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方瑤主動來向她示好時,她總不能不理會人家吧!
「靳姐姐,你能原諒我的年幼無知嗎?」
其實方瑤和靳夜兒的年紀相當,現在說自己年幼無知,實在太狡猾了。
「我只希望咱們能和平共處。」靳夜兒毫無心機地說著。
擔心著今晚要補過洞房,靳夜兒已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了。
「會的,既然我們往後要共同伺候師兄,咱們非成為好姐妹不可。」
若方瑤不是之前表現得那麼惡劣,或許靳夜兒還會相信她的誠意,而現在……
靳夜兒只是順著她的話,淡淡地說:
「嗯。」
「對了,靳姐姐,我想為師兄縫製衣裳,你可以陪我去買針線和布料嗎?」方瑤問道。
「這……」
靳夜兒也不是笨蛋,對於方瑤突如其來的提議當然有所警惕。
「拜託啦!靳姐姐,我初來乍到,對環境全然不熟,若沒有你的陪伴,我一定會迷路的。」
招架不住方瑤的苦苦哀求,靳夜兒只好答應,「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了。」
靳夜兒以為,只是陪方瑤去買個布料和針線,應該沒關係,可惜她忽略了方瑤眼中一閃而逝的狠毒光芒。
「靳姐姐,你真好,若不是你,我一定無法買到這麼好的布料和針線。」方瑤高興地說。
「這沒什麼。」
靳夜兒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就怕方瑤會突然變臉。幸好她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這才讓靳夜兒稍稍鬆了一口氣,也開始覺得自己是白擔心一場。
「我非要好好答謝你不可,對了,咱們去吃點點心吧!剛才我看到一家不錯的客棧。」說著,方瑤熱心地拉著靳夜兒的手就要往她所說的客棧走去。
「這樣不好吧!咱們已經出來好一陣子了,我怕爹娘擔心。」
靳夜兒只想快點回家,但方瑤卻執意要去吃點心。
「吃個點心又不會花太多時間,更何況我出門之前,就已向師兄說過會晚點回家。」
方瑤的說辭讓靳夜兒無從拒絕,於是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走進那家客棧。
坐定之後,方瑤也沒問過靳夜兒,就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接著便和她談起慕容悔的事。
「師兄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別人對他好他會記得,別人對他不好他也會記在心裡,以前師兄似乎很討厭你,所以當他決定娶你時,我還以為他是為了戲弄你呢!」
方瑤狀似無心的話已刺傷了靳夜兒的心,慕容哥哥果然是不喜歡她的,難道事情真如方瑤所說的,慕容哥哥娶她,只是為了戲弄她?
「慕容哥哥什麼事都會告訴你嗎?」
「當然,因為我不但是他的小師妹,還是他的『親密』愛人。」方瑤故意加重親密二字,而且更進一步地問:「靳姐姐,你和師兄圓房了嗎?」
聞言,靳夜兒羞紅了臉.
「這……這種事怎麼可以在這裡說。」
「有什麼不可以?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了師兄,當時我痛死了,但因為是和師兄,所以也只好忍耐。還有你們新婚之夜,師兄也是來找我,我們就像是夫妻那樣,師兄還一整晚纏著我不讓我睡呢!」
「別說了!」
靳夜兒再也聽不下去,她霍地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可是方瑤卻緊扣住她的手。
「我還沒說完呢!靳姐姐,你說想和我共事一夫,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師兄是我一個人的,我才不要和其他人分享。」
「你想幹什麼?」
靳夜兒就不相信在眾目睽睽之下方瑤能幹什麼,可是,她往四週一看,驚駭地發覺這家客棧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和幾名夥計,而那些夥計正以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她,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方瑤露出猙獰的面孔。「你這個不知人心險惡的千金小姐,現在有什麼感覺呢?」
「你……」
就算靳夜兒再天真也知道大事不妙,方瑤和客棧裡的夥計似乎已有了某種約定,而她……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怪怪的,似乎使不上任何力氣,靳夜兒想起了她惟一喝下的那杯茶……
「你在茶裡下了毒?」
「嘿!你不笨嘛!」方瑤邪氣的一笑,「那麼你猜猜看,如果我想獨佔師兄的話,我該怎麼做?」
「我怎麼會知道。」
總之,方瑤想做的,一定是什麼邪惡的事,靳夜兒覺得身體愈來愈不聽使喚。
方瑤指著那群夥計大笑,「他們全都是一群渴望女人的傢伙,如果我將被下了迷藥的你交給他們,你說會發生什麼事呢?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有趣才怪!
