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工作並不會因為才剛娶妻,就全面停擺。
這日,又有商行的事務,得由他親自出面處理。
何雲錦只得獨自一人,百無聊賴的待於宅邸內,看著小儂在一旁繡花。
「小儂。」
「嗯?」小儂立即抬起頭來。
「妳可覺得無聊?」她邊說邊打個呵欠。
小儂驚得猛搖頭,「不無聊,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可我會啊!」何雲錦輕皺蛾眉。
「那……少夫人可有什麼事想做,好讓自個兒不覺得無聊?」小儂講話開始結結巴巴,深怕要是自己多嘴,又要上演逃家記。
她可不想再見到少爺盛怒的模樣了,嚇死人啦!
何雲錦左思右想,最後輕托下巴,歎口氣,「也沒什麼事好做,看來也只能繼續發呆。」
小儂終於放心,「是啊,發呆好。」
最好她每天都這樣發呆,無事可做,她才會覺得天下太平。
此時,總管尚克剛正好經過廳堂。
何雲錦一見到尚克剛,眼睛一亮,「尚總管,你來得正好,我正覺得無趣,想找人好好聊天呢!」
尚克剛一聽見何雲錦的叫喚聲,身為下人,不得不認命的上前,「請問,少夫人打算要和我談些什麼?」
「我問你,他的誕辰之日在何時?」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他的誕辰之日。
尚克剛愣住,好半晌才接著問:「少夫人指的他,可是少爺?」
何雲錦點頭。「你可知?」
「就在下個月月初。」他立即回答。
「喔,那不是快到了!」何雲錦沉思,低頭不語。
一見她沉默不語的模樣,可把小儂與尚克剛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天曉得她又在想些什麼了?
「少……少夫人,妳打算做什麼?少爺向來不喜歡慶生。」尚克剛連忙出聲告知,希望她能打消念頭。
一旁的小儂亦出聲附和,「是啊,少夫人,妳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若是惹惱了少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怕會鬧出人命,而那條人命就是她!
何雲錦皺緊眉,瞪向他們兩人,「你們怎能這麼說?我身為他的妻子,當然要為他慶生,哪會出什麼岔子!」
尚克剛與小儂欲哭無淚,就怕聽到她這麼說。
「對了,你待在這宅邸內也好些年了,他喜愛什麼,你可得一五一十告知,不許有任何遺漏。」何雲錦瞪向尚克剛。
要是少說一樣,她就要他好看。
尚克剛只得開口告知,「少爺向來沒有偏好或是特別喜愛什麼物品,不過我相信,只要是少夫人送的,無論是什麼少爺都會欣然接受。」
最好她別惹是生非、製造麻煩,這樣下只少爺高興,身為下人的他們,也會感激不已。
「比如說?」她開始有點興趣。
「少夫人親自下廚烹煮的佳餚,或是少夫人親自縫製的衣衫,肯定能令少爺高興。」尚克剛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靈機一動。
「是啊,心意最為重要,這一點少夫人可千萬不能忘記。」小儂跟著幫腔,說服她千萬別外出。
何雲錦心想也的確是如此,若他能天天吃她所烹煮的菜餚,穿著她所縫製的衣袍外出,下只他高興,她也歡喜。
「就這麼決定,我馬上外出購布、買菜。」她站起身,準備前往錦市。
小儂驚得連忙向前抱住她的大腿,不讓她往前走一步,淚如雨下。「小儂求妳,千萬別出門啊!」
她好怕,要是她這麼一外出,就又失蹤了,再也回不來。她不想再當第一個發現她不見的可憐人了!
