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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炸彈 第一章 作者:陽亞臻
    ★不負使命?榮珍★

    一開始不說別的,就必須鄭重地向我的摯友──亞臻,獻上十二萬分的歉意,因為這篇「序」從我允諾為她代筆至今,連自己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日子。但時間就不要計較了,因為總算不負老友之命──完成了。

    能以文字與諸位讀者接觸,全拜亞臻之賜,我與她的友誼自小學五年級開始至今,當屬歷久彌新,因此當她幾經波折,終於出書時,我驚訝的情緒早已被欣喜之情淹沒。

    從亞臻第一本書(正式出版的)──《邂逅在唐朝》,於一九九六年底出版至今已三年了,這期間雖有陸續出書,但只要是亞臻的忠實讀者就知道她是屬慢工出細活型的。要說她寫作猶如母親十月懷胎倒也不為過吧!

    其實從得知亞臻在寫作時,我就滿佩服她的,一本幾萬言的書,光想像就覺得頭大,不僅要想劇情,還要考慮佈局企畫。愛情雖美,能談場唯美的戀愛更美,而光憑想像體會毫無壓力的縹緲之愛,或許才是最美吧!這全憑作者浪漫的思想、筆觸來表現,可現實方可虛幻,天馬行空無所不用其極,帶給讀者不同於現實的另一番感受。不過我想時下Y世代的年輕人,就算再新奇、驚異的戀愛方式,應該不會讓她(他)們感到太訝異吧!

    老實說,從小就畏懼作文的我,從亞臻開口說要我代筆寫序起,就有如萬石蓋頂的壓力,一直思索該如何下筆,才能不辱使命,寫下這篇「序」,若有不知所云何物之處,只有請各位讀者海涵了。

    最終還是希望大家能再接再勵地支持亞臻,也希望亞臻能不斷地努力,大家一起給她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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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熱鬧非凡的盛大婚宴上。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我是『銀海星聞』的特派記者──鄒絹菲,今天是前武術國手,今動作派明星──酆凝的大喜之日,現場巨星雲集,由此可見,酆大明星平常的人緣有多好……啊!我見到身為伴郎的家橙明瞭,走,我們過去問問看他今天的想法。」語畢,鄒絹菲匆匆地向前走去。

    「嗨!家燈明,對於好友的結婚,你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呀?」鄒絹菲有如連珠炮般地問道。

    「當然是替他高興啦,畢竟,他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贏得美人心的。」家橙明已有些微醺了。身為伴郎最大的用處就是擋酒,今天他喝的酒幾乎可算打的了。

    「哦,聽起來好像有什麼內幕,可否透露一些呀?」她忍不住眼睛亮了起來,一副見到獵物的雀躍狀。

    「這……很抱歉,酆凝不希望有別人知道他的羅曼史,他很害羞的。」橙明說的一本正經。

    鄒絹菲聞言,差點沒有昏倒,「好好,你不說就算了,反正,酆大明星欠我一份獨家報導,我自己再問他好了。」她不在意地說,「啊!對了,談談你自己吧,你Irig也交往三、四年了吧,什麼時候輪到喝你們兩人的喜酒呀?」她笑得很開心的詢問道,就盼可多得到一份獨家。

    「我又沒昏頭,我認為婚姻是件很刻板的事,硬要兩個不同生活習慣的人湊在一起,簡直沒道理。」他聳聳肩,「我和小雅兩人基本上都是不婚主義者,只要談戀愛就行了。」

    一臉錯愕,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圓話。

    「啊,那不是Irig嗎?我問她好了。」一見到已從遠處翩翩甫來的纖麗身影,她連忙轉移陣地。

    「咦,橙明,你還不快到阿凝那,他都快喝掛了。」羿珊雅人還未到,聲音已先到,「啊,阿菲,你泡在這,一塊來喝喜酒呀。」她含笑招呼著鄒絹菲,手也拉著橙明準備走人。

    「Irig,你今天可真忙喲,何時也請我們喝你的喜酒呀?」轉移目標像吸血蟲般的鄒絹菲一臉燦爛的笑容迎人。

    「哈,別說笑了,我們這樣子比結婚更好,多了份自由及逍遙,彼此之間都有足夠的空間,不用成天為柴、米、油、監、醬、醋、茶煩惱,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珊雅跟橙明互換了一個眼神,有準備開溜的念頭了。

