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裡的花,淡雅的百合,再普通不過,這算是一種宣言嗎?正式地代表了兩人的戀人關係。
至於保溫杯和飯盒中的東西,幾乎不用打開看桑琪就可以猜到裡面是什麼,心就這樣暖了起來,連唇角都勾了起來。
看了眼名片,桑琪仍有點反應不過來,「段先生,你是他的……」
「秘書。」
他不是有事處理,那怎麼不帶秘書?桑琪皺眉。
「夙沙先生此次前去處理的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我不方便過問。」微笑,斯文的鏡片下閃過一道精光。
桑琪背脊一寒。
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用「斯文敗類」四個字來形容再適當不過,精明得像隻狐狸,身上還隱藏著股危險的氣息。
「謝謝,不好意思,讓你在這等了這麼久。」桑琪嘴上仍客氣地道,明亮的水眸也笑瞇瞇地彎了下來。
「桑醫生客氣了,有事打我電話便可,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段秘書微笑道。
「好的。」桑琪有點怔愣地看著他將搭在手臂上的大衣穿好,整理了下領口,步履端正平穩地踏出急診樓的大門,消失在漆漆夜色中。
一排烏鴉飛過,桑琪頭上三條黑線垂下。
桑琪心中深刻地懷疑,這位段秘書是不是在英國長大,不然怎麼一副古英國式管家的感覺,且非常忠犬的樣子。
段先生一走,身旁的小護士們便炸開了鍋,壓抑著聲音,低聲尖叫著,覺得這位段秘書真是帥呆了,端正有禮的感覺也迷人得讓人移不開眼。
看天花板,她真的老了啊!
桑琪長歎一口氣,無力地拿著東西回值班室去了。
冬季的夜晚總是寒意濃重,窗子上一層白霧,讓窗外的世界朦朧了起來。
靠在值班室的床上,杯中的紅茶溫熱,盒子裡的蛋塔也是熱的,輕輕地咬一口,淡淡的甜味在嘴裡散開,一股溫暖便流進了心裡。
那個人的身影也跟著浮上心頭,縈縈繞繞,揮之不去。
第十章兔子咬人了
盤腿坐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桑琪一手抓著兔子的耳朵,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
「喂,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桑琪關心地問。
「呵呵,很好。」彼端低緩的聲音笑著回道。
撇了下嘴,她才不信他會有多好,過量毒品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她還是清楚的,「你怎麼會扯進那種事裡?」桑琪一直想不明白,「從良」很久的他,怎麼會捲進黑幫的毒品走私案裡。
「幫忙而已。」彼端的人顯然不願多談,僅以四字便想輕輕帶過。
「幫忙會拿自己性命去開玩笑哦!」桑琪哼了哼,手抓著兔子耳朵上的毛,柔柔軟軟的,愛不釋手。
「呵呵。」他以敷衍的笑聲作答,「怎麼有心情打電話給我?」對方問道,帶開話題。
向後靠在床頭處,桑琪懶懶地說:「我關心你不行嗎?」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很清楚地表明,語音帶笑。
「喂,晏子默,我們怎麼說也是戰友,你退伍後變無情嘍,居然想不認戰友。」桑琪笑著低喝回去。
她與晏子默是舊識,晏子默是正統軍校畢業的高才生,畢業後便參軍入伍,深入軍營。而桑琪則是正規軍醫大的畢業生,入伍實習時正好在晏子默當時所處的軍營,兩人便在那時認識的,後來聊天時發現兩人居然是同鄉,分外有點親切的感覺,一來二去便成了好友。
後來晏子默轉被調到其他營地,桑琪也轉了一次部隊,便斷了聯繫。後來桑琪又調到軍區醫院呆了近一年,也沒再見過晏子默,隨後她便應她爺爺的聖旨回到本市,進了自家負責的醫院工作,想不到晏子默也已經回到本市。
