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招降不成,奚長山命人吹起毒煙送入都城內,都城士兵一時不防,全中了毒,情況危急。
「太師,這該怎麼辦?」烏坦達先命士兵伏下城樓,盡力避開毒煙所及之處。
「召集都城內所有的大夫,要他們盡快配出解毒的藥方。」
「是。」烏坦達立刻去找人。
「太師,北川孤星不會再有命回來,如果你愛惜自己的命,不想都城裡的人白白犧牲,就開城門投降,我保證不殺你們。」奚長山再度喊話。
「奚長山,適可而止,你的母親還在我手上,再繼續這樣下去,她也會沒命的。」太師回道。
「要成大業,適度的犧牲是必要的,相信我母親很明白這一點。」是她冀望他成就霸業,那麼,她就應該有自我犧牲的認知。
奚長山居然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母親的命!?
「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若真成了王,絕對是沙漠族人的最大劫難。」太師搖搖頭。
連對自己的母親都這樣狠心,有他在,只會讓沙漠淪為血腥之地。
「廢話少說,你降是不降?」奚長山喝道。
「你要挑起戰爭,我奉陪;但說投降,絕對不可能!」太師斬釘截鐵地道。
「即使北川孤星已死,再也回不來,你還是不降!?」
「大王不會死。」大王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太師堅守著這個信念。
儘管去了密林不曾聽過有人能回,儘管明白大王一人前往是凶多吉少,但是,太師仍然頑守著大王臨走前說過的話--
守住都城,我會回來!
「很好,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奚長山冷酷一笑,右手一揮,無數枝火箭迅速射向都城。
「來人,避開,準備水盆!」太師緊急下令。
火箭來襲,都城夜裡霎時亮如白晝,城上一片煙霧瀰漫,哀叫聲與救火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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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裡,君灩扶著昏迷的北川孤星盤腿坐在地上,除去他臉上的面罩,然後自己也在他的對面盤腿坐下。
「以女凰慈悲之心,願我所愛的人平安無恙。」她低聲祈念著,雙手平放在他手上,緩緩閉上眼。
兩道白色的光芒自他們交接的手掌心裡透出來,她的手緩緩升高,進射出的白色光芒,奇異地漸漸轉成黑色,光芒漸漸自他手掌心脫離,被她的手握住,她的面色漸漸褪成蒼白,然後,光芒消失,她身子一軟。
「灩兒!」他清醒,及時伸出臂膀接住她。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她深吸口氣,支撐住自己。
「怎麼回事?」他驚奇地發現,體內凝窒的氣血已全數消夫,中毒的感覺不再。他的毒解了!?
「你受傷了。」剛剛急著先替他解毒,現在才有空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她取出手巾,為他包紮起來。
「妳會解毒?」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他明確中了毒,除了是她解的,不作第二人想。
「一點點。」她低聲回答。
「灩兒。」他拾起她的臉。「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不許瞞我。」
「沒什麼。」她只是搖搖頭,「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先說清楚。」否則就不走。
君潑望著他執拗的臉,輕歎了口氣。
「奚長山已經領兵攻打都城,你不擔心嗎?」
「不擔心。」他們自會保護自己。「為什麼妳不怕這裡的毒?」
「我……天生體質就不畏毒。」她遲疑地道。
「哦?」他挑眉。
「我們……先回都城好嗎?等一切平定之後,你想知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至少,到那時候,他就沒有危險了。
「為什麼不能現在說?」她在隱藏什麼?
「北川,順我這一次,好嗎?」她倚入他懷裡,軟語溫求,面色更為蒼白。
她頭很昏,身體虛浮,快要不能思考。原來……這就是他的感覺,而他還強撐著與人打鬥,只為救她……
他表情不悅。「好吧,但等結束後,妳不許對我隱瞞任何事。」
「嗯。」她點頭。
「我們先趕回去。」他摟著她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她輕喘著,取來面罩,再幫他戴上,然後取走一把草屋上的草。
「為什麼要帶這個?」他不明白。
「這座草屋用的草很特別,不怕這裡的毒氣瘴厲,我想它對解毒應該也有相當程度的效果,帶著它也許有用。」她解釋道。
「妳懂醫術?」
「一點點,但不是很多,我又不是大夫。」她遲疑了下,又道:「我知道他們把馬藏在哪裡。」
她由他摟著往後方走,找到十匹被綁在一起,但都戴上面罩的馬匹。
「看來奚長山是真的很想要我的命。」能將毒物利用得這麼透徹,又懂得防護自己……他是打算以毒來對付都城的人嗎?