    「那麼以兩人炫目的外形,有沒有打算替世上增添幾名養眼的未來主人翁呀?」鄒絹菲改變了原先話題。

    懷孕?兩人突然在腦海中浮出一個畫面。

    一道苦澀從珊雅臉上一閃而過,又立即恢復了平靜。

    「嗯,我們打算當頂客族,畢竟現在社會環境實在不好,何必讓下一代也受這種罪呢?」橙明一副道貌岸然的說道,「我們有事先走了,你請便。」話畢,兩人連忙逃之夭夭,不顧鄒絹菲一路的追問。

    兩人雖直言想當頂客族,但世事如棋,變化莫測,誰知注生娘娘會不會突然來叩他們的門。

    ■■■■■■■■■■■■■■■■■■■■■■■■數月後公寓中「你看啦,都是你害的。」珊雅見到融化的水已逐漸蔓延的情形時,忍不住哇哇大叫,「你看鬧水災了啦。」她忙準備爬出浴缸,到陽台去拿拖把。

    誰知,她才剛要起身時,就被製造水患的元兇逮個正著,因在他的鐵臂之中。

    「別走嘛,水又不會生腳跑了,待會再弄也沒關係。」他一邊耳鬢廝磨,大手一邊不安分地在她光裸的身上游移著,「再泡一會兒,嗯?」他用著蠱惑的調調說道。

    撒旦勸人跳入火坑,要人死亡時也是這口氣。她暗忖道。

    她拍掉他的手,「你想去跟房東太太解釋,為什麼她家天花板會滴水的原因嗎?」珊雅一臉天真無辜地問,在掙扎無效後,乾脆賴在他的臂彎中。

    「要解釋嗎?」橙明邪惡地笑道。「就憑剛剛那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響,她還不瞭解為何她家天花板會漏水的原因嗎?」好想咬她一口喲。他掙扎在咬與不咬之間。

    瞬間,珊雅從頭紅到臉,「你太誇張了……呃,真的有那麼大聲嗎?」她靦腆地問道。

    「怎麼沒有?我耳朵現在還嗡嗡作響呢!」見她羞紅全臉的模樣,他的慾望又逐漸升起。唉,只要有她在身旁,他的慾望永遠也別想得到滿足,唔,不知會不會得到腎虧?

    「都是你害的。」她拍了他一下,「你是吸血鬼呀,老愛咬人。」雖然不痛,但卻會留下那齒痕,她哪會不明白他的目的?烙下記號,以昭告他人,此株「名花有主,生人勿近」,她只是不想點破他那點企圖罷了。

    「我害的?不知是誰在我洗澡時,突然衝進來偷襲的?」橙明抬了抬一道眉,露出一朵淘氣又揶揄的笑容。

    珊雅原本紅霞的雙頰,再添一抹嫣紅。「人家……」她感到好糗,同時也憶起剛剛的畫面,她忍不住一僵。

    感到她的變化,他連忙把她扳了過來,「怎麼啦,不舒服嗎?是不是我剛剛太粗魯了?」他口吻中有些擔心和自責。

    「不!沒事,只是作了個惡夢而已。」她略打了個寒顫。

    「惡夢?」他一副說個明白的口氣。

    珊雅明白他的固執,不給他答案,別說清理那攤水了,或許連離不離得開浴缸都是問題。

    她緩緩地訴說著夢境,「我只是夢到我又被文書韋捉住的往事罷了。」她本以為她已經遺忘了,誰知……橙明明白她的恐懼,畢竟,是他陪她度過那段充滿恐懼、草木皆兵的日子。

    「別怕,他再也無法傷你的,夜人不是把他送人牢中了嗎?」橙明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撫道。

    「嗯!」珊雅點點頭。剛剛她會衝進來,是因惡夢一醒不見枕邊人,心驚之餘才會衝到浴室找人,而知道他在身旁時,她的心早已安穩。「好了,快擦地吧,要不然,房東太太一定會跑上來抗議的,到時看你如何解釋。」她力求恢復剛剛的好心情,但見那攤水也不消退,有些皺眉。