何雲錦皺緊眉,「妳……妳在求什麼啊?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此時尚克剛也趕緊跪下,「老僕也求少夫人,千萬別外出。」
萬萬沒想到他方纔所說的話,竟造成難以彌補的後果。他真該好好掌嘴,日後不再多說任何字。
何雲錦氣得揚聲,「你們究竟要我怎樣?不許我出外購布,又怎麼替他縫製衣衫嘛!總不可能叫我平空變出布料來。」
「我去幫妳買回來就好。」小儂連忙回答。
「對對對,她說得對,我也可以親自跑腿,幫少夫人買布、買菜,要多少都不成問題。」尚克剛忙不迭猛點著頭。
何雲錦見他們兩人一臉惶恐,瞇起杏眸,「你們就這麼不願我出門?」
尚克剛與小儂噤若寒蟬,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們就算心裡說了上百聲的是,但也沒那膽子當著她的面這般回答。沒錯,他們就是不願她外出,千千萬萬個不願意啊!
「那好,我不外出就是了。」何雲錦只得先退一步。
小儂聞言,立即放開她的大腿,「多謝少夫人不願外出!」
尚克剛更是感動得痛哭流涕。「少夫人……老奴多謝妳……」
何雲錦氣得掉頭就走。什麼嘛,她又不是猛獸,為什麼就是不能讓她外出?越想越氣。
「少夫人,妳要上哪去?」小儂連忙站起身,緊跟在她身後。
少爺的吩咐,她可沒忘,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少夫人,避免讓她私自外出,惹是生非。
「我要上茅廁,不許跟來。」她怒目瞪向身後的小儂。
哼,虧她之前跟在她身邊服侍多年,沒想到才跟著她一塊來到景家,整顆心就全向著外人了。
現在她的主子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景天曜!
小儂這才止住步伐,不再跟上前。
何雲錦見她沒有跟上來,連忙往後方圍牆奔去。哼,不讓她從正門外出,那她就爬牆離開。
當她好下容易爬上高聳圍牆,閉上雙眼,一鼓作氣往下跳之後,卻沒有預期中的摔疼俏臀,反而是跌入溫暖強健的胸懷。
她訝異的抬起頭一看,頓時嚇得俏臉慘白。
只因為那個抱著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景天曜。
景天曜挑眉瞪向懷中的何雲錦,「為什麼我會在自家圍牆外,接到從天而降的妳,可以解釋一下嗎?」
何雲錦只能裝傻,陪著笑臉,「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完了,想不到她第一次偷跑,就被他當場「抱個滿懷」,現在她是哪兒也去不了,搞不好還會被責罵一頓。
「嗯?」景天曜再給她一個機會,要她解釋清楚。
「你沒待在宅邸內,我閒得發慌,只好問尚總管你的誕辰之日在何時,我想親自縫製衣衫送給你。」何雲錦只得將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告知。
景天曜輕歎口氣,「妳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高興了,只是妳用得著爬牆外出嗎?要是摔傷了,不就什麼事都別做了。」
「那還不都是因為他們不讓我外出,好像我一定會惹是生非!」一提起這點,她就有氣。
「他們也是為妳好。」
「為我好也不必這樣,我又不是犯人。」她嘟起紅唇。
景天曜直瞅著懷中的她,思索好半晌,「妳說得是,我娶妳回來,絕非將妳視為人犯,囚禁在宅邸內。」
沒想到他竟會這般說,讓何雲錦喜出望外。
「這麼說來,我隨時都可以外出?」哇,她就知道他最好了!
「先別那麼高興。」景天曜將她放下,握著她的柔荑,一同往宅邸正門方向走去。
何雲錦雖不明白他究竟打算做什麼,不過還是乖乖跟著他回到宅邸內。
此時小儂早已發現何雲錦不見,急得號眺大哭。尚克剛則是召集所有男僕,準備外出尋回她。
景衛與向紫香也得知她不見的清息,臉上淨是擔憂神情。
何雲錦見宅邸內亂成一團的情景,頓時明白,自己不顧一切的翻牆外出,替他人帶來多少麻煩。
尚克剛一瞧見景天曜回來,身旁還跟著失蹤不見的何雲錦,立即奔向前請罪。「少爺,都怪我不好,沒將少夫人看緊。」又將何雲錦上上下下看過一回,「少夫人,妳沒事吧?」
他好怕,要是何雲錦外出出了什麼岔子,他拿什麼向少爺交代?
