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堂回王府的路上,蘇子儀一直未自震驚中回復,直到被他揣進房裡,粗暴地丟在床榻上,她才有了一絲真實感。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不要回來!讓我走!讓我走!」她從床上彈跳起來,瘋狂地槌打著他。
「你鬧夠了沒有!」趙尋巨吼一聲,攫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制在身下。
「是你在鬧好不好!」她不甘示弱,吼了回去。「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還捉我回來做什麼!?放我走!」
她的一句「沒關係」徹底激怒了他,他露出邪惡扭曲的表情,狠狠瞪視著她。
「有沒有關係是由我來決定,不是你。」
「你不是說已經厭倦我了,為什麼還——」
「住嘴!女人!你的話太多了!」
「我不住嘴!你不能不講道理啊!你這樣——嗚——」
他想也不想,低頭以唇制止她仍聒噪不停的小嘴。
嗯,睽違已久的親吻,果然比聽她嘮嘮叨叨講什麼大道理好太多了。
他欲罷不能,加深了那個吻,直到兩人都有些暈眩了。
「你……」好不容易他稍稍放過她腫脹的唇,她已經氣若游絲。可話雖如此,她還是無法不注意到——「你……你的手在幹嘛?不、不可以……」
他竟在撕她的衣服!
「誰叫你再穿男裝的!」他嘶吼,「以後不准!這麼醜的衣服,我不許你再穿!」
「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一聲布帛的撕裂聲,她身上的衣服被他全毀了。
蘇子儀駭怕莫名,她沒見過他這麼失控的模樣、他不是一向自製而優雅?縱然動怒,也只是以冰冷面貌示人,怎麼會——
「你跟那些男人住在一起多久了?」他陰沉的聲音自她胸前傳來。
她低頭看他。只見他銳目瞇緊,審視著她全身赤裸的肌膚,像在檢查什麼一樣。
被他放肆的目光掃過,蘇子儀全身燥紅至髮梢。
「你問……問這個做什麼?你……想怎樣?」
「他們知道你是女人了嗎?他們……可曾碰過你?」
「不……不知道,沒有啦!」
「你說謊!」他暴吼一聲。「我明明看見兩個男人抓住你的手!」
「那只是同窗之間的打打鬧鬧,沒什——」
「你跟男人打打鬧鬧!?」他看來更生氣了。
蘇子儀噤聲,害怕地望著捉狂的他。
「你想怎樣?」
他冷冷瞪著她被男人粗魯地拉扯造成的烏青,驀地用力捏緊。
「啊!好痛!」蘇子儀大叫。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放手,在她手臂上留下比原來更大片的瘀青。
她驚恐地張著嘴。
老大!他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想抹掉別的男人在她身上造成的痕跡吧!?
他真的發瘋了。
「你瘋了!」她直言不諱。
「我是瘋了。」他低頭,居然開始親吻她手上的青紫。「是你逼我的。」
「不要……」他的唇在光裸的手臂上製造出駭人的熱潮,讓她不安極了。
「你不要我要。」他的聲音是低沉、難抑的。
他的唇舌攀沿而上,一路在她腋窩、頸項、耳垂灑下一串火花,當他來到她敏感的蓓蕾時,她低喘出聲。
「啊……」腦中警鈐大作,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再次臣服於在他懷抱之中。「走……走開……」
她的抗拒兩三下便被他擺平,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扳開她不斷踢動的雙腿,將頭埋入其中,對她做出不可思議的事來。
蘇子儀眼瞳大張。他怎麼這樣?好可怕……羞、羞死人了!
「不可以——啊……」全身宛如萬蟻咬噬,她難耐地呻吟出聲,一波波無力抵擋的強大欲潮向她襲來。「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啊!」她的呻吟漸漸變成哭喊,終於再也忍不住地苦苦求饒。
趙尋抬起頭來,邪魅地朝她一笑。更過分是,他居然還舔了舔唇角,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
她的臉霍地燒紅,心跳加促。
「很甜。」愈是見她羞赧的模樣,他愈想逗她。天!他真的想念她。
「無恥!」她伸手想摑他一巴掌,卻被他輕鬆接住,隨即他解開褲頭,驀地將自己的硬挺完全擠入她雙腿間。
「呃——」她倒抽了一口氣。
卑鄙!小人!色狼!乘人之危!她在心裡咒罵過千百回,可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狂烈的抽送而顫動。
她無法呼吸,他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她,扣緊她的腰,瘋狂重複抽送的動作。
他真地瘋了,以前他總是從容地把她逗弄到無法自制,才放縱自己。而這次真的不同,他好像被一種莫名的衝動驅策著,非要狂亂的撞擊、毫無保留的釋出,才能得到完全的解放。
奇怪的是,她居然也感染了他的激動。
她在高潮中指尖深深掐進他結實的背部,難耐地喊叫出聲——
趙尋被她痙攣不止的甜美緊緊包覆著,失控地加強律動的深度,終於滿足地在她體內釋放。
天……緊緊擁抱的兩人都被剛剛的經歷撼住了。
那是他們此生最放縱、最極致,也是最全盤失控的一次。
想到方纔的一切,趙尋忍不住激動地吻住她因訝異而微啟的紅唇。
「夠……夠了……」感覺他邪惡的昂揚又在她體內復甦,嚇得子儀立刻推開他。
他未免太可怕了吧!