    「實話實說嘍!」他說得賊賊的。

    正在用毛巾吸水的她,隨口回了句,「喔!說什麼?」

    「說我被一個女色魔辣手摧草,所……啊!」他快速閃過一條已吸足水的毛巾,「哈,沒中。」橙明很得意的宣佈,突然,另一條毛巾又迎上來。

    「哈,沒中,這下中了吧。」珊雅叉腰勝利地道。

    「好呀,玩真的,看我的。」橙明也開始玩起毛巾大戰,一下子毛巾、水杓、衣服滿天飛。

    「哈,中了吧。」橙明在見到被一件襯衫罩在珊雅的臉上時,興奮地大笑著。

    扯下那件濕淋淋的衣服,珊雅突然大笑,「哈,活該,這件是你等會要穿出門的衣服,現在濕透了,我看你要如何穿。」她得意她笑他。

    他曖昧地說道:「沒關係,反正,我現在用不到……」

    「為……」她隨著他的眼光往下移,「哦,惡龍山築了。」珊雅佯裝一臉恐懼地叫道,「你別來喔,我不要呀。」

    「少來。」橙明一把抓住了她,「是你令他出來,當然也該你讓他回去。」他狂野又不失溫柔地吻著她。

    ※※※

    聽見有人在走動的聲音,珊雅在恍惚中,憶起橙明還沒出門,很放心地又再度沉睡。

    「鈴……鈴……」刺耳的電話聲,一再響起。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奔來,接起了電話。

    「喂,我家橙明,哪裡找?」他刻意壓低嗓子說道。

    「拜託,我的大少爺,你沒出門呀!」對方雞貓子鬼叫著。「你該不會忘了班機的時間吧?」東城哀號地說道。

    「少囉哩巴唆的,我已經要出門了,是你的電話又把我給拉回來的。」橙明聲音依舊很低,就怕吵醒了睡美人。

    「你快點來,那位曾大小姐的脾氣只有你有辦法。」

    「好了,我馬上過去,就這樣,拜拜。」橙明一聽到那位大花瓶的名字就有些反感,急急收了線。

    「橙明,你要走啦?」珊雅半睜張眼問道。

    「嗯,吵醒你了嗎?再睡一會好了,你累壞了。」他邪惡地眨眨眼。

    「去!你要多久才回來呢?」她雖想故作沒事,但一想到他要離開的事實,心就覺得酸酸的。

    他還不是一樣,雖說分離早已家常便飯,但每次的離別,心總是多一份離愁,尤其這次時間拖得較久。

    「乖,我很快就回來,我不在時可別四處去勾引人家喔。」為了逗她,橙明佯裝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去。」她捶了他一下,「快走吧,要不然,東城又要催罵了。」珊雅笑著趕人,強掩心中的落寞。

    橙明依依不捨地吻了吻她,這才拿著行李快快離開,不敢回頭,就怕又會走不開。

    他一離開,整個房間似乎變得好大、好大,珊雅抱著他的枕頭,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今夜又要獨自一人躺在這張大床上了。

    其實,她也沒多少時間可想他,因接下來的時間她有三家雜誌的平面Case,還有她跟人合開的餐飲店,合夥人因其他事而退出,因此除了訓練店員外,她還要另覓一名領班的人選,畢竟自己也無法天天都在店中。

    ※※※

    由於今天難得不用錄音,而表演又是晚上才有,因此,橙明趁著空檔逛飯店的商店街。一面打發時間,另一面也想買些不一樣的東西回國當紀念品。他正盤算著要買些什麼時,眼尖地發現有人在現場表演燒玻璃,只見一根根長短、粗瘦不一的玻璃條,在師傅的巧手下,轉眼已變成栩栩如生的物品。有水井、玫瑰、動物、昆蟲等等,而那一零一忠狗的頑皮可愛相,更教人不忍離去。

    「師傅,你可否接受特別訂作?」橙明心中有了主意。

    那位很像東方人的中年師傅一聽生意上門,立刻笑容滿面的點頭,連忙邀請橙明入內詳談。

    在坐定後,橙明就迫不及待地利用簡繪及比手畫腳的方式,把他心中想要的藍圖,呈現在師傅的面前。

    師傅笑著接下訂單,在橙明爽快地付錢下,答應最慢後天一定做出來,快遞到台灣去。

    橙明興奮地離開時,眼尖地發現曾惠虹跟她那一名女助理遠遠地走來,他連忙閃躲了起來。

    「怪了,明明就看到他往這裡來。」曾惠虹左右張望著。「辨君,你幫我找找家橙明的人影。」她口吻強硬地命令著。

    「曾姊,我真的很不明白,憑你魔鬼般的身材,追你的人不計其數。」辨君道,「像那位航運大亨袁術迪就追你追得很勤,你為什麼……」她那口氣大有叫屈的味道。

    「你懂個什麼呀?家橙明在亞洲的音樂圈有著一定的地位,只要跟他搭上線,那今後我就不怕不會紅得發紫了。」曾惠虹毫不介意地坦白心中的企圖。

    「可是……他不是有位交往多年的模特兒女友嗎?」辨君吞吐地說道,心中暗嘀咕,你比得上人家嗎?