景天曜望向身旁的何雲錦,「妳瞧見了嗎?現在知道有多少人會為妳擔憂了吧。」
她垂下眼,小聲回答:「我知道錯了。」
她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事,讓大家為她擔憂。
「那就好。」景天曜拉著她的手,緩緩往書房步去。
一回到書房內,景天曜坐於椅子上,下發一語的瞅著她。
何雲錦站在他面前,低垂著俏臉,不敢多說一句話,深怕要是說錯一字惹惱了他,那她就有苦頭吃了。
他發脾氣的模樣,她是見識過的,好嚇人!
景天曜凝視著眼前的她好半晌,這才緩緩開口,「妳覺得待在宅邸內無趣?」
一我……也不是真的覺得無趣,只是想找點事情做做。」
「既然如此,我便將這間店舖交由妳管理。」景天曜拿出一本帳冊,翻開首頁,上頭繪著不少華麗的首飾和簪花。
何雲錦訝異的猛眨雙眸,「你要將一間店交由我管理?」真的嗎?她沒聽錯?
景天曜將她一把擁入懷中,讓她坐在他膝上,抱著她一同看著那本帳冊。
「妳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得時常在外面談生意,有時候可能無法日日陪伴在妳身旁,而妳若是覺得無趣,不如就幫我經營這間首飾店。」
一我……真的可以嗎?」何雲錦好怕自己無法完成他所交代的重責大任。「要是我把這間店舖給搞垮了,該怎麼辦?」尚未正式接下經營權,她就開始擔憂不已。
「怕什麼,一間店做不成,就再給妳一間店,就算妳把所有店舖生意都做垮了,我也不在乎,只要妳別覺得無趣,時常爬牆往外跑。」
何雲錦低垂著頭,「我……又沒有時常爬牆往外跑。」
景天曜挑眉反問:「那為什麼我總是會碰到妳爬牆往外跑的情景?」他可沒忘記,當初他們是怎麼遇上的。
何雲錦乾笑幾聲,「我也不曉得怎會如此湊巧。」算算她也才爬牆外出三次,其中就有兩次被他碰上。
「是啊,還真巧……」他皺緊眉,神情不悅。「這話妳也說得出口。」
何雲錦輕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景天曜不想再跟她追究爬牆外出一事,因為他知道她日後不會再犯。「妳對珠寶首飾應該有些瞭解,真假可分辨得出?」
「分辨得出。」她點頭。
「那麼對於簪花樣式設計呢?」
「雖沒試過,不過我倒是很想設計出自己喜歡的簪花樣式。」
她出生於郡王府,珠寶首飾和簪花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陌生,真假是一定辨識得出,不過卻對有些簪花的樣式不太滿意。
她身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喜歡的是怎樣的簪花樣式。
「那就好,妳除了經營那間首飾店外,還可以自己設計簪花,這麼一來,自然就不會覺得生活無趣。」他知道,她只是想找點事做,好排解寂寞。
既然如此,他就讓她生活多點樂趣,畢竟他們要做一輩子的夫妻,他也不忍見她獨自待在宅邸內,寂寞難過。
何雲錦抬起頭看著深情款款、溫柔體貼的景天曜。突然,晶瑩的淚珠滾落粉頰。
景天曜為她拭去淚痕,「為什麼哭了?」一見她落淚,他好心疼。
「我只是覺得,你待我真好。」她承認自己替他帶來不少麻煩,可是他還是如此體貼、深愛著她。
讓她不由得心想,自己怎麼這般好福氣,竟能成為他的妻子。
「傻雲錦,我是妳的夫,自然得待妳好。」景天曜俯身輕吻她的粉頰、俏鼻,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上。
何雲錦摟著他的後頸,熱情回應他的吻。
突然,她想起一事,輕拉著他的衣袖。
