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他事業繁忙,所以很多記者要訪問他時,他都一律拒絕,若不是那公認最有地位的財經雜誌總編再三的苦求,他是不可能接受這個採訪。
而就因為接受這個訪問非常難得,所以現場的記者全都肅穆,使得空氣也寂靜下來,他暢談亞洲的經濟未來展望後,他的手機就響了。
他對訪問的記者道了聲歉,按下通話鍵,手機另一端的人並沒有說太久,他只短短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掛斷,接著在手機上按下一組號碼,只用三句話表達他的意見,但是語氣充滿嚴厲跟魄力,只怕任何人都會因此瑟縮——「你開太快了,聽見沒?給我放慢點。」
對方不但沒有畏怯的遵從,還忽然傳來又重又尖的怒罵聲,「去你的!你以為你命令得了那麼多人,就可以命令我嗎?少來這一套,我已經告訴你很多次了,叫你少監視我,去玩你的女人吧!我這支手機從今天開始,不爽用了。」
那女子怒吼完了,手機裡傳來劈哩啪啦聲,然後就忽然斷線,代表對方真的把自己的手機給砸了。
縱然不是八卦週刊的記者也瞪大了眼,因為誰都聽得出來剛才電話裡怒罵的是個女人,她竟對閻雷這個可說是亞洲明日之星的男人大肆咆哮,且還罵得這麼難聽,這女人分明就跟閻雷可能有什麼曖昧,否則閻雷為什麼這麼容忍她。
記者急欲打探消息,低聲的問道:「剛才那一位是……」
閻雷忽然凝眉,他不悅的表情顯而易見,而且充滿霸氣,顯然就是不願他人問這種私人問題,「這個不在採訪範圍之內吧。」
他的話充滿不怒而威的可怕,剛才的記者有點被嚇到,他想進入其他主題,閻雷卻好像已不願被採訪,他站起來,低聲道:「採訪的時間已經夠了,我要到公司了。」他獨斷的伸出手來,「謝謝你的採訪。」
他身上自有一股冷冽的威勢,能讓別人順從他的話,記者也被他身上這股氣勢壓迫,被迫的站起來,握住他的手,不太情願的說著客套話,「謝謝你接受採訪。」
他一走出門,剛才或站或坐的其他記者立刻爆出熱烈的討論聲,每個人間的都是,「剛才電話裡的那個女的是誰?」
***
「為什麼我這麼苦命?明明長得這麼好看,身材又很美,怎麼老是找不到男人呢?唉。」
大大的歎口氣的,正是長相十分標緻的女子,她一身迷人的香水味,身著價格不菲的香奈兒服裝,她對鏡子仔細的打扮,從睫毛膏到粉底一個不漏,絕對要把她天生麗質的美再加上人工的修飾,美到要讓看到她的人會失魂為止,等畫好美艷的唇膏,她一攏頭髮,鏡子裡就呈現出一個美艷至極的女子。
她一擺手勢,很有自信的道:「今天我一定要勾到那個男的不可,雖然那男的不算極好,但是至少可在忍受的範圍,沒魚蝦也好啦。」
她隨手捉了LV肩包就出門去,開著名貴的粉色金龜車蹺過街道,在一個轉彎的街角,看到一台黑色的賓士緊隨在後,因心情極好,所以她沒像往常一樣柳眉倒豎的怒罵,反而甜蜜蜜的笑道:「你要跟,我才不讓你跟呢。」
她用力的一轉駕駛盤,駛入一條窄巷,對方車道的一台貨車阻住賓士車駕駛入的視線,就這麼一瞬間,粉色金龜車已經不見蹤影。
賓士車的駕駛伸頭出去看,卻怎麼樣也看不到香怡的人影,他早知道這個差事是苦差事,閻雷先生的屬下沒有人要幹這門差事。
因為跟不到香怡小姐,閻雷先生的表情絕稱不上好看,而跟上香怡小姐,香怡小姐的臉色比閻雷先生的臉色還難看,而且通常還會心情不悅的在賓士車的門板上亂踢,刮傷門板才覺得痛快。
這兩個沒有血緣的義兄妹,就這樣維持著你跑我跟的畫面,兩人既不見面,也不聯絡,頂多是香怡小姐每次開車開得過快,閻雷先生就會打她的新手機厲斥她開慢一點,而香怡小姐就會摔了新手機,以示對閻雷先生的訓話她心情有多麼不高興。
這兩個人的關係可稱得上奇異,雖然也有人說,本來組織該是香怡小姐接掌,因為香怡小姐才是真正有血統的繼承人,閻雷先生只是半路認養來的,不該繼承組織,所以也有人暗暗傳言兩人不合,其實就是因為權力的談不攏。
