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令人又氣又愛的天真女孩,真的越來越令他喜歡了,如果可以,銀狼真希望將她永遠的留在身邊。「當然答應,不過我們也有個條件,要你簽字答應。」
「什麼條件?」她仰望著高大的銀狼,好奇的問道。
「搬入我們為你準備的宿舍。」他也低頭俯視著她,粉嫩的紅頰讓人想觸摸。
「宿舍?」巧憶眨眨那雙靈活的大眼直視著他。「為什麼要我搬入宿舍?」她詫異的問。
兩道熾熱的視線在空中交會,觸電般的震撼直襲向她的心頭,震得她心頭紛亂,趕緊移開視線,垂首望向自己的雙足。
巧憶能感覺到她的雙頰正火燙的燒著,不用看就知道,它們現在一定是不爭氣的脹紅著。
「因為我不能放任你在外面,到處宣揚狼族的秘密。」銀狼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際迴響著。在說服她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己。
「我保證不會說出去。」巧憶舉起右手認真的保證道。
銀狼伸出大手,包住她高舉的右手,說道:「你的保證對我來說,就如同我口頭向你保證的承諾,你相信嗎?」
手心傳來的溫熱,明白的告訴她,那是一雙屬於男人的大手,她的心更加不受控制的狂跳了。
「我……」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因腦中的一片混沌而模糊了。
「你同意簽了嗎?」渾厚的嗓音直透人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溶入他的聲音裡。
巧憶楞楞的點著頭,任憑他執著她的手,走往慕辰已經準備好的紙筆前。
銀狼嚮慕辰使個眼色,慕辰立刻會意的提起筆,在紙上振筆疾書,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寫好了。
「簽吧,巧憶。」他在她耳邊誘哄著:「簽了它,你就可以得到我的信任。」
失神的她,在銀狼輕柔的誘哄聲中,緩緩的提起筆簽下名字。
錄取的通知在兩天後寄達,巧雯捧著通知書,一臉質疑的喃喃道:「是真的耶,那麼多人去應徵,竟然讓遲到的人錄取了。」
真不知這「星森集團」的人是瞎了?還是被她邪惡的妹妹給催眠了?
「喂!」她拿著通知書走近正一臉理所當然,坐在沙發上猛吃冰的巧憶道:「『星森集團』是慈善機構嗎?不然為什麼肯同情你、錄用你?」
「什麼同情?」巧憶一把搶過她手上的信,滿臉倨傲的道:「是他們哀求我『錄取』他們才對。」
「哀求?」打死她都不相信有這種事,「從沒聽過有大公司哀求小職員上班的。」除非那家公司快倒了,可是依她對『星森集團』的瞭解,它不但不會倒,還在迅速茁壯中。
「誰說沒有?『星森』不就是嗎?而且還給我百萬年薪呢?」巧憶得意的道。
她當初應試回來後,把「星森集團」願意出百萬年薪聘她的消息,興奮的說給媽媽跟巧雯聽,可是她們卻當她是落選,失意過度而自我安慰。結果呢?通知書一到,巧雯像生吞了一顆雞蛋般瞠目結舌。
「拿百萬年薪請一個小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莫非『星森』的錢多得沒地方花?」巧雯嗤之以鼻的道。
「什麼小妹?」巧憶不服的大叫:「是行政助理小姐啦。」
「拜託,有知識點行嗎?」巧雯嘲諷的道:「行政助理是好聽一點,但當小妹才是實情,你不會笨到連這個都不懂吧!」
「可是……」巧憶還想為自己拉回一點顏面。
巧雯卻揮手打斷它。「可是什麼?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問你,行政助理的工作是什麼?不就是幫助那些行政人員跑跑腿、倒倒茶、填寫一些工作資料和影印一文件,除此之外,還能幹什麼?」
被巧雯一陣搶白,巧憶顯得有些語塞了。
巧雯繼續道:「所以我說,『星森集團』的人不是白癡就是傻子,竟然肯拿百萬年薪請小妹,真是要破金氏世界紀錄了。」
明知道巧雯是酸葡萄心理,可是巧憶還是氣不過她的譭謗,急急的想為他們辯解:「他們才不是白癡和傻子,他們是……」
「是什麼?」巧雯抬高下巴,挑釁的問。
