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是我,肯。」
「哈!難得你會打電話給我,什麼事?你現在在哪?」蘇是個相當隨性的女人,因為她是肯家最小的孩子。
「我在台灣。」肯接著說:「你能不能幫我找一找我那把小提琴?」
「台灣那麼無聊呀?還是太浪漫?讓你終於想到小提琴啦?」蘇的反應是驚奇的,因為肯自學校畢業去幫大哥處理事業後,已經好多年沒碰小提琴了,連感恩節、聖誕節、新年……這些家族聚會他也不曾再拿出來過,今天突然要她幫他找,真是不可思議呢。
「我要教我未來的兒子用的,所以你幫我找到後盡快寄給我,地址我等一下e-mail給你。」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蘇懷疑自己聽錯,他提到兒子耶!
肯知道這消息的確很霹靂。他有一個想娶回家的女人,和一個看得順眼的聰明小子。
「我說我想親自教人拉小提琴。」
「誰?……你剛剛說……未來的兒子?你想收養小孩?」蘇只好這樣猜想,誰不知道她的哥哥們都沒固定女友呀。
「順便把孩子的媽娶回家。」肯毫不隱瞞的。「嘿,祝福我能贏得美人歸。」
「這太令人驚訝了,我是第一個被通知的嗎?」
「是的……呀!不說了,尚德爾來找我了,小提琴的事就麻煩你了。」肯掛了電話,神清氣爽的向尚德爾道聲早安。
「你昨晚有回來嗎?」尚德爾劈頭就問。
「不就是你叫我要跟她走的嗎?」肯雙手支著下巴。
「那麼,事情進展得如何?」尚德爾拉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
「她沒有生氣,只是情緒低落罷了。」肯稍微得意的說:「維莘她兒子喜歡音樂呢,而且我還答應他要教他小提琴咧。」
「哦?他有音樂天分嗎?」尚德爾一點也不意外了,因為那小子若是肯的親生兒子,也應該會有些音樂愛好的。
「你知道嗎?他才小學呢,已經能彈貝多芬了唷,鋼琴怕是難不倒他了,所以他才想向小提琴挑戰呢。」肯真的像在炫耀似的,得意得不得了哪。
尚德爾看到肯笑得得意,也感染到他的欣喜,跟著也笑了起來。「肯,你這樣子活像個到處獻寶的傻爸爸。」
「嘿!沒有多少人能像我這般幸運,平空掉下來一個優秀的兒子,不是容易的事哪!
寶兒一個女人能把孩子教得如此好,這樣的女人你說我該放棄嗎?」
「當然不。你要是放棄呀,那你就失去了你生命中最寶貴的好事啦。」尚德爾心想:看來寶兒和她兒子沒在昨晚和肯相認,這實在令人好奇到極點呢。
「是呀,所以我決定搬過去住,好好和他們相處,讓他們習慣我的存在。」肯指指地上裝得鼓鼓的旅行袋。
「肯,我問你,以後你怎麼安頓他們?你不可能一直留在台灣的吧?到時候你怎麼辦?」尚德爾提出這個問題。
「我想我會盡快和他們討論這個問題。如果寶兒或維莘真的無法適應各國環境,必要時我會向大哥要求讓我駐守台灣,哪兒也不去了。」肯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了,所以回答得輕鬆。
尚德爾只好向他建議:「我想你應該事先和老大溝通一下,省得他另有計劃。而且你也應該向你家人提一下,萬一他們不能認同,那可是很麻煩的事了。」
「謝謝你,尚,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我的家人應該會接受他們的。」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那可不一定。你忘了你老大的心結?他不是因為你爸再娶你媽,長久以來始終認為你媽是第三者、破壞了他媽和你爸的美好婚姻,所以一直對中國女人存有偏見?」尚德爾繼續說:「所以你自覺欠他一份情,因此而放棄你的音樂才能,幫助他拓展公司業務?」
「我只是想,自己人當然幫自己人嘍!」
「是呀,換作是我,大概也會這樣做的。」尚德爾起身走到窗前。「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別忘了算我一份,我也是欠你一份情的。」
「尚,我何時施恩給你啦?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呢?」肯走到窗前和他並立。
尚德爾看看他。
「你打算忘了?我可不。」
肯把右手搭在他肩上。
「我說尚呀,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努力把寶兒搞定才是,對吧?」
