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媽向秀玲和雲浩報告世韜的一蹶不振,雲浩夫婦只得半夜趕來探視。
「少爺把自己鎖在酒吧裡,任何人都不許接近。」常媽顯得十分緊張。
「秀玲,備用鎖匙拿來!」雲浩開了房門。
老天!裡面一片漆黑,遍地都是空酒瓶,酒氣沖天的世韜此時便爛醉如泥的倒在地上。
「常媽,拿桶水來!」雲浩很氣世韜剛出院就糟蹋自己身體。
雲浩提起常媽提來的一桶水當頭倒下。
世韜只稍稍移動了一下,口裡模糊不清的說道:
「思研,你再見我一面,我可以解釋的……」
雲浩憤怒的摑了他好幾個巴掌說:
「你清醒清醒吧!我何雲浩怎會生出你這樣軟弱的兒子。」
「我可以解釋……思研,別走!」世韜仍在喃喃自語。
雲浩正待打下,只見秀鈴用身體擋住兒子哭喊著說:
「雲浩,這是我們的兒子,你出手太重會傷了他!」何母泣不成聲的又對世韜道:「世韜,你別喝了!媽會去求寶兒來見你,你現在這個模祥讓她看見不好?」
世韜渙散的神志聽見思研的小名稍微聚集了起來。
「對!她不喜歡酒味,我不能這樣見她……」世韜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間,經過吧檯看了鏡子一眼又說道:
「我會嚇到她,我要清理一下才能見她!」
何母看了實在心痛。
「自作自受!」何雲浩沉痛的說道。
「常媽,請你把這一場混亂收拾一下。」
「是的,先生。」
這一場混亂真能收拾乾淨嗎?恐怕要等找到思研才能肯定。
此時思研已經開始放寒假了。
何家二老的來訪令思研是再高興不過了,只是看見何氏夫婦就會聯想到世韜,這聯想令她的心隱隱作痛。
「何伯伯、何伯母請用茶,大哥現在不在家。」
「寶寶,伯母不是來找力言的!」秀玲說道。
看著何氏夫婦沉痛的臉色,思研隱隱覺得有件她不喜歡的事將要發生,她一向厭惡壞消息,莫非世韜……她想著,竟出了一身冷汗。
「發生什麼事嗎?」思研怯怯的問。
「伯父想求你去見見世韜,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是何伯伯唯一的兒子,何伯伯不想眼看著他慢性自殺。」
「我不明白。」思研答道。
「世韜出院後日日酗酒,一個人躲進金山別墅,講也沒用,說也不聽,快要變成一個廢人了。」秀玲說著便傷心哭了出來。
「思研,伯母求你,求你去見他一面,幫伯母勸勸他。」
「他不聽我的。」思研非常震驚。
文浩走過來拍拍思研的肩膀說道:
「孩子,有誤會就講開,不要折磨自己。」
雲浩夫婦走了許久,思研仍呆立原地。
為什麼他會想見我呢?伯父伯母難道不知道世韜根本不會聽我勸。何況此時他正為陳竹麗的死傷痛欲絕,我又算什麼呢?
雖然思研這麼想,但她不是放心不下,這幾天力言出差,她決定去一趟金山,探望世韜的情況,這也算報答何氏夫婦平日的愛護。
思研為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今天是常媽每個月固定休假日,思研跟常媽拿了鑰匙,常媽就回去了。
思研坐在樓下客廳,遲遲不敢上去面對世韜。她怕見到世韜會尷尬,而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他。
拖也不是辦法!思研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上去。
推開世韜房間,滿室污濁的酒迎面而來,思研雖早有心理準備,不過……
天啊!這是她所認識的世韜嗎?那桀驁不訓、驕做自大的世韜嗎?思研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世韜半裸地橫躺在床上,他的黑髮散亂而且過長,鬍子雜亂。地上還有幾個破碎的酒杯,牆上有些酒漬,顯然是他摔酒杯出氣。
思研出去拿了掃把開始清掃,她不想在這種髒亂的地方和世韜談話,她會無法好好思考。就連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就足以令思研心碎了。
思研接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冷風吹進來,看見世韜打個哆嗦睜開了眼。
「思研……」他搖搖頭,「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也作起夢。」世韜把臉埋入雙手中說道。
「世韜,你已經清醒到足以和我談話嗎?」思研轉向他問道。
「他媽的!我現在居然瘋到連聲音都聽得見了,不過,沒關係,只要能看你,我不在乎是不是發瘋。」世韜仍不相信思研的忠實。
思研發怒了,她定向前去槌打著世韜哭喊著說:
「你清醒一下好嗎?你難道非要讓每個人傷心你才高興嗎?」思研打得雙手無力趴在世韜身上哀哀的哭了起來。
世韜終於清醒,他緊擁住懷裡的思研,緊得思研幾乎不能呼吸,但是她卻不出聲抱怨。