    「哼,那位黑鬼比得上我嗎?」曾惠虹自戀的說道。「走啦,快找家橙明。」語未落,人又急匆匆地往前衝了。

    「天呀,幸好閃得快。」橙明鬆了口氣。基本上,如在以前他不介意跟她來段露水姻緣,反正雙方互取所需嘛,但自從有了小雅後,對於其他異性他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要不然,她一拗起來,自己可吃不完兜著走。

    ※※※

    茶的診療室「哈啾,該死!有人在偷罵我不成?」珊雅嘀咕著,「歡迎光臨,小姐要什麼?」她對著入座的小姐說道。

    「喂,這奶菊茶是治療什麼的?」客人困惑地問。

    「針對用腦、用眼過度的上班族,挺不錯的。」珊雅細心且詳細地為客人介紹。

    「那來一杯吧。」客人猶豫了半晌,才鼓起勇氣道。

    「放心,很好喝的。」她忍住笑意地說,見又有客人進來,「小妹,調一杯奶菊給這位小姐。」語畢,她人已步出吧檯外,「嗨,糖兒,你今天怎麼有空出來?」她左右張望一下,「嗯,你那位飲醋老公呢?」她笑著調侃剛入座的來者。

    宓糖兒白了珊雅一眼,「人家難得有空來找你去血拚,你還……」她就算想氣也氣不出來,誰教自己那位老公有這把柄在人家口中呢?但,說真格的,那事也無法怪他。

    自從阿凝上次因她那位無緣的男朋友前來鬧場後,他喝醋的計量,根本是要用壇來算。

    「他呀,被伯克強押去拍片了,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自由。去不去?否則……」宓糖兒說得挺可憐的。

    「少來,我目前挺郁卒的,別刺激我了。」珊雅佯裝怨懟地白了她一眼,那做作的模樣連自己都想惡。

    「你喲,走啦!不知為什麼就是很想去購物,好好地花一大票錢。」宓糖兒手不停地翻攪著吸管。

    珊雅點了點頭,交代店中領班有事Call她,拿個白色的背包,就跟宓糖兒出去了。

    ※※※

    基本上,珊雅和宓糖兒都具備了一流購物狂的條件,只要一決定要好好地買個夠,款式、尺寸、價碼都毫不猶豫,迅速且乾脆。沒多久,兩人的手上都大包、小包地掛了好幾串。她們本想繼續逛下去的,但突然……「Hello,你不要緊吧?」珊雅拉著臉色發青、直冒冷汗的宓糖兒,坐在石椅上不斷地幫她扇風拭汗。

    「沒事,拜託你不要如此擔心嘛。」血糖似乎上升了。宓糖兒覺得不再頭昏目眩但聲音仍然有氣無力的。

    「我看去看醫生好了。」她可不想成為害糖兒生病的罪人。

    「不用啦,我不是沒事了嗎?」她很討厭醫院,直覺反應就是拒絕。「更何況,我們買了這麼多東西,要到醫院去很不方便。」宓糖兒企圖做最後的掙扎。

    「好了,你到底想說什麼?」珊雅打斷她的話。

    「我……貧血嘛,只要多吃一些補充鐵質的東西就好了,何必上醫院呢?」

    搞了半天,她就是想拖延。

    「你不想讓阿凝特地溜班出來,專程押你去看病吧?」珊雅涼涼地說道。她有預感糖兒這病,九成九是好事,為了慎重起見,她才如此多事的。

    「嗚,能不……好嘛,我去就是了。」見珊雅開始撥手機,宓糖兒忍不住投降。

    ※※※

    三個小時之後,宓糖兒根本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拖著腳步走進「茶的診療室」之中,尾隨其後的珊雅,是一副好笑又無奈及難掩喜悅的模樣進來。

    「拜託,這是喜事呀,你怎麼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珊雅感到好笑地調侃著一臉呆樣的她。

