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走約半日後,便來到上次襲擊事件的出事地點。
趁著隊伍短暫休息的時間,繚綾正打算前往森林中一探究竟時,從樹林中突然冒出一大群身著戰甲的士兵。
隨著這群約有百人的黑色士兵出現,西蘇所率領的人馬也立刻機警地準備應戰。
「是焰之國的軍隊,大家小心。」西蘇沉著地吩咐手下備戰,自己也緊跟在史都爾、愛琳亞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他們。
雙方隨即展開激戰。
一旁的繚綾除了些許害怕外,更感到刺激與興奮。可是她才躲在旁邊觀戰沒幾分鐘,便有傷亡的血腥鏡頭出現。
「繚綾,現在我們要共分雨路逃走,西蘇和我一起走,而你和愛琳亞走另外一倏路,待會兒若發生什麼事情,麻煩你要保護愛琳亞。」史都爾交代完,立刻分派幾位得力的手下保護愛琳亞和繚綾躲入黑暗的森林小徑,而他則出西蘇陪伴往另一條路走。
「哥哥……」愛琳亞擔憂地回望去當誘餌的史都爾及西蘇一行人,眼眶早已蓄滿淚水。
「愛琳亞,快走。」感到局勢不對的繚綾拉著她迅速隱人樹林內。
照理說兩軍人力相當,應該可施上一段時間,然而銀鸑王國這方卻打沒多久便明顯地敗下陣來,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怎麼會這樣?銀鸑王國的軍隊居然如此不堪一擊:繚綾邊跑邊納悶。另一方面,愛琳亞的腿傷尚未痊癒,以至於他們逃躲的速度無法加快。
忽然,一陣箭矢聲呼嘯而過,奉命保護愛琳亞的侍衛們哀叫一聲,瞬間全部慘死在尖銳的毒箭下。
愛琳亞和繚綾同時停下奔跑的腳步,呆愣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也因害怕而急促不已。
「怎麼不逃了?你們逃走的驚慌模樣好似待宰的老鼠,有趣極了。」
隨著狂妄的笑聲望去,一個風火雲集的男人倚著樹幹,戲謔地出現在兩人面前。這男人的大半面容被戰盔遮掩住,以至於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可想而知,黑焰軍扮演獵犬的角色負責趕羊,將他們趕人已架設好的陷阱中,而眼前這群人就在此守株待兔,等著將他們一網打盡。
繚綾本身雖也害怕,但女扮男裝的她顯然比身旁的愛琳亞鎮靜多了。
「你是誰?」繚綾故作無畏地問。
「你又是誰?膽敢如此對本王說話。」焰王態度高傲地脾倪女扮男裝的繚綾。
「我是公主的貼身侍衛。」繚繚胡縐。
「銀鸑王國果然沒人了,竟用個娘娘腔的男人當公主的貼身侍衛。」焰王低笑一聲,眼前追貼身侍衛看起來又瘦又十,他甚至懷疑他是否拿得動劍來抵抗。
愛琳亞眼見情勢危急,不禁全身顫抖,整個人躲在繚綾背後,低聲對她說道:「繚綾姊姊,對方是焰王……我們死走了。」愛琳亞幾乎快哭出來了。
繚綾聽了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位狂傲的男人就是那位暴虐無道、令人聞風喪膽的焰王。
她原本以為這傢伙八成是個腦滿腸肥、滿臉橫肉的糟老頭,頁沒想到從外表看來焰王還是位身材一級棒的蒙面人。
「愛琳亞,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繚綾眼神堅定,勇敢地護著身後的愛琳亞。
她身上唯一的武器就只有用來防身的小匕首。該死!她怎麼沒想到要多帶一把長劍在身「小兄弟,把公主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焰王以條件誘惑繚綾。
「你休想!」繚綾毫不妥協。若將公主交出,她同樣是死路一條,她才沒那麼笨哩。
「唔,很忠誠、有膽識。」焰王盯著繚綾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讚許道。
