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氣我,怎麼可能回來。」閻雷心情很不好的回話,但是他也知曉言總管把香怡當成自己的女兒的心情,於是再加上幾句,把事情說得更明白,「她今天好像身體不太舒服,丁嫣也不帶她去看醫生,我在門外聽到她嘔吐得厲害,身體病成這個樣子,更不可能回來了。」
言總管裝成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什麼?大小姐病了?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出去會生病,一定是丁嫣小姐沒照顧好大小姐。」
閻雷卻沒這麼想,由丁嫣跟香怡同仇敵愾的交情看來,兩個人可說是非常好的朋友,再加上一向不太相信別人的香怡會跟丁嫣成為這麼好的朋友,這代表兩個人的友誼非常的堅固,縱然丁嫣常沒給他好臉色看,但是他也明白那是丁嫣護友心切,更不想說她壞話。
「我看丁小姐跟小怡的感情很好,不可能不好好照顧她,我們不能誤會別人。」
「但是你說大小姐一直在吐,她明明這麼不舒服,為什麼還不去看醫生?難道這是醫生也看不好的病嗎?天底下哪有這種病?」
言總管大聲嚷嚷起來,他相信以閻雷的聰叨,這樣的提示應該夠了吧!
果然閻雷忽然一臉震驚,自言自語的道:「是啊,為什麼?她明明這麼不舒服,怎麼她不去看病,莫非這是醫生也看不好的病?」
他沒理會在一邊偷笑的言總管,飛快的站起來,快步的衝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的桌上還有許文越調查而來的資料,他記得看過一張很奇特的照片,只是當時並不以為意,他抓起照片,—張張的飛快翻閱,終於找到一張丁嫣跟香怡進入婦產科的照片。
他一直以為香怡是陪懷孕的丁嫣去看婦產科,但是有沒有可能是丁嫣陪著香怡去婦產科檢查呢?
他拿起電話,立刻撥給許文越,指示道:「文越,幫我查查看丁嫣去看的那家婦產科,有沒有香怡最近的就診資料?」
許文越大大的咦了一聲,疑惑道:「閻雷,你說的事情很怪耶,香怡幹什麼去看婦產科?」
「我要你查,你就查,聽懂了嗎?文越,一定要仔細的查,這一件事就拜託你了。」閻雷的聲音變得禁不住的顫抖,因為若是事實真的是如他所想,那他就要當父親了。
許文越還是不太懂閻雷在說什麼,但是因為閻雷的聲音沉重,好像事情非常嚴重,他也感受到事情的刻不容緩,立刻點頭,「好,我明天立刻要人去查。」
***
後天,幾紙薄薄的資料完封著放在閻雷的辦公桌上,許文越這方面的辦事速度向來很快,果然才一天的時間已經查到了,閻雷道不及待的打開它,看著裡面的調查資料,他眼裡流露出又喜又怒的表情,喜的是香怡果然懷了他的孩子;怒的是香怡這個小壞蛋,肚子有他的孩子,竟然還敢去跟別的男人約會,他絕饒不了她這種胡來的作為。
許文越見他表精變化了好幾種,不曉得調查來的資料寫些什麼,讓閻雷臉上驚喜交加,他把閻雷放在桌上的紙張拿起,只不過是簡單的病歷表,有些專業英文他還搞不太懂……
突地,他張大嘴巴,因為他終於看到重點,「香怡小姐懷孕了?!」
「沒錯:她懷了我的孩子,還一句話都沒跟我提過,擺明著不想讓我的孩子認他自己的爸爸。」閻雷的話中又興奮又氣憤,還夾雜著天大的氣惱。
「那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把香怡找回來,好好的把她鎖在家裡,不讓她出去跟那些男人鬼混。」
聽起來好像是犯法的行為,許文越小聲的嘀咕,卻不敢讓閻雷聽到他的話,以免自觸霉頭,不過該勸的他還是會勸,「不用這麼強制吧,我看先跟香怡小姐好好的談一談,你看這個方法好不好?」
閻雷十分霸氣,「談?還談什麼,光是她有孩子不通知我,就足夠我打她屁股一萬次了,沒什麼好談的,而且那個孩子該在我身邊,我絕不容許他流落在外頭。我今天不辦公了,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先幫我代辦,我出去了。」
下完命令後,他臉上的表情一凝,代表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不需要再多說,許文越朝天花板大大的歎一口氣,希望以閻雷這麼強勢的作為,事情真的會好轉。
***
再次站到丁嫣家的門口,閻雷用整個身子死壓住電鈴,電鈴發出連續不絕的吵鬧聲,惹得丁嫣在屋子裡大叫,「是誰啊,要把我家的電鈴按壞嗎?」
還不待丁嫣把門完全打開,閻雷已經閃身進來,他滿臉怒氣沖沖,「香怡呢?她到哪裡去了?」
