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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為名? 第八章 作者:紀瑩
    「嗯。」申佳倩翻了個身,拉上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她真的很睏,很想就這樣睡死過去,從此可以不用為了錢而拚命工作,為了拍照而擺出任何有違人體工學的姿勢,更不用節食、不用每天辛苦做臉、塑身,不用每晚抬腿就為了防止靜脈曲張、腳水腫變粗……喔,她更不用為了J+而參加一場又一場的無聊宴會,在裡頭扮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外加前凸後翹的人體花瓶。

    只是……她身體怎麼好酸?

    申佳倩又翻了個身,連忙發出抽氣聲,全身僵直再也不敢亂動,只有那兩道弧形優美的眉山略微聚攏。

    她昨天到底做了什麼?還是被鬼打了,怎麼全身沒有一處是不酸痛的?

    申佳倩拉下棉被,眼皮掙扎地眨了數下後才完全睜開,張開眼的瞬間她還是無法讓腦子運轉,只是呆呆笨笨看著天花板。

    床側忽然加重的壓力讓她瞇起眼,轉頭過去看,隨即瞪大眼睛。

    是誰!?不知是誰的後腦勺正在瞪她?

    她猛然彈坐起身,隨即齜牙咧嘴地抱住正在和她抗議的身體。

    她昨天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身體怎麼會痛成這樣,尤其是下半身,那痛……可真是難以形容!還有,她身旁的人是誰?申佳倩意識到躺在她身邊的男人……這男人有一個好看又結實的背脊,上頭佈滿大大小小的「戰利品」。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指頭已經比她的大腦還快,率先戳上陌生人背上的肌肉,而且還引起陌生人不小的騷動,陌生人翻了個身。

    「啊!」她驚叫一聲後連忙摀住嘴,可是身旁的人還是被她的叫聲吵醒,

    「早安。」

    「你怎麼會在我房裡?」她潛意識地拉起胸前的棉被。

    「這是我的房間。」雷頡側過身撐著頭,帥氣地將散亂的前發撥到腦後,深邃眼眸此刻正散發著勾引人的企圖,唇角戲謔地上揚。「你昨天睡得像頭死豬,叫都叫不醒,你以為我像超人一樣沒有你房間的鑰匙,光用腳就能踹開門嗎?」

    「我……你!」該死,居然說她睡得像頭死豬。

    他挑高了眉,修長指尖邪淫地掀開棉被想看看在棉被底下未著寸縷的她。

    「你在幹什麼?」她奮力拍掉他的手,緊緊護衛手裡的棉被。

    「看看你啊。」他答得可真明白直接。

    「你、你無恥!」她拉住棉被就想往浴室沖,但立即又坐回床上,扭頭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昨天是不是有做過什麼壞事?」

    他眼中迅速閃過一抹光芒,隨即被嘻皮笑臉所取代。「比如呢?」

    「比如偷打我!」

    「偷打你?」

    申佳倩煞有其事地點頭,咬了咬紅唇。他肯定有打她,否則她身上的疼痛又該怎麼解釋。

    見她咬著唇努力想著所有的可能性,他朗笑數聲。

    「你笑什麼?」打人還敢笑得那麼囂張,這男人真的欠扁!

    「你以為只有被人打,全身才會出現酸痛症狀嗎?」

    「要不然呢,還有什麼可能?」

    他挪了個舒服又能清楚看見她整個臉蛋的位置,「比如做愛做的事啊!」

    砰的一聲!好大一聲重物墜地聲在房裡響起,此刻申佳倩正姿勢不雅地跌在地上,一頭微卷金髮披在地上,形成一圈美麗的光圈,而她長翹的睫毛此刻正不停地眨動,在發呆時會變色的黑眸逐漸被褐色所取代。

    雷頡下床,大剌剌地壓在申佳倩身上,雙掌撐起他沉重的身子,俊毅臉龐帶著孩子氣般的笑容。「嚇到了?」他軟聲在她耳邊說道。

    是惱了!申佳倩咬著指頭不肯開口。

    她竟然和他上床了!而且該死的是,她自己對一夜春夢半點印象都沒有。

    對於他身上哪裡該有痣,哪裡可能會有胎記,哪裡的肉比較結實,她完全沒印象。申佳倩懊惱地咬著手指。

    她真的和他有過那種關係了嗎?可是全身酸痛又好像是床上運動的後遺症……

    「你完全忘記了?」雷頡邪佞一笑。「想再重溫一下舊夢嗎?」他抬頭看了眼電子鐘。「離下午的秀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回味,我還可以替美女洗個泰國浴。」

    她因他的話而瞪大眼睛。

    他朗笑一聲。「怎麼樣,心動了嗎?」

    「你無恥!趁我酒醉睡著時下手。」真是不要臉,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申佳倩掙扎著要起身。在他身下多待一秒她都會崩潰!

