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琥珀總算是醒來了。
可是,就像是卓遠所說的,琥珀才一清醒過來就是要找他拚命,墨翼只好將他壓在床上。
「琥珀,你忘了我是誰嗎?」墨翼俯視著他問道。
然而,琥珀的回答卻是以滿含殺意的眼神瞪視著墨翼。
「我要殺了你,銀龍。」
「不行,琥珀,如果你在這種情況下殺了我,你一定會後悔莫及。現在聽我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對抗
它的。」
墨翼試著對琥珀講道理,但顯然沒有用,此刻的琥珀就像是一隻凶暴的野貓,一心一意只想著要用他的利
爪傷害對手。
「廢話少說!」琥珀大吼,並掙扎著想要掙開墨翼的鉗制。
墨翼強壓著琥珀,即使這麼做讓他手上的傷口裂開,血也隨之流了出來,他仍不放棄的繼續說服道:「琥
珀,想想我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我不記得,什麼也不記得!」
琥珀見墨翼有一隻手受了傷,便使盡全身的力氣攻擊他的那隻手。
這一招顯然是奏效了,墨翼痛苦的叫了一聲,放開琥珀。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墨翼手上的血滴到了琥珀的臉上。
「血?」
琥珀伸手擦掉那些血,瞬間他呆住了,並且陷人沉思之中。
墨翼見琥珀有所動搖,於是便在他呆愣的一剎那吻住他的唇。
當墨翼的唇碰觸到他的唇時,琥珀全身一顫,似乎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天哪!我怎麼會在這裡?」
琥珀記得自己是在祥春客棧,可現在怎麼會是在銀龍府裡呢?
見狀,墨翼欣喜一笑,「這件事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
琥珀納悶的皺著眉,一轉頭竟看到墨翼手上的血不停的流著。
「哎呀,翼,你的傷口正在流血,真是的,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因臨時找不到布條可以幫墨翼重新包紮傷口,琥珀便撕下床單充當包紮用的布條。
「你以為傷口是我自己弄傷的嗎?」墨翼一臉無辜,看來琥珀是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難道不是?」琥珀揚起眉,「別告訴我是野獸弄傷的。」
「沒錯。」墨翼乘機偷了個香,「是野獸弄傷的,而且還是一隻可愛的野獸。」
「翼,告訴我實情。」琥珀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能感覺到不對勁。
墨翼原本就不打算隱瞞琥珀,他介意的是知道實情的琥珀,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點傷害。
「你被催眠了,這也是沒辦法預防的事。」
「怎麼會這樣?」琥珀顯得非常沮喪,就算沒有犯下什麼不可挽救的事,他還是相當自責。
「這一切都是卓遠的錯,我一定會要他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之前,墨翼還因為卓遠是琥珀的親人而有所顧忌,可既然卓遠都不顧念親情了,他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翼,我有個主意。」
琥珀的想法也和墨翼一樣,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也不能老處於挨打的狀態。
「說說看。」墨翼微微一笑。
於是,琥珀便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墨翼。
「我很瞭解叔叔,他若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現身。所以,咱們必須演一場戲,讓他以為我已經殺
了你,然後再以我為誘餌引他現身。」
「不行!我不同意。」墨翼守護琥珀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同意冒險讓他當誘餌?
「翼,我相信你拼了命也會保護我。」琥珀給他一個任何人都難以拒絕的笑容。「所以即使是當誘餌,我
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你不會打消冒險的念頭吧?」墨翼把玩著琥珀額前的頭髮,歎了一口氣。「罷了,當我愛上你時就注定
了不能太優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琥珀嬌瞠了他一眼。
好像他多會惹麻煩似的.若嚴格說起來,都是麻煩找上他的耶!
「我的意思是希望這些事情趕快結束,咱們才能過真正的二人世界。」
墨翼抵住琥珀的額頭,片刻的溫存是不夠的,他希望能整天和琥珀在一起,不受其他人的打擾,想親吻時
就能親吻,想做愛時就做愛。
希望那一天趕緊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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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龍死了,而且還是被他最心愛的寵物給殺死的。
這個消息轟動了大街小巷,同時,捉拿琥珀的告示也貼滿了大街小巷。
當然,這一切全是假的,是墨翼和琥珀為了捉拿卓遠所設下的圈套。
此時,琥珀正獨自一人在小巷子裡躲躲藏藏,為的也是要引誘他那精明的叔叔現身。
顯然卓遠是相信了墨翼已死,琥珀才躲沒多久、他就出現在琥珀眼前。
「笙兒,你殺了銀龍嗎?」卓遠不放心的又問一次,以確定墨翼真的死了。
「是的。」琥珀佯裝出受到控制的模樣,眼神呆滯的回答卓遠。
「好,很好。」卓遠大笑。
銀龍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是銀色家族的其他族長,到時候他就可以取代勢力龐大的銀色家族,成就個人的
霸業。
想到這裡,卓遠又看了琥珀一眼,心想也許他還有利用價慎。
「笙兒,跟我回去。」
「好。」琥珀語氣平淡,可他的心裡正在歡唱。卓遠就要帶自己去他躲藏的巢穴了!