丁嫣一見又是這個人見人厭的閻雷,不由得眉頭快皺上天開口就沒好話,「喂,拜託你一下,你要擅闖民宅可不可以去別人的屋子啊?來我家還差點把我家的電鈴按壞,你這大白目,沒看到主人一點都不歡迎你嗎?」
不理會丁嫣露骨的討厭,閻雷直接跨上樓梯大吼大叫,「香怡,你在哪裡?給我出來——」
丁嫣沒看過有人擅闖別人的宅第還這麼鬼吼鬼叫的,她扯著他的手臂,很不高興的道:「你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到時你的名字要是上了社會版的頭條,看你公司不再一次內亂才怪。」
閻雷是個大男人,又常做些健身的活動,丁嫣的力量當然比不過他,他一甩手,就把丁嫣的手甩掉,還逕自的搜查起樓上的房間,丁嫣氣得眼睛都快爆開,沒好氣的怒叫,「閻雷先生,我麻煩你聲音小一點,香怡不舒服在睡覺,你若是真的有一點在乎她的話,讓她好好睡一覺,她昨夜一晚都沒睡。」
丁嫣還沒吼完,香怡就已經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只是她面目憔悴,看來丁嫣說的話不假,她可能昨夜一夜都沒睡好,閻雷一見她這個虛弱的樣子,原本心疼得很,但是看她滿臉冰冷的站在門口,那種由心底冒出的憐惜馬上跑得不見人影。
「閻雷,如果你是人,不是一隻瘋狗的話,麻煩你現在馬上出去,否則我就報警。」
閻雷深吸一口氣,雖然叫自己不要發怒,但是事關香怡,他就是會忍不住的發怒,更何況這一件事還關係到他的孩子,「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香怡睜卑非常平靜,但是胸口不斷急促的起伏代表她心裡面的激動,「誰跟你說我懷孕的?你想太多了,我的人生計劃裡沒有懷孕這一項。」
閻雷脾氣火爆起來,「你到現在還在騙我,醫院的病歷寫得清清楚楚,昨晚我來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孕吐。」
被指責欺騙的香怡,她平靜的面具已經掛不下去,她的聲音也跟閻雷一樣充滿火爆的怒氣,「對我懷孕又如何,關你什麼事,這個孩子是我的?而且欺騙我的你,沒資格擁有這個孩子,更沒資格說我欺騙你!」
閻雷氣到全身發抖,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的氣過,他真想掐死她,「我說過多少次,那是辦公事,小蘭跟我之間沒有曖昧。」
「好個沒有暖昧,沒有曖昧為什麼要睡同一間房間,飯店現在都沒有單人床了嗎?非得要你們孤男寡女的擠在同一張床上?」
香怡的冷嘲熱諷讓閻雷火氣更加的往上冒,為什麼她要調查時不查得更詳細一點,「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他們日本人到北海道的熱們季節,你又知不知道臨時出發的我們也許就要露宿街頭,因為沒有一間飯店是有空房間的,除了我們好不容易訂到的這一間,就算是雙人床,也總比睡在地鐵的地下道好吧。」
香怡才不信他那一套解釋,「那為什麼你不敢對我說這一件事?明明就是你心裡有鬼,所以你不敢提!」
「提什麼?這不就是公事嗎?」
「言總管明明說小蘭是你的未婚妻,而且你有一日夜宿未歸,你不是就是去陪小蘭嗎?」
閻雷這下知道是誰在亂放話,那個老頭子非要整死他不可嗎?他回去非得辭掉那個老頭不可,管他是他養父多得力的助手,他都不管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現實上是不可能這麼做,但是在心裡罵罵也好,這個臭老頭,簡直要害死他。
閻雷氣道:「不是,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完全不是,她是……是……」閻雷忽然說不出口。
香怡一見他吞吞吐吐,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說謊;心痛猛然的冒上,她強勢的壓制住,指著門道:「好,你出去,不必這麼支支吾吾的對我解釋,我不需要你的解釋。」
閻雷撐著頭,好像頭快痛起來似的,「好,我說,她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可以了吧,不過只是名義上的,絕不是事實。」