「謝謝你的讚美,本姑……本少爺承受不起。」她全身汗流不止,冷汗汩汩地自兩頰滑焰王冷笑。「很有意思,看在你忠心護主,我就留你一條小命。至於愛琳亞公主……」
他頓了一下,轉身句兩旁的屬下們宣佈,「這種類型的女人我沒什麼興趣,就讓你們現在玩玩吧,我在一旁欣賞就行了。」
愛琳亞聞言,全身發抖,臉色慘白,死命抓著繚綾背後的衣角。
繚綾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目瞪口呆地望著狂傲的焰王,手裡握的匕首開始不穩。
焰王一聲令下,黑焰軍立刻動手將愛琳亞自繚絞身邊拖走,強壓到一旁的樹下。
「不要……我不要……」愛琳亞哭喊著,身上的衣物被人強行脫下。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做:「氣急敗壞的繚綾在一旁大喊。她整個人被焰王的手下緊抓住,動彈不得。
「小子,若想活命就安分點。」焰王冷冷地警告她。
「就算死,我也不允許你這麼做,我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欺負人!」繚綾怒喊道。她便盡全身力氣掙開焰王的手下,然後撿起地上的匕首,不顧一切地衝向前往焰王身上刺去。
「找死:「焰王閃過她的刀子,一個反手便將繚綾制伏住,右手緊拍住她的臉蛋,左手一拳往她腹部打去。
繚綾哀號一聲,整個人痛得跪下來,昏倒在地上。
「把他殺了。」焰王毫不留情地下令,冷眼看神情痛苦的繚綾。
正當焰王的手下拉起繚綾胸前的衣服,準備在她頸上劃上一刀時,繚繚手指上的戒指剛好垂落下來,一個熟悉的戒面顯現在焰王面前。
焰王一看,先是一驚,然後大喊一聲,「住手:「隨即飛奔過去,一手抱住昏厥過去的繚綾,一手扯開她的上衣。
「果然是她……」望見繚綾暴露出如雪花膏的細嫩肌膚,以及胸前那誘人的渾圓小丘,焰王頓時明白一切。
渲女扮男裝的小女人就是他上回在澡堂遇見的那名侍女。
「停止,你們統統停止:「焰王嚴肅地對所有部屬下令。「立刻整軍回國,帶愛琳亞公主一起回去。」
焰之國.閣寒宮昏暗不明的寒冷空間內,繚綾昏迷不醒地側躺在一張水晶床上,全身赤裸著。
淡紫、粉紅的柔和光線自水晶床的中心底部渲染開來,映照出她細緻誘人、如初生嬰兒般的雪白身軀,焰王望著昏厥不醒的繚綾,寒酷的面孔中隱著些許疼惜。
如此纖瘦的身子怎麼受得丁他那毫無忌憚的一拳?若早知道她是女兒身,他下手也不至於這麼重了。
她已昏睡大半天了,卻遲遲不曾清醒,再繼續這麼昏迷下去,他難保自己有足夠的耐性等地醒來。
為何不醒?不想睜開眼望見他嗎?
拿起盛滿烈酒的酒杯,焰王仰頸含入一口烈酒,然後俯下身輕啟繚綾的朱唇,霸道地灌酒下去。
一股滾燒的灼熱感瞬時刺激繚綾的喉頭及食道,一直昏睡的她終於有了反應,嗆著喉嚨清醒過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一雙黑眸讓她回憶起早上的一切,再低望自己全身赤裸,只覆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白紗,她的花容頓時失色,還來不及有逃開的念頭,焰王那厚實有力的右手掌便已撫揉上她雪白的腹部。
「你醒了,肚子是否還痛得厲害?」他的力量柔中帶勁,溫熱的手掌覆上她冰涼的肌膚後,她的小腹頓時溫暖。
繚綾沒有答話,只是嫌惡她剛過頭去。在他一拳打下的瞬間,她以為她死定了,沒想到竟還苟活著。但愛琳亞公主她……一想起早上那些不堪的畫面,和愛琳亞求救的無助聲音,繚綾的淚水便不知不覺地流下。
「看著我,我在問你話。」焰王緊捏住她淚如雨下的臉頰,逼她正視他。
「你為何不殺了我?」她咬著唇,恨恨地問。
「我還沒履行我對你的承諾,怎能讓你一走了之?」他解下面罩,現出真面目。
「是你:「繚綾大吃一驚,訝異地盯著他。這男人是那天在澡堂救她一命的黑衣男子,他……真足焰王?