她的驚慌逗笑了他。
趙尋終於退出她的體內,卻仍然沒放開她,反而緊擁住她,將頭埋入她的發中滿足地吸一口屬於她特有的味道。
「你幹嘛?」她羞紅臉,為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心跳不已。
「我決定了。」他抬起頭。閃亮如星辰般的黑瞳瞅住她,「我要你作我的王妃。」
什麼!?蘇子儀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唇邊那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說好,說你很高興……」他低柔瘖啞的嗓子有著催眠的效果,若加上他憐愛地撫弄著她秀髮的修長手指,讓她腦子變成一團漿糊,這樣一來……
「不。」
她的回答卻使他的笑容倏地僵住。
「不!我不想作你的王妃!」
趙尋的臉倏沉,轉而被陰鷙佔滿……
居然會有女人拒絕當他的王妃!?趙尋氣得不發一語,下床穿衣。
他一生要什麼有什麼,財富、權勢、外貌、女人,全是輕易地任他予取予求。
而今天他竟被一個女人拒絕?
胸口一股鬱悶之氣無法宣洩,他重重一記鐵拳槌在桌上。
「你究竟要什麼!?」他轉身怒視她。
蘇子儀以繡被遮掩裸身,坐在床上,定定看著他發怒的模樣。
她張開嘴,想說什麼。考慮片刻,卻又倔強地咬唇不語。
趙尋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我管你要什麼?」他輕諷,勾起唇角。「不管當不當我的王妃,反正你這輩子都不能離開。」話落,他甩頭而去。
她彷彿下定決心才說出口的喃語,卻在此時飄入他耳裡。
「我想要的,只是一個能全心全意愛我的男人。」
他在門口僵立了片刻。
「全心全意?你要我為了你一個,放棄其他女人?」他冷嗤。「你未免太貪心了。」
子儀木然盯住他乖戾的面容,心頭的渴望漸漸轉為死灰。
「是嗎?」她自嘲地笑笑。「也許我真是太貪心了吧,算了,就當我沒說過。」
趙尋寒著臉,瞪視她平靜而蒼白的容顏。
她不再理會他,躺進床榻裡,閉上眼睛。
他佇立許久,終於掉頭離去。
「傻子,早知會是這樣的,不是嗎?」她張開眼,喃喃罵著自己。
何必還抱著一絲期盼?何必還要自取其辱?為何還相信會有奇跡出現?
傻,也許是唯一的原因。
她沒想到儘管發生了那夜的決裂,他仍執拗地要娶她為妻。
這幾日王府果真熱熱鬧鬧地辦起喜事,四處是紅燭綵帶,張燈結綵,一片喜氣。
只不過,這份喜氣並沒有感染到被軟禁的新嫁娘。
「子儀姑娘,您別動來動去,這樣我怎麼好好為您上妝?」雙雙一面要往蘇子儀臉上撲粉,一方面還要捉住不斷蠢動的她。結果是左支右絀,化個妝花了快一個時辰還搞不定。
「別動了,再這樣下去,會趕不上拜堂吉時的!」雙雙急了起來。
「來不及最好!」
雙雙歎口氣,早知道會是這種答案。
「別再亂動了喔!」雙雙只好使出威脅的手段。「再這樣我就叫侍衛進來把您綁起來。」
「你不敢!」蘇子儀訝然張大眼。
「喔?您可以試試看。」雙雙瞇起眼。
蘇子儀在她眼中看不出任何軟化的跡象。她是認真的!