    「小雅,怎麼辦?我不知該如何當媽媽呀。」宓糖兒此時心亂得很,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拜託,有誰還沒當媽媽以前,就知道如何當媽媽的?」珊雅笑著說道。「更何況,有些人想要有娃娃都盼不到,你就別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她眼中閃過一道渴望及悲傷,但因掩飾得極好,宓糖兒也沒發現。

    「也只好這樣嘍!但阿凝他會……高興嗎?」宓糖兒突然有些擔心丈夫的反應。

    「好了,快去通知他吧,我想他會樂壞的。」珊雅聽見她的Call機大響,忍不住取笑道,實則強掩心中的一股酸味。

    「嗯,就這樣嘍!小雅,我先走了,等橙明回來我辦一桌請你們。」宓糖兒聽到那Call得有如催命符似的Call機,忍不住按下開關,苦笑地說道。

    「快走吧,否則待會就見到有人要來捉拿失蹤多時的嬌妻了。」珊雅笑著說,她對酆凝的獨佔欲很瞭解。

    「嗯,拜了。」宓糖兒揮手地出去了。

    目送她駕車離去,珊雅因心情有一些郁卒,同領班招呼了一聲就爬上樓。

    把東西隨意放在地上,珊雅倒了一杯礦泉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呆呆地看著窗外的街景。

    直到金烏西墜,玉兔東昇,倦鳥們也全都累極的返巢,一個刺眼的燈光亮起,才使她猛然清醒。

    「咦,是你呀,Irig,你在家怎麼不開燈呢?」房客兼多年好友──應思潔,見到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時,還真的嚇了一大跳,她沒好氣地說道。

    珊雅聳聳肩,「思潔,你最近工作順心吧?」她隨口問著。

    「還好,那個無賴最近安分了一些。」應思潔頓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對了,Irig,我問你喔,最近他不纏我了耶!連我今天要去赴約,他都沒說什麼,你猜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呀?」她沒發覺自己那抱怨的口氣。

    見她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珊雅一掃剛才的壞心情。

    「你不是很氣他的『格格纏』?現在不纏你了,你不是該開心才對?」珊雅故作一副費解困惑的表情。

    「這……當然,我真的很高興。」但為什麼她的心酸酸的?「嗯,我快遲到了,我去梳洗一番。」語畢,應思潔人已進房間了。

    「春天的腳步近了。」珊雅好笑道。抬頭一瞧,才驚覺自己胡思亂想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

    「思潔,我要回去等橙明電話了。」跟正在梳洗的應思潔打著招呼,珊雅手忙腳亂地拎起地上一大串袋子,準備走人。

    房門猛然被打開,已換上浴袍的應思潔喚道:「喂,你今晚上住這呀,橙明又沒回來,你那麼急著回去幹麼?我明天休假,今晚陪我聊個通宵。」她細聲的請求著。

    「橙明不太喜歡我住這裡。」珊雅好笑地說。

    其實,橙明之所以討厭這棟小公寓,那是因為每一次兩人一吵架,她就會搬回來住,然後他要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有可能請她回去。他不是沒想過要她把這賣掉,但每次的提議均被她四兩撥千斤地閃掉。所以嘍!這公寓不但是她的娘家,同時也是他心中的痛。

    「少來,你何時有那麼乖?留下來住好不好啦?」要不是那無賴這陣子很奇怪,她又想不透他在賣什麼膏藥,否則,她哪需要如此麻煩Irig呢?

    「好吧!反正,你要去約會一時半刻還走不開,我先回去一趟,十點再過來,OK?」珊雅點頭道。

    「OK!」除了同意外,應思潔不知她還能說什麼。

    ※※※

    「鈴……鈴……」

    「來了、來了,別催嘛,拖鞋……拖鞋……」才剛打開門,就聽到電話響得快燒斷電話線,珊雅三步當一步地往前跑,「喂,你……」話筒才接起來,她就聽對方「嘟、嘟」地掛上話筒,「討厭,真沒耐性,再多等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她自言自語地抱怨著。

