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斯文氣息的年輕男子僅披著浴袍,旁分的短髮凌亂不已,長期缺乏陽光照射的蒼白臉龐泛著一抹明顯的紅暈。他氣喘吁吁地衝下樓梯,拉住正想離去的年輕女子,拚命地想挽留她。
「我都看見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秋洛鷹甩開年輕男子的手,回身嚷道:「什麼先培養感情、什麼叫以禮相待?都是騙人的!」她的眼眸泛著濕氣,彷彿一眨眼便會落下幾串珍珠。
「洛鷹,不是那樣的,我沒有要騙你的意思……」他著急地想解釋,卻又找不到詞語可用。
「沒有要騙我的意思?從你對神發誓要照顧我一生那時起,就已經開始你的謊言了,你竟敢說沒有要騙我!」秋洛鷹的音調已經趨近歇斯底里的尖叫。
「御文本來就沒打算說謊,提出這個主意的人是我。」另一名男子以極不符合目前緊繃氣氛的優雅步調走下樓來,他打著赤膊,下半身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褲,垂肩的細長髮辮悉數散開,前額的劉海更是無法形容的亂。
「所以你們就一隻狼、一隻狽,勾勾前爪共同合作了?」秋洛鷹把視線移向赤膊男子。
「真是可愛的形容詞,看來你的文字功力應該也不差,怎麼樣?要不要改行跟御文一起寫書呀?模特兒的前途不長久哦!」赤膊男子緩緩的走到秋洛鷹面前,挑釁似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揮開他的手,咬牙道:「裴曜之,你不必假好心!」
「嘖,我可是很認真的呢,洛鷹。」裴曜之舐著被她拍打的手背,「就算你這顆『東方之星』的名號再怎麼響亮,總有一天也會變成白矮星,與其走到那種淒涼的地步再黯然引退,不如趁你聲名大噪時離開舞台,然後出幾本自傳或心路歷程什麼的,我保證一定會大賣,到時候你就跟御文一樣,光靠抽版稅就可以過日子了,多好!」
「曜之,別再鬧了。」唐御文走到裴曜之身後低聲勸道。
「唉!我的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怎麼你們夫妻倆都不相信我?」裴曜之聳聳肩,一臉無奈道。
「誰跟他是夫妻!」秋洛鷹大叫,「從這一秒開始再也不是了!」
裴曜之止住唐御文欲出口的阻攔,「太好了!那離婚協議書你打算什麼時候交出來?要簽名蓋章的那種哦!」
「放心,我現在就到律師那兒要文件,等我簽好後,我會叫人用快遞送到府上。」秋洛鷹說完,頭也不回地打開家門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