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能與聶總合作也算是我們的榮幸。」寇偃豫對太陽能的產品十分的感興趣,相信這也是未來最大的主流,所以他才會涉足到這塊領域當中。
「寇總客氣了。」
對於寇偃豫,聶渠瑀瞭解的不多。只是知道他幾個月前,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行事低調至極,而在娶妻之前既不風流也不花心,就像個修道人士一般,甚至於還有八卦雜誌影射寇偃豫其實是個Gay。
對於他嚴謹的生活態度,聶渠瑀非常的不以為然,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像他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今天追這個女模特兒、明日打電話給那位美麗的影星,生活永遠是那麼的多采多姿,每日面對同一張臉,那多煩啊,光想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是什麼個性,他自己知道,既然不想踏入婚姻的墳墓,那就不要害人害己,免得娶了個老婆之後,害人家變成「深宮怨婦」,那就罪該萬死了……
不經意的,腦中又閃過了那冷傲的臉,拿著萬寶龍鋼筆的手指略為使勁,指關節泛白。
那個女人,如果讓他知道她是誰,他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嗶嗶……嗶……
寇偃豫的手機傳來了一陣美妙的歌聲,大家都聽得出來那是人聲錄進去的,不是手機直撥XXXX下載的。
只不過那個聲音真的不是很好聽!
「不好意思,我太太的歌聲不太好,」寇偃豫原本有些嚴肅的臉部線條瞬間變得柔和,他不顧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逕自拿起了手機接著。
「喂,紅荳嗎?」他溫柔的說道。
「是啊……親愛的,不然你以為是誰打電話給你啊……你現在在開會是不是?我鹵了一鍋牛肉,你晚上要早一點回家,否則那鍋滷牛肉就要進孟潔的肚子裡頭了。她在知道我要滷牛肉時,就一直站在我旁邊了。」
「我知道,等一下就回去,會快開完了,再見。」他收線,看著在坐的幾位聶氏的高階主管,「聶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走了。」寇偃豫拿起公事包。
「散會。」聶渠瑀對開會的所有主管說道。「寇總請留步。」見寇偃豫起身,他連忙喚道。
「還有什麼事嗎?」他見到會議室裡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與聶渠瑀,他一雙劍眉不悅的蹙起。
「不,其實沒什麼!」聶渠瑀笑笑,「寇總要回公司還是回家?」聽說寇偃豫在婚前是有名的工作狂。
「回家。」他想也沒想的便回答。「我太太鹵了牛肉等我回去。」雖然她廚藝不精,可他總是給予她鼓勵,就算是多毒的瀉藥也用力的吞下去,免得她自尊心受傷。
「可否冒昧請教。」
「請說。」
「那鍋滷牛肉比得上公事重要嗎?」他好奇的問道。
「並沒有。」寇偃豫答的也爽快。
「既然如此,為何又要趕回去?」
「因為那是我太太鹵的。」什麼山珍海味他沒吃過,但……最合口味的還是紅荳做的。
「夫人在家當家庭主婦嗎?」一般嫁人豪門的女人,鮮少會在外頭拋頭露面繼續上班,幾乎都是在家當少奶奶,每天看雜誌、去名店刷卡,或是轉職到丈夫的公司,夫妻一同打拚。
「偶爾,她覺得每天在家無聊,會找一些事情做。」
「那她有什麼消遺嗎?」打牌、購物、參加時尚派對?他說出對一般「貴婦人」的刻板印象。
「不,她還是繼續她婚前的工作,和朋友合開事務所。」不同的就是……他還幫她找了個印傭亞琪,除了幫她處理一些雜事外,重要的是——她還會一點拳腳功夫,可以保護紅荳。
「事務所?哪一類的?」是婚姻介紹所,還是模特兒事務所,聶渠瑀直接聯想到那些地方去。
「偵探……嗯,徵信、尋人、結婚外遇……什麼都包。」
「啊?」跟他想像的相差十萬八千里,「什麼都包?」
「她是告訴我,只要出得起價錢,她們什麼都做。」他再解釋著,「聶總,你有什麼需要我太太幫助的地方嗎?」他還記得紅登的交代,要適時的幫她們事務所拓展客源,因為廣告費太貴了。
「她是老闆?」
「不……是三人合夥。」他遞了一張名片給聶渠瑀,「這是我太太的名片。」
每次只要一拿出這張名片,他就只有苦笑的份。
因為這可不是一張普通的名片,上頭還有三人的照片,更重要的是——她們還打扮成「霹靂嬌娃」的模樣。聽說這是江孟潔提議的,這才能增加顧客對她們事務所的印象。
「謝謝。」聶渠瑀接過了名片,隨意的看了眼,原本想順手放人抽屜裡頭,結果在看到上面的照片時,愣了下。
那張冷艷的臉孔,是他怎麼也揮不掉的……那個該死一萬次的女人!
