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日香的指定下,若惟是惟—一個有幸被她相中的送行人選。
「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對吧?」明日香仍然沒辦法對若惟存有好感。就算她已經認輸了,她也不想讓這個只因為比她早認識文浩就贏了自己的女人大好過。
「會嗎?」若惟微笑地瞅著她。
「你不用高興得太早,你真以為你是惟一嗎?」明日香惡意地想給她一個難忘的「臨別贈禮」。
不知該如何對答,若惟乾脆保持沉默,心忖,她不會又來了吧?原以為她讓自己送她,是因為她終於當自己是朋友了呢!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浩看莉雅的神情就是和一般朋友不同?」明日香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若准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確實,文浩看莉雅的眼神和對別人是不同的。
「你不笨嘛!看來你也發覺了。」明日香得意的笑了。
「那又如何?」若惟真的不想懷疑他們。
「其實,他們兩人早在八年前就有了肉體關係了。」明日香惡劣地在若惟頭上投下威力十足的原子彈。
「你別胡說!」若惟刷白了臉,立刻反駁。
「是不是胡說,你可以親自向當事人求證,我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喔!」說著,明日香發出白鳥麗子的恐怖笑聲。
「騙人!」
「你和莉雅很好對吧?你去問她呀!這可是她親口對我說的。」明日香說完便擺擺手走進月台。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要去尋找她自己的天空了,至於她在這裡投下的核彈呢?她才懶得管結果,如果連這點考驗都通不過,表示他們的愛情沒有遠景,不要也罷!
是真的嗎?若惟僵在那兒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某人拍拍她的頭,她才驚醒過來。
「沒事杵在路中央當地標嗎?」沈圻笑著拉起她的手一塊走到陰涼處,這小妮子怎麼來到秘魯之後就變笨了呢?這麼熱的天站在太陽底下會曬死人的,她不知道嗎?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若惟見是他,才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回家呀!」就為了林文浩那臭小子怕她被明日香欺負,居然要他堂堂一個私家偵探來保護她!
「是嗎?你要回去了呀?」若惟忽然也好想家喔!
「惟,逃避是沒有用的,有疑問就去問呀!可別被外在給蒙蔽了。」沈圻淡淡地說道,可他的神情是嚴肅的。
有如醞釀灌頂般,若惟猛然清醒過來,在他們經歷了這麼多事後,還有什麼是不能直接面對的?若惟再次綻開動人的微笑。
「看來你那忘了帶來的智商又回到你的腦袋裡了。」沈圻取笑她。「那我走了。」說罷,沈圻笑著走向月台。
「圻,那麼你呢?你看透了嗎?」若惟在他的身後喊道,他才是那個早該走出生命枷鎖的人,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那個苦苦等候他的「她」。
聞言,沈圻停下腳步,隨後他聳聳肩,再度跨步離去。
是啊!他呢?他是不是已經被仇恨蒙蔽太久了?沈圻心中的掙扎愈來愈劇烈,也許,到了他該面對的時刻了。
※※※※※※※※※※※※※※※※※※※※
站在莉雅的餐廳門口,若惟卻猶豫不決,說是那麼說啦!事情問清楚就好了,但是真正面對時,說不緊張害怕是騙人的。
「你在幹什麼?」莉雅在她身後拍了她一下,好奇的問道。
遠遠地,她就看見若惟站在這裡發呆,怎麼?難道她的餐廳裡鬧鬼?
「啊!你嚇人呀!」被嚇了一跳的若惟差點就跳起來,她沒好氣地拍拍自己的胸膛,還狠狠地瞪了莉雅一眼。
「惟,你沒在醫院裡陪浩玩親親,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這兩天他們兩人形影不離的,讓莉雅有了取笑他們的題材可講。
「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深呼一口氣,若惟老實的開口。
「怎麼了?」
「莉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浩第一次來這裡時,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若惟一口氣問完。
「為什麼這樣問?」莉雅怪異地看向她。
「你們之間有沒有……」若惟臉紅的說不下去了。
「暖昧關係?」看她怪異的模樣,莉雅頓時恍然大悟。
若惟吃驚地看向她,自問:有嗎?