「是,是『狼人』。」巧憶氣極的衝口而出,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的摀住嘴巴,暗罵自己逞口舌之快。
巧雯並不覺得妹妹的話怪異,反而還忍不住的噗哧出聲,大笑起來。「拜託,誰都知道『星森集團』的總裁是個『男人』,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女人嗎?」
狼人!男人!原來巧雯是把她的狼人聽成男人了,巧憶頓覺放心的吁了一口氣,在長沙發上坐了下來,暗暗警告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點,千萬不能說溜嘴了。
「你愛笑就笑吧!反正我在家裡讓你欺侮的機會也不多了,你能捉弄就趁現在吧!」
「什麼意思?」巧雯停止了笑聲,一臉關心的坐到巧憶的身邊,「你不住家裡嗎?」
巧憶點點頭,重新端起她的自助冰,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他們叫我搬到宿舍去,這就是百萬年薪的代價。」
「真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巧雯擠進巧憶身邊的沙發,一臉關心的問道。
巧憶聳聳肩,有點慘然的笑道:「也許是怕我太笨,學習不來,特地叫我住到宿舍加以訓練吧!」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任誰聽了都會懷疑的問:如果你笨,他們就不會花百萬年薪來請你了。見巧憶還是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冰。巧雯一把將冰搶了過來,重重的放在桌上,強迫巧憶抬起頭來面對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老實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姊姊真誠關切的眼神讓她很感動,也很不自在,她很想把真相告訴巧雯,可是又怕她知道後,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危險跟麻煩,「真的沒事,這只是公司新進員工的規定。」考慮的結果,她還是決定隱瞞秘密,保護姊姊的安全。
巧憶心有所思的盯了她一會兒後,終於放棄似的歎了口氣,畢竟純真的小妹也有她固執的一面,「這件事告訴媽媽了沒有?」
巧憶點點頭,回道:「昨天晚上我跟媽媽通過電話了,她說尊重我的決定。」
連媽媽都答應了,那她這個做姊姊的,還有什麼好反對的呢?「什麼時候搬?」
「星期天,總裁會派人過來幫忙,他說只要準備換洗的衣物就好,其他的宿舍裡都有了。」
「總裁!」巧雯的眼睛一亮,急急的問道:「你認識他嗎?」
認識?她跟他不過才見過兩次面,說得上是認識嗎?可是如果說不,那他抿嘴淺笑的神情以及英挺的身影,為何時時在腦中徘徊不去呢?
「不算是吧!」巧憶困惑且茫然道。
「不算!」這是什麼回答?哪有人連認不認識對方都不知道?巧雯想再追問,但一看到妹妹那副失神的模樣,就自動噤聲了。
「狼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慕辰一早就衝入銀狼的總裁辦公室,問道:「為什麼要許巧憶住進天湖山莊?那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他請靖寧代替探詢銀狼的用意,想瞭解他為什麼對許巧憶那麼執著,甚至要她搬入員工宿舍裡居住?因為「星森集團」的員工宿舍全是為高階人員準備的高級別墅,而許巧憶不過是剛進入的員工,根本不夠資格享有高階人員的福利。
熟料,靖寧花了一個晚上,在酒吧跟銀狼對飲的結果,卻意外的發現銀狼所謂的宿舍,竟是慕辰與銀狼共居的天湖山莊。這一驚非同小可,於是等銀狼進入公司,就急急的跟了過來追問。
慕辰的口氣雖然不太好,但銀狼知道,他其實是處於盛怒之中,因為慕辰只有在他最生氣的時刻,才會尊稱他為狼君。
