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個木頭娃娃般一動也不動地坐在窗邊,神色空茫的仰望天空,不言不語。如果沒有人叫她吃飯,她就會一直坐著,從早晨到黃昏。
卡修瞪著逸恬,憤怒地捏緊她下顎,逼迫她看向他:「這算什麼!無聲的抗議嗎?」
逸恬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我……沒有……」
「沒有!哼,」卡修冷哼一聲,「告訴我,你現在心裡在想誰!你又在等誰!」
等……她在等誰……
逸恬迷糊了,她的腦海中一片茫然。
「沒有用的,伊麗娜婭,你注定是我的!」
她注定是他的?誰的?卡修王?君池楓?還是……星宿的……
「在三天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她等了好久了,為什麼星宿還不來?為什麼歐陽宿還不來?他是不是不要她了……或者塵哥哥還是錯了……
逸恬恍恍惚惚地看著眼前發狂的卡修,她聽不見他在狂叫什麼,心中卻有個聲音反反覆覆地說著同一句話,很久很久以後,她終於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好,我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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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人,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心情。
歐陽宿站在床邊,默默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人兒。
整整一個月不在逸恬的身邊,看不見她的人,聽不見她的聲音。第一次他嘗到到了名為相思的味道。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守護她的心境已經悄然改變?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眷戀上了她柔媚的笑顏?
不再壓抑,歐陽宿伸出手輕輕地覆上自己朝思暮想的嬌顏,掌心下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
忽然歐陽宿渾身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傾耳細聽,只聽見她嬌柔的嗓音不住地咕噥著:「宿……宿……」
她是想念他的。他的心一緊,為這個想法而感到淡淡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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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恬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了。
最近她常常做夢,夢見過去的自己是如何執著的愛著星宿,夢見星宿是如何無情的拒絕她的表白,夢見朱雀王朝滅亡時,他倒在她面前,夢見他答應她會回到她的身邊……可是夢醒了,留下的卻是更多的傷痛。
自從答應與卡修王的婚禮,心底的深處她已經讓自己放棄等待。
她甚至認為,命運讓她從現代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就是要她回報君池楓的愛。
又或許事實真如卡修說的,今生,她是屬於卡修王的。
她與歐陽宿終究是情深緣淺。
可是,就在她放棄等待,放棄希望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眷戀的臉龐。
晶瑩的淚珠滴滴滑落。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委屈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思念和絕望後突然湧來的希望。
逸恬的雙手牢牢的攀住了他的頸項,而歐陽宿也伸手把她擁入懷中,兩個不完整的圓終於契合在一起。
「對不起!」
他憐惜的親吻著她的長髮,心底的深處因為逸恬的這句話而鬆了口氣,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在乎易語冰說的那句話。
「唔,宿,宿……」
埋首在歐陽宿的懷中,唐逸恬拚命搖著頭。
思念的淚不止的流,流盡這些日子的思念,流盡這些日子的委屈,流盡這些日子的驚嚇與不安。
哭了許久,逸恬終於抬起頭,用一雙淚霧迷濛的眸子瞅著他,小手小心翼翼的撫摩著歐陽宿的臉龐。
這張臉與千年前的星宿幾乎沒有差別。
星宿,她忠心的護衛。
歐陽宿,她深深愛戀的人。
就在前一刻,她還以為今生他們無緣相見。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呀,想的心都痛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她記得那時她是突然被時空流捲到這個地方,按理說歐陽宿是無法找到她的……
「傲雪。」
歐陽宿簡單的說了一個名字,這兩個字就能解釋一切。
當楚雲潔查到逸恬的所在位置後,傲雪就已經把所有尋找逸恬和帶她離開這個時空方法傳送給了他們。
傲雪,這個神秘的女子,當真有著神祇般的力量。而她身上那股神奇的靈力,更是令人驚歎。
傲雪,逸恬愣了一下,傲雪知道她在這裡?是裡奧哥哥告訴她的?或是她通過自己的靈力預測到的?