「記起來了?」焰王低頭輕啄她的唇瓣,整個人直朝她壓了下來。
「放開我:「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他的手游移至她的大腿內側,撫摸挑弄著。
「你……不能這麼對我……」
「為什麼?」他的唇封住她的。
「因為……」斷斷續續的聲音自她齒間迸出。「因為……我是來自異世界的……勝利女神。」
「勝利女神?」焰王的動作一時間全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凝視她白皙的臉蛋。
「我不是你們這世界的人……」繚綾大口喘息著,全身虛軟無力。
「你要如何證明你是勝利女神?」
「我……我無法證明。」她囁嚅地搖頭。
「你在耍我,我會讓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不要……」
他灼熱的唇再度含下她的,用力地吮咬吸舔,直至她的朱唇腫脹如桃才離開她。
「你只有一條路可走。」他碩實的身軀再度壓向她。「你只能留在本王身旁服侍我,懂嗎?」他的眼神直五勾住她的,讓她慌亂的呼吸與心跳聲在他的擬視下無所遁形。
「我恨你:大混帳!」繚綾別過頭去,低罵著。
「你恨我是因為你已經愛上我。」焰王謔笑道。「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他邊說邊邪笑地離開闇寒宮。
又氣又恨的繚綾全身疲累不堪,眼睛才一闔上便沉沉睡去。
夢中,她夢到哥哥為了保護她而和焰王相互殘殺,哥哥為她而死……一覺醒來,繚綾感到舒服許多,腹部的疼痛不再劇烈。她起身下床,發現床頭擺了一套衣服。
是給她穿的吧!衣服的樣式很奇特,類似蒙古大懊,厚厚的衣料和輕薄的沙羅迥異。
放下衣服,繚綾打量身處的環境,類似冰雕的半透明建築包圍著她,看不出那材質究竟是冰塊還是水晶。未經人工雕琢的冰晶洞穴橫互在她上方,洞內沒有其他傢俱或裝飾,放眼望去晶白一片。
簡單打量過後,繚綾走出唯一的出口,她的雙腳甫踏出,視線一接觸到洞外的世界,整個人便呆愣住了。
眼前的景色一片銀白,寒風如針刺般地紮著她顫抖的身軀,宛如北極的銀白世界凍得她快冷昏過去。這裡究竟是……她還來不及作猜測,一雙大手忽然自身後攫向她,環抱住她冰冷的身軀。就那麼一瞬間,繚綾感到溫暖許多,一股熱流傳遍她全身。
「穿這樣就跑出來會生病的。」焰王用他的披風包裡著兩人,緊緊地摟著她的嬌軀,用他的身體溫暖她。
「這裡是哪裡?」繚綾沒有回頭,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熟悉他的聲音、他的氣味,此時的她躲在他懷中,汲取他慷慨提供的溫暖,竟然讓她感到莫名的感動。
傻瓜,何什麼好動容的?不過足一個充滿安全感的寬闊港灣罷了。繚綾搖頭自嘲。
「這裡是焰之國。」焰王簡單回答,語氣已不似昨日那般激烈。「進去穿上衣服,你的身子太過單薄,經不起被這冷風一吹。」
說完不待繚綾回應,他使打橫抱起她走進屋內,順手拿起放置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幫她穿上。
繚綾並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乖乖地任由他替自己穿上大懊、軟度靴、動物毛皮手套。
「你想通了?」焰王將一頂雪貂毛帽戴在她頭上,看著她問。她穿起這身服飾真是好看極了!
