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森瞥了眼地板,又瞧了他們每人的臉各五秒鐘,最後停駐在雪兒的容顏上,沉著氣說:「雪兒,你為什麼要幫他們,居然要自己的丈夫去迎合別的女人,你發燒了是不是?」
「我當然不是要你真心去理會她,只是要你對她拐騙出查理的行蹤罷了。」雪兒面有難色,她雖不是挺願意的,但為了大局著想,她不得不犧牲一下她的寒森。
查理這傢伙巢穴太多,又分佈在不的國家,為了節省人力資源,只有這個法子最划算。
「你們要我楚寒森去騙一個女人!這種差勁的手段我不做。」
即便是對付敵人或是萬惡不赦之徒,他也不容許自己做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這絕不是他楚寒森的處事原則。
「少在那假道學了,你夠正直,但查理呢?也夠他逍遙了。」
駱子塵斜靠在長桌上,還是那一派懶洋洋的樣子。
「我不會讓他逍遙太久,我這就去把他揪出來。」寒森倏地站起身,打算閃過這群人。這幾個男男女女各個舌繽如蓮花,他說不過他們!
喬勳立即橫隔住他的去向,「我知道你有這種能耐,但是據北美那邊的消息來報,他現在正準備將槍械倉庫中的PFD,205型衝鋒鎗以及勞倫斯場內的F02散彈鎗轉售給伊拉克,這極可能將造成另一次的兩伊戰爭,更是破壞了咱們黑道中向來持平的槍械管道,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的人阻止這件事嗎?」
「給我一個星期。」他仍堅持。
「三天後他就將要執行交易了。」駱子塵插上一個關鍵句。
寒森沮喪的重重坐回椅上,「反正就是非要我演出這出噁心巴拉的肉麻戲羅!」
「什麼肉麻戲,我可不准。只要你拐出她的話就成了。」
雪兒立刻跨出一步正視於他,表情是正義與焦急相互柔盾,她可不容許她的寒森和潘蜜扯出什麼牽連。
「你不同意對不對,那好,我們有兩票了。」寒森將雪兒抓到他身邊,勁瘦結實的身軀將她圍住。
「對不起,我們還是有三票。」駱子塵比人頭算著。
「那你去。」
「如果潘蜜看上的是我,我百分之兩百一定去,幫主的吩咐即使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駱子塵玩世不恭地說著,單薄但性感十足的唇線微微揚起,露出他的招牌笑意。
「巧言令色!」
「什麼?你居然說我——」
「夠了!子塵,你只會愈幫愈忙。」喬勳拍拍寒森的肩,「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不會讓查理就這麼為所欲為吧?」
「喬勳我……」
「去吧!我相信你,希望你盡快達成任務。」雪兒端看著寒森,眼神淨是對他溫柔的肯定。
「算了,我答應你們當最後一次棋子,下不為例。」寒森妥協了,不為別的,只為原本就蟄伏在他心底深處的真性情。
「謝了。」駱子塵給他個屬於男人間的真心擁抱;寒森卻回他一個受不了的眼神,頓時惹來全場的哄堂大笑。
◆◆◆
在充滿浪漫氣氛並洋溢著優美小提琴樂曲弦律中的「米蘭」
意大利餐廳內,寒森手裡拿著潘蜜留下的名片,在兩指問不停打著轉,思緒也在拓與不打之間掙扎著。
「該死!」捶了下桌面,他忿然起身,拿著那張該死的名片走向吧檯,撥了這通仿若會要他命的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他幾乎梗住了聲音,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嗓音問:「我找潘蜜。」
「我就是,你是楚寒森?」
「從潘蜜接到這通電話,那心境就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雀躍萬分。」
這間套房是她在紐約暫時租賃的地方,搬進去才不到五天,潘蜜尚未告訴過其他人新的電話號碼,唯有楚寒森,也因此當電話響起的那瞬間,她一顆芳心彷彿已跳上了胸口,心裡陡起一陣狂喜幾乎將她淹沒,就怕是通打錯的電話。
「你……」殺人他可以日不轉睛,但要他對一個可惡的女人講些韋心的甜言蜜語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呀!」潘蜜催促著。
寒森看了下天花板上的美麗燈飾,又放眼望著每桌上那一株株充滿羅曼蒂克的淡紫玫瑰,心情更是浮躁。沒辦法,他只好把駱子塵這小子事先打好的草稿拿出來照本宣科,「那天回去後雪兒都不理我,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你的話有道理,黑幫有這筆錢應該可以拓展的更快,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一口氣他將小抄全念完了,就連逗點也不加;混蛋駱子塵!沒事寫了那麼長一段幹嘛?唸經哪!
