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航是黎礎淵的老婆」的八掛,迅速在康生蔓延開來,像傳播力強的病毒似的,幾乎每個康生的醫護人員,甚至是打掃的阿桑都知道了。
許醫師邀約之後的隔日,她一踏進康生就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氛,大家看著她的目光帶了和善和恍然的笑意,也有咧嘴對她揚笑問好的,態度明顯不同,她也猜出八成是許醫師說出了她和黎礎淵的關係。
「黎太太。」又一個經過她身側的同事對她這麼打招呼,她不大習慣地點了點頭。
一開始不想公開就是怕這種局面,同事看她的眼光定會不同,甚至也會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畢竟她是院長的兒媳,是未來院長的妻子,她就是不想和大家因為身份關係而生疏才不公開的,想不到那個許醫師……
她低著頭走路,一面想著這樣的問題,直到她撞上了人。她忙著道歉後,抬起臉蛋時,頓時怔住了--是郝曼麗。
遲疑了兩秒,她選擇最平常的態度。「阿長好。」
「好?」郝曼麗繃著一張有著精緻彩妝的鵝蛋臉,目光忿然地瞪著陳可航,她輕蔑出聲:「應該是我向你問好才對吧?未來的院長夫人!」
「阿長還是叫我可航就好。」她微微一笑。
郝曼麗哼出聲。「你可真會假仙,明明是黎礎淵的老婆,在診間看到我和他親密,也能無動於衷繼續做你的事,我還笨到要你別把我和他的關係傳出去,原來你早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了。」
她雙手抱在胸前,繼續說:「你以為裝作不在意,礎淵就會同情你,還是可憐你,然後放棄我回到你身邊嗎?」嗤笑了聲,她又說:「你別傻了,你用這種裝可憐的手法,對他根本沒用。我還記得你們的新婚之夜,他可是趕過來陪我,還睡在我床上,我們那一晚瘋狂做愛。你呢?獨守空閨,哈哈。」
她聞言,愕然看著面前那來意不善的女人。怎麼她這個正牌妻子要忍受情婦的臉色和嘲諷?她都還沒找上她,要她放手別纏著黎礎淵,她卻先來給她下馬威了?
沒錯,嚴格說起來,她其實才是介入郝曼麗和黎礎淵的第三者,但是,她最終還是黎礎淵娶進門的妻子,她沒道理站在這裡任由外面的女人對她斥責。
再說,她也不是故意裝作不在意,是一開始他們的婚姻狀況就和一般人不同,她除了沉默之外,還能如何?她可以沉默,但不代表可以任人羞辱。
片刻,她決定反擊。「婚宴的時候,他被朋友設計喝下加了壯陽藥物的酒。」
她語聲很淡,神情看上去是平靜的。「他說怕我太累,要我早點休息,他也向我提過要去你那裡的事。」
郝曼麗傻住。她這是在暗喻她只是礎淵的洩慾對像?
「那也表示至少我比你有魅力,起碼他洩慾的對象是我,不是你,這不就證明了我的床上功夫比你好?」她不甘示弱。
「你怎麼知道你的功夫比我好?你難道不會懷疑,就是因為他怕給不了我想要的,所以才去找你?」要她說這麼露骨的話實在難為情,但她也不願意被郝曼麗壓著打,她也有她的自尊。
「你?怎麼可能?看你胸前沒幾兩肉,瘦得跟竹竿似的,你能滿足他什麼?」郝曼麗打量她的眼光有著鄙夷。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閨房情趣,我怎麼能告訴你?礎淵會不高興的。」她神色從容,兩頰卻浮染暈紅,她真不習慣說這樣的話。
但她頰上的緋紅讓郝曼麗誤會成是害羞。「他真的、他真的先跟你做過了才來找我?」
「是呀,新婚之夜怎麼可能什麼事都設做?」她冷靜回應。
認真說起來,她並不討厭郝曼麗,甚至有些同情她只能是黎礎淵的情婦,若不是她這般盛氣凌人,她不會這樣和她說話。同為女人,何苦彼此為難?