    申佳倩身子往他手臂下的大洞鑽,沒想到他手臂一縮反而讓她陷入他懷中,且是背對著他,而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橫擱在她腰上,將她緊緊摟往他懷裡。

    「你放開我!」

    「我怎麼能放?」堅毅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啟口每吐一字,他的下巴便在她肩上亂動活像按摩,而溫熱的氣息更是囂張的往她脆弱的耳廓裡噴,空蕩的手緩緩摸上她的頸子,指尖輕輕柔柔的在她如緞的肌膚上滑動。

    「你……」她的聲音不住顫抖,眼睫不停眨閃著,到最後,就連維持她生命的呼吸也跟著屈服,發出了呻吟聲。

    他修長手指滑過她的臉,傾頭封吻唇瓣,在她愕然時搶先一步攻入她檀口之內,逗弄那丁香小舌。

    扶住她臉蛋的手,以拇指指腹撫觸她得天獨厚的無瑕臉龐,他忘情地將手指沿著她的唇角擠入她唇間,隨著吮吻的動作撫摸她飽滿的唇瓣。

    而申佳倩早已被他電得七葷八素,閉上眼享受他的吻,手臂更是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頸項,連她都沒察覺自己已化被動為主動,兩人此刻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正以浪漫的方式擁吻著。

    喔,天!她真的好喜歡他的味道,好喜歡他總是以保護搪瓷娃娃的方式呵護著她,好喜歡他有時霸道有時又喜歡拿性感當武器來挑逗她;她真的喜歡這種與他相處的模式,而這模式是她與喬治在一起時從未感受過的。

    心中的想法像淋了一盆冰水,瞬間冷卻申佳倩的激情回吻,她立即推開了他。

    「怎麼了?」雷頡像是尚未饜足的豹,臉上充斥著不滿,渴望再多吃一點,再多吸收點她美麗芳郁的味道。

    她一語不發地揪住胸前的棉被,傾身開始撿拾散亂在地上的衣物,而她光裸的背在陽光底下閃著美麗耀眼的光芒,白皙光潔的令人忍不住想親吻。

    「啊!」她驚叫一聲,側了個身將背隱蔽於後,手迅速伸到背後去。「你在做什麼?」他居然咬她的背!

    她下午還要走秀耶,要是身上多出什麼痕跡,她肯定會被整個J+的人死剝活剁。

    申佳倩緊張的跑到鏡子前面,背向鏡面仔細檢查背後有沒有留下什麼印記或紅痕,左看右審許久確定沒留下什麼痕跡,只有雷頡的口水留在上面時,她氣得扭頭瞪他。

    而雷頡卻嘻皮笑臉,聳了聳肩,一副誰教你這麼可口的表情。

    申佳倩氣得說不出話來,咬緊牙關低頭抱起衣服往浴室沖。

    她一定會找時間和他算帳!肯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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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治,我能與你談談嗎?」申佳倩由門外往內怯怯的探頭。

    正在秀場小房間裡獨自做最後審視工作的喬治,將目光由衣服堆裡抬起,「進來。」看了申佳倩一眼後又調回視線。

    將門關上,申佳倩仍然不敢上前一步,背抵著門板尷尬的不知該怎麼和喬治講話。她早已忘了和喬治的相處模式和說話方法,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完完全全只剩與雷頡在一起的種種。

    半天聽不見任何聲音,喬治抬頭一瞧,就看見申佳倩正因不知怎麼開口而低頭把玩自己的十指。

    他歎口氣轉身坐在矮桌上,雙手抱胸。「找我有事?」

    申佳倩慌忙地抬頭,隨即尷尬一笑。「嗯。」糟糕,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要談迪歐的事?」見她又陷入沉默,喬治好心提醒。

    「嗯。」

    喬治將矮桌上的東西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給申佳倩。

    「這裡坐。」他拍拍身旁的空位,修長雙腿伸展交疊。

    申佳倩猶豫著。

    「怎麼?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連坐在一起都需要考慮?」

    喬治的話讓申佳倩有所動作,走到他身旁坐下。

    一開始,她的確為了雷頡那一吻使得喬治誤解而感到惱怒;但現在,她的想法已變了,而那改變的速度,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何況她都已經和雷頡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雖然這層關係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

    「你——」

    兩人同時發出聲音。

    「你先說。」她還沒準備好要怎麼和喬治溝通。

    喬治看著前方,思索一會兒後開口:「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發現以往我們相處的情形有問題。」

    申佳倩驚愕地側過頭看他。「有問題?」

    他認真地看著她,眼眸中早已沒了幾日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釋懷。

    「那不是情侶。」

    她更錯愕了!不是情侶,那是什麼?

