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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丈夫 第四章 作者:夏昀
    早晨,尚奇諾在耀眼的陽光中甦醒,一翻身就碰到一個柔軟的身子。

    他的視線鎖在薄被下的她,那曲線輕易地勾起他體內的慾望,只想再一次回味昨晚的纏綿。

    殷楚在恍惚中醒來,正好對上那雙盯著她看的藍眸,不同於以往的是,這雙藍眸此時顯得異常深沉。

    噢!當她低頭看見赤裸的自己,立刻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早!」她大大方方的向他道早安,並不在意自己一絲不掛。

    「早……」

    他的視線仍盯著她,怎麼也無法移開。

    要看就看個夠吧!殷楚掀開被子,毫無遮掩地從床上坐起,從容優雅的撿起衣服穿上。

    「咳,昨晚我們——」尚奇諾首先打破沉默。

    她對著鏡子梳理頭髮,搶著說:「昨晚你輸了。」

    「你……竟然還在想輸贏的事?」他不以為然的臉色一沉,透過鏡子瞪她。

    「有什麼不對嗎?」殷楚回過身看他,露出迷惑的表情,他們就是為了比賽才在這裡的,不是嗎?

    「經過昨晚,誰輸誰贏對你而言還是那麼重要嗎?」他聲音微慍。

    「當然重要,不然我何必來這裡?快說!你認輸了嗎?」她真的很在意輸贏,還迫不及待的要他認輸。

    「你、你這個笨女人!沒長腦袋的笨女人,除了輸贏,你就不會想想其他問題嗎?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應該要求我對你負責,而且昨晚我們沒做任何防護措施,你很可能會懷孕!這件事比誰輸誰贏重要多了!」他劈里啪啦地越說越氣,殷楚則在一旁越聽越愣。

    瞧他說了什麼?有必要搞得那麼嚴重嗎?

    她閒閒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以平靜的口氣道:「我不要你對我負責。」

    「不要我負責?!」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不在乎嗎?」他慎重其事的提醒著,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跌下床。

    「在乎什麼?反正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你就是另一個男人,這又有什麼差別?」她不在乎的翻翻白眼。

    她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斧將他劈成好幾塊。

    「你腦袋壞了是不是?萬一……」他臉色陰沉的追問。

    殷楚知道他要說什麼,乾脆替他說了,「萬一懷孕怎麼辦?是嗎?這幾天是我的安全期,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安全期不見得絕對安全,萬……」他仍然擔心的揣測各種可能。

    「萬一怎樣也是我的事,我跟你上床不過是為了比賽,如果你不服輸,我們可以再比一次。」

    「你——好!我認輸了。」他為之氣結,只覺得她又拿起利斧,一次又一次朝他的心臟砍下去。

    見他認輸,殷楚並不如預期般的興奮。

    「你也不必太在意,昨晚就當作是個意外好了,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別人替我負責。」她一向是個獨立自主的女性,有事自己扛是她的處事原則。

    聽她如此輕佻且漫不在乎的語氣,他簡直快氣炸了,氣她為了逞強,居然拿自己的貞操作賭注,但他除了氣憤之外,還有莫名的迷惑。

    可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更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如此的在意她。

    「當然了,這根本不算什麼,有什麼好在意的?」他負氣的同意道。

    這是有史以來兩人頭一次意見一致,但殷楚卻感到有些落寞和一點點的傷感。

    她不想顯露出任何「脆弱」,尤其是面對這個從小鬥到大的男人,要是露出一絲傷感,鐵定會招來他惡劣的嘲諷。

    她提高音量,肯定的回答道:「沒錯,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難免有生理上的需求,所以……」

    這話激起尚奇諾滿腔的怒火,不等她說完,他便接著說:「所以,這只是一個意外,意外中的意外而已,那你還不快走?」

    當冷硬的聲音竄進殷楚的耳裡,她的心沉了下來,雖然她不要他負責,但他也沒必要表現得這麼絕情吧?