眼看著方瑤向那群夥計使了個眼色後,便轉身離去。靳夜兒也想奪門而出,但立刻就被那群餓狼給團團圍住。
「嘿!別走,陪我們玩玩吧!」
有人伸手抓住了靳夜兒的頭髮,更有人拉扯著靳夜兒的衣服……
「啊!不要——」
看來她是逃不掉了,可是與其讓這群人玷污了她的清白,她寧可一死。
打定主意的靳夜兒把心一橫,想也不想地往牆上撞去。
靳夜兒的舉動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他們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然而,一心求死的靳夜兒並沒有撞上冰冷的牆,而是撞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啊!」
就連求死也不行嗎?失望加上藥物作用的緣故,靳夜兒再也忍不住身體的虛軟,倒在那名男子的懷裡。
「喂,姑娘,你沒事吧?」男子抱住她急切地問。
靳夜兒沒有回答他,反而是那群想非禮靳夜兒的男人,惡聲惡氣地喊著:
「喂!小子,她是我們先看上的,你想要的話,也應該排在我們後頭。」
「唉!每個地方都有像這樣的惡徒,我也只好替天行道了。」男子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他們沒聽清楚。
「意思就是,你們休想動她一根寒毛。」男子嘻皮笑臉的挑釁著。
「哼!找死!」說著,眾人一擁而上,想教訓一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攪局者。
可是……
也不知是那群人太無能,還是那名男子武功了得,總之,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那一群人就已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還不快滾!」
男子的話說完,那群夥計便逃得不見蹤影,他低頭看了看昏迷中的靳夜兒,決定要先將她救醒。
從今以後,師兄便是她一個人的了。
解決了靳夜兒之後,方瑤高高興興地回到慕容家,卻在半路上便被人給攔了下來,而攔住她的,正是她所愛慕的慕容悔。
「師兄……」
方瑤嚇了一跳,任何時候她都會很樂意見到慕容悔,但絕不是這個時候。
「我聽說夜兒和你出去了,她人呢?」
「她……」方瑤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別耍花樣。」慕容悔瞪著她,提出警告,他很清楚方瑤的狡詐。
「人家才沒有耍花樣。」方瑤無辜地說:「靳姐姐是遇到了熟人,所以才要我先回來。」
「熟人?」慕容悔皺了皺眉。
「對呀!還是個男人呢。靳姐姐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我還看到她投入那個男人的懷裡。」方瑤撒下漫天大謊。
「她現在在哪裡?」慕容悔握緊拳頭問道。
「她在……」唉!她要怎麼圓這個謊?總之先帶慕容悔過去吧!一旦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妻子被玷污了,他一定會休了靳夜兒,到時候她就有機可趁了。
「師兄,我這就帶你過去。」
「快走。」慕容悔催促著。
「好。」
方瑤因自己的願望即將實現而偷偷地露出笑容。
「慕容哥哥……」靳夜兒迷迷糊糊地叫道。
她在昏迷之前隱隱約約地覺得有個男人來救她,難道會是慕容哥哥嗎?
可是,事情並非如她所想像……
「你喃喃念著的慕容哥哥是誰?」
靳夜兒聽到了陌生的男聲,倏地張大眼睛,然後見到一張笑臉近在咫尺。
「你……」
天哪!她竟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裡,她急著想逃離他,然而雙腿卻使不上力。
「小心,迷藥的效力還沒退去呢!」
那男子又抱住了差點摔倒的靳夜兒,而就在同時,方瑤也帶著慕容悔走了進來。
「師兄,就是這裡……咦?」
方瑤看見眼前的一幕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也許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助她一臂之力,竟然真的出現一名英俊的男子緊抱住靳夜兒。
這下子有好戲看!