繚綾沉凝著,不發一語地思索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居於劣勢的她很明顯不該和焰王正面衝突,若是處處和他作對,倒楣的人一定是自己。她好不容易才有回家的線索,不該意氣用事,更何況她還想救出愛琳亞公主|如果公主還活著的話。
「愛琳亞公主……她人呢?」繚綾試探地問。
「她沒事,還活著。」焰王淡然回答。「我把愛琳亞和史都爾一起關在地下牢房,給了他們兄妹倆最佳的待遇。」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放了愛琳亞公主和史都爾殿下,可以嗎?」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替他們求情?」焰王的黑眸逼視著她。他喜歡這樣看她。
「你為什麼要抓他們?為了邊疆的領土問題嗎?」繚綾明知這不關她的事,她不該多間,可是又無法見死不救。
「如果我想要擴充領土,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得要我親自出馬。」焰王自負道。
「那你是為了什麼?」她不明白。
「我要勝利女神。」焰王別有深意地凝視她。「族中先知表示勝利女神已經出現,並且已落人銀鸑王國手中,為了讓他們乖乖交出女神,我只好用這種特別的方法將史都爾兄妹請來。」
「可是沒有人知道誰是勝利女神。」就連愛琳亞公主和史都爾殿下也不知道。
「他們兄妹已在我方的逼問下,若老實實地招出來丁。」焰王沉笑一聲。「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狂笑起來。
「誰是勝利女神?我也想知道。」繚綾跟著好奇起來。只要找到勝利女神,她或許就有回家的希望了。
「繚綾小姐,你該不會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吧。來自異世界的人,除了你沒有別人,你就是勝利女神:「焰王逼近她,神情篤定。
「不對,一定是弄錯了。」繚綾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我才不是什麼女神,我沒那麼偉大啦,西蘇說過勝利女神不會長得像我這副德行,真虧焰王你如此看得起我,小女子愧不敢當。」她故意裝糊塗,滿臉無辜的僵笑。
「你果然是個既聰慧又勇敢的女人,懂得識時務。」焰王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膽敢跟我打哈哈裝傻,你是第一個。」它的手搬上她的肩。
「我才不是裝傻,你沒憑沒據的,怎能一口咬定我就是什麼女神?」繚綾急了,她完全不清楚勝利女神究竟代表什麼意義,說不定是個供神的祭品。
「我握有銀劍。」焰王回答她,「只要有銀劍就能證明。」
「就算我是女神好了,那又怎麼樣?能許願的人是我,你又能奈我何。」她還是不明白勝利女神對這世界的意義。
「你果然來自異世界,竟然連這一點基本知識都不懂。」他取笑她。「女神能喚醒光之銀劍,但卻無法許願,能夠許願的人一定得先得到女神。這也就是說,哪個男人能和女神心神合一,他就能得到許願權。當然,他手上得擁有銀劍才行。」
「那許過願後呢?女神的下場會如何?」繚綾有些害怕了。她的確與生俱來擁有一些小小的超能力,例如心靈感應或是超准的第六感,而她也一百相倍她和將來的老公一定是一見鍾情。直覺很準的她能夠知道誰是她的命定戀人,只要她遇見他……「勝利女神將會變成普通女子,不再有任何能力。」焰王據實以告。
繚綾一聽,沉默許久。
難道史都爾和愛琳亞早知道她就是勝利女神,之所以將她留在皇宮,為的只是等待時機,一旦銀劍搶到手後,再讓她成為傳說下的犧牲品?不然為何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待她如同上賓般,只差沒供奉起來……就算她是愛琳亞的救命恩人,也沒必要待她如此客氣吧?當時她在皇宮內就有這種疑惑了,不過她一百單純的相信他們所有的好意皆是因為自己救了愛琳亞的緣故。
白癡!她即將大禍臨頭了,竟還渾然不知。看來她真是被大夥一直蒙在鼓裡,像只笨猴子似地被耍了。
弄清楚一切的繚綾咬牙切齒地緊握拳頭,這一輩子她最痛恨別人利用她的善良來欺騙她了,可惡!