但是更多人說,原因出在香怡小姐的花癡毛病,她一見男人就是一臉昏頭的表情,閻雷先生有這樣花癡的義妹,根本就帶不出場合,所以兩人能少見面就少見面,自然兩人彼此都知道對對方的惡感,也不去招惹對方。
雖然香怡小姐這麼花癡,但也沒傳過她被人仙人跳什麼的,更沒傳過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醜聞,不知該說她幸運呢?還是該說大家忌憚著閻雷先生的勢力,不敢對他的義妹做什麼。
不管結論是什麼,今晚他沒跟蹤到香怡小姐,他最好自己好自為之。
***
「這酒好甜喔。」嬌嬌嗲嗲的加上一句「喔」,讓尾音充滿甜甜蜜蜜的蜂蜜滋味,香怡的紅唇輕啟,露出一臉酒好喝得像要讓她上天堂的表情。
陪她同坐一桌臉型瘦削的男子,笑得很有知識的樣子,「這酒很好喝,是九二年份的冰酒,那一年的冰酒最好了。」
白癡,誰說九二年的最好,沒知識還裝懂,是九五年的最好啦。
對於酒很挑嘴的香怡露出最甜的笑容,拉住同桌的男子,一臉陶醉的笑道:「你好棒喔,連這個都知道,好厲害喔。」
那男子也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他的手好像是無意的向前,握住香怡軟綿綿的小手,「香小姐,我今天在這裡訂了房間,你願意到我房內喝一杯嗎?」
這個暗示已經夠清楚了,香怡將眉眼垂下,長長的一排睫毛不停曖昧的扇著,手掩住紅唇,嫵媚又帶著嬌柔的問話,看來就像個不懂人事的純真姑娘,「真的只是喝一杯嗎?不做任何事?」
男子急於保證,「絕對不做任何事,只是喝一杯而已,那裡有更好的酒。」
「好。」輕輕柔柔的說完這一句話,兩朵嬌艷的艷紅就像紅雲一樣飄到香怡的頰上,讓那男子猛吞一口口水,她此時真是美到極點,相信待會她會更美、更淫亂的要自己抱她。
***
房間就是普通的情人套房,並沒有特別高貴,卻飄著一股濃濃酒香,男人幫香怡倒了一杯酒,香怡拿起紅酒在手中輕晃,那酒的香味淡淡飄出,她卻沒有喝下,只是站起來將酒放下,看著窗外輕笑道:「好美的景色喔。」
窗外正好看得到台北整個夜景,代表這間房間雖然裝潢不怎麼樣,但是光憑這個窗景,恐怕住一夜也是不少的價錢。
那男子應和著,拿著她放下的酒,端到她的面前一笑,「我們為這個美好的夜乾一杯,香小姐,更為你的美乾杯。」
香怡仍是淡淡的微笑,接過酒後並沒有喝,甜膩膩的道:「老是喝酒,無聊死了,我們就看看這窗景就夠了。」
男子的眉微微攏起來,他的笑容還是沒變,不過卻加了一點不高興,「香小姐,你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紅酒嗎?我還特地請人帶酒來,這酒味道很棒,我們乾一杯吧。」
香怡輕皺著眉,但是這皺眉的樣子使她更加美如天仙,她用撒嬌的口氣輕道:「林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不喜歡喝紅酒像喝啤酒一樣的一口灌下,更何況我現在忽然不想喝酒了,料想是晚餐時吃飽了,喝不下。」
那姓林的男子臉色一變,他扯住香怡的脖子,竟要強灌她酒,剛才的溫文儒雅全都變了,「叫你喝就喝,你拖拖拉拉幹什麼?這個房間我只租一個小時而已,正是要你喝酒發浪呢,否則怎麼拍你的浪樣?」
香怡一下就被他壓在床上死貼著,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滿臉的慌亂,姓林的男子低喝,「給我出來,現在馬上給我拍,拍得、越精彩越好。」
浴廁的地方走出來幾個臉色下流的男子拿著攝影機開始拍攝,香怡收了臉上的慌亂,露出無聊的表情,她濃濃的歎口氣,「為什麼每次都是這種沒有創意的結局?可不可以來點不一樣的,我自己脫,拜託,別撕我的衣服,這一件是我去歐洲買的新款式,我才穿第一次。」
