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竟覺得能和他手牽手、廝守一生的感覺好甜蜜喔!
愛上一個人,到底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是一種感覺?還是被某種迷人的特質吸引?真的是說不出來,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連顧芹都笑說:「別騙人了,你臉色紅潤、眸光癡迷,臉上還寫著——我戀愛了!」
唉!她發現自己愛上他了,只是遲遲不肯向他表白。
所以,每天下午到環宇上課對她而言不再是件苦差事,反而成為一種期待,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下午,殷楚噙著笑意來到尚奇諾的辦公室外,隱約聽到爭吵聲。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不後悔?」女子的聲音犀利且充滿威脅。
「蜜雅,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我們只是朋友,我不可能和你結婚的,我根本不愛你啊!」尚奇諾冷冷地回道。
「可我愛你呀,那個女人不過是為你生了個兒子,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表示負責……」蜜雅還沒說完就被尚奇諾打斷。
他很認真的說道:「重點不在於負責,而是我愛她。」
「我們一輩子可以愛很多人,也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式去愛,但你若不跟我結婚,我父親會策動董事會撤去你的總裁職位,到時你就一無所有了,你真的甘願放棄?」她冷靜的分析道。
「不!你錯了,真愛是沒有附帶條件的,我絕不會用感情來換取自己的前途,更不會以婚姻來維繫事業。」他堅決的語氣,令殷楚為之動容。
然而,對蜜雅而言卻是一種諷刺,「我給你機會,你竟不知珍惜、不識抬舉!」
尚奇諾沉沉回道:「謝謝你的抬愛,即使我會落得一文不名,也絕不改變心意。」
「為什麼?為什麼?」蜜雅激動的捶打桌子。
「因為我早已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他的聲音既堅決又果斷。
蜜雅發出尖銳的笑聲,「很好,你就抱著對她的愛滾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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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楚第一次離開尚奇諾,是因為她「大女人」的心態作祟,不願奉子成婚;而這一次離開卻是為了尚奇諾的前途。
不同的是,這次要離開尚奇諾,她簡直是傷心欲絕。
她從來不是個愛哭的人,但坐在候機室等待搭機時,她難過得好想大哭一場。
突然,她的肩膀被一道厚實的力量攫住。
她抬頭一看,不禁呆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問了個極蠢的問題。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他板著臉,彷彿她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她該說她是為了他好才離開?還是,她是為了愛他才這麼做的?
「我……」第一次,她竟覺得解釋是如此的困難。
她只好偏過頭,打算來個不理不睬。
「為什麼又不告而別?你連一句解釋都不給我嗎?」他緊握著她,力氣之大彷彿要將她擰碎。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決定要跟你分手,就算你硬留我下來,也留不住我的心。」嘴裡雖這麼說,可她的情緒就快要崩潰。
「你把比特留給我是什麼意思?」他知道殷楚十分疼愛小彼特,不可能連兒子都不要。
提到兒子更令她心痛,但她故作無情地道:「你不是很喜歡彼特嗎?我就把他當紀念品送給你好了。」
尚奇諾聞言,大手一把將她提起,「走!我們回家再說!」
「不要。」她又不是在鬥氣或鬧脾氣,決定好的事,她就不會輕易更改。
「你還是不肯回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放軟聲調,惹得殷楚不敢直視。
不是你做錯了什麼,而是你的愛感動了我。她偷偷在心底說,卻無法開口告訴他。
她撇過臉,淡淡地回道:「你沒有做錯,而是我們原本就沒有感情,現在連熱情也冷卻下來,我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
「我不相信!」尚奇諾不斷地搖頭,如果這話是在六年前說的,也許他會相信,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肯定殷楚對他不但有熱情,更有感情。
「隨便你,哼!」她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
尚奇諾忍無可忍,粗聲吼道:「我說過你是我的,哪裡都不准去!而且,你也答應過沒說愛我之前不會離開台灣的。」
她沒有忘記,但可笑的是,她是因為愛他才選擇離開。
殷楚無力辯駁,只好也吼回去,「不准你再說這句話!」
「不說不行!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他壓下怒氣,口氣帶著濃濃的不滿。
她咬咬牙回道:「已經不是了,我簽了離婚協議書留給你。」
「那分該死的離婚協議書早就被我燒掉了。」他也是說得咬牙切齒。
燒掉了?想當初她要簽名時,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氣才簽下名字,可卻被他一把火燒掉,她是該生氣還是高興?
「唉!總之,別管我就是了。」她理智地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
「憑什麼要我不管你?」他倏地抓起她的左手,像逮到什麼證據般,「你手上還戴著我的戒指呢!」
噢!她只不過想留作紀念而已,她可憐兮兮地想,不過,看情況還是還給他好了。
她動手拔下戒指,用力的塞到他手中,「還你,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是了。」
「該死!我不要你還,馬上給我戴回去!」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氣極地又把戒指塞回給她。
兩人把戒指塞來塞去的,引起旁人的注目,最後被殷楚扔到地上。
「你到底回不回去?爺爺、奶奶和彼特還等著我帶你回家吃晚飯。」他氣急敗壞的撿回戒指,完全失去耐性。
「你煩不煩啊?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別管我!」再說下去,她怕她的心會開始動搖。
「好!」他心一橫,不理會旁人的目光,「但是,我回去前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才不要!否則萬一她的心棄守,所有心血豈不白費?
