「嗯,王管事,帶大夫下去領賞。」
「是,大夫這邊請!」王管事將大夫請出司徒閻的廂房。
「咿咿……呀呀……呀……爺兒……」好難聽的聲音,比之前更難聽,絳雪差一點讓自己難聽的聲音給嚇死。
「別說話,大夫說妳被嗆傷了,得好好休養一陣。」他擰乾臉盆裡的布巾,將絳雪臉上的污漬小心翼翼的拭掉。
絳雪感到受寵若驚,她只是一介小小的丫鬟,勞駕爺兒這樣對待,她可是擔當不起,「爺兒,我……」
她忙著想坐起身,卻被司徒閻制止了她的舉動。
「在床榻上歇著,別起來……」他的手壓住了她,「為什麼做這種傻事?」他的拇指撫著她光滑細緻的小臉蛋,瘩痖的問著。
「它……對爺兒你很重要,我希望爺兒不要失去珍貴的寶貝……」她粗聲說道,咳了幾聲,司徒閻倒了杯水讓她輕啜了口。
「是的,它是我的寶貝沒錯。」他的眼神變得迷濛,「曾經是……」可是現在,他有了更珍貴的寶貝來取代它的存在了。
原以為他對絳雪有的只是虧欠,因為他佔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可剛才的大火除了燒掉他藏書萬卷的書房、映彤的畫像之外,還燒出他對絳雪真正的想法以及……真心。
何時,他曾因為害怕到顫抖的地步?
摯愛的夫人去逝,他的內心就是痛……縱使早已做了心理準備,可痛得卻是那麼的鮮明,讓他狂亂的緊摟著她的屍首自我封閉三日。
而絳雪呢?在發現即將要失去絳雪之時,他的心幾乎都冷了,感覺也停止了……甚至於恨起上天的不公,為何待他如此不公平,更是要將他所愛的人一而再的帶走……
所愛的人?
是的,他頓悟了,他對她並不是虧欠,而是愛。
絳雪說的對,她是她、映彤是映彤,她們根本是不下一樣的兩個人,他不該將對映彤的感情轉嫁到她身上,而事實上……也只是他自己盲目的認為他將絳雪當成了「替身」,其實……他們之間早有了牽絆。
她的單純、她的善良、她的膽小、她的伯事、她的貪財……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入他的心中,佔有一定的地位。
而且,他也越來越發現她倆的不同……曾幾何時,他再也沒有想過映彤那張絕美、令人憐惜的臉。
「現在,我有了更珍貴的……那就是妳!」他柔聲說著。
「爺兒,你不要說一些會讓我很期待的話好嗎?」
絳雪這個人的個性一向就是這麼大刺黥的,不會去猜測別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心裡也藏不住話,有事就直說了。
「妳期待什麼?」
「當然不敢想爺兒會喜歡上絳雪,可是……只要有一點點……絳雪也會很滿足……」一點點、一點點……多麼卑微啊!她甚至不敢開口說要求要一半。
「可能不能如妳所願。」
他笑了,看到那張小臉瞬間皺了下來,司徒閻溫柔的撫著她的發,「我喜歡妳的程度,連我自己都不敢想像。」
「騙我!」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拉拉自己的耳朵,
「會痛,不是作夢……」她有點高興,其實也不是有點,是非常。
可,絳雪又怕這只是場夢而已,醒了之後就全沒了,「痛……」她不小心摸到燙傷的地方,哀哀叫著。
「我說過我不騙人的,在我心裡妳真的很重要。」
「騙人,爺兒你一定是在騙人……」沒想到司徒閻的深情告白竟然惹得絳雪哇啦哇啦的哭了,「我本來就長得不漂亮了,現在這樣就更醜了……」
頭髮被燒焦成一片,身上紅紅腫腫的一大片,臉頰也紅燙燙的,一點都不美……挑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喜歡她,這真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歹也得挑在她美美的時候……
想到此,她的淚水又不禁滴落下來,她現在這個醜樣子要回復也得半年、三個月的,悲傷啊!