很早以前,他們七星宿就知道傲雪的背後有個神秘的人守護著她,雖然傲雪極其的排斥,但不可否認因為那個人的存在使得她們七星宿成立以來少了很多的麻煩。
而現在她知道,那個神秘的人就是她的裡奧哥哥,可是傲雪和裡奧哥哥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已經記得她是麗蒂雅時的一切了嗎?
傲雪組織她們幾個女孩成為朱雀七星宿,是巧合,或是……
自從她記起前世的事情以來,因為一直在掛念著歐陽宿,所以很多問題都不曾深思過,現在想來,這中間似乎真的還有許多東西是她不清楚的。
「怎麼了?」
「沒有。」逸恬甜甜地一笑。
好奇怪,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似乎只要在歐陽宿的身邊她就能夠安心,有股力量讓她相信即使有再大的困難,他們也能夠迎刃而解。
「宿,我們該怎麼回去?」
歐陽宿沉默了一下,「明天……是卡修王迎娶伊洛克河神女兒的日子。」
天,她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你……你想留在這裡做王妃嗎?」
歐陽宿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幾分的不僵硬,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逸恬望著歐陽宿,猜測著他是否有絲在乎,然後她無聲的輕歎。
今生,她怕是注定要再次辜負卡修的情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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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縻勒格外的熱鬧,特別是首都特伊羅城,縻勒周圍的皇親國戚似乎在一夜之間都聚集在這裡。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鑼鼓聲一浪高過一浪,因為今天他們偉大的卡修王就要迎娶他們的伊洛克河神女兒——伊麗娜婭。
「小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王妃了呢,王妃呀,你知道嗎?特伊羅城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大家都好高興看到伊麗娜婭小姐成為我們縻勒的王妃哦!」
「是呀,老百姓還特意為伊麗娜婭小姐做了個很高很高的全身像!」侍女興奮的用手比著雕像的高度。
「是呀,大家都叫她是伊洛克河神女兒像哦,就樹立在伊洛克河邊!」
「而且好奇怪哦,今天的伊洛克河就像是在為王和王妃的婚禮慶祝一樣,河水比往常都多呢!」
侍女們唧唧喳喳的述說著大家的喜悅,因為她們是真的高興看見她們心目中的女神成為她們的王妃。
逸恬試著讓自己微笑,可是依舊緊張的手心冒汗,並不是因為這即將進行的婚禮,而是為了自己將要做的事情。天,她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跳出來了。
「王妃,你不舒服嗎?」年紀雖小,但侍女泠嫡卻是與逸恬相處最久的人,她很快就發現逸恬的不對勁。
經泠嫡一停,幾個侍女們忙放下手中的活。
「沒有呀!」逸恬不自在的避開眾人探究的目光。
「王妃,你的臉好蒼白哦!」
「是呀,王妃,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今天可是王妃大喜的日子呀,她千萬不要病倒呀。
「我……我只是太緊張了!」逸恬小聲地說。
噢,原來是這樣呀!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大伙馬上又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呵,呵,呵,小姐是因為要成為王妃才緊張呀,呵,呵,呵……」侍女長瞭然的微笑,「等會兒只是個儀式,沒有什麼好緊張的。」
知道她們誤會了她緊張的原因,但逸恬沒有打算去糾正,她只是保持微笑。
「不過……」侍女長盯著逸恬看,「泠嫡,幫王妃再加些胭脂,不然她的臉真的是太蒼白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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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冠玉鐲,一身用金絲織成的紗衣,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著淡淡金光,讓逸恬看來更像是神女般神聖不可侵犯。
她靜靜地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屬於新嫁娘的喜悅,直到在鏡中找到另一個身影,嬌媚的容顏才展顏歡笑。
「宿……」
歐陽宿失神的看著逸恬的裊娜身影,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的,卻不曾像此刻一般扣動心弦。