「別……別哭,你知道你哭得我心快醉了。」世韜連忙安慰著思研,他輕輕撫著她的背,覺得全身無力,她不能這麼哀傷,他不能忍受她受苦流淚。
世韜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吻去她的淚。但是這小人兒有這麼多的淚源源不絕,一邊還哽咽的說:
「你看你這個樣子,我,我好擔心你知道嗎?」
世韜推開思研至一臂之遙道:
「我不知道!」世韜抬起那滿載痛楚的眼眸對著思研,「我只知道你不屑見我,你恨我,為了我酒後失足,你不肯原諒我,想要徹底放棄我。」世韜苦澀的笑出聲。
「我像個傻子在病房一直盼著你,我不肯休息,只為了怕在睡著的時候會錯過你。」
這……可能嗎?他不是為了陳竹麗……思研真的不知道他的心意。
「我以為……」
世韜粗魯憤怒的打斷:「你以為我像報上寫的一樣,是個花花公子,專門摧殘天真少女,還是以為我和陳竹麗私訂終身雙雙殉情!」
世韜用力的前後搖晃她喊叫:
「我愛你啊!你怎能這樣懷疑我?為了等你長大,為了給你時間,我拚命控制自己,難道遲鈍是你們申家的遺傳特徵嗎?」世韜激動的忘記了自己的力量,他快要把思研的肩抓碎了。
在這震撼的消息衝擊下,思研已失去了感覺昏了過去。
「思研!思研!你快醒來。」世韜抱著昏厥的思研心慌意亂地喊。
「對!叫救護車。」世韜正要奔向電話時,聽見思研的呻吟又趕緊衝回床邊。
「你忍著,我去叫救護車!」
「不用了,我沒事的!」思研有氣無力的。
「你確定?」世韜不放心。
「我一定是被你的酒臭熏得昏了過去。」思研讓氣氛輕鬆一些。
世韜走到鏡子前,看了一下說:
「我嚇到你了嗎?」
看見思研怯怯的點點頭,世韜又說:「我去浴室洗一下,你先躺下休息。」
思研聞言,要起身去隔壁客房,世韜看到急急阻擋說:
「別出去,待在房裡,我……我要確定你在這裡。」他的眼睛充滿紅絲,他真的怕她一轉身就不見思研,思研又會不肯見他,不肯聽他。
世韜愛她,思研不敢相信她的夢竟然成真了。看著世韜深情款款的眼神,她感動得想大哭一場。
世韜火速的刮鬍子,他一直頻頻往外查看思研的芳蹤,以致不小心刮傷了臉。
「該死!」世韜咒道。
不!今天是個大好日子,他不該咒罵任何事、任何人。
「還好!思研還在。」這是他第三十次對自己說。
他還需要洗澡,他知道他的味道一定很恐怖,不過他連淋浴也不想關門。他不要讓思研有任何機會從他身邊溜走,他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注視她的機會。
思研看到世韜開始脫衣,驚訝的羞紅了臉,只得馬上轉過頭去,她知道世韜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世韜帶著清新的男性氣息回到思研身邊,少了鬍鬚的遮掩,思研才發現他的消瘦。
「你……瘦了這麼多,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麼不愛惜自己?」思研對世韜的痛苦感同身受。
「你知道嗎?只要你有那麼一丁點兒關心是給我的,我所受的就值得了。」
「你是真心的嗎?」思研梗住了。
「你到現在還懷疑?」世韜眼中閃著淚光說:「我為何日日埋在酒鄉中,只為了不要清醒,因為清醒而見不到你的日子令我傷心不已。可是你在夢中也不放過我,你不顧我哀哀請求,逕自離我遠去。」世韜語不成聲地閉上眼睛。
「我不知道,你……你是那麼瀟灑自在,從來沒表示過你愛我,而且……而且你總是有那麼多的女朋友;她們是那麼世故、那麼嬌柔美麗。」思研看了看世韜,吶吶著又說道。
「我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你和大哥不是老笑話我乳臭未乾嗎?」
世韜聽了思研的話,緊閉的雙眼滲出了淚水。
「我就是只愛你這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世韜的聲音破碎得令人幾乎聽不清。
「你哭了?對不起,對不起……」思研緊抱住世韜不停的喊著。
世韜抓住為他擦去淚水的小手,睜開眼凝視著思研,眼中的灼熱像會燙傷人似的。
「思研,你愛我嗎?也許只有一點點?」
看著他不確定的緊張模樣,思研不想再令他折磨,只得漲紅了臉害羞的點點頭。
世韜興奮的呻吟了起來,他把思研抱至他腿間,讓思研的背靠著自己的胸膛,他要把一切和思研說明白,然後兩人以後再也沒秘密,再也不要有誤會。
思研的頭頂上傳來世韜溫柔的聲音。
「寶兒,當我發現自己竟陷入愛情陷阱中時,我就好像一隻瘋狂的野獸拚命掙扎,所以我到處玩樂;為了想讓自己相信我仍是自由而且無牽絆的。」世韜溫柔地順著思研的頭髮。
「當我發現無法擺開愛的束縛時,我就去找力言商量。」
「哥哥?」思研顯得有些吃驚。
「是的。不過,力言和我約定要給你一段時間,讓你有自由的社交,我不能運用我對你的影響力來左右你。」
「就是你故意避開我那段時間?」思研開始串聯起來當時的情景了。
