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印象似乎不錯?」
「簡直好極了。」倪水靜不諱言的說。「他說希望在回去英國前,我能陪他四處逛逛。」
「你要陪他逛街?」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他尖銳的語調令她不解。「我只是略盡地主之誼。」
「你們只不過初次見面,這地主之誼怎麼也輪不到你。」
「你在生什麼氣?是你自己把我帶進你的朋友圈的,難道你要我板著臉孔誰也不理?」倪水靜秀眉輕蹙。
「既然知道那是我的朋友圈,你就甭費心做公關了吧!」
「你……」倪水靜為之氣結。「你簡直莫名其妙!」
武少琅緊抿著嘴,沒有打算再開口說話。
倪水靜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開臉獨自生起悶氣。
彷彿存心要氣武少琅似的,在裘楓停留於台灣的這幾天,倪水靜幾乎都陪著他,就像個盡職的導遊。
她帶他逛遍整個大台北地區,可以遊山玩水的郊區,可以風花雪月的場所,可以盡情吃喝的夜市等等,無一沒有他們的足跡。
轉眼,三天的假期即將結束。
最後的行程,他們坐在愚人碼頭河畔悠哉地邊享受露天咖啡邊欣賞落日餘暉。
「唉!」裘楓忽地一歎。
「怎麼啦?」
「中國有句詩怎麼念來著?夕陽無限好,只是、只是……」
「只是近黃昏。」倪水靜幫他接詞。
「對,只是近黃昏。」裘楓落寞地瞅著她。「一想到明天就要分離,我的心好難過。」
「又不是從此都見不到面了。」倪水靜微笑。「只要你想再來,我這個導遊還是會陪你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你可不可能到英國呢?」
「唔,不知道。」
「可不可能……為了我去呢?」裘楓瞧住她。
倪水靜怔了下,扯扯嘴角道:「這幾天我們玩得很愉快,不可否認,朋友才是可以長久維持的關係對吧?」
「Well。」裘楓攤攤手。「我想我瞭解你的意思。」
他的原則向來是不強人所難。
「你是個真正的紳士。」倪水靜由衷地說。
「謝謝你的讚美,我想我會努力維持下去。」裘楓不經意地被一道目光所吸引,繼而跟著停留在她的身上。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倪水靜不解地問。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裘楓用下巴努了努她身後的位置。
「誰?」倪水靜反射性地回過頭,當她毫無預警地迎上連心誠的視線,著實大吃了一驚。
「他是誰?」
「一個朋友罷了。」倪水靜淡淡地道。
「但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裘楓否定她的說法。
「大概是你的錯覺。」倪水靜避重就輕。
「他走過來了。」
「我們快走。」語落,倪水靜拉起他迅速逃離現場。
直到遠遠甩開那個惱人的身影後,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氣。
「我敢說那人絕對不只是你的朋友而已。」裘楓陳述顯而易見的事實。
「我有點累,我們回去休息好不好?」倪水靜避而不談。
裘楓不再追問什麼,直接將她送回住處。
「我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回英國,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聯絡——以朋友的身份。」
「當然。」
「那麼,我再打電話給你。」
「嗯,拜拜。」
「Bye。」裘楓笑著給她一個飛吻,然後瀟灑地揚長而去。
這一幕,全落入了窗邊深色人影的眼裡……
「玩得很開心?」
「哇!」倪水靜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一跳,撫了撫胸口後,故意視而不見地走過去。
「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倪水靜置若罔聞,卻在踏上樓梯前被攔截。
「我們現在在冷戰中,請你不要跟我說話。」她一臉的冷漠。
武少琅勾起一抹薄笑,「你不也跟我說話了?」
「我是因為要叫你別跟我說話才說話的。」倪水靜叉著腰凶巴巴地道。
「總之你還是跟我說話了。」
「你……討厭啦!」她推開他跑上樓。
然而,一股強勁的拉力卻令她猝不及防地往後跌。
「哇啊啊——」
倪水靜發出淒厲的叫聲,過了好半晌,她終於發覺身體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滾下去;連喘了幾口氣,她才慢慢地睜開一隻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武少琅嘲弄的表情。
「該死的你!」惱羞成怒的她立刻手腳並用地企圖報復。
結果非但未能傷他分毫,反而被他有力的雙臂緊緊箍制住。
「再這麼潑辣,我可沒把握還能救你一次。」
「放開我!」她怒目相向。
「我想放的時候自然會放。」武少琅淡道。「你還沒回答我,今天出去玩得開心嗎?」
倪水靜故意燦爛的一笑。「當然開心!而且還開心得不得了!」
能氣死他最好!
「顯然你是把我的話通通當成了耳邊風。」武少琅逼近她的臉。
「咦?你說了什麼嗎?」她裝傻。
下一瞬間,他薄怒地堵住了她的嘴——用他的唇。
這個吻來得又快又猛,她彷彿頓時喪失了反應能力,只能僵著身體任由他霸道地強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