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生活中,「朱雀七星宿」的名字更是如雷貫耳,這個幾乎涉及世界每個角落的組織一直神秘的讓人無法猜測。有心人也只能探究到「七星宿」是由七個女孩組成,以守護朱雀的星宿為名,其他則還是「雲裡,霧裡」。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在人們心中無所不能的組織,現在卻都只能束手無策的守侯在聖音醫院特等病房裡。
「見鬼的,雪倒底是到什麼哪裡去了,她如果再不回來,小恬可就要撐不下去了呀!」充滿火藥味的聲音充滿著不滿,但仔細聽,卻也不難聽出話裡的不安和焦急。
「你光叫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找顆合適小恬的心臟!」
「你,你……我急不可以呀,姓楚的,敢嘛沒事老頂我!」明顯的氣急敗壞。
楚雲潔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才慢悠悠的開口,「你自己不也說了,我就是因為沒事幹!」
易語冰狠狠的瞪了一眼楚雲潔,不甘心的大叫,「他奶奶的,再不行,我就見一個殺一個,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這麼多人,會沒有一個人的心臟適合逸恬!」
楚雲潔但笑不語,倒是正在為逸恬檢查身體的韓雨有點反應,「不知道是誰上次出任務都因為心軟而讓對方有機可趁。」她頓了頓,接著開口:「隔壁就是廁所,要說髒話到那裡去說,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看見依舊毫無反應的躺在病床上的逸恬,易語冰頓時成了個漏了氣的皮球,緘默下來。病房裡再次變的鴉雀無聲。
等韓雨做完所有的檢查後,楚雲潔才開口問,「小恬,還能撐多久?」所有的人都望向韓雨,連一直像個隱形人一樣的紫彤也從角落裡站出來,每個人的眼中都露著濃濃的擔憂。
韓雨看了看手錶:「她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像是要呼應她似的,病房的門就在此時被打開,走進來是一身白色洋裝的傲雪,除了韓雨,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即是為她的美麗,雖然和傲雪在一起這麼多年,但每次看到她依舊有一種震撼,更重要的是她所帶來的消息。
傲雪環視房裡每一個人的臉,特別在逸恬的臉上逗留許久,才轉到離她最近的韓雨身上,她的嘴角微微的揚起,然後才開口:「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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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有一種說不出的詫異,連天上的月亮似乎也隱隱約約的泛著血色。「傾翼山莊」的議事廳裡,三個男人圍桌而坐,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杯威士格和槍。
「我說,老大,你就真的這麼做了?不怕上頭知道嗎?」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開口問。
「怕什麼,上頭就算知道,也只會怪歐陽那個小子沒有保護好『聖女』,我們只是什麼也不知道。」「老大」得意洋洋的說,順手仰頭喝下手中的酒。「就是,我他媽的早就看不慣歐陽那個小子,不就是個跟班,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地位有多高呢,我他媽的看的起他,才和他說話,那小子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呸,這次要不是那個多管閒事的娘們衝出來,護了他一槍,老子早就送他去閻王那裡報到了。」另一個人幸災樂禍的大叫。
「可是,事情是發生在我們地盤上的,上頭……」矮小的男人有些擔憂的說,「而且,『聖女』死了,那個歐陽會放過我們嗎?」
「我呸,老九,你幹嘛老是縮頭縮尾的,觸自己霉頭,簡直就是個娘們。」高瘦的男子一臉不屑的說。
「哼,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怕那個歐陽,也不知道是那個人,一見那小子就從老子變孫子。」代號「老九」的人冷笑。
「你他媽的……」高瘦的男人惱羞成怒的舉起手中的槍就對準「老九」,「你敢再他媽的亂說,我告訴你,飯你可以多吃,酒你他媽的可以多喝,話你就他媽的……呃……少亂講。」本來挺有氣勢的話,最後卻被一個酒嗝給減少了一半。
「好了,別鬧了。」「老大」開口,「『老九』說的也沒有錯,如果真讓歐陽找到我們,是對我們不利,」他頓了頓,「不過,前提是他也要知道是誰下的手,何況我早就把聖女出事的事搞到總部,總部也已經派人到這裡來,哼,他們第一個要找算帳的人就是歐陽,你想,是歐陽厲害還是總部厲害!」
「當然是總部!」高瘦的男人附和道。
「是呀!當然是總部的勢力大,歐陽現在逃都來不及逃,怎麼還有可能來找我們呢?等他被組織抓到以後,他大概要在地獄裡才明白,想要告我們,那就去跟閻王說去,哈,哈,哈……」
