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甚麼地方?非但未見火奴魯魯,就連那擊昏她的歹徒哈陶爾亦不見蹤影,而跟前這女子……難不成這女子是哈陶爾的共謀?不,或許是她的救命恩人也說不定,她不能妄下斷語。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會睡很久呢!哈陶爾他……」柳語雁微笑著說,睡著的梁鳳如像極了莉莉安娜;而醒來那模樣也是九成九的像,真不知撒旦若看見她會有啥反應?哈!她還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你不要過來,你們想要對我怎麼樣?火奴魯魯將軍呢?你們把他怎麼了?」梁鳳如聞言道。眼前這個有著一張還算善良臉龐的女子,果然是那歹徒哈陶爾的同謀,而火奴魯魯此刻是生是死呢?
一思及火奴魯魯極可能已慘遭毒手,她的心頓時沉重得難以負荷,再怎麼說,他可是她的大恩人,雖說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但她尚未付出而火奴魯魯卻已完成了她的條件,所以於情於理,她已是火奴魯魯的人,現在他生死未卜,她自然是會關心他,可偏偏內心深處卻不斷地向她吶喊著並非如此,同時法克的臉和那一張狗臉則相互交換地在腦海湧現,甚至重疊……
「火奴魯魯他……你不要怕嘛,我是好人啊,我柳語雁,我……」
柳語雁一呆,怎麼啦?這梁鳳如為何一見著她就歇斯底里起來?想當年在凡界時,她可是很有人緣,當然現在在冥界也不差,結果她看見她就像是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這又是為甚麼?她不禁好奇地走向前一步。
「你不要靠近我!你走開!你走開……」梁鳳如忙往後退一步叫道。
天!她必須逃離這裡,但得要先問出火奴魯魯的下落,畢竟他算是她在冥界最親密的人,而這個柳語雁匪徒突然靠近她,難道是想對她不利?在這危難時刻,她得留著一條命好去解救火奴魯魯,若不,也得將此消息想辦法傳達給四大特使知曉,所以她……不能死!
「好、好、好,我不靠近,我不靠近,你不要怕。我跟你說,我真的真的是好人啊,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還會幫助你,真的,我是這裡的王后,我向來說話算話的,我……哎呀!我要怎麼說,你才不會害怕呢?」柳語雁忙不迭地退回原位並安撫道,瞧梁鳳如的反應;八成是哈陶爾先前擊昏她後的副作用,而她第一次嘗到與人溝通極度不良的挫折感,心裡霎時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你是這裡的王后?」
梁鳳如一怔,眼前這女子居然是冥界的王后,可能嗎?或許這是她欺騙他人信任所編出來的謊言,畢竟哪有人一再強調自己是好人,再說壞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壞人,所以她應該是要騙她,她絕對不能相信她。
「是啊,你不相信嗎?我真的是這裡的王后啊廠柳語雁猛點頭,但瞧梁鳳如一臉狐疑之色,她忍不住焦急地聲明。嘖!做王后這麼久,第一次和人坦承而那人卻不相信,她這個王后也未免太遜了。
「你若真是這裡的王后,為何會和那歹徒在一起?」梁鳳如無法理解地質問。
哈陶爾攻擊她可是她親身體驗,況且瞧先前火奴魯魯對哈陶爾爾不甚友善的態度,即可明白那哈陶爾絕非善類,可借他生得一臉斯文樣,卻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反觀火奴魯魯,雖說一開始他對她極盡侮蔑之詞,可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語氣與口吻卻帶有一絲關懷與溫柔,而當時她卻沒有感受到,如今……
「歹徒?冥界沒有歹徒啊!」
柳語雁猶如丈二金剛,半晌摸不著頭緒,歹徒?冥界若真有歹徒,她的「阿娜答」哪裡有空三不五時陪她去各界遊覽?話說回來,冥界唯一還稱得上是歹徒的,應算是月圓之夜一定會造訪冥界御林N次,均徒勞無功而返卻仍不死心的蠻荒界以狼是也,但
梁鳳如應不可能認識它,所以她所謂的歹徒究竟是指誰?等等,
難不成這歹徒……去嗎?若是,那她呢?
