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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比白天High 第二章 作者:水渝
    下午四點,「美夢成真」才剛開店,這時候來的人不會太多,通常要等到五點半過後,才會陸續出現一些來用餐的上班族、或是逛街的路人。

    「美夢成真」在十點之前,一直是一間普通的高級餐廳,浪漫的燭光在高腳杯中搖曳閃爍,貼心的服務生穿梭著,一桌一桌的客人談笑用餐。前方有著低沉、迷人的嗓音吟唱著情歌,和著鋼琴悠揚的樂音。

    十點一過,舞池上的桌椅立刻撤走,情歌與鋼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DJ、鼓手、電子吉他和重金屬的搖滾樂!高腳杯的燭台也不會出現在桌子上,五彩的霓虹雷射開始閃爍,整個「美夢成真」將進入另一個世界,瘋狂到最高點!

    不管是浪漫餐廳,或是搖滾酒吧,「美夢成真」只有在一個時候,最為安靜,既非白天、也非夜晚的黃昏時刻。

    在白翕詩踏進「美夢成真」時,店裡一個人也沒有。他雖然是這兒的King,但他最喜歡這種寧靜的時候。

    吧檯邊的服務生從容地問他要些什麼;而一邊的老闆則是瞪大了眼睛,模樣十分訝異。

    「他要伏特加不加冰!」老闆告訴服務生,畢竟見過King的,只有星期日凌晨的服務生罷了。「你怎麼來了?」

    「有什麼好訝異的?我一向喜歡在這個時候來。」白翕詩淡淡的笑著,手指在吧檯上敲動著。「嘿,我不要伏特加,我要一杯薄荷冰茶就可以了。」

    服務生愣了愣,趕緊放下手中的伏特加。

    「你不是一向都喝伏特加的嗎?」老闆皺了皺眉,彷彿覺得他不可能判斷錯誤。

    「那是晚上喝的,現在才下午。」更何況,他可不想帶著滿身酒味回家挨罵。「我等一下還有事,不宜喝酒。」

    老闆看著白翕詩,張口欲言些什麼,但很快的搖了搖頭,一個人碎碎念地轉回身,在吧檯下的本子裡做著記錄。

    「見鬼了、見鬼了……」他這麼念著。

    「老闆,你是怎麼了?怎麼打從我一進門就神色不寧?」白翕詩當然也察覺到有異,托著腮問。

    左側突然傳來的高跟鞋聲響,打斷了白翕詩的問題……或許某方面而言,也解答了他的疑問。

    藍色的身影出現,長髮披肩的沈卿妃婀娜的一步一步走來,她剛從一旁的化妝室而出。在看到他時,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訝異,好像在說:這時候怎麼還會有客人光臨?

    而且與她一樣,單身一人,習慣性坐在吧檯邊?

    沈卿妃很自然的拋出一個媚惑力十足的笑容,走到了高椅邊,也正是白翕詩的身邊;他也挑起一抹笑容,為沈卿妃轉動了椅子,伸出了右手,請美人搭上他的手,方便入座。

    當然,在他們眉來眼去的當下,都忽略了老闆沒有停止的喃喃自語--見鬼了、見鬼了!

    沈卿妃搭上了白翕詩的手,向上一蹬,以優雅的姿勢坐上椅子,修長的雙腿交叉疊坐,手肘托上了吧檯桌緣,凝視著白翕詩,嘴角笑容的挑逗沒有停止過。

    「薄荷冰茶。」服務生端上兩杯綠色的冰飲。「先生跟小姐的。」

    嗯?白翕詩愣了愣,看向面前兩杯冰茶,難不成……真有這麼巧的事情,眼前這位性感的美人,也與他點了相同的飲料。

    「我以為來這裡的人只鍾情於『美夢成真』的酒。」白翕詩率先開口了。

    「我也以為下午四點不會有人踏進『美夢成真』。」沈卿妃慵懶的給了一個笑容,她來「美夢成真」這麼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啊……

    「那麼,」白翕詩煞有其事地端起杯子,朝向沈卿妃。「是否該為下午四點的『美夢成真』、綠色的薄荷冰茶,還有我跟你,擊個杯?」

    呵……沈卿妃綻開笑顏,那美麗的笑容讓白翕詩越看越喜歡,自然而不矯作,既性感又有魅力,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那麼執著於星期日凌晨兩點後才來了?