「對!我故意避開你,沒想到竟把你推入趙嘉瑞的懷中,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基礎。」
「不!世韜,那天我是氣你冷落我,一時衝動才答應當趙嘉瑞的舞伴。」
世韜聽了她的話不禁激動的叫了起來。
「我以為我失去你了!你知道嗎?我想要傷害你,讓你的心像我一樣地痛,於是我又開始夜夜笙歌,終日玩樂。」
「你做到了,我看到那些新聞,簡直像把鈍刀刺入我的心臟。」思研想到當時的情形,不禁珠淚漣漣。
「對不起!寶兒。」世韜吻著思研的發。
「直到聖誕夜那天,一想到你在別的男人懷裡,我就恨不得自己大醉一場,那天我賭氣帶了陳竹麗出場,後來的事你就全知道了。」世韜好不容易終於把事情交代完畢。
那天趕去醫院所看到的一切,已成為思研心中永不磨滅的傷痕,看到世韜的無助,及感到自己的無力,思研想到當時的情況又忍不住哀哀的哭了起來。
世韜不知原因,手忙腳亂的安慰思研:
「好寶兒,你別哭,有什麼事告訴我,讓我替你解決。」世韜摟著思研前後搖晃。
「我……」思研想著那天的情形,痛苦就好像梗住了她的喉嚨。「我看見你全身插滿管子,沒有人照顧的躺在急診室裡。我聽醫師說你大量失血而又沒有血供血,我真……真的好怕,怕你就這樣……」
「你去過醫院?」世韜欣喜若狂,又問:「我大量失血怎麼動手術?」
「你受了傷,醫院通知我去,那時缺血漿而我正好是B型,醫生驗過後就替你輸血了。」
思研有去看他,他一直以為她是鐵石人兒,不顧他倆多年的情份,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沒想到她肯在危急時輸血給他。
「可是,你根本不合捐血的標準啊!」
「醫生為了救你,當時又沒其他的人,只有權宜使用。」思研在他懷裡轉過身抱住他大哭。「以後不許你再這樣嚇我,不許你,不許……」思研喊了十幾個不許,聲音都已經叫得嘶啞了。
世韜不曉得該大哭還是大笑。
「我好高興你有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你在乎我。」世韜突然激動的狂吻思研,絲毫不在意自己失去控制。
他忘了自己是誰,他從未有過這般強烈的慾望,她柔軟的胸部貼在他胸前令他無法思考,她的大腿靠在他的腿間,他可以感受她每一寸的女性肌膚,感覺她熱烈的心跳。
他想要盡情的愛撫她全身,吻遍她靈秀的臉龐,讓她成為他的女人,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再擔心受怕會留不住思研了。
他很快褪去了她的衣服;思研雖有點害羞,但並未拒絕他溫柔的手撫上她的胸前,這是世韜夢寐以求的一刻,他低沉的呻吟著,沿著思研的粉頸吻上她的胸前。
思研心跳得快要從胸口跳出來,雖然心中很怕,但是她不想拒絕世韜的熱情,世韜用手逗弄思研緋色的蓓蕾,忍不住低下頭含住它輕輕吸吮。
「啊!」思研驚叫抗拒著。世韜用手緊抱著她。
「寶兒,相信我,我寧死也不會傷害你的。」他說。
思研聞言放鬆下來,全身酥軟任世韜擺佈。她的柔順使得世韜熱情高張,一發不可收拾。他火速的脫去他剩餘的衣服走向思研。
思研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沒有概念,她知道世韜要和她做愛,他的身體將會與她結合,世韜對她的愛撫令她渴望得顫抖起來,思研低低的呻吟。
思研嬌吟的聲音使得世韜慾火高漲,他必須立刻衝進她的身體,否則他可能因渴欲而死。
「我愛你!」他說。
世韜喘息不止,像剛參加百米賽跑的選手身上冒著汗珠,思研的反應令他發狂,他很難控制自己,他慢慢地推進,痛恨自己一定會使她疼痛。
思研咬住下唇拚命忍住疼痛,可是卻忍不住眼淚,他知道會疼,但是沒料到這般劇痛。看見思研的表情他停止了動作。太快了,他進行太快會弄痛她。這不像是他,他一向都不在乎女伴的感覺的。
「再一會兒,寶兒,再一會兒你就會瞭解。」他說。
果然疼痛慢慢逝去,思研漸漸放鬆下來,世韜才慢慢的律動,試著推進更深。世韜達到高潮時,快樂的低喊在四周迴響,思研也經歷到從未有過的快感。
世韜終於找到了力量離開思研,他一移動卻被思研緊緊環住。
「我太重了,這樣會壓壞你的。」他說道。
思研搖搖頭仍不肯放手,於是世韜只好抱著她轉身讓思研躺在他身上。
「小傻蛋,躺在我身上可沒有床舒服喔!」
「你的身體硬邦邦的。」思研小聲回答。
聽到思研的評語,世韜朗笑出聲。
「這是我弄的嗎?」世韜看到剛才抓著思研肩膀所留下的烏青痕跡,自責的問道。
「不痛了!」
「我是個混帳,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
「我要是以後再惹你生氣,你可以打我,罵我,我都不會還手,但請給我一個解釋和改過的機會,千萬不要不見我。」他哽咽。
