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洛克伯爵席契爾在威爾斯擁有最大的領地,其次則為沙理伯利伯爵。他們帶來了他們的騎士與武士,帳篷就駐紮在威爾斯大將柏赫特的軍隊之旁。
戰務會議已經如火如荼地召開了三天,一名探子剛剛來報。他扮成威爾斯人的樣子,穿著皮背心,露出一截手臂,臂上掛著金手鐲。他接過武士倒給他的啤酒。
「大人,」他喘息著道,放下酒杯。「林威爾聚集的軍隊比我們想像的還多,西南方有數座我們的城堡遭到他們的圍攻。」他看向席契爾,因為西南方的領土大部分屬於他所有。「東南方也有數座城堡已經失守,一座在布黑克,一座在亞希山,另一座——」
「上帝,亞希山屬於我的!」柏黑鷹如雷一般的聲音喊道,他兇猛的眸子似乎要在使者頭上挖—個洞。「柏家的人,跟我走!」柏黑鷹大喊,他的人呼嘯而出,站在他們的將領身後,黑鷹不再多停留,立刻離開了帳篷。黑鷹在戰場上贏得了一個外號叫「黑暗王子」,因為他黝黑的臉孔在戰場上看起來就像惡魔本身。
藍威廉看著這位年輕人突兀地離去,挑了挑眉,看向席契爾。席契爾明白他的疑問,輕笑著回答。「這一次我們的敵人挑錯城堡下手了,黑鷹只有一座城堡,而他一向牢牢守住他所擁有的東西。」
柏赫特也開口了。「就算戰馬都累得走不下去,他的人也疲倦得要求休息時,黑鷹仍然直衝向前。他是個道地的諾曼第貴族,有種得很。」
有兩個女兒待嫁的沙理伯利伯爵問赫特:「你一定非常地以有這樣的兒子為傲。」
赫特遺憾地搖了搖頭。「我不是他父親,大人,只是他的伯父。」
戰務會議一直開到了深夜,一個個的計劃被提出,然後又因發現有缺點而捨棄。第二天,貴族之間終於達成了某些協議,並訂定了一個比較可行的計劃。第三天,他們下令拔營,但一直到了第四天,大隊人馬才全部拔營完畢。
沙理伯利伯爵上了他的馬匹,正準備出發,驀地他看見一個非常眼熟的騎士。
「你不是柏黑鷹的人嗎?」他困惑地問道。
葛維斯對國王的異母弟弟竟和他說話感到受寵若驚。「是的,大人。」他尊敬的回答。
「你沒有陪他去攻打亞希山?他幾天前像個死亡天使一樣地騎離開這裡,去奪回他的城堡。」
「我們已經回來了,伯爵大人。」葛維斯回答。
「但亞希山呢?」伯爵問道。
「黑鷹奪回他的城堡,他發現城堡裡面有人背叛他,現在管城堡的人的頭已經懸掛在牆垣上了。」
「但根本沒有時間可以圍城哪,他是怎麼攻下的?」
「我們爬城牆上去攻下它的,伯爵大人。」葛維斯簡單地回答,似乎他所說的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伯爵非常地震驚。「去問黑鷹能不能跟我談談。」他說道。
數個小時後——黑鷹騎在他的黑色駿馬「雷電」上面,並騎在沙理伯利伯爵的旁邊。伯爵的侍從落在後面,讓他們主人和這位年輕人談話。
威廉徹底地打量黑鷹,注意到他強而有力的大腿、賁起糾結的臂肌,還有他兇猛的臉孔。他瞇起眼睛,開門見山地說:「你真的攀城牆攻下了那座城?」