    此等尤物,他竟無幸見得?

    兩個人擊了杯,又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困窘或是紅臉的情況出現,只是低低的笑著,肩並著肩,坐在吧檯邊。

    「我沒有見過你。」主動出擊是白翕詩一向的習慣。「我在這裡流連也有一陣子了。」

    「我第一次在這個時候出現。」沈卿妃的頭微斜了三十度,勾著發尾。「所以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

    「哦?那我們真是相見恨晚!」白翕詩認真地說道,那認真的勾引讓沈卿妃很是滿意。「幸好今天我來了,要不然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有什麼好後悔的?天下美女多得是,不只我一個人。」沈卿妃拿過冰茶,緩緩地用紅唇含住吸管,眼尾挑逗著白翕詩。

    「問題是在我眼裡,你就是唯一的那一個人。」

    白翕詩說話的聲音非常沉穩,溫柔,他那雙深黑色的眼眸,從一開始就直視著沈卿妃的雙眼,沒有移開過視線;誠懇的說話態度、熱情逼人的雙眸、俊美的臉龐及永遠保持笑容的模樣……

    喔!如果她不是Queen,說不定她的心現在早已經飛到天外天去了。

    「你--很會說話,也很懂得讓女人開心!」沈卿妃露出了微笑,帶著點甜美。「俊美的臉龐、悅耳的嗓音、矯揉不造作的說話方式、還有那雙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對方,大概沒有女人逃得過你的手掌心。」

    「那可不見得!」白翕詩笑著搖了頭。「至少你就逃出了!」

    沈卿妃重新睜開雙眼,熠熠有光,長長的睫毛在眼上放射著耀眼的光芒。她挑起一抹笑,那抹笑裡有著挑釁的意味,白翕詩完全無誤的接收到!

    「錯了!」沈卿妃輕蔑一笑。「我根本就還沒陷入,哪來的逃出呢?」

    白翕詩微挑了一下眉,嘴角泛出玩味似的笑容,眼神也隨之改變,雖然溫柔依舊存在,但眼底多了一份閃耀跳動的興奮。這樣漂亮又強勁的女人,他怎麼沒有遇過?他在「美夢成真」真的白混了!

    「你是唯一被我直視雙眼而不逃避的女人,面對我的誠懇並不動容、面對我俊美的容貌而不心動!」白翕詩大膽地握住沈卿妃放在吧檯上的手。「而且,你還在這當中,不停的誘惑我!」

    「誘惑你?呵呵呵……」沈卿妃輕笑了起來,再度拉過吸管。「我怎麼有誘惑你?別忘了,是我在被你的甜言蜜語灌輸喔!」

    「現在。」白翕詩飛快的傾了身子,擋住了沈卿妃啜飲冰茶的動作。

    他的手指就放在吸管上頭,觸著她的唇瓣,食指甚至置於她的下唇上緣,櫻桃小口正中央。

    沈卿妃的唇微張著,她的唇前是這個陌生男人的手指,並不是吸管。但是她卻一點兒也沒有驚嚇的退縮或是害羞,反而斜瞥了白翕詩一眼,眼裡帶著笑意,然後輕輕的……含住了他的食指。

    喝!白翕詩睜大了雙眼,這個女人……真是大膽而挑逗。但是她的模樣,並不像是鶯鶯燕燕啊!