聽「老大」這麼一分析,也讓本來還有些不安的「老九」定下心來,立刻換上奉承的嘴臉,連聲附和到:「不虧是我們的『老大』,就是比我們想的周到,哈,哈……就讓那個歐陽到地獄裡去……」
三個人正放鬆著心情來暢飲,突然大門像是有生命一樣的慢慢關閉起來,讓人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誰!」三個人不禁冷汗直流,抄起桌上的槍,聚精會神的看著大門。但是回答他們的卻是牆上掛鐘的聲音,過了許久,依舊沒有動靜,「老大」搖了搖頭,喚醒有些暈眩的腦子,「大概是風把門關上的吧。」他這麼一說,另兩個人也漸漸的放鬆下來,「是呀,大概是風……」話還沒有說晚,大門又再次打開,並且迅速的關上,三個人剛坐到凳子上的屁股又像是裝了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他媽的,到底是誰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高瘦的男人雖然已經嚇的腳直哆嗦,但依舊裝腔作勢的大叫。
「怎麼,這麼快就挺不住了!」黑暗中傳來冷哼。
「你是什麼東西?」三人睜大眼睛想尋到聲音的來源,卻因為燈光的灰暗而徒勞無獲。
「砰……」一陣強風刮過,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桌上,不到三秒種,桌上的三個酒杯都沒由來的炸開。
「啊!」杯中的酒似乎是有意識的潑向三個人。
「你,你,你倒底是誰!」屋裡的氣溫再度降低,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怎麼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呢?」譏諷是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個聲音是……歐陽!」高瘦的男子先聯想到,不能怪他們聽不出歐陽宿的聲音,雖然他們和他曾經在一起兩個月,可是聽到他講話的次數少之甚少,只有他因為曾經因為騷擾過「聖女」而讓歐陽開口過,那個「滾」字,含著冷氣和殺氣,讓他至今難忘,所以才能聯想到這個聲音。
「什麼?怎麼可能!」「老九」的雙腳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他那過重的份量,一屁股坐上身後的椅子,失神的望著前方,「怎麼可能?」然後終於想起什麼的望向「老大」,「『老大』,你不是說……啊!」
「啊!」兩聲尖叫同時響起,「老九」驚恐的看著桌上還帶血的耳朵。他,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老大」捂著自己被砍掉的左耳,不敢置信的看著桌上的耳朵,不可能,他連他什麼時候出手的都不知道。
「你,你,你倒底是人還是鬼!」
「怎麼,你忘了,是你叫我到地獄裡跟閻王告狀的,閻王見你們壞事做盡,所以特地派我回來,帶你們去見他的!」
「不,不要,不要。」高瘦的男人跪倒在地,不停地磕著頭,「歐陽,不歐陽大人,歐陽特使,求求你饒我一命吧,這事不是我幹的,都是,都是老大他們幹的,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
「砰……」一聲槍聲響起,高瘦的那人張大眼睛,驚恐的看向老大,「『老大』,我……」
「你這個叛徒!」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正中眉心,高瘦的男人應聲而倒。
「我還沒有動手,你們就起內訌了?」大燈突然亮起,「老大」和「老九」終於看清帶著一身鮮血的歐陽宿。
那些血……「你,你把外面的弟兄都殺了?」怪不得他進來的時候,沒有人來通報,原來……可是,外面這麼多人,他怎麼可能就怎麼無聲無息的就把人給殺了?!思之及,「老九」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他不敢求饒,前面已經有個活生生的例子了,他雖然胖,也不是很聰明,但有前車之鑒,他還不至於笨的來個重沓覆轍,那他該怎麼辦,有什麼能讓「老大」不會殺他,歐陽也不會殺他的方法嗎?可是,他剛抬起頭,看向歐陽,一道泛著紫光的劍氣劃過他的眼前,於是,所有的知覺都離他遠去。
「你想怎麼樣!」親眼見識到他的實力,「老大」知道自己根本毫無希望可言,但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當他看到歐陽手裡只有一把劍時,他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顯然已經忘了自己剛失去的耳朵。
歐陽宿深高莫測的看著「老大」。突然轉過身,「老大」剛舉起槍,又一道紫光乍現,立刻結束了他的生命。
歐陽宿依舊向前走著,不曾回頭,嘴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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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這個歐陽宿還真夠暴力了也!」看著眼前差不多快血流成河的情景,軫宿不贊同的搖著頭。