聞言,郝曼麗沉下了臉龐,片刻,想起什麼,得意地揚著下巴。「就算和你做過了又怎樣?他還是比較愛我,否則又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每個晚上都留在我那裡?反正他都娶了你,不做白不做是吧?!沒道理到嘴的肥肉他不吃,他又不是性冷感或性無能!」
郝曼麗戳中她的痛處了。他夜夜留宿情婦家的行為,千真萬確,她沒得反駁,亦覺得難堪。
「怎麼樣?說不出話來了吧?!他娶了你又怎樣,不過是為了拿到院長的位子才勉強娶你。不然憑你這德性,你以為他看得上眼?」郝曼麗哼了兩聲。她又說對了她和黎礎淵的關係,明知她是故意打擊,但她還是無法避免地受了傷。
「你什麼時候成了我肚裡的蛔蟲了?連我看不看得上眼,你也知道?」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黎礎淵出了聲,沉而冷的。
郝曼麗轉過面容,一見是他,丹鳳眼瞠得老大。「礎、礎淵?」
「這裡是工作場合,你們就這樣站在這裡聊天?」黎礎淵冷冷瞪著郝曼麗。他不是不氣惱她對陳可航說的那些話,只是礙於場合,他不能在這裡繼續將話題延續下去。
「沒有啦,只是一大早進來就聽說可航是你太太,剛剛遇到她,跟她問個好而已。」郝曼麗變臉速度之快,臉頰馬上又掛上笑容。
問好?他哼了聲。他老早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們,聽著她們的對話,她說了什麼他會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可航是我太太,以後見到她,記得稱呼一聲黎太太。」他沉著嗓音道,隨即看著陳可航。「都十二點多了,你應該忙完了吧?到我辦公室一趟。」他握住她的手,往他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郝曼麗面色一陣青白,胸口不住起伏著,她瞪著那對男女的背影,不甘地想:她一定要把黎礎淵搶回來1
一進入辦公室,黎礎淵鬆開了陳可航,隨即又將門落鎖。他轉過身子,一雙發亮的黑眸直瞅著她,很耐人尋味的眼神。
「你、你要我來你辦公室做什麼?」他看她的眼神異常灼熱,帶了點探究,又有著興味,她被瞧得心口抨然一跳,面頰微微熱著。
「放心,我沒有吃壯陽藥,不會一時性起,逼著你跟我『做』。」他性感的嘴唇淡淡掀動,卻是很勁爆的話題。
陳可航聞言,想起方才在外頭和郝曼麗的露骨對話,原來全教他聽了去,她一陣尷尬,耳根渲開緋紅。
在他深沉的注目下,她明眸慌轉,片刻,才嚅動嘴唇:「我那樣跟你的女人說話,你心疼了?」
「心疼?怎麼會?!」他聲線驟提,好像她說了什麼誇張的事似的。「我只是覺得我的男性自尊嚴重受創。你還真瞧不起我,我看起來虛到要吃壯陽藥才能跟你做愛嗎?」
她的臉蛋瞬間漲紅。「那個只是、只是玩笑話。」
「你要拿我開玩笑不是問題,但能不能別拿我的男性雄風來作文章?你要是不相信我那裡沒問題,我們可以實際演練一次。」他看了看他的辦公桌。「你不介意第一次在桌子上的話,我樂意奉陪。」
她瞪大了眼,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史前巨鱷,他縱笑出聲。
已經很久沒這樣輕鬆地和她對話,他威嚴的面龐竟柔軟不少。像還逗弄不夠似的,他又問:「你床上功夫真的很棒?」
她眼眸再瞠大,已到極限,她一張紅唇張張合合,卻怎麼也找不到話回他。好半晌之後,她只能憋紅著臉蛋,微惱地道:「你要我來這裡,就是要講這些嗎?我現在很餓,要去吃午飯,不聽了。」再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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