「不會,妳在我的眼中看來都是一樣的。」
漂亮的時候與醜的時候看起來都是一樣的,那她這個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啊?嗚……
「爺兒,絳雪知道……絳雪的美醜爺兒都不是很在意……」她在挑司徒閻的語病。
「是不怎麼在意,妳有妳特有的那份氣質在。」
一份獨一無二的清新氣質,讓人不得不打從心底喜歡上她,相信翔兒也是因此才會喜歡她。
司徒閻低下頭,在她的小鼻子上寵溺的親吻了下,「嫁給我好嗎?」他屏息等著她的回答。
絳雪瞠大眼,怎麼可能?「爺兒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不過我必須跟妳道歉,我曾經在映彤的墳前向她發過誓,一輩子不再娶正室,這個位置永遠要為她空下。」他是個重承諾的人,發了誓就一定會做到。
絳雪有些激動的握緊了拳頭,名分不代表什麼的……司徒閻的話雖然交代的很簡單,可是她能懂。
司徒夫人的這個位置永遠的留給薛映彤,而她則是真實的擁有他的愛。
這還有什麼好計較的,他傾心、全部的付出啊!她是唯一,無人能取代。
「如果……絳雪在這時不答應,搖了頭……」她的眼裡閃爍著淚光,「會不會變成不識好歹?」
「當然不會,妳有權利可以拒絕,縱使妳是簽下賣身契二十年的丫頭,可是我不會勉強將一個不愛我的人硬生生的拴在身旁。」若是得承受絳雪的恨,那還不如放她自由,任他一輩子孤身一人。
「哦∼∼你讓我想起了那張糟糕透頂的賣身契!」她的內心有些激動,一簽二十年,還只值十兩黃金,媽啊!好慘哪!
「我真的只值十兩黃金嗎?」
不行,這點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一定要加以確認才是。
「妳指的十兩黃金是一位女婢的價錢還是單單只針對妳?」
「好吧!先說司徒府買來的女婢都差不多是多少銀兩好了。」然後她再算算她是屬於貴的一方還是便宜的那一個。
「以二十年來說,差不多是五兩黃金。」
「這麼少?爺兒你這麼苛薄……」她不敢相信,那她的十兩黃金就是別人的兩涪,她算是多的嘍!
「不是,若是單純以妳來看,妳……陳絳雪,在我的心中是無價的。」
真感動,感動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唉……她絳雪何德何能,被這麼一位爺兒給愛上,若是拒絕的話,那真的是不識好歹了。
她向來自認為聰慧,吃魚知道吃魚肚、吃豬肉懂得吃蹄膀,所以她當然知道怎麼去挑好的囉!
「爺兒,這與二十年的賣身契無關喲!你不能娶了我把我『用了』二十年之後才要把我給趕出去,那我會一輩子哭死的。」
「別想太多了,妳好好休息吧!我會叫金嬤嬤找幾個丫鬟好好的照顧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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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又要辦喜事了。
這真的是令司徒府上上下下都歡欣鼓舞的一件事。
當司徒閻將絳雪願意嫁他當妾之事告訴金嬤嬤,起初金嬤嬤有瞬間的呆滯,可再想到絳雪手上戴著的玉鐲子,證明了司徒閻真的再度愛上了一個女人。
幾個管事相擁而泣,慶賀著爺兒終於不再是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苦痛了。
司徒府裡頭張燈結綵的,雖然還沒敲定日期,可大夥兒都明白這件喜事是拖不得的,越快辦好越好,免得到時好事多磨、生變了,那可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府裡的僕傭也發現,司徒閻的個性轉變了許多,由原本的冷酷、陰寒,變得會笑了,對待下人也不再是這麼嚴厲,他學會了仁慈及寬恕。
「走開、走開……這個綵球是要結上去的,別擋著我啊!」長工小四抱著一堆綵球跌跌撞撞的。
「你們幾個……誰教你們綁成這樣的,綁漂亮一點行不行啊?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吃的啊?小心爺兒怪罪下來……」
「金幢幢,喜字貼這樣行不行」一長工小三接著說道。
「就那個小小的喜字怎麼夠?司徒府只要看得到的梁子全都得給我貼滿,廳堂的正中間得貼個更大的。」
這是喜事嘛!金嬤嬤可是巴不得將整個司徒府都貼滿喜字。
「是是,遵命。」
「還有筵席的大廚找著了沒?」
「回金嬤嬤的話,有!有找著了,是京裡頭有名的廚子,聽說他一個人可以掌兩百桌。」
「太好了,帖子等我去向爺兒問了日子就發印,一刻也不能給我拖。」
「是的,金嬤嬤。」
「金嬤嬤,外頭有人求見。」守門的連忙向金嬤嬤稟報。
「誰呀、是誰呀?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現在來我們司徒府!不曉得我們現在很忙嗎?」她亂吼亂叫著,對著守門的發楓、開罵。
「是魯妍姑娘,金嬤嬤……妳之前不是說無論如何只要魯妍姑娘到司徒府,就一定得好生招待嗎?」
「啊?魯妍姑娘嗎……」她拍拍額頭,還真忘了魯妍姑娘這號人物的存在了。
先前她會對著守門的這麼說,其實是因為她很看重魯妍,除了魯妍之外,他們爺兒幾乎都可以說到了和尚的程度了,所以她一心想促成魯妍與爺兒,認定魯妍雖然出身青樓,可是氣質不俗、進退得宜,很適合當他們司徒府的二夫人。
現在,情勢不同了,魯妍此刻出局。
可,雖然是這樣,她對魯妍的喜愛還是沒減少半分,「魯姑娘還在外頭候著嗎?」她問著。
「是的。」
「那還不快把魯姑娘給請進來,可別怠慢了。」她吩咐著。
沒多久,魯妍與小紅進了大廳,魯妍一雙美目打量著廳堂的佈置,任誰都知道司徒府就要辦喜事了.