    「像這樣嗎?」沈卿妃反握住了白翕詩的手,輕聲開口。「這叫做……誘惑嗎?」

    「你成功了。」白翕詩投降,面對如此主動的女人,他何必固執?「我完完全全被你誘惑了!」

    「嘻……」沈卿妃甩掉白翕詩的手,拉回她的吸管,高傲的抬起螓首。

    「所以呢?」白翕詩親匿地挨了過去。「我以為我被誘惑了,應該有點後續動作!」

    「你想要什麼後續動作?」沈卿妃微側了頭,要笑不笑的回問著白翕詩。「期待我做些什麼嗎?」

    「是!」白翕詩誠實地點了點頭。「希望誘惑實體化吧!」

    沈卿妃突然綻開了笑顏,轉了轉椅子,面對了白翕詩。她由上至下打量著他,不時撥弄著頭髮,笑容未曾間斷。

    「我看你沒被誘惑的模樣吧?」沈卿妃用下巴指了指,所有男人最在意的重要部位,並沒有挺立昂揚。

    「那是因為你還沒實體化、行動化。」白翕詩一派從容。

    「可是我並沒有誘惑你啊?我習慣這樣緩慢輕柔的含著吸管,我習慣這樣斜眼勾人!」沈卿妃邊說、邊重複做著動作。「這只是我的習慣,是你自己化作誘惑的。」

    喔喔喔,這麼說來,就是他太下流了!白翕詩舉起雙手大大投降,這個女人立刻又讓他改了觀,其實從她的氣質與味道看來,並不像是流鶯。但面對她大膽的舉動,他一時以為又可以雲雨一場。

    而現在,她卻一反之前的態度,錯全歸在他身上了。

    「呵……你真的是很有魅力的女人!幸好我今天來了!」白翕詩大方、熱情地伸出右手,擺在沈卿妃面前。「我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

    「呼……」沈卿妃輕吐了一口氣,也高傲地抬起頭,柔荑搭了上去。「你也很有意思,我們是彼此、彼此。」

    「小姐怎麼稱呼?」白翕詩進一步地問著,但他的態度卻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喔,只要有個名字讓我能夠……不那麼生疏的叫你便可。」

    「你就叫我--」沈卿妃沉吟了一會兒,她在「美夢成真」的身份是值得自豪的。「Queen。」

    咦?白翕詩明顯地顫了一下身子,手也抖了一下,他甚至還握著沈卿妃的纖纖柔荑呢!他剛剛聽見了什麼?Queen?難道她就是「美夢成真」裡,他始終失之交臂的Queen本尊?

    這樣的容貌、身材,還有隨時隨地散發性感魅力的女人,說不定啊……倒是挺符合他耳聞已久的Queen風格:美麗高傲,總能在舉手投足間奪取男人們的視線與心,並且總是忽冷忽熱、陰晴不定的,讓許多男人為之傾倒!

    沈卿妃瞧見白翕詩詫異的模樣,自傲的挑起艷麗的笑容,看來這個男人,也聽過「美夢成真」裡,名聞遐邇的Queen嘛!

    「呵……呵呵……真是無巧不成書!」白翕詩拉過沈卿妃的手,嚇了她好一大跳。「真是久仰了,美麗的Queen!」

    白翕詩輕柔地吻上沈卿妃的手背。

    沈卿妃原本被白翕詩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接下來面對他的禮儀倒是先放下心來。這個男人如果早聽過她的名字,那為什麼不會如同其他人般好奇地想要見她一面?Queen總是出現在凌晨兩點前,他不可能沒聽過這樣的傳言。

    她的的確確沒見過他,因為她身邊沒有這麼優秀的男人。這是一個有錢人聚集的場所,他必定背景不凡,因為他氣質出眾;他必定學識豐富,因為他談吐得宜;而且他必定在「美夢成真」流連已久,因為他非常懂得怎麼擄獲女人心!

    這樣的對手,她竟然無緣得見?

    「那你怎麼稱呼?」沈卿妃緩慢地把手抽回來,他握的足夠久了。

    「既然你叫Queen……」白翕詩溫婉地笑起來。「那我只好叫做King了!」

    呃?沈卿妃一時之間還會意不過來。King?有幾個人能夠這樣自稱的?