    就在她轉身想收拾剛剛被她隨便放置的袋子時,電話又響了,這次她快多了,就怕對方沒耐性又掛上話筒,「啊,痛。」她的腳不小心撞了下,「喂,珊雅,哪裡找?」

    「小雅,你沒事吧?」橙明緊張地問道。

    「是你呀,橙明,我沒事。」她感覺他的口氣挺嚇人的。

    「呼!」他明顯有鬆口氣的感覺,「你到底上哪去了?丫丫說你今天沒有通告,店裡的小林又說你出去有一會了,Call你機,也沒回。」橙明有些焦急,不悅地抱怨著。

    「哦,我陪糖兒去逛街,Call機也忘了開。」她回答道。

    他沉默了一下,「你有心事。」在一起多年,只要對方有一些不對勁,他總會感覺得到。

    「哪有。」頓了好久,她才說:「其實,真的也沒什麼,認真說起來該算是喜事吧,阿凝要當爸爸了。」珊雅投下一顆炸彈。

    「天呀!又一個小麻煩要誕生了。」橙明慘叫道。

    突然一整天的壞心情瞬間消失,珊雅這才憶起橙明的「恐嬰症」,這也是他們兩人交往的主因之一。

    「你喲,拜託,小孩子很可愛的,又不是豺狼虎豹。」珊雅心中那股失落感淡了很多、很多,開始有心情捉弄他。

    「才怪,小孩子全都是小惡魔,那可怕的哭叫聲比什麼都恐怖,加上……」一說起他討厭的小孩,橙明頗有欲罷不能的感覺。

    「停,我知道你的想法了。」珊雅哭笑不得,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害怕小孩子的人,「喂,橙明,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你看夜人、阿凝他們……突然發現四周的人全都待產中,準備當父母,挺幸福的。」反正,她突然就有股衝動,也想生個娃娃來玩,呃……不,來養。

    「你別開玩笑了。」橙明發出驚恐的叫聲,聽見電話那頭的珊雅哈哈大笑,「你喲!」他又氣又無奈地叫著。

    「哈,你變呆啦,我就算想生,也不可能呀,不是嗎?」珊雅含笑道,只是笑並沒有到達眼中。

    「小雅,不許胡思亂想。」橙明斥道。「我們這樣就很好了。」說話的同時,他心中也開始急了,就怕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他永遠記得,在醫院時,當醫生宣佈她往後懷孕機會很小、很小,幾乎等於零時,她那歇斯底里的模樣,他心就好疼,她的不婚主義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放心,我不會想什麼的。」忽然她話鋒一轉,「橙明,你還要多久才回來?人家好想你呢。」珊雅開始撒嬌地訴相思。

    「快了、快了,你要乖乖的等……」

    突然,電話中斷了,只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嘟嘟聲。

    「喂、喂,橙明……怪了,是不是卡剛好用完了?」珊雅感到有一些莫名其妙地望著話筒。

    ※※※

    另一方面,遠在拉斯維加斯的橙明,此刻正在大發雷霆,那鐵青的臉色直讓人望而卻步。

    「曾惠虹,你想幹什麼?」他一臉想殺人的模樣。臭女人,他好不容易才聽到小雅的聲音及撒嬌,竟然……她嚇一跳地後退一大步,「我、我……」原本妒火中燒的她,竟感到一絲害怕及抱歉。

    「給我滾!曾惠虹,你最好給我聽著,以後少在我面前出現,要不然我會讓你在演藝界無法生存。」家橙明火大地撂下狠話。對她這種人客氣無用。

    「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她也不過是個小Model而已,為什麼我就是……」曾惠虹一副下堂妻似的委屈狀。

    「少來,你想什麼彼此心知肚明,如果你還想在演藝界生存,最好轉移目標,不然可珍寶就是你的借鏡。」他冷言地威脅道。他最不屑女人利用原始本錢去爭取名利。

    她一愣,心中充滿了不甘,但又無力挽回什麼,這才狼狽的跑開。

    「哼,壞女人。」橙明一數落完畢,就快速打電話給珊雅解釋剛才突然斷訊的事。

    在不遠處的曾惠虹,聽到他們兩人的情話綿綿,氣得牙癢癢的,但又沒轍,畢竟,有可珍寶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她可不想因耍什麼手段跟美好的前程說拜拜。

    ※※※

    橙明心情愉快地走在熱鬧的街上,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略鬆了松領帶,回家的時候總教他感到興奮。

    這不能怪他如此雀躍,一想到已有一個多月不曾踏進家門一步,那腳步就更快了,但首先的一件事……「喂,小雅,我是橙明呀……對,我終於可以回家了……好、好,別太高興,我馬上回去,拜拜。」橙明大笑的收了線加快腳步往那輛白色的愛快羅蜜歐前進,可不能怪他如此心急,畢竟,兩人真的好久沒見面了。