原本他還在想,要去哪裡找她?原來她是開事務所的,還和寇偃豫的妻子合開……
不……不對,這三位小姐裡頭有一位是寇偃豫的太太,該不會就是她……這個想法讓他的胸口一窒。
不!他用力的甩頭。
那天她不是和男朋友到海鮮餐廳用餐嗎?這就代表著她是未婚的。
可……他再怎麼看,也不認為其他兩位像寇偃豫的妻子,左邊那位看起來普通,不像是寇偃豫會喜歡的類型;右邊那位太過嬌美,猶如一朵帶刺的玫瑰……
「這位是寇夫人嗎?」他指著中間那位,最不希望寇偃豫點頭的那位。
「不,這個才是。我太太姓丁,丁紅荳。」
「那她是——」
「掛名的社長,古容靜,未婚。」寇偃豫若有所思的看著聶渠瑀,緩緩的說道,「若聶總是單純的有需要找她們事務所幫忙,我絕對歡迎。」
他是男人,所以瞭解男人。
聶渠瑀那雙眼射出期待狩獵的光芒。
「你是什麼意思?」
「她不適合你,她是我妻子的好友,相對也是我的好友,我有責任保護她,還望聶總見諒。」
此話才落,手機又傳來了唱歌的聲音。
「喂……」
「你不是說馬上要到嗎?這麼久,牛肉只剩兩塊而已,還不快一點!」
「好,馬上。」寇偃豫看著聶渠瑀,「希望聶總牢記我的話,我不想你令我為難。」
「妻子真的這麼重要?」比得上他這個合作夥伴……他們的合作可以為他們兩間公司帶來龐大的利潤,他不會不知道。
「是,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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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不客氣的敲門聲,傳進了三個女人的耳裡。
容靜抬起頭看著被狂敲的玻璃門。
很好,要嘛就敲的用力些,只要她的玻璃門有一丁點裂縫,她絕對叫他們賠,而且還是賠整套新的!
「紅荳,玻璃門多少錢?」她問著。
「五萬多,不過現在價錢漲了一點,做新的可能要六萬才行。」她們美女事務所的門面豈可太寒傖,當然要做的漂漂亮亮的,才說的過去啊!
再加上她們可是有放「感情」在她們的玻璃門上,平日孟潔也粉努力的擦,開價太便宜也真的說不過去。
「他們還真大膽耶,竟然敢這麼敲我們家的玻璃,他們不知道我們這間小店是有人罩的啊?」江孟潔用力咬了口麵包,含糊不清的說道。
是啊,她們這問小店不僅是有人罩著,後台還硬得很……原本只是一個申屠煌而已,現在多了一個寇偃豫,識相的人根本就不敢找她們的麻煩。
容靜站起身走到玻璃門前,玻璃門的感應器照到容靜,自動開啟。
「有事嗎?」容靜雖然還算客氣,可音調冷漠至極,刮起的寒冰幾乎可以將每個人凍僵。
她只是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帶給他這麼大的壓迫感,對方吞了吞口水,原本的囂張跋扈早已消失無蹤。
「呃……嗯……我來找古容靜。」
「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既然你在就好講話了,你租屋的地方,屋主已經……答應要賣給我們了!」
「賣給你們?我和屋主簽了五年的約,他怎麼可能會賣給你們?」
那房東對她這個房客要怎麼交代?而且她都已經住的很習慣了,一時之間叫她去哪裡找房子?!