思研此刻總算瞭解自己在世韜心中的重量。她低下頭纏綿的吻著世韜,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直到傍晚他們才睡醒,思研感覺被心愛的人吻醒真美。眼睛才睜開就被世韜一把抱起。
「你……做什麼?」思研很訝異。
「幫你洗澡。」世韜抱著她往浴室走。「你流了不少血,別人會以為我殺死你了。」她聞言臉不由得像蘋果般紅起。
「我可以……我可以自己洗!」讓他為她沐浴,這是多令人臉紅的事。
「不!讓我享受服待你的樂趣。」世韜堅持道。
洗完澡後世韜將思研抱坐至床上,自己在床邊跪下。
「思研,嫁給我好嗎?我明天就去向你哥哥提親。」世韜緊張的問。
「可是……我還沒畢業,我們學校是禁止學生求學期間成家的。」
「你要是喜歡讀書,我們婚後你仍可繼續念,一切以你的意願為重。」
一個如此體貼的丈夫是每個少女的夢,也是無可挑剔的,思研當然答應了,唯一的條件是等她畢業再舉行婚禮,和世韜永遠不再碰酒。
「我答應,就是酒害我差一點失去我畢生希冀的珍寶,我發誓,從今而後不再喝酒了。」世韜乾脆得很。
經過了一番折騰,兩人肚子也餓了,世韜覺得餓得可以吞下一匹馬,他們兩人相偕進入廚房找食物充飢。
思研看見居然連飯桌都散著酒瓶,罵道:
「你別告訴我,這些日於你都靠酒活下去。」
看他不答話,思研忍不住長歎一聲。
「既然這祥……我找找看有什麼東西給你好好補一補身體。」一邊在冰箱內搜尋。
世韜看著思研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儼然像個小妻子在為丈夫準備晚餐,甜蜜的感覺將他淹沒。
「常媽沒留下什麼材料,我只能作這幾樣菜,請你湊和著吃吧!」
對食慾重新回到身上的世韜而言,這幾樣小菜簡直是盛宴,而且是思研所做,更是另當別論。
「真是美味!」他給面子的狼吞虎嚥,令思研雙頰酡紅,心裡十分受用。
只不過一會兒光景,那僅剩的小菜就被一掃而空,思研正待煮,世韜卻快步走向她,將她抱起來,往樓上房間走。
「我現在要用飯後甜點了。」眼中濃濃情意化都不化不開。
因為力言出了差,所以他們過了幾天才去提親。既然小倆口兩情相悅,力言也不便再阻止,世韜也回復正常上班,等待他的小新娘自學校畢業。
「何先生,丁屏小姐來找您,請問您是否要見?」黃秘書突然問道。
丁屏?丁屏找他有什麼事?世韜感到莫名,也罷,看看她有什麼事。
世韜如今尚不知道力言和丁屏不和,力言也是個驕傲的男人,他沒有辦法吐露他的哀傷,即使是對他最信任的朋友世韜。
看到丁屏走進,世韜客套的招呼。
「丁屏,怎麼我每次去你家都沒見到你?近來可好?」他也知道丁屏星芒初露,應酬很多。
丁屏最近已正式和林青勝翻臉,而她只是個初顯光芒的小明星,得罪了電影界的老大哥,豈不有礙自身的前途,她要找何氏財團支撐,才來找世韜。最近她也與何氏的銷售部陳經理有了關係,知道了一些秘密,正可利用機會,與世韜增進私人交情。
「很好,不過我發現一個消息想來請問你。」
「好啊,我當然知無不答。」
「你們和凱希建設有合作工程嗎?」
「沒有,怎麼?」這可引起世韜注意了,最近公司的促銷政策皆被凱希建設識破,公司中可能出了內奸,他們正不動聲色的調查。
「我聽到銷售部陳經理在談凱希建設的生意啊!怎會沒有?」
這就是丁屏厲害之處,她並不明說,而是設法讓魚兒自己上鉤。果然世韜忍不住問道:
「真的?」陳經理確實是有能力洩露公司高級商業機密的人。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丁屏裝出氣憤的樣子。
「這樣嗎?丁屏,我想請你幫個忙。」
既然大魚已上鉤,丁屏當然很高興,她喜形於色的對世韜說:「不管什麼事,我盡量幫你,也算報答你的知遇之恩。」
「你和陳經理有來往,若他不防備你,我希望你能替我收集有關他和凱希建設來往的情報。」世韜覺得對力言的老婆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
「好,我可以試試看!」丁屏決定了為自己而出賣情人陳經理。
聽到她答應,世韜不由得喜出望外的說道:
「你放心,丁屏,事成之後我會報答你的。」
你當然要報答,丁屏心想,只是世韜沒想到從此種下他和思研之間的禍根。
力言在樓上看見丁屏由陳經理送回,一個被老婆明目張膽上綠帽的男人是不會有好脾氣的,他此刻只待和丁屏大吵一架。
「啊!」丁屏顯然受了驚嚇。「我告訴你幾百遍,晚上別不開燈在黑暗中嚇人。」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力言嚴肅的拉下臉。
「你已經知道了,那是我的朋友。」
朋友!說得好聽,正確的說法應該稱作姘夫才對。
「一個結過婚的女人生活應該檢點,我知道剛才那是世韜公司的陳經理,請你在我朋友面前丟我的臉,讓我未來的妹夫知道我妻子水性楊花。」力言心理此刻已沉重到了沸點,沒錯,這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
「妹夫?」思研有了對象,她怎麼不知道?