再相遇便是在醫院的急診室裡,一個漂亮瀟灑的女人帶著晏子默來看急診,只為了手上一個幾厘米大小的傷口。
然後便交換了下手機號,以便改天聯繫,今天還是桑琪第一次打他電話。
晏子默因捲入黑幫走私毒品案,被迫服用了過量的毒品,性命是保住了,不過人目前還在家休養中。
「你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晏子默單刀直入地問,低低沉沉的輕緩語調,溫雅而平和,卻也犀利。
扯著兔子的耳朵,兔子不滿地回頭用鼻子頂了桑琪的手指一下,「你和夙沙玖蘭認識很久嗎?」
「我們是好友。」晏子默道,「很好的朋友。」
輕輕的語調傳入桑琪耳中,非常簡單的話,有著滿滿的弦外之音。撇下夙沙玖蘭的人品不談,能和晏子默成為好友,已經在側面說明了一些問題。
抿著嘴不知下一句要說什麼,便拿著手機,扯著兔子毛,輕輕的呼吸聲落在話筒處。
「喜歡他嗎?」晏子默笑問。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桑琪停頓了下,很誠實地對著手機點頭,「意外的是個體貼的人。」
這句話說得婉轉,晏子默輕輕地微笑,心中明瞭,「他會是個好選擇。」
「你在給他打質量保證哦!」桑琪笑道。
晏子默微笑,「可惜我不能給你三包保證,不過你可以找他本人要求三包。」
噗!
桑琪笑噴,又不是真在買東西,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晏子默口中的三包保證會是什麼,以夙沙玖蘭的性格,三包保證還真是讓人有點期待,又有點怕怕的。
「有質量問題可以退貨嗎?」桑琪忍不住玩笑道。
思考了一秒鐘,晏子默以很肯定的語氣告訴她:「不可以。」夙沙玖蘭那樣性格的男人,認定的又怎麼會放手。
「真是不公平的買賣。」桑琪嘀咕著翻了記白眼。
「呵呵。」輕笑兩聲,晏子默不予置評,感情總是兩個人的事,兩廂情願,便不存在什麼公平不公平。
不過,夙沙玖蘭一旦認定了,便會讓桑琪同樣心甘情願地喜歡上他,他那個人素來懂得抓住想要的東西,且絕不給對方後路,這樣想來,對桑琪好像還真有點不公平。
就像一隻被豹子看上的小動物,再跑,也跑不出獵豹的視線範圍。
晏子默無聲地笑了下,心下有點好奇夙沙玖蘭這次是認真,還是玩鬧,也許找一天可以和夙沙玖蘭聊聊,畢竟一個是自己的戰友,一個是好友。
電話這邊的桑琪皺了皺鼻子,還是有點不甘心。
兩人再聊了幾句,晏子默要去休息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虛弱得很,一天內休息的時間仍是佔了大部分。
桑琪道了句祝福,便收線了。
放下手機,將小兔子抱在懷裡。
休假這兩天,白天她忙著寫論文和報告,晚上抱著她的兔子看電影,或是和家人聊天。
與以往同樣的生活模式,卻總覺得心裡在惦念著什麼。
惦念的是什麼,桑琪心底再清楚不過,於是人便鬱悶起來。心情不好地趴在床上攤平,不小心壓住了自家的小兔子。
方才一直被桑琪抓毛,扯耳朵的小兔子終於被惹怒,張開嘴,結結實實地咬了桑琪一口。
於是一聲慘叫響起。
桑琪看著中指上清晰的咬痕,再看向那只重獲自由的兔子。
咬了人的兔子完全沒有犯罪的自覺,歡快地在她的房間裡上躥下跳,興奮莫名,興高采烈,一雙紅紅的兔子眼更是無辜地看著桑琪,像是被咬的人是它,而不是她。
聽到慘叫聲過來敲門的桑媽媽看著坐在床上一臉鬱悶表情的女兒,再看了眼地上跳得正歡的兔子,無比淡定地問:「怎麼了?」
桑琪舉著手指,上面清晰的一排咬痕,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張面紙,小兔子咬這一下,雖然沒有血流如注,但還是流了三四滴血,染在純白的紙上,真是醒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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