    「King?呵……你還真敢說,我可是道地的『美夢成真』之後,用Queen來稱呼找一點也不為過!」沈卿妃笑了起來,裡面有著強烈的嘲諷。「可是『美夢成真』之王已經有人了,你不能搶別人的名諱,王自有其人!」

    白翕詩先是聳了聳兩道濃眉,那雙眼睛含著笑意,朝著沈卿妃點了點頭,再聳了聳肩。

    「……」沈卿妃的笑容這才僵住,直挺了身子。「該不會……你難道……」

    面對白翕詩肯定的再度點頭,沈卿妃簡直要傻了!

    他是King?!怎麼可能……他們兩個是「美夢成真」的王牌人物,總是王不見王、總是失之交臂,哪會有這樣的機緣巧合,同時出現在今日的下午四點、空無一人的「美夢成真」?

    「我一直很想見你,看來上天是聽見了我誠心的祈求了!」白翕詩拿起薄荷冰茶。「敬你,我夢中的Queen。」

    沈卿妃依舊一臉不可思議,但難掩內心的雀躍與臉上的興奮,她那雙眼睛閃耀著光芒,她從來也沒想到,一心想見的對手,竟然會坐在她的面前!

    「看來上天也聽到了我的!」沈卿妃飛快地拿起杯子,擊上白翕詩的。「敬我們!」

    老闆躲在一邊,持續性的瞠目結舌,但沒有忘記拿著照相機,啪啦、啪啦地拍下這「歷史性」的一刻。因為「美夢成真」的「王不見王」傳說,已經在此時此刻打破了!

    沈卿妃跟白翕詩開始自然的攀談,兩個人談的無非是「美夢成真」的風花雪月,以及雙方對彼此的好奇,還有許多「傳聞」的證實。畢竟他們兩個人總是在遙遠的一頭聽著對方的「豐功偉業」,卻無從證明之。

    談的越多、越深入,只會讓他們兩人覺得今天算是棋逢敵手,一邊讚賞著對方稱王封後實至名歸,一邊又在暗中較勁,究竟誰……才是「美夢成真」的第一王牌呢?

    「每次我要走時,總是遇到一堆人攔著我,說什麼都希望我見你一面。」沈卿妃用吸管攪伴著杯子裡快見底的冰茶。「然後每一個女人都說,你有多麼好看、多麼溫柔、多麼體貼……跟我會是多麼的搭配。」

    「哦?這點倒是不謀而合。每次我才一到,就會有一堆人蜂擁而上,告訴我艷冠群芳的Queen剛走,我們多麼可惜的沒有見到!」白翕詩點點吧檯,再點了兩杯冰茶。「然後我會從女人的眼裡見到嫉妒與羨慕,從男人的眼裡、口中知道有一位特別的女人,揪得他們一顆心不上不下。」

    「呵……」沈卿妃笑開了顏,但那種笑是自豪的笑容。「大概他們誰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非晚上、非凌晨的時間相見吧?」

    「呵呵……沒錯!」白翕詩用力地應和著,轉過個身。「那麼,親愛的Queen,今天見到面,我沒讓你失望吧?」

    沈卿妃挑了個眉,眼睛睜得圓亮,不客氣地盯著白翕詩看。她甚至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上白翕詩的臉頰。

    「你是很高竿,外型、談吐也都及格。」沈卿妃挑了白翕詩下巴一下,帶著挑釁意味。「但是我們兩個,誰比較厲害呢?」

    「咦?」白翕詩疑了聲,但他的眼底裡也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訊息。

    「我對於男人,你對於女人……究竟是我比較高招,還是你棋高一著呢?」沈卿妃轉動了椅子,背靠著吧檯,長長美腿翹得老高。「我不喜歡有人在我之上,憑什麼我只是後,你--就得是王?」

    「那要試試看嗎?」順著沈卿妃的意思,白翕詩一點都不想拐彎抹角。

    事實上,早在聽見「Queen」這個名字時,他就一直有這個想法--如果她能夠讓所有的男人全為她傾倒,那麼他呢?這個能讓所有女人為他瘋狂的「King」,也同樣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嗎?

    而她又何嘗不會傾倒於他的溫柔體貼、幽默談吐呢?