「老大那裡我就幫你探探看了,萬一他仍舊是討厭中國女人,至少不是你和他碰面,也就省了可能的火藥味兒。」尚德爾也拍著他的肩膀。知己,一生難尋呀。
「我想沒那麼糟吧。」
「可難說嘍!誰搞得懂他的心思呀?」尚德爾可不敢隨意斷言。
和肯說完話,尚德爾立即回辦公室向紫雲交代行程——「紫雲,這兩天回去收拾一下,你的護照簽證辦一辦,跟我回總公司一趟。」
「呀?」紫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哪裡的簽證呀?」
「當然是美國!你幹嘛?這裡怎麼亂成一團?」尚德爾皺起眉頭,這辦公室簡直亂得太誇張了,活像遭人打劫一般。
「我找資料呀,」紫雲四處看看。「哪有亂呀?」其實呀,這和紫雲的房間比起來,已經算是整齊了,只不過是隨手把剛剛翻閱過的資料一疊一疊的放在地毯上、桌子上、椅子上……到處都是罷了。
「這不叫亂?我的天哪!平常看你工作一絲不苟,我還以為……唉!算了,人都有奇怪的一面。」尚德爾也懶得說了。
當初他會要她當他的助理,除了她的專業之外,更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活躍似男生。
「算了,你快去辦事吧。」
「好,但是我告訴你唷,你不能隨便幫我整理唷,我是有按計劃分類的,你千萬不能亂碰喔。」紫雲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說。
「你弄成這樣子,這辦公室我還敢逗留嗎?」尚德爾真敗給她了。
「嘿,知道就好!」紫雲笑得得意。「呀!我們要去多久呀?」她突然想到了。
「去做什麼事?」
「例行會議,大約一個星期至一個月吧。」???莊寶睡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大喊一聲:「糟糕!我睡多久了?」
看向床頭櫃的鬧鐘,天呀!快十一點了!
呀!維莘呢?她起身,看到自己是赤裸的,稍微愣了一下,但還是拿起被丟在一旁的浴巾把身體圍住,便走去維莘的房間查看。
呼!幸好維莘是個很自律的孩子,書包和制服都不在,那表示他去上學了。
那麼,肯呢?醒了也不叫她,太可惡了!
現在她也不好意思去上班了。真是的!她最近特別愛睡,懶洋洋的。哼!都是肯沒事老愛纏著她做那愛做的事,現在可好,她的身體都變懶散了。她也懶得再撥電話去公司請假了,反正肯會幫她請假的,她才不要再打電話去咧。
所以她開始整理打掃家裡,看到餐桌上的早點,哼!原來這對父子是一起出門的,這更過分了!好像瞞著她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嗯……維莘跟他說了嗎?
莊寶搖頭,應該還沒。若是說了,肯不把她吵醒才怪呢,哪會這麼安靜呀。她笑一笑。
整一整,收一收,頓時窗明几淨得令人愉快起來。她想等會兒去接維莘,好好跟他討論一下,這以後該怎麼辦……叮咚、叮咚,門鈴響了,這時候會有誰來呀?難道是肯?
從門眼小孔望去,竟然是安娜!她怎麼會這時候來?
開了門。
「安娜,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我打電話去公司,知道你請假,所以我就來了。」安娜一進門,還提著大包小包的。「哇!台灣的夏天真是好熱哪,真想泡在海裡!」
莊寶倒杯冰水給她。
「寶兒,我是來跟你說明,我和肯的關係不是媒體講的什麼男女朋友、親密愛人的,我和他從來就不來電,我喜歡的不是他這型。」安娜辟哩啪啦的開口就說:「你可千萬別誤會喔,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喔。」
「我知道。」莊寶實在很難不喜歡這樣直爽的安娜。
「真的?」安娜看她微笑點頭,這才相信。「你和肯是怎麼認識的呀?為什麼沒有結婚?為什麼肯讓你一個人養小孩?肯的爸媽知道嗎?還有肯……」
「停!安娜。」莊寶被她連珠炮似的問得一個頭兩個大。
安娜比較好奇他倆的故事。「說嘛!說嘛!不然我問肯也是一樣。」
「我和他七、八年前在一個度假島嶼認識的,後來就沒有聯絡了,維莘是我後來回台灣後才發現懷孕,然後我決定要將小孩生下來的,因為我和肯只是萍水相逢,並不是你以為的熱戀,所以肯一直不知道有這個兒子,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讓肯知道。本來我也以為不會再見到他,也已經忘記他了,但是我哪知道我上班的地方竟是他們的子公司。」莊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真喘!
