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神的想著咪依與乘黃之間的事,直到善叱在永寧腳旁磨蹭,她才回過神來,「有事?」
「哭,哭!」善叱在永寧身旁來回看著,疑惑的看著她。
「你是在找昕曜?」永寧柔聲問。
「號!號!」
永寧歎氣的看著洞口,直到善叱又發出「呼呼」的叫聲後,才道:「我沒忘記你的問題,只是……」她輕拍善叱的頭道:「昕曜被人抓走了。」
「叱——叱——叱!」
看到善叱激動的叫著,隨即往洞口跑去,永寧立即斥聲道:「回來!」
「哭?」善叱不解的看著主人。
「目前昕曜並沒有任何生命危臉,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看到善叱不贊同的望著她,永寧又道:「目前我最擔心的是獅子山所有人民的安全,我不能因為一個昕曜而忘了自己的責任,知道嗎?」
「哭——哭。」善叱仍不肯定的看著主人。
「你還是不懂?」永寧歎口氣又道,「昕曜是被洪踞給擄走的,在還不知他有何意圖之前,我若輕舉妄動,屆時他若和洪沽一同行動,你總該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了吧?」
「責,責!」善叱仍不贊同的回答。
「我知道你認為昕曜也算是獅子山的一分子,可是昕曜只能算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所以……」永寧並不是真要放棄昕曜,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考量,縱使為難,但仍需要選擇。「懂了嗎?」
「責——責!」善叱依舊不贊同的反對。
強忍心中的苦澀,永寧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只是替昕曜擔心,可是……不要為難我,好嗎?」
善叱垂著頭走到永寧身旁,懺悔式的磨蹭著永寧的腿。
「只要我在,我一定會救出昕曜的。」永寧拍拍善叱的頭,保證道。
永寧在心中默禱:「太陽女神,臣女在此祈求,若昕曜真是太陽之子,幫助他吧!以前他縱有錯,他也已經付出了代價,求求你,別讓洪踞傷害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祈求是否能傳達到太陽女神的耳中,只希望母子間的血脈能讓太陽女神感應到太陽之子有難。
此時心中卻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問:「若昕曜並不是被射下的九個太陽之一,那他的命運又將會如何?」
思及此,永寧怔忡得不能自己。
「人我已經帶來了。」洪踞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你可以離開了。」庚映冷傲的命令著。
「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嗎?」洪踞遲疑的問。
「你是想知道我還會不會命令或指使你?」庚映冷哼一聲的看著洪踞。
「我……」洪踞知道自己無法得到答案,索性換個話題,「你不會傷害他吧?」
「若會呢?」庚映反問。
「你……」洪踞氣憤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若沒他,你不就少了個情敵,你居然還會關心他的生死?」
「人是我帶來的,我對他有責任在。」洪踞明知法力不如人,但仍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正義感若真有那麼強烈,就不該把他交給我。」庚映睨視著洪踞。
「願賭服輸!既然鬥法輸了,而『他』又是你所開的條件,我當然會遵守約定。」洪踞冷哼道。
「既然知道鬥不過我,我要你走,你還待在這裡做啥?」
洪踞手握拳頭強忍著氣,只道聲「告辭」後就消失了。
「傻子一個。」庚映看著洪踞離去後,口中唸咒手結印,將自己和昕曜所在的地方設立結界,「這樣外面就看不到我們。」
依舊昏迷不醒的昕曜,絲毫不知有人正打量著他。
「我到底該救你,還是該殺了你?」庚映蹲在昕曜身旁,「救你,日後只怕我地位不保;殺了你,良心又過意不去,也怕受母親責罰,這……」庚映想了想後,便從懷中取出一瓶藥水灌進昕曜的口中,「這麼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確定藥水已全數灌入昕曜的腹中後,庚映才將手放在昕曜的天靈蓋上,只見兩人渾身籠罩在金色光圈中,霎時,昕曜已能將雙眼張開。