銀狼合上手中的資料,將它擲回桌面,雙手環胸的靠向椅背,一雙炯炯有神的俊目直視著眼前的慕辰。「你有更好的建議?」
自從在青年公園尋回慕辰以後,銀狼就以狼君的身份命令他,逼他接下「星森集團」副總經理的職位,並且搬入天湖山莊,以便二十四小時護衛他。
慕辰的表情仍是微慍的道:「我想請示狼君,這女孩對我們有何用處?為什麼要讓她住進天湖山莊?」
「用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銀狼不答反問,若有所指的語氣,代表著他並非一無所知。
慕辰的俊臉一愕,有些遲疑的問道:「你都知道了?」他想探問銀狼究竟瞭解多少事。
豈料,銀狼的劍眉微蹙,充分的表現出王者的氣勢,與不容置疑的洞悉能力。「只要你不傷害到巧憶,我就不會過問你派人調查她的動機。」
狼君果然厲害,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瞞過他的狼眼。慕辰無奈的歎氣,折服的問道:「能不能不讓她住進天湖山莊?」一
剛嘗過被女人刺痛的滋味,他實在無法那麼快再與另一個女人共處。
「不能。」銀狼的態度非常堅決,他從桌後站了起來,走嚮慕辰,親切的將大手搭在他的肩上,說道:「我知道你還未從失意中恢復過來,但一次的失意並不代表永遠的失意,如果你一味的排斥女性,那將永遠無法找到真情。」他頓了頓,繼續道:「況且,我允許巧憶住進天湖山莊,還有一個用意,那就是希望藉此牽制她,不讓她有機會把我們的秘密洩露出去。」
是嗎?事情恐怕不如你說的那麼簡單吧!慕辰暗暗的想,曾是過來人的他,瞭解一見鍾情對人的影響有多大?它可以讓人為它付出生命,也可以讓人為它喪失理智而瘋狂。
「記住,別為難巧憶。」銀狼鄭重的命令道:「事情的發生並非是她的錯。」
「是的,我明白。」慕辰恭敬的低首應道。
他瞭解銀狼的用意,他是在提醒自己,事情的發生並不是許巧憶刻意安排的,而是因為他的一時大意,才讓許巧憶這個人類少女撞見狼人的存在跟變身的秘密。因此,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失誤,而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得到慕辰的保證,銀狼重新坐回他的辦公椅上,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叫住正打算開門離去的慕辰道:「星期天你帶個人去幫巧憶的忙,把她的東西搬到天湖山莊去。」
「什麼?」有沒有聽錯?銀狼要他這位狼族的首席勇士去當挑夫?
銀狼好笑的看著他像吞了一大把黃連的苦表情,道:「別那麼詫異,你不覺得為淑女服務是榮幸嗎?」
才怪!天知道他現在最不願意碰的就是女人。
慕辰放開握住門把的手,走過去,將雙手放在桌上,非常好奇的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女孩了?」
「如果我說是呢?」銀狼毫不隱瞞的回視他。
「如果是。」慕辰深吸了一口氣,提出勇氣說道:「那我奉勸你盡早帶她上床,因為只有在嘗過之後,你才會發現女人都一樣,你也才能擺脫對她的眷戀,避免陷入危機。」
這是他的傷痛,也是他的經驗之談。如果當初他能果敢一些,不要那麼珍惜若綺、呵護若綺,而是早點佔有她,或許他就會發現她跟別的女人無異,也不會陷入癡戀的境地,而換來銀箭穿心的苦楚。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別忘了我幾千年來都未曾被任何女人牽絆過。」他提醒道。
「是嗎?」慕辰不怕死的挑釁道:「可是幾千年來,你也未對任何女人如此執著過。」
銀狼怒目而視,兩雙銳利的眼神在空中交會了,他們同時迸射出足以灼人致死的火炬,互相凝望著。
「你是在懷疑我?」
「不是。」慕辰坦白道:「只是在關心你,基於朋友的立場,我不希望自己受過的苦在你身上重演。」
整個辦公室瀰漫著窒息的氣氛,連門外的小秘書室都能感受到它的壓力。這種詭異的沉寂在僵持了十秒鐘後,終於被銀狼的一句話打破了。「謝謝你,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