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刁不患的聲音……可惡,她現在最不想聽見的就是他的聲音了,明明他把她扔給柳淵源就表示一點也不在乎她,這樣正好,她也不必在意他。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回房休息。」
蘇穎用力搖頭,死都不肯讓他碰。「你別碰我!幫我找我姨娘來……」
「她怎麼了?」柳淵源剛好打從這兒經過。
「穎弟似乎不舒服,柳二,快派人去請許大夫。」刁不患說著又要扶蘇穎。
蘇穎卻不肯讓他扶,反而朝柳淵源伸手求援,「柳大哥,麻煩你扶我起來。」
哎呀呀!這情況怎麼看都像是他介入別人的家務事,柳淵源大感不妙,他只是個路過的旁觀者,能不能別牽連到他?他可擋不住好友的怒火,還想多活幾年呢。
「柳大哥!」蘇穎見柳淵源遲遲不動又喊他一聲。
柳淵源只得硬著頭皮英雄救美,「我扶你……」就在他的手快要碰上蘇穎時,刁不患立刻強勢地把她抱起來帶回房。
「你放開我!」不是她想耍性子,只是現在這一刻她真的不想被刁不患發現她的真實性別。
「別鬧!」刁不患冷聲斥責,蘇穎才乖乖安分。
後來許大夫來了,知道情況後,先將一干人等請到外頭,然後開了幾帖止痛藥給她。蘇穎再次請求許大夫別讓刁不患知情,她想保住這個秘密,刁不患忙著雲方寨的事只是他想避開她的借口,既是如此,她也不需要他的關心,免得愈陷愈深,如今情況正合她意,等她找到回家的方法就能瀟灑離開。
許大夫答應她,任憑刁不患怎麼間,他只說吃了藥蘇穎就不會有事,若有問題再派人去找他。
去廟裡上香的陳大娘回來得知她的情況,連忙準備東西來到蘇穎房裡。
蘇穎看著眼前的白布,簡直欲哭無淚,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月經帶……嗚嗚,她還是比較喜歡有翅膀的蘋果麵包啦。
當陳大娘走出房間,刁不患立刻上前詢問。
「陳大娘,穎弟究竟如何了?」
陳大娘被問得不知回答,只好看著一旁的柳淵源。
「不患,你別太擔心了,許大夫不也說穎弟沒事,只要多休息靜養就好。」
「嗯,二爺說的沒錯,小穎確實沒事,只是需要多休息。」
「不患,我們就別打擾穎弟休息了,走吧,有話明天再說。」
第5章(2)
但刁不患可等不了明天,半夜他便潛入蘇穎的房裡。
他沒有點亮燭火,就著外頭的月色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
穎弟的身體突然不適,莫非是上田中箭的影響?可許大夫篤定的說不是,卻又說不出一個病症,他才會這般放心不下。
見蘇穎的手放在被子外,他本要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這一握才發現蘇穎的手冰涼,他不禁更擔憂了。
「穎弟,你可不能有事。」
察覺到一股溫暖自掌心透至身體裡,蘇穎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床邊有一個朦朧的身影,「是誰?」她喝了止疼藥湯,睡得有些迷迷糊糊。
「別怕,我是大哥。」
「大哥……真的是你嗎?」
「嗯,是我。」刁不患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道。
「我就知道我是在作夢……」蘇穎將他的手握得好緊,「我就說嘛,怎可能會有穿越這種事,一定是作夢……只是這個夢怎麼會作那麼久,好像過了兩個多月呢……」
刁不患順著她的話說:「放寬心,真的只是一場夢,你繼續睡。」
「原來真的是夢……哥,在夢裡我遇到一個男人,他對我很好很好,我有點喜歡他,可是……他似乎不喜歡我,之前還對我很好,後來突然不理我……」
這……是在說他嗎?
「哥,我到底該怎麼辦?在夢裡,我真的好想你們,好想回家,幸好只是作夢,可為什麼知道是作夢後,我竟然會捨不得他?明明不該喜歡他,不該靠近他……他人那麼好,笑起來的時候,左邊眉毛會稍微挑高,笑容也很可愛,如果沒有鬍子的話應該會更好看……我從來沒想到會這樣喜歡一個人,只要在他身旁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什麼都不必擔心……哥,我真的慶幸只是作夢,但又因為再也見不到而感到心痛,怎麼辦?怎麼辦……」蘇穎說完心底話後,又昏沉睡了。
刁不患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有些後悔聽見這些話,同時又因為聽見而感到一絲喜悅,他對蘇穎確實有些不該滋生的感情,本該快刀斬亂麻,偏生捨不得,就是會不由自主想看見他,難道他真要走上那條不歸路了嗎?
「唉……」深夜中的一抹歎息悄悄與風融合了。
最痛的前三天過去後,第四天蘇穎總算能下床,但腹部還是有些悶悶脹脹的,這段時間她的生活起居全由陳大娘照料,連她應該吃什麼也都是陳大娘親手烹調。
蘇穎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練武場發呆。
那天她作了夢,夢見回到家裡,哥還握著她的手,感覺太真實了,她還以為穿越只是作夢,等她清醒才發現回家才是夢,她人還在古代。
自此後,她就不太說話了,整個人顯得鬱鬱寡歡,陳媛每回想逗笑她總是徒勞無功,因為最後蘇穎都會抱著她哭。
刁不患知道蘇穎是一個人來到濟賦縣,卻不明白他想回家卻回不了家的原因為何,是被趕出來?抑或家人全都不在了?
許大夫說蘇穎這症狀大概會持續七、八天左右,嚴重點就需要十天的調養,他看他近來心情不佳,也就不想讓他碰觸太傷心的話題,決定等他康復後再問他家人的事。
再者,他自己也有要面對的問題,倘若不知情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如今他清楚蘇穎喜歡他,那他就該做個抉擇,免得讓兩人都難過。
只是要做出抉擇,談何容易。
娘對他有期待,他已經不常陪伴在娘身邊,總不能連傳宗接代的事也讓她著急,可是他實在想像不出和其他女人成親生子的結果,此刻佔據他腦海的全是那一夜蘇穎低聲訴情的情景。
他不曉得自己怎會惹上這樣的麻煩,明明對穎弟是兄弟情,怎最後卻走樣了?
如今之計,最好的辦法是兩人從此不再相見,或許能沖淡不該有的感情,然而真要一輩子不見他又不捨。
倘若有個像蘇穎這樣的姑娘,他肯定會喜歡,可惜沒有,而他又確實對蘇穎動心,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如何,他還是得做出抉擇。
「不患,你找我?」
「坐。」
刁不患說完這個字後便陷入長長的沉思,柳淵源也不以為件,喝著茶想著自己的事,「樂透彩」的事忙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選個黃道吉日重新開張。
「柳二,我認你當義弟吧。」刁不患深思半晌後做出這個決定。
原本自在品茗的柳淵源險些噴了一口茶,「為何突有此言?」
「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除非這事會帶來很大的衝突或者影響到所有人。」
「這我知道。」柳淵源覺得好友接下來要說的話必定會令他吃一驚。
「我想了很久,明知不該喜歡上,偏偏感情無法受我控制,或許趁著我們還沒陷得太深時分開對彼此都好,但我實在捨不得,所以我還是決定和他在一起。」
「你有喜歡的人很好,但和認我為義弟有什麼關係?」柳淵源不解。
「我此生應該都無法為刁家延續香火,所以要靠你了。」刁不患重重一掌拍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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