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錯誤成就
就會連連心碎
但我無法自拔呵
荒唐仍然再度上演
顧不了在乎與不在乎
——婉婉心情隨筆8
「婉婉!」
誰理你!
「婉婉、婉婉!」
誰理你、誰理你!
「婉婉——」
誰理你、誰理誰理誰理你……婉婉跑進鄰近且隱蔽的小樹林,心中依然這麼恨恨的想著。
但是,當固執的男人從後頭追上來,並一把抓住她時,婉婉就真的不得不理他了。
「抓到你了!」嚴凱宇一點喘息都沒有,三兩下就把婉婉摟住。
她突然大叫一聲,然後用力抓起他的手臂咬下去。
好狠心的女人!
嚴凱宇立即抽開手臂,並略微粗蠻地將她扳正面對自己,再不甘示弱地用力親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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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結束後,嚴凱宇才慵懶而滿足地放開她;婉婉虛軟地靠著樹幹,慢慢往下順滑,呆呆的看著自己被撕破扔在地上的底褲,感覺到雙腿間依然在悸動、潮濕、溫暖……她忍不住流下眼淚。
「你……」嚴凱宇正在整裝,一見她這樣委屈的模樣,頓時站在原地呆掉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玩我?」但她的口氣卻淡漠的仿如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話語,似乎情緒全都被壓抑住。
「也許我真的是很好『玩』吧?這些日子你玩滿意了沒有?為什麼你要在我決定不再恨你,而想開始忘記你的時候,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你這樣把我『玩』到心神不寧、無法思考,你很得意是嗎?」
「我好恨你,嚴凱宇!從三年前,甚至更久以前開始,你就一直看輕我、貶低我不是嗎?接下來,你是已經想好要怎麼折磨我了嗎?如果想好了,你為什麼還要按兵不動呢?你就不能慈悲一點給我一個痛快嗎?我……拜託你!」
雙手用力掩著臉部,婉婉粗魯地擦掉淚水,很氣自己又在他的面前哭了出來。
一陣疾風驀地刮過他們身邊,很冷、很透徹,嚴凱宇當下覺得不只是身體立即冷卻了下來,心情更是降到冰點。
「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婉婉,也許在小的時候,我是真的曾經看輕過你、不在乎你,也存心傷害過你……但不管你信不信,當初要你跟我時,我是真的被你吸引;可……我又很氣自己被你吸引,所以,我才會常常表現得很奇怪、很喜怒無常。」
頓了一頓,嚴凱宇也蹲跪下身軀,視線平視她此時以手掌蓋掩的小臉。
「我……至少我是真的不討厭你。沒有一個男人會去抱自己嫌惡、討厭的女人,還長達數年之久的。」
呃∼∼婉婉堅決不受到他的話影響……但她是騙人的!
「有了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過別的女人。」
不可以!她絕不可以再被他所騙,她在心底吶喊,溫婉婉,一個女人還要被騙幾次、被騙多久,她才會學乖?
「我真的非常……」在「愛」字差點從舌尖溜出來時,嚴凱宇還是覺得很噁心地又嚥了回去。「……在乎你,不管你信不信。」
「我當然不信!」一股積壓已久的郁氣讓她不顧一切的一吐為快!「當時我們的關係被發現了,你立即就丟開我,怕我會引出更多影響你形象的醜聞,而把我送出國,然後,又因為你那個有錢又有權的前未婚妻回來找你而與你重新訂婚……現在,你跟她解除婚約,才又回頭來找我……」
「嚴凱宇!這不就是說,你根本就是拿我在打發你空檔的無聊時間而已嗎?不然,我還能怎麼想?」她恨得咬牙切齒。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我把你當作是打發時間的無聊玩具?」心情又沉重下來,嚴凱宇幾乎感到心灰意冷。
「本來就是這樣……」婉婉的哭音微微顫抖著,像株被風吹拂的搖擺小草。
「你再怎麼為自己辯駁都沒用!我是當事人、我是過來人,對你曾經如何惡形惡狀的對待是再清楚也不過的!你再怎麼編織謊言都是沒用的,你再怎麼解釋也都是沒用的……」喃喃說到最後,婉婉已經不知道是在警告他,還是說服自己了。
嚴凱宇首次嘗到那種回天乏術的深切滋味!
