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親眼看到我還是不相信。」櫃檯小姐難以想像的搖頭道。
「真的我……」
「小姐,他是不是還戴了一隻耳環?」董盈歆打斷她問。
「對!我差點忘了這一點,他還帶了一隻銀色耳環。玲,我真的沒騙你,你一定想不到……」
「謝謝你們。」帶著驚疑不定的心謝謝根本已經忘了她的存在的兩人,董盈歆毫無意識一步一步的走向電梯乘坐處,滿臉子想的全是他。
唐清璽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幫她付爸的醫藥費,為什麼?她完全想不透。
如果他們是已經有很老交情的朋友,如果自己的境況他全知道的話,那麼對於他突然伸出援手這事,她或許可以瞭解。
可是他們的交情並沒有到那種程度,更甚者他們到現在只見過三次面,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他怎會……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順便將錢還給他才行,她……
董盈歆霍然呆站在原地,再也無力舉起腳跨出步伐。真呆,她到底在想什麼呀!只知道姓名,連他電話、家住哪裡都不知道,要從何問起?更何況倘若她真找到了他,她又要從哪裡生出錢來還他?自己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搖搖頭,她露出苦不堪言的一笑,然後舉步走向五二一號病房。
「盈歆,這個、這個。」
一進病房,小桀立即興高采烈的抓了張紙衝到她面前,一直要交給她。
「噓,小桀,你沒看到床上有人在睡覺嗎?小聲點。」董盈歆立刻制止他,搖著頭教他道。
「這個,這個給你。」小桀硬是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她。
董盈歆看著被他抓得皺巴巴的紙張問:「這是什麼?」
「哥哥給的。」
「哥哥?」她微擰眉頭的將紙張攤平看,卻見上頭有著剛健有力的字體寫著——
不巧,你不在。明天出院我會來接。
唐清璽瞪著手上的紙條站在原地,董盈歆完全呆住了。
PUB外陰暗巷內有兩個站立的人影。
「你說的話是真的?如果我照你的話做,這五萬元就是我的?」人影中的一人語氣興奮的說。
「沒錯,這是住址,紅色木門,別弄錯了。」另外一人不疾不徐的點頭,並由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遞給對方。
「如果事成,明天晚上在這裡見?」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字,他迫不及待的問。
另一人點頭。
「那好,明天早上你就等著看報紙,錢準備好,我們明晚這時候見。」
一大早唐清璽果真如言的開車到醫院接董振關出院,董盈歆雖然一路上默默無言,但看著他的雙眼中寫滿了對於他這些超乎常情的舉動的疑問。礙於父親在場,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聽著他與父親「閒話家常」的談論著「他的私事」。她想,爸一定把他當成她的男朋友,可是自己不懂的是他為什麼不反駁,甚至還一本正經的回答爸所有的問話,她不懂。
車子在他們倆樂在其中的談話中愈來愈接近董家的住處。
「好多人,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坐在駕駛座旁的董盈歆看著要轉進她家巷口擠滿了人而疑惑的問。
「可能是發生火災了。」唐清璽皺眉沉吟了一會兒說,因他注意到飄散在半空中的濃煙。
「火災?」
「車子開不進去,我下去看看,你們在車上等我一下。」唐清璽將車子停在路旁,打上臨時停車燈後對她說。
「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是留下來照顧伯父好了。」他看了後座的董振關和小桀一眼說。
「我沒關係。」坐在後座的董振關立刻說,「盈歆,你跟清璽一起去好了,如果真的發生火災,也許你可以碰到一些鄰居,順便問問看是哪家發生火災,我們家有沒有被波及到?」
「好,爸,你在車上等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和唐清璽兩人越過馬路朝人群處走去,一走入人群中董盈歆便迫不及待的找人問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多數湊熱鬧的人只知道前方發生火災,至於問他到底是哪家發生火災就答不出個所以然了,因此他們繼續往深處走去。