「那個哈陶爾就是歹徒,而你是他的同謀吧!」梁鳳如沉聲指控。
事實分明已昭然若揭,只不過有一點令她非常想不通,就是他們為何要綁架她?畢竟她在冥界完全沒有任何值得他人綁架的條件,論錢沒錢,論地位更是上不了檯面,除了一張四大特使所說的酷似莉莉安娜公主的臉外,她壓根沒有他人能覬視的地方,難不成真是因為這張臉嗎?
「我是哈陶爾的同謀?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是歹徒?」柳語雁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道,敢情在梁鳳如的眼中她也是個壞人,而這全拜哈陶爾那一掌所賜,不過事情還亂有意思的,王后變匪徒,哈!有趣!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我幹嘛去做歹徒?你呀,完全誤會了。」柳語雁邊說邊搖頭,有趣歸有趣,但被人視作是匪徒,那可就不太好玩,更何況待會她還要將她介給給她親愛的老公,並告訴他有關於她的決定,所以她可不能讓她再對她繼續誤會下去,那事情就不太妙呢!
「誤會,我——」
梁鳳如正欲駁斥,大門卻在眼前被推開來,而一個高大的男子就像風一般的衝至柳語雁身旁,著實嚇了她好大一跳。
「雁兒,我聽婉兒說你人不舒服,我就跟你說別泡那熱死人的池水,你就是不聽我的話,我——」男子——撒克拉寇爾焦急地挽住柳語雁,擔憂地欲檢查她的身體,可偏偏她的手卻猛然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檢查,嘖!簡直是要把他給急死了。
「停啦!我沒事,我只是有急事要找你,可是我怕你會先去逍遙殿,所以才讓婉兒騙你,你……不會生氣吧?」柳語雁撒嬌地解釋,此舉可是屢試不爽,否則有時他生起氣來,她還真的很怕呢,特別是她剛剛已應允了哈陶爾,而這先斬後奏……唉!他絕對絕對是會大發雷霆。
「我不會生氣,反正那些事我待會再來處理就好了。對了,甚麼事那麼急著找我?」撒克拉寇爾不以為忤而寵溺地說,對於柳語雁他可是疼人心中,她大小姐別生氣他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會生她的氣?
「我剛剛認了一個乾妹妹,想讓你看看她。」
柳語雁略側開身子好讓他發現到梁鳳如的存在,而後者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們,她的心中不禁直陪念阿彌陀佛。
「乾妹妹?她……這是……」
主意。
「雁兒,你不能認她做乾妹妹。」撒克拉寇爾沉聲回道。
這個女子不用說就是他閉關中所獲悉火奴魯魯犯錯事件中的女主角,而在看見她的容貌後,他總算明白了他最剛正不阿的得力愛將為何會一錯再錯。當然,他雖能諒解卻也得處置他,而梁鳳如仍得送回凡界去,如此一來,他自不能讓他老婆在這裡面插一腳,否則他還有安寧的日子可過嗎?再者,留下梁鳳如,冥界朝臣不大亂才怪!
「為甚麼?」柳語雁正放心於梁鳳如的保持沉默,隨即因撒克拉寇爾的話而不解地詢問,原以為他會欣然贊同她的做法,孰料事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為甚麼?答案還需要我來說嗎?雁兒,她尚不屬於這裡,我們不能強留她,這樣會觸犯了分界盟約,你明不明白?」撒克拉寇爾無奈又溫柔地說。
事實明擺在眼前,可對她他卻得小心翼翼自己的措辭,否則一個不注意,他又沒好日子過了,偏偏他對她完全沒轍,想當年他在脂粉圈中呼風喚雨,日子過得好不愜意,如今……唉!當初他為何會自尋麻煩,甘願結束掉黃金單身漢的逍遙日子呢?都是愛情惹的禍,瞧現在的火奴魯魯事件,不用說也是一個受害者。
「我不明白,我喜歡她,剛剛我也已經認了她做乾妹妹,我不能言而無信。還有,關於火奴魯魯犯錯的事,已經有人自願代他受過,所以你不能再處罰他。」
柳語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事情統統一股腦兒交代完畢,反正早點說完早點結束,而她也才能早點卸下重擔,煩惱的事當然是交給親愛的老公去解決,不然結婚要做甚麼,你說是嗎?
