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穿了一件超短迷你裙,加上一雙長及大腿的軟皮馬靴,還有一件灰色會閃閃發亮的緊身衫,她辣妹似的打扮,再加上一頂有點怪異的短髮,令人不知該正視她還是該替她找件長風衣披上。
對於毛小莉爽快的答應他的邀約,丁海德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因為這不太像是她會有的反應,而當他在餐廳門口見到她,他的眼睛差點噴出火來,就算她有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長腿,她也不該這麼招搖,還打扮得如此火辣。
「毛小莉……」他鮮少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還可以嗎?」她故意的轉了個身。
「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在心情鎮定下來之後,丁海德的表情居然是有些讚美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請說。」她一臉很嚴肅。
「拿掉那頂假髮。」
「你不喜歡短髮?」
「我寧願看一頭自然的長髮。」
「但這會破壞我精心的打扮。」毛小莉有點為難。「我認為這樣很棒。」
「如果你堅持。」丁海德很有風度的接受。
毛小莉突然覺得這男人其實並沒有那麼的專橫,那麼的自以為是,事實上他是很願意妥協的,不像是那種只考慮自己,不顧別人感受的渾球,既然他有良心、有風度,那麼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的父親過不去呢?
「好吧!」毛小莉突然拿掉頭上的那頂怪異假髮,並且用手順順自己一頭蓬亂的長髮,「還有沒有什麼要修正的地方?」
「我想你沒有多帶一條長裙出來吧?」他幽默的說,看了下她那雙又直又美的腿。
「沒有!」
「那麼我只好要侍者找一張最靠近角落的桌子。」丁海德很瀟灑的笑道。
「怕我丟你的臉?」
「不!是怕你會吸引住大家的視線!」
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抗拒這種讚美,包括毛小莉在內,哪怕她對丁海德存著一絲敵意,她對他是有所目的的,但他的話還是令她忍不住的眉開眼笑。
「其實你不需要打扮得這麼『搶眼』。」他再說。
「但我不這麼打扮我會不爽。」她坦承。
「因為你沒想到我可以查出你的電話?」
「不!因為我沒想到你真的會打來。」
「但我一定會啊!」
「是嗎?」
丁海德沒再回話,他只是擺出一個很紳士的手勢請她先進餐廳,這個女孩真是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說起話來直接又犀利。
而當他們坐定看著菜單要點菜時,毛小莉很自然的用英文點菜,說得流利又順暢,似乎曾在國外待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你之前待過哪裡?」丁海德很觀察入微的問。
「你怎麼……」她訝異。
「你用英文點菜。」
「我……」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一時改不來這習慣,她推說,「我只是愛現、愛秀。」
「不!你明明不是那種人。」丁海德的目光是銳利的,她為什麼不肯承認?又為什麼要掩飾呢?毛小莉知道只要說一句謊話,日後就可能得需要九十九句謊話來圓謊,所以她乾脆一點,反正他不可能會知道她的目的。
「我剛從澳洲回來不久。」她正大光明的面對他。
「唸書還是移民。」
「我的家人都在那邊。」
「那你這次回來?」丁海德不是個急躁的人,但起碼他要知道自己可能面對什麼狀況。
「丁海德,這是身家調查嗎?」毛小莉並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她總要再留幾張底牌。
「閒聊而已。」
「那麼聊你好了!」她乘機說。
「你對我完全不瞭解?」
「我才剛回台灣!」她有了護身符。
「其實……」丁海德露出一個很自在的笑,他對她似乎是不設防的。「我只是一個生意人,每天忙上十幾個小時,常常得這個國家跑,那個國家去的,生活很緊湊,就是這樣了。」
「就是這樣?」她眼神有些深不可測的瞅著他,「如果你的生活真是這麼一成不變,這麼忙碌奔波,那麼你怎麼還有時間可以和女人混?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女人,因為我不相信神話!」