「是啊,房東不好意思找你,只好叫我來找你談,下個星期一請你馬上搬走,喏……」他從口袋裡掏出信封袋,「這是賠償你的一個月房租。」
容靜的臉臭極了,紅荳與孟潔趕到她身旁,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
「哎唷,只不過是房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房子我家多的是,隨便你挑一間住。」
孟潔看起來大方極了,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盤算——
就是叫申屠煌拿出誠意,免費提供房子給容靜居住,然後她再向容靜收取五折的租金。
「要不然住我那裡也行啊,反正隨便找都有房子可以住。」
容靜握緊了拳頭,薄唇抿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去找房子就行了。」
「這怎麼好呢?反正我們家房子很多啊,你做什麼一定要去租外面的?要給別人賺,還不如給自己人賺!」孟潔第一個抗議。
「我不用收租金。」紅荳一點也不缺那個錢。
此話一出,孟潔便開始瘋狂大叫著:「不是我愛錢,是我真的缺錢啊……」
「你們不用吵了,我自己去找!」容靜一下了結論,就聽到電腦傳來的聲音,她立即回到座位上。
嗶嗶嗶……嗶嗶嗶……
電腦傳來了有新進郵件的訊息,容靜迅速的移動滑鼠,讀取那封文件——致美女事務所社長:
本人有一事相求,但靖社長親臨敝公司詳談。
聶渠瑀
「暍!聶渠瑀……不就是那位西方取精的公子?!」
叩!
紅荳朝孟潔的頭K了下。
「什麼西方取精,你是怎麼了?對那個念念不忘,是你老公的不好用了是不是?」
「哪有啊,我只是看到這三個字,就會想到這件事嘛!」她無辜的說道。
沒辦法!取精事件給了她太深的印象,她想忘都忘不了!尤其是那個畫面……真夠極品的!
「容靜,怎麼樣?你要去嗎?還是我去好了!」紅荳有些擔心的說道。
「聶渠瑀要找的人是社長,應該是我去吧?」雖然事務所是三個人合資,可最起碼她是掛名的社長。
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想必他是為了報復她先前所做的好事,所以才叫她到他公司詳談。
「可是……」
「諒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是啦、是啦!」孟潔揮揮手,「如果聶渠瑀真的敢對她怎麼樣,那他就是不要命了,別忘了我們家社長可是學過防身術的!」
當然了,容靜的防身術要上戰場是還差一點,可……若只是對付一些小卒子或者是登徒子,那真的是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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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我和聶總約好了,煩請通報一聲。」她客氣的將名片放在櫃檯。
「美女事務所?」櫃檯小姐看著眼前冷艷的容靜,有些懷疑的問著。
好奇怪的事務所名稱……怎麼聽都覺得奇怪。
「是的,就像一般偵探事務所一樣,舉凡婚前徵信、調查男友忠不忠誠、先生外遇……如果小姐你有任何需要,可以打我名片上的電話。」
聽到容靜的話,櫃檯小姐額頭三條黑線。最好是一輩子都不需要撥打這支愛心專線,她在心裡想著。
「哦,好的!請稍等。」
打了內線確認之後,她客氣的請容靜搭了左方的電梯直達十五樓。
噹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容靜審視著這個樓層——
十五樓左邊有一問辦公室,應該是秘書專用的,而左邊則是有一邊較為寬廣的辦公室,那褐色檜木大門上頭掛了個燙金的牌子——總經理辦公室。
沒有任何遲疑的,她往左邊走去,敲了兩下門板之後,便自動打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幅巨大的美女裸背圖,上頭還簽了名,真令人訝異這幅畫竟然是聶渠瑀的作品。
「畫的不錯。」簽的字雖然潦草,但還是可以分辨出字體。
「謝謝。」從古容靜一走入他的辦公室,他就注意到她了,他以為她會先同他禮貌性問候一下,沒想到反而是稱讚他的畫。「那是我高中時代畫的,現在沒那種時間畫了。」
「那真的是可惜了你的才華。」她回道,「聶先生,你找我們事務所有事?」
「正確的說法是找你!」
聽到聶渠瑀的話,她輕蹙起秀眉,立即轉身想走出他的辦公室。
對她來說,若是公事上的,她當然願意協助他解決:可若是私事上想找她……那請另請高明,她的時間寶貴得很!