「哇,哇!哇!好神奇唷!那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你和他是神祝福的一對呢。」安娜眨著大眼,真是不得了的消息。「那你們是怎麼相認的?」
「你唷,」莊寶真的是沒辦法了。「因為我們太多年沒見過了,所以一見面是根本認不出來。」
「騙人!哪有可能?昨晚肯的態度一點也不像和你才剛交往的樣子。」安娜哪有可能讓她給輕易帶過去。
「好吧,後來我們的確是覺得對方眼熟啦,然後就想起來了,所以現在就……嗯,算是交往吧。」要莊寶說出這些,實在很令她不好意思。
「那肯知道維莘嗎?」
「他們昨晚認識了。」
「哇!好像在拍電影耶!那能不能告訴我,他們是怎樣相認的?會不會很感人?」
她滿懷期待的。「肯大概還不知道維莘是他的親生兒子吧。」莊寶打斷安娜的遐想。
「什麼?!這……」安娜相當不相信,「肯是眼睛出問題!還是比我笨!」
「是我不曉得怎麼對他說明啦。」莊寶解釋著。
「為什麼?這麼明顯的事,難道你以為肯會不承認?」安娜這樣猜測。「我跟你保證,如果肯要是知道事實,依昨晚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他一定馬上把你綁到教堂!」
「唉,你要我怎麼對他說?」
「就告訴他維莘是他兒子呀!」
「然後?」若是能這麼輕鬆就行了。
「然後就……這實在很滑稽耶,哈!哈,哈!」安娜終於弄懂了。
「我怎麼知道我會再遇上他?那麼多年沒見面,一開口就要人家承認我莫名其妙生了個兒子是他的,那多三八呀。」莊寶只能唉聲歎氣。
「我先說喔,你們結婚,我要當伴娘!」安娜很容易就相信有個婚禮嘍!
「喔,拜託,我還沒想到這些呢。」莊寶整個人攤在沙發上。
「嘻!想到那情況我就覺得有趣,要不要我幫你跟他說呢?不然到最後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不曉得,他不氣死才怪呢。」
「這我也曉得呀,唉!」莊寶想不出該如何完美收場。
「寶兒,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愛肯嗎?」安娜突然正經的問。
「……這我真的不知道了,但是到目前為止,我不排斥肯這樣的出現。對我來說,以我們才初交往,實在談不上愛不愛的問題,你懂我的意思嗎?」莊寶老老實實的把她的想法說出。
安娜似懂非懂的點頭。
「明天我就要回紐約了,所以今天把人家送的禮物拿來放你這兒。」安娜指著地上擺放的紙袋。「可是你不是要多留一個星期?」
「都是喬治,他又和我約了要和個什麼導演的見面,唉!真煩!」
直到肯把家當搬來,她們仍在聊天、拆禮物。???「蘇?你怎麼來了?」馬克斯正好要回公司,剛好看到一個很眼熟的身影,所以大叫。
「馬克斯,太好了!幫我提東西吧!」蘇多高興呀。
「你怎麼來了?」馬克斯一邊提一邊問。
「不只我來,連我爸媽都要來!」
「怎麼回事?有啥有趣的事嗎?我也要摻一腳!」
安娜才走,尚德爾也帶著助理飛去美國,肯又每天守著他的兒子老婆,他和唐納生正感無聊呢。
「你難道不知道?」蘇懷疑的看著他。
「有什麼事是我應該知道而我卻不知道的?」
「我老哥想結婚了!」
「這我知道呀。」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們?」
「我怎麼知道肯沒說呀。」
「而且對方還有個小孩!」
「對呀,孩子都那麼大了,還不快點嫁一嫁,真不知道那女人腦袋裝什麼。」馬克斯直為好友抱怨。
「那女人……呃,你們覺得怎樣?她好不好?我是指好不好相處?」蘇很是驚訝的,馬克斯似乎很贊同他們?