「江阿姨、江阿姨!」好不容易從人群中看到熟悉的面孔,董盈歆立刻揮手衝上前叫道。
「盈歆?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江阿姨在看到她時幾乎要喜極而泣。
「江阿姨,發生了什麼事,誰家失火了?」
「你家呀,難道你不知道嗎?」
猶如平地一聲雷,董盈歆被江阿姨的回答震得面無血色,「我家?」她喃喃自語的看著江阿姨。
「從早上五點多燒到剛剛才熄掉,火好大呀!幸好你們一家人都不在,要不然後果真的難以想像,盈歆,你們今後要怎麼辦?我剛剛看了一下,幾乎全燒光了。」
董盈歆沒有回答,茫茫然的看了她好半晌之後,突然轉身往火災現場跑去。
「盈歆,你要幹麼?」唐清璽倏然拉住她問道。
「放開我,我要去看!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她使勁的甩開他,往前奔去。
唐清璽面色凝重的隨後跟去。
火災現場一片滿目瘡痍,救火的水漬噴得到處都是,而愈接近現場地面愈濕、污水愈黑。人群中有人注意到屋主的出現,大家紛紛的為她讓出一條路。
董盈歆腳步顛躓的走過人群,越過警方所牽設的黃色布條,筆直的雙眼就這樣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們面目全非的房子,她沒有哭、沒有叫,也沒有鬧,只是靜靜的走向被燒燬的大門入口。
「小姐,你想幹麼?」消防人員抓住她手臂叫道。沒想到卻被她一把甩開,他愣了一下,又迅雷不及掩耳的再次伸手抓她,卻被隨後跟上的唐清璽所阻。
「讓我來。」唐清璽對他說後,立即追上董盈歆,「盈歆,我們走。」
董盈歆置若罔聞的看著屋內焦黑、變形並且不斷滴水的傢俱不言也不語。
「盈歆。」唐清璽上前圈住她肩膀,無聲的安慰她。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她喃喃自語的念著。
「盈歆……」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忽然抬頭問他。
她眼眶中晶瑩的淚水讓唐清璽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來不及阻止自己前,他已將她的臉壓在胸前,雙手緊緊的圈住她的人。
董盈歆也因此顫抖抖的哭了起來。
「喂,你們還不出來!就算是屋主也不能隨便進去,到時候如果破壞了火災現場讓警方找不到罪犯的縱火證據,你們就別怪警方將它當成意外處理,你們還不快出來。」剛剛的消防人員在門口處叫道。
唐清璽再度看了滿目瘡痍的四週一眼,然後默默的擁著她往外走,「要告訴你爸嗎?」
「不!」董盈歆霍然由他胸前抬起頭叫道,「不能告訴他!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你知道紙包不住火。」
「不,不能給他知道,不能……」他一針見血的問:「那你如何跟他解釋不能回家的理由?」
「我……我可以告訴他,我們家稍微被波及到了,現在濕得不能住人,所以……」
「所以不能回家?」他接口問,「那麼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呢?而且除了這個家之外,你們還有第二個家嗎?如果沒有,那麼即使再濕,你爸也會堅持要回家整理,因為這是你們惟一的家。」
董盈歆啞口無言的看著他,淚水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滑落雙頰。她低下頭,喃喃自語的問:「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尤其他們除了這個付之一炬的家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可以容身之地,她到底該怎麼辦?天啊,回答她呀!
「到我家來住吧。」唐清璽說。
董盈歆霍然抬頭看他。
「我家很大,多住三個人應該不成問題。」他看著她說。
「我……不,不行。」她搖頭道。自己跟他非親非故的,甚至連朋友都還算是勉強稱上的,她沒有理由麻煩他、打擾他,尤其在他已經幫了她那麼多忙之後。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帶著你爸和弟弟露宿街頭,還是回到剛剛那間面目全非的家?」唐清璽不得不對她當頭棒喝,因為他比誰都知道她根本已經無路可走了。
「我……我打算先帶他們去旅館住。」她低下頭,以微微顫抖的聲音說,「然後……然後……」
「然後怎樣?」他以溫暖有力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問,「盈歆,你家的災情並不是短期間就可以修復的,難道說這段期間你們三人就要一直住旅館裡嗎?如果你爸和弟弟不習慣呢?」而且你根本沒錢可以支付這筆開銷。他無聲的在心中補充道。