「你以為呢?」莉雅反問。
「我相信沒有。」若惟直覺的回答
「這不就結了。」
「可是,有人說你們有過不尋常的關係。」若惟急急的說道。
「說穿了,你還是不相信浩。」莉雅深深的歎口氣,看她的眼光中多了一份不以為然。
「我」
「如果答案是有呢?你會怎麼辦?」若惟的心情她也不是不懂,只是很多人問了這種事後,常會毀了他們的愛情。
「莉雅;也許你會認為我在說謊,但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八年前他才十七歲,人生歷練並不多,要面對你這樣的絕世美女,說不心動,實在是太困難了!雖然我相信他動心的機率幾乎等於零,不過,如果真的有萬一的話,我可以理解的。」
「真的?」這下子換莉雅訝異了。
「嗯!問清楚只是想對過去做完全的理清。不過,這並不代表現在的我仍能忍受這種事。」現在的他如果敢出軌,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衝著你這句話,我就招了吧」莉雅拉著她坐下來。「是明日香跟你嚼的舌根吧?」莉雅就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人都走了,還來耍這招。
「嗯!」若惟忍不住笑了,莉雅不喜歡明日香,總是在言談之間把她貶得很低、很惡劣。
莉雅慢慢地將當年的點滴全都告訴她。「惟,你知道嗎?當時的我是真的想勾引誘惑他的。」
「真的?」看著莉雅,若惟心中充滿同情,當年的她一定很苦。
「你知道那個時候浩對我說了什麼話嗎?」莉雅歎口氣,淡淡地笑了,沒想到當年遇到的小帥哥,居然也已成熟到該成家的時候了。
「他怎麼說?」若惟的心跳摹地加速,甚至不禁微微顫抖,其實,她已經大概可以猜到他說了些什麼,只是她要莉雅親自說出口,這一生她將不再對他存有懷疑。
「他說啊……『今天我如果因為同情你,或是迷惑於你的魅力而跟你做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我不能對不起她!」莉雅對他的這句話印象深刻,雖已過了八年,她仍記得清清楚楚。
若惟明知會聽見這樣的話,但仍然被震撼得腦袋轟轟作響,久久無法動彈。
見她有如化石般僵在當場,莉雅不禁笑了。「你很吃驚?」
「不!是感動,這比任何的情話都要動人。」若惟眼眶含淚的笑了。
「是呀!從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想見見這個讓他愛得無怨無悔的女人,誰知道,這一等竟讓我等了八年。」
「那你為何會對明日香那樣說呢?」這是若惟惟一搞不懂的地方。
「呵呵……她太高傲了,我只不過是故意挫挫她的銳氣罷了。」莉雅掩著嘴笑得很賊。
「只是這樣?」若惟才不相信呢!
「當然啦!也順道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嘛!」因為是好朋友,莉雅就免費大放送,告訴她實情。
「我想也是。」若惟哭笑不得,她和文浩卻因此被她們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耶!
※※※※※※※※※※※※※※※※※※※※
醫院病房
「浩,你又來了。」其中一間病房傳來陣陣抗議聲。
「人家肚子餓了啊!」文浩說得理直氣壯極了,連外面路過的護士都認為他的理由很正當。
「那你吃你自己的呀!」被他摟在懷裡的若惟捧著飯盒,一臉無奈。
「你的比較好吃。」他邊說還不忘邊低下頭來舔舔她的嘴角。
「同樣的飯盒,怎麼可能會有不一樣的味道?」這是她從小到大最搞不懂的地方。
「因為你吃過了。」見她仍不動筷,他便推了推她。
「什麼?」若惟仍然有聽沒聽懂。
「因為你吃過了,所以比較好吃。」文浩也覺得她來秘魯後好像變笨了耶!不過,他絕對不能說就是了,不然下場一定會很慘。
「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若惟剛好抬頭瞧見了他的神情,立刻看出異樣。
「咦?」太神了吧?文浩瞪大眼瞅著她。
「你真的在罵我?」若惟生氣的捶了他一下。
「哎喲!我是病人耶!」文浩裝模作樣的叫了一聲。
「浩,當時你怎麼會知道我要出手了呢?」若惟邊說邊心疼的伸手撫上他受傷的右腳。
「青梅竹馬是當假的呀?」文浩摟著她的腰,不是很認真的回答。
「也沒這麼厲害吧?」若惟笑著在他的腳上輕輕按摩著。
「你以為只有你會做夢嗎?」文浩將頭輕輕擺在她的肩上呢哺。
「你是說……」若惟吃驚的抬頭看向他。
「我也做了一個夢,場景和你的一模一樣,所以我相信情節應該差不多。」
「所以,你才讓我來?」若惟這下懂了。
「是呀!若我是你,一定也會這麼做的,所以,當然得讓你來了,只是我們不是活在古代,事情解決的方式可以很不同,我不介意動用別人的力量,當然也不介意當那個等待被公主拯救的落難王子了。」他抬起頭,深情的瞅著若惟。
「看來童話故事要改寫了。」若惟突然笑出來,因為她的腦袋裡浮現一個很怪異的場景。
「你再笑好了,最好笑到抽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文浩沒好氣的啐道。
「嗯!你先聽聽嘛!屠龍公主奮勇力抗邪惡的惡魔黨,終於將被困在高塔上的俊俏美王子拯救出來,從此兩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若惟再度發揮她說故事的才華,掰出一段可笑的爛劇情。
「幸福快樂是嗎?」他想起了沈圻的幸福新解,不過,不能說就是了。
「嗯!幸福快樂。」現在她可以大聲的說這句話了。
「那我可以吃飯了嗎?」文浩可憐兮兮的問道,他快要餓扁了,她知不知道啊?