「可以,可以,在哪兒?我立刻出來。」
潘蜜拿著無線電話,走到鏡子的開始挑選著待會兒約會的服裝。
「米蘭。」
「就在我住處附近嘛!真巧,我馬上到。」
當然了,其實黑幫早就由她的電話號碼查出了她的住所,只是為免引入疑竇,他才虛晃這麼一招。
「等你。」寒森掛了電話,為了待會兒那些更需要的謅媚淪調而傷腦筋。
約莫二十分鐘過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潘蜜總算來了。她開心的坐在寒森的對面,展出個她最滿意的坐姿,「找我有事?
說吧!我洗耳恭聽。」
「你上次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寒森沉穩的說,遇亡關鍵時刻,通常他是可以排除萬難很沉著的對應。
「什麼活?」她嫵媚一笑。」若我拿到了錢,你就願意跟我走。」
「其實沒錢我一樣願意跟你走呀!」她死皮賴臉的說著。
寒森以漫不經心的語調簡捷的說:「不過聽說杳理很喜歡你,如果他找我麻煩呢?」
這時侍者著來,寒森為她及自己點了道意大利面。
待侍者離開後,潘蜜才開口,「這一點你不用放在心上,他現在人在北海道賞楓,沒時間管我們,我們可以逃得遠遠的,等他發現後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北海道?」
「沒錯,他一天到晚這玩玩,那逛逛,還四處遙控他的手下為非作歹,這人留不得,能殺了他最好。」她扁扁嘴,一副波心蕩漾的模樣。
「那勞倫斯呢?」寒森撇唇淺笑,莫測高深的慶道。
「他呀!算了,現在向在醫院裡還不知道能不能出院呢!你還不是有過雪兒嗎?我不計較,你也別對我那麼苛刻嘛!」
她笑得柔媚,火紅的指尖輕撫下唇。
「你不管他了。」好個毒辣自私的女人。
「本來我還想併吞他的槍械製造廠,誰曉得先被查理給奪了去,我才懶得管他呢!你別多心了。」她嗤鼻道。
「那好,這我就放心了。」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桌上的意大利面卻根本沒動。
「等等,你就這麼走了?我們什麼時候一塊兒離開呢?」潘蜜急切地叫住他,神情充滿嚮往。
「就三天後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吧!」
反正他是不會赴約的。三天後,查理也該得到他該有的報應才是,黑道買賣也將恢復其正常管道。
「我一定準時赴約,你千萬別忘羅!」
潘蜜在其身後大聲叮嚀,此刻的她已覺幸福滿載,幸運之神總算沒捨棄她。與查理相較之下,寒森宛是天上的龍,他只不過是地上的蟲,她終於可充蛇就龍,豈不快活!
◆◆◆
隔天,黑幫派「三劍客」之中的仇雲與梵諾潛進北海道查查理的秘密居所,趁夜且守備較鬆懈的時候將他活捉,逮回了黑幫。
當然,接下來他一切的惡性牟利計劃,也都在黑和有意的搗亂下破壞殆盡,這不僅使得查理的聲譽在頃刻之間一落千丈,更使得原本就財力不弱的黑幫更添了筆不小的財富,他們不僅接收了他所有的產業,也將黑幫的名聲打進了紐約以外的地方,成為全美黑道中首屈一指的黑社會角頭代表。
「查理那傢伙若在牢裡知道他現在已一無所有,準備氣得吐血。
喬勳一行三人又約在「KAR-SAR」啤酒屋見面。現在黑幫多了兩個愛管事的女人,許多男人之間的愜意話還是躲在這兒說說痛快!