「所以潔要我們來幫忙收拾。」翼宿淡淡的說。
「哦,希望以後不會一直跟在他後面幫他收拾,我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軫宿狀似頭痛的扶住自己的腦袋。
「以後……」翼宿看了看四周,「會有人收拾的!」她輕輕的說。
「咦?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呀!」軫宿晃著腦袋來到翼宿的面前,她的鼻子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了。
「沒有。」
「沒有?不會吧,你明明就知道什麼的嘛,告訴我吧!」軫宿苦苦「哀求」。
翼宿不為所動的收拾起現場來,「幹活!」
「啊」軫宿看了看眼前的慘狀,再一次的歎息,「哎,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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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宿冷冷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也似乎感受到了來自他的寒意,不安的輕皺了下細眉。
不可否認,如果不是因為常年在病榻上,床上的人兒絕對會是個美人,然而,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月光下的她更顯得嬌柔而惹人憐愛。
只是此刻的歐陽宿卻無心於此,他只是越來越專注的看向她脖間正跳動著的細微脈搏。
「唐逸恬。」他著魔似的伸出雙手,按上逸恬的脖子,緊緊地,直到逸恬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呻吟,他才像是突然清醒,慌忙的收回自己的手,靜寂的病房裡只有他不停地輕喘聲。
「嘻,嘻,沒有想到我們鼎鼎大名的歐陽護衛也有手軟的時候。」如鬼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歐陽不為所動的轉過身,果然看見一團有著人形的黑霧。
黑霧見歐陽宿不理睬他,便自行飄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難怪你也會手軟,要不要我來幫忙呀!」說著,他的手就伸向床上的人的心臟。只差0.01公分,一把泛著紫光的劍阻擋在他的面前,被紫光照到的手似乎感到微微的疼痛,他悻悻然的收回手。
「怎麼,緊張什麼,我只是看看她醒了沒有。」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我想她應該早就醒了!」歐陽直覺的低下頭,果然看見一雙猶若星辰的雙眼。
不錯,逸恬確實早已經醒了,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該什麼時候讓歐陽知道罷了。
「你是誰?」不明白的看著眼前的東西,他雖然有著人的外貌,可是,逸恬卻感覺不到他的任何人氣,看他有些透明的身體,或許該說他是個沒有實體的「靈」還比較正確。她有些害怕的開口,直覺的,她靠向身邊的歐陽宿。
「你看的見我?」怎麼可能,即使是歐陽宿,也只能看的見他的大概形體,可是他在這個女孩的眼裡,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實體的樣子,這個女孩,難道……
「你……」不等他有所反應,那把閃著血光的劍筆直的刺入他的胸口,因為太過意外,所以他一點防備都沒有「歐陽……你……」黑影瞬間消失。
「你,你為什麼要殺他?」逸恬慌張的轉身看向歐陽宿,他沒有回答,冷肅的臉不曾透露半點情緒。
她望向他的那雙奇特的眼睛,那雙隱約泛著紅光的眼睛,是那樣的熟悉,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與這雙眼睛熟識。
「歐陽……」柔柔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他的心猛然抽痛著,這個聲音竟然讓他想起一個不該存在在世間的人。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開口:「你知道我?」逸恬點了點頭,「你是『暗』組織裡聖女,也就是捐獻心臟給我的聖女的貼身護衛,歐陽宿。」關於他的事,在手術後的第二天,傲雪就已經告訴她了。
歐陽宿注視她許久,上唇漸漸揚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對了,他差點忘了,眼前看似柔弱的人也是七星宿之一。那麼如果她知道他是誰,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小姐的遺命,必須用生命守護你。」
什麼?逸恬驚訝的看著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下這樣的命令?