「你也該想到了吧。史都爾兄妹和我的目的是相同的,只不過他們的欺騙伎倆高明了點,讓毫無心機的你完完全全相信他們,甚至還傻到想替他們求情。」焰王幸災樂禍地取笑她。
「你的態度之所以轉變,也是因為得知我就是傳說中的女神?」繚綾神情變得嚴肅。
「當然。這世界的人們對女神十分崇敬與愛戴,身為一國之王的我,自然對女神也會相當禮遇。不過,如果女神不乖乖聽話,我也不會忍氣吞聲的,明白嗎?」他委婉地警告她。
「我想見史都爾和愛琳亞。」繚綾要求道。
「不行,我現在要帶你去會會銀劍。」
「焰王,我也想早一點確定自己是否為女神,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和愛琳亞他們見上一面。」她十分堅持地望向他。
考慮了一下,焰王這才點頭。「好吧,讓你死心。」一說完,他隨即帶著她步至牢房。
所謂的牢房,宛如冰箱的冷凍庫般,只能用冷字來形容,四周的牆壁全結滿了冰霜,寒冷至極。
一進入牢房,一陣寒氣迎面撲來,繚綾打了個寒顫後,便看見出都爾抱著奄奄一息的愛琳亞,狠狠不堪地倚坐在牢房一角。
原本因被騙而氣沖沖的繚綾,一見到他們兩人狼狽的模樣,竟也立刻忘了先前的不愉快,連忙奔向前關心地詢問:「愛琳亞公主、史都爾殿下,你們沒事吧?」她的眼眶都紅了,任誰見了這悲慘的情景都會於心不忍,畢竟當初她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時空,是他們好心留她在皇宮住下的。
「女神。」史都爾輕喚一聲。
「殿下,你果然早就懷疑我是勝利女神,是不是?」繚綾必須親自證實這件事。
「不是懷疑,是確定。」史都爾坦白承認。「我族自古留傳下來一面古鏡,可證明是否為勝利女神。若其足女神,鏡子上將反照不出女坤的身影。當你向我說明你是從另一世界來到這裡時,我就已開始懷疑你的身份,後來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找機會拿鏡子偷照你,果然鏡子上沒有任何的身影,你的確是來自異世界的女神。」他毫不隱瞞地道出一切。
「史都爾殿下,就算我真是女神好了,你為何要瞞著我?」她不滿地問他。
「我當然得隱瞞這件事。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女神,這消息絕對不能走漏,否則一定又會引起爭奪戰。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走漏風聲,被這混蛋強搶了去。」史都爾恨恨地瞪著焰王,咬牙切齒道。
「是你自己差勁,無法保住女神。」焰王譏笑他,完全不理會它的謾罵。
「我不屬於任何人。」繚綾低聲道。「那面鏡子呢?我想要那面鏡子。」她問史都爾。
那面鏡子她是勢在必得了。
「鏡子在銀鸑王國。除非我和愛琳亞平安回國,不然我不會把鏡子交給你。」史都爾和她談起條件來。
「女神不需要什麼鬼鏡子。」焰王氣勢凌人地俯視他。「你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名階下囚,不再是銀鸑王國的國王。你若想活命的話,就早一點立下詔書,昭告你的子民銀鸑王國從此歸我管理,否則待我血洗銀鸑王國,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絕對不讓你苟活。當然,還有你懷中的愛琳亞公主。」他冷邪地威脅史都爾。
「焰王,我詛咒你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史都爾氣急敗壞。
「只怕先下地獄的人將會是你。」焰王陰沉地說,「既然你如此固執,我留著你活命也無用。」說完,他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劍。
「等等:「繚綾阻止他。「請你讓我和史都爾殿下談一談,或許他會改變主意。」
「不必勸了:「史都爾滿臉不屑。「我死也不會出賣我的子民與國家,與其讓我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我寧願他們奮力抵抗這魔王的侵略。我相倍我的人民不會乖乖等著挨打:「他全豁出去了,休想要他自動放棄它的國家與子民。
「哼,說得可真好聽。」焰王不屑地嗤哼,銀鸑王國的爛軍隊根本不堪一擊。