姓林的男子滿意的笑起來,「你乖乖的張開腿讓我們拍,我知道你是個富婆,不會逼得你破產,只要你一點點零錢拿來花用就好了。」色迷迷的看向她短裙交接處,「等一下也會讓你欲仙欲死。」
香怡掩住臉,姓林的男子以為她是害怕得哭起來,但想不到她竟搖頭的道:「拜託你,求你不要用你這張醜臉說言情小說個性邪氣的男主角會說的台詞,這只跟給我的真命天子說的。」
姓林的男子愣了一下,正要怒吼時,香怡已經一拳打得他頭暈腦脹的跌在地上,攝影的男子們也個個吃了一大驚,香怡整整衣服站起來,笑得非常美艷的說:「你們給我過來,我教你們到底該怎麼威脅我才行,這麼爛的爛招是不行的。」
拿著剛才那紅酒,吻在酒杯上,留下醉人的口紅印記,她甜甜的一笑,「還有這麼爛的春藥,連我家的狗一聞就知道了,竟拿來給我喝,別太瞧不起人。」
她話聲方落,就是一個快狠準的踢腿踹過去,有的男人急忙要跑到門口,也被她長手捉住,逃也逃不出去。
半個小時後,所有男人躺在床上,她反而拿著攝影機指揮,「表情要放柔一點,要充滿感情。」見這群男人很不受教,她立刻低吼,「我說充滿感情懂不懂啊?」
男人全都嚇得發抖的應是,只是要他們幾個男人演床戲,他們又不是真的同性戀,哪演得出來?而且還反被他們威脅的女人拿著攝影機拍自己幾乎一絲不掛的身體,世上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看來今天絕對是夜路走多了,碰見這個嬌艷無比的女鬼。
香怡拍完不堪人目的鏡頭後,甜滋滋的笑說:「這卷帶子我帶走了,你們若不想以後混不下去,最好從良去,別給我亂搞,再讓我知道你們又做壞事,我就讓全省的同性戀迷都愛死你們。」
她輕敲自己的額頭,「我說錯了,現在有網絡更方便,我就免費寄到全世界最有名的色情網站,讓你們連混都不必混了,因為全世界的同性戀全都認識你們,我還會幫你們加上煽情的台詞,說你們芳心寂寞,隨時需要愛的灌溉。」
眾男人聽得臉色青白,香怡則是背上背包,神態又回復之前的優雅,輕盈笑道:「那我走了,各位真的要乖乖的喔,因為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做起狠事來,可比別人狠,你們可別以為我像我表面上的美麗善良喔。」
男人們目瞪口呆,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自己惹上什麼樣的厲害女人,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有錢,但從來沒聽聞有誰威脅得了她。
***
「哇哈哈哈,笑得我肚子好痛喔,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她真的這樣說耶,那些男人被她拍了像同性戀的帶子,她還真的這樣威脅他們,你妹真的好有趣,有趣得不得了。」
閻雷完全無視說話的男子,因為他桌上的公文堆成一堆,正需要他批閱,而坐在沙發上的男子還口無遮攔地說得更加大聲
「而且她一回去之後,就是剪輯帶子耶,看來真的不是說假的。」
「你要選擇閉嘴,還是要選擇出去?」
「喂,你妹是真的長得很漂亮嗎?聽你的屬下說,你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閻雷的表情冷若冰霜的注視著他,「如果用美這樣的角度去看的話,沒錯,她很美。」
「那我可不可以追她?」
「如果你真的覺得你可以在床上壓倒一個握力兩百公斤的女人,我不反對。」
許文越的瞳孔張大,他剛才大吼大叫的聲音變小,而且熱烈的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你是開玩笑的吧?握力兩百公斤?那她還算個女人嗎?」