又過一刻鐘,庚映才將手收回,看到昕曜眼中金色的光芒,庚映有點不忍如此對他,但想到自己的權力與地位,又只能強忍心中湧起的手足之情。
「至少,我已經替你療傷痊癒,也算顧及……」庚映長吸口氣道:「自古以來,權力仍是人們所追求的一切。」
一手解除自己所設的結界,再看一眼昕曜後,庚映才結印持咒的將他送走。
「洪踞究竟把昕曜帶到哪裡?」永寧看到夜色如墨,心中的憂慮就逐漸升高,「他的傷勢……」
永寧在洞府中來回踱步,雙手不自覺的交錯扭緊,一反平日的冷靜沉著。
「我……我可以進來嗎?」咪依怯怯的站在洞口低聲的問。
「咪依,進來呀!」永寧伸手撤去結界,才發現,自己緊握著雙手
「昕曜還是沒有消息?」咪依自責的看著永寧。
「沒有。」永寧歎氣焦慮道。
到處都沒有他的蹤影?」咪依原本坐在石凳上的身子,立即又站直了身。
「我沒………我沒去找。」永寧轉過身背對咪依,不想讓自己的憂心讓咪依知道。
「為什麼?」咪依繞到永寧面前站定問。
「我必須以獅子山……」永寧的話未說完,就被咪依打斷。
「好,你必須以獅子山為重,那我去找!」咪依才說完立即往洞口走去。
「咪依!」永寧一把拉住咪依,不讓她衝動行事。
「讓我去!」咪依掙脫的想甩開永寧的手。
「咪依!」永寧無奈的叫著她。
「人是在我面前被帶走的,更是在我的住處,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將昕曜救回來。」咪依滿臉的自責與懊悔,深深希望能挽回補救這個錯誤。
「說到錯,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我比你更有責任。」永寧柔聲說。
「但是你還有許多的顧忌,至少我沒你那麼重的責任。」咪依哽咽的道,「從你走後,我一直反覆的問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職?連個被打傷的人都照顧不好。在家中,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
永寧深知咪依的個性,雖然她外表活潑,看似率性,其實她對自己的要求很高,更不容許自己犯下一絲錯誤,如今昕曜在她面前被人帶走,的確讓她受到相當大的打擊與良心的譴責。
「永寧,讓我去洪踞那兒看看,好不好?」咪依懇求問,「我會小心的。」
「不!」永寧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絕。
「為什麼?」咪依挫敗的尖聲問道。
「你和洪踞的法力在伯仲之間,縱使找到昕曜真是在洪踞那兒,你能把他帶回來嗎?」永寧就事論事的說。「再說,你又多了昕曜這層顧忌,只怕人未救回,反而被洪踞擄獲,那……」
「這……」咪依無奈的跺腳問:「難不成要我眼睜睜的……」
「我去!」
「呃?」咪依訝異的看著永寧,「我沒聽錯吧?你剛是說……」
「我去!」永寧再一次的重複,「至少我的法力略勝你一籌,如果昕曜真還在洪踞那,成功的將昕曜帶回的機率也比較高。」
「你願意?!」咪依喜出望外的看著永寧。
「何不替我守住洞府,讓乘黃陪我去一趟?」永寧微笑問。
「你知道是他載我來的?」咪依羞紅了臉問。
「我只知道他不會讓你單獨出門,尤其是在這多事之秋時,我走啦!」永寧才踏出洞口,就看到乘黃與洪踞已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慢著!」永寧出聲喝止兩人的舉動,才問:「這是怎麼回事?」
乘黃只是指指洪踞,並未開口說話。
「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咪依看到洪踞,便生氣不已的想先上前打上一架。
「我是前來碰碰運氣,看看兩位女神能否看上洪踞,要我當兩位的阿注。」洪踞揶揄的看著咪依。
「你!」咪依氣得想和洪踞動手打上一架,一雪昨日當面洪踞將昕曜帶走之恥,「可惡,我先和你動手打上一架,有事等會再說。」
「咪依干木我只是開個玩笑,何必大動肝火?」洪踞看到咪依果真動怒,立即陪笑想息事寧人,「咱們沒什麼深仇大恨吧?」
「這可難說!」咪依態度強硬一點也不領情。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洪踞舉起雙手,一副求饒模樣。
「這不是玩笑,是奇恥大辱。」咪依再次打斷洪踞的話。
「這從何說起?」洪踞狀若無辜的看著永寧和咪依。
「何不從昨天你到獅子山,從咪依干木的住處帶走人說起?」永寧柔聲的提議。
「帶走人?!我哪有?」洪踞心中一凜,仍矢口否認。「我怎麼有可能從咪依干木的眼前將人帶走?你們這是在說笑嗎?」
