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定南輕哼一聲。日夜看到那張臉,無趣到都快讓他吃不下飯了!
硬扯出笑容的喬燕笙刻意忽略心裡的隱隱作疼,強迫自己一定要微笑開口。
「所以你應該要對自己有信心,別輕易相信尚平哥和品妍之間有關係--」
「你是想要我別介意,當尚平還在法國的時候不斷撥打國際電話回台灣找一個叫董品妍的女人?」
這是真話。尤其當那小子因為始終聯絡不到董品妍,而直接打電話到她上班的公司,卻得到董品妍已經離職的消息時,那個傢伙幾乎衝動得想要馬上飛回台灣,生怕當他遠在法國之際,她再度帶著董心搬家!
殊不知此時的董品妍早已在自己的安排下來到京極流集團,而且就投身在關尚平直接管轄的秘書室裡。
嘖,說起來,那個臭臉小子真的得好好感謝他才對。
「所以他們兩人確實早就認識了?」
「一定是。」
「也許他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笨,別以為我剛才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你別生氣嘛……」喬燕笙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猶豫著不曉得該用哪一種說詞勸慰「即將面對痛苦失戀」的野狼總裁。
噢,老天……席定南閉了閉眼,擔心自己再多瞧她一眼,就會克制不住地俯首攫吻她可愛舔唇的甜美舌尖。
沒錯,這就是為什麼他確定自己該採取行動的原因。
只是站在喬燕笙的面前,席定南明顯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理智開始遭受強烈考驗,自制力也越來越薄弱,每一種洶湧且瘋狂的念頭就像脫韁野馬在他體內喧囂奔騰,教身經百戰的他光是想像就開始燃燒……
而這天真單純的小紅帽甚至沒發現她自己做了什麼!
怎麼能夠再讓這種情況惡化下去?如果野狼注定遭受心火焚身,那麼讓他燃燒的女人也得被他一起拉進這場狂熾的火焰裡。
「燕笙,幫我--」咬牙吐出這句話,席定南忽然攬臂緊緊抱著她。
錯將他此刻的激動當成失戀的沉痛,喬燕笙心疼得眼眶都紅了,踮起腳尖用盡所有力氣擁抱席定南。
「你要我怎麼幫你,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努力做到。」
「我不知道……我只曉得我不想再愛男人了,得不到尚平的響應讓我覺得痛苦,看著他去愛另一個女人更讓我痛苦。」
感覺失落黯然的席定南就要鬆開擁抱的手,急切的喬燕笙益發用力抱緊他,彷彿只要將他緊緊擁在自己小小的臂彎裡,就能傳遞些許的能量與勇氣。
席定南愣住了,千真萬確地因為感動而怔愣。
為什麼這個傻丫頭總對他的每一句話深信不疑?喬燕笙雖然嘴裡喊他「野狼」,卻渾然不曉得外人之所以用這個名號稱呼他,是因為他冷靜深沉甚至是狡猾多變的行事作風。
商場上,沒有人不提防他,即使只是一句單純的交談,都會讓別人暗地裡再三推敲是否隱藏著某些潛台詞;從沒有人像喬燕笙這樣,對他的每一句話、每個字毫無懷疑地照單全收,這會讓他……
席定南心一暖,悄悄收緊手臂擁緊她。這麼單純的喬燕笙會讓他想掏出真心,更加全心全意的呵護她。
「別拒絕我,燕笙,你答應一定會幫我。」
「我幫你。」激動允諾的喬燕笙完全沒有察覺席定南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在她發間流連。下一秒,他溫柔伸手扣住喬燕笙的雙肩,輕輕將她拉開自己的懷裡,專注凝視這一雙瀲濫澄澈的翦水瞳眸。
「你要我怎麼幫你?」
一抹邪魅的晶燦光芒飛快劃過席定南那雙鷹隼般的深邃利眸,心願得遂的狡猾光芒迅速被他黑眸裡的幽潭所吞沒,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哀傷與懇求……
「只有你曉得野狼總裁的秘密,也只有你能幫我。燕笙,求你幫助我忘了尚平,讓我重新愛上女人。」
凝視眼前這張憂傷憐人的臉龐,喬燕笙一時啞然。
讓野狼總裁重新愛上女人?