繚綾心裡可急了。史都爾這傢伙其是死腦筋,她好心想幫助他逃出這裡,怎麼他一點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能死。」繚綾正色道,「我想要知道更多有關鏡子的事情。」
「你當然會想知道,因為那是你唯一可以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
「真的?我要怎樣才能回家?」繚綾喜出望外地問他。
「我不會告訴你的,反正我快死了,多說對我無益。」史都爾故意賣關子。
焰王冷笑。「看在女神的面子上,我再給你一些時間考慮,明天中午是最後期限,屆時你若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說完,焰王拉著繚綾就要離開。
「殿下,好好照顧愛琳亞……」繚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焰王拉出&房外。
焰王和繚綾離開牢房後,兩人便來到一處給了冰的湖面上。放眼望夫,除了冰霜就是遠方山頭覆著皚皚白雪的千年冰峰,一片冰雪的大地。
「你的國家一直都是這麼寒冷的嗎?」來到結冰湖面的中央處,繚綾忍不住問他。在她的時代,八成也只有愛斯基摩人才能忍受這種嚴寒的天氣。
「嗯,一直都是如此。這裡不分白天黑夜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毫無生機。」焰王不諱言地點頭。
「這裡好冷,你為什麼要待我來這裡?」穿著毛皮大衣的她依然感到寒冷。
「帶你會會光之銀劍。」焰王右手一伸。指向湖面上的一處結冰地。
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繚綾低頭望夫,仔細一看,才發現厚厚的冰層裡面竟然有東西被凍結住。
「是銀劍!」繚綾恍然大悟,原來光之銀劍被藏在這千年不融的冰層底下,難怪沒有人搶得走焰王的銀劍,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曾親手握過這把銀劍啊!
「繚綾,如果可以許願,讓光之銀劍實現你的願望,你會許什麼願?」焰王看著她問。
「我沒什麼好求的。在我們那個世界,我已經是人人稱表的幸運兒了,若我再有任何奢求就太過分了。」她是個很懂得分寸的乖小孩,不會貪得無厭。
「不管你的身份為何,你一定會有想要卻無法得到的東西吧?」焰王追問。
「嗯,是有啦。」繚綾無奈地點頭。「可是我的願望太過自私了,所以我不會讓自己那麼做的。」她笑了笑。她的願望是希望哥哥能永遠陪在她身邊,他的愛只屬於她一人,不會有其他女人來搶走哥哥。
「你很善良。」焰王真心道。
「沒有啦,我只是覺得不應該那麼做罷了。」她有些受寵若驚,這男人竟然誇讚她。
「喔,對了,我一且想問你,你上次為什麼會在澡堂出現?」她一直沒有機會問他這件事。
「因為迷路。」
「什麼?」繚綾呆愣住。
「那大我正要潛人史都爾的房裡,結果卻誤人澡堂,撞見你正在洗澡的模樣。」他誠實回答她。本來嘛,他對皇宮內部又不熟悉,迷路是免不了的。
「原來你是迷路啊!」繚綾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原來焰王是個大路癡!哈哈……笑死她了。她終於發現這男人的可愛缺點了,比起先前那些讓人厭惡的缺點,這一項可愛多了。
「不准笑!」焰王摀住她的嘴,故作嚴肅地命令道。
「告訴我你對我的第一眼感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繚綾才問道。她的腹部依然有些疼痛,被打的舊傷加上剛才偷笑的結果。
「第一眼感覺?」焰王反問。
「是呀,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感覺。」
「很特別,當時的你就像是水池中的高雅女神,讓人心動。」焰王直言。
「我不喜歡你如此形容我。」繚綾搖頭,「我只是一位再平凡不過的小女人罷了,才不是什麼女神呢。」
「女神在我們遺世界的地位是很崇高的,就連我也得對她禮遇三分。」焰王不明白她為何對這稱謂如此反感。
「因為我被你們認定是勝利女神,所以你現在對我的態度才會如此溫和,是不是?」她抬頭問。
「一半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之前呢?我是說在澡堂的那時候,你為什麼要忽然吻我?」
「這問題你上次已經問過了。」他也回答她了呀!