「是我親眼看到難道還會有假?」咪依生氣的責問洪踞。
「若真是你親眼看到,當時為何不阻止?」洪踞大聲的反問可以壯聲勢。
「那是因為當時我法力盡失,無力阻擋,才讓你有機可乘!」咪依恨聲道。
「或許是你看錯了。」洪踞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曾進入咪依的住所。
「你是說,有人變成你的模樣?」永寧依舊柔聲的問著。
「或許。」洪踞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又道:「他是誰?對你們很重要?」
「他病倒在獅子山,是我將他救回醫治的,而今,他在我獅子山失蹤,不管怎麼說,我對他都有一份道義上的責任。」永寧輕聲的說,眼眸中有份懇求與哀傷,「你能瞭解嗎?」
「只是道義上的責任?」洪踞看到永寧眼中的懇求與哀傷,心中有許多不忍與不捨。
「依目前而言,他是。」永寧感受到洪踞的態度似乎軟化許多。
「那以後?」洪踞仍不放心的問。
「世事難料。」永寧坦言道之。
「喂!你到底要不要承認人是你帶走的?」咪依不耐煩的問。
「我還以為你們更關心的是他人在何處?」洪踞直視著永寧問。
「你知道?!」永寧期待的看著洪踞。
「他當然知道,人是他帶走的嘛!」咪依恨聲道。
「咪依!」永寧柔聲的叫著,只見咪依跺跺腳不甘心的退到永寧身後,「昕曜人呢?」
「過來!」洪踞一聲令下,昕曜立刻乖乖的走到他面前。「別問我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因為我也不清楚。」
「為什麼要帶走他?你並不認識他。」永寧就事論事的問著洪踞。
「嫉妒!」洪踞恨聲道。
「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從何而來的嫉妒?」永寧不解的問。
「你!只要和你有關,尤其是『男人』都可能成為我嫉妨的對象,這個理由夠了吧?」洪踞聳聳肩坦然的面對永寧道,說完轉身要走時,又被永寧喚住。
「等等。」永寧誠懇的看著洪踞。
「不知干木有何指教?」洪踞一改剛剛嘲諷的態度,一本正經的看著永寧。
「稱我為女神不敢當,那我豈不得尊聲你為『雄踞水神』?」永寧依然柔聲道。
「哪裡!豈敢!」洪踞不等永寧開口,先道:「你是想知道我受何人指使?」
永寧聞言長歎一口氣道:「既說指使,只怕你也是身不由已,看來那人的身份你一定也不知道。」
「黑底干木果如傳言般聰穎,反應之快令洪踞自歎不如!」洪踞佩服的拱手為禮道。
「我沒外傳的那麼好,身為獅子山的護者卻不能保護好每一個人,有愧職守。」永寧自責的說。
「是我造成的!」對於永寧的自責,洪踞有著深深的歉疚。
「不!這怎能怪你?我已經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可見你並不希望造成……唉!」永寧輕歎一聲,誠懇的問:「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嗎?」
「我從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為何會挑上我。那一天他突然找我鬥法,還和我設下賭約,本自以為有十足的把握,哪知我輸了。」洪踞面對自己心儀的佳人,還是毫無掩飾的將實情說出。
「賭約?」永寧蹙眉頷首沉思,隨而又問:「他已言明若你輸了將昕曜帶給他?」
「沒錯,當時我私心的以為對我並無壞處,若贏,則多個辦事使喚的人,或輸,也只不過將情敵擄來給他,對我而言是利多於弊。」洪踞說畢在看到永寧臉上的兩朵紅雲,又道:「對不起。」
在聽到「情敵」兩字時,永寧沒來由得臉上熱了起來,她和昕曜間,真如外人所見的表現得那麼親密嗎?面有赧色的永寧在聽到洪踞的道歉,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
永寧輕搖著頭微笑道:「那個人跟你鬥法,是比什麼呢?」
洪踞愧赧的道:「是我最擅長的——水法。」
「水?」永寧訝異的看著洪踞,她終於知道洪踞為何會如此愧赧了。
身為共工的後代子孫,水師之職已傳數代,更別提他現在也是一湖之主的水神,用水和人鬥法居然落敗,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很訝異?」洪踞苦澀的說。
「我想你是一時大意。」永寧安慰的說。
「我是真的輸了。」洪踞看到永寧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及思道:「今天他告訴我,你們到咪依干木的住所,依照往日你會去巡視領邑各處,要我將人帶到獅子山的北隅處給他。」