香怡目瞪口呆,看他捧著頭一臉苦惱的樣子,她怒吼,「你在扯什麼根本就讓人無法相信的謊言,什麼叫名義上跟事實,這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差別,因為她爺爺曾經照顧過我,公司草創時期能那麼的順利,全都是她爺爺的幫忙,所以她爺爺要我先扮一下小蘭名義上的未婚夫。」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講這一整件事,「這事情亂七八糟的,就算我說給你聽,你也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對不對?所以我才乾脆不提。」
「那你現在說清楚!」香怡回吼。
閻雷深吸一口氣才說出來,「好,我說清楚,總而言之,就是小蘭被一個男的給騙了,這人是個風流種,他散落在外的孩子不知道有幾個。他是個專業攝影師,卻沒有什麼名氣,對他而言戀戀愛就是他的調劑品,他走遍世界各地,跟他調情的女人不計其數,而且他每次都換不同的名字。」
香怡忍不住皺起眉頭,「聽起來像個愛情騙子。」
「沒錯,著了他的道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私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結果他到台灣,騙到的女孩子就是小蘭,他不但騙了她的感情,還跟不經人事的小蘭簽了很像婚約的東西,小蘭雖後來知道自己被騙,已決心不理會這個男人,但是小蘭的爺爺知道那張紙說不定有法律效力,所以一定得從那個男的那裡拿回那張紙不可。」
香怡越聽越不可置信,小蘭是白癡嗎?連被人騙了婚約的事都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在搞什麼?若是那個男的那張紙真有法律效力,她不就一輩子不能結婚,否則就犯上重婚罪。」
閻雷也知道香怡的不可置信,他歎口氣,「小蘭的爺爺在政經界還算有勢力,但是小蘭因為被保護得很好,所以還很天真,才會犯下這種大錯。不久後馬上就找到了那個男的在日本北海道拍照,又故技重施的騙了一個女人,小蘭才真正見到他的真面目,才死心。」
「對這種爛男人當然是越早死心越好。」香怡忍不住批評。
閻雷也有同感的點頭,「這次我跟小蘭去,是因為她爺爺不想這事宣揚開來,造成小蘭名譽上的破壞,所以不敢交給底下的人辦,他信得過我才叫我去,叫我假扮小蘭的未婚夫,跟那個騙子要回那張紙。」
「你沒送警究辦。」
他搖搖頭,「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小蘭心情已經夠差了,我不想讓她更難過,更犯不著為了這個男人把小蘭的幸福賠上,鬧得全台灣的人都知道某某千金小姐出了這種蠢事,害她以後嫁不出去。」
見香怡瞭解的點頭,他很疲倦的道:「本來這事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就連你我也不想說,所以事情才會鬧大,本來那時候我覺得這整件事不可能露出什麼端倪,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蘭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想不到被你發現了,還讓你誤會。」
香怡這一次是真的臉紅了,她不由得嗔道:「你幹什麼不趕快解釋啊?」
「解釋?」閻雷似乎一提到就有氣,「我解釋的時候,你哪一次讓我解釋完的,全都以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叫我回去,哪個男人能不火?」
雖然羞愧,但是她還是有話要說,「誰叫你神秘兮兮的,如果你一開始把話全都說開不就沒事了?全都是你自己自做自受,而且還跟那女模特兒上報給我看。」這話題就說得很諷刺,「很得意啊?有沒有跟她春風一度啊?」
閻雷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天底下也只有她能讓他露出這麼苦惱的表情,「那女的只不過是利用我讓她自己上報;多一些知名度,我那時是火上了心,才讓她利用上報,說什麼春風三度,叫我跟她這種眼裡只有利益跟錢財的人共處十分鐘,我都會覺得噁心。」
他的話看來不假,香怡這才嘖的一聲原諒他,不過閻雷可沒這麼好讓她過關,「你既然誤會,那你又該當何罪?把公司差點整垮,帶著男人四處招搖,連懷孕了也不告訴我,你說要怎麼處罰你才好。」
「喂,有沒有搞錯,把錯怪到我頭上來,明明是你自己之前沒把事情說清楚,若是你真的說清楚,後來哪會發生我的報復事件,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錯。」