「思研一畢業就嫁入何家,這些大家已經決定了。」
「前陣子不是……」她也知道前陣子世韜和思研鬧意氣。
「小倆口吵吵架,現在和好了,何家算是名門,雖然他們不會計較,但我希望你能自律。」
一個女人若能同時享有名利和嫁一個家財萬貫的老公,最好是像世韜這樣瀟灑多金的翩翩公子那有多好,力言可惜的就是不夠富有,沒有揮金如土的氣概,若她是自由之身,世韜絕不會迷上那黃毛小丫頭。
「我要離婚!」丁屏說道。
「這件事我們已爭吵過許多遍了。」力言疲了。
「那你應該很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是光說不練的女人,我會不斷使你丟臉,讓你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我是一個不能滿足單純關係的女人。」
以她的魅力絕不會比不上思研,她非常有信心,但必須在擺脫力言的情況下,世韜太重朋友感情了。
「我答應你會考慮,若有定論我會請律師替我們倆辦理手續。」力言對丁屏表現心灰極了,他當初就是為她的冷若冰霜著迷。沒想到她其實是冷漠無情。
「太棒了,我現在要出去大肆慶祝一翻」她的計劃有可能實現了。
力言看她高興采烈的出門去,意不想阻止,他對她的無情已麻木了,一堆燒過冷透的灰燼是不可能再燃燒得起來的,她想走就任她走吧。
「大哥……」思研在門後看見了一切,若非親眼目睹,她簡直不敢相信大家就這麼散了,力言此刻心中的淒涼,她能夠瞭解。
「什麼也不用說,大哥知你心意,大哥只要還有你陪就心滿意足了。」力言知道思研想安慰他,招手讓思研過來身邊坐下。
「這些時候,連你也要被世韜搶跑了!」
看見哥哥愁苫的樣子,思研眼眶的淚水直打轉。
「哥哥,如果你捨不得我離開,那……我就陪你一輩子不出嫁。」大哥的懷抱真溫暖,力言對思研除了是大哥外,還兼父職將她扶養長大,她怎能拋開親情只顧追求自己的幸福?
力言聽妹妹這麼說,取笑的對她說道:
「這可不行,恐怕有人會抗議。不過……」力言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下又說:「這樣也好,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除了酗酒、撞車之外,還能要什麼花招?思研,你想他會不會連小命都丟了?你該不會希望世韜丟掉小命吧!」力言故作驚訝的看著他的寶貝妹妹。
思研知道力言在戲弄她,不依的瞪著力言,那表情令人憐愛,力言歎了一聲。
「總算有一個是幸福的,告訴大哥,世韜他……他對你可好,他要是敢虧待你,大哥將他五馬分屍。」力言最近已經允許思研和世韜單獨相處,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兩人也該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說……他……愛我,他還說要我相信他……真的很愛我。」世韜的話想起來還令思研甜蜜蜜的心跳加速。看到思研眼跳動著幸福的光彩,力言也覺寬慰了。
「哥很高興你找到好歸宿,快考試了,你準備得如何?有把握嗎?世韜也希望你婚後能繼續讀書充實自己。」
「我一定不會負了大哥的期望。」思研肯定的說,她平日成績就相當不錯。
「已經這麼晚了,明早世韜還會來接你去上課,你趕快去休息吧!」
「晚安!大哥。」
世韜一想到趙嘉瑞就火冒三丈,他想把他抓來狠狠教訓一頓,好讓他不再打思研主意,思研不禁感到奇怪,適才上車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工夫,世韜看起來像要冒起煙來似的。
「你哪兒不舒服?我自己坐公車上學好了,我下車後你去找個醫生檢查看看。」
「有人想搶走你心上的一塊肉,你舒不舒服?」世韜在心中嘟囔著,讓她下車坐公車,那豈不羊入虎口,想著便冷哼出聲。
「我壯得跟泰山沒兩樣,還可以好好和人打上一架。」他別有深意的又說:「待會讓我送你至校門外,我的一切不愉快就會煙消雲散的。」
思研看著他吃醋的癡樣,不由吃吃的笑出聲。
「男人大丈夫,別那麼愛吃乾醋好嗎?」
「難道沒人教過他偷看別人老婆是可恥的事嗎?」思研為什麼不能瞭解他的不安,他總是覺得有一股力量會把他倆拆開,自那次思研答應嫁她,她就沒時間和他在一起,他懷念和恩研身心契合的感覺。就算單獨在一起,他也只能陪他的思研看書而已。
「別人怎麼會知道?」思研失笑,她從小祟拜的大哥哥,現在常流露出孩子脾氣,她知道他在乎她,知道他重視她,戀愛真是世界上最美的經厲。
「我們訂婚!」世韜緊急煞車突然間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
「訂婚?」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訂婚幹嘛!
「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世韜比著誇張的手勢。「我一個人的!」
「你最好去找律師辦產權登記。」思研沒好氣的說。
不得了,思研生氣了,他只好重新發動車子送她上學。婚一定要訂的,他得找時間說服思研。
「今天星期六,力言那個工作狂又加班,中午我會來接你回家,爸媽想讓你回來吃飯。」
回來吃飯,這說法真親密,好像他倆已是老夫老妻似的,思研嬌羞的點了點頭,下車走了出去。
看到趙嘉瑞又跟上去,世韜又生氣的咒罵起來,他罵人的字眼,如果讓思研聽見了,夠讓她臉紅個好幾天了。
世韜環著思研纖腰走入家門,他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碰觸她的機會。
「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
「何伯伯、何伯母。」思研打著招呼。
秀玲抿著嘴對思研搖搖頭,她滿臉失望的對思研說:
「還不改口,枉我白疼你一場。」
思研連忙改口叫道:
「是的,爸爸,媽媽,寶兒回來了。」
看到思研為了母親的責怪忐忑不安,世韜心疼的摟緊她對她輕輕說:「小傻子,沒看到媽是和你開玩笑嗎?」
「開飯了!」常媽大聲宣佈。
「寶兒。跟爸爸過來餐廳吃飯。」雲浩拉起思研轉身就走入餐廳吃飯。
世韜一邊吃飯一邊忙著為她夾菜,思研吃飯不注意營養又很偏食。
「別……別夾菠菜給我,我又不是大力水手。」思研私心冀望他會尊重她的意願,不過他並沒有停止將菠菜夾入她婉中。
「不許偏食!」他說。
看著碗裡的菠菜,思研不禁緊鎖峨眉。
「小孩子不許皺眉頭。」
這一句不許這個,那一句不許那個,她申思研莫非喪失人權了?思研不禁小聲罵道:「暴君。」
何雲浩和秀玲聽了頓時呵呵大笑起來。
這次換世韜皺眉了,這小丫頭難道不知道她每天開夜車需要補一補身子嗎?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他為她好才限制她,她居然敢不領情。
這個氣包又要生氣了,她想怎麼有人如此暴躁易怒,世韜是世上最情緒化的動物,他桀驁不馴,他瀟灑自如,同時他也是才華橫溢、暴躁易怒的,最重要的是他愛她。想到這裡,思研轉頭回了他一個絢麗的笑容。世韜自然就像冰化在她的面前,沒人可以抵抗得住她那可愛無邪的美麗笑容。
就此一次,讓她去吧!世韜軟化下來,心甘情願被她擺佈於股掌之間,誰讓他是如此愛著她呢?