「我當然有女人,也有時間和女人混,因為這是生活的一部份,就跟吃、喝、拉、撒、睡一樣的正常。」丁海德不說場面話,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有正常的需要。
面對丁海德如此真實的形容,毛小莉聳了下肩,愈和他相處,她就愈發現一些他的優點,而她不該有這種感覺,她的目的是要打敗他、擊潰他,不是要來欣賞他的,她要搞清楚。
「你念什麼科系的?」丁海德又問了。
「心理學。」
「很熱門的科系。」
「碩士。」她驕傲的補充。
「碩士。」丁海德含笑的說:「看來你有個聰明的腦袋,又很好學。」
「我喜歡唸書又喜歡心理學,如果不是我老媽怕我學歷太高不容易嫁,我還想拿博士呢!」
「你要當心理醫生?」
「看情形。」
「心理醫生在國外會比較吃香,台灣人對心理上的疾病比較能『忍』,大多不會去求醫,除非你在大醫院的精神科任職。」丁海德很隨意輕鬆的和她交談。
「我還沒想那麼遠。」
「所以你暫時不打算工作?」
「還沒想到。」
「你不會突然就回澳洲吧?」
「你會在意我回不回澳洲?」毛小莉故意不解的問著他,「丁海德,這未免太可笑了些!」
「可笑?」
「今天也不過是我們第三次的見面而已。」
「所以我不能對你有好感?」
「好感?」毛小莉的身體向前傾,一副完全不相信他的模樣,他愈對她在意,她就愈要潑他冷水,她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是絕受不了女性對他的拒絕和漠視,那會讓他抓狂的。「但我對你沒有好感!」
「一點都沒有?」
「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那你喜歡哪一型的男人?」丁海德並不動怒,相反的,他好整以暇的問。
「內斂又積極、幽默又有頭腦、成熟又體貼,大概就這些了。」毛小莉隨便回答。
「真有這種男人嗎?」丁海德懷疑的笑著。
「全球有六十億的人口,扣去了女性、老人和小孩,我想總有幾個這種男人吧!」
沒有和她爭辯下去,丁海德只是淡笑,原先他是想告訴她這種男人不是沒有,而且還可能有兩個,只是一個還沒有出生,一個已經死掉了,其實不管是男還是女,沒有人可以這麼完美。
「你呢?你又喜歡哪一型的女人?」
「我沒有特定喜歡哪一型的女人,只要我看得順眼、覺得對味。」丁海德淡淡的敘述。
「看得順眼?覺得對味?」
「就這麼簡單。」
「然後合則聚、不合則分?」
「這是很自然的。」
「反正你有的是錢可以打發、安撫她們?」
「毛小莉,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就談到這些有點傷感情嗎?」丁海德四兩撥千斤的說。「我們可以談些比較沒有壓力的話題,好比你的興趣、嗜好啊!」
「不必談到我的興趣、嗜好,因為我想我們是沒有下一次的。」毛小莉一臉的「遺憾」。
「沒有下一次?!」他的眼中閃爍著不解且不悅的光芒,「毛小莉,如果你是在說著玩……」
「丁海德,我今天之所以會答應出來和你吃飯,是因為你查到了我的電話,而我這個人一向很佩服有決心、有毅力的人,而且一頓飯是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但只此一次!」她表明態度。
「看來你對我還真是沒有興趣!」他自我消遣。
「抱歉了。」她笑得露出酒窩。
「如果我不放棄呢?」
「那你就要倒霉了。」
「是嗎?」丁海德笑咧了嘴,覺得很新鮮,而如果不是這時侍者已送上沙拉和大蒜麵包,那麼他會想問問她那是什麼意思。
「好香哦!」存心不讓丁海德再說下去,她拿起叉子,「談話到此為止,丁海德,試著轉移你的目標吧,也試著接受別人的拒絕,因為沒有人是要什麼就有什麼,想什麼就得什麼的。」
「看來我會有一番苦戰。」他告訴自己。
「錯了!你其實根本不必打這場仗。」
「不!我非打不可!」他直視她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而且我也非贏不可。」
*
六十出頭的丁亮再次在晚飯的餐桌上顯得食不下嚥,雖然之前心情也很低落,可是起碼在女兒的面前,他還會稍稍的偽裝一下,但在面對妻子時,他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田敏純清楚老公心中的苦,五十出頭的她原本過著幸福的日子,有個漂亮、貼心的女兒,有個愛她、疼她的老公,可是自從丁海德事業成功,飛黃騰達,而且將矛頭對準她老公之後,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一方面也是因為不景氣,但真正的原因是丁海德老和丁亮搶生意,為了不讓丁亮接到生意,丁海德甚至可以完全不要利潤。日復一日,丁亮公司早已出現虧損的情況,情況若不再改善,那麼公司便有可能倒閉。
