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情有獨鍾,患得患失 >> 野獸與雛菊作者:佚名 | 收藏本站
野獸與雛菊 page 17 作者:佚名
    不過,就在她決定拿起一罐運動飲料,手才伸出去,又收了回來。

    算了!還是別買飲料了,白開水喝起來其實也是挺甜美的,而且,再過幾天就是她父親的生日,還要準備買禮物給他老人家呢!

    該買什麼禮物才好呢?

    納蘭守花一邊掏著錢包走向櫃檯付賬,一邊在腦袋裡思考,心想要送給一個像她父親一樣什麼東西都擁有的人禮物真是難辦。

    她想,無論送什麼東西給父親,他都會覺得高興,但是,任何禮物對他而言都只是差強人意。因為,他最想要的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既然得不到最想要的,其他的就只有成為多餘的份兒。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有股淡淡的哀傷。

    忽然,她的背脊泛起一股涼意,感覺身後有人在注視著她,但她不敢回頭,只是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沒事的!

    她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

    半年前,那個跟蹤她幾個月的變態已經被逮捕了,她的刑警朋友陶芯很努力地挖出那個人所犯下的一堆罪狀,終於成功把他送進去蹲苦牢。

    聽說要被關上兩年呢!

    現在才不過半年而已,那個人還在牢裡面,她不用怕的!

    而這件事情因為怕爹地擔心,所以她一直沒有告訴他,怕他派人跟著保護她,一個小助理成天被保鏢跟著,還有比那更奇怪的事嗎?

    不怕!不怕!她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

    但就算一直告訴自己不怕,她還是心裡一陣陣發毛,最後連東西也不想買了,匆忙地將手裡的便當放回原位,逃命似地離開便利商店……

    第7章(1)

    這半年的時間,韓蒼震大半的時間都待在國外,有時候回到台北反而覺得有些陌生恍惚,彷彿自己仍在異地,沒有回到家的感覺。

    「剛叔真是稀罕,他一向最怕麻煩,怎麼今年突然想要辦起生日宴會?說是想要熱鬧,可是勁叔和聰叔想要回來替他慶祝,卻被他給婉拒了,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車子平順地行駛在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這幾天的台北氣溫特別高,就算是車子裡開著冷氣,都還是能夠從車窗外感覺到一股騰騰的熱度。

    韓蒼震眸色冷漠地望著窗外,對於韓景琦所說的話毫無所動,他覺得眼前的情景非常熟悉。

    同樣燦眼的陽光,同樣是生日會,不同的只是壽星的身份!

    韓景琦從十幾歲時就跟在韓蒼震身旁,對於他的相應不理早就習以為常,自顧著說下去,「不過,既然是剛叔的生日會,守花小姐應該會到場吧!」

    這句話聽起來無心,其實說者有意。韓景琦是唐蓮只為她收養的兒子所準備的隨從,對於屈居韓蒼震之下,他沒有怨言,只有感激,除了韓蒼震確實有身為王者的實幹之外,如果,他這一生不是被唐蓮只賞識栽培,那麼也不過利用自己善於察言觀色庸碌過一生罷了!

    那句話,他當然是故意說給主子聽的,善於體察主子的心事,也是他分內的義務之一。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說出口,就見到韓蒼震冷冽的眸光往他這裡掃過來,但他沒有責難,只是淡淡的一瞥,就又回過頭去。

    韓景琦佯做知罪的歉疚模樣,低下頭,卻是噙起笑意。他並不知道究竟主子有多在意納蘭守花,只是知道每次一提起她的名字,才會在他的臉上看見原來這男人是血肉所做的情緒表情。

    車子抵達納蘭家大宅的門口,遠遠地就看見車來人往的熱鬧場面,雖說沒有邀請至親好友,但憑納蘭剛的地位,以及廣闊的交友人脈,要充出這樣的場面一點也不難。

    他們二人下車,一進大門就看見車太太裡外在張羅。

    「快快快,手腳俐落一點,守花小姐才剛到,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全準備上去,誰要是給怠慢了,惹先生和小姐不開心,誰就等著丟工作!」車太太這話說話十分正經嚴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餘地。

    這裡,車太太看見他們二人,連忙過來招呼,順便讓人進去通報說他們到了的消息。

    眼前所有的一切,韓蒼震絲毫不放在眼底。

    她已經到了?