「後來呢?」永寧激動的問。
「我將人交給他以後就被打發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我放心不下,想來告訴你一聲並賠罪,沒想到卻發現他已經回到這裡了,正想帶他交還於你,就被乘黃所阻,以後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謝謝你!」永寧真誠的道謝。
「受之有愧,告辭了。」洪踞拱手道,持咒離去。
「還好你回來了,否則……」咪依高興的跑到昕曜面前,卻發現他對她的話不為所動,「永寧,昕曜不對勁!他……他好像被迷失心志了!」
永寧趨向前去看昕曜,只道:「將他扶進洞府後再說。」
正想挽扶昕曜時,換化成人形的乘黃主動接手,一舉橫抱起昕曜,咪依立即陪伴身側,沒注意到永寧在身後得意的一笑。
進入洞府,永寧設定結界,並讓乘黃將昕曜安置在石床上,才對咪依道:「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閒聊時,曾提起各族國的風土民情,其中包括你的旗人,彝族的『筆摩』嗎?」
「我當然記得,這是我們族人用來求神、作帛、送鬼的人。」咪依回答完,蹙眉的看著永寧問,「怎麼會忽然想要問我這些?」
永寧並未直接回答咪依,逕自又道:「我還記得你曾提起有位名叫『尼支呷洛』的筆摩,曾特製了兩種藥,一種叫『四易木易』,而另一種則叫『格易木易』,對不對?」
「沒錯。一種是使人吃了神志迷糊,不會說話,一切只聽人支配,而另一種就是解藥。」咪依的眉頭皺得老高道:「有人拿這藥來使壞嗎?」
「我不知道。」永寧將目光放在躺在石床上的昕曜,「我……只是懷疑。」
「你是說昕曜被……」咪依想到剛剛洪踞命令昕曜過來時,昕曜立即照辦。
「格易木易的藥性你比我清楚,你說呢?」永寧不答反問。
「這……這該怎麼辦?」咪依著急的看著永寧問。
「我先讓昕曜去浸浸湯谷的水,看能不能……」永寧走到石床邊,命令昕曜道:「起來,跟我走。」
咪依看到昕曜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就知永寧的猜測沒錯,兩人的眉頭皺得更深、更緊了。
「為什麼要騙咪依他們?」昕曜順著永寧的意思來到湯谷,疑惑不解的看著永寧。
「等會兒我再告訴你,你還是先洗個澡吧!等我來找你時再出來。」永寧交代完昕曜,才轉身走出湯谷,臨行前還對他眨眨眼。
「他的話可信嗎?」咪依對著手捧竹籃拿著滿籃的水果的永寧問。
「他沒必要騙我。」永寧坐在咪依面前,招呼著咪依食用水果。
「可是……」咪依總覺得洪踞不可信任。
「和人鬥法輸了,又是他最擅長的『水法』,若是你,你會到處宣揚嗎?」永寧柔聲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洪踞所說的這一切不嫌太過蹊蹺?」
「你呀!是因為洪踞當著你的面將人抱走,面子上掛不住才處處找洪踞的毛病。」乘黃由外走進洞府,正好聽到永寧與咪依的對話。
「我是就事論事。」咪依不服氣的瞪著乘黃。「你真認為事情就如洪踞所說,有個法力比他高強的陌生人和他鬥法,鬥輸卻把昕曜拿來當賭約的條件?而且連永寧和昕曜何時來到我這裡,永寧平時巡防領邑的時間都一清二楚,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若以這一點而言,是有些蹊蹺。」看到咪依得意的仰著頭,乘黃立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並不表示洪踞所說的完全是假的。」
「矛盾。」咪依不以為然的道。
「一點都不矛盾。」乘黃和咪依比鄰而坐,「洪踞或許沒那麼厲害,厲害的是和他鬥法的人。」
「又怎麼能確定真有此人?」咪依不服氣的問。
然而回答咪依這個問題的是一直埋頭吃著水果的永寧:「確有此人,而且也是他治好昕曜的傷。」
永寧說得平靜,甚至可以說不當一回事,聽在咪依耳中卻差點讓她從石凳上跌下。
「你想想看,我們上次不是曾見到洪踞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永寧提醒道。
「是他!」咪依憶起來了。
「只怕傷害昕曜的,也是那個人!」永寧正色道。
「為什麼既要傷害昕曜,又要救他替他療傷?」咪依不
解的問。「這不是很奇怪嗎?」咪依不贊同的問。
「只有出手傷人的人,才知道如何療傷較快。」永寧無奈的輕歎一聲道。
「咪依,我看咱們還是跑一趟『叱恩阿子』吧!若有誰能對『格易木易』這種藥這麼瞭解,除了『叱恩阿子』的筆摩外,我想再無人選了。」乘黃建議道。