田敏純知道二十幾年前他們父子間的糾葛,這會只能指望小莉是否可以扭轉乾坤,給她老公的事業帶來一線的生機。
「既然你吃不下飯,不如喝點湯吧!」她盛了一碗湯放到老公的面前。
「我沒胃口。」丁亮歎了口氣,整個人顯得蒼老無比,失去昔日的帥氣、穩重。
「你總要吃點——」
「雅雅呢?」
「今晚她有韻律課。」
「哦!」他漫不經心地應著。
「丁亮,情況真的這麼糟嗎?」田敏純憂心忡忡的問,「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原本有一筆六千萬美金的生意……」
「又被丁海德搶走了?」
「他親自出馬。」
「為什麼他……」田敏純恨恨的說,「他已經有數十億的身家了,為什麼還要和你過不去呢?你是他的親爸爸啊!」
「親爸爸?」丁亮疲憊的表情,「我還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在二十幾年前我就放棄了他們母子,今天憑什麼用血緣關係來爭取他的同情,敏純,我是自作自受。」
「丁亮……」田敏純一副受傷不可思議的表情,「難道你是在後悔當年選擇了我?」
「我不後悔什麼,只是我也不能去怪海德。」丁亮很公平的道,「在他十歲之後,我就不曾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尤其是在薇荷的喪禮上,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我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游薇荷的死……」
「她才四十幾歲就……太年輕了!」
「可是這不能怪你啊!」
「如果我沒和她離婚,沒有那麼殘酷的傷了她的心……」丁亮有些悔不當初。
「丁亮!」田敏純這會是又震驚又生氣,「照你這麼說,好像我才是罪人!」
「敏純……」
「當年如果不是愛上你,肚子裡也有丁雅雅,你以為我會願意當個千夫所指的第三者嗎?」田敏純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當然不能怪我!」她憤怒的起身離開餐桌,邊走邊罵,「是她自己要和自己過不去,是她自己想不開、放不開,是她自己毅然決然的和你切斷一切的關係,我並沒有阻止你去關心她啊!」
「別說了。」
「我也沒有叫你不認兒子啊!」
「夠了!」
「不!不夠,現在你的事業出了問題,好像一切的責任就該由我承擔,丁亮,這不公平!我也吃了很多的苦。」田敏純為自己抱不平。
「我知道。」丁亮垂下眼,低聲的道。
「只要你開個口,我甚至可以去求丁海德,求他高抬貴手,求他放過你!」她豁出一切了。
「我不會要你去做這種事!」
「但我願意。」
「敏純……」丁亮看著妻子,心中是既感慨又無奈,「我都瞭解。」
「只要是能幫助你,只要對你的事業有任何的助力,我都願意放下一切身段,哪怕是會被丁海德羞辱、恥笑,我都會咬牙撐著。」她愛他的心,二十幾年來不曾改變過。
丁亮緩緩的起身,慢慢走到田敏純的面前,雖然已經五十出頭,但是仍看得出來年輕時是個美人胚子,即使已快步入老年,她仍把自己保養得很不錯。
「敏純,我都懂。」他握著妻子的手,心有慼慼焉,「我們會克服這些問題的。」
「但時間好像不在我們這邊。」
「那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丁亮還是一副認了的表情,「我們鬥不過海德的。」
「他太狠了!」
「他只是恨透了我。」
「不!他再恨你,你也總還是他的爸爸,不過,」田敏純這會似乎心裡有譜,「也許我有扳倒他的機會,畢竟小莉是一顆活棋子。」
「小莉?關小莉什麼事?」丁亮一頭霧水,「敏純,你在搞什麼東西啊!」
「我沒有搞什麼,我只是……」田敏純不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也不想耍手段、使心眼,但丁海德連一條活路都不給他們,現在也就怪不了她,她要先保護丁亮,保護她的家。
「你要小莉做什麼?」他逼問。
「沒有啊!她是我的親外甥女,我能害她、逼她什麼嗎?」田敏純不透露半句。