    「那就試試看吧!」沈卿妃直起了身子,雙眼發出光芒,這正是她期待的答案!

    吧檯的服務生端上兩杯新的薄荷冰茶,轉過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而老闆早就趴在吧檯邊,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眼珠差點沒被嚇得滾了出來。

    「美夢成真」的兩位天王,今天第一次見面就已經很不得了了,現在這兩個人想幹麼?

    沈卿妃喜形於色地重新把椅子轉了回去,兩隻手趴在吧檯上方,一雙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她喜歡眼前這一位King,他的風度、談吐,還有想法,與她十分接近,而且也能一再地挑起她的慾望。

    名為「挑戰」的慾望啊……一個能被所有人津津樂道的女人煞星,究竟能用什麼樣的方法擒服她呢?而她這個能讓所有男人臣服的女人,又怎麼會讓他所擒服?

    她喜歡這種感覺,她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被他所喚醒,想要狂奔而出!

    雖然……她即將要告別單身了!她在「美夢成真」流連了兩、三年,終究沒有對哪一個男人付出過真感情,就是因為今日相親的那個人;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生長在一個不平凡的家庭,還有父母不平凡的古老思想。

    他們四個兄弟姊妹全都知道,大姊更加清楚。然而一個外來的家教老師,卻改變了他們所有的視野,帶領他們嘗試了所有不一樣的事物!於是大姊走了,大哥、二哥也跟著離開了。看著爸媽怒不可遏的模樣,她更明白兄姊的出走,是把責任全部丟給她一個人了。

    沈家丟不起那個臉、沈家怎會出這種不肖子孫,爸爸一句一句地罵著媽媽,彷彿當初請那個家教都是媽媽的錯一般!她看著家裡的情況,只得放下行囊,她知道自己是斷然走不成,也不能離開的。

    她要一肩挑起沈家子女的義務,連同姊姊哥哥們的一起擔,認真學習傳統的教育,把自己訓練成一個溫柔、婉約的女人。但暗地裡,她要怎麼狂放,卻是誰也管不著的。

    昔日的家教……不,該說是遠在國外的姊夫,曾經帶他們到「美夢成真」好多次,也讓她瘋狂地愛上這裡,她開始學習打扮自己,表現出自己的優點,然後在舞池裡盡情舞動,把身上的壓力與痛苦全部甩了去。

    時至今日,她終於見到了她的未婚夫--那個要與她走一輩子的男人、丈夫!這代表她的單身生涯即將結束,再也不能打扮得如此性感暴露、再也不能接受男人們的諂媚恭迎、再也不能瘋狂地舞著。

    既而如此,她就要抓住單身的尾巴,狠狠地玩它一玩!上天也應了她的願望,竟然讓她跟King相遇,而且對方又是這麼優秀的男人,做她的勁敵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在結婚之前,King就是她最後一個男人!

    「你想什麼想得好入神?」白翕詩突然湊近了她。「我們之間的事,不必想得太認真!」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沈卿妃回過了神,冷冷地挑了笑。「我怎麼可能想你的事想到入神?」

    「喔喔……這話很傷人呢!」白翕詩露出一臉受傷害的表情。「我可是看你會看到入神……」

    「廢話別那麼多,我們切入正題吧!」沈卿妃注意到時間,已經五點多了。

    「從今天起,我們兩個就開始密切交往!我會使出渾身解數讓你愛上我,而我卻絕對不會愛上你!」

    也不能愛上!她沒有對哪一個人付出過真心,這一個也一樣!她的真心要留著給未來的丈夫,那個白家的蠢豬!

    「呵呵,你真是直截了當!」白翕詩開懷地笑了起來,看來他喜歡沈卿妃的直接。「那我也一樣,我一定會讓你迷戀上我,而我……」

    我?白翕詩遲疑了一下,他說話一向不喜歡說得太滿,因為他從短短的人生裡還是發現到,話通常說得太滿,事情結果都會朝向最不可能的那一個方向而去!