「他們低估了我的憤怒,而我相信他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黑鷹平靜地回答。
「你怎麼能夠確定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沙理伯利伯爵問道。
黑鷹露出個狼一般的笑容。「我帶來了新的城堡管理人的兒子做人質,他知道如果他敢背叛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取走他兒子的生命。」
威廉滿意地點頭。這個年輕人的一切都令他非常滿意。他源自於強大有力的柏氏家族,他的曾祖父和威廉大帝一起渡海征服了全英格蘭。黑鷹的父親早死,但他的伯父柏赫特是威爾斯的元師,他的另一位伯父柏廉威則是愛爾蘭最大的領主之一。
沙理伯利伯爵繼續問道:「你的兩位伯父是你的領主嗎?」
黑鷹搖搖頭。「不,大人,到現在為止我只擁有一座城堡,但這塊土地的所有權是完全屬於我的,我直接效忠於英王。」︵譯註:在當時的封建制度下,在國王下還有無數大領主,領主有他們自己的男爵、騎士為他們作戰,效忠於他們。︶
「那麼如果你肯用我的旗幟跟我並肩作戰,我會覺得非常地榮幸。」
黑鷹毫不遲疑地回答。「這份榮幸應該屬於我,大人。我很樂意和你一起作戰,但我會用我自己的旗幟。」
伯爵絲毫不以為忤。柏黑鷹是個有膽識的男人,而且一身的傲骨。接下來的兩天,伯爵繼續觀察這個年輕人,他總是全副武裝,並且日夜不懈地執行他的任務,伯爵懷疑他可曾入睡。黑鷹熟記他每個騎士的名字,而且每次紮營時,一定在他帶領的人中間走動、問問題,或是查看馬匹。他的手下絕對地服從並尊敬他,而且他們嚴整的紀律令沙理伯利伯爵印象深刻。
這一夜紮營後,其他的將領喝酒、賭博或嫖妓,但伯爵在營火邊找到了黑鷹。「我相信由你來帶領我的人會比我其他的將領出色。如果我給你五十名騎士及一百五十名的武土,你能夠像控制你的人一樣地控制他們嗎?」
「你知道我能夠的,大人。不然你就不會開口。」黑鷹回答,眸子裡閃著笑意。
「我們明天就到達布理班,這個城就由你來攻打。」
「今晚我要先看看這些人,我可以認識他們,他們也知道該怎麼服從我。」
威廉呻吟道:「今晚?我的天,你從來都不睡覺嗎?孩子。」
那個狼一樣的笑容又出現了。「我只有在死了後才會睡覺。」
英格蘭的軍隊緩慢地在四月的微雨中移動,雨水濕透了衣服,令每個人都不舒服透頂,泥濘的路面使得車馬的前進分外困難,士兵因而怨聲載道。
只有柏黑鷹的騎士忙碌得無法抱怨,柏黑鷹決定利用大隊軍隊移動得非常緩慢的這段時間,偷襲附近的一座城堡,再回頭加入他們。
他們剛穿過一座樹林,驀地一隊威爾斯的小隊突然攻擊他們。不像其他的英國隊伍,黑鷹堅持他的人在行進時,必須全副武裝,因此威爾斯的箭雨無法重創他們,不然的話,黑鷹的人損失就慘重了。
黑鷹的反擊是迅速而且慘烈的。他下令他的人馬直衝進威爾斯隊伍中,他們的鐵蹄踏破
了威爾斯人的盾牌,馬上的人手起刀落,一會兒後威爾斯人便血肉狼藉,屍橫遍地。黑鷹無視週遭的呻吟、慘叫聲,他的長劍刀刀致命,他的黑色駿馬亦踩破無數敵人的頭顱,在威爾斯人的眼中,這位黑騎士及他的黑色駿馬的確像極了來自地獄的黑暗王子撒旦本人。