「好得不得了,就連那小子也好得很。」馬克斯忿恨的說:「你最好小心那個聰明的小子,千萬別和他打賭,哼!我已經輸掉一組VCD了,不過唐比我更慘,他輸掉一次狄斯耐樂園呢。肯最過分啦!還鼓勵他兒子向我們挑戰!」
「哦?那孩子和你們賭什麼?」
「計算機、數學、百科全書!」
「哇!那他不就是天才兒童?」
「是呀,沒想到肯會有這麼聰明的兒子,最可惡的是他兒子才七歲耶,我要是現在也去生一個,哪趕得上呀?」
「嗯……他們不是還沒結婚?你怎麼就說那孩子是肯的兒子?」
「那本來就是肯的親生兒子呀。」
「我們怎麼不知道?那孩子都七歲了不是嗎?」蘇想:他們都昏了頭啦?搞不清楚了?
「別說你不知道,我看哪,肯到現在都未必知道呢。」
「什麼意思?」蘇完全搞不懂。
馬克斯為蘇打開頂樓的套房。
「喏!這本來是肯在住的,現在他住寶兒家,所以你就把東西放這兒吧。」
「他們同居多久了?」不然哪來的孩子?
「這一兩星期。」馬克斯想一想。「你要下去找肯嗎?還是要休息一下?」
「不,我現在對那個女人比較感興趣,可以麻煩你帶我去找她嗎?」蘇一刻也不想停下來。
「那還不簡單,我這就帶你去看她。」馬克斯很輕快的。「你想跟她說什麼?」
「呃……馬克斯,她會說英文或法文嗎?」蘇想到自己的中文破得可以了。
「會,都會,她就在這裡工作。」
到了莊寶的辦公室門前,馬克斯探探頭。「她在裡面,要我陪你嗎?」馬克斯看她似是有些卻步了。
「好吧,謝謝你。」蘇呼了一口氣。
「寶兒,你在忙嗎?」馬克斯推開門就嚷。
「還好,我在幫紫雲傳資料過去給她。」莊寶回過身來。「你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嗎?
婷婷呢?」
「她呀,幫我去催那些工程師的進度了。」馬克斯把蘇推向前。「是她要找你。」
「嗨。」蘇有個壞習慣,當她面對不熟的人時總是會害羞。
「你好。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找我嗎?」莊寶微笑著。
「她只是想看你長什麼樣子而已啦。」馬克斯忍不住替蘇說。
「喔,這樣呀,那麼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看我呢?」
「因為……因為我想知道我哥哥想娶的女人是個什麼樣子。」蘇覺得現在的她很丟臉,真的!
「呀!你……」這下換成莊寶驚慌了。
「她是肯好奇的妹妹。」馬克斯只好這麼說。「蘇,她就是讓你老哥神魂顛倒的寶兒。」
「馬克斯!」莊寶頗不贊同他的介紹語。「嗨,蘇,我想你會有很多話想問,要不要坐下來?我沖杯咖啡給你。」
蘇點點頭的。
「好,我可不可以多加點奶精?」
「當然沒問題。」莊寶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拿出磁杯和碟子、糖包和奶精,把磨好的咖啡粉舀入玻璃容器,點燃酒精……這段空檔時間除了咖啡香,也適時的緩和了剛才的突兀情況。
「咖啡好了。」莊寶當然也替自己沖了一杯。「馬克斯,你還在呀?我還以為你回你辦公室了。」一回過身,她很訝異馬克斯還坐著。
「我留下來以免你們要是一言不合吵起來,我還可以把你們拉開呀。好香!還有沒有?」馬克斯用力的吸著咖啡香。
「你把我當野生動物呀?」蘇很不高興的表示意見。
「馬克斯,我想你還是去忙你的吧。」莊寶才不想讓馬克斯這個八卦男知道太多咧。
光是想他能忍著不對肯說維莘的事,哼!一定滿腦子壞主意,搞不好還打賭咧。