「甚麼?有人自願代火奴……等等,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該死!是哈陶爾吧!他人呢?」撒克拉寇爾一愣,甚麼時候他親愛的老婆竟比他還如此神通廣大?而這一切……敢情是某人所做的好事,畢竟火奴魯魯和她幾乎是見面說不到三句話,答案顯然已呼之欲出。
「我已經處罰他流放凡界。」柳語雁鴨霸地宣佈,做事不拖泥帶水是她一貫的作風與個性,再說,話已說出口,也無需再想個委婉的句子,反正意思都一樣嘛!
「甚麼?流放凡界!哼!他倒是跑得挺快的嘛!」撒克拉寇爾冷哼道。
好一個哈陶爾,腳底抹油的功夫居然如此了得,而瞧她臉上的神情,此刻他根本別想她能接受事情的真實內幕,而這值梁鳳如……咦!在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七彩光芒不就是……好一個火奴魯魯,看來是想要他不接受也不行。
「撒旦,你……」
柳語雁不解地瞟向撤克拉寇爾,甚麼跑得挺快的?須知哈陶爾為好友犧牲一切,如此高風亮節足夠後世之人立碑推崇,瞧她老公說的是甚麼話?不成!說甚麼她都要替哈陶爾澄清一番。
「雁兒,隨你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過火奴魯魯我不希望你過問,如果沒事,那我要上殿了。」撒克拉寇爾一聳肩道,既然梁鳳如成了不死之身,將她送回凡界的確也無濟於事,也罷!他就成全她吧!
「撒旦,我話還沒說完呢!」柳語雁連忙叫道。
保住了女主角,沒男主角那算是甚麼圓滿的結局?更何況她已在哈陶爾面前拍胸捕說沒問題,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哈陶爾的犧牲不能白費呀!無論如何她都得保住火奴魯魯。
「我知道你要說甚麼,就算哈陶爾願意代他受過,可是我卻不能不給滿朝鉅子與子民們一個交代,火奴魯魯犯下的過錯還是要有應得的處罰,否則你要我以後如何來治理朝政?」撒克拉寇爾不容分說地正色道,留下梁鳳如已是他最大的極限,而火奴魯魯他會酌情治處,至於哈陶爾……哼!以為逃到凡界就萬事OK了嗎?想得美,他照樣會把他給逮回來。
「可是……」柳語雁無法反駁地頓口,的確,就算她再怎麼同情他們,也得顧及她「阿娜答」的地位與尊嚴,但問題是火奴魯魯所犯的錯可不是芝麻綠豆般的小,所以他會受到的處罰用肚臍眼去想也知道會有多嚴重,而她卻真的無法再插上手。
「雁兒,那我要上殿了,你就和你的乾妹妹多聊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請等一下,王上。」
坐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地凝聽著柳語雁和陌生男子交談的梁鳳如,總算明瞭這一對應是夫妻的男女確實為冥界最高的領導人,畢竟男子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和舉手投足間均露出一股王者之風,他的身份宜不容人質疑,同時她還發現他非常地寵愛他的妻子,而此刻能挽救火奴魯魯免於刑罰的人,當前這男子莫屬。
「你有甚麼事嗎?」撒克拉寇爾哈詫異地抬眸望向梁鳳如,卻納悶於她眼中那一抹誓死的決心。
梁鳳如站起身即跪倒在撒克拉寇爾身前。
「王上,請您別責罰火奴魯魯將軍,要處罰就處罰我吧!若不是我一再苦苦哀求,將軍才會一時心軟而成全了我,所以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求王上明察。」
「梁鳳如,火奴魯魯身為死之領域的領導者,本就該做到鐵面無私,如今他因個人感情用事而罔顧法規,已喪失了一個領者該有的中立立場,所以錯不在你,他該為他的行為負起責任。」
撒克拉寇爾緩緩說明,同時內心對梁鳳如大為激賞,真是一個善良女孩,竟將過錯扛在自個兒頭上,不但是和他胞妹有著相似的一張臉,就連心腸也像得沒話說,莫怪火奴魯魯不惜為她以身試法。
「王上,不是這樣的,我才是那罪魁禍首,我……」
「你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雁兒,你看著她吧!」
撒克拉寇爾皺眉地望向挪語雁,卻迎上進那一雙不以為然的眼眸,他不禁暗自叫糟,因為他實在太明瞭她心中正在想些什麼,不用說,她的同情心與無厘頭的正義感又被喚醒了,嗯——他還是趁她心中醞釀的情緒尚未爆發時快離開此地吧。
「啟稟大王,火奴魯魯將軍求見。」此時,寢室外響起侍衛恭敬的聲音。
「嘖,該來的都來了。」
看來他想逃離此地是不可能了,撒克拉寇爾不禁輕聲詛咒,他的運氣還真背,而這情勢彷彿連老天都站到他們那一邊哪!