黑鷹的刃下至少染了十數個威爾斯人的鮮血,然後他注意到一名身材瘦小的威爾斯人正慌張地閃避「雷電」鐵蹄的踐踏。年輕小伙子跌倒在地上,頭盔落地,露出一頭烏黑的長髮。是個女的!黑鷹閃電般地下馬,拔掉鐵手套,帶繭的手撫弄女孩強壯的四肢。女孩當著他面唾痰,黑鷹毫不遲疑地一拳揮出擊昏了女孩,將她抱回馬上,然後繼續加入戰鬥的人群。
這一役結束後,威爾斯人非死即傷。黑鷹的部下帶走傷者做為人質——包括那個女孩,另外他們還擄獲了一齊藏在樹林中的三十頭牛。
戰役繼續推進,一個星期後,黑鷹已經奪下了兩座城堡,他打算要求國王讓他保有這兩座城。
然後大軍停下來等待補給。補給的運到是軍隊中的大事,同時也意味著慶祝。士兵們得到新鮮的食物,將領享用席契爾的夫人特別準備的美酒佳餚。
「你是個幸運的男人,契爾。」藍威廉說道,拭去嘴角的酒液。「一個好妻子值得等量的黃金。」
柏赫特用力地拍拍他侄子的後背。「我就是一直這麼告訴這個小伙子的,現在他有三座城堡了,他更需要一個妻子來替他分憂。」
黑鷹咧嘴一笑。「我不認為我想要個妻子,但我承認我真的迫切需要一個。」
赫特乘勢進逼。他一直認為黑鷹該找個適合的女家聯婚,擴張柏家的勢力。」瓦德立的遺孀是個好選擇,但以她的嫁妝之豐盛,只怕馬上會被搶走。」
黑鷹皺起眉。「我寧願靠作戰或效忠國王得到我的土地。」
「這是個好想法,但不要因此拒絕有嫁妝的女人。」沙理伯利伯爵插嘴說道。「我沒有男的繼承人,因此我的土地將會由我的兩個女兒雅娜及伊莎平分。我承認我寧願要一個沒有土地,但夠有種得能夠保衛我女兒土地的騎士來當女婿,也不要那些只有頭銜,卻沒有膽子的男爵或伯爵。」
男人們在酒杯裡盛滿酒,笑著教導年輕的黑鷹選擇妻子的要件。第一,她必須能夠生下強壯的子嗣,其次她必須從小接受成為城堡女主人的訓練,知道怎樣去管理一座龐大的城堡。最後——但並非說最不重要的——她應該帶來豐富的土地、城堡,或錢財做為嫁妝。
這些關於女人的談論很快地引起了男人的慾望,他們一個個地溜開,尋找那些隨營妓女紓解他們的需要。柏赫特和侄子一齊走向他的帳篷。
「孩子,我敢說藍威廉是想要你抵擋女婿了。」天知道或許你看不上一位子爵夫人是對的。」他說道,意指瓦德立的遺孀。
黑鷹搖搖頭。「我承認我的野心不小,赫特。但伯爵是國王的異母弟弟,不覺得這是把我抬舉得太高了一點嗎?」
「柏家的血和皇家的」樣地好……甚至可能更好,至少我們沒有遺傳到皇家的瘋狂。」
「是嗎?赫特。人們常常指控我不只一點瘋狂呢!」黑鷹調侃道。
「那是有種,不是瘋狂!」赫特驕傲地說道。
黑鷹的侍從葛維斯徘徊在柏家的帳篷門口,眉頭憂愁地皺起。他趨近他的主人,低語道:「大人,一名俘虜想要求見。」
「告訴他不。」黑鷹簡潔地說道。
維斯遲疑了一會兒。「是那個女人,大人。」
「告訴她不。」黑鷹重複道。
維斯清了清喉嚨。「她相當地堅持,大人。她在帳篷裡面等你。」維斯覺得他必須進一步地警告他的主人。「多小心一點,大人。威爾斯人用他們的女人來引誘我們進墳墓。」