於是,當尚奇諾一坐下,她馬上跳起來拔腿就跑。
他的動作更快,攔腰將她抱起,又把她扛在肩上。
「你是世界上最可惡、最自大、最討厭的臭沙豬!」她氣得不顧一切的大叫。
「那表示我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謝謝!」他耍賴地回道。
「謝你的頭!不放我下來,我就告你綁架、告你妨害自由!」
「法官才沒空理這種家務事,你看,在場有誰要幫你?」他氣定神閒的繼續走。
真的耶!眾人全在看她的笑話、看她出糗、看看還有什麼事會發生,就是沒有人挺身而出。
「我不服!我不服!」殷楚叫得震天響也沒人理會。
就這樣,尚奇諾順利地把她塞進車子裡。
「開車!」他立刻吩咐司機,然後啟動前後座的隔板。
他盯著她,極力保持風度,「說吧!」
「哼!」
「還不說?!」
「哼!」
「給你機會,快說!」
「哼!」
「你欠我一個解釋。」
「哼!」
「你難道沒話要對我說?」
「哼!」
「你為什麼要跟我離婚?我做錯了什麼嗎?」
「哼!」
「你把奶奶、兒子留給我,自己卻跑掉,這是什麼意思?」
「哼!」
「唉!我投降了,你真是我見過最任性、最頑固、最傲慢的女人。」
「你說什麼?」她終於肯說別句話了。
他嘴角偷偷牽動一下,「任性、頑固又做慢的女人,但也是我自己選的。」
這算不算是甜言蜜語?!
還真的會讓人感動耶!
她的滿腹委屈化成哽咽的話語,「如果你放棄蜜雅,總裁的職位就不保,那你以後……」
「你這是在為我著想?」他眼底淨是笑意。
呃……對啊!從何時開始,她竟會為他擔心?還肯為他犧牲一切?她連想都沒想過!不知不覺就這麼做了。
從何時開始,他和她相處時不再瀰漫著火藥味,而是充滿歡笑和愛?
「難道你還不懂嗎?要放棄你換來的錦衣玉食,我怎麼會快樂?」伸手撫上她粉嫩的頸子,此刻的他是感性的。
感動得不能再感動了,她的眼角慢慢淌出淚,臉上綻出美麗的笑容。
「好!那以後我們禍福與共,就算你當乞丐我也要跟著你。」她抱著他說道。
當乞丐?!她真以為他當上總裁靠的是女人?
「笨蛋,你以為我的前途需要靠那個女人嗎?你未免太小看你的男人了吧!」他劈里啪啦地斥責。
「你的意思是——」她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指責,還喜滋滋地抬頭看他。
「廢話,像我這顆『金頭腦』,既使環宇不要我,還有很多企業搶著要呢!何況,環宇根本不肯放我走。」他驕傲的說。
她吶吶地說道:「可是,那天我明明聽見那個女人說……」
「蜜雅的父親是環宇的大股東,她天真的以為可以用權勢來威脅我,而你竟然不問我就罔下定論,做出錯誤的決定,還敢低估我的能力!」想到她居然看輕他,他就很不爽。
「對不起,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擔心你,聽到蜜雅和你的談話後,我根本沒法子冷靜思考。」她慚愧的低下頭,頭低得都快垂到胸口了。
「答應我,你不會再離開我。」
見她點點頭,尚奇諾立刻把戒指重新套進她的手指,這次殷楚是心甘情願的接受,沒有一絲勉強和疑慮。
尚奇諾將她擁入懷中,「還說不說我貪心?」
她搖頭,甩落一滴淚水。
「那我可不可以再貪心一點?」他邪氣的笑了笑。
她點頭,又滴落一滴淚水。
「我不但要小孩、要婚姻、要愛情,還要美滿的家庭。」他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嗯!」她用力的點頭,紅著眼眶笑開來。
然而,甜蜜的氣氛維持不到十分鐘,就因尚奇諾的話而破壞殆盡,「所以說,你們這些所謂的藝術家,整天只會天馬行空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一旦遇到問題就慌了手腳,要是當時你不胡亂猜測,就不用白白傷心流淚了。」
「你不可以誣蔑我們,我們都有高尚、率真、純潔的靈魂。」慚愧歸慚愧,她還是有所堅持。
「我不是誣蔑你們,我只不過是說出實情而己,畢竟高尚、率真、純潔的靈魂,是無法應付複雜的人際關係的。」
「你憑什麼這樣批評我們?」她頓時杏眼圓睜。
尚奇諾警覺氣氛不對勁,立即從小冰箱裡拿出一杯茶。
「來,喝口茶。」他實在不想、也不願意為了這個問題和她起衝突。
吵架也是會口渴的,殷楚猛喝了好幾口。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拉進懷裡,紅唇也被他吻住,「你這張嘴用來吵架太浪費了。」
「唔……你給我喝了什麼?」她有些煩燥地扯扯衣領。
「甜茶。」他在她唇邊回道。
她的身子還是不自覺地顫抖,勉強推開他問道:「好奇怪!你……是不是在茶裡下迷藥……還是搖頭丸……」
「這只是喝了會讓人有些興奮的中藥,是我自己配製的,很安全。」他動手解開她衣服的扣子。
「中藥?!」她才不相信。
他得意地點點頭,「別忘了,我從小跟在爺爺身邊,多少也學了一點。」
「你可惡……」殷楚氣得想用腳踹開他,但雙手卻不聽話的把他緊緊抱住。
「我好想你……好想要你,說你是我的!快……」他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恣意汲取她的馨香。
這種話她才說不出口呢!
結果,他倆拖了好久好久才回到家,尚爺爺、殷奶奶和小彼特吃過晚餐後,自動準備好消夜等他們回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