「世韜,這兩天公司舉行酒會,你帶思研參加吧!」
聽了這個消息,世韜立刻喜上眉梢,本來他就有帶思研四處拜訪之意,可以說是昭告天下,也可說是四處獻寶。可惜思研總是不答應。這下正好,他知道思研很孝順,絕對不會違背老人家的意思,如果能順便讓她答應宣佈訂婚的話就更完美了。
「是。」
「順便帶寶兒去買衣服,寶兒一定沒有晚宴裝。」秀玲的確是個細心的婆婆。
「是。」他就只差沒列開嘴大笑了。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思研在想找個大木槌重重敲掉他那可惡的微笑。
「另外,我們打算去度個假,公司部分讓你先練習照管著!」雲浩和秀玲許久沒有出國度假了。
「爸和媽想二度密月嗎?」她淘氣的說,惹來滿室哄堂大笑。
剛剛才吃完飯,世韜看見思研又到書桌看書,粗魯的拉住她。
「今天別啃書了,思研,陪我一下好嗎?」說到後來竟然撒起嬌來了。
思研試著掙扎,可是他緊抱住她的身子,只好躺在他懷中。她柔柔的看著他說道:
「你想要我陪什麼呢?」
世韜看她嬌嗔的可愛模祥,將她抓住壓抵至胸前,同時飢渴的吻著她,思研低吟,愉悅的回應他的吻。良久之後世韜才舉起頭來喘氣。
「我好想你。」他一邊囈語的伏在她嬌柔的身上。
「我想要你!」他的手恣意的愛撫至她胸前,深情的吻她。思研努力尋找那背叛她的理智。
「世韜,爸爸和媽媽……」世韜用唇堵住思研的嘴。一向沉穩於愛情的他對於自己的衝動也驚訝,他可不要在此時被思研拒絕。
「我的天,你真美。」他讚歎。
他解開思研胸前的扣子,很快的褪盡了她的衣衫。思研屈服在他的熱情之下,用手環住他的頸子努力回應。世韜得到思研的允許,欣喜若狂,在床邊坐起身來脫衣。
「讓我來。」思研顫著手接過世韜的工作,為他脫衣是一種享受,眼前世韜壯碩的胸膛漸裸露出,思研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安。老天!她是多麼愛他,脫下他的衣服,思研對著世韜的長褲突然害羞得停下手來。他看見了她遲疑,世韜緩慢且溫柔的親吻思研。
「親愛的,還有長褲也麻煩你。」讓自己所深愛的人為自己更衣是幸福的事。她怯怯的解開他的長褲,蹲下來將它脫去,看見世韜已難施的明顯慾望,又不禁輕聲嬌吟出聲。
世韜再也無法忍受此種酷刑,他簡直是神速的幫思研解決剩下的衣物,便死命抱著她探索起來。思研也渴望他頎長英偉的身體溫柔的佔有。
「我……愛你。」她羞怯的咬著下唇。世韜聽到了久違的愛語,發出低沉的呻吟,幾近粗暴的熱烈吻她,欣然的與摯愛結成一體。
老天!她像絲鍛一般光滑,令他想永遠留住。經由慾望的驅使,世韜開始緩慢的移動,思研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她想大叫,他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聲音。
「求求你!」思研喘息著。
「快了,吾愛。」他承諾著,思研的需要將擺在第一位。
「我愛你愛得發狂。」他深深的戳刺,將暖流注入她體內。
「如果思研懷孕就更好了,這樣就更能保證他倆的愛了。」一個愛的結晶。看著她晶亮的雙眸,他不禁認為這是最幸福的事了。
恩研看著他,用手輕撫他的臉龐。
「你在想什麼?」思研好奇的問他。
「沒什麼。」他溫柔的對她笑著,輕撫她的背脊。
「你哥哥為什麼最近常常出差?」他心虛的轉移話題。
思研對哥哥沒告訴世韜他的婚姻已出現問題感到訝異,她一直以為他倆無話不談。
「哥哥有他自己的苦衷。」力言不想面對自己的錯誤,不願意待在家中,所以將自己盡情投入工作中,希望能忘掉丁屏。
「什麼事?」他溫柔的追問。
「和大嫂之間的事吧?我也不清楚,你最好去問大哥比較明白。」思研不想背叛大哥,她將頭轉過去表示不願再談此事。
他無奈地將她轉回,抬起她的下巴輕柔深情的緩慢吻她,他多希望能讓她在自己懷中入睡,在清晨時用細吻及擁抱喚醒他的愛人。可惜一定要送她回房。
他不情願地放開她,掀開被子下床拾起思研的衣服。
天啊!他真壯觀,世討優雅的在室內移動,思研簡直無法將目光移開。世韜撿完剛才激情中四散的衣物回過頭來,正逮到思研如癡如醉的注視他。
「喜歡你所看到的?」世討厚顏的問。
「喜歡。」她輕聲回答後便低下頭去。
世韜坐在她身邊幫她穿衣,一邊蹙眉說:
「我真痛恨送你回房,為什麼你會顧慮這麼多,為什麼不能整夜伴我至天明?」
思研也知道他不盼望她回答,他只是忍不住要抱怨而已。思研展顏貼向他,輕吻他的唇,他的不滿在霎時便消失無蹤。
「你也知道,我還沒嫁給你,這樣……不大好。」
「我可以立刻娶你的……」看到思研不悅的表情,他立刻住口。自己也覺得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連短短幾個月也等不及。