黑鷹的劍眉挑起。他爆笑出聲,明白他侍從的暗示。然後他揭開帳篷布走進去。
摩娜自她所坐的陰影處瞧見他魁梧的身軀,一時睜大了眼睛。他胸前的盔甲捕捉到蠟燭的黃金。」
柏赫特用力地拍拍他侄子的後背。「我就是一直這麼告訴這個小伙子的,現在他有三座城堡了,他更需要一個妻子來替他分憂。」
黑鷹咧嘴一笑。「我不認為我想要個妻子,但我承認我真的迫切需要一個。」
赫特乘勢進逼。他一直認為黑鷹該找個適合的女家聯婚,擴張柏家的勢力。」瓦德立的遺孀是個好選擇,但以她的嫁妝之豐盛,只怕馬上會被搶走。」
黑鷹皺起眉。「我寧願靠作戰或效忠國王得到我的土地。」
「這是個好想法,但不要因此拒絕有嫁妝的女人。」沙理伯利伯爵插嘴說道。「我沒有男的繼承人,因此我的土地將會由我的兩個女兒雅娜及伊莎平分。我承認我寧願要一個沒有土地,但夠有種得能夠保衛我女兒土地的騎士來當女婿,也不要那些只有頭銜,卻沒有膽子的男爵或伯爵。」
男人們在酒杯裡盛滿酒,笑著教導年輕的黑鷹選擇妻子的要件。第一,她必須能夠生下強壯的子嗣,其次她必須從小接受成為城堡女主人的訓練,知道怎樣去管理一座龐大的城堡。最後——但並非說最不重要的——她應該帶來豐富的土地、城堡,或錢財做為嫁妝。
這些關於女人的談論很快地引起了男人的慾望,他們一個個地溜開,尋找那些隨營妓女
「孩子,我敢說藍威廉是想要你抵擋女婿了。」天知道或許你看不上一位子爵夫人是對的。」他說道,意指瓦德立的遺孀。
黑鷹搖搖頭。「我承認我的野心不小,赫特。但伯爵是國王的異母弟弟,不覺得這是把我抬舉得太高了一點嗎?」
「柏家的血和皇家的」樣地好……甚至可能更好,至少我們沒有遺傳到皇家的瘋狂。」
「是嗎?赫特。人們常常指控我不只一點瘋狂呢!」黑鷹調侃道。
「那是有種,不是瘋狂!」赫特驕傲地說道。
黑鷹的侍從葛維斯徘徊在柏家的帳篷門口,眉頭憂愁地皺起。他趨近他的主人,低語道:「大人,一名俘虜想要求見。」
「告訴他不。」黑鷹簡潔地說道。
維斯遲疑了一會兒。「是那個女人,大人。」
「告訴她不。」黑鷹重複道。
維斯清了清喉嚨。「她相當地堅持,大人。她在帳篷裡面等你。」維斯覺得他必須進一步地警告他的主人。「多小心一點,大人。威爾斯人用他們的女人來引誘我們進墳墓。」
黑鷹的劍眉挑起。他爆笑出聲,明白他侍從的暗示。然後他揭開帳篷布走進去。
摩娜自她所坐的陰影處瞧見他魁梧的身軀,一時睜大了眼睛。他胸前的盔甲捕捉到蠟燭的黃金。」
柏赫特用力地拍拍他侄子的後背。「我就是一直這麼告訴這個小伙子的,現在他有三座城堡了,他更需要一個妻子來替他分憂。」
黑鷹咧嘴一笑。「我不認為我想要個妻子,但我承認我真的迫切需要一個。」
赫特乘勢進逼。他一直認為黑鷹該找個適合的女家聯婚,擴張柏家的勢力。」瓦德立的遺孀是個好選擇,但以她的嫁妝之豐盛,只怕馬上會被搶走。」
黑鷹皺起眉。「我寧願靠作戰或效忠國王得到我的土地。」
「這是個好想法,但不要因此拒絕有嫁妝的女人。」沙理伯利伯爵插嘴說道。「我沒有男的繼承人,因此我的土地將會由我的兩個女兒雅娜及伊莎平分。我承認我寧願要一個沒有土地,但夠有種得能夠保衛我女兒土地的騎士來當女婿,也不要那些只有頭銜,卻沒有膽子的男爵或伯爵。」
