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寧寧是嚴氏企業老總裁的獨生女,也是嚴皓天的母親,受盡保護、寵愛的嚴寧寧卻在某日司機遲遲未來接送之下,受一幫流氓的欺侮、凌辱,而嚴皓天就是嚴寧寧不忍拿掉而產下的孩子。
為了顧及嚴家名譽,嚴寧寧背負著莫大的恥辱帶著襁褓中的嚴皓天遠走他鄉。
所以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的嚴皓天,嘗盡了貧窮和各種欺凌,所以他只知道用拳頭來解決對他不公平的一切。
如果在嚴皓天和母親在外流浪的年少時期,有人當面嘲笑他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他也許會找人拚命,甚至是殺了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在嚴旭日找到他們母子接回嚴家後,他明白了自己的拳頭再硬,也改變不了自己父不詳的身份,更改變不了自己是個私生子的事實,所以唯有以名利架構自己的王國,才能將輕蔑他的人踩在腳下。
而他做到了,在母親因病過世後,他接受了外公嚴旭日的嚴格訓練,努力的達到他完美的要求,直到嚴旭日臥病在床,他才一步步擁有嚴家產業,也除掉許多擋在他面前的「親朋好友」。
他既擁有了嚴氏企業,誰還能說他沒有權利開除人?
「我不能開除你?這句話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
再也沒有任何羈絆,嚴皓天無視於眾主管的驚愕,按下內線通知保全人員,而訓練有素的保全人員也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下進入了總裁辦公室。
「你們好好看著林凱,讓他只能將私人物品帶出公司,之後讓他永遠的離開嚴氏,嚴氏企業以後不希望有這一號人物出現!」嚴皓天吩咐保全人員。
「敢開除我,老子我絕不讓你好過,嚴皓天!」被保全人員架著的林凱不甘心的吼罵。
出乎意料之外,嚴皓天非但不動怒反而大笑。
「我原本不想開除你,林凱,不過你想替嚴氏企業省了好幾百萬的員工退休金,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你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嗎?我開除你,不是因為你辱罵我,而是你明知錯了還不知悔改,一味的仗勢欺人,讓公司的利益受損,自以為能一手遮天、瞞上欺下!」
「哼,老總裁在世時,他都可以容忍我這個心腹,你這不成氣候的私生子算哪根蔥,敢開除我?你對得起一手栽培我的老總裁嗎?」林凱不知死活的吼道。
「我當然對得起他,要是他地下有知,曉得我替他掃除了潛藏在公司二十年的垃圾,說不定還會從墓地中高興的跳起來。」
嚴皓天不屑的嘲諷,他行事向來不被親情所牽絆,以前如此,現在亦然。
「冷血的私生子,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眾叛親離、不得善終……」林凱知道大勢已去,只能以怒罵作為收場。
「帶他下去,現在!」嚴皓天命令保全人員。
嚴皓天冷眼看著叫囂的林凱離開後,他的銳眼才對上驚訝的主管們。
「相信各位也猜得到我的行事作風,但只要各位對嚴氏的向心力不減,為嚴氏創造更好的業績,我保證各位領的薪資會比以往更豐厚!如果各位沒有別的事報告,就此散會!」
嚴皓天從他們敬畏的目光收到滿意的效果,而他也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仗著在公司稍有年資的高級主管們,從今以後對於這個經由財產爭奪、家族內鬥的角力賽而勝出的新總裁,巳不敢再抱有倚老賣老和小覷的想法。
「總裁如此嚴苛不怕樹大招風?」人群散後,是特助也是嚴皓天私人保鏢的江烈低聲詢問。
跟在嚴皓天身邊十年的他,暗暗擔心嚴皓天的獨裁會引起舊有員工的反彈。
「為了成就事業,殺雞橄猴是必要的。接下來,我恐怕不是只有嚴苛而已,嚴氏企業會注入新血重新洗牌,所有的毒瘤都會一一消失。」
睨了江烈一眼,嚴皓天丟給他一個多事的表情。
知情識趣的江烈噤了口,不再過問嚴皓天果斷的作風,搶在引爆他脾氣之前轉移話題,「老總裁的好友鷹幫溫盟主,想和總裁約個時間會面,總裁何時可以撥空?」
「我沒空。」睨了明知故問的江烈一眼,嚴皓天轉身面向窗外飄過朵朵白雲的碧空。
「如果溫盟主想和總裁談談聯姻之事呢?」面對那抹高大的背影,江烈仍然恭敬有禮。
「沒落的黑道大哥也配稱盟主?告訴那老頭,他的千金我無福消受!」嚴皓天以一貫的冷漠回答。
他永遠忘不了八歲時,瞞著生病的母親偷偷到溫家借錢,溫家門房是如何給一個無依的孩子閉門羹!