「走!我陪你回房!」世韜拉起思研,才隔壁這一小段路,他也是想陪她。
「在這就好,你不用陪我進來了。」思研笑著說,便逕自關上房門,聽見世韜在門外遺憾的咒罵聲,思研微笑著安心休息了。
思研像個沒生命的傀儡受人漠視,自從進了這家服飾公司後,除了量身就沒人問過她的意見,只見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而世韜正忙著和這間公司的老闆比利熱烈討論也沒空注意她。
只是買一件禮服罷了,為什麼大驚小怪,她感到相當奇怪。
「這件不錯,這件也是我最近設計的,保證獨一無二。」比利介紹完一件又一件,世韜都不甚滿意。
「我要式樣簡單、看起來要高貴的,這幾件式樣太繁複我不喜歡。」他倒很明白她的喜好。
接著他眼睛一亮,看看其中一套說道:
「就這件。讓她試穿一下。」
比利請了店中一位女助手幫思研更衣,這是一件藍色絲禮服,貼身低胸的完美剪裁將思研完美的身材襯托得恰到好處,高腰的設計符合目前復古趨勢,尤其是禮服上的絲帶飄飄,襯得思研有如凌波仙子一般。
「何公子,您的女朋友真漂亮,如果她能和我簽模特兒合約,我會把衣服送給她並付高酬勞給她,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詮釋我的心血。」連設計師都不免讚不絕口。
世韜仍癡望著思研,他心不在焉的答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未婚妻。」
發現這點,比利露出遺憾。的確,想要叫何世韜的妻子當模特兒是不可能的。
「再看看別的吧!」世韜決定再替思研買些別的。
他們逛遍大街小巷,世韜的車裡都快堆不下了。
「我們別再買了吧!」思研覺得腳快斷了。
「還有最後一樣。」世韜帶她走進一家珠寶公司。
「何公子,你好。」一走進,馬上有一位小姐慇勤的招呼,可見世韜是常客。
「汪小姐,我要選首飾給我未婚妻……」
思研聽他直向外人宣佈她是他的未婚妻,暗暗擰了他一下,不過世韜只停了一下又說:
「我還要選一對結婚戒指和一對訂婚戒指。」然後對著思研死皮賴臉的笑著。思研只好任由他胡來。世韜輕聲的對她說道:
「你不肯和我當眾訂婚,至少讓我送你一隻戒指,何況我們已經……你們女人不是都需要保證的嗎……」思研看他愈說愈不像樣又擰了他一把。
這時小姐拿出了許多首飾,思研一眼就看中了一對式樣簡單的金戒指,她決定讓世韜買這對戒指當作他要堅持送她的訂婚戒。
世韜選了一個設計師,指定式樣讓他們去配翡翠和鑽石,為思研和他訂製婚戒。另外為思研選一套藍色項鏈和耳環,搭配她那耀眼的晚禮服。這些東西都沒標上價錢,思研想阻止世韜購買,可是世韜根本不理會她,此時大男人的霸道顯露無遺。
他要拚命寵她,像思研這樣的女子原本就是讓人捧在手心呵護的,世韜在心裡這麼想。
思研化完妝,鏡中的美人淡掃峨眉,淺笑盈盈。
「這是我嗎?」思研自問。聽見有人進入她也不回頭,肯定是世韜來接她下樓。
雖然是第二次看到思研的打扮,世韜仍是目瞪口呆,他所見的景象令他屏息。
「我的愛,今夜你將是全場最美麗的女人。」他拿出藍寶石首飾。「來,讓我為你戴上它。」他小心的替她戴上首飾,彷彿思研才是真正的寶物。世韜輕啄她的耳垂,再替她戴上耳飾。
「走吧。」她把臂彎交給他,讓他挽著她出去。
到了會場外面,人潮洶湧,車水馬龍的場面,證明這是一場盛會。世韜滿心驕傲的挽著思研向人打著招呼。
「我以為這只是公司的小聚會,怎麼有這麼多人。」她看到人山人海有點驚慌。
「這是公司的慶功宴!」自從抓到陳經理的證據,他們順水推舟,反而設計凱希建設一筆,這都要感謝丁屏。他領著她走向人群。「故心,他們都會拜倒在你裙下。」
就算有人對世韜換了新伴而感到訝異,也沒有人露出痕跡,思研也無法阻止他非正式的公開他倆未婚夫妻的關係,才剛見過世韜一位所謂「世交」。她一轉身,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丁屏,為什麼她在這裡?她們的目光相遇,丁屏露出冷冷的笑容朝世韜走來。
「世韜,謝謝你邀請我來。」她的口吻親密得令人懷疑,接著令思研震驚的給了世韜一個擁抱。鎂光燈四閃,這種場合也有記者?當然,丁屏是有價值的明星。
「恭喜你,何世侄。」一位目露粗光的紳士向世韜道賀,只是他的口氣並不誠懇。「我一直納悶為什麼會輸?」他停下來注視丁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就是凱希建設的老闆,他此時冷言冷語引得記者更為興奮。