男人們在酒杯裡盛滿酒,笑著教導年輕的黑鷹選擇妻子的要件。第一,她必須能夠生下強壯的子嗣,其次她必須從小接受成為城堡女主人的訓練,知道怎樣去管理一座龐大的城堡。最後——但並非說最不重要的——她應該帶來豐富的土地、城堡,或錢財做為嫁妝。
這些關於女人的談論很快地引起了男人的慾望,他們一個個地溜開,尋找那些隨營妓女
「孩子,我敢說藍威廉是想要你抵擋女婿了。」天知道或許你看不上一位子爵夫人是對的。」他說道,意指瓦德立的遺孀。
黑鷹搖搖頭。「我承認我的野心不小,赫特。但伯爵是國王的異母弟弟,不覺得這是把我抬舉得太高了一點嗎?」
「柏家的血和皇家的」樣地好……甚至可能更好,至少我們沒有遺傳到皇家的瘋狂。」
「是嗎?赫特。人們常常指控我不只一點瘋狂呢!」黑鷹調侃道。
「那是有種,不是瘋狂!」赫特驕傲地說道。
黑鷹的侍從葛維斯徘徊在柏家的帳篷門口,眉頭憂愁地皺起。他趨近他的主人,低語道:「大人,一名俘虜想要求見。」
「告訴他不。」黑鷹簡潔地說道。
維斯遲疑了一會兒。「是那個女人,大人。」
「告訴她不。」黑鷹重複道。
維斯清了清喉嚨。「她相當地堅持,大人。她在帳篷裡面等你。」維斯覺得他必須進一步地警告他的主人。「多小心一點,大人。威爾斯人用他們的女人來引誘我們進墳墓。」
黑鷹的劍眉挑起。他爆笑出聲,明白他侍從的暗示。然後他揭開帳篷布走進去。
摩娜自她所坐的陰影處瞧見他魁梧的身軀,一時睜大了眼睛。他胸前的盔甲捕捉到蠟燭的光亮,脫下了頭盔的柏黑鷹散發著一股強健的黑色男性美,但也同樣地危險。他的目光大膽地掃過她全身,並似乎用一個眼神就脫下了她的皮衣,及手臂的金手環。他直視進黑髮女郎的綠眸,但一直沒有開口,最後摩娜忍不住先開口了。
「我想要和你談談。」
「如果我想要和你談的話,」黑鷹輕蔑地說道。「我就會召喚你了。」
黑鷹看見女郎的綠眸中燃起怒焰,心想著她實在大容易上鉤了。
「我看得出你一直盯著我數天了。」她喊道。
「我也看出你一直看我數天了……而且是以充滿慾望的目光!」
摩娜一甩頭,黑髮便像黑瀑布般地披散下來。兩人之間再次橫亙著一片沉默。摩娜聳了聳肩,走到他的地圖桌旁,她的手指撫過那些羊皮紙。
「你想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嗎?」她挑挑眉問道。
「我知道你今晚是為什麼而來。」他說道,長大的步伐迅即吞噬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你是來被睡的,我真正好奇的是,你明天究竟想要什麼。」他強壯的手臂捧住她瘦小的臀部,抱起她坐在地圖桌上。
摩娜握手成拳,猛捶他的胸膛。黑鷹的大手覆住她的,殘酷地擠壓,直至她停下了動作。她痛呼出聲,但黑鷹的唇已經降下吻住了她,他強健的力量似催情劑地迷惑了她,她接受他入侵的唇,吮吸著他在她體內所喚起的性感感覺。