「你的答案我不接受。」他竟然說是地想要,什麼跟什麼嘛。
「不管你接不接受,總之,不久後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到時候我會盡可能滿足你的需求。」他邪邪她笑望她,一雙手毫不客氣地攬上她的小蠻腰,將她拉貼近他。
「我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你,就因為我是勝利女神?」雖然她不討厭他,甚至有些欣賞他,但她也不至於喜歡他到想嫁人的地步。
「這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則是我也差不多該有子嗣了。」焰王坦言。
「你結婚的原因是為了想要擁有小孩,而不是因為你愛那個女人?」繚綾可吃驚了。
「愛?」焰王愣了一下。「我不需要去愛任何女人,只要我想要,還怕得不到手嗎?」
以他的權勢長相,女人倒貼他都來不及。
「我明白了。」繚綾氣急敗壞地轉頭就走。真是一隻超級大沙豬!如果這傢伙和她活在同一世界,她一定會叫火天使的夥伴教訓這臭男人。
「繚綾!你要去哪裡?」他見她不要命地往薄冰處走去。
「我要趕快逃走,因為我不想當一隻隻會生豬仔的母豬。」繚綾氣呼呼地疾走在湖面上,完全不知自己正一步步邁向危險。
「能跟我結婚是你的榮幸,更何況你不也喜歡我嗎?」焰王追上前去,拉住她的雙手,阻止她前進。
「喜歡你的大頭鬼。」繚綾瞪他一眼。「我承認那天在澡堂見到你時,的確感到心裡小鹿亂撞,對你有所好感。可是這兩天認清你的殘暴及自大本性後,本小姐已經對你失望透頂,我不是你們這世界的人,也不打算捲入你們的是非之中。聽清楚,我不會嫁給你,更不會成為勝利女神,我要去銀鸑王國找古鏡,然後回家睡大頭覺,懶得理你,大沙豬!」繚綾一古腦兒地數落完後,顧不得地上濕滑便轉身直往前衝。
望著她拚命逃離自己的背影,焰王先是呆了呆,然後才回過神來。「我是王,沒有人能夠對我如此無禮,即使是女神也不許。」
他追向前去將她逮住,一個不小心,兩人重心不穩,一起滑倒在地。這一摔正好把冰層最薄處給摔破,繚綾直接摔人覆滿碎冰的湖水中,而焰王則反應裡敏地避開碎裂處,一手拉住跌落冰湖的繚綾,並且使盡力氣將她自湖中拉起。在短短幾秒內,可憐的繚綾已變成一隻落湯雞,全身濕冷的杵在寒風中發抖。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痛?」焰王解下披風包裹住她的身體,並且緊緊抱著她幫她暖「不要你管……哈啾:「繚綾一開口便打了個大噴嚏。
「別任性,你不該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焰王準備帶她回闇寒宮,她必須盡快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然後好好泡個熱水澡。
「我才沒任性呢,在我們那個世界,我可是許多男人追求的夢中情人,不過我的眼光向來很高,對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顧,好不容易人家在這裡找到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誰知道那男人不知好歹、自以為是,個性又凶又壞,這種男人不要也罷!」繚綾又氣又恨地掙脫焰王的懷抱,奔跑在冰面上。
在現代,除了哥哥外,她對任何男人都不放在眼底,以至於感情一直空白著。誤闖這個時空後,當她第一眼瞧見焰王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現世不可能存在的風火男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那短短的一瞬間,她的心、她的魂早已被這男人奪了去……誰知道再次相遇的兩人竟然會是敵對的立場,而他的身份還是個惡貫滿盈的殘暴魔王,他和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兩人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有結果的,況且他都已經表明他根本不愛她,也不懂什麼是愛……為什麼?為什麼她好不容易才看上的男人會和自己如此無緣、這麼不合呢?