看著他,董盈歆顫抖的嘴唇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住旅館?她憑什麼跟人家說要去住旅館,全身財產只有三千元,事實上還欠他四千五百元未還的她憑什麼帶爸和小桀去住旅館?也許,去住難民營比較適合些。
「不要想了,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就接受我的提議到我家去住,然後再想個婉轉的藉口讓你爸接受暫時不能回家的事實,盈歆,不要再想了。」
「我……」
「好了,就這樣決定吧。」唐清璽斬釘截鐵霸道的替她決定,然後又微笑的鼓勵她,「現在把眼淚擦掉,你不希望你爸待會兒看到你的眼淚而起疑吧?現在,讓我想想該用什麼理由來說明要臨時改道到我家住,我想想。」
董盈歆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然後她閉上嘴巴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既美麗又哀愁的微笑,眼淚也悄悄的滑下她雙頰。
前面滑門被推開的聲音讓坐在客廳中陪父親和弟弟看電視的董盈歆立刻站了起來,朝通往大門的門廊走去。
「你回來了。」她對進門的唐清璽說,並替他準備拖鞋。
「謝謝。」
「我把飯菜端出來,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盈歆,我說過你們可以不必等我的。」
「沒關係,反正之前我們也還不餓,而現在的時間剛好,你把東西放好,馬上就可以吃了。」她微笑的回答,然後轉身快速的朝廚房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唐清璽不知不覺的歎了一口氣。真是傷腦筋,為了留住她,他不得不將從小照顧他到大的江嬸請回爸媽家去,改由她代為管家,以便她能一邊工作——當他的管家,一邊照顧她爸與智障的弟弟。
可是這畢竟只是自己為了留住她的權宜之策,沒想到她卻當真,每天無微不至的為他整理家務,料理早餐、晚餐。尤其是晚餐方面,幾次跟她說不必等他,因為他不一定會回家吃晚餐,無奈她卻將自己這些話置若罔聞,依舊每天等他回家後才開飯,害得他在她搬進這個家的一個星期裡,竟然每天一下班就乖乖的回家吃晚飯。
天!如果讓他那群朋友知道,他這個女性殺手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回家吃晚飯的話,天知道他們會怎麼嘲笑他。
「清璽,你怎麼還站在那裡?」準備好晚餐事宜的董盈歆找到依然呆站在門廊處的唐清璽,訝然的說道,並自然而然的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公事包,「來,這交給我,我幫你收起來,可以吃飯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再抬頭看向拿著他的公事包對他微笑的她一眼,唐清璽不知不覺的也朝她微笑。老天!就算有人拿棍子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自己現在的感覺是該死的好極了。移開放在她臉上的目光,他朝飯桌的方向筆直的走過去。
「哥哥,吃飯了、吃飯了。」小桀一見到他立即興奮的跳下椅子,對他手舞足蹈的叫道。
「小桀,坐好!」董盈歆立刻對他訓道。
「清璽。」董振關對他打招呼微笑道。
「董伯,今天還好吧?小桀。」唐清璽笑臉以對的一一向他們打招呼,然後坐入自己的位子。
在小桀興奮的叫著開動後,四人就圍著方桌吃起晚餐。
四個小時後,唐清璽煩躁的坐在自己的書房,擰緊了眉頭想,真是傷腦筋,為什麼他對這種生活好像愈來愈習慣了呢?讓她住進家裡純粹只是為了那場賭局,好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都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他為什麼遲遲不行動,還被她牽著每天回家吃晚飯?
他到底是怎麼了?離賭局實現承諾的時間只剩下十天不到了,自己若再不行動的話,賠上的不只是三千七百五十萬而已,還有他女性殺手的名號,他……不管為了什麼,他不能再猶豫了!
當然自己並不會強迫她,畢竟那不是他唐清璽的作風,但是他相信以自己女性殺手響亮的名號,要引誘她為自己獻身絕非難事,所以擇日不如撞日,就選今天晚上吧!反正十一點半,屋內另外兩個會壞他事的人也早已進入夢鄉,就今晚吧!