黑鷹懊惱地看著帳篷角落的床,他知道他們不可能到得了這麼遠。他分開她的腿,用力將她拉向他的身子,他站在她雙腿間。他拉下她的皮衣,她則幫助他解開股間的束縛,兩個人都同樣急切地想品味那份極致的歡愉。
他的膝蓋微向上頂,他的雙手沉穩地握住她的臀部,她狂熱地貼著他扭動。過去她從未曾如此迅速,或如此激烈地被喚起過。他強烈的男性力量砝除了所有的禁忌,他帶著她到達顫抖的高潮,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肩肌,她的喉間逸出一句奇異的呼嚎。
她仍然嵌在他體內,黑鷹抱著她走向床。他已經太久沒有女人,而他發覺自己立刻又渴望她了。他將她在床上放下,他的身上懸宕在她身上,用雙肘支撐住自己的重量。她是如此地嬌小,但完美而且骨肉均勻。她的頭髮和他一般的漆黑,她眸中的野性光芒激發了他最基本的男性的慾望。他迅速地再次佔有了她,甚至沒有親吻和前戲,或愛的言語;摩娜則同樣地驚訝自己到達了高潮,而且還比上一次更激烈。
他翻身離開她,但隨即抱起她的身子讓她跨坐在他雙腿上。她真希望她能夠融化在他懷中,然後在他身上入睡。她的四肢似乎變成了水,她的眼眸半閉,一股濃重的慵懶攫住了她。黑鷹瞇起眼睛看著她。像她這樣美麗的女子絕對不可能不被林威爾看上的。
「比起那些威爾斯農民,我是個較好的選擇吧?」他問道。
「我服侍過威爾斯的國王。」她充滿驕傲地說道。
確定她和林威爾有一手後,黑鷹知道這個人質有留下的價值了。「林威爾只是個大公,不是國王。」他嚴峻地更正她。
摩娜聳聳肩,無意爭辯。既然他無意讓她入睡,她決定探查一下身下壯碩的戰士的身軀。她的手撫過他堅硬的胸肌,他濃密的胸毛微微扎痛了指尖,她的手繼續向下滑,一直來到他平坦的小腹,而在她到達他的男性象徵之前,他已經再次堅挺。摩娜不信地睜大了眼睛。他不可能打算第三次佔有她吧?
但突然間她自己也著火了。如果他這麼不知饜足,他一定是覺得她非常地興奮。她狡猾地笑笑。她會使這個男人成為她的奴隸。她拱起身軀,嵌入他的堅硬。他感覺像被絲絨裹住的長劍。她俯身向前,品嚐他的唇,而當他開始他野蠻的律動時,她發出一聲喜悅的呻吟。
數小時後,黑鷹饜足地靜靜躺著;摩娜則筋疲力盡地蜷在他身畔。他問:「你想要由我這裡得到什麼?」
摩娜驚喘,她原以為她的做愛已經使得他完全無法思考了。
「我不想被當做人質帶到英格蘭當俘虜。」她急切地說道。「我不想忍受那些英格蘭女人的輕蔑與羞辱。」
她直覺地知道無法訴諸於這個男人的同情心,因為他毫無同情心。而當她聽到他的回答時,強烈的釋然感令她的身軀顫抖。
「我會考慮送你去亞希山。」
黎明前大軍準備開拔,但一名使者快馬送來了個消息,終止了征威爾斯之役。
獅心王理查受了重傷,而且很可能會死去,他已命令陸軍大元帥席契爾立刻開拔到盧昂——國庫藏寶的地方。這個消息傳來,全軍大震,但最令將領們反感的是理查受傷之不值——為了幾個金幣!似乎理查在特勞城外的一塊田地裡發現了一個金盾及一袋古金幣,獅心王帶了幾名騎士,逕取特勞城,結果被城堡上射下來的箭所傷!想像這位功績赫赫、歷經數次十字軍東征、百戰不死的獅心王竟為了幾箱金幣,死在一個法國的小城之外!