她該怎麼做啊?
喬燕笙一手環在腰間,另一手則托著下顎,倚在牆邊隔著距離凝視站在珠寶展示廳裡的席定南。
雖然今天登場的重要活動全程在京極流總部大樓進行,但出動的保鏢陣仗卻沒有一絲馬虎,嚴謹更勝以往,原因無他,只因今天有眾多國內外知名珠寶監賞家蒞臨京極流集團作客。
如此盛大的陣仗,是為了替即將揭曉的京極流珠寶設計年度大賞優勝作品哄抬聲勢。所有高階幹部全員出動負責接待,身為集團之首的野狼總裁更是責無旁貸,盡責地周旋在貴客間。
負責留守展示廳東門的喬燕笙默默遙望遠處的席定南,看著他噙起迷人的俊笑為兩個素不相識的來賓引介彼此,舉手投足盡顯貴族般的瀟灑優雅,言談間更因為對方的恭維讚賞而仰頭朗笑,展現王者的風範與氣勢。
他出眾的風采讓喬燕笙怔然癡望。
或許是感覺到她緊緊追隨的視線,正與人交際談笑的席定南忽然抬眼越過來往的賓客,隔著距離迎視她。
驀然對上那雙深如寒潭的邃眸,喬燕笙不自覺站直身。
那雙瞳眸是如此深邃矍鑠,彷彿擁有奪人心魂的迷魅魔力,她只知道此刻自己的眼裡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除了他。
他剛才……是不是對自己稍微舉了舉手中的雞尾酒杯?
有點不知所措的喬燕笙眨了眨眼,才在猶豫不曉得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響應,席定南卻早已轉開視線,再次抿唇噙笑看著圍繞在他身旁不斷撒嬌獻媚的名媛淑女。
僵立在原地的喬燕笙依舊怔望著他,微微顰起的柳眉與噘咬的雙唇悄悄流露她的失落和委屈。
他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天總用這種疏遠的態度對待她……
就在這時,通訊耳機響起保鏢軍團的交談聲。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的野狼沒什麼精神?」
「同意。」
「根本就是萎靡吧?野狼已經快變家貓啦!」
「你們這些猴崽子,通訊耳機是讓你們拿來閒嗑牙的嗎?」
耳機裡忽然爆出劉虎川中氣十足的斥責聲,搞得保鏢軍團的成員不是瞇眼縮脖忍受突然爆耳的噪音,就是乾脆直接拔下耳機揉捏作疼的耳朵。
「虎川哥,我們只是在測試通訊有沒有中斷嘛!」小邰壓低嗓音嘀咕抱怨,「現在確定耳機沒壞,不過我們的耳朵可能暫時沒辦法用了。」
「哼,沒有任務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有這麼好的聊天興致?」
劉虎川稍稍降低音量,「還有,究竟是哪個白癡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狼是犬科,不是貓科,野狼頂多只會變野狗,絕不會是家貓!」
通訊耳機裡不約而同響起保鏢軍團的嗤笑聲。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們全開除了!還是我們燕笙最認真,從沒聽她開口跟你們扯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劉龍河頓時發出不服氣的低喊,「虎川哥,我看燕笙沒說話,應該是她守東門守到睡著了吧!」
沒好氣的喬燕笙伸指按下耳機通話鍵,「龍河,任務結束後在練習室碰面,我們用拳腳功夫溝通一下。」
耳機裡頓時爆出此起彼落的叫囂歡呼聲,劉虎川隱隱含笑的嗓音在一片嘈雜中響起,「大夥兒的神經都給我繃緊一點,別因為在總部大樓就鬆懈戒備。龍河,你才應該給我小心一點,別守南門守到睡著了!」
「冤枉啊,大哥,我一雙眼睛可是緊盯著野狼不敢移開。就因為這樣,我才知道野狼剛才竟然婉拒一個女人的主動示好。可惜你們沒有親眼看到,那個穿著低胸禮服的女人幾乎把胸前的兩顆奶,直接放在野狼的手掌上,剛好一手抓一顆,那畫面多香艷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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