「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領兵包圍住都城,我們有辦法……回去嗎?」她望向他。
「就算得硬闖奚族的包圍,我們也要回去。」他將她手上抱著的草捆好,跨上其中一匹馬,然後摟她在身前。
「駕!」韁繩一振,馬匹立刻往密林外直奔。
一手駕馬,一手拉過披風包住她,不讓她受奔馳的風沙所襲。一貫略帶粗獷的體貼舉動,震動了她的心。
「明知道這裡滿是毒氣、危險萬分,為什麼你還來?」主動摟住他的腰,她閉著眼低問。
「妳在這裡。」這便是答案。
「可是,你有可能喪命在此……」他居然連一點解毒的藥物都沒帶,就這樣來了!
「事實證明,我命不該絕,不是嗎?」他低首,望著她眸光盈盈的眼。「灩兒,妳在這裡,我不可能不來。」
「因為……我是你的女人?」她心口微顫地問。
「因為,妳是我的灩兒。」
誰都不准傷害她,也不能將她自他身邊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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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北川孤星建都之時,就預先替自己留一條「不時之需」的後路,經由秘道,他帶著君灩順利回到都城。
才不過一夜,都城內的士兵傷亡慘重,不是中毒,便是被火焚傷,可用士兵不足一萬人。
北川孤星平安回來,領兵死守的太師、烏坦達、沙那眾人不由得鬆了口氣,最神奇的是,大王真的把君灩給救回來了。
「現在,毒煙的事,是我們最大的隱憂,也是奚長山最有力的武器。」太師報告完昨夜的戰況,也點出他們最弱的一環。
事實上,經過毒煙的侵襲,他們幾乎全中了毒,只是情況輕重有所不同,情況輕微的人可以服大夫緊急調出的藥,不能完全解毒,至少能抑制住毒性,保持住繼續作戰的體力。
「試試看這些草。」君潑取出帶回來的一部分。「把它和水煮開,讓中毒的人都喝上一小杯,應該能解毒。」
「這……」太師有點不敢相信。
就憑這些草,就能解這種全城大夫還沒有人能解的毒煙I:
「照灩兒的話去做。」北川孤星淡淡說了句。
「是。」太師立刻命人照辦。
「如果這些草能解毒,那麼,今天將會是奚長山末日。」北川孤星冷然一笑。
一個時辰後,士兵來報,那些草煮成的藥水真的解了毒,現在大家都搶著要喝,城裡的傷患至少好了大半。
「很好。」北川孤星招來烏坦達、沙那,兵分三路,各領一千精兵,每人身上帶著一小瓶藥水,遇上毒煙就立即喝下解毒,采奇襲的作戰方式由三個方向攻打奚族軍,先滅了他們專門放出毒煙的人,整個作戰過程必須速戰速決,不追逃兵,以擒拿奚長山為第一任務。
至於太師,則繼續留守都城。
酉時初,準時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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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北川孤星的出現,兵將們士氣大振,短短兩個時辰,奚族軍大敗潰走,奚長山也順利擒回,押人大牢候判。
北川孤星凱旋而歸,幾乎所有人都來迎接他,但是,獨獨君灩沒有出現。
將善後的事交給太師,北川孤星直接回王宮。
別院,沒人;臥房,沒人;整個王宮沒人知道她在哪裡,他找得心火開始冒。
她跑哪兒去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已回來,卻沒在城樓上等他。那她會去哪裡?
如果在王宮,能夠望得見城門的地方--御書樓!
整座王宮,能望見最遠的地方,而她又能上得去的,只有收藏書籍的御書樓夠高。
身形一轉,他才走進御書樓的院子,就看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在御書樓上五樓的迴廊端坐著,凝望著遠方。
深夜北風,冷冽無比,即使穿著他的披風,寒意仍不斷從風裡送進來,吹得她縮起身子,緊握著披風,還是很冷。
驀地,一雙強健的手臂由她身後抱住她。
「為什麼沒去城樓迎接我?」他沉聲像質問。
「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等你了。」她微往後倚,依入他溫熱的胸懷。
「但他們都不是妳。」他輕觸她臉龐,因太過冰涼的觸感而擰眉,他在她身後坐下,拉過自己的披風包住她,不讓冷意再侵襲她。
「有差別嗎?」
「對妳來說,沒有差別嗎?」他逼視著她。
她沉默了下。
「剷除了叛軍,你應該高興。」不應該臉臭的像幾百個人惹他發怒。
「剷除了叛軍,妳替我高興嗎?」
「我當然替你高興。」至少,他不會再有危險。
「但是妳看起來,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他抬起她的臉,不讓她閃躲。
「我……我只是在想……我並不適合在大漠中生存。」她斂眸低語。
「妳想離開我!?」摟著她腰的手臂一緊!