    「而你也絕對不會愛上我!」沈卿妃笑著幫白翕詩接了話,尾音還拖得老長。

    「好啦,我們得找幾個見證人!老闆!」

    「呃……」突然被點到名的老闆心一慌,莫名其妙地打翻了手上的玻璃杯。「做、做什麼啊……」

    「你做個見證吧?不然就枉費你一直在那邊偷聽了!」白翕詩笑吟吟地調侃的老闆,講得他面紅耳赤的。

    「這、這個不好啦!什麼遊戲不玩,愛情遊戲是玩不得的!」老闆竟然反對起來了。「你們兩個今天第一次見面,是很難得的事情了!大家做個朋友,不要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唔……沈卿妃跟白翕詩面面相視一會兒,難得一向笑瞇瞇、沒啥意見的老闆今天竟然長篇大論?愛情不能當遊戲?這句話。他們聽爛了,但在「美夢成真」也玩爛了。

    沒許下承諾,就什麼也不算數;就算許下了承諾,有什麼非得算數呢?

    「喂!艾琳!」沈卿妃拿起了手機。「好好……我知道該走了,你可不可以進來一下?」

    「喂?小盛!」白翕詩也同時撥了手機。「進來一下,有事找你。」

    在兩個人分別掛上電話時,不禁相視一笑。看來大家都有各自的傭人可以使用,各自的家庭背景都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艾琳率先走了進來,她一臉狐疑地走向沈卿妃,今晚要回去吃晚飯的,再不回去等一會兒就大塞車了,真不懂大小姐在想些什麼?她站到沈卿妃身邊,赫然發現隔壁有個上等的貨色。

    「他是King。」沈卿妃從容地介紹著。「老闆,四杯淡一點的調酒,越淡越好,調什麼都行。」

    King?艾琳瞪大了雙眼,小姐怎麼會遇上King的?這傢伙長得還真是亂好看一把的,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跟小姐倒是有得比呢!

    沒一會兒門外走進小盛,他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還一邊吹著口哨。

    「幹麼?有好事才找--」小盛的手才搭上白翕詩的肩,卻啞然了!

    在沈卿妃覺得小盛臉色刷白的同一時間,她轉回了頭,也發現身邊的艾琳,鐵青著臉色。

    「嗯?你們……認識?」白翕詩大膽地提出假設。

    「不認識!」這話比什麼都快,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哦……認識,認識,這兩個傢伙一定認識!

    沈卿妃跟白翕詩彼此心照不宣,畢竟從自家貼身助理的表情看起來,說他們像朋友,還不如像是仇敵呢!

    沈卿妃立刻飛快地解釋她與白翕詩之間的約定,並且要艾琳及小盛兩個人當證人,只要誰輸了這場遊戲,就得對對方言聽計從!

    艾琳跟小盛倒是很爽快地答應了,畢竟跟在主子身邊那麼久,他們玩的愛情遊戲不下數十回了,只不過這次換成厲害的對手,只是更添遊戲的刺激感,沒什麼不好的。

    老闆遞上四杯淡酒,約定在擊杯聲中敲定!

    他們彼此給了一組行動電話號碼,其他什麼都還不到給的地步。

    白翕詩禮貌地請沈卿妃先走一步;因為現在他們對對方的瞭解,只有今天下午以及手上一組行動電話,其他什麼都還不能越了界--包括他們的車子、車號,還有行經的方向,都還不到可以知道的時候。

    望著沈卿妃離去的背影,白翕詩嘴上的笑容久久不散。那樣曼妙的身段、精緻的臉龐,還有機智的言語跟無所謂的大膽,都足以讓他玩味許久。

    單身前最後的遊戲,他一定得好好把握才行。

    「我們走吧!」白翕詩站了起來。「小盛,我去開車,你去跟老闆把相機裡的底片拿回來。」

    「咦?」小盛丈二金剛摸不頭腦,呆愣在原地。

    「只管拿回來就是了。」白翕詩回頭一笑,順道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老闆。

    呵,他的照片,是斷不可以流出去的!對於今日「王見王」的會面照,他只好跟老闆說聲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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