「撒旦,火奴魯魯來了,我……」柳語雁聞言眼眸頓時為之一亮地叫道。
「雁兒,你先帶梁鳳如進內室迴避一下吧!」撒克拉寇爾不容分說地下達旨令,畢竟他和火奴魯魯將要說的話,兩名女士最好不要在場。
「哦。」柳語雁掩不住失望地叫一聲後,認命地扶起仍跪倒在地的梁鳳如往內室踱去。
「進來吧!」一等二人已入內室中,撒克拉寇爾才沉聲喚道,並快速地在舒適的沙發椅上坐好,不一會,火奴魯魯已出現在他眼前。
「臣火奴魯魯拜見大王。」一踏入花廳,火奴魯魯即恭敬地單膝跪倒在撒克拉寇爾的面前。
「有甚麼事都起來說話吧。」撒克拉寇爾沉聲道。
對於火奴魯魯的來意他已知曉,不過在看見他的這一剎那,他發覺自己對他所犯下的過錯卻無法生氣,畢竟當年的他也甘為柳語雁做出許多破例的事,現在他又如何去苛責一個為愛癡狂的男人?再說火奴魯魯所犯的過錯,相信滿朝臣於應無人會發現,但是他該不追究火奴魯魯的過錯嗎?
「謝大王的好意,但臣乃待罪之身,無顏見大王,還請大王賜罪。」火奴魯魯文風未動地跪著回道。
一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即刻不容緩地趕至「逍遙宮」,卻仍是晚了一步,撒旦王已出關並回其住所而未像以往般上逍遙殿,於是他只得再趕到逍遙居,卻從侍衛的口中獲悉哈陶爾獨自一人進出宮的消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哈陶爾未帶梁鳳如來見柳語雁嗎?若是,他又將她帶往了何處?若非已來到了逍遙居,否則他早就掉頭先去尋找梁鳳如的下落。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撒克拉寇爾一挑屆地瞧著他,從火奴魯魯跟隨他至今,幾乎未曾犯錯,偏偏這一犯就不是普通的小錯,窩藏凡界女魂已破壞了分界盟約,而未獲得他的允准又濫用職權結束再生教育中人犯之刑期,最後還行使了天界專屬的打雷法術,這三條中其中一條,就夠讓他削官罷職流放它界,而身為冥界刑罰之執行者,他不該不知道自己一但被察覺將會有怎樣的下場。
「回大王,就算事情再重來一遍,我仍不會後悔。」
「你不後悔?那你可曾替梁鳳如想過,她的靈魂出竅太久再回軀體會變成甚麼情形?甚至於你的好朋友哈陶爾已代你受過,被我流放凡界你都不後悔嗎?」撒克拉寇爾不悅地冷聲指責。
「甚麼?哈陶爾代我受過流放凡界?大王,你為何要這樣做!