此刻,墨翼應該是緊跟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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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帶著琥珀往比較偏僻的小巷走,在轉了幾個彎後,他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拉著琥珀
走進一間破舊的房舍。
原來這裡就是卓遠躲藏的地方,這麼隱密,難怪銀色家族的人會找不到。
「你帶他來這裡做什麼?」何氏一看見兒子便皺起了眉,或許是因為覺得愧對兒子吧!她有點不敢面對他。
卓遠邪笑道:「我自然有我的用意,現在銀龍已經死了,我要琥珀去殺銀色家族的其他族長。」
「你這不是要他去送死嗎?」何氏反對。
就算是和自己不愛的人所生,他終究還是她的孩子,當初是卓遠一再向她保證兒子不會有危險,她才勉為
其難的答應參與計劃。但現在卓遠竟然還要利用他去殺其他人!
聽到何氏的指控,卓遠不悅地諷道:「當初你拋夫棄子也要和我在一起,現在才說這些不嫌太遲了嗎?」
「無論如何,我不准你再利用他。」
「哼!你找死,我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嗎?」卓遠露出猙獰的面孔。
原本琥珀還打算冷眼旁觀他們的內哄,可是一聽到母親袒護自己就有些動搖了。
當他看到卓遠揚起手要打母親,他再也忍不住了——
「住手!」琥珀一個箭步衝向卓遠,抓住他即將施暴的手。
卓遠驚訝地轉頭看著他。
「你……何時清醒的?」
「我已經清醒很久了。」琥珀冷冷的笑了。
「可惡!」
卓遠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他甩開琥珀的手想溜之大吉,可是墨翼卻已擋在門口,同時也擋住了他的出路。
「銀龍,你沒死?」
卓遠只好退而求其次想捉琥珀當人質,但何氏卻擋在他前面。
「就算是我良心發現吧!我不能讓你傷害他!」何氏對卓遠低吼。
「你走開!」
卓遠正打算推開何氏,墨翼卻已迅速自他的身後制住他。
「當天要亡你時,是不會給你任何反擊的機會的,卓遠。」墨翼冷諷。
「娘。」琥珀扶著母親,她剛才護衛著自己的樣子,讓他很感動。
他們同時看向卓遠,而卓遠則是可憐兮兮的對琥珀哀求:
「笙兒,求你放過我吧!我再有什麼錯也是你的叔叔啊!」
「現在才求琥珀,你不覺得太遲了嗎?」卓遠害得他和琥珀好慘,墨翼怎麼可能放過他。
不過,琥珀終究無法狠下心,他太善良了,總認為得饒人處且饒人。
「算了,翼,只要他肯悔改,就放了他吧裡」
「不行,不能放了他。」墨翼不表贊同,卓遠太奸詐了,放了他之後恐怕後患無窮。
「我很恨他,可是,另一方面我也要感謝他。」琥珀道。
「感謝他?」墨翼不懂,「他有什麼值得你感謝的?」
若不是他,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遇見你。」琥珀深深的望著墨翼。
「的確是該感謝他。」
墨翼無法拒絕琥珀,他的琥珀總是往好的一面去想,他還是放了卓遠,不過為了防止卓遠繼續為非作歹,
他會找人盯著他。
「我們回銀龍府吧!」
琥珀笑著走向墨翼。一切都雨過天青了,接下來是幸福的日子在等著他們。
「哈!竟然背對著我,太疏忽了吧!」
卓遠怨毒的大叫,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如今他已失去一切,他也不會讓銀龍好過。於是他拿出預藏的刀
子往他的目標衝去。
卓遠的目標是琥珀。
察覺出卓遠意圖的墨翼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在他接近琥珀時一劍刺穿卓遠的胸膛。
「啊——」
琥珀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當他回頭時就見卓遠中劍慘叫著倒地,鮮血噴得他的衣服一片鮮紅。
「他竟然想偷襲你,真是死不悔改。」墨翼解釋剛才的情況。
何氏難過的看著卓遠嚥下最後一口氣
「你就是野心太大了,最後反而被野心吞噬。」
琥珀看著傷心的母親,只能安慰道:「娘,您跟我們回去吧!」
事情結束了,可這並非琥珀想要的結局啊!
「不了。」何氏看了兒子一眼,「我現在只想找一處尼姑庵終此一生,你去過屬於你自己的生活吧!」
「可是……」
琥珀還想說什麼,墨翼卻對他說:「令堂也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我會派個人去照顧她的生活。」
「翼,你總是什麼都想到了,我真不知道沒有你的話該怎麼辦?」琥珀依偎在墨翼的胸前。
而墨翼則柔聲對他說道:「我允許你依賴我一輩子。」
聽到這句話,琥珀打從心底溫暖了起來。
「咱們回銀龍府吧!」
「嗯。」
現在的墨翼和琥珀都只想趕緊回去他們的愛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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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翼!」
聽到琥珀在激情中嬌吟著自己的名字,墨翼更是恣意地解放自己。
「我愛你,琥珀……」激情之後,墨翼讓琥珀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喘著氣在他耳畔說道。
「嗯。」琥珀覺得好累,他們到底做了幾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墨翼的傷痊癒後,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要「獎賞」,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對了,你的真名叫什麼?」墨翼輕撫著琥珀光裸的肩膀。
他不想讓琥珀就此睡著,因為他的慾望又蠢蠢欲動了。
「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琥珀不解的問。
「我想你會不會比較喜歡我在這個時候叫你的真名?」
琥珀轉身看他。「我以前的名字叫卓玉笙,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琥珀。」
「為什麼?」
「因為……」琥珀親吻著墨翼的唇,「我寧願一輩子當銀龍的寵物。」
此刻的他只希望被墨翼呵寵著,直到——永遠!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