真的,是過往的自己表現得太差勁了吧?看婉婉這副模樣,好像是他就算挖出了自己的心送給她,她也不會再要了……
「啊!」突然間,一記驚恐的叫聲劃破天際,「救命啊!救命啊!我的孫女掉進湖內了,誰來救救我的孫女?」
那呼救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幾近劍拔弩張的情況,嚴凱宇反應快了一步,在聽出那話的意義後,就像顆子彈般的衝了過去。
「什麼……」婉婉則是慢了幾秒,才臉色發白地跳起來,緊追在他身後,她發軟的雙腿跑得力氣都掏空了,卻不敢停下來。
「小真真!小真真!」嚴氏夫婦老淚縱橫地站在湖邊,由於不會游泳,只能看著兩個自告奮勇的人跳進湖裡潛水找人。
看見嚴凱宇氣喘如牛的回來時,更是激動地抓住他的袖子,跟他哭訴道歉,「對不起!我們應該要更小心注意孩子的,但我們忙著烤肉,回過頭來時就沒看見小真真,只看到……只看到……」手拚命伸直往湖面離岸邊一、兩公尺的地方指去——一條粉綠色的緞帶在那裡隨波逐流!
「天!!」嚴凱宇馬上跳進湖裡。
「怎麼會……」婉婉像是冷得無法忍受,牙關不停的打顫,大叫一聲也想跟著跳進湖水中。
不過,嚴玉嘉及時拉住她。「婉婉,你在幹什麼?你不會游泳,是要去白白送死嗎?」
「哇!哇!」原本被嚴尹正抱在手中的小實實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嚴尹正立刻靈機一動,把孩子抱給婉婉,以防止她又沒頭沒腦的想跳下湖中送命。
婉婉機械似接過小實實,眼光緊緊追著嚴凱宇在水中游泳的姿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盯著他奮戰的泳姿的眼神也變得愈來愈恐懼、愈來愈絕望!
那麼一個小小的嬰孩掉進水裡那麼久、那麼久……
「找到了!」或許真的是骨肉相連的天性,最晚下水的嚴凱宇卻是最早找到女兒的人;其他兩人也迅速游過去,三人同心協力、七手八腳的將小真真高舉過水面,送上岸邊。
「CPR!」岸邊立即有熱心的人接手,為這條小生命做人工呼吸,按摩她的心口,用力朝她嬌嫩的口鼻吹氣,一點也不敢稍事停頓。
「小真真……」婉婉也擠到女兒身邊,好氣自己對於急救的事物一竅不通,只能很沒用地站在旁邊緊張著看著。
小實實好像也知道情況不妙,乖乖地停住哭泣,黑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眼前正在進行的一切,看著另外一張與他相同的小臉孔上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好像再也不會睜開!
「咳!」皇天不負苦心人,在眾所矚目的期待下,出現了一線生機——小真真先是咳出一些積水,然後發出微弱的啼聲。
「嗚嗚!」小的沒哭,大的倒是先哭出來了!婉婉突然嚎啕大哭,情緒激動得不能自抑。
「小孩沒什麼大問題,你們可以帶她回家,好好休息,睡個幾天就可以了。」
有了醫生如此的保證,四個大人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他們踏入家門時,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等各自安頓上床休息時,也已經是凌晨時分。
飽受一天的驚嚇,擁著雙胞胎睡在主臥室大床上,婉婉沒幾秒就睡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們睡得那般香沉,讓偷偷溜進房來探看她的嚴凱宇的眸光頓時變柔,溫柔地看著他們母子三人,手掌撫過婉婉的臉,再轉向雙胞胎。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就這樣,這種沉默卻感情濃郁的觸摸來回一遍又一遍,好像在代替言語訴說他心底千千萬萬句——他沒有膽量對她說出的話。
許久後,他才依依不捨離開房間。
「他回去了。」第二天,婉婉幾乎睡到中午才起床,但她萬萬沒想到,一起床就聽見這種讓她呆在當場的消息。
「回去?」婉婉重複著嚴尹正的話,像是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不,他怎麼可以?!」
「是啊!」一邊享受老婆大人煮的餐點,嚴尹正也一邊以雖年老但精敏的眼神,看著婉婉失魂落魄的模樣。「他說不想再留下來惹你心煩,或是打擾你的生活。」
是嗎?婉婉還是呆呆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嚴尹正歎息了。「婉婉,身為一個自私的父親,我真的很希望看見你們能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
婉婉乾澀的暗忖——這個希望對她和嚴凱宇而言,還真的是太諷刺了些。
他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從來沒有過「和好」,又怎麼可能「如初」?