    「我當然會走,不過在走之前,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昨晚的事千萬別讓我奶奶和尚爺爺知道,否則,到時候他們若逼著我嫁你,本小姐可就倒了八輩子霉了。」為了爭「一口氣」,她忍不住把話說得苛刻些。

    尚奇諾的男性自尊隱隱作疼,也以冷硬的聲音回道:「你放心!為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我一定竭盡所能的隱瞞到底,我可不想將一生的幸福斷送在你手上。」

    「說的也是,我美好的人生才剛開始,實在不想只跟一個男人糾纏個沒完沒了,就算你要娶我,我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全世界呢!」她故作倔強,很有個性的離去,純粹是自尊心在作祟。

    殷楚不斷的提醒自己,這男人雖然帥得不像話,但他既沙豬又八股,千萬別對他動心,否則只是自討苦吃。

    尚奇諾瞪著她離去的背影,告訴自己要忘了她,不要再貪戀她的甜美,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卻萬分複雜,這女人帶給他太大的衝擊了,他這輩子恐怕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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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殷楚一手牽著小彼特,一手提著行李準備離開。

    經過昨晚反覆的思索,她仍然選擇離開。

    「媽咪,我們不和爹地說再見嗎?這樣會不會沒禮貌?」走到門口,小彼特頻頻回頭問。

    「對呀!要離開也不說聲再見,的確是很沒禮貌,這個道理連小孩都懂,更河況是大人?」一個聲音冷不防的從客廳響起。

    「爹地!」小彼特張開雙臂,跑過去擁抱父親。

    尚奇諾看起來精神飽滿,可見昨晚睡得很好。

    該死!為什麼就只有她睡不安穩,滿腦子淨是和這男人的往事?

    為了給兒子良好的示範,她吸了一口氣,說道:「彼特,跟你爹地說拜拜,並謝謝他的招待,我們該走了。」

    「昨晚不是說好要留下來的嗎?」

    「我只是答應昨晚留下來,所以今天得走了。」要挑語病誰不會?她說得才溜咧!

    「你們剛回來,一定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乾脆住在這兒豈不省事?」他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不用客氣了,台北有很多可以落腳的地方,比如旅館或飯店。」殷楚走過去抓起兒子的手,轉身走向門口。

    「我想殷奶奶一定很想知道彼特的生父是誰吧!」背後突然傳來尚奇諾的聲音。

    當他見到小彼特時,終於解開六年前的謎團——為何殷家在一夕之間神秘失蹤了。

    他太瞭解她了,既然當年她決定生下小孩,而不來找他,當然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小孩的生父是誰,否則,他不會到今天才發現。

    直到現在,他才赫然發現為何這六年來總覺得心缺了一個角,只因為他的生命中少了她!

    「你休想威脅我!你若敢再提一個字,我保證你永遠見不到兒子。」明明處於下風,她仍然沒有一絲慌張,還想到威脅他的籌碼。

    「爹地、媽咪——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吵架?」一旁的小彼特怯怯地看著他們,好怕以後再也見不到爹地。

    「好好好!」不忍見到兒子難過,尚奇諾舉起雙手道:「爹地只是不想讓你和媽咪走,彼特,你幫爹地求媽咪留下來,好嗎?」

    儘管是叫兒子代求,但卻是尚奇諾破天荒第一次求殷楚。

    「媽咪,我們留下來好嗎?我好想有個家,一個有爹地和媽咪的家,好不好嘛!」小彼特仰起頭,拉著殷楚的手不斷搖晃。

    「我……」兒子的話令她好心酸,幾乎要點頭,但又拉不下臉來。

    她回頭睨了尚奇諾一眼。想利用兒子,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她說什麼都不能讓這男人主控全局。