「怎麼了?」景天曜眼底淨是愛慾。
「我……我們……回房慢慢研究那本書上的內容……好嗎?」她好想為他生個娃娃。
景天曜先是一愣,隨即綻出一抹笑,將她一把抱起,返回廂房,準備和她好好研究。
日後,他們若生了數個胖娃娃,他可得好好答謝李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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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舜天國境內有間遠近馳名的首飾店。
除了有女子的花鈿、步搖、簪、釵外,男子所戴的頭冠、玉珮、腰帶,各式各樣物品應有盡有。
而那些花樣及樣式,更是市面上難得一見,只因那全是由景天曜的妻子親手設計,再派人加工製成。
價錢公道合理、品質優異精良。
一名俏麗女子輕握著一名男童的小手,笑著步出店舖。
「娘好威風,店舖內的人一見到妳,都得鞠躬哈腰的前來伺候。」
「那當然,因為娘可是這間店舖的老闆。」何雲錦笑瞇了眼。
自從景天曜將這間店舖交由她管理後,生意興隆,更有他國的商人特地自遠方趕來,只為了要購買她所設計的珠寶首飾。
萬萬想不到她所設計的飾品竟如此大受歡迎,近日她還準備要在錦市南方再開一間店舖,擴大營業。
「娘,那我們等會兒要上哪去?」相貌俊美的景歆,抬起頭看著她。
「嗯……讓我想想。」何雲錦側頭想了想,「對了,你爹在這附近同人談筆生意,咱們去找他。」
「好,我要見爹!」景歆欣喜萬分。
他最喜歡爹了,每回只要爹一見到他,不管再怎麼忙碌,都一定會陪他玩,或是說故事給他聽。
「那咱們現在就去找他。」何雲錦還打算將一些設計圖拿給他看,若是可行,再請他透過關係為她購買一些珠寶回來。
突然,景歆瞧見一旁店舖內正賣著童玩,遂停下腳步,不肯再往前走。
「怎麼啦?」何雲錦見他雙眼直瞅著那些童玩,立即明白,拉著他的手一同步進店舖內。
「夫人,要買什麼儘管挑,我所賣的物品,保證價錢低廉。」老闆立刻上前招呼。
「你要哪一個?」何雲錦抱起寶貝兒子,讓他挑選。
他四處張望,最後挑一個最小卻也是手工最為精緻的童玩。「我要那一個。」
「好,娘就買那一個給你。」她笑瞇了眼。
不愧是她和天曜的兒子,眼光獨到,日後定也是個了不起的商人。
「這位小公子可真是好眼光,那東西手工精細,只是價錢不便宜。」老闆唇邊有抹賊笑。
見她和那名男童身著刺繡錦服,定是富貴人家,他要好好敲一筆。
「多少?」何雲錦當然也瞧見他的賊笑。
「二兩。」
「你說什麼?!這小小的東西要二兩?你先前不是說這裡所賣的物品價錢低廉嗎?」何雲錦皺緊眉,「坑人啊!」
「喲,夫人,話可不是這麼說,其他東西我可以保證是價錢低廉,但這樣物品手工精細,可不是其他物品比得上的。」
「哼,那你應該一開始就說,這裡的每樣物品,價值各有不同。」何雲錦撇撇嘴角。
在她懷中的景歆亦是皺著小臉,無法認同老闆所說的話。
「娘,我不要了。」
「好,那咱們去找爹爹。」何雲錦抱著兒子就要轉身步出店舖。老闆分明就是見他們兩人是婦孺之輩,好欺負,故意哄抬物價。
可惡,真是可惡……氣煞人了!
老闆見他們離開,這筆買賣做不成,心裡也毫不在乎,反正他們不買,自然有別人會買,遂蹺著腿,坐於店舖內,連正眼也不多瞧他們一眼。
景歆見狀,怎麼也氣不過。「娘,妳先放我下來。」
他年紀雖小,志氣可高,見自己和娘被人看不起,還差點被敲竹槓,決定給那人一個教訓。
何雲錦不明就裡,但還是放他下來。
「怎麼啦?」
「我的東西不見了。」
「啊,什麼東西?」何雲錦問,方才沒見他有掉落什麼東西啊!