蘇子儀閉上嘴,不再反抗,卻鼓起腮幫子。
雙雙忍住笑,開始為她點上胭脂。
「我說你幹嘛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能成為穆王妃,可不知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吶!」
「我才不稀罕!」
「啊,別動!」
好不容易上完胭脂,雙雙又問:「為什麼?王爺不英俊嗎?您可真挑,這樣的良緣都要推掉。」
「我倒寧可他不要那麼英俊、那麼富有。我寧可他是個平凡人。」她失神喃語。愛上一個不凡的男人,注定要傷心的。
「瞧你說那是什麼傻話!」雙雙咯咯笑出聲。「哪有王爺不嫁,寧願要一個平凡百姓?」
蘇子儀苦笑。
對,在世人眼中的她確實是傻。
「王爺就一定好嗎?平凡百姓三妻四妾就夠糟了,更何況他還有一整個後宮呢……」子儀自言自語。
雙雙眨眨眼。她聽到蘇子儀說的,可是——
「咦,您不知道嗎?王爺已經……」
「已經什麼?」
「不。」雙雙摀住嘴,用一個笑容來掩飾失言。「沒什麼啦!」
還是別太早洩密吧!日後看她驚喜的樣子一定更有趣。
「好了,瞧,您多美啊。」雙雙讓她看銅鏡中的自己。「今天您是最美的穆王妃。」
鏡中那個一身鳳冠霞帔,濃妝艷抹的女子好像是另一個人。
她真的就要嫁給他了嗎?蘇子儀感覺不到任何真實感。
「好,我出去交代一下,您先在房裡等一下,馬上要拜堂了。」雙雙說完,就留下她一個人出去忙了。
她呆望著鏡中人許久,突然間回過神來。
不,她在發什麼呆,她才不要就這麼任他擺佈!
要逃的話,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
當然不能從正門出去。她拉起沉重的裙擺,往窗台邊跑去。
往下一看,她立刻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不會有問題的!又不是沒跳過,死不了人的。她安慰著自己。
可是……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反駁。上次可是跌得鼻青臉腫、血流如注,很痛耶!
一點痛算什麼,比起一生的幸福簡直微不足道
「好吧!」她下定決心,雙手扶住窗框,爬了上去。
「該死!」突地,—聲暴吼貫入她耳中。
她嚇了一大跳,手一滑,身子眼看就要往下墜——
「啊——」蘇子儀尖叫一聲閉緊眼,準備承接摔落地上的重擊。
咦!?再次睜開眼睛,對上的是趙尋氣得鐵青的臉。
「你……你果然又……該死的!你怎麼就是這麼蠢!難道上次躺在床上十幾天動彈不得,還不夠給你教訓嗎!?」
蘇子儀自己也被剛才的情形給駭著了,驚魂不定,心臟還怦怦跳個不停。
「我……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成親前見面不……不是與禮不合嗎?」
「去他的禮法!」他從未這麼被嚇過,是以臉色始終好不起來。「要不是我早猜到你又會有這種愚蠢的行為,現在你早摔死了!」他將她粗魯地丟到椅子去。
「認命吧!」趙尋手臂支著椅背,將她困在小小的空間裡,惡狠狠地警告:「你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要她認命!?「我才不要!」蘇子儀是有傲骨的,她踢腿正中他的脛骨。
「你到底要怎樣!?」他沒被她的花拳繡腿所傷,倒是被徹底激怒了。
「放我走!」
「我都已經照你的要求把府裡的侍妾全送出府了,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才不管你怎麼……」
咦……等一下,他剛說了什麼!?
「你……你……你……」她結結巴巴地就是無法把話說完,因為,他剛剛講的話太令她驚訝了。
「沒有別的女人。」他的表情霎時變得認真而嚴肅。「以後也不會有了,我只要你—個。」
剎那間,蘇子儀腦中一片空白。
暗自期盼那麼久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這般驚心動魄,讓她不知身在何方。
「怎麼可能……」一定是夢吧!那個她作過好多次的夢……她用力掐自己的大腿一下,「唉喲!」好痛!
「你在做什麼?」他既無耐又好笑地瞅著她瞧。
「為什麼?」她沒有回答反而傻傻地抬頭問他。
他的神色有點不自然。
「反正也不可能找到比你還有趣的女人了。」
「只是……」她試探地揚起眉。「因為我有趣?」
他的表情更僵硬了。
「當然——還有,嗯,你也還蠻……唉,可愛的。」
「比我美的女人多得是。」
趙尋板起面孔。
「你別抬槓了好不好,你不是最美的,卻是最讓我——」他及時止住。很難得的,他居然微微紅了臉。
「讓你怎樣?」她放膽偎進他胸膛,柔聲嬌嗔。
老天,他趙尋這回真是栽在這女人身上了。
他驀地勾起唇角,目光柔了下來,緩緩撫摸她仰起的小臉。
「你都知道了,何必再問。」他的語氣很無奈,有種豁出去的味道。
「我不知道。」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想當初她被他欺負得多慘。
「我——」他開了個頭,可下一個字就在唇邊滾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怎樣,說啊!」
「我、我……」太難了,他說不出來,卻已冒出一身冷汗。
「來嘛!勇敢一點!說出來!快!」她努力鼓勵他。
「你在耍我!」他瞇起眼。
「算了,你不說就算了,反正你別指望我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子儀紅唇一噘。
這小妮子!居然學會了拿喬!?
