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人傑,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她靜靜地說。
「沒錯,我是病了,」他掙扎著坐起來。「聖經上怎麼說?餵我以青蘋果,因為我已為愛成疾。知道我的病因是否令你開心?」
為愛成疾!她心頭一震。
「你病了,你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是嗎?」他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還是因為你不想聽?這才是最好的懲罰,對不對?雨映,當時我拒絕了你的愛,現在你反過來拒絕我。」
「我拒絕你,是因為你並不愛我。」
「不對!是你不愛我……」隨著情緒的波動他更加煩躁不安,被軍幾乎全滑下了。廉雨映自然彎下腰幫他拉上,指頭不經意觸著他火熱的小腹,他的肌肉一僵,一把抓住她手腕,努力把她推開。
「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碰我。」他沙啞地呢喃。「我太天真了,以為留住你,可以借由你對我的渴望,來令你忘記你已停止愛我……」
「寇人傑……」
「不要說了。」他跌回枕上,眼睛闔起,疲憊明顯掛上嘴角。「什麼都不要說,我以報復為出發點,結果復仇之鎖反困住我自己。在我們第一次上床的那晚……」
「那晚你告訴我你不愛我。」她平板地說。
「我不愛你?」他眼睛暴張,裡頭的東西令她心悸。「我告訴你的,正是我告訴自己的謊言,我愛你,可是我不容許自己愛你,我在父親墳前發誓一定要報妹妹的仇,然而,什麼仇啊恨的,全只是蘇菲亞的……他臉部扭曲,彷彿靈魂都枯萎了。
「就像一則希臘寓言所啟示的,就算在最快樂、最有成就的時候,命運之神也不忘提醒,我們不過是有弱點的人類而已,而在我的例子,這個弱點是可以致命的。」
廉雨映噙著淚水,傾身向前想抱住他,可是他拒絕了。
「不,別碰我,你看不出嗎?」他咆哮著。「只要一碰著你,除了對你的慾望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雨映,如果這是你復仇的方式,恭喜你,你已經成功了,我夜夜無法成眠,想起你失去記憶的情形,你接受我做你的丈夫,做你的……愛人。」他闔上眼顫抖著。
老天,瞧她對他做了什麼。她伸出手指,輕撫他堅毅的下巴,憐惜著他的脆弱。
他重新張開眼,困惑地看著她。
「我愛你。」廉雨映輕輕的說。
「不,你的心地很好,只是在安撫我罷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自嘲地笑笑。「如果真的愛我,就不會離開我?謝謝你的憐憫,雨映可是那不是我要的,你說的一點沒錯,你對我的反應是因為你覺得那是為人妻的義務,而一旦事實揭穿,我的觸碰只令你噁心。而我,上帝幫助我,甚至連放你走的勇氣都沒有。我的罪惡千萬倍於我曾指控你侄子的,我強暴了你。」他嗓音破裂,臉孔因痛苦而扭曲。「我愛你,卻傷了你。」
「不,」她伸手握住他的。「我要你的,寇人傑,你的觸碰,我從沒覺得噁心。」他盯著她,眼睛燃燒著,她看得出他並不相信。
「我現在就要你。」她顫抖著在他耳邊低語,但是他毫無反應。她該如何令他相信她?緊張地看著他,舔舐乾燥的嘴唇。
「要我做給你看嗎?」
他不動,但肌肉突然僵硬起來。
她咬咬牙,迅速褪去全身的衣服。
而後她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他依然毫無反應。若非他喉節突地一升,雙眼闔上前佔有性的一瞥,她真以為徒勞無功了。
成敗都在此一舉,全靠她重建自己所摧毀的。她告訴過他她愛他,她告訴過他她要他,而現在她必須做給他看,讓他明白她的誠意有多深。
「早安,你睡得好熟。」廉雨映轉過頭來,先是茫然地瞪大了眼,看著微笑的寇人傑。接著昨夜激烈的做\ai迅速重視,她頓時羞紅了臉。
寇人傑當然明白她臉紅的原因,不禁大笑,溫柔地低下頭,輕吻著她。
「我發現偶爾被你強暴一次也不錯。」
她抬起頭,他的眼睛沒有嘲弄,只有打趣的神色,那是男人深深滿意自己女人的表情。
「你愛我嗎?」雖然知道他是愛她的,但女人嘛,都喜歡一問再問。
「這還要我回答嗎?」
「要啊,我怕答案會不一樣。」
「傻瓜,我愛你。」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而且永遠都愛你。倒是你,不會再說你不要我或不愛我了?」
「不會了,我不會再昧著良心說不愛你或不要你了。」
「你現在要我嗎?」他邊問,邊撫弄她的身體。
「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廉雨映低聲說。
「我知道我該休息,可是我的小弟弟不讓我休息。」寇人傑馬上翻身到她身上。「從今以後,每天晚上我都會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