    「是朋友。」他回答了她的疑問,又接口道:「如果我對你的感覺是情侶的話,我們早就不只是親吻、摟抱而已,對你我應該要有慾望才對!」他的聲音裡充滿對自己的懊惱。「我不是聖人,對於自己所愛的女人不可能無動於衷,何況我們時常摟抱在一起,不是嗎?可是我卻沒有那種感覺。」

    「但是你卻氣我和迪歐接吻啊,你不是吃醋嗎?」她已經搞不清楚狀況了。

    「是啊,我是吃醋。」他坦然承認。「原本我也以為那是看見女友和別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大膽擁吻所產生的嫉妒心理,可是經過與羅琳暢談再加上自己徹底思索後,我才發現,那是一種摯友被奪走時的嫉妒情緒,而非男女之情,你懂嗎?」

    申佳倩一時間無法承受這種驚人的大轉變,她撫著額,一手抓住桌沿穩住自己微顫的身子。摯友……所以在喬治心裡,他們只是好朋友,相處這幾年的感情並不是愛情,而是單純且極深的友情?

    她苦笑。原本還怕不知該怎麼和喬治開口談雷頡的事,害怕喬治會生氣,更怕自己被冠上背叛的罪名,沒想到事情竟出乎意料的順利。

    「安,對不起。」

    「不,喬治,對不起應該是我說的才對。」她竟覺得這幾日因為那個強吻而產生的壓力感全然消失,雙肩上的重擔消除了,她又是一開始那個做任何事都無憂無慮的申佳倩。

    申佳倩不禁輕笑出聲。

    聽見她那悅耳如琴音般的呵笑,喬治也如釋重負地笑了開來。

    「你在笑什麼?」

    她抬眼回應他。「沒想到我們能夠這麼輕鬆的剖析感情這種東西。」

    「呵呵,老實說,羅琳認為我是以崇拜的心情和你在一起。」

    「崇拜?」她失笑。「我覺得是我崇拜你比較多耶!」

    「模特兒界缺不得你這塊料,你是我踏進這行以來最滿意的模特兒。我覺得羅琳說得也沒錯,只是女神是用來崇拜而不是染指的。」

    「你連染指這種中國人特有用語都會了,可見你快被我同化了。」她心情愉快地靠在喬治臂膀大笑,兩人此刻的姿勢親暱得很。

    喬治習慣性地將手搭在申佳倩肩上摟住她。「想想看我們認識多久了,一杯白開水都能變成一杯酒了。」意思是,他是白開水,而她則是酒那種壞東西囉!

    她嬌嗔地捶打他的胸膛。「你是把我比喻成酒是不是?」

    「哈哈哈……你自己清楚就好,哈哈哈!」

    喬治的大笑倏地斂起,申佳倩察覺有異便淘氣地捏捏他的雙頰。

    「喂,你怎麼了?」

    喬治動動肩膀。「有人找你。」

    申佳倩臉上仍舊帶著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迪歐!」

    再見雷頡,她的心情是舒坦而輕鬆的,因為每每和他在一起時那種對喬治產生的愧疚感已沒了,現在只剩坦蕩的一顆心。

    只是,她還是搞不清楚自己怎會對那場春夢沒有半點記憶?

    「你們聊得很愉快?」黝黑的臉龐已看不清因憤怒而漲紅的顏色。

    雷頡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而他們卻連他是何時打開門進來的都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申佳倩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們聊得那麼愉快,還會注意四周的一舉一動嗎?」口氣酸溜溜的。

    似乎也察覺到雷頡的臉色不對,喬治特意解釋:「我們只是在聊聊。」

    雷頡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聊到摟在一塊兒?」

    申佳倩皺起眉頭。「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別以為他們「有一腿」,他就有資格用這種口氣說她。

    申佳倩氣極了,手擱在腰側大口喘氣。對啦,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啦,或許有那個資格生氣,可是她招誰惹誰了?她有給他錢拜託他奪去她的初夜嗎?