    「嗨,夥伴,好久不見,走,我帶你回去找你的女朋友。」橙明指的是珊雅的多利小轎車,他技術高超地倒出車來,快速地往大馬路駛去。

    「不知小雅今天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本來今天他還在忙著出片前的準備工作,但小雅一通電話,令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去找她。

    轉眼間兩人認識也有四年多了,他自己作夢也沒想到當年無意在車道旁撿到的小可憐,如今卻是他心繫的另一伴,事事難料呀。他笑著搖頭。

    記得,那一天他因錄歌錄得不是很順利,心浮氣躁地喝了一、兩瓶罐裝啤酒,就開車回家。

    開著、開著,突然前方的車門拉開,他正感疑惑時,就在那時滾出了一名女子,翻滾速度之快,轉眼已來到他車輪下。他一驚嚇就急忙踩煞車,也就那麼剛好沒輾過她,而對方車一見她滾出來,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快速離開。

    他當然無法見死不救,連忙送她到醫院去。

    後來,又經過一些事,兩人決定交往,但就在他倆的戀情才剛要萌芽,一個宣佈令小雅退縮不前。

    他當時也花了好久的時間,才令小雅瞭解,他本身有恐嬰症,根本不想有小孩子。他倆之間可說是天生絕配,事實也證明,他們兩人真的是天生一對。

    想著想著已快到家,跟社區的警衛打聲招呼,橙明就把車停放在自家車位,心中不停地想,小雅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急著找他呢?該不會是什麼紀念日、生日之類的,或是她要出國拍照什麼的?他開始天馬行空地猜測著。

    停好車後,他幾乎是用飛的往電梯的方向前進,等來到家門前時,他仍舊猜不出到底是什麼事。

    按下了門鈴後,一會就見珊雅前來開門。

    她穿了一件橙紅色的娃娃裝,一頭俏麗的短髮,在她的抓扒下,亂中有型。掛在她臉上的笑容,更令他覺得回家真好。在聞到陣陣飯菜香後,他瞭解珊雅已準備一桌好料等他了。此刻,橙明決定無論她叫他回來是什麼原因都無所謂,目前他只想跟她享受一頓美味又浪漫的晚餐。

    「天呀,好香,小雅,你準備了什麼好料的嗎?」他這陣子可真是吃怕了美式餐點,天天都是花椰菜、馬鈴薯泥、玻璃菜、香吉士,吃得他快反胃了。

    一見到他那活像被人餓了大半年似的模樣,珊雅嘴角忍不住上揚,拍了一下他偷襲的手。

    「別偷吃,去梳洗一下,我只剩下甜點了。」閃躲他的偷吻,她笑著推他進浴室。

    「我們一起洗?」橙明垂臉道,手腳並用地拉著她,浴室走,對她的掙扎,視若無睹。

    「別鬧了,我才剛洗好。」見好言無效,於是她道:「你八成不想吃飯了。」她其實也不是很真心地反抗。

    猛一回頭,他親了她的細頸一下,「先餵飽我另一個飢餓如何?」他一副色色的模樣,語未落已一把抱起她來。

    「啊,橙明。」她嚇了一跳驚呼著。「咦,怎麼啦,我哪裡不對?」珊雅見他眼神有些怪怪的,好奇地問。

    「嗯,小雅,你是不是變……呃,重了?」他吞吐道。

    珊雅一怔,忽然臉上閃過一道神秘耀眼的光彩,但笑不語,示意他放下她。

    糟了,小雅該不會生氣了吧?女人總是不希望自己太胖,自己怎麼會忘了這個禁忌?橙明心中暗暗叫慘。

    不過……他仔細打量她的身材,半晌後,他覺得他比較喜歡她目前的身材,有肉的感覺。

    「小雅,你別難過嘛,你再胖也是我的小黑炭,再說我覺得你胖些比較健康……」他看到珊雅的肩膀正在顫抖著,連忙改口,「你不胖,一點也不胖,誰膽敢說你胖,我一定會打得他扁扁的。」他又安撫又保證。

    橙明本以為正在哭泣的人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天呀,我還是認為甜言蜜語比真心話好聽。」她笑著擦掉淚水,「我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跟鴨子似的搖搖晃晃的走路。」見他一頭霧水,她決定不戲弄他了,「那是因為我懷、孕、了。」她語帶狂喜地宣佈道。

    「什麼?!」橙明一時驚愕得無法言語。懷孕了、懷孕了,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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