「哪裡,是世伯承讓。」世韜風度翩翩。「我父親和我母親一直想和您道謝,可否請您過去讓他們一償宿願。」世韜比向父母的方向,使得大老闆氣得走遠。看著他人走遠,思研向丁屏問安,至少她目前仍是她的嫂子。
「屏姐,你好。」不過丁屏只草率的應了一聲,就直接拉著世韜的手道長說短的。
他們何時變得如此熟稔?她不明白。此刻世韜一手挽著一位美女羨煞眾人,思研只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他們說的事她完全插不上口,她的大嫂為何無恥的貼著她的未婚夫?這時連她自己都承認世韜是她的未婚夫了。如果現在有人看到丁屏如八爪章魚抓住世韜的話,他們可能會以為丁屏才是他的未婚妻子。
思研快要被妒忌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她要藉機離開一下。
「世韜,我去洗手間。」看到世韜要護送她過去,思研阻止說:「我去去就來。」
走進洗手間沒有半個人,這是一間豪華的化妝間,每一間都能讓女性享受到隱密舒適,還可適當修整儀容。
「小開今天帶來的小姐美若天仙。」外面有人說話。
「你是說哪一位?」又有一個聲音出現。
「就是那位小開介紹是未婚妻的,穿著很漂亮的藍色禮服那個年輕小姐。」
「哦?也不知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她怎能允許像丁屏那樣的女人纏住小開?」思研忍不住握起拳頭。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認為丁屏和小開打得火熱。」小道消息一向令人興起莫名的興趣。
「丁屏常常來找小開,而且她不必預約,每一談就好久,莫非……」她嘻嘻笑得令人有最壞的聯想。
「別胡說,小開不會和有夫之婦來往,他們家是名門望族,老董不會答應的。」
「這就說得通了。」她用力拍手又說:「所以小開就帶了今天那位小姐宣佈是他的未婚妻,他的父母鐵定贊成,這樣就有名正言順的帽子了。」接著兩人七嘴八舌走出去。
不可能,世韜愛她,她才不信這些碎嘴的女人。可是,為何她壓不下此刻酸楚的悲哀?為何丁屏一出現便被他冷落。她混身發抖,看著鏡中的女人臉色死白。她不能懷疑世韜,他是她托付終身的依靠。思研是個傳統的女孩,她堅決的走出洗手間回到會場,她要回到世韜的身邊。現在沒有比信任世韜和陪在世韜身邊更重要的事。
丁屏全身散發自信的光彩,這使她耀眼極了,那小女孩在她一出現就躲進洗手間自慚形穢了。她得意的這樣認為。世韜這個傻瓜,怎會沒發現身邊的珍寶,去追尋那小而無華的真珠呢?看到思研回來,丁屏假意的笑著倒入世韜懷中。
思研看到此情此景,一陣痛苦劃過她的眼睛,自己的未婚夫抱著別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她的大嫂,她噁心得喘不過氣來。世韜看到了思研的表情急急起身走向她。
「你不舒服?」世韜輕輕的探著她的額頭。「我帶你告退,去找醫生看看。」關懷之意顯露無遺。
思研不語,世韜更肯定她病了,她臉色蒼白,冒著一身冷汗。他焦急關懷的表現像是真的在乎她的安危,真好笑,才不過幾個小時,她就開始懷疑他愛情的真假,愛情真是一件脆弱的東西,就像脆弱的玻璃,經不起輕輕一擊,即使是風吹草動也威脅到它的存在。
此刻在車中,世韜正想帶思研去敲哪一位名醫的大門,突然聽思研幽怨的說:
「請不要勾搭我大嫂。」
「什麼?」世韜眼中開始聚集怒氣。
「我說,請不要勾搭丁屏。」思研勇敢的直視世韜,一字一句說出剛才的話。
「我聽見了。」世韜眼中充滿不敢置信。「我只是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你的意思,天啊!她是你大嫂。」世韜幾乎是怒吼出來。
「她是我大嫂所以我瞭解她,而且你們剛才的舉動也逾矩了。」思研幽幽的指責。
世韜注視思研哀怨的小臉,她在嫉妒,世韜覺得怒氣突然平息了。
「她是大嫂,我做妹夫的總不能失禮,給她難堪吧!」世韜溫柔得不得了。
「但願如此!」思研的希望升起,他看起來是無辜的。
世韜無可奈何的攤開手說:
「好!我發誓!」接著舉起左手,另一隻手放在胸上:「我何世韜如對申思研有二心的話,就讓我不……」
思研蒙住他嘴,說道:
「就算我自己不察,自作自受,不得好死也怪不得別人。」
世韜看到思研寧死也不願他發生意外,不由得胸口一熱,說道:
「絕不會有那一天的,你放心,我會用生生世世來證明給你看。」世韜緊擁一下思研,思研溫暖的嬌身靠著他,竟又激起他另一種感覺。
「我們回家吧!」回到家,世韜便要擺平思研的疑慮。世韜迫不及待的疾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