「金嬤嬤,許久不見了。」她笑著,態度優雅大方,「則幾日,有人送了我百年人參,我想將它送來給金嬤嬤補補身子……」她向小紅使了個眼色,小紅立即將百年人參奉上。
「金嬤嬤,就請妳收下吧!」
「哎呀!魯姑娘,這怎麼好意思呢?」
魯妍就是這一點會做人,常送一些有的沒的收服她這顆心啊!金嬤嬤以往是收得挺快樂的,可是現在……就是有點愧疚兼尷尬。
「快別這麼說啊!難不成金嬤嬤把我當外人嗎?」她的水眸眨啊眨的,巧笑倩兮。
「這當然不是了……」
金嬤嬤將百年人參給收下,唉……其實她也真的是很喜歡魯妍,可爺兒喜歡的是絳雪,這時,真的只能和魯妍說抱歉了。
「魯姑娘來找爺兒嗎?爺兒這幾日忙得很。」司徒閻似乎是想把手邊的事盡快處理完,然後再來辦婚事。「屆是魯姑娘過些時日再來?」
「沒關係,我只是很想念翔兒想來見見他而已。」
「是啊!小姐還買了一些糖葫蘆要給小少爺呢!我們拿過去給他好嗎?」
「這……」金嬤嬤有些猶豫,可要見翔兒的可是她信任的魯妍,應該沒問題才是,「小少爺與絳雪在後院玩著,要不要我派個人帶妳們去啊?」
「不用、不用,金嬤嬤妳忙!府裡似乎是要辦喜事了,金嬤嬤此刻一定是走不開才是。」魯妍笑道,不著痕跡的探道。
「是啊、是啊!爺兒就快要娶絳雪這個野丫頭,我這陣子可是忙翻了……」金嬤嬤笑著說道。
「真的是恭喜金嬤嬤了,我們去後院找翔兒吧!」她朝金嬤嬤點頭,領著小紅走向後院。
她將所有的情緒埋藏在心底,縱使一顆心早已傷透、氣憤,可她也沒表現出來,走在蜿蜒的迴廊上顯得非常的安靜。
「魯姑娘,妳怎麼不說話了?妳剛才聽到那個金嬤嬤說的了沒?她說爺兒想娶絳雪耶!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啊!憑什麼當二夫人……再說還有妳啊!魯姑娘……」
「別說了!話別這麼多。」遠遠的,魯妍就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的身穿銀白色綢緞衣裳,一看就知道是織工坊的:大的,是位看起來年僅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身粉色羅裙脂粉末施,與翔兒一起蹲在地上,手上拿著小鏟子,就像是在挖什麼東西一樣。
他們身後還坐著一個女婢,不知為何……同樣的穿著,魯妍一看就知道哪個是降雪。
「絳雪姊姊、絳雪姊姊,妳說這樣就可以挖到蚯蚓是嗎?」
「是的,你就一直挖就沒錯了。」絳雪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挖到了呢?」翔兒又問。
「就說了……挖到就要拿去釣魚啊!」怎麼這麼笨啊!真是個笨少爺……唉!她成了府裡的二夫人,那翔兒就變成她兒子了,內心的感覺真複雜,一下子由姊姊變成了娘親。
「哦!那釣到的魚呢?」
「我們可以一同烤魚啊!你哪來這麼多問題啊……」絳雪忍不住的敲了翔兒一下,聽到身後傳來輕笑聲,她連忙轉頭。
「呵呵!真對不住,我打擾到你們了嗎?」魯妍輕柔的問著。
「沒有、沒有。」絳雪看傻了,好漂亮的一位姑娘啊!真可說傾城傾國呢!如果她是男子一定會被她的美貌給吸引,看看……別說她是男子了,她一個姑娘家看到她還忍不住多看幾眼,根本就無法移開目光。
「妳……長得好美!」絳雪由衷的讚美。
「謝謝。」魯妍客氣的說道,「妳是絳雪姑娘嗎?」
「是啊!妳知道我啊?」她不解這麼一位大美人為什麼會知道她這個小奴婢的名字。
「絳雪姊姊,她叫魯妍啦!」一旁忙著挖蚯蚓的翔兒好心告訴她。
「哦!那妳是來?」
「沒什麼,方纔我送了人參給金嬤嬤,她告訴我司徒府就要辦喜事了,我特地來向妳這位新嫁娘道聲恭喜,還帶了些糖葫蘆要給翔兒吃。」
魯妍的話說得體面,眼神也很誠懇,可絳雪就是感覺到某個地方怪怪的。
「謝謝……」她接過糖葫蘆,打算留一根給翔兒,其餘全都吃完。
「你們在做什麼?」魯妍好奇的問道。
「挖蚯蚓釣魚,魯姑娘要不要一起來?」絳雪好心的邀請,魯妍卻神色一變,但還是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妳……我是說絳雪姑娘,妳常做這種事嗎?」她一雙眼透出不苟同。
「是啊!除了挖蚯蚓釣魚之外,我還做過很多事喲!我也曾和兩個姊柿去抓青蛙讓我娘煮青蛙湯、去田里撿螺子讓我娘炒田螺、去山上抓蛇煮蛇肉湯……反正還有很多啦!數都數不完。」當然了,那是因為她家經營客棧,她娘會派她去做那些事是為了省「食材費」。
「夠了、夠了,絳雪姑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呢!」
她聽得都想吐了,縱使她出身青樓,可也是沒做過那些事情,對她來說那些都是野丫頭才會做的事。
原本,她是看得很開的,若是絳雪真的配得上爺兒,那她沒話說。
可……她今日也見識到了,也領教到了,她只是個粗野、沒教養的丫頭而已,這樣的她憑什麼成為司徒府的二夫人?