「為什麼?」為什麼「聖女」下這個命令,她甚至連她的面都不曾見過,又為什麼,為什麼要用歐陽的命來守護?
「小姐的命令!」依舊是這個回答,似乎在他的心裡,小姐的命令就可以解釋一切。
「如果,如果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呢?」逸恬忍不住反問。
歐陽宿沒有回答,直接走向大門。逸恬心慌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個背影,似乎在說如果他走出這個門,那麼就會走出她的生命一樣。她不知所措的想站起來,手背卻吃痛一下,這才發現自己還吊著鹽水。
「歐陽……」她大叫。
歐陽宿沒有回頭,只是握緊手中的劍。
「你,你還會回來嗎?」她怯怯地問。
很久,久的讓逸恬以為他不會回答。歐陽終於開口:「我說過,我會守護在你身邊。」
大門被悄悄的關上,房間變的一片黑暗,心似乎有些發熱,逸恬護住心房,不知不覺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心好痛。
「你是要守護我,還是要守護這顆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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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隻紫色的小背包,優雅的身影出現在聖音學院的校門前,剎時吸引了一群男女的目光。
「看,那就是我們外文系的校花哦,漂亮吧!」
「真的好漂亮也,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
「你少土了。什麼仙女,我看還是像我心目中的女神!」有人陶醉的說。
「你心目中的女神,少來了。想的美咧,人家可是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有人不屑的開口。
「看看,那不是商學院的樓承光嗎?好帥哦,還拿了這麼大一束百合,不知道是要送給誰!」
「不會吧,你連他要送花給誰都不知道呀!樓承光追我們唐大美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耶!」
「是呀!只可惜人家唐美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還擺什麼酷。」
「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你看,再怎麼說人家唐美人還會跟他說上兩句話,哪像你,跟人家都同班一年了,人家大概連你長怎麼樣都不知道。」
原本只是竊竊私語的聲音變的越來越大,而那個正被人們議論紛紛的男主角還在苦苦的哀求著。
唐逸恬看著眼前一臉斯文的男生手上所捧的百合,並沒有要伸手接過的意思,只是略帶遲疑的開口,「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樓承光揚了揚眉,這已經是他第N次被拒絕了,但他是個有毅力的人,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心的!他露出自以為充滿魅力的笑容,「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看看,或許你會發現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情人。」
「對不起。」她還是那句不變的話。隨後,不曾停留的與他擦肩而過。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堂堂樓氏企業的第一繼承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就這樣從他身邊離開。沒有多想,樓承光幾乎是反射的一把抓住已經離他有一步之遙的唐逸恬。
「你幹什麼!」沒有掙扎,即使他失控的力道已經弄疼了她,唐逸恬也只是微微的開口詢問。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
「我不能,因為我已經把機會留給別人了!」她輕搖頭再次拒絕,當她抬頭看見那個終年一身黑色套裝的身影已經朝她的方向走來時,原本冷淡的面部表情全部轉變成輕柔的笑臉。
「你……痛……」樓承光還想說什麼,不料,手肘突然傳來一陣疼痛,讓他只能丟臉的大叫一聲。瞬間鬆開先前緊抓唐逸恬的手。
唐逸恬輕輕拍打了一下男人肌肉緊繃的手臂,「我沒事。」
歐陽宿沉默的放開手,無語的站在唐逸恬的身邊,碩大的身體自然的為她擋去灼熱的烈日。
樓承光心裡雖然害怕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但他依舊忍不住暗暗打量眼前這個男人。一件黑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裝褲,如此簡單的衣著,硬是把他冷硬的氣質更添上幾分。即使臉上那副太陽鏡遮掩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但樓承光仍能感覺到墨鏡後冰冷且無情的注視。
即使他不想承認,但還是不能否認自己要比眼前的男人遜色許多。或許,他真的該死心了。
「這花你還是收下吧,就算我對剛才的行為道歉。」
這一次,唐逸恬沒有任何猶豫的接下了那束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