「紐約警長向我保證,不會放他出來了。」寒森摸摸下巴笑說,現在警長一點都不敢干預他們黑幫的事,畢竟治理黑道非他們莫屬,少了黑幫他更頭疼。
「誰要查理愛偷腥又不懂把嘴擦乾淨,一切罪證都足以證明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駱子塵嗤鼻笑之,說出了心底的那陣快意。
「其實我們也善良不到哪去。」坑了人家—大筆錢,不僅毒還辣得很。
「以毒攻毒嘛!我們當然得比他們更勝一籌羅!但咱們只拿錢不害人,壞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呀!」
駱子塵倒是說得挺理所當然的。
「你就是懂得找理由。」打開冰箱,寒森拿出三罐冰啤酒,各扔了罐給他們。
「倒是你,潘蜜怎麼辦?」喬勳一臉想看好戲的壞模樣。
「她!」他真的忘了有這號人物,「隨她去吧!」
「小心點兒,女人狠起來是會讓你招架不住。」
「我沒將那花癡放在心上,耍狠我可是的前輩。」寒森一點兒也沒把她放在心上,今天就是約定的日子,就讓她等吧!
「好吧!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喬勳攤攤手,打開啤酒暢飲了數口,一解閣樓上的悶熱感。
「勞倫斯呢?他上回嫁禍給咱們黑幫的仇還沒報呢!難道我們要做一次好人饒了他。」駱子塵漂亮的唇型彎起一道弧線。
「算了,我不打算跟半個死人計較,再說他已一無所有,留下他一條命並不為過。」喬勳從容不迫的聲音由窗口傳來。他老覺得奇怪,最近閣樓下方似乎有鬼鬼崇崇的人影浮動。
看出了喬勳的困惑,駱子塵也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也——」?
「有可疑人物。」駱子塵已不只一次的感覺出來了,尤其是近日他常被留下打掃,這種感覺更強烈。
「這麼說來,這裡已不算隱密了。」喬勳瞇起銳利的眼,梭巡著及眼處的一切景象。
「這情形有多久了?」寒森最近煩於潘蜜的事,倒是疏忽了。
「半個月有了。」駱子塵非常篤定的確認。
「這麼好了。你既然那麼清楚,這事就交給你處理,瞧這窗口全是灰塵,你是怎麼打掃的?今天再留下吧廣
喬勳極專制的命令著,他有預感這事必,和駱子塵有關。半個月!不就是他開始被罰清理這兒的時候嗎?
「你別以為你是頭兒,就可以……」
「聽喬勳的,我想他有他的道理。」寒森能瞭解喬勳這麼做是有意圖的。
「他有道理,難道我就該死?」他心不甘情不願的低吼著。
「反正你留下準沒錯。」
就這樣,在喬勳的強制命令下,駱子塵又被編派黑幫清潔股長的任務。
但是,他會那麼乖嗎?
隨便拿支雞毛彈子揮了揮,拍了拍手,他便打算瀟灑的離開。剛爬出地下道水洞,眼前就有雙小腳仁:立在他正前方。
天,這個烏不生蛋的地方,這人是打哪來的?研究—番後,還是個女人的腳丫子!看來這些口子發現的可人物鐵定是她羅!
「下面很好玩嗎?你很愛爬下水道是不是?」那雙腳的主人開口了。
「關你什麼事?」他像吊桿槓似的將自己撐起,躍出下水道。
眼前的她有一雙靈黠大眼,單純又無邪,不直得他提防。
「或者你是清理下水道的工人,我叫風妮,讓我幫你好嗎?」
叫風妮的女孩有張很認真的臉蛋。
工人!像嗎?他自問。
「不用。」駱子塵揮揮手,雖然他是獵艷高手,但獨對小女孩兒沒興趣,瞧她大約不過十五六歲吧!太稚氣了。
「為什麼?」她又用那雙無辜的人眼迷惑人了,「要不你娶我嘛!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名正言順的幫你了。」
「什麼?娶……」駱子塵乾笑,他就算會娶妻結婚,也不會觸犯誘拐未成年,少女的法令。
「好不好?」她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
「嘿……不——好——」駱子塵在語出的同時,已一閃身不見了!
老天,他是遇上個纏死鬼嗎?
◆◆◆
出了「KARSAR」,喬勳與寒森各自分道揚鑣。喬勳轉往黑幫;寒森則轉往住所接雪兒。
才進門,就有股濃濃的不對勁襲向他,搗進心肺的更是種強烈的不安。
「雪兒,雪兒,你瞧誰來看你了?」
他故意虛張聲勢,想擾亂對方的心緒。
果真,右上方樓中樓處傳來了極細微的呼吸聲,他立即拔槍對準那個角落。不過他的預感告訴她,來人絕對不只一位。
「別妄動,小心傷了你的心上人。」在二樓屋隅的另一端走出了一個女人,她就是潘蜜!