    吸了一口氣,殷楚輕撫兒子的頭,堅決地說道:「求我也沒用,跟媽咪走!」

    聞言,小彼特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了無生氣。

    好哇,這女人還沒學會溫柔婉轉一點嗎?連親生兒子也捨得如此狠心對待。

    譴責的目光射向她,殷楚毫無愧意,瀟灑的轉身就要走人。

    「你好像很怕我?」他快一步攔在門口。

    她不甘示弱地揚起笑,「笑話!我用得著怕你嗎?」

    「這麼久沒見面,你卻急著要離開?」他瞇起眼看她,像要透視她的心。

    她回瞪他,彷彿在嫌他多管閒事,「我急著離開是因為我趕時間。」

    「什麼事急成這樣?連老朋友重逢都吝於聊兩句。」他挑眉問道。

    「我回來不是為了跟你聊兩句。」她冷淡的回應,一點也不像他口中的老朋友。

    「那你回來做什麼?」他故意漠視她的冷淡,繼續追問。

    其實,這幾年殷楚隨著舞蹈團到世界各地表演,雖然實踐了她的夢想,但是,這樣的工作,使得她一年之中只有兩三個月待在家裡,考慮到年邁的奶奶及幼小的兒子需要一個安定的家,她才接受顧芹的推薦,到台灣藝術學院擔任客座教授。

    不過,眼前這可惡的男人,憑什麼用這種質疑的口吻問她,他以為他是她的什麼人?

    「要你管!」她偏不告訴他。

    「不准走!」他直直的瞪她,不知該如何挽留這女人才好。

    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走,原以為自己對她沒有任何感情,直到她突然失蹤,他才發現自己有多在乎她。

    「憑什麼?」她冷笑。

    「就憑彼特是我兒子,你們就得留下來。」他抱著小彼特據理力爭。

    「你就這麼肯定他是你的兒子?」殷楚臉色僵凝,通常發生這種事,人家不都是抵死不承認的嗎?不然就是鬧上法院,來個DNA大比對,他憑什麼堅信不疑呢?

    「他有雙和我一模一樣的藍眸,這種寶藍色的眼眸遺傳自我母親,我一眼就認出他是我的兒子了。」沒什麼好懷疑的,小彼特根本就是小一號的尚奇諾。

    她無話可說,杏眼圓瞪,眼睛噴出的火花足以烤焦他,「你想怎樣?」

    「留下來。」他還是這句話。

    她冷笑道:「兒子是我生的,你沒有權利留下他。」

    「笑話!生小孩是兩個人的事,又不是你一個人辦得到的,沒有我的貢獻,你生個……什麼!」他氣得差點連粗話都說出口。

    殷楚很不客氣的回敬道:「對!你的確說了一個大笑話,你貢獻了什麼?不過是精子罷了,哪個正常的男人沒有?」

    「那又怎樣?所有的小孩不都是這樣生下來的?」這又不是他能決定或改變的事。

    「哼!讓我告訴你,小孩是女人懷孕才能生下的,懷孕時行動不便,不能出門玩樂,還得忍受害喜的痛苦。我連上下樓梯都小心翼翼的,生病時也不敢吃藥,還得定期去做產檢,擔心肚子裡的孩子是否健康……生產時要忍受陣痛的痛苦,產後要忙著恢復身材,還要帶小孩,半夜起床餵奶換尿布,兼顧家庭和課業……這種種才叫做貢獻,比起這些,你貢獻了什麼?」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尚奇諾啞口無言,半晌才吶吶地道:「但至少……他應該姓尚!」

    不提則已,一提起更令殷楚惱怒,「你這隻大沙豬!不過給了一點精子,憑什麼小孩就要跟你姓?!他可是在我的肚子裡成長,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如果不是我,你的精子不過是一坨蛋白質,請問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她一口氣罵完,光看他那企圖辯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的模樣,她就覺得通體舒暢。

    這時,尚奇諾的手機響起。

    他接起手機喂了一聲,臉色越來越凝重,「好,我馬上來。」

    深深的吸一口氣,他彷彿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是安養院打來的,爺爺病倒了,被送進醫院急救,醫生說……說要有心理準備,所以……你能不能讓我帶彼特去見爺爺,也許是最後一面了。」

    突來的消息令殷楚一陣錯愕,想起尚爺爺是那麼的疼愛她,遂回道:「好!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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