他低歎,重新把她拉入懷中。
「我愛你。」他溫柔的低語迴盪在她耳畔。
子儀靜靜棲靠在他懷中,動也不敢動,生怕這又是一場夢。若這是夢,她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醒來。
「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他無奈地問。
她是抬頭了,也說出了三個字,卻不是他期待中的。
「真的嗎?」她不確定地望著他。「你真的愛我?你有那麼多女人,我又不漂亮、又沒女人味、又固執、又……」
「夠了!」他堵住了她的嘴。「我只知道我從未對任何女人有過這種感覺,以前我所不知道的嫉妒、佔有慾、失落、狂怒、心跳加速,這些混亂到連我自己都深惡痛絕的感覺,只有你,讓我一次都嘗夠了。」
她癡癡地望著他,聽他說了一大串,她整個人好像飄浮在空中,快樂的回不了地面。若不是他還抱著她,她恐怕要飛走了。
「別只是傻笑!」趙尋低罵。「說些什麼啊!」這女人,真要把他踩在腳底才甘心嗎?可惡的小惡魔!
「說?說什麼?」她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只會呆呆傻笑著。
趙尋臉上烏雲密佈。
「說!你對我究竟是什麼感覺?」他惡狠狠的掐住她的臂膀。
蘇子儀回過神來,咯咯地嬌笑著,她一點也不介意他凶巴巴的語氣,反而主動地用雙臂圍上他的頸項。
「我愛你!愛你!愛你!我最愛你了!」她毫無顧忌,盡情地在他臉上又親又吻,大吼大叫著表達出她最真誠無偽的心情。
趙尋呼出了一口長氣。此刻他才深深體會方纔的那一秒,他有多麼緊張。
他真是無藥可救地愛上這個女人了。
不過無妨,她就快成為他的王妃了。
趙尋擁緊了懷中的人兒,嘴角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他的王妃突然開口。
「當然,那棵姻緣樹、七夕、雨夜……當時我嚇出一身冷汗,以為我有斷袖之癖。」趙尋想起初相見那驚心動魄的景象,不覺莞爾。
「咦?」她在他懷中猛然抬頭。「真的?你也有這種感覺!?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不正常!」
「看來那棵樹說不定真有神奇的力量……」
「嗯。」
「王爺,吉時快到了。」雙雙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先出去了。」他微微推開她,「也該去看看你娘和你姊姊們到了沒。」
蘇子儀聞言睜大眼。「你把我娘請來了?」
「當然,我豈會隨隨便便就將你娶進門,你娘家的人我自會好好安置。」
她說不出話來,從未想過他會如此認真用心……
「你哭什麼?」趙尋皺眉看著她濕潤的大眼。
「謝謝你!」她水漾的眼感激的仰望著他。「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娘一直對把我以男子養大的事心存愧疚,她一定很開心可以見到我出閣的。」
趙尋輕咳了聲,還不適應他的女人對他展現的柔媚風情,不過那感覺……還真不賴。
原來,疼寵一個人居然能帶給他這麼大的喜悅,他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
「別哭了,叫雙雙幫你打點一下,一會兒娘來了,一定很想看看你新嫁娘的美麗模樣。」
「嗯。」蘇子儀抹抹臉,用力點頭。那粗魯的姿勢還是沒有一點女人樣。
趙尋不禁勾起一抹苦笑。也許在外人眼中,他這個王妃不是普通的怪,可是他此生愛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正要起身走出去,忽地想到什麼,又蹙眉看她。「你,不會再逃了吧?」
他的不確定令她開心的笑彎了眉眼。
「不會了,既然是姻緣樹把我們綁在一起的,再逃,也沒用,不是嗎?」
「想不到我堂堂穆王爺,也要靠古老的鄉野傳說來綁住自己的妻子。」趙尋無奈地聳聳肩。
蘇子儀開懷大笑,拉下他高大的身子,主動獻上安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