所以勢利的溫老頭生出的女兒會是什麼好貨?他們父女還不是看準了上一代的交情來攀龍附風!
「溫小姐可是老爺子生前為總裁選的新娘,也是總裁的未婚妻,總裁是否考慮不要再拒溫小姐於千里之外?」江烈不怕死的再勸道。
「溫老頭異想天開想攀親遭故,莫非你腦子跟他—樣糊塗?」晶亮的落地玻璃窗反射出嚴皓天寒酷的面容。
「老總裁在臨終前的確有應允這門婚事。」江烈就事論事。
「你手邊的工作完成了,江烈?」看著窗外白雲的嚴皓天,冷漠的聲音不難聽出有絲慍怒。
「既然總裁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聽出嚴皓天的怒氣,原本面無表情的江烈忍不住露出淺笑。
踏出總裁辦公室的江烈知道,那個有情有義的嚴皓天雖不在,但他禁錮的七情六慾已隱隱約約妁顯現出來。他衷心的盼望對他恩重如山的嚴皓天能釋放心中的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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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嚴氏企業大門,溫婉柔不屑的朝門口做了鬼臉,冷哼了許多聲後才跺著忿忿不平的腳步離開。
沒眼光!嚴氏企業的主管真是沒眼光到極點,要不是老爸溫克強威脅、強迫她,她根本不屑這個沒前途的工車作!
想想看,像她堂堂T大畢業又精邁四國語官的高材生,願意廂就到嚴氏企業當小總機,嚴氏企業早應該趕緊將她錄取起來,誰知那令眼睛沒帶出來上班的人事經理,竟然嫌她的聲音不夠溫柔、不夠好聽!
溫婉柔實在搞不清楚這些老頑固的腦袋是什麼組成的?
總機嘛,外語流利、應對進退尚可就好,難道要她裝腔作勢像個0204小姐,對著話機鶯聲燕語不成?
不過她沒被錄取也好,像這種違反本性的工作不要也罷,反正她有照老爸的意思來產氏企業虛晃一下交差了事,嚴氏企業這麼沒眼光她也沒辦法,她現在只想騎著心愛的機車,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家吹冷氣。
突地,煞車聲和溫婉柔的咒罵聲同時響起。
「你會不會開車,還是根本沒駕照?綠燈耶!行人優先、行人最大,你到底懂不懂?」
媽的!還好她福大命大、手腳靈敏,沒被這輛看起來像靈車的加長型轎車撞得正著。
正欲穿越馬路卻低頭想著心事的溫婉柔,差點被一輛車撞到,幸虧天生動作敏捷的她閃得快,否則可能被那輛加長型的白色轎車撞得正著。
「小姐,剛才已經閃黃燈,所以我並沒有違反交通規則。」駕駛座的江烈不疾不徐的打開車門,面對擋在車頭的火爆女子。
「言下之意是我闖紅燈?」一聽對方有意推托過錯,溫婉柔的聲音又提高許多。
「小姐要這麼說我也沒意見,現在可否請你先讓開,我還有急事要辦。」他無意再和火爆女子爭辯,江烈只想駕車離開以免造成交通癱瘓。
「你有急事難道我就沒有?我就偏不讓,看你能拿我怎麼樣?」火氣湧上心頭的溫婉柔不顧車後鳴放的喇叭聲,硬是堵在車前不讓開。
「分明闖了紅燈還要亂栽贓!哼,你若不道歉,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她繼續生氣的碎碎念。
聽到這裡,車後座的嚴皓天緩緩的按下車窗按鈕。「江烈,給小姐一萬元,讓她別擋路。」吩咐完,他又緩緩按下電動鈕關上車窗。睨了車前無理取鬧的女子,嚴皓天淡漠的神色添了輕蔑。製造假車禍真敲詐的事件聽多也看多了,顯然這個資色平庸、個性嗆辣的女子,她的敲詐技巧還要加強一下,要不是他急著趕回公司取些重要文件,豈會讓這種女子敲詐得逞?