「古小姐稍等。」
「我個人不接受任何的委託,要找我,除非與我們事務所有關。」她申明她的立場。
「你在怕嗎?」
「我為何要怕?」她反問著。
「怕我找你來,是為了想報那日的仇。」他輕笑著,按下了內線電話,要秘書送來一杯熱紅茶,「請坐。」
「是與不是,聶先生心裡有數。」
「做賊心虛!不過……如果我想請古小姐忘了那日發生的事,古小姐做得到嗎?」他釋出善意,讓古容靜覺得他是無害的。
「當然可以。」她細長的手指捧著那杯熱紅茶,透過瓷杯,溫熱傳達到她的手心。
不否認……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這杯熱紅茶。
外頭真的很冷,那濕冷的空氣幾乎要令她牙齒打顫。
「這裡暖和一些。」容靜解開了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收在包包裡。
「是啊,在這裡不用穿太厚。」聶渠瑀知道外頭有多冷。「我今天是要麻煩貴事務所一件事。」
既然她說她個人不接受任何委託,那找她們事務所總行了吧!
「請說。」
「事情是這樣的。」聶渠瑀走回辦公室,自抽屜拿出一本雜誌之後,又踅了回來,將雜誌攤開在容靜的面前。
「古小姐,這是上期XX雜誌訪問我的照片。」
容靜掃了一眼他的照片,一身亞曼尼的西裝,穿著品味真的不錯,除此之外,最搶眼的就是大拇指上戴著的翠玉戒指。
這個戒指色澤玉潤,再怎麼沒常識的人都知道它不便宜。
「這個戒指真漂亮,你想和我談的是這只戒指嗎?」
「是啊,你是不是在哪裡看過這只戒指?」
容靜搖頭,「也許它曾參加過各種展覽,可是我向來挺忙的,沒空去看,我誇它漂亮是因為它看起來真的有那個價值。」
「如果古小姐真的是那麼想,那我不得不誇獎你眼光真好。它是和闐玉磨成的,由明朝一直傳到現在,據說慈禧太后還曾戴過它,我在拍賣會上以兩千五百萬的價錢標到它。」
「有錢!」她平心而論。
沒錯,一隻這麼漂亮的戒指,當然有它的價值在,尤其又是由明朝留下來的、慈禧太后也戴過,可……叫她用兩千五百萬買這個戒指,打死她都不幹。
的確,它可能還有增值的空間……可,她自認為眼光沒有遠到那種程度。
這種感覺,就像是用三十萬,買一顆由楊玉環親手栽種的玉荷苞荔枝樹所結的果實一樣。
她這個人是實際的,她不認為那顆玉荷苞會好吃到哪裡去,也許又酸又乾又澀也說不定。
有錢人的價值觀,真的讓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敢領教。
「這是在嘲弄我嗎?」他莞莆的問道。
「不,請說出重點好嗎?我想聶總叫我來,不單純只是要我看這本雜誌吧?」
「我想請古小姐幫我將這戒指收好,在兩個月後的拍賣會,我想拿它出來賣。」
「我以為你是用來收藏的。」
「原本是有那個打算,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他從保險箱裡頭拿出了個木盒子,打開,遞給了容靜。
「缺錢了嗎?」
「沒有,只是不想收藏了。」
檜木盒子上頭的龍鳳刻紋雕工精細,似乎是專為這只戒指打造的。
「你有保險箱,放在你的保險箱就行了。」
「不妥,密碼我忘了,只剩下鑰匙。」
呿……
「你給我的理由太牽強了,你設定幾號你會忘了?」
「會啊,為什麼不會?」他對容靜的嘲諷不以為意。「我的腦袋用來記我所有女朋友的生日已經占太多空間了,其他的記不住。」他似真似假的說著。
姑且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基本上只要是有銀兩上門,容靜是不會將它往外推的。
「保管費一個月要五十萬,若有毀損,本事務所照價賠償。」
「好,沒問題!可,口說無憑,我叫律師來當見證好了,他們事務所就在附近。」他打了電話叫律師來。
十分鐘之後,律師到了,連文件也擬好了。
「現在,古小姐,你對合約上的內容有任何意見嗎?」
「沒有!」合約寫的很簡單,第一條就是說那個戒指價值多少,從今日起寄放在容靜那裡一個月,保管費用多少;第二條則是如有毀損,照價賠償之類的。
非常合理,一式兩份,容靜在上頭簽名。
「古小姐,請再次的確認,這個戒指是在沒有任何損壞的情形之下,寄放在你那裡的。」律師嚴謹的說道。