思罷,唐清璽迅速的闔上文件夾,帶著前所未有的決心走向董盈歆的房間。
「叩叩!」站在她房門前,他舉手敲門。
經過了五秒,房內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開門進入她的房間,但橫臥在床上的身影當場便讓他愣住了,他沒料到她竟會這麼早睡,看來今晚他的決心准要胎死腹中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唐清璽決定退出她的房間,可是看著她躺在床上的身影,他的腳步卻突然反向的朝她走了過去。他站在她床邊一會兒,然後突如其來的伸手輕觸她額頭。
燙的,自己想的果然沒錯,難怪在這微寒的春夜裡,她竟然什麼也不蓋,而身旁的棉被卻縐成一團。
「盈歆、盈歆。」唐清璽擰著眉頭坐在她床沿,輕拍著她的臉頰叫道。
董盈歆在他的叫喚聲中緩緩的醒過來,而當她看清楚坐在她前方的人是誰後,立刻迅速的拉著棉被坐起來。
「清璽,你在這裡做什麼?」她驚嚇的瞪著他問道。
唐清璽看著她擰眉說:「你在發燒。」
「我……」她先是摸了自己額頭一下,隨即皺起眉頭說:「我剛剛已經吃過退燒藥了。」
「我帶你到醫院去。」
她猛然搖頭說:「不,不必了,只是發一點小燒而已,而且我剛剛真有吃退燒藥了,它一下就會退的。」
「如果燒不退呢?」他看著她問,然後倏然搖頭,「不,我們還是到醫院去一趟好了。」
「不,真的不必。」
「你要我叫董伯起來勸你嗎?」他蹙緊眉頭。
一聽到他要叫她父親,董盈歆動作敏捷的跳下床,一把拉住他,「不行!」她激動的叫道,「不行讓我爸知道,他會擔心的。」
「總是在替別人擔心,你可不可以也為自己擔心一下呀?」唐清璽迅速的接住她差一點要癱軟倒地的身體,有些生氣的說道。
一被他擁進懷裡,她立刻羞赧的漲紅了臉,忙不迭的伸手推開他,嘴巴也不知所云的道:「我真的沒事,剛剛的溫度比現在還要高上許多,現在都已經退下來了,而且你看我穿得這麼少,這樣怎麼可能燒得起來,我……」她的腳跟忽然踢到東西,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向後倒了下去。
「小心!」唐清璽眼明手快的伸手拉她,卻反倒被她拉倒下去。頓時間他便以泰山壓頂的姿態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時間在他的胸膛壓到她的乳房之前停止,他看著她完美無瑕的雙唇在眼前誘惑著,感覺她飽滿而柔軟的乳房透過兩人薄薄的衣服挑逗著,還有她逐漸尖硬的乳頭……該死的!她竟然沒穿內衣!他的呼吸也一瞬間急促起來。
「清璽?」董盈歆怯怯的叫道,被他壓在身下的身體也不安的動了動。
「別動!」他沙啞的阻止她無心的挑逗,並竭盡所能的控制住自己的慾望,提醒自己,她是個病人,現在正在發燒。他用手肘支撐起身體,一邊慢慢從她身上下來,一邊冷靜的說道:「連站都站不穩,你現在還堅持不肯到醫院去嗎?」
「不!」她突然大吼的將他拉了回來。
唐清璽措手不及的再次回到他傾盡全身之力才離開的天堂之地。
「拜託你不要去告訴我爸我發燒,我真的沒事,要不信你可以摸摸看。」她抓起他的手放在她額上、臉上摸著,「你看,是不是沒事了?」
唐清璽哪裡回答的出來?看著她誘惑的紅唇在眼前一張一闔的,感覺她柔軟而渾圓的乳房因她激動的情緒而起伏著,還有她抓著他的手去觸摸她臉上柔軟光滑的肌膚……老天,他甚至已經開始想像她全身上下的肌膚是否都是這般美好的感覺了。
在自己誠實的反應嚇到她之前,唐清璽迅速的離開她,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的動作竟然比他還快,雙手已經著實的攬在他頸上。「盈歆?」
「不要告訴我爸。」董盈歆堅定的看著他說。
「你先放開我。」
她堅持的說:「不,你先答應我。」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整晚都要維持這個姿勢?」他一頓,決定把話說得更明白,「把我留在你床上。」
董盈歆整個人明顯的一僵,終於意識到他們倆現在的姿勢是多麼的曖昧,心想,她能放開他嗎?如果他真的跑去吵醒爸告訴爸她發燒卻胡亂吃成藥而不肯去看醫生的話,那麼後果可能不是她被罵了一頓而已這麼簡單,因為倘若爸一氣起來……不!她不能放開他。
「是的,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她斬釘截鐵的說。
聞言,唐清璽睜大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若不答應我,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希望你事後不要後悔。」他凝視著她誘人的紅唇,然後喃喃的說並突如其來的吻住她。
董盈歆被嚇呆了,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因為她不能否認自己期待他的吻已經好久了。