席契爾直赴塞凡河,擬由那兒乘船到盧昂,他將軍隊留給威廉帶回英格蘭。如果國王的情況證實為危急,威廉也必須隨後趕到盧昂。
黑鷹伴著沙理伯利伯爵在回英格蘭的路上。他沉思著理查之死可能帶來的改變。理查無子,王位不是由他大弟的兒子亞瑟繼承,就是由他的最幼小的弟弟約翰。但無論是哪一位,對英格蘭都不是好消息。王侄亞瑟年僅十三,從未涉足英格蘭,控制權全操在他母親康妲絲手中。
而康妲絲和法王菲利走得非常近,因此若由亞瑟繼承為英王,無異是將英國送入法國手中。然而另一位繼承人王弟約翰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殘暴、貪婪,而且毫無才氣可言。
黑鷹與伯爵現在已經是莫逆之交了,黑鷹不願在他的好友面前談論王位繼承問題,或批評兩個王位繼承人。但威廉自己提出來了,他知道兩個人各有所短,然而他認為騎士最重視忠誠,不管是哪一位被推為英王,他都會效忠到底,至死不渝。
黑鷹真希望他也能如他朋友一樣簡單、黑白分明地看每件事,但生活常是是非難辨的灰色。
然後威廉提出了另一個關於眼前的話題。「我誠摯地邀請你和你的騎士到沙理伯利一訪,黑鷹,你可以見見我的女兒,當然,我相信我這麼做不只是自私的動機,對你也非常地有利。」伯爵以他一貫的坦白說道。
黑鷹受寵若驚。沙理伯利伯爵的確將他視為女婿的人選。
威廉繼續說道:「如果國王那邊沒有急訊,我打算直接返家。然而今年我還沒有巡視我的柏克萊及坎伯兩座城堡,如果我要求你代我去視查,是不是會太過僭越?」
「你的信任是我最大的榮幸,威廉。」黑鷹的話是真誠的。威廉委託的工作包括收租、整頓兩座堡裡的騎士及聆聽訴願。當然威廉的目的也是要他看看他女兒的嫁妝。黑鷹掉轉馬頭,騎到他的人身畔。他的侍從葛維斯立刻來到他身邊,聽候吩咐。
黑鷹指示葛維斯帶一半的騎士回亞希山,他本人則帶另外一半的人到柏克萊、坎伯,然後再到沙伯利城堡。他要維斯疫病押送俘虜摩娜回亞希山,並特別叮囑這位年輕的侍從不要被摩娜誘惑玩弄。
軍隊裡的謠言傳得很快。摩娜這時也聽到獅心王理查重傷垂危的消息,她原打算今晚在床上向黑鷹探聽清楚,聽見黑鷹要將她送回亞希山,她的失望不由明顯地寫在臉上。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柏爵士?」她問道。黑鷹的話證實了她聽到的另一個傳聞:黑鷹即將娶沙理伯利的女兒為妻。摩娜的心中充滿了苦澀。她發過誓要得到這個雄壯的男人,但如果他離開她去追求一名英國伯爵的女兒,她還會有什麼機會?「國王真的死了?」她問,想知道黑鷹的目的究竟是沙理伯利或盧昂。
「這不關你的事,摩娜,你只需要管束好你的行為,在路上絕對地服從維斯。」黑鷹轉向維斯。「如果她不服從你,牽走她的小馬讓她走路。」
她驕傲地抬起頭。「我很會走路,必要的路,我可以用走的來回英格蘭。我一輩子都住在威爾斯山區裡。」
「但到時候你會全身瘦巴巴的,只有雙腿健壯得像個男人,那樣的你在床上還有什麼用?一個男人還不如去搞他的小廝!」黑鷹輕蔑地說道。
黑鷹的言語有效地打擊了女孩的傲慢,她閉嘴不再多言。維斯對他主人的手腕深為佩服,但他不禁懷疑摩娜的溫馴不會持續到黑鷹離開,而必須護送她回亞希山的維斯可就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