「是,總裁。」江烈依照嚴皓天的指示患事寧人。
「喂,你當我是乞丐呀?誰要你老闆的臭錢?」揮掉送過來的鈔票,溫婉柔這下子不只有火氣上升,還有滿腹的憤慨。
「哼!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別以為什麼事都可以躲在車內頤指氣使、用錢擺子!」
隔著擋風玻璃,她只能氣憤地罵著車內看不清楚長相的縮頭烏龜。
「小姐,你別得寸進尺。」江烈阻止她無禮的叫囂。
「誰得寸進尺?」欺惡怕善的溫婉柔不想為難替人開車的司機,她只想刁難財大氣粗的縮頭烏龜。
「給她二萬元,堵住她的嘴!」車內,嚴皓天蹙著眉哼道。貪心之人雖然可惡,但區區二萬元能換得時間也算是值得了。
「媽的!叫你腦滿腸肥的老闆閉嘴,我要的只是一句道歉,誰要你們的臭錢了?」這下子,溫婉柔的火氣飆到最高點。
「小姐,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再出口傷人!」護主心切的江烈也皺起眉頭。
「腦滿腸肥的又不是你,你幹嘛對號入座?」哼!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居然任人罵也不敢出來和她嗆聲?
瞪著擋風玻璃,溫婉柔指桑罵槐再明顯不過了,而彷彿瞪眼還不過癮似的,她竟然又不屑地嗤哼了好幾聲。
媽的!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就只有怕死又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才會坐這種俗不可耐的白色靈車!
「江烈時間寶貴,別和不知好歹的人浪費唇舌!」車內又傳出嚴皓天冷冷的命令。
哼!真是世風日下,什麼人都有!
「是,總裁。」有了嚴皓天的指示,江烈鬆了口氣,他寧願面對難纏的商業對手,也不願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惡女。
「小姐,看在後面堵了一排車的份上,你就行行好別鬧了行嗎?」江烈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鈔票,打算步入駕駛座。
「你以為本小姐吃飽撐著沒事做,愛在這裡跟你們耗?向我道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再簡單不過的二個字莫非會要了你們的命?」吃軟不吃硬的溫婉柔因他軟化態度稍稍緩了語氣。
「行,我道歉,請小姐高移貴身,行行好讓我開車離開?」為了趕上一場重要的會議,江烈捺著性子說著子虛烏有的歉意。
「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好說話,你早這樣不就相安無事,交通也不會因你們而癱瘓,對不對?」
向來不欺笑臉人的溫婉柔,總算移開擋在車前的高挑身子,她看了號志燈的讀秒燈一眼,認為在過馬路之前還有一點時間,於是好心的對車內腦滿腸肥的縮頭烏龜教育、教育。
「喂,你老闆請到你這種能屆能伸的人,真是他上輩子燒好香!」溫婉柔彎下腰對著坐上駕駛座的江烈講道。
「至於你那個躲在車內死不道歉的老闆,我只有一種表示!」她瞪著隔開前後座的深色玻璃一眼。
「什麼表示?」江烈盡量虛心受教,免得眼前這個惡女又沒完沒了。溫婉柔的唇角綻放了一抹漂亮的微笑,但那個微笑隱含著惡作劇。
「就是這個!」
她舉起右手伸出修長的第三根手指頭,比了個令人尷尬的手勢送給躲在後座的縮頭烏龜。
「小姐,你似乎過分了點。」江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哪裡,司機先生!我要去牽我的愛車,後會無期噦!」
惡作劇得逞,手腳利落的溫婉柔快步走向斑馬線,還笑著說再見,而樂陶陶的她,卻沒看見加長型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打開,兩道冷得像寒冰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轉身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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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霉運,連喝水都會塞牙縫,證實這個至理名言的非溫婉柔莫屬。
躲過一場車禍的溫婉柔,好不容意過了馬路尋找心愛的機車,突地才發現她的愛車被警察先生非常客氣的請到別處。
耗了三個鐘頭的時間,溫婉柔才在拖弔場找到心愛的機車,口乾舌燥的她,體內的水分、養分幾乎差不多被熱力四射的陽光蒸發掉。
從不知道霉運會傳染的她,終於相信藍琪所說的話。
自從倒霉女王梅君芸結婚後,纏繞在她身上二十多年的霉運開始散播在她週遭的好友身上。
首先受災難的當然是跟她最要好的藍琪,她這個不是普通衰的大美女居然當上了緋聞女王,而幸運到家的她竟在訂婚前幾天被綁架,甚至差點被輪暴,但她的霉運卻在邁人結婚禮堂後便告結束。
而這個會傳染人的霉運在她看來,似乎上了她的身,如影隨形的跟著她,但是向來樂觀的她是不會向霉運屈服的!