「不然,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吧!」嚴玉嘉也乘機努力說服女兒。「說真的,孩子他也有份哪!媽覺得你應該帶著孩子回台灣,四個人住在一起才是。」
「媽!」婉婉簡直不敢相信嚴玉嘉的建議!難道,他們都忘了她當初是如何被趕出台灣的?天!嚴凱宇究竟是以怎樣的手段令兩老的心意在瞬間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但不管她怎麼抗議都沒用,三天後,嚴氏夫婦興匆匆地為他們母子三人打包,行李款款後就將他們扔到一架即將起飛的客機,與他們揮手說再見,並祝他們一路順風了。
「嗯!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看著飛入遙遠青空的那一點,嚴玉嘉不安地看著丈夫問:「我怕婉婉會記恨我們……」
「不會的,」嚴尹正安慰妻子,「等婉婉想通後,她感激我們都來不及呢!你別想太多了。」
「也是。」
嚴氏夫婦對嚴凱宇的諒解,也是循序漸進的。
嚴凱宇主動打電話給嚴氏夫婦,解釋了他與蜜莉娜.謝洛權宜性的訂婚,並再三說服他們相信自己對婉婉的感情。
「既然如此,就馬上把她接回台灣去結婚,」畢竟骨肉連心,嚴尹正率先軟化了,不過仍有但書。
「我不能!爸。台灣這裡並不安全,莫菲克家族那裡還是有人想作掉我,我不能連累婉婉跟孩子。」嚴凱宇頓了頓,語調寂寞。「還是得麻煩您們照顧他們三人……小真真和小實實,他們現在長多大了呢?」
嚴尹正這才想到,嚴凱宇甚至連孩子們也沒親眼看過一次,趕緊寄了一些照片給他。
後來,這就成了每個月的慣例,他會發E—mail傳數位檔案給嚴凱宇。
慢慢的,對兒子的同情很快就成為諒解的媒介,嚴尹正也暗中注意起台灣的狀況,他真的發現嚴凱宇的安全堪虞,倍受威脅,這才完全相信、支持兒子,也反過來說服愛妻。
於是,這對老夫婦在這一年內,開始認真地執行喜鵲的工作,不時把織女這頭的消息、動靜傳給那頭的牛郎知道,一直到嚴凱宇終於前來加拿大為止。
嗯!就算風風雨雨,但這對小冤家也該到了否極泰來的時候。
嚴尹正牽起老婆的手笑道:「走吧!我們回去後打個電話給兒子,他一定會對他的不速之客感到驚喜無比的。」
的確是「驚喜無比」!
人站在中正桃園機場裡,嚴凱宇的心中又興奮又緊張,他興奮的是,就可以見到婉婉及雙胞胎;他緊張的是,怕到頭來會不會只是美夢一場?
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婉婉……
他不禁想感謝又想責怪嚴氏夫婦的多事,感謝是因為,要不是嚴氏夫婦助了他一臂之力,讓婉婉到他身邊,他是再也沒有勇氣飛去加拿大了;責怪是因為,這麼突如其來的事,他不僅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相信被趕鴨子上架的婉婉也沒有吧?
她會怎麼想呢?
雖然是夾擠在萬頭鑽動的人潮當中,海關出口的旅客多如蟻群,不過,他依然輕而易舉的就看見婉婉——和一個面熟的男人?
「真是謝謝你,王大哥。」事過境遷已經好幾年了,婉婉從來沒想過會再遇見王會庭這位故人。
當他們在班機上發現彼此座位就是鄰居時,那種巧合的感動簡直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這趟飛行多虧王大哥的照顧了。」婉婉笑得溫柔感謝。
十幾二十個小時的飛程,有時連大人都受不了,更遑論是小小孩了。王會庭不僅主動又細心的幫她照顧小孩,還跟她閒聊,婉婉這才得知,他也已經成家了。
「哦!你和青青結婚了?」婉婉一直沒忘懷過那位急公好義的小女生。
「是啊!」王會庭笑道。
世事的確很難預料!