「是啊,要不是你之前把事情搞砸,怎麼會讓香怡誤會。」丁嫣也在一邊為香怡應和,因為她是香怡的好朋友,再怎麼樣也不能說香怡錯,所以這場誤會的罪魁禍首,算來算去應該要算在閻雷的頭上。
閻雷翻了白眼,想要怒罵,但是香怡白著一張臉的靠過來,摸揉著他胸前的襯衫,「你真的要對我生氣啊?真的嗎?」
她臉一抬,無辜的眨眨眼,看來楚楚可憐,動人至極,顯然現在用的就是美人計,「我懷孕不告訴你是因為以為你都不在乎我,我想你也可能不會在乎這個小孩子;把公司整成這樣,是因為要報復你,讓你知道我不是吃完抹嘴就可能安穩甩掉的人,而跟那些討厭的男人在一起出去玩,還不是因為你跟那個女模特兒在一起,簡直要氣死我了,所以我才要讓你知道,我不是沒人要。」
香怡再次的眨了眨眼,她媚功一流的道:「總之,就是因為我愛你,才會這麼做嘛,愛得越深,就恨得越深,從我的作為看來,你應該會明白我到底有多愛你。」
將所有胡作非為的事一筆抹清,最後用的借口竟是因為我太愛你,才會這麼做,閻雷實在是很想生氣,但是香怡嬌嬌柔柔的貼在他的胸前,身子裡還有他的骨肉,叫他怎麼氣得起來。
看來自己再冷酷無情,一遇到這個小妮子,還不是兵敗如山倒,一句愛你,就讓他心裡所有的氣全部化成甜美的泡泡,他伸手摟住香怡,只不過忍不住還是說了重話,「好,這次原諒你,但是下一次,麻煩你下一次要做什麼攻擊我的事,請跟我打聽清楚之後再說好嗎?」
香怡故作頭暈,以逃開閻雷的說教攻擊,「我的頭好暈喔。」她將臉埋進閻雷的胸懷,「你知道嗎?我昨晚孕吐了一個晚上,連睡也睡不著,懷著這個孩子好苦喔,偏偏這個孩子的爸爸還不對我溫柔一點。」
閻雷一聽她說得嚴重,再看她的確精神不好,所有的說教早在腦子裡消失不見,立刻就抱起她往丁嫣的客房走去,把她安適的抱到床上,讓她好好休息。
這股溫柔勁,連丁嫣看了也忍不住羨慕,不過她知道最好不要當人家房裡最亮的電燈泡,所以她自行消失不見,打電話給言總管,報告最新消息。
閻雷一把將香怡抱上床,香怡緊緊牽住他的手,大大的眼睛望著他,「閻雷,你心裡還很氣嗎?」
「怎麼可能不氣?那一段日子,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有一頓沒一頓的吃飯,生怕公司真的出事,反而辜負你爸爸對我的期望。」
香怡將頭抬起,用力的吻了一下他的嘴,「這樣有沒有比較不氣了?」
閻雷僵硬的嘴角好像要軟化下來,但是他還是面無表情的道:「以後每一天這樣一次,大概過個三十年就不會氣了。」
他這三十年,不就是說要在一起的誓約嗎?香怡嬌笑起來;抱住閻雷的臂膀,「別說你氣,其實我心裡也一樣的氣你,繞了這麼一大圈,現在我終於可以很確定的告訴我,我愛你。」
閻雷嘴角彎上笑了,看來香怡的告白軟化他的心,「你愛我的事我從來沒懷疑過,那我們結婚吧,香怡,趁著孩子還沒出生前,我們結婚。」
對於他硬邦邦的求婚方式,香怡拍著他的肩膀不從,「不行,哪有這麼不浪漫的求婚方式,我要浪漫一點,結婚只有一次,我要你非常浪漫的求婚。」
「浪漫?」閻雷像是從沒聽過這個辭一樣的皺起眉頭。
「對,浪漫,除非你讓我覺得非常浪漫,否則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結婚,還有不准對浪漫皺眉頭,你要娶我,沒那麼容易。」
閻雷不知道什麼叫做浪漫,但是看見她嬌人的表情,他又不能放棄,總之關於這個辭,也許許文越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意見。
***
許文越張口結舌,若不是自己以為他聽錯了,一定會以為他瘋了,所以他掏一下耳朵,「對不起,閻雷,你說什麼?你可不可以再重複一次?」
閻雷的耳朵終於在第三次的重複之中紅了起來,再冷酷的架子也消逝一空,「我說女人喜歡什麼樣的浪漫,可不可以請你教我?」
許文越一臉大受打擊的表情,「閻雷,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或者是你頭被撞到了,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我看我先打電話幫你掛急診。」
見許文越急忙的拿起話筒,很認真的要撥到醫院,閻雷不由得惱羞成怒,「我提浪漫這個辭就這麼怪嗎?許文越,你要是再做一次你以為我瘋了的表情,我就馬上跟你爸爸說你的表現太差,我要退回去,永不再錄取。」
他這一段話語總算有以前的感覺,許文越才沒以為他真的瘋了,但是他仍很難相信的道:「浪漫?閻雷,你從來不會問這種奇怪的話的。」忽然靈機一動,「是香怡,你跟香怡和好了是嗎?」
閻雷重重的捶一下桌子,為什麼許文越會這麼說,難道自己看來就是這麼不浪漫的人嗎?