一個滑步,讓原本泣不成聲的繚綾趴跌在冰面上,淚水如珍珠般地顆顆落下。
見她淚流滿面的可憐模樣,焰王那欲發火的脾氣竟也軟化下來。他走上前去,蹲在繚綾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為何哭泣?」他倚近她,將她頰上的淚水吻去。
「你明知故問。」繚綾依然閉著眼,拚命掉淚。
「我不明白。」他無法理解地搖頭。「我一直把女人當成寵物,不留試著去瞭解她們心裡在想什麼,直到遇見了你。」她帶給他許多震撼及一些從未思考過的問題。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而就算你明白了,你又能怎麼樣?女人對你而言,只是欺陵玩弄的物品,你根本不會為了女人而作改變。你現在對我好,是因為我是勝利女神;一旦我被利用完了,我的下場說不定會和愛琳亞公主一樣淒慘……我不要……」她愈想愈離過,忍不住又哭出來。
「繚綾,我不知道你那個世界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你這般讓人喜歡。」焰王不想再傷害她「你說什麼?」她不懂它的話中話。
「我剛剛沒把話說完,所以才造成你的誤解。」這句話算是他的道歉。「我們這邊的人很少將愛意掛在嘴邊,通常我們都以實際行動來表達對愛人的情意。」他向她解釋。
「實際行動?」
「嗯,這是我的實際行動。」才說完,焰王便抬起她掛滿淚痕的小臉蛋,深深地物上她的唇。
熱情伴隨著深情的物讓繚綾乎息怒氣,也明白了這傢伙的心意。他是喜愛她的,不然他不會這麼溫柔,霸道的強硬氣息中有著濃烈的愛意。呵,他的實際行動讓人迷醉……好不容易,他熱烈索求的唇總算心滿意足地離開她的,他那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箍住她嬌弱的香軀,一刻也不願讓她離開自己。
「繚綾,嫁給我,成為我的妃子。」他在她耳邊低喃,以他的方式向她求婚。
「拿到銀劍後,你會許什麼願望?統一天下成為霸主嗎?」繚綾並沒直接回應他。
「不,統一天下雖是我的職志之一,但這件霸業憑我的雙手就可辦到,不需借助銀劍的力量。我爭奪銀劍為的只是爭一口氣,不想讓銀劍的力量被愚蠢的野心家濫用,以免這世界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大災難。」焰王語重心長地說。
「你不是一位野心勃勃、風評極差的王者?」她迷惑了,怎麼焰王的所作所為和她先前所得知的既定印象完全不同。
「在我們這世界,武力決定一切。銀鸑王國同是血腥國家,史都爾手上所染的鮮血並不輸給我,你一直是被史都爾和愛琳亞蒙在鼓裡,當然不知實情。」他認為她太天真了,不經思考便完全相信別人所說的一切。
「焰王,我不管你是個怎麼樣的男人,也不在乎你對外是如何的惡名昭彰,我只想知道我若成為你的新娘,你會好好待我嗎?」地依偎在他身邊,嬌羞地抬起臉蛋問。
「你願意嫁給我?」焰王有些吃驚。
「嗯,只要你對我好,其他的我都不管了。」繚綾決定將自己托付給他。
「你不想家?不想回去原來的世界?」他以為她會想回去。
「想,我當然想回去,可足我更想待在你身邊啊。」她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心意堅定地說。
「真的?你不後悔?」焰王依然不敢相信,身為勝利女神的她竟然真的願意嫁給他。
「焰王,如果婚後你待我不好,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她可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她向來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而為。」焰王點頭答應。
「還有,放了史都爾和愛琳亞好嗎?算是你送我的結婚禮物。」她乘機央求他。
「我會考慮的。」焰王笑道。他欣賞她的善良。
「謝謝。」繚綾滿眼幸福地主動吻上他的唇。個人的幸福要自己主動去追尋,更要好好把握稍縱即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