「是啊!因為我家是開客棧的,當然沒辦法當什麼大家閨秀了,哈哈哈……」她大笑數聲。
魯妍可說是真的傻眼了,對她來說……和絳雪談話就像是在貶低自己的身份一樣。
「我想我還有事要忙,那你們……」魯妍指指翔兒抓到的幾條蚯蚓。
「等等……」翔兒突然開了口,半惡作劇的將手中的蚯蚓往魯妍身上丟著。
「啊——」魯妍尖叫了聲,退了幾步,
「快幫我把嗯心的蚯蚓拿走,小紅……」
「小姐、小姐……」主僕忙得手忙腳亂。
「要不要我幫忙?」絳雪狠瞪了翔兒一眼,歉意的對著魯妍說著。
「呃,不用……」原本魯妍是想點頭,可是看到絳雪那雙沾有泥巴的手,又連忙搖頭。
「那好吧!」
「小姐、小姐,蚯蚓爬到妳的衣裳裡了……」小紅尖叫著。
「啊」魯妍不停的跳著,想將那只蚯蚓給抖下來,可一個下小心,撲通一聲跌進一旁的小池塘。
「魯姑娘,妳還好吧?」絳雪傻了,連忙想扶著魯妍站起,可她卻拒絕了。
有一瞬間,絳雪幾乎看到魯妍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以及嫌惡了。
魯妍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憤怒,從小池塘起身,勉強的露出笑容。「我沒事。」她任小紅扶著走出小池塘。「今兒個魯妍這樣子實在難看,我想改日再送個賀禮給絳雪姑娘……那我和小紅就先走了!」
「哦!好好……」見到魯妍走遠,絳雪一雙秀眉皺得跟什麼一樣,「翔兒,你認識剛才那個漂亮的姑娘麼?」從翔兒這裡問最快了。
「絳雪姊姊,我都說她叫魯妍,先前常和金嬤嬤來找我啊!送了我一些玩意兒,可是我又不喜歡,哼!」他還冷哼了一聲,「我根本就不喜歡她。」
「為什麼?」像她這種貪小便宜的人最喜歡人家送她禮了。
「因為金嬤嬤問過我,魯妍當我的娘好不好?所以我就不喜歡她了。」他皺皺小鼻子,「就是因為不喜歡她,所以我才把蚯蚓往她的身上丟!」
「是喔!可是這是不對的行為!」原來翔兒不希望有新的娘親啊!絳雪有些失望,「那你也一定不會再喜歡我了,因為我就要當你娘了!」
「妳?絳雪姊姊……」翔兒沒有像絳雪預料的一樣,擺出一張敵視的小臉,反倒是顯得熱絡,「好哇!我最喜歡絳雪姊姊了,妳當我娘當然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府了,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翔兒雖然年幼,可卻也精得很。
「真的嗎?」絳雪大喜,用力的抱住了翔兒,沒注意到他手中抓著一條剛挖到的蚯蚓。
「翔兒,什麼黏黏的弄到了我的臉啊?」
「絳雪姊姊,是蚯蚓啊!」
「我的天呀!」絳雪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手不停的擦著臉,企圖擦掉那思心的感覺。
「絳雪姊姊,妳不是不怕蚯蚓嗎?不然妳怎麼會說要挖蚯蚓釣魚?」翔兒好奇的問道。
「我是不怕蚯蚓沒錯……」可是這不代表她不怕蚯蚓滑過她臉上那種滑溜溜、嗯心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