    想到納蘭守花就在那屋子裡面,一瞬間,他感覺心裡像是被人給輕輕地喀了一下,有某種被他沉在心底的情感蘇活了過來,在他還來不及思考之前,已經邁開腳步往屋裡走去。

    一進屋裡,就看見被眾人圍繞祝賀的納蘭剛,他從韓景琦手裡接過準備的禮物,走到過生日的長輩面前。

    「剛叔,生日快樂。」

    「嗯。」納蘭剛微笑點頭,從他的手中接過禮物,「不是告訴你們忙的話就別來了嗎?」

    「剛好事情忙完,想把好消息帶給剛叔,所以就來了。」韓景琦十分婉順地替主子答話。

    「嗯,事情都辦妥了就好,這兩年有你們辦事,我心裡很踏實,年底我會飛美國一趟,要跟阿勁他們幾個好好商量讓蒼震接班的事宜了。」納蘭剛話鋒忽然一頓,直視著從進屋裡來就心不在焉的韓蒼震,「你在找人嗎?」

    話才說完,納蘭剛立刻看見他露出了被人洞穿心事的尷尬表情,「如果你是在找守花的話,她已經走了,剛聽見你要進來,嚇得像是見鬼一樣,從後門跑掉了,真是奇怪了,在她的眼裡,你這張臉是有多可怕呢?」

    「我不知道。」知道她已經不在,他一顆提起的心又重重地放下了。

    「改天你們要是能碰到面,就自己問問她吧!」納蘭剛說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補了一句:「不過,那也要你們能見得到面再說。」

    雖是笑著說完這句話,不過,姜畢竟是老的辣,納蘭剛可半點都沒打算掩飾藏在笑意裡的諷刺,讓它顯現得就像是一記綿裡針,外表看似柔軟,可是骨子裡卻是傷人的。

    韓蒼震聽得出長輩話裡的諷刺,但他不能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他真快要以為自己與前妻就像是參星與商星一樣,明明都在同一個天空之中,卻永遠都見不到面。

    納蘭剛看著眼前他最賞識的晚輩,心裡對他是又愛又氣,不是明明在他的眼底看見了對守花的在乎嗎?怎麼都好些年了,就是不見他行動呢?

    難道,在他的心裡也與自己一樣仗勢,仗勢著還有大把的時間,不愁在這一時挽回嗎?

    「好了,都散了吧!這場戲作完了,既然守花都走了,我也沒心情再唱戲,都散了吧!」納蘭剛把手裡的禮物交給一旁的隨從,只拿著剛才女兒送給他的那份生日禮物,聽她說是份驚喜呢!真是令人期待。

    「剛叔?」韓景琦吃驚地低喊道。

    「你想問我,為什麼要特地演這場戲給她看嗎?」納蘭剛笑了,「因為我不想讓她擔心,讓她知道我只有一個人,我想讓她看這熱熱鬧鬧的場面,知道我不會缺人陪伴。不過,或許我應該直接對她說,我很孤單才對,今天生日我不過只想跟她吃頓飯而已,依你說呢?我該告訴她嗎?」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他的目光望向韓蒼震。

    對於這忽如其來的問題,韓蒼震沉靜了半晌,沉聲回答:「剛叔心裡應該有數才對。」

    「對,我心裡有數,但你呢?告訴我,對一個人說自己想念她,有那麼困難嗎?就真的辦不到嗎?」

    韓蒼震冷著臉沒有回答,當作沒聽懂前岳父所說的話裡的含意。

    看見他的反應,納蘭剛只是一記冷笑,「不想她是嗎?不想就好,不想是最好的,就怕其實是想了,嘴裡不願意承認,留在心上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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