「小姐,你有沒有空?」一位正發動機車的男子,問著彎下腰檢查機車的溫婉柔。
意興闌珊的溫婉柔抬眼瞄了瞄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一眼。
「我很忙,沒空!」
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不想理這個機車同樣被拖吊的男子,而是他那一身黑風衣在大熱天下實在太刺眼了,而且是令人感覺非常詭異。
「只要一會兒,小姐!真的只要一會兒,我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時間!」男子顯然還不死心。
發現車子多了好幾道刮痕的溫婉柔火大了,「你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這樣的,小姐……」男子見溫婉柔仍蹲在車前且未轉過身,他臉龐的線條卻益發的詭異。
「說話就說話,幹嘛婆婆媽媽的?你是不是男人?」她臉都沒抬,心情不悅極了。
「小姐,我怕你沒有看過這個,所以……好心的借你看一看!」男子越說越詭異,動作也越來越狠褻。
「看什麼啦——」
痛著心看著愛車被刮得亂七八糟的溫婉柔,不經意的轉過頭,卻看見對方敞開風衣,露出縮成一小條、噁心至極的男性器官。
「媽的!你這個大變態是不是欠揍?」
直覺的,她噁心的想吐,甚至想大聲尖叫,但個性堅強的她將害怕隱藏,因為她不會讓這個變態男子看到她的心慌意亂,助長他的變態。
「小姐,我沒有惡意,我是怕你沒看過這東西才……啊!」猥瑣男子話沒說完下巴便挨了一拳。
「媽的!連小香腸還不如的醜東西還敢拿出來獻寶!我今天非揍得你連小香腸都沒有不可!」
憤怒、衰到極點的溫婉柔,剽悍地從車裡拿出鐵製大鎖揮向變態男子。
「救命呀!殺人了——」
從沒遇見如此兇惡女子的大變態,為了保住小命只好加足馬力逃離現場。
「媽的!本小姐小屑殺你這種癟三、變態,是男人的話就給本小姐馬上停下來和我單挑!」
「救命呀!」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聽了後更是加速離開。
心有不甘的溫婉柔也匆匆戴上安全帽迅速跳上機車,發動了車子直追而上,而一前一後的飛車追逐直教拖弔場的管理人員看傻了眼。
溫婉柔.活了二十幾年,從沒看過男子的私密處,脾氣嗆悍的她決定要親手揪住這個讓她打破對男性幻想。害她得去眼科洗眼睛的大變態去警察局坐坐!
當下,一向下定決心必定全力以赴的她,更無視於路上紅綠燈的存在而橫衝直撞,為的就是擒拿這個大變態,而她甚至將機車騎上紅磚道,非得揪住這個噁心的變態男子不可。
「媽的!你就別讓我逮到,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溫婉柔迎著疾風而馳發誓著,於是勢在必行的她又比方纔的速度更快了些。
她騎進禁行機車的內車道,怒氣沖沖地繞過擋住她的車輛蛇行,神勇的她超越了無數台轎車,更無視喇叭警告聲,她風速的騎乘讓人看了不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然而一心只想逮住大變態的溫婉柔,卻渾然不知自己已身處在如虎口的馬路上,雙眼直盯著目標全力加速前進。
在溫婉柔快追上變態男子時,他突然來個急遽轉彎,為了趕上他,她也如法炮製將車子大逆轉,豈料風速似的車子卻撞上一輛直行的加長型轎車,而過大的衝力將她的機車撞倒,也讓她整個人彈出車外。危急間,從小習武的溫婉柔敏捷的護住重要部位,以翻滾來緩和彈力,但無論她如何保護自己,難免還是受了傷倒臥在地。
「媽的……幸虧我有戴安全帽,要不然就死定了……」
摔至地上的溫婉柔,眨著眼想要看清眼前模糊的景象,意識已有些昏沉的她,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安全帽;已成為加長型轎車的輪下魂。
「是你!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
白色靈車走下二個人,而嚴皓天只是冷著眼不可一世的睨著她,江烈卻還算有良心地詢伺她的傷勢。
「廢話……我當然有事……」努力撐著沉重眼皮的溫婉柔看清問她話的人。
「媽的……怎麼又是你?我怎麼那麼倒霉被這種靈車撞到……喂,叫你旁邊那個傢伙別這樣瞪人……」小心本小姐海扁他!話未說完,倒臥在地的溫婉柔卻體力不支地餡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