「嗯。」基於兩千五百萬,她絕對會好好的檢查。
「那這是聶先生開出的五十萬即期支票,請收下。」
「好。」
在容靜收下支票時,聶渠瑀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嘴角也緩緩的揚起。
「那就拜託你了,古小姐。」
「我還得感謝聶先生賞我們事務所一口飯吃呢!」她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答道。
「如果這次合作得不錯,也許我們還能有長遠的未來。」
「希望。」
當然,若是像聶渠瑀這麼慷慨的客人,她們事務所是非常的歡迎,可……她直覺不是這麼簡單。
再加上上回的第一次交手,換成她是聶渠瑀,也一定會恨她恨的想將她碎屍萬段。
總之,她在面對他時,全身都是處於備戰狀態,沒有任何一根神經敢偷懶鬆懈的。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聶先生。」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聶渠瑀看了表,「我以為古小姐能留下來和我共進午餐,也許還能品嚐一下下午茶。」
「多謝聶先生美意,我和另一名客戶約好了,下個月再見。」她客套的說完,將木盒子小心的裝入包包裡頭,然後起身。
「多謝古小姐你了。」他禮貌性的伸出手。
對於人家的客氣,容靜向來不會忘了該有的禮貌,就算對方是她多麼厭惡的人也一樣。
她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覆住他的,這才驚覺他手掌的厚實以及……溫度。
她輕甩頭,也許自己真的是冷斃了吧?才會覺得他……好暖!
「古小姐?」察覺到容靜的恍神,聶渠瑀輕聲喚著。
「沒事。」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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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容靜一踏人事務所,就發現整個事務所空蕩蕩的。
她輕蹙起眉,將包包放在椅子上,取出小木盒,打算把它放在事務所的保險箱裡。
嗯……讓她想一想,如果東西沒收好,遇著了平時迷糊成性的孟潔,那可就麻煩了。
反正她們都不在,容靜決定先去上個廁所,再想想東西要放哪裡好了,於是便隨手將木盒子擱在孟潔的辦公桌上。
她們這家事務所的玻璃門是高級的防彈玻璃,鎖也不是尋常鎖匠能打的開的,再加上只要稍微的使用蠻力想撬開玻璃門,精密的警報系統會立即與保全公司連線,兩分鐘之內,保全公司的人員將荷槍實彈的趕到。
荷槍實彈?
沒錯,絕對是荷槍實彈,在寇偃豫娶了丁紅荳之後,他花了大筆銀子保護她的安全,連原先的保全公司也被他換了,換成那種地下傭兵式的,他們還擁有龐大的火力。
還記得有一次,有個小偷想入內偷東西,鎖還沒打開,五把黑星手槍就抵著他的腦袋,當場讓他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她才剛走入洗手間小解,孟潔拿出了磁卡,刷過了感應器,晃頭晃腦的走人事務所。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口中哼著歌曲:心裡頭想著的是幾個沒啥良心的好友,竟然忘了今天是她這個偉人的生日了。
是的,今天是她二十七歲的生日。
沒有禮物、沒有蛋糕就算了,竟然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她圓潤的小臉有點難看,正在心裡頭咒罵自己朋友的無情無義時,就瞄見放在自個兒桌上的小木盒子。
她的眼兒倏地一亮,就像小狗見著了心愛的肉骨頭一般衝向前。
捧起了木盒子,她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打開木盒子,那只翠玉戒指在孟潔的眼前呈現。
這什麼玩意兒啊?她又不是老人,竟然送這個東西給她?!