她嘴上叼著她常吸的薄荷煙,一臉狐媚的看著寒森,笑聲極像是憤慨。
「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寒森放下持槍的手,毫不畏懼的迎向她憤恨有加的眼眸。
潘蜜伸出雙手,拍了兩聲,驀地由她身後走出了五個身著黑衣勁裝的殺手級人物。其中·一人挾持著雪兒,雪兒神情鎮定,目不轉睛地看著寒森。
「我很好,別為我分心。」雪兒微笑道,不願帶給他焦慮,事實上當寒森驚見這一幕時怒火已重燃,眼底更有兩簇危險懾人的熊熊熾焰正在狂燒,,
「去你的,沒讓你說話,你多嘴什麼?皮癢嗎?」
潘蜜揚手正想給雪兒一巴掌,寒森立即出其不意的開出一槍,子彈其准無比的劃過她手邊,令潘蜜一陣驚駭地縮回手。
她身旁保鏢見狀,想開槍抵制,立即被潘蜜喝咀。「別傷他,我要的不是他的命!」
寒森冷然一笑,「你以為這幾個痞子傷得了我?太小看我了,放了她,我還可能饒過你,否則……」
「你不敢的!」
「是嗎?」
扯笑問,他連手都沒抬,扣下扳機,子彈飛過中廳,正中挾持者的右臂,那人在劇疼之下,手槍一落,寒森趁這機會大喊,「雪兒跳下!」
寒森自知這賭注甚大,但卻是救出雪兒的唯一機會,因為他評估過,潘蜜的人手全都集中在二樓夾層處,得先讓雪兒脫離那兒才有獲救的機會。
問題就在於雪兒敢不敢跳,能不能信任他?因為根本沒時間讓她遲疑!
也就在這刻不容緩的瞬間,雪兒果真不負所望的跳下,她沒有片刻的猶豫與膽怯,並非她膽子特大,而是樓下有她的寒森,即使下面鋪的是刀陣、是火海,她依然會毫不閃躲的跳下。
如果她預期般,她掉進了一個堅挺溫暖的臂彎中,望進寒森的眼中,那兒有欣喜與感動!
同一秒裡,寒森倏然將她拉至隱蜜的角落躲藏,輕聲對她耳語,「別出來,無淪如何都別出來。」
雪兒拉住他的衣角,而帶難色,「不要,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聽話,沒時間了。」他倆擠在一株盆景後方,寒森拔起槍目不轉睛地盯視著樓梯口。
「他們有五把槍,以一抵五太冒險了,別出去好不好?」悲切的嗓音梗在喉頭,雪兒嗚咽地懇求著他。
「你以為他們不會找過來?」寒森伸出頭顱,已準備攻擊,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打贏的籌碼,所以必須賭快、狠、準,才能致勝。
「我…….」
「對了,這把槍給你拿著,若有人來襲可拿它抵禦,記得千萬別出去!」他霍然想起在短靴內藏有一把精緻的小手槍。「這把是全自動,內藏五十發小型子彈,毋需上膛、扣扳機,只要對準目標按下這個紅色按鈕,可連續發射。」
這是寒森特地為她準備的,因為他知道雪兒擅長射擊,所以經由特殊管道買來了這把精密小槍,好讓她防身用。
以極快的速度,寒森在五秒內交代完一切,隨即衝了出去。
「寒——」
來不及了,寒森已不在她的視力範圍,隔牆頓時傳來陣陣槍響,令雪兒捏了不少冷汗;拿槍的雙手劇烈顫抖著,雪兒甚至懷疑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射擊技巧今天能不能發揮出應有的水準。
不能緊張,絕對要冷靜,她能數次逃出潘蜜的監控,就一定能逃過此劫。化險為夷。
穩住心神,她穩住手臂的定力,雪兒並未聽話的待在原地,反倒俯下身沿著牆徐徐挪到有槍聲來源的牆面。
躲在牆角,她看見寒森隱在樓梯下方,手持雙槍正對著樓上左右夾攻,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他們雖是勢均力敵,但這種耗力又耗子彈的情況又能維持多久?