「我在這裡,只會成為你的弱點、你的負擔,如果再來一個奚長山,該怎麼辦?」他又能救她幾回!?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原因已經很夠了。」她低喃。
「我不在乎!」他不會放她走。
「可是我在乎……」她可憐兮兮地說,眼裡水光浮動。「我不要你為我再受任何傷,不要你再為我冒任何險,你是沙漠之國的君王,毫無畏懼的霸主,我不要你為我受制於人……」
她的話,讓他轉怒為喜。
「妳擔心我?」他挑眉,眼裡頓時含笑。
「嗯。」她點點頭。
「這表示,妳的心屬於我了嗎?」他指向她心口。
她咬了咬下唇,「嗯!」點頭,她閉上眼。
「灩兒……」他狂喜,低頭攫住她唇辦,濃濃蜜蜜地吻著,直到她開始響應,身子發燙。
君灩昏昏沉沉地摟住他頸項,她的柔順,讓北川孤星的慾望迅速燃起,大手轉而撫向她胸口……
「北川……」她一顫,握住他不安分的手,低喘著。
他停下,一身狂野末平。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不畏毒嗎?」她低語,不敢看他寫著慾念的眼眸。
北川孤星抬起她的臉,再深吻了她一下,然後緊緊摟住她。地方不宜,也只能奈下慾望。
似乎要她……總是很難,之前是她不願,後來是地點常常不對。她呵--是天生來訓練他的耐力的嗎!?
「妳肯說了?」
「其實,這是我與生俱來的特質,也是女凰國一種神秘的傳承方式……」她開始述說。
在女凰國的王族秘辛裡,記載著這樣的特殊體質,能治百病、不畏百毒,可是,這樣的傳承在每一代的子嗣中,只會出現一名,具有這樣體質的人,不見得能再生下同樣體質的子女。
這樣的體質,在王族裡被視為是神聖的,於是具有這樣體質的人,就注定會是女凰國下一任的繼承者,所以,她能成為女王,不是因為她是長公主,而是因為她擁有這樣的體質。
「為什麼要現在才肯告訴我?」她說得吞吞吐吐,眼神也避著他。她在不安些什麼?
「我……」她深吸口氣。「我怕你會……怕我……」雖說是救人,但畢竟是異於常人的能力,有所圖的人會想利用她;但沒有所圖的人,會懷疑她是否會拿這樣的能力去害人。
「妳認為,我是那麼庸俗的凡人!?」他擰眉問。
「我……我不知道。」
「看著我。」他握住她下頷。「還有什麼秘密一次說完,不許再瞞著我!」這小東西,竟以為這點小事就嚇得倒他!
「沒有了。」她搖著頭。在他這種兇猛的盯視眼光下,再頑強的人也會乖乖吐實,更何況是她。
若不是事關女凰國的傳承,她也不會守著這樣的秘密直到現在。
「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這事一傳出去,只怕所有人都想要她了!
「這一代中,只有我。」她明白他的擔憂。「王族傳到我們這一代,只有我與四個妹妹,因為我是繼承人,所以自有記憶開始,就知道這件事;而我的妹妹們,則必須等到她們出嫁時,我才會告訴她們。」也等於是宣佈,誰產下特殊體質的子嗣,無論男女,都必須送回女凰國,成為女凰國下一代的君王。
「在密林中,妳就是以妳的特殊能力救我?」他問道。
「嗯。」她點頭。
他深思了會兒。「救人,對妳會不會有影響?」
「你……」她訝異。他怎麼會……想到這個……
「回答我。」
「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所救的那個人要承受的痛苦,將會由我代為承擔……」她遲疑地道。
「所以,妳替我承受了中毒的痛苦!?」他瞪她。怪不得她的臉色一直都那麼蒼白!
「那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他的眼神好可怕。
比起他所做的,替她挨刀、為救她而涉險,一點點不舒服,又算得了什麼?