這根本不關哈陶爾的事。」火奴魯魯難以置信地直視撒克拉寇爾並不解地聲明。
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哈陶爾會傻到這種程度,當然,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撒旦王不但讓哈陶爾代他受過,就連責罰還是最嚴厲的,這完全不是撒旦王一貫的行事作風。
「你是在質問我嗎?」撒克拉寇爾冷聲反問道。不過莫怪火奴魯魯會有此反應,畢竟他在處罰方面一向是對事不對人,而且只懲處其上位者,而哈陶爾……天知道他在想些甚麼?不過沒關係,等處理完火奴魯魯的事情後,他會親自去將他給抓回來審問,竟敢欺騙他老婆,還差點造成他們夫妻不和,哼!這筆賬有得算了?
「臣不敢,只是大王不覺得處罰哈陶爾未免名不正言不順嗎?
我才是那犯錯之人,就算要流放凡界也該是我去。」火奴魯魯不卑不亢地回道,一顆心更是對哈陶爾的流放而深深自責不已,當時他若警覺一點,此事就不會發生,而梁鳳如……等等!哈陶爾既已流放凡界,那梁鳳如呢?也被遣送回凡界去了嗎?
「我若覺得還會處罰他嗎?哼!他是咎由自取、自找罪受,而你……既然我已答應了哈陶爾代你受過的請求,我打算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撒克拉寇爾不悅地輕斥道。
想來哈陶爾和火奴魯魯上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而他應算是他們的直屬上司,結果他們相繼犯錯,他似乎也得負起某部分的責任,畢竟結婚後他就少再去注意或督促他們,所以今日會發生這種事,他應該也要檢討一番才是。
「大王,我寧願換回哈陶爾也不願接受他的這一番好意,請大王立刻下旨,我即刻起程趕往凡界。」
「混蛋!你沒聽過君無戲言嗎?再說他可未必想要回到冥界來。總而言之,你給我聽清楚,你若想讓梁鳳如的命運好一點的話,你最好接受這個將功貶罪的機會。」撒克拉寇爾臉色倏然一沉,並相當不客氣地撂下話來,事實上,這根本就是威脅。
「大王,你這句話是甚麼意思?鳳如她還在冥界嗎?火奴魯魯聞言渾身一震,不太確定地問道。
「你說呢?」撒克拉寇爾微微一笑,將他的問號丟還給他。
「大王,敢問你這將功罪的機會是?」
「很簡單,這回你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前因後果我已經仔細地想過了,所以我決定幫你物色一個結婚人選,相信你娶了她之後,絕對不會再犯錯了。」撒克拉寇爾若有所思地說,事情到這個地步,他算是妥協了,不過太早成全他們又有違他的本意,恩——他就稍稍地隱瞞一下,順便看看兩人的愛情是否真有如金石堅貞。
「結婚人選!大王,你是說……大王,你不是認真的吧?」火奴魯魯如遭電擊地道,待發現撒克拉寇爾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整個人差點垮坐在地。
原以為這將功贖罪可能是要出一艱難的任務,孰料這任務根本在他意料之外,同時是心所不能接受,可他若不答應,那梁鳳如……天!事情怎會演變成如此局面?而他又該作何選擇?
「我是再認真不過。雁兒在魔界認了一個乾妹妹,長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剛好雁兒邀請她來冥界作客,而她對你……不用我再說下去了吧,反正,你的決定關係著梁鳳如的未來,否則她恐怕將會成為植物人而一輩子躺在病床上嘍。」
撒克拉寇爾一邊正色地說明,一邊用眼角餘光瞅著火奴魯魯臉上的神情與反應,哦——一臉的震驚與不信交雜著猶豫痛苦之色,唉「看來火奴魯魯是非常地愛戀梁鳳如,只不知他是愛著梁鳳如這一個人還是那一張臉?話說回來,老天爺也未免太會捉弄火奴魯魯,而人奴魯魯也未免太過於癡情,瞧哈陶爾都能振作起來一咦上這哈陶爾自願流放凡界莫非是因為梁鳳如,這……
「大王,我願用我的生命來換得梁鳳如的安康。」
火奴魯魯沉思了一會兒,雙膝跪倒在撒克拉寇爾身前,此生既已無法和心愛的人結成連理,甚至要違背真心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那他活在世上還有甚麼意義。
「火奴魯魯,這不是我所開出來的條件,好吧!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也可以趁此看看那位我所替你選擇的新娘,你再作決定也不遲。」
撒克拉寇爾無動於衷地聲明,可內心卻是大為動容,唉!他早該明白,癡情的火奴魯魯是很有可能會說出這一番話,姑且不論他愛的究竟是梁鳳如的人或臉,但他的確是深深地愛著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面對這樣一個癡情男子,他還能再折磨。
考驗他嗎?