「她一個踢腿可以使沙包漏沙,如果用雙手、雙腳殺死人,應該更容易吧?不過這是好幾年前的事,現在應該不止吧!」
許文越的眼眸越張越大,最後才瞭解事實的說出結論,「怪不得、怪不得你這只要是女人都吃的人,偏就不吃她。」
閻雷墨黑的眸子慢慢的轉移,看向許文越的眸子如火焰燙手,他語氣沉重,一字一字的說:「我沒有你想像中的博愛。」
許文越在他嚴厲的眼光下,也不由得有些瑟縮,他的聲音變得更輕,腳也有些浮,急著挽回剛才的錯誤,「你也知道我的意思啦,大家都說……」
「大家都說錯了。」閻雷的聲音更冷漠。
許文越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最後他很小聲的問:「你在生我的氣嗎?閻雷?」
「我從不生氣。」
閻雷的話向來是三言兩語就說完的,許文越就搭不上話了,閻雷可說是他的老闆,不過也能說不算是老闆,因為他是來這裡學習閻雷的工作態度。
實情是這樣的,許文越的家世雖沒閻雷闊富,但是他父親跟閻雷過世的義父是世交,許文越的父親覺得他學了太多公子哥們不好的習慣,恐怕會敗壞家產。
又知道他只是耳根子軟,容易中別人的計,立刻就拜託閻雷,要許文越到他底下做秘書,學習閻雷的工作態度。
既然兩家是世家,閻雷在人情壓力之下很難推拒,而許文越又擔當不起大任,他自然也不太可能交代他什麼重要的交易,就大多給他一些容易處理的事,不讓他出去惹事,而最簡單的事,莫過於讓他要人盯著香怡,再向他回報。
許文越有一張討好的娃娃臉,跟閻雷的冷峻英俊完全不同,閻雷不愛說話,但是許文越的話很多,雖然他不懂為什麼閻雷要這麼賣力工作,因為人生還有許多有趣的事,都把時間浪費在工作上不是很傻嗎?
但是他也不由得不欽佩閻雷的工作態度,跟誓在必得的信心,只要他想要,他就做得到,在閻雷身邊的時間雖不長,但是他是第一次見到像閻雷這樣的人,閻雷雖然在外面的名聲很大,大家都說他足可掌控亞洲的經濟,但是大家都只看到他外表的金碧輝煌,而沒有見到他付出的努力也是一般人的好幾倍,因此就算閻雷跟他說不來幾句話,但是他骨子裡還是欽佩閻雷的。
「現在怎麼辦?繼續跟著她嗎?她好像對我們派人跟著她心情很不好?」
閻雷冷冷道:「反正她只要見到我、想到我、罵到我,心情都會不好。繼續跟著,別讓她惹出什麼事來。」
許文越實在無法想像像香怡那麼可愛、美麗的年輕小姐會惹出什麼事來,他歎一口氣,再說美麗的女人不應該是用來跟蹤的,而是用來寵愛的,他對閻雷監視香怡的做法實在感到不解,試想看看,若是一個女人老是被男人派人跟蹤,心情會好到哪裡去,見到那個男人絕對沒好臉色,閻雷縱然不在乎女人,但也不該用這樣連他都覺得有點卑鄙的跟監。
「我覺得香怡小姐應該不太需要我們跟蹤,她能夠照顧自己,再說我們這樣跟著她,好像在跟監一樣,她當然會不高興。」
閻雷目光抬起看著許文越,他黑色的眸子正散發出雷霆萬鈞的迫力,使許文越一陣瑟縮,許文越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太多,而他這一生,很少人會讓他覺得自己的話太多,除了閻雷。
閻雷輕柔的道:「我當然知道她會不高興,可是她不高興,就不會做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來,不會只想要……」
說到後面,他聲音惱怒的提高,許文越從來沒聽過他聲音提高過,不由得瞪直雙眼,想聽他到後面究竟是說什麼,想不到他卻停下來,只一拳捶上桌面,下達最後命令,「總之,就是給我好好的盯著她,別讓她做出一些傻事來,找什麼窮男人,她腦子壞了才這樣想!」
「找窮男人?」捉到閻雷聲音裡的憤懣跟火氣,似乎直指著「窮男人」這三個字,許文越有個毛病,那就是八卦不可不聽,花邊不可不知,尤其是最有趣、最沒人知道的花邊消息,他怎能漏掉呢?