「你喔!」若惟笑著夾起一塊豆乾咬了一口,原本想將剩下的一半送進他的嘴裡,但她忽然停了下來。
張著嘴正等著她的服務的文浩訝異的看向她,只見她抬起頭來慢慢地貼近他,然後,她的唇貼上他的。
他在訝異中得到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
文浩因為受傷,調養了一個星期,他們才回到台灣,而他的那群好朋友也各分東西,回到他們原來的生活。
文浩坐在電視前覺得無聊透了,這個臭若惟是在幹什麼?這幾天神秘兮兮的,常常整天跑得不見蹤影,她是欺負他現在腳不方便嗎?哼!等他的行動恢復正常,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浩,你還沒睡呀?」若惟推門進來,見他拿遙控器當玩具玩,便笑咪咪地問道。
「你跑哪裡去了?」文浩撇著嘴抱怨。
「呃……去找一些資料。」若惟微紅了臉,她去找的可不是普通的資料喔!
「什麼資料要花你這麼多的時間?而且現在學校又還沒開學。」文浩展開雙手示意她過來。
若惟溫馴的走過去,文浩直接將她抱在胸前,聞著她的髮香。
「浩,我……」若惟一副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文浩的手爬上她的背,沿著她動人的曲線緩緩滑動。
在她聽過莉雅的真相說明大會後,若惟歸納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文浩可能到現在還是處男之身!
一個正常男人為了她守身如玉二十五年,她已經感動到可以為這個男人做任何事,所以,她決定送他一份禮物!
若惟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露出一抹嫵媚的淺笑,直接跨坐到他的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凝望著他。
文浩看得目瞪口呆,她在幹什麼?他眼中冒出一堆問號。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勾引你呀!」若惟訝異的問道,難道她學得不像嗎?那她這幾天的功課不是白做了?
「喂!你說什麼?勾引?」她幹嘛勾引他?她對他還用得著勾引嗎?
「對呀!」說罷,若惟不死心的又試著做出她學來的動作,她伸出舌頭順著自己的唇型緩緩地舔過……
文浩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忍不住猛吞口水,她這招是跟誰學的呀?哦!她再不停下來,他可管不住他的小弟弟了。
「你有感覺了嗎?」若惟俯近他,唇只與他的相距不到三公分。
「惟,你別玩火!」文浩低聲吼道。當年她一句不贊成婚前性行為,讓他一直忍一直忍,只求她早回答應嫁給他,現在她竟然主動來招惹他!
「嗯!原來有效耶!」若惟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好玩地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來摸去。
「惟,你別鬧了!」再摸下去,他的諾言就守不住了。
「浩,難道你不想要嗎?」若惟更加貼近他,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他「應該」是正常男人吧?
「你勾引我是為了做那件事?」文浩真的覺得世界變了,就在他住院不到十天之間,竟然天地變色。
「不是嗎?一般女人勾引男人不都是要做那件事?不然要做哪件事?」
「惟,你想做那件事直接講就行了,不必勾引我。」文浩真的搞不懂她。
「你很煩耶!這是人家送你的禮物,都被你給破壞了。」若惟用力捶了他的胸膛兩下,生氣地爬下他的大腿,坐在一旁生著悶氣。
「禮物?你是說你要勾引我上床,當作是送我的禮物?」文浩聽了瞪大眼。
「對啦!」若惟氣呼呼的回答,氣他壞了她的好事。
「哈哈哈……」文浩忍不住笑到滾到地上。
「笑死你好了!」被笑得無地自容,若惟羞紅了臉,拚命用拳頭捶著仍狂笑不已的文浩。
「天呀!惟,我是幹了什麼好事,讓你要送我這麼大的一份禮?」文浩終於止住笑的爬回椅子上,將她重新摟回懷裡,心忖,她肯跟他上床,表示她願意嫁給他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都沒有事先知會他一聲,太賊了吧!
「因為你沒做!」若惟笑說,如果說出口,他會不會翻臉呀?
「沒做什麼?」文浩有聽沒有懂。
「啊!那不重要,浩,我要告訴你一句話。」若惟心想還是把它當作他們各自知道的秘密好了。
「什麼話?」文浩只想著她要嫁給他了,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
「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