思及此,雪兒已顧不得許多的衝出她躲藏的角落,直驅寒森身畔!
「要命,你怎麼來了?」他猛然將她拖到身後,雙手仍不停止的才門動扳機。
雪兒立即閒到外邊舉槍朝樓上那些窮迫不捨的傢伙射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在這兒搏鬥,我要幫你。」
「你——小心!」
雪兒雖射擊準確度極高,但臨場經驗不足,憑著一股年輕氣盛的心態是很容易陷入危機!就像現在,她差點兒就被後上方的殺手給擊中,幸而寒森快槍將那人射下了樓,她才倖免挨槍子兒。
「太過份了!這兔崽子竟然敢偷襲本姑娘,不要命。」她憤而轉身,用力踹了那人一腿。
意料之外的,那傢伙居然沒摔死,他突然僕出手緊抓住雪兒的小腿不放,樓上的同夥見狀,立即舉槍準備趁勢殺了雪兒。
「對,殺了她,殺了這個賤女人。」躲在魚缸後的潘蜜,大聲指揮著。
寒森連續幾個迅速側翻,來到雪兒腳邊,縱身替她擋下一顆子彈,子彈雖已穿透了他的右肩,但他高舉的右臂仍毫不偏差的射中那人的心口。
「寒森——」雪兒忍不住地尖叫,那道火光如一道符咒般,迅速奪走雪兒臉上的血色。
「快走……」被逼急了,寒森再也不顧一切的往四周掃射,潘蜜的保鏢幾乎承受不了寒森如此的瘋狂趕作,一一倒地不起,而他也身中三槍,體力終於不支的跪在地上。
雪兒緊撐住他,心痛的嘶吼,「你到現在還想趕我走?」
「楚寒森,你為什麼要以命保她?」潘蜜撿起地上的槍,由樓上台階而下。
唯今他最擔心的就是潘蜜了,殺手雖已消滅,但她還活著!他憤怒的握緊拳頭,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任自己身上的血液慢慢盡褪,他仍提高警覺絲毫不敢怠懈。
「潘蜜,你要殺就殺我,放過他。」雪兒淒厲的喊著,趨向前橫隔在寒森前方。
「雪……兒,走———」他硬撐起身,但卻站不穩地又倒下。
「你還幫她!你為什麼要欺騙我?」潘蜜憤感的問他,她不甘心受騙呀!
「我是騙你,為的是消滅查理,冤……冤有頭債有主,找我吧!」完了,眼前的潘蜜已經在搖晃了,雪兒怎麼辦?
「是我,是我逼他這麼做的,你愛他就放過他,要殺就殺我好了。」雪兒挺身而出。
「好,那我就成全你。」潘蜜露出猙獰的面孔,慢慢舉起槍來。
「不——」
槍聲響起伴隨著一道火光煙幕在寒森身旁炸開,寒森怔忡在當場,首次感受到何謂心神俱碎!驚懼不安的心緊緊的攫住自己,十幾年來已忘了哭泣為何物的他,眼角已噙著眼,瞪視著倒在地上的雪兒,
「雪兒……」他拖著沉重的身軀,慢慢靠向她。
雪兒卻驀然翻身而起,看看自己,再看看寒森,「我沒事,我沒事……」她緊緊握住寒森冰冷的手,感受到他的虛軟,神情繼而緊束憂慮,「你怎麼了?你的手好冷、好冰。」
寒森已無心顧及自己,看了眼倒地的潘蜜,原來方才中彈的人是她,是誰救了他們?喬勳嗎?
「趕緊送他去醫院。」
此時從窗口跳進一個人影,雪兒定眸一看,是鐵男!