他的吻帶著強烈的爆發力,舌頭在一瞬間便已探入她口中和她的舌頭攪弄在一起。
她從來不知道吻是這樣子的,既刺激、火熱又如此的令人興奮,她不自覺的縮緊自己放在他頸背處的雙手,用力的將他攬向自己的雙唇。
熱情如火焰般熊熊的燃燒著,一切似乎都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處境,唐清璽飢渴的伸出雙手開始脫掉她身上多餘的衣物,佔有性的撫上她的雙峰。「盈歆,我要你。」
「好的。」她喃喃的說。
這個答案正是他需要的答案,可是該死的為什麼自己心中會突然跑出一種猶豫的情緒?也許他真的不該乘人之危,在她生病發燒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佔有她,可是她是這麼可人,而且他還有那場賭局……
「清璽……」她生澀的愛撫著他,要求的呻吟道。
「盈歆,現在阻止我,否則……」
「愛我。」
已無退路了。唐清璽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吼,狠狠的再次封住她的紅唇。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要她,包括她以及自己。他要仔仔細細的品嚐她、愛撫她,他要她在他身下發出銷魂的呻吟求他滿足她,他要她沒有後悔,永遠記住這一夜,由他帶給她最美的一夜。
董盈歆緊緊的掐著他堅實的肩膀,忍受他帶給她幾乎可以稱之為痛苦的慾望,她呻吟、用力的搖頭,卻無法令自己伸出雙手將他推開。渴望他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本能的張開雙腿用腿圈住他。
而他則捧起她的臀部,盡量的讓她貼緊他。
「你能感覺得到我多想要你嗎?」他沙啞的問她。
「清璽……」
「你也想要我嗎?」他親吻她的乳房,用舌頭舔舐它的四周。
董盈歆呻吟的朝他弓起身,她很想告訴他,她要他,可是他毫不留情的挑逗與愛撫卻讓她除了呻吟之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天啊,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死掉。
唐清璽再也受不了這種甜蜜的痛楚,他調整兩人的位置,開始緩緩的進入她體內,然而意料中的障礙依然是不可避免的,他在她全身突然僵直退縮的想要逃避之際吻住她,並突如其來的深深的進入她。
突來的劇痛讓董盈歆忍不住的尖叫起來,然而她所有的叫喊聲卻盡數被吻著她的唐清璽封在口中,她的淚水從眼角滑了下來。
他靜止不動的等候她的疼痛消失,並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輕聲的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安慰辭句。老天,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要動,他必須要動。
他動了一下,發現她微微的弓起身體迎合他的動作,他以為那是自己太想要她的錯覺,所以他再度靜止了下來,然而她這時卻開始用身體催促他行動。
已不再需要任何多餘的言語,唐清璽開始毫不留情的對她展開自己的熱情,屢進屢出的直到高潮先後抓住他們倆。他知道沒帶保險套的自己應該及時抽出來,不能射在她體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突發奇想的想看他們倆共同生下的孩子,所以沒有猶豫,他將自己的種子深撒在她體內,這才發出滿足的低吼,筋疲力竭的躺臥在她身上,並將臉埋進她充滿香汗的頸邊。
董盈歆一直緊緊的擁著他,直到這一刻她才震驚的知道自己剛剛和他做了什麼。
老天!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獻身給他,可是發酸發痛的雙腿與依然壓在自己身上的他,卻讓自己連想逃避的將它當成一場春夢的機會都不可能。對於今晚的事,老實說她並不會感到後悔,只是她無法相信在他們倆做愛時,爸竟就睡在她對面房間的事實,老天!
「你是不是該回房間了?」董盈歆閉上眼睛,喃喃的出聲問道。
唐清璽雖為剛剛的床上運動而筋疲力竭,然而一聽到她的話,他還是迅速的從她頸邊抬起頭,深深的凝視著她,「你後悔了嗎?」
她看著他緩緩的搖頭,「不。」
她的回答令他驚訝,但不可否認的也讓他高興,可是他卻對她皺起眉頭,「那麼你為什麼迫不及待的想將我趕回房間?」
「我爸在對面房間。」
唐清璽的眉頭一瞬間鬆開來,調笑的對她說:「放心,家裡的隔音設備做得非常好。」
董盈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清璽……」她看著他欲言又止的叫道。
「怎麼了?」
「你……今晚的事可不可以不要給我爸知道?」
「為……」唐清璽及時住口,差一點就要問她為什麼了。為什麼?他怎麼會突然想問她這個傻問題,不讓她爸知道不也是他的希望嗎?