「大王,臣心意已……」
「火奴魯魯,你待罪之身還要與我討價還價嗎?或者還是要我將這主位拱手讓給你好嗎?」撒克拉寇爾霍然站起身並冷冷地諷刺到,看來他再不擺出威嚴,火奴魯魯絕對不會死心。
「臣不敢,請大王恕罪!」火奴魯魯一震井忙請罪道。
撒旦王很顯然是要發火了,他若在盛怒中,任誰也別想改變化的決定,多說只有可能會適得其反,而他是無所謂,就怕連累到梁鳳如,不知她此刻究竟是在何處?為何他用法力尋不到她的蹤影?該不會是被撒旦王給國禁在其閉關之所?
「你不敢是最好了,我還以為你眼中已沒了我這個王上。」撒克拉寇爾暗自吁了一口氣,厲聲道。
「大王——
「好了,今天我很累了,你先下去吧,有甚麼話明天再說,我希望會是聽到你的好消息。」
撒克拉寇爾一揚手,以阻止火奴魯魯的再發言。解決了他,裡面還有一個麻煩人物要安撫,才剛從魔界回來,國界裡就有一大堆事來煩著他,唉「他都活了這一把歲數,是該考慮要退位啦,而這人選……嗯!或許他該跟他親愛的老婆商量一下。
「大王,那臣先告退。」撒克拉寇爾明擺著下逐客令,火奴魯魯不得不恭敬地說,看來此刻他是無法再說甚麼,只有等待明天。
當然,誠如他先前所言,他心意已決,就算那柳語雁的乾妹妹長得有多麼傾國傾城,也改變不了他的心。
「嗯。」撒克拉寇爾微點一下頭,滿意地注視著火奴魯魯離去後,無奈地開口道:「雁兒,趴在牆壁上聽不累嗎?出來吧!」
撒克拉寇爾話聲一落,柳語雁已拖著梁鳳如至花廳興奮地叫道:「撒旦,我都聽到了,你要讓火奴魯魯娶鳳如對不對,我就知道,你——」
「雁兒,麻煩你先安靜一下好嗎?我有話要問你的乾妹妹。」
撒克拉寇爾柔聲地望了柳語雁一眼,即望向一臉若有所思的梁鳳如。
「哦。」柳語雁很無辜地閉上嘴巴。
「梁小姐,相信剛剛火奴魯魯所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得一清二楚,對於我的提議,你若有甚麼意見可以現在說出來。」撒克拉寇爾緩緩道,火奴魯魯的心意他是非常明瞭,那梁鳳如呢?或者她並未如火奴魯魯般的愛他,畢竟一個才相識二、三天的人會兩情相悅嗎?
「我沒有意見,一切請大工作主。」梁鳳如搖一搖頭後說,本就已將自己視作火奴魯魯的女人,現在能光明正大地嫁給地,無疑是保住了女人最珍視的名節,再說火奴魯魯也不會因她而受到處罰,對這樣的結果她已非常的心滿意足,還有哪來的意見。
「太好了!撒旦,那我們明天就將鳳如是我乾妹妹的消息讓朝鉅子民知曉,好不好?」柳語雁興奮地猛扯撒克拉寇爾的手臂道。
「不急,你還是先帶鳳如去『珍珠居』休息吧,待會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鳳如,那我們走吧。」柳語雁一震,霎時垂頭喪氣地望向梁鳳如,撒旦居然特別強調有話要跟她說,那這話可想而知是非常地令人不舒服,或許她還是想辦法留在梁鳳如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