「鐵男!」
「鐵男?」寒森循聲望去,立於眼前的是個身材粗獷,表情憨厚的男人。
「對。我正是,有話等你好了再說吧!我可不想讓我家小姐當寡婦。」說著,他已俐落的勾起寒森的一隻臂膀,將他負上肩頭,快車送往醫院。
◆◆◆
原來鐵男是接獲雪兒的邀請函,趕至紐約恭賀她新婚愉快的。雖晚了些時日,但他還是親自前來遞上自己最深的祝福。
沒想到剛到這兒,就遇上這樣的事!救了寒森與雪兒可說是天意。
經過雪兒的解說,他終於瞭解潘蜜與勞倫斯當初的詭計陰謀,也慶幸自己來得正是時候。喬勳更是佩服他不凡的義氣,邀他加入黑幫,本欲拒絕的他禁不起雪兒再三的鼓吹,另方面他私下對黑幫也是有著某種程度的崇拜,遂答應了喬勳的要求,正式加入黑幫。
於是當他陪雪兒守在醫院,經由醫生口中得知寒森一切平安後,便暫時告辭雪兒,準備回卓舊金山處理些雜物後,將於一星期後再度返回紐約。
「雪兒,你吃過了沒?」吃過雪兒送來的流質食物,寒森眸中含情地看著她那雙傳神靈動的大眼。
「剛才送鐵男去機場時就一起兒用過了。」雪兒接過餐盤,就近放在桌上。
「他走了?我還沒親口謝他呢!」寒森霍地感到一絲遺憾。
鐵男確是個鐵錚錚的漢子,就這麼放走他,實在是黑幫的損失。
「別急,他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怎麼說?」
雪兒嫣然一笑,「我哪會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只不過喬大哥的手腳比你快些,他已經成功的留住鐵男了。」
寒森鬆了口氣,「那就好。對了,我想問你……你跟他
煩哪!他該怎麼問呢?不問心裡又有個疙瘩,問了又嫌小家子氣。
「我跟鐵男嗎?」雪兒偏著小腦袋想了想,「應該該算是青梅竹馬吧!他是看著我長大的。」
「青梅竹馬!」寒森微微一凜,心口突生惴惴難安,卻極力保持著冷靜姿態,「你當初為何沒有選擇他?」
「你說鐵男?」雪兒突然爆笑出聲,「這怎麼可能,我和他不過是兄妹的感情,你少在那兒亂點鴛鴦譜了。點別人還無可厚非,我是你老婆耶!」
「想當初你要求的人若是他,他會幫你逃的,你就毋需找上我了。」他神情一絲落寞,更擔心她與鐵男的感情超越在他之上。
「你後悔了?」雪兒斂住笑,揚眸深深睇著他,怔茫不語。
「你別誤會!我——」他猛一挺起身。卻扯痛了傷門。「啊——」
「怎麼了?你別亂動啊!」雪兒焦急地扶他躺下,「其實鐵男他有幫我,他還為我自戕一槍呢!不過這純粹只是友誼性的幫忙,你別多心了。對他,我會心存感激,永永遠遠的感謝他。
而你,永遠都別想甩開我。」
雪兒坐在床畔,深深的吻住他,由大的纏繞間傳達自己心中最深的熱情。
「甩開你!想都別想。」
顧不得傷口的疼痛,寒森猝然攫住她鮮嫩的唇瓣,那花瓣兒輕顫,因他的挑弄。他挪出右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下門鎖,從現在起這時光是屬於他倆的。
近距離下,他有張飛揚張狂的臉,盛滿柔情關懷的雙瞳鎖住雪兒嫣紅的小臉;下巴有些許鬍髭,更為他添上一股狂野不羈的惑人氣質。
充滿魔力的雙掌迅速拂上雪兒全身,蜿蜒在柔蜜身軀上,尋找著她的敏感地帶,他霍然掀起身上的罩衫,將整個頭顱坦在她的乳溝,親吻著她綿蜜滑膩如凝脂的肌膚,呵著熱氣,「想不想回加州看看?」
「看喬姬和班?」她睜開迷亂的眼,搜尋著思緒。
「也行。」
滑下她肩部吊帶,整個胸罩敞開,在他眼底露出色春光。
興奮的唇再也忍不住含住那蓓鑿。
雪兒倒抽口氣,已說不出話來。
「還有一個地方咱們非去不可。」火熱的舌往下滑,仲進了她小小的肚臍內,引來雪兒驚喊不休。
「哪……哪兒?」她被搔癢得況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把第一次交給我的地方——」
他詭譎一笑,再度埋下頭,戲謔的舌尖沿著既定的路線繼續走,傷口的疼痛此刻已頓消,在乎的只是雪兒的感覺。
他要她快樂,要她為他癡迷,為他狂喊……充滿陽光的加州——
California!
等著我們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