「你最好別胡搞,以海德那個性……」
「他有天會自討苦吃!」她打斷老公的話。
「敏純……」丁亮皺著眉。
「我們就等著看吧!」
*
艾剛知道自己又遲到了,就如同以往的數次一樣,但是這由不得他,副總裁的位置並不好坐,工作量一堆、責任更是少不了,每天不到晚上九點,他是走不出辦公室的,臨時一個會議或是一通越洋電話,他又可能多待上一個小時,於是遲到便成了家常便飯。
他知道杜珊妮很受不了他遲到,因為對她這樣一個小有知名度的模特兒,在某個地方枯等,總是一件很糗的事,如果能聯絡上她倒好,如果聯絡不上,她總會發上一頓脾氣,但因為他一向出手大方,而且個性溫和,他倆的感情倒還可以維持下去。
他原本說好了要接她下課,因為她一向都跳韻律舞健身,可是總裁丁海德臨時召開一個跨部門會議,使得他一耽擱就是快一個小時,等他到了韻律中心,只見杜珊妮的臉已氣得發紫,整個人微微發抖著,似乎氣炸了。
「珊妮……」
「你今天的借口又是什麼?」杜珊妮這會也顧不得自己模特兒的身份,像是潑婦罵街般,只差沒有馬上給他一巴掌。
「會議……」
「狗屁會議!」
「是臨時召開的。」
「你不會說你約了人?不會說你另有要事?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杜珊妮已經忍無可忍。
「下次我……」
「沒有下次了!」她吼了一句。
「珊妮……」
「我受夠了!」杜珊妮不是沒有其他追求者,她的行情還好得很,「我才不管你有多上進、多有前途,也不管你的人品有多好,我更不在乎你溫文儒雅、沉穩練達,反正……我們完了!」
「珊妮,若只是因為遲到……」
「不只是遲到,而是我受夠了!」杜珊妮一副跋扈、驕縱樣。「我有的是人追,而且我現在想通了,我才不屑當什麼副總裁夫人!」
「珊妮……」
「我希望你撞車!」
「你……」
「我希望你下地獄!」
「杜珊妮!」艾剛這會面子掛不住了,他不再放低身段。「我是在忙正事,不是在吃喝玩樂!」
「我才懶得管你在幹什麼,反正你已經出局了!」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你已經沒有機會!」說完她仰著頭,一臉氣焰高張的神色,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另一間房間裡聽到所有對話的丁雅雅,又再等了一會之後,才決定走出來,一方面是不讓對方尷尬,一方面也是免得自己出糗,杜珊妮在韻律班上的高傲、目空一切是有名的,對於她的男朋友,丁雅雅充滿了同情,可是沒有想到她跨出房間,竟然發現那男人還在那裡。
艾剛並沒有馬上離開,一方面是因為心煩,一方面是想抽一根煙,事情弄到這地步,他承認自己有錯,可是現在的女人也未免太不知體諒人、太自以為是了吧!只是因為遲到就氣成那樣。
不知道這邊還有其他人,所以當艾剛看到一名身材姣好而且看起來清麗高雅的女子出現時,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自然的打招呼。
「嗨!」他笑笑,把煙踩熄。
丁雅雅很佩服他臨危不亂的功夫,所以她也回了他一個笑,「嗨!」
「你也來跳韻律舞?」
「不。」
「不?」
「我是來教韻律舞的!」丁雅雅糾正他,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內斂成熟。
「那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你客氣了。」
「剛才……」艾剛不是鴕鳥型的男人,雖然有點難堪,但是講清楚總比擱在心裡好。「你都聽見了吧?」
丁雅雅微笑點頭。
「珊妮最受不了我遲到。」他只怪自己。
「如果是因為正事……」
「我的遲到紀錄太多了。」
「大家要互相體諒,只要你不是存心的,那麼就情有可原。」丁雅雅雖是千金小姐,但她一向懂得體諒人,「而且要當現代女人,自己就先要學會開車、學會獨立。」
艾剛帶著讚賞的眼光看著這名女子,他忽然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名片,送到她的面前,「我是艾剛,請多指教。」
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正要報上自己姓名的丁雅雅,不經意的瞥了名片一眼,頓時她的臉差點綠了。
「怎麼了?」他不解。
「你在海德集團上班?」
「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是副總裁?!」