「嗯!」咪依立即站起身,「同為彝族,我想若真有人前去求藥,他會告訴我實情,至少,我也能先求份『四易木易』解藥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看到咪依與乘黃起身準備前往叱恩阿子,永寧只能說聲「謝謝」,並祝他們平安。一等兩人消失蹤影,永寧才露出笑容。
「他們走了?」由湯谷出來的昕曜,走到永寧身後問。
「你不是知道了?」永寧轉身看著昕曜,嬌笑道:「否則你會出來?」
「為什麼要我裝成癡呆模樣聽命行事呢?」昕曜自然的將手搭在永寧的肩上,兩人在石凳坐下。
「就是為了讓他們面對自己的感情。」永寧將自己所知咪依與乘黃之間的事簡略說出。
「我猜也是如此,原來乘黃就是我在咪依住處所見到的陌生人。」昕曜道。
看到昕曜渾身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圈,永寧不禁想到今日傷他又救他的陌生人,他對昕曜是敵?是友?
若是敵,何必替昕曜療傷?若是友,又何苦唆使人將昕曜帶走?
「在想什麼?」昕曜柔聲問。
「沒……沒什麼。」永寧倚靠在昕曜身上,細細品嚐今日一天的情緒反彈,時喜、時優、時悲、時樂,面對身旁的昕曜,永寧只有用失而復得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
昕曜雖未從永寧口中得知一二,卻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屬於他們倆的寧靜,他伸過一隻手緊緊摟住永寧的肩,和她細細分享這甜美的時刻。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份寧靜,得來不易?」昕曜輕聲的問著,彷彿音量稍大就會破壞眼前的一切。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知道昕曜正從她的頭頂微側著頭看她,眼中充滿不解,永寧解釋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有你的時光彷彿才是應該的,今日,才知道那是多麼難得的姻緣。
「今天我讓你擔心,真對不起。」昕曜歉聲道。
「別說了,若不是為我擋那一掌,你也不會受傷啊!」永寧拍拍昕曜的手,又道:「不過,今天你為什麼會和那人打起來?」
「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今天我正想和善叱去找些神秘果回來,卻又跟上次一樣看到你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昕曜感到永寧全身僵硬,立即道:「我現在可以肯定那是幻象。」
「幻象?」永寧訝異的坐直身,轉身面對昕曜,隨即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會問我,要不要你搬出去住?」
昕曜微點著頭,「那時我正覺得奇怪時,身後一股掌風襲來,我才知道背後有人。」
「他傷到你了嗎?」永寧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著,都忘了昕曜曾替她受一掌而昏迷的事,而現在卻全然無事的和她閒談。
「沒有,他像是在試探,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耍那麼幾下。」昕曜好笑的說。
「照你這麼說,若不是我出現,他也不會出手傷人?」永寧緊蹙著眉問。
「不知道,或許會也說不定。」昕曜不肯定的道,「時間再稍延長些很難說。」
「後來呢?」
「我知道自己昏倒了,再清醒時就看到你和洪踞,其餘的你都知道了。」昕曜不解的問:「難道不是這樣?」
「還差一小段。」永寧苦笑的將昕曜失蹤的那幾個時辰的事說出,「你曾看清那個人的面貌嗎?」
「他……」昕曜仔細的搜尋記憶仍無結果,只好放棄道:「我忘了。」
「他還真是神秘得緊。」永寧緊皺著眉道。
「至少今天的事讓我肯定了一件事。」昕曜愉悅的看著永寧。
「什麼事?」永寧問。
「我並不是那麼無用,至少我知道若有事故發生,我說不定還能保護你呢!」昕曜高興的說。
「是,小女子先在此謝過。」永寧故意卑微的道謝。
「至少我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麼無用,或許能配得上你。」昕曜深情的看著永寧,直到她投入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