    「你們別槓上了。」喬治苦口婆心地打圓場。「等會兒還要走秀,迪歐,你別擾亂安的情緒,而安你也別氣了,等秀走完你們再好好溝通。」

    「和她沒什麼好溝通的。」

    「和他沒必要溝通!」

    呵呵,他們兩個人生氣時講的話還真像。喬治苦笑的想。

    申佳倩直瞪著雷頡,而雷頡佔盡了身材之便,高高在上不屑地睨視著她……

    「我把這裡讓給你們好好談談。」喬治急流勇退,認為他們之間的事不在服裝秀開始前解決,絕對會影響到整場秀,他退到門邊時及時煞住腳。「安,我剛剛和你說的話記得了,別給自己壓力,那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面對喬治溫柔體貼的舉動,安露出了溫柔的笑。「嗯,我知道。」

    「你不是要出去嗎?」雷頡扭頭賞了喬治一記白眼。

    喬治高舉雙手投降,迅速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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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密閉的空間裡,除了一堆雜物外就只剩房中間一張矮桌,就連能坐的乾淨地方都沒有,而申佳倩已先一步佔據這張乾淨的矮桌,大剌剌地霸佔。

    她雙手環胸死瞪著他。「你說清楚,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雷頡往後傾靠在門板上,同樣地環胸睇睨。「你要怎麼解釋都行。」

    「你!」她扭頭不願再看他一眼,省得氣爆自己的心臟。

    沉默取代了戰火,兩個人都不願先出聲,彆扭得彷彿有只烏鴉飛過兩人頭頂,適時地發出啊啊叫聲,身後還拖了長長一條黑色句點。

    什麼摟摟抱抱?說得好像她是那種很隨便的女人!申佳倩瞪著窗外。

    她還以為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垂下雙肩,她哀戚地想。

    他性感、帥氣、體貼,甚至像英雄一樣看見不平之事會出手相救;他不就救了她好幾次嗎?

    雖然他愛鬧她,那雙手愛在她身上胡亂摸索,又愛亂吻她、挑逗她……一想到這些,申佳倩的臉馬上紅成一片,她羞怯地掩住雙頰,咬緊紅唇。

    她竟然愛死這些了!這算不算是乃萱常說的「制約」?她被他那些吻啊抱的給制約住了,如果沒有了體會他體溫的機會,她便會開始想念。這算是愛情嗎?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她也有初戀、也有青梅竹馬啊!在幼稚園……

    申佳倩越想越懊惱,柳眉擰緊,似乎也意識到了,光幼稚園時的初戀好像太過貧乏了,在實際戀愛上她算是處女。

    只是誰想得到,在行為上她居然先偷跑,處女之夜就這麼平白無故、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給丟了,連被他「拆吃入腹」都沒感覺,只殘留狂歡過後的惡果,全身痛得像是被拆了以後又重組回去一樣。

    「你再咬下去,指甲就沒了。」他意興闌珊地開口。

    她停住動作,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開始,她又做出懊惱時會做的舉動——咬指甲。

    將手放下,她清清喉嚨咳了幾聲,想開口卻又隱忍下來。

    倒是雷頡,再度打破沉默。「要不要解釋一下剛剛的事。」

    說得雲淡風輕,好像根本不關他的事一樣,那他幹嘛還問?申佳倩努努嘴。

    「你要我說什麼?」

    「光是聊天就足以將你的身體和喬治的身體黏在一起?」他冷哼一聲。

    「我……我跟喬治是好朋友,為什麼不行?」先是支吾其詞,而後似乎是找到了有利的理由,她的聲音隨即變得大聲,且雙眼能夠毫不游移地直視著他。「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國外,在國外好朋友那樣是正常的。」

    對啊,是正常的!她在心裡肯定自己立場站得穩,便理直氣壯地挺起背脊,不屑地睇睨他,將他的言行歸類為找碴。

    雷頡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一層一層的黑已悄然蒙上。

    「那樣是正常的?」原本平緩的唇角揚起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笑意,而修長雙腿此刻正悄悄地往前跨出,慢慢往她移近,直到身影罩上她嬌小的身子。

    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時,雙肩便被他粗魯攫住,痛得她已經要開口尖叫了,誰曉得她的唇這時竟讓他給封住,她所有逸出口的驚叫全傳進他嘴裡,直搗他內心深處。