「是爹爹之前送給我的冰魄石。」他故意高聲回答。「該不會是掉到那桌底下,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老闆一聽他竟將價值連城的冰魄石掉到桌底下,連忙趴下身,鑽進桌底,打算一找到那顆冰魄石,就占為已有。
哈,想不到這小子竟將這等貴重寶貝掉在他店裡,這下子他可賺到了。
何雲錦正覺得納悶,景天曜給他的那顆冰魄石不是一直放在他床鋪旁,從沒帶在身上嗎?
此時,景歆突然揚聲大喊:「娘,有只又大又髒的耗子鑽進桌下,好可怕啊!」
老闆一聽,驚得就要站起身,一時沒注意撞到桌子,桌上所有物品摔落地上,那些陶制童玩碎了一地。
何雲錦瞪大雙眼。
兒子該不會是……故意的!
景歆笑著說:「哎呀,娘,我竟忘了自個兒壓根就沒將那顆冰魄石帶出來。走,咱們現在去找爹爹。」
他小手拉著她的手,笑逐顏開的離去。
老闆一聽,只能看著自個兒所賣的物品碎落一地,又氣又惱,卻也無法叫他們賠償。
何雲錦見到老闆哭喪著臉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你這賊小子,才這麼小,心機就這麼重,日後還得了?」
「娘,我這可是在替咱們出氣,誰教他敢敲咱們竹槓。」景歆氣得嘟起小嘴,小手緊握成拳。
「說得是,做得好,以後娘要是被人欺負,就派你去教訓對方。」何雲錦拉著他的手,緩緩往前步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男聲。
「站住。」
何雲錦和景歆嚇一大跳,臉色慘白的緩緩轉頭,看著站在他們身後,沉著俊臉,黑眸半瞇,雙臂環胸的景天曜。
「相公……你怎麼在這兒?」何雲錦連忙扯出一抹笑。完了,他該不會瞧見方纔所發生的事?
「爹!」景歆笑著撲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景天曜將他一把抱起,輕捏著他粉嫩的臉頰,眼底淨是寵愛,「方纔的事,可不許再發生第二回。」
「爹,他敲咱們竹槓啊!」景歆忿忿不平。
「他分明就是見咱們兩人是婦孺,好欺負。」何雲錦也奔向前,小手勾著他結實的手臂,俏麗臉龐上淨是委屈。
景天曜輕歎口氣。「好好好,是他不對。但你們也不該那麼做,沒了商品,他怎麼做生意?生意人最怕就是商品受損,這道理你們還不明白嗎?」
「這……」景歆垂下小臉。
何雲錦也同樣低垂俏臉,不發一語。
「好了,如果你想玩童玩,我們再一同研究,看你要玩什麼,就自個兒設計,爹再派人製成成品給你玩。」
「爹,那我可否也當個老闆?」景歆對於賺錢的事更有興趣。
景天曜與何雲錦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當然好,以後爹就把一些生意交給你做,讓你當個小老闆。」
景歆笑得開懷,任由景天曜抱著他,往宅邸方向走去。
突然,有只色彩艷麗的蝴蝶竟在人潮擁擠的錦市內翩翩飛舞,最後停在一個懸掛在半空中的木製看板上。
景歆小手一揮,原本打算要捉住蝴蝶的,沒想到蝴蝶突然振翅飛離,而他就這麼輕拍上那個看板,看板前後晃動,撞上一名男子肩上所挑的扁擔,重心不穩,扁擔上的竹簍掉落地面,竹簍內的魚兒在街道上活蹦亂跳。
魚販急急忙忙將那些魚兒撿回竹簍,另一名男子走得匆忙,沒注意到地上的魚,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條滑溜溜的魚,往一旁跌去,撞翻了花商擺了一地的花,花商的花又撞上一旁古董店門口的一隻名貴花瓶……一個接著一個,錦市各店家幾乎都遭受波及。
景歆悄悄縮回小手,裝作毫不知情地轉過頭去,讓景天曜繼續抱著他回府。
絕對不能告訴爹這件事,打死都不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