數年前,關於嚴凱宇及她的緋聞一爆出來,王會庭便知道自己該對婉婉死心了,所以,他心情郁卒的常常找當不成紅娘的青青出去一起喝咖啡、聊是非,哪知咖啡喝著喝著,一場婚禮就這樣被喝出來,他現在已是一個孩子的爸爸,自己開了家外銷公司,常常美加與台灣等地來回跑,才有機會遇上婉婉。
「他在那裡。」婉婉眸光流轉,看到站立在彼端的高大身影,笑意不由自主的斂起,紅唇輕咬,她還沒有準備好要如何面對他。
王會庭也看到嚴凱宇——呀!他早該想到婉婉的男人是如此的出類拔萃。
「你不過去嗎?」奇怪?婉婉居然停下來不走了。
嚴凱宇看她居然不肯走過來,心中害怕極了,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如此一來,看見他臉色變化的婉婉就更不肯到他身邊去了。
「你不過去嗎?」王會庭又問了一次。
「我……他在生我的氣……」所以,別想叫她現在去自投羅網!
「不可能吧?」王會庭失笑地搖搖頭。「他是在生我的氣才對吧?相信我,那是恨不得把『你好大的狗膽,竟敢碰我的女人』的傢伙剁碎的嫉妒臉孔呢?」
真的?婉婉詫異地回看王會庭,後者神色認真的頷首。
「相信我,我也是個男人啊!」想來也是,如果有哪個傢伙狀似親密跟自己的老婆走在一起,自己的臉色也漂亮不到哪裡去吧!
「哇哇!哇哇!」睡得飽飽的雙胞胎要醒了,在雙人座的嬰兒推車中伸手展足的。
看看他們,婉婉終於下定決心,和王會庭道別後,就往嚴凱宇方向走去。
「明天就會有保母幫忙照顧小真真、小實實。」夜已深了,但一對癡父癡母依然圍在新買的嬰兒睡床旁,看著這對累斃的寶貝嬌兒呼呼大睡。
他們一下子是小腳撞小腳、屁股對對碰、小手亂亂抓……最後,是兩個小小人類相親相愛貼貼抱在一塊兒。
「我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在我身邊!」嚴凱宇不知何時注意力已偏離,全數放到婉婉的身上。
婉婉似乎沒想到他會說這些話,她嚇了一跳並看了他一眼,有些倉皇地再度迴避。
其實,當嚴凱宇把他們帶回這裡——她以前被藏嬌的住處時,說她不詫異那是騙人的。
而她不敢也不想去猜測,嚴凱宇依然將這裡保持原狀,並繼續住在這裡的緣故。
接下來幾天,他們努力彼此適應著同居的新生活。
請來幫忙帶小孩的周媽是個很可愛的中年婦人,她立即把雙胞胎當成命根子一樣照顧,讓婉婉輕鬆不少,也較有時間可以想事情。
快步走入小書房,她拉開小書桌的抽屜,鬆了一口氣地發現那些自己當時所寫的信件似乎都完整無缺的放在裡面。
謝天謝地!
婉婉將信件擁在懷裡,像是在挽留溜走的過往時光。
不只這些信件,她還發現了那些A4剪貼簿也原封不動的放在原處。
打開微微泛黃的簿頁,瀏覽自己當年細心一篇篇貼上的剪報,一抹感慨、情緒複雜的微笑,牽動著她乾澀的回憶。
隨著頁數一張張抓翻,淚水就靜靜的滴落在每一張紙頁上暈染開來。
嚴凱宇見狀,原本想踏入房間的腳步倏地停在門口,默默的看著婉婉如此沉浸在回憶及飲泣中……他先是震驚,再來是傷心,然後,傷心全數化成怒火——
「這麼晚了?」等婉婉從回憶中抬起頭,四下已是一片靜悄悄。
快十二點了?周媽怎麼沒提醒她一聲?糟糕!她從座椅上跳起,奪門而出,心想,她真是個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居然把她的小孩給忘得一乾二淨?
但無論是客廳、臥室、廚房……卻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頓時,各種又糟又壞又嚇人的想像讓婉婉差點休克。
「小真真、小實實……」不不不!當她失神無主得像無頭蒼蠅時,起居室的門卻咿呀一聲打開,嚴凱宇面無表情看著她。
「凱宇!」很諷刺的,他的名字首度被她喊得如此自然,居然是在這種時刻!
婉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嬌小的個頭踮起腳尖努力跟他平視。「小真真和小實實呢?他們在哪裡?」
她看他一副冷靜如常的表情,一定是他……他……唉!不管是做了什麼,一定是他就對了。
「我請周媽今晚代為照顧雙胞胎。」而且,還是他親自開車把周媽送回家的。
周媽對這件額外的加班工作可是樂意得很,直說雙胞胎再在她家住個四天三夜也不是問題。
「為什麼?」婉婉鬆了一口氣之後又納悶了,發現他雙眼的神情……好像不太對勁?