「以後不許妳再這麼做!」
「為什麼?」她不解。
「先回答我,妳現在是不是還會不舒服?」他嚴苛地審視她面容,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
「一點點……」驀然被摟緊,她語聲乍止。
「不准妳再用這種能力去救人!」他獨斷地命令。
「不要。」她清聲拒絕。
「嗯?」他眉一擰。
「我的能力屬於我自己,要不要救人,該由我決定。」堅定的眼眸,不退讓地迎視著他。
「妳屬於我,我不許妳讓自己受苦!」
君灩恍然明白,他是在關心她。
「我不會有事的……」
「一樣!」就是不許她受苦。
「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答應你不救人。」明明是關心,他偏偏表現出獨裁的命令,這人真是……
「妳敢跟我說條件!?」他瞪她。
「這是學你的呀!」她輕聲提醒。別忘了是誰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跟她談交易,買斷了她這個人。
「妳屬於我,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只能聽我的。」直接拍案論定。
君灩聽得差點傻眼。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這簡直是土匪的行徑!
「我就是這樣,妳需要更多證明嗎?」鷥猛的眼逼視著她,很清楚告訴她,證明的方法是什麼,絕對沒有她說「不」的權利!
「你……」
「說『好』,不然--」披風鋪上欄杆彎曲成的座椅,壓下她--他的意圖很明顯。
「你不可以!」她緊抱住他,完全不敢看下面。
老天,這裡是五層樓高的地方,他……他居然想在這裡……萬一下面有人經過……她不敢再想下去!
「嗯?」他俯在她上方,等著她的回答。
「我……我答應就是了。」她只好屈服,「可是,我有一個要求。」
「說。」
「如果是為了你,我一定救。」她不願意再見他出任何事。
兩次為她拚命,已經很夠了!
北川孤星低望著她。
「這表示,妳愛上我,深刻到不惜為我捨命嗎?」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仍不忘索情。
「是。」她坦白承認,不再隱藏。
「很好。」他滿意地笑了,低頭輕吻著她唇辦,充滿憐惜與溫柔,邊吻邊低語:「妳可以救我,但不許一個人偷偷承受痛苦;不論歡喜悲傷,妳都得在我懷裡。」
「你的懷裡……只會有我一個嗎?」她氣息不穩地問道。
「只有妳。」
他毫不猶豫的允諾,讓君灩感動了心。
普通男人都不免希望有三妻四妾,更何況他是一國之君:可是他卻表明今生只要她一個,一點遲疑都沒有。她明白,他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他太狂、太自我,不會只是說好聽話來安撫她,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念頭,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為什麼是我?」她始終不明白,卻在此刻深深感覺到,被他愛上,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因為,妳是我的灩兒。」天際晨曦漸露,他停下親吻,轉而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姿態一如當年。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她攀住他肩頭,坐在他懷裡始終有些害羞,卻肯放心依靠著他了。
「看--」他微轉了個方向,與她一同迎向晨光。
一如十年前,晨陽的光燦再度眩花了她的眼,他的聲音迴響在耳畔:
「妳是我的灩兒,在十年前,就已經注定。想獨佔妳,不需要有理由,就是要妳。」
這是他獨一無二的狂傲。
只有她,能讓他歡欣抱入懷,為她做一切事都不覺得麻煩,望著她嗔喜怒悲,只想容納她所有的一切,不願與旁人分享。
這世上,就只一個她,讓他興起獨佔之心,並且日益加深。
「萬一……我沒有愛上你呢?」他就這麼肯定,她一定會心甘情願屬於他嗎?
「妳已經屬於我,無論是身,或是心,所以,這個『萬一』,沒有意義。」
「你就這麼肯定?」君灩真有點不甘願。
「怎麼?不甘心?」望著她表情,北川孤星忽爾一笑。放下她,躍上欄杆,朝向外。
「你在做什麼?」她不解,卻震驚地發現他想往下躍。
他望著她,含笑跳下。
「不要--」君灩想也沒想,伸手及時拉住他衣襬,毫不遲疑就跟著他往下跳!「北川!」
她驚聲未過,他卻在落下兩層高的同時身形逆轉,抱住她後,藉欄杆之力輕鬆點躍落地。
君灩驚魂未定地瞪著他。
「連跳樓都願意跟隨我,妳還敢說妳不屬於我、還需要問那些『萬一』嗎?」他笑得得意,自信不已。
「你……狂人!」君灩只能紅著臉,埋入他懷裡。
這世上大概不會有人像他一樣,為了一證她的心,不惜跳樓了。連命都能拿來玩,她還能怎麼否認呢?
這世上,就只這麼一個狂傲的北川孤星,願意為了她不惜一切,她怎麼能不愛!?
「我愛你,」她在他懷裡低語。「謝謝你也愛我。」
他低首在她耳畔。「彼此彼此。」
他愛她,或者她愛他,都不是最好。
他們相愛,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