「沒錯,而且香怡要我非常浪漫的跟她求婚,我想你一定很懂這些,所以才來問你。」
許文越要按捺住自己臉上的爆笑實在很困難,他真的無法想像冷酷的閻雷浪漫起來的樣子一定相當驚人,「呃……浪漫……」
他偷偷看了閻雷一眼,緊抿不斷想上揚的嘴角,閻雷也知道他在嘲笑他,不由得臉色發青,許文越為免真的惹怒閻雷,他強忍住笑意,「浪漫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因為你剛入門,所以我教你最簡單的,那就是先用玫瑰花攻勢。」
「送玫瑰花?就這麼簡單。」
許文越搖手,嘗嘗當當閻雷老師的滋味,故意搖頭晃腦,深深陶醉的道:「當然不只是這樣,還要附上一張小卡,裡面寫上一首動人的情詩。」
「情詩?」閻雷一臉痛苦的表情,「這什麼玩意?我哪有時間搞這個。」
「不只是寫情詩而已,最好對情人說話時,也要頌背這些動人心肺的情詩,讓她深深感覺到你的情意。」
「這無聊透頂,我怎麼可能會做。」
話雖這麼說,但是許文越眼角偷看到閻雷正不斷的抄著筆記,許文越說得更得意,畢竟當閻雷老師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你若毫無詩人的心,你可以去買書回來參考,然後背頌給香怡聽,每一夜一段情詩,保證很快就讓她答應求婚,女孩子最受不了這種浪漫了。」
閻雷過沒多久,果然到書店去,僵著臉問店員情詩擺在哪個櫃,他到了那個櫃後,買了足足十幾本的詩,然後搬回家,在後面跟監偷看的許文越差點笑破肚皮,忍不住就在大馬路上狂笑起來,周圍的人紛紛以為他發神經,但是卻不知道他見到他人生中最神奇的一幕,怎不叫他笑得難以抑制。
而言總管更發現回到家的閻雷,一回家就是關上房門,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本來還以為他不舒服,但是在門口偷聽,卻聽到他在喃喃自語什麼你是我愛的女神、生命的泉源之類的,聽得言總管越聽越怪,這閻少爺不知道是不是發瘋。
他一推門進去,閻雷便馬上把手上的書藏起來,言總管懷疑的看著他藏著的地方,問道:「少爺,你在藏什麼?」
「沒藏什麼,快出去,我要用功。」
「喔。」言總管奉命出去,不過還是覺得非常怪異,「真奇怪,不知道在用什麼功,少爺讀書時代也沒這麼用功過。」
那一天香怡收到生平第一次由閻雷送來的玫瑰花,而且閻雷還說了一些不知所云的情詩,她一開始是呆愣住,後來看他背得前言不對後句,就知道這就是他浪漫的求婚,她忍住笑,沒嘲笑閻雷背錯詩。
但是丁嫣可沒這麼好心腸,她摀住嘴巴,跑到廁所裡狂笑,每一次笑完後出來,閻雷還在背,她又是受不了的再到廁所裡去笑,畢竟誰也受不了那正經的目光跟表情,竟然在念那噁心至極的情詩,而且很多還是背錯的。
而丁嫣的笑容隨著閻雷來的次數漸漸愁眉苦臉起來,因為閻雷非常的大手筆,他每次送花都是送上一大堆,似乎以為花越多就越能表示他的浪漫,所以丁嫣住的屋子花滿為患,害丁嫣都快覺得她得了花粉症,連忙求香怡——
「拜託你,叫他不要再送花來了,我受不了了,我老公一回家看到這些花,都快花轟了。」
香怡甜甜蜜蜜的微笑,顯然是歡欣在心頭,「好啦,我會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