「這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丁雅雅忽然二話不說就把名片還給他,並且轉身要走,她不想惹麻煩,也不想給自己製造困擾。
但是艾剛卻是不能接受,他一個箭步攔住她的去路,很不能理解她的善變和莫名其妙,她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一下子風、一下子雨的任性女子。
「讓開!」丁雅雅冷靜的說。
「我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沒有問題。」她仍很理性的說。
「可是剛才明明好好的。」
「那是你的錯覺,如果你再不站開……」
艾剛站開了。
他不只是站開,還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但是艾剛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他不會就這麼算了,這名女子的反應太令他好奇了,而他決定要找出原因。
*
既然查得到電話,就自然能找到毛小莉的窩,但是丁海德並沒有直接闖了去,他在毛小莉住家的樓下,打了一通電話過去,而毛小莉也沒有給他難看,她答應要下來。
一雙深色拖鞋、一件黑色長T恤和一條黑色直筒休閒褲,一身黑的她看起來神秘、飄逸又性感,她似乎穿什麼都好看,可以奔放、可以深沉,粉色系也罷,黑色系亦迷人,今天的她可穿得正常了。
「你真是不死心啊!」她今天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沒有馬上轟他走。
「我做事一向不會只做一半。」丁海德一副本性使然的堅定,「我有個提議……」
「我不感興趣!」她一口就拒絕。
「你都還沒聽到呢!」
「我說了……」
「我想給你一份工作。」他插進話,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至少他必須試試看,說不定能成功。
「你要給我工作?」她呆了下。
「我的特別助理昨天提出辭呈,說要再到國外去進修,而你目前不是沒有工作嗎?所以我想請你替我工作,至於薪水方面一切好談。」丁海德打破自己的遊戲規則,他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心裡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但是毛小莉並不敢表露喜悅之情,她不能讓他起疑心,而如果能進他的集團上班,那麼一切會更容易一些。
「丁海德,你一向都是這麼玩法嗎?」毛小莉決定反其道而行,她要裝一下。
「什麼玩法?」
「兔子不吃窩邊草。」
「你說這個啊!」他笑了一笑。
「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企圖?」她頭一偏,故作有些不太放心的樣子望著他,「這算是追求嗎?」
「算吧!」他點點頭。
「而你一向會和自己屬下搞男女關係?」
「毛小莉,這不是搞什麼男女關係!」丁海德突然敲了下她的腦袋,態度有些親暱,「你為什麼要把一件很單純的事說得那麼不堪呢?」
「因為我不知道你有何居心!」
「我沒什麼居心!」
「而且我是念心理學的,我不知道怎麼當特別助理。」她還是在耍他,「我怕我不會有什麼用處。」
「你會電腦吧?」
「當然!」
「你知道怎麼寫字吧?」
「廢話!」
「你知道怎麼接電話、怎麼安排我一些行程及處理一些瑣事吧?」他一副她絕對辦得到的表情。「我當然行,只是……」
「薪水可以談。」
「錢不是重點,不要把我想成嗜錢如命的拜金女郎,我不在乎錢,我只是擔心我不能勝任,更怕我們會糾纏不清。」毛小莉帶著挑釁眼神看他。「特別是在你成了我的老闆之後。」
「你以為我會利用老闆的權勢去強迫你?」他搖頭。
「你會嗎?」
「你太低估我了!」
「那麼你會怎麼追我?」
「下班之後。」
「所以在上班時間我是安全的?」毛小莉知道自己離「成功」又跨近了一大步,「而下了班之後,即使我拒絕你,你也不會惱羞成怒、故意找我麻煩,讓我度日如年?」
「你真的認為我有可能是這種男人嗎?」丁海德從沒碰過一個女性會對他評價如此差。
「丁海德,我並不瞭解你啊!」她理直氣壯的說,「你忘了我才回台灣嗎?我不知道那些有關你的報導、你的背景。」
「那麼我已經給你一個瞭解我的機會了。」
「而我決定好好的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