「因為,」他在她嚇得放開他的衣領,火速往後退時向前逼進。「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
婉婉還想不透他的話,就被他鬆解皮帶的動作一震,等聽到皮帶金屬扣環掉落在地面的清脆聲響起時,她才仿如大夢初醒,眼睛睜圓的看著他。
喂!先生,哪門子的「談談」,需要脫衣服的啊?
一看苗頭不對,婉婉很想撒腿就跑,可是,眼睛卻偏偏黏在他接下來解開鈕扣的動作,貪婪地不肯放過一絲一亳。
「來。」就像以往一樣,嚴凱宇一臉倨傲,右手勾勾指頭。
婉婉很可悲地發現,自己的雙腳竟乖乖的朝他走了過去。
那真的是下意識中的自動自發,婉婉直到現在才發現過往她被「馴」得有多好,到現在居然還深受影響……
不行!腳步打住了,婉婉對著他如法炮製地伸出手勾勾。「你來。」
「哈哈哈哈!」嚴凱宇大笑,可是笑聲又假又難聽。
他真的「來」了,立即站到被嚇了一大跳的婉婉面前,一把把她抱在懷中,低頭給了一個令她興奮又戰慄的吻。
「唔嗯……」
嚴凱宇終於從她的唇瓣挪開,婉婉拚命想呼吸新鮮空氣時,他已經朝她柔嫩的頸膚用力的舔舐了一口,惹來她一聲低呼。
「為什麼哭?」
咦?什麼?婉婉的意識恍惚,壓根兒不明白他問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躲起來,還在翻閱你那些該死的信件及剪報時哭泣?有什麼好哭的?」嚴凱宇愈吼愈激動,這回的吻很重,重得已經將她的唇瓣咬出一絲血紅,而那血紅色亦同時染紅了他的眼瞳。「很痛苦嗎?」
「什麼……痛苦……」被Kiss得很痛苦嗎?婉婉反應不過來,倒是覺得現下她痛苦得很快樂。
「跟我在一起,真的有那麼痛苦嗎?」本來他是想用那種既嚴肅又沉重的口吻來嚇唬她的,不過,現在已「破功」了。
這算什麼呢?如果是以前,婉婉肯定會乖得跟只小狗一樣、怕得跟只小老鼠一樣、窘得跟顆小蘋果一樣……不過話說回來,那不就代表,她現在比以前更能享受肉體情歡,不再畏懼與保留所有兩人親暱後所帶來的反應嗎?
她變了,他想。
不過,他自己也變了不少吧?
就拿對她的獨佔欲來說,以前他是那種「我的玩具才不給人」的小孩心態,可是,現在卻是肯定自己會愛她一輩子的自然反應。
唉!說到底,他絕不會對她放手,絕對不會!
「你就最好乖乖認了……」嚴凱宇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她聽的。
「從十五歲開始我就想要你,二十五歲後,我也只有你一個女人。現在,就算你會傷心、難過,氣我、恨我都好,我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他親暱無比的吐露心底最真誠的獨佔欲。
「我本來以為,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算再心痛我也會放手……所以我離開加拿大,以為這樣,也許過個二十年、三十年後,我終究可以稍微忘了你——如果你沒有回來台灣的話。」
他的目光炯亮得令她渾身發燒、發燙,她應該要為他那絕對獨佔的眼神感到恐懼,而不是愈發明顯的亢奮。
「別怪我,親愛的姊姊,你只能認命說你遇上了我,別奢望去找那個王會庭……」對,就是他!嚴凱宇只要一想起那號「假想敵」,醋酸就開始在心湖底冒泡泡。
「呃……」這關王大哥什麼事?婉婉才啟齒想問,才發現胸前一片涼快,空得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的衣服呢?
婉婉緊張地左顧右盼散落腳邊地面上的「遺失物」,在欲哭無淚之餘,只好反射性地抬手想護住雙峰。
「以後記得,我親愛的姊姊,你連跟別的男人打聲招呼都得pass過我的同意……不!我要你開始學那些阿拉伯女子的妝扮,用面紗蓋住自己,只有你的主人我才能欣賞你的花容月貌;只有我的指尖,才能品嚐你的肌膚柔嫩的程度,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