    他的吻少了以往該有的溫煦,反而釋放出一股寒冰之氣,他的唇用力且粗魯地舔過她的,直到咬破她的唇瓣,雙雙都嘗到那股腥鹹,他才罷手放開她。

    「那這樣呢?也算是朋友嗎?」就算他的字句是疑問,但他的口氣卻顯得凶狠,而且充滿了挫折與憤怒。

    她雙眼迷濛,還未從剛才那場激烈的熱吻中恢復,她只能靠在他身上,以額抵著他的胸膛來平順自己的氣息。

    他勾起她下巴。「你的不回答代表了什麼?」他的眼眸已經不客氣地朝她迸射種種致命光芒,警告她他的怒火已經燃燒到頂點。

    「我……」她終於知道對他的感覺算什麼了。申佳倩二話不說地拉下他的身體,以同樣的方式封住他的唇。

    她以青澀的方式探出丁香小舌勾勒他的唇,不知是她太厲害還是他故意的,她輕易便開啟他的雙唇,讓小舌能夠探入,以齒輕輕咬嚙他的唇瓣,有一下沒一下地吮吻。在吻啄當中,她不住地輕輕顫抖,發出細微的歡愉聲。

    叩叩兩聲敲門聲才響起,門便被人迅速打開,兩人都反應不及,仍舊處於纏綿熱吻中;直到聽見來者尷尬的笑聲與抱歉,門板又被迅速關上,他們才放開彼此。

    她揪牢他的衣服,暗自為了他們的一切又被別人看到而感到懊惱。

    那個人會到處怎麼宣傳?會把剛剛的一切說成什麼樣?J+裡的人又會怎麼看待她?喔,她真的不敢想像!她煩躁地扶住額頭,依舊不想抬起她的臉。

    他將手覆在她後腦勺上,將她往懷里拉,大概是兩人的位置以及他的動作使然,讓她很自然地便將小手環在他腰際,舒舒服服的賴在他懷中,甚至閉上眼小寐一番。揉著她的發,像在安撫小孩子般輕柔,他渾厚的嗓音由她頭頂上方傳來。

    「還記得我一開始和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他說了很多話,哪記得哪句是重要、哪句是不重要的。

    所以她搖頭,卻換來他一陣深深歎息,那歎息中似乎摻雜了……挫折?

    「我愛上你了,還記得嗎?」

    怎麼才聽見他一句「我愛上你了」,她就覺得體溫升高,雙頰還熱熱的?

    申佳倩挪了個位置將臉頰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現在更不敢把眼睛睜開了。

    「記得嗎?我還要求你能夠回以相同的感情。」見她似乎打定主意不作答,他的語氣刻意加重:「安。」

    她牙一咬,勉強以點頭來回答。

    「那麼,現在的你能夠接受嗎?」

    她能夠接受嗎?可是……剛才見他那憤怒暴躁的表情,還有他的誤會,她確實覺得心有波瀾,這點是不得不承認的。

    和他在一起的種種感覺都是與喬治在一起時所不曾發生的,如果與喬治在一起的感覺是朋友的話,那麼她與他在一起的感覺應該傾向於男女之情。

    申佳倩驀然頓悟。對,她是喜歡他!

    「安?」他已經動手決定托起她的臉。

    「能!」她現在還沒有臉見他!申佳倩掙脫他的手,將臉埋入他懷裡。

    過了半晌,沒有再聽見他說過半句話,她好奇地睜開眼抬頭看他,卻發現他以一種她沒見過的眼神看著她,而那眼神,說實話,令她有些害怕。

    「雷頡?」

    「那麼就別再讓我看見你和喬治或任何男人那麼親暱,你能答應我嗎?」

    她恍然大悟地一笑。「原來你是在吃醋啊!我和喬治又沒什麼,而且你說不能和別的男人親暱,但是若拍照需要呢?那總不能避免吧!」她接下來的話被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給嚇回肚子裡。

    「你能答應我嗎?」

    「好、好啦!」

    聽見令自己滿意的回答,雷頡放開了她。「這可是你說的,我看你以後大概只能拍拍同志雜誌的封面了。」他的笑既靦腆又爽朗。

    「你!」她瞪大眼。「這是你的陰謀對不對?」

    她隨意梭巡了下四周,順手撈起不知名的東西就往他身上扔,奈何他跑得太快,朝他飛去的東西只能勉勉強強扔中他身後的牆壁,而他迅速地開門隱於門後,在她發出連連喘息聲時又開了門,稍稍探出頭來。

    「是你答應的,所以不只是成年男子,就連幼稚園或剛出生的小傢伙都不行。」

    「雷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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