「找窮男人是怎麼一回事?」他再問了一次,而且滿臉打聽的神色。
閻雷厲色逼人的丟給他一堆文件,「把這些數據審核一下,下午拿到我桌上來。」
閻雷竟用這麼可惡的脫身法,許文越還想再問個清楚,不過閻雷已經又埋首於眼前的公文,這個舉動只代表兩個意義,一個是少給我廢話;另一個是這其中必有有趣的隱情。
不過不用到下午,許文越又帶來香怡一個最新消息,他迫不及待的告訴閻雷,「她要去參加好友的結婚宴,好像還要求要坐到一桌全都是單身男子的桌。」
閻雷完全沒有動靜,好像沒聽到一般,不過等許文越出去他的辦公室後,他將許文越遞上來的婚禮雙方名字看了一遍,然後打通電話,等他電話掛上後,他又再次辦公。
***
香怡甜甜蜜蜜的微笑,她應和著旁邊發酒瘋的男子,兩個人好像談得十分投入,整個婚宴場所鬧哄哄的,但是兩人卻越說越投機,說到後來,兩人還同敬一杯酒,「真的這麼過分嗎?」
「是啊,那傢伙簡直不是人,竟然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內,就把我近仟萬的生意搶過去做。」
「是啊,他手段毒辣無比,這我也稍稍有點經驗。」香怡也跟著抱怨起來。
「還有更過分的事,連我的女朋友他也敢下手,你說,這人多麼下流卑鄙,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麼賤的男人了。」
「沒錯,他下賤極了,若不是我實在太厲害,知道他一定會玩什麼把戲,恐怕他還會在我的公寓裝上監視器呢,你想想看,在年輕的小姐屋子裡裝監視器耶,好像色迷迷的色老頭在偷窺一樣,真不要臉。」
酒意微醺的臉頰帶著粉紅,香怡也跟身旁男人一樣的開始多話。
旁邊的男人一把捉住桌前的杯子,又狂灌一整杯的酒,「還有,他自以為英俊瀟灑,每次都摟不同的女人上花邊新聞,一看就知道是個色胚,我呸,老子是不跟他比,要不然他怎麼比得過我。」
香怡又為他倒一杯酒,她雖酒氣醺上臉,但是很明顯的,她比對方清醒多了,沒像對方醉成這個樣子,而且她很小心的問:「那請問你現在的財產有多少?」
一開始碰面就問別人這樣的問題,未免太過敏感,但是對方已經喝醉,而且完全是有問必答,他醉紅著眼看著她,一臉快哭出來的怒道:「我破產了,我快破產了,都是那個混蛋的錯!」
香怡雙手捧住臉,一臉嬌羞的神態,她甜甜蜜蜜的再次微笑,不過聲音帶著驚喜的顫抖,顯現她現在的心情就像在雲端一樣的飛揚,「是嗎?你真的快破產了嗎?」
「沒錯,我快完了,我知道別人都等著看我笑話,混帳閻雷,我絕饒不了他,都是他把我害到今天的下場。」
「沒出息,犯了錯就往別人身上推……但快破產,哇,好棒啊。」
香怡撫摸著胸上的鑽石項鏈,這人完全就是她理想的對象,夠窮、夠沒出息,她絕對可以把他放在手掌心裡呵護,再說憑她的財產,也夠兩個人生活,雖然他還沒窮到底,還上不了她真正的標準,但是至少是她這段日子以來最好的人選。
「閻雷,你這個、你這個……」
對方正要說出一個惡毒的名詞,但因為喝醉酒,所以口齒不清,頭腦轉動不了的不知道要罵什麼。
香怡立刻接下他的話,「敬全世界最混蛋的男人閻雷。」
就在這時,她手上的酒立刻被拿走,一個黑衣男人站在她身後,冷峻無比的諷刺,「我可沒那麼大方到聽到別人在我名字上冠個最混蛋的名詞,還讓你們敬酒。」
那個罵到一半的男人一見到閻雷,嚇得臉色發白,剛剛的醉意立刻全消失。
閻雷冷漠的道:「滾。」
那男人立刻嚇得連滾帶爬的閃人,他一離開,閻雷便冷冷的坐下來,她沒想到會見到這個全世間她最討厭的人,不由得咬著牙說:「我記得這場婚宴應該沒有請你吧?」
閻雷的回答足可讓她氣個半死,「你以為天底下有人能阻止得了我閻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