雖然是這麼想,可她還是拿著戒指無聊的試戴。
容靜一走出洗手問,就看到孟潔背著她,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
該不會……腦中浮現了不祥的預感。
相處多年,知道孟潔膽小如鼠,要是貿然開口喊她,也許她會嚇到,所以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走到她面前和她說話。
容靜深吸口氣,盡量要求自己要腳步輕盈。
孰料,孟潔此時竟然轉過身。
「媽呀!你不是不在嗎?」
孟潔尖叫一聲,還真的被容靜給嚇到,手一個沒拿穩,木盒子直直的往地面掉——
「不……千萬別……」
容靜向來平靜的臉色瞬間鐵青,她連忙街上前想在盒子與地面打啵之前,搶先接住它——
還好,她真的是接住它了,接住兩千多萬的戒指。
「容靜,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啊?不就是個木盒子嗎?」孟潔呆呆的問道。
「你這個笨蛋,你知道這個值多少錢嗎?!」
還好,總算接住了,她企圖多吸一點空氣,剛才差一點被孟潔給嚇死。
「多少錢?」孟潔問道,手指上還套著那只戒指。
「兩千五百萬!」
蓋子還蓋的好好的,那東西應該也還在裡頭,那個笨孟潔應該還沒打開它才是。
「真的嗎?」
她手一垂,指上的戒指直直的滑落,在掉落至地面之時,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一分為二—
容靜瞬間無法思考,整個身體搖搖欲墜,就像在強風中的落葉一般。
戒指不是應該在木盒子裡頭嗎?為什麼會掉在地上?
「呃……親……親……親愛的容靜……」孟潔看容靜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如果那個木盒子值兩千五百萬的話,那戒指值多少錢?」
還奸,值錢的沒怎麼樣……也許那個戒指連一百元都不到!
「是那個戒指值兩千五百萬!」容靜咬牙切齒的說道,幾乎想擰斷孟潔的頸子、剝光她的皮、抽她的筋、吃她的肉、暍她的血!
不知第幾次,她後悔認識孟潔、後悔交了她這個朋友。
「啊?我以為那個戒指是不值錢的……看不出來它竟然這麼有價值!」
「你曾幾何時視力也開始好了?!」容靜用急欲殺人的語調,嘲諷的說道。
「這……是啊,我的視力是一向很不好沒錯,那……那……這個不是要送我的生日禮物嗎?不好意思……這麼大的禮就這樣……」孟潔搔搔頭,心痛兩千五百萬在她面前飛了。
早知它值兩千五百萬,她鐵定不會大膽的把它拿起來試戴。
「生日禮物?」她鐵青著臉冷哼著,「誰記得你何時生日!」
「那為什麼把它放在我……桌上……不是要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嗎?」她眼眶已經泛出淡淡的淚光。
果然……她之於她們,其實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是偶爾做一些雞毛蒜皮的清掃事情而已,她們一點都不在乎她……
「去你的驚喜!」
「容靜,你竟然說了髒話。」
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容靜竟然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哎呀呀……少了攝影機,不然她就順手拍下來了。
「我不只說了髒話,我還想殺了你!」
她克制不住內心升起的熊熊怒火,還真的伸出雙手扣住孟潔的脖子,只要一用力,相信,她命中唯一做過的錯事——交到江孟潔這個奸朋友這件事,就能畫下句點。
「咳咳……咳咳……容靜,你冷靜一點……殺人是要償命的……」她拍著容靜的手,好不容易容靜放開了她,孟潔咳了幾聲,「那這個是……」她現在終於領教到得罪容靜,是得背負什麼樣的下場。
「客戶委託放在我們這裡,下個月要拿去公開拍賣。」她從包包拿出合約塞給孟潔,然後蹲下來仔細審視著戒指的「屍體」。
此時,她真的不得不懷疑孟潔是不是被聶渠瑀給收買,故意讓她賠兩千五百萬?
「那我……我……」
孟潔移動腳步,想開溜。
「你怎麼樣?!」她的眼中射出寒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孟潔早死一百次了。
「我去買快乾膠,看能不能黏好……等我唷……」孟潔來去就像一陣風,咻的一聲,馬上不見人影。
而十分鐘之後,白癡孟潔真的帶回快乾膠,死命黏了半個小時之後,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