因為這著實可以省去不少麻煩與問題。可是自己剛剛怎會有股衝動想質問她為什麼呢?而且為什麼他胸口也突然有點不舒服?他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清璽,你不會跟我爸說吧?」她拉起棉被蓋住自己,看著他問。
「不會。」他咬牙回答,卻看到她露出釋懷的微笑,而後他才用力的套上長褲。
「謝謝。」董盈歆感謝的對他說。
而他卻憤怒的連上衣的扣子都沒扣便大步離去。該死的,真是氣死他了!可是最令人生氣的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唐清璽怒氣沖沖的走進房間,然後用力的甩上房門,砰然的關門聲幾乎震醒了屋內所有人,可是他該死的才不管,因為他實在太生氣了。
一覺起來,唐清璽便非常烏龜的將那些煩惱自己的莫名怒氣拋到九霄雲外去,對於那些沒有道理可尋的東西,他的終極手段就是別去理它,因為在這個充斥了理與法的社會裡,有理、懂法的人便永遠是贏家,他根本不必去理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所以若無其事的用完她替自己準備的早餐後,他照往常般的到公司上班,精明的腦袋卻在踏出家門後忍不住開始想今晚要請誰到家裡作客,好替自己證明,讓那群人心服口服的將七百五十萬拱手交給他。
首先是靖峰這個難兄難弟,當然,請他並不是為了證明,而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歹他也是這次賭局中,除自己以外的受益人,當然得通知他這個好消息嘍。
另外,替自己開發這條財路的老陳和小周更是缺一不可,最後再找兩個鐵齒一點的人,看看當他們看到自己留在董盈歆脖子上的吻痕時,會露出什麼難以置信的表情。一想到這兒,唐清璽便等不及的要看晚上的鴻門宴了。
依照計劃他帶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家,而早上事先接到通知的董盈歆早已將熱騰騰的飯菜煮好了,大方的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的到來。
「嘿,你這個小子,看來我們不對你另眼相看是我們的錯了。」向盡廷在瞠目結舌的驚訝過後,以手肘撞著他,小聲的對他說。他也是今晚的賓客之一,至於請他的原因當然是他曾向她求婚卻被拒絕。
唐清璽揚起一抹自大的笑容,伴隨著這群狐群狗黨,慢慢的走向飯廳。可是當他到了飯廳望著桌面上滿漢全席的美味,眾人卻因受不了誘惑而飛奔上前時,他的眉頭隨即皺了起來。
「董伯和小桀呢?」他轉頭問董盈歆。
「他們在樓上。」
「怎麼不叫他們吃飯?」
「我有另外留菜,我們上面吃就好了。」她微笑說,「對了,如果桌上的菜不夠吃,你再叫我一聲就好了,烤箱裡還有。」
看著她,唐清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帶朋友回家吃飯並沒要排除她一家人的意思,怎麼他們……算了!這樣也好,少了董伯在場,他也不必再提心吊膽的擔心那群百無禁忌的朋友會說什麼太露骨的話。
「我上樓去了。」她微笑的說。
「等一下。」唐清璽霍然拉住她手臂,看著她說,「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
「可是……」
宋靖峰叫道:「喂,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還不過來?主人沒開動,叫我們這些做客人的怎麼好意思先吃呢?」
「走吧!」唐清璽牽起她的手朝飯桌那兒走去,「反正這些人你也不是不認識,至少宋醫生和向盡廷你應該認識吧?」
「可是我爸他……」
「他知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他截斷她,霸道的將她按入自己身邊的位子坐下。
「盈歆,這桌……」
「叫她董小姐。」周歡曜熱絡的開口卻被唐清璽冷冷的打斷。
「嘿嘿,」周歡曜乾笑了兩聲,「董小姐,這桌菜全部都是你做的啊?」
既然都被按坐在這裡了,董盈歆也只好硬著頭皮準備接招了。說老實話,除了宋醫生和向盡廷之外,她連其他在場的三位男士也都認識,因為他們與向盡廷一樣都是她在雅捨工作時的常客,至於他們之間的差別大概只差在向盡廷曾跟她求過婚吧。
她微笑道:「嗯,如果周先生沒忘記的話,應該記得我們在雅捨見過面,我在那裡的廚房學了不少。」
「所以你才會有一手的好廚藝。」唐清璽頓時恍然大悟。
陳章爵嘴巴塞滿了東西說:「唐,你真是個幸運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