「慕容哥哥。」
靳夜兒好懊惱,她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陷入這種百口莫辯的情況。
「他就是你口中的慕容哥哥嗎?」男子饒富興味地端詳著慕容悔,當然也沒忽略掉慕容悔那已燃燒著怒火的雙眼。
「過來。」慕容悔向靳夜兒伸出手,「過來我這裡,夜兒。」
「……」靳夜兒搖了搖頭,她不是不想過去,而是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竟然不過來!」慕容悔咬牙切齒地道。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只見慕容悔身形極快的縱身過去,自那名男子手中奪回靳夜兒。
「好功夫。」男子讚歎地說。
他的反應令慕容悔又蹙了蹙眉。
「報上名來。」
「我是裴濟風,幸會了,慕容哥哥。」面對寒著臉的慕容悔,裴濟風仍是嘻皮笑臉的。
不!也許該說是他深藏不露。
「我是慕容悔。」慕容悔的眼光像是要殺人似的。「奉勸你,別人的妻子最好少碰。」
「你是慕容悔?」裴濟風面露訝異之色。
「有什麼問題嗎?」慕容悔挑起眉。
「不,沒什麼問題。」儘管如此說著,裴濟風的表情,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似的開心不已。「那麼咱們最好是後會無期。」
慕容悔毫不掩飾他的敵意,說完話後,便抱著靳夜兒轉身離去。
看著慕容悔離去的背影,裴濟風揚著一抹興味盎然的笑意,喃喃自語:
「如果你是我要找的那個慕容悔,那麼我們絕對不會後會無期。」
「慕容哥哥,你聽我解釋。」
一路上靳夜兒想向慕容悔解釋,但盛怒中的慕容悔只是想叫她閉嘴。
比起靳夜兒的辯解,慕容悔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說!那傢伙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忿然地將靳夜兒丟往他們的新床上,慕容悔怒氣沖沖地質問。
「不,當然不是。」靳夜兒立刻否認,「我甚至不曉得他是誰。」
慕容悔聞言抓起她的下巴嗤道:「你不知道他是誰?那麼我又為什麼會看到你在他的懷裡?」
「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因為我掉入了方瑤的陷阱中,而那位裴公子剛巧救了我一命。」
「別把所有的事都推給方瑤!」慕容悔陰鷙地說著。
其實,只要慕容悔細心一點就能發現許多疑點,可是,他太憤怒了,嫉妒使得他聽不進靳夜兒的任何解釋。
「你相信方瑤而不相信我?」靳夜兒受傷地大叫。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事實擺在眼前,你藏的那本春宮集,也是那傢伙送你的吧?還有,你也讓他碰你了是不是?」
「你怎麼能……」
靳夜兒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倘若慕容悔不明白她今日所受的苦,她不怪他,可是,他怎麼能懷疑起她的清白!
「你還是完璧之身嗎?」慕容悔又問。
夠了,她為什麼要一再的接受他的羞辱?靳夜兒眼眶一熱,「如果你懷疑的話,大可休了我。」
「不,我不會休了你,就算你另有心上人,就算你已非完璧之身,我都不放你走。」慕容悔像是怕她溜走似的緊抓住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
說著,慕容悔扯開靳夜兒的衣服,蠻橫地吻著她的頸項。
他早該這麼做了,她是他的妻子,她的身、她的心理應是屬於他的。
「不要!」
靳夜兒知道他要做什麼,她也早有準備要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但絕不是在這種時候,絕不是在慕容悔失去了理智的時候。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無視於靳夜兒的叫喊,他扯掉她最後蔽體的貼身衣物,也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夜兒,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不!求求你,慕容哥哥……」
慕容悔像是沒有聽見靳夜兒的哀求,硬是分開了她的雙腿,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強行挺進了她的身體裡。
「啊!」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像是要撕裂她的身體似的,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叫:「好痛!求求你,不要了……」
「放輕鬆,夜兒。」
靳夜兒的體內又熱又緊,帶給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慕容悔吻住了她的叫喊,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才完全的挺進她的體內。
當痛楚消失時,靳夜兒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的律動,又讓她的身體變得好奇怪。
「嗚……啊……」
夾雜著呻吟以及啜泣的聲音自她口中逸出,而慕容悔也在得到滿足後,在她體內釋放出愛液。激情過後,兩人的呼吸還沒調適過來,一開始被嫉妒沖昏了頭的慕容悔,終於注意到床褥上那鮮紅的血漬。映入眼簾的血漬,喚起了他的悔意與憐惜之情。
他是夜兒的第一個男人!
「你……我沒弄傷你吧?」
這麼問的慕容悔馬上就如同他的名字般後悔了,他方纔的粗暴,一定弄傷了靳夜兒。
靳夜兒沒有回答他。
慕容悔歎了口氣,走出房間,沒多久捧了一盆水回來。
「你……」
他到底要做什麼?靳夜兒納悶地想著,就見慕容悔溫柔地擦拭她下半身的血漬。
慕容悔什麼也沒說,但靳夜兒卻感受到他的後悔以及歉意。
「慕容哥哥,我自己來就行了。」靳夜兒害羞地說,儘管他們已經很親密了,但……
「不,讓我來。」慕容悔堅持,「我原想好好珍惜你的,可是……」
「你相信我嗎?我絕對沒有背叛你。」靳夜兒希望慕容悔能瞭解。
「我知道。」慕容悔吻著她的額,然後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僅僅是看著他的笑,靳夜兒就覺得之前所受的苦楚不算什麼了。
他們的心似乎也漸漸地接近,在慕容悔的懷裡,靳夜兒不自覺安心地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