「是呀、是呀,我們女人在談事情,有男人在場總是不能暢所欲言。」蘇端看莊寶有一會兒了,覺得她應該是很好溝通的人,而且她也不過只是想認識她罷了,根本就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她只是好奇,好奇罷了。
「蘇,你確定你是女人?不是小女生?」馬克斯挑挑眉的,對她一身很另類的打扮很不以為然。「馬克斯!」蘇有些火大了。
「要不然你們也把我當成女人好了。」馬克斯一邊說還一邊把腿靠攏,坐得斜斜的姿勢,超級噁心的。
「馬克斯!」這回她們倆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好吧,看來我是極不受歡迎的,唉!」馬克斯只好故作可憐狀的揮揮手。「那我去告訴肯你來台灣好了。」他表情滑稽的走出辦公室。
「真受不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搞滑稽的蠢事。」莊寶搖搖頭。
「你會不會說法文?我的英文不怎麼靈光。」蘇是典型的法國主義者,能夠說法文她就不想說英文。
「法文呀?我比較差。」畢竟那不是莊寶常用的外文。
「沒關係,我們就用法文交談好了,你要有說不出的再用英文或中文,這樣我會比較自在。」蘇高興極了,馬上轉口說法文。
「你也會中文?喔,瞧我多笨!你是肯的妹妹,你母親當然也會要求你學習中文。」
莊寶用法文回答。
「還好啦,我聽得懂,但不見得說得出口。」蘇擺擺手。
「你剛剛到台灣嗎!」莊寶只好這樣問,因為她不想再討論語言的問題了。
「是呀,剛下飛機。」蘇已放鬆的斜躺在沙發上了。
「那你一定很累了?」莊寶衷心期望她趕快回飯店睡覺。「要不要我送你回飯店呢?
你住哪間飯店?」
「都不用,剛剛馬克斯把我的行李都提到肯的套房了。」蘇搖搖頭。「因為他說肯現在都住你家了。」
莊寶有些臉紅的。「是呀,我那邊又小、又遠,他硬是要住過來。」
「我可以問你嗎?你和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兩個女人或許是喝了咖啡,神情放鬆了,慢慢的就聊開了。直到馬克斯找到肯,通知他蘇來了,然後當肯出現在辦公室時,蘇已經躺臥在沙發上,睡著了。???在紐約這邊,紫雲第一次遇上有種族歧視的沙豬,而且只針對中國女人,這使得她差點搭下一班飛機馬上回台灣。
這人真是太過分了!第一次照面,他還算客氣,直到他清楚明白她是尚德爾的特別助理,態度馬上變得曖昧起來,活像她是靠美色或其它關係才有這工作的。操!我操,紫雲在辦公大樓的頂樓吹風,「操的」罵了N遍。
尚德爾還說他是以諾﹒肯﹒布萊恩的大哥,公司的總裁以賽﹒紀倫索夫﹒布萊恩。
哇咧操!哪有跨國企業的總裁像他這樣!騙人沒見過世面呀?
靠!等她把手上的案子結了,她非跟他槓上不可,讓他知道中國女性不是軟弱的,讓他知道她不是非要這份工作不可,哼!哼!以賽?哼,甲屎啦!紫雲真的被他惹毛了。
剛才,紫雲和尚德爾都是坐在會議室的,然後那隻豬進來後,環視一圈看到她,立刻往她的方向走來,還很低級的低下身把手撐在她的椅背上,用低得只有她和尚德爾聽得見的聲量說話。這樣子看到的人會怎麼想?想她不只和上司尚德爾有一腿,現在更是勾搭上總裁啦!瞧瞧尚德爾的臉色都變了呢。
他當然臉色會變,因為他怕火爆的紫雲一拳賞給那個滿臉詭異的總裁,因為他說:「今天要談的重點是機密,不但不適合女人,更不適合素有盜版王國之稱的台灣人參與。」
咬牙切齒的,紫雲輕緩的起身,也送他一個笑容。
「我在外面等你還是到你辦公室等你呢?總裁大人。」
不等他回答,紫雲轉身就走出會議室。
關上門的霎那,紫雲隱約還聽到那頭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