「漂亮嗎?」看到歐陽宿專注的眼神,逸恬嬌羞的問著。
「嗯。」
他點頭,伸手自然的接住逸恬飛奔而來的嬌軀。
「宿,你都安排好了嗎?」
昨天她才知道,原來離開這個時空的隧道竟然是一個名叫移動湖的湖泊,因為它總是不停地移動所以很難找到它確切地位置。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它竟然會在今天與伊洛克河合併,所以才會讓今天的伊洛克河的河水看上去特別的多。
所以,只要他們跳進河裡找到時空門就可以離開這個時空,而這裡的時空門正對面就是唐朝,在那裡軫宿會迎接他們。
原本他們是可以馬上離開的,但因為逸恬擔心阿奴母子的情況,害怕她的離開會讓卡修王遷怒到他們,所以叫歐陽宿安排阿奴母子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已經離開這裡了。」
「阿奴的身體還可以嗎?他在牢裡沒有什麼事吧,卡修王沒有折磨他吧,阿母呢……」一直以來的擔心讓逸恬一股腦兒的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他們都沒事。」歐陽宿沉穩的回答。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好擔心他們……」逸恬快樂的合掌微笑,一臉的放鬆和喜悅。側頭正好捕捉到歐陽宿眼中的笑意,讓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一張臉乍然漲的通紅,不過一想到他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她又止不住的興奮起來,「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離開?你準備到什麼地方去!」寢室的大門突然被踢開,卡修陰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逸恬驚嚇的偎入歐陽宿的懷裡,而歐陽宿面無表情的看著卡修一步步的走近他們。
「你是誰!」
該死的侍衛,竟然讓人進入寢室而毫無知覺。
熊熊的妒火在心中燃燒,卡修眼紅的看著眼前兩個相依相偎的人,伸出猿臂就要抓人,但歐陽宿的動作更快,稍一退步,就避開了卡修的攻擊。
與此同時,紅雀鐲發出耀眼的光芒,讓卡修不得不舉手擋住刺眼的光線,當紅光消失時,卡修原本充滿殘酷戾氣的眼神驟然消失,猙獰的表情也突兀般變成迷茫。
「妮蜜兒?」
他想起來了?逸恬錯愕的看著卡修,怎麼會這樣?裡奧哥哥說過,只有時機到的時候,才會讓那人想起前世的事情。
難道屬於卡修覺醒的時刻已經到了?
「宿,你到窗邊等我,好不好?」
逸恬有意的支開歐陽宿。
歐陽宿深深看了卡修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到窗邊。
「你想起來了?」逸恬小心翼翼的問。
「你還是沒有變……」依舊是那麼美麗,動人,依舊是一心一意的要逃離他。
「對不起。」逸恬滿懷愧疚的說。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他意識到那三個字的意思,「我愛你呀,你看,蜜兒,我已經為你打造一個王國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控制我,我是這裡至高無上的王,而你,就是我最心愛的王妃!唯一的王妃啊!」君池楓急切地說著。
逸恬緩緩地搖頭,「你還不明白嗎?權利,地位,金錢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呀!」
「那你要什麼?你說呀,只要你說的出口,我一定為你辦到。」
「我要的……」逸恬自然地轉頭望向站在窗邊同樣在注視她的歐陽宿,閃動的眸子裡是滿滿的愛意,珈羅注意到了,他一震。
「你難道忘了他說過,他不會愛你,他守護你只是為了該死的責任嗎!」為什麼,為什麼他全心全意愛的人,為什麼她從不肯回頭看一下他,即使是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我知道!」她一直知道他守護自己只是為了責任,即使是今生,他也是因為誓言與責任才來到她的身邊。
「他不愛我沒有關係,我愛他就可以了!」
「你愛他?!」
「我愛他。」她仰著頭,輕聲卻堅定地說。
沒有人注意到,歐陽宿的身體因為聽到這句話而微微地僵硬了一下。
「我要走了。」她漸漸地推到窗邊,有歐陽宿的地方。
珈羅的眼神因為她的動作而再次轉變,少了屬於珈羅的溫柔,多了卡修王特有的戾氣。
「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他大吼一聲,伸手就要拉住逸恬,下一秒卻失了聲音,心像被撕裂般疼痛著。
「不——」
只是遲疑了短短地一秒鐘,他便只能看著逸恬纖細的身體隨著歐陽宿從窗口墜下,而窗下是波濤氾濫的伊洛克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千年的等待依舊得不到她的心,為什麼她的眼中沒有不捨,只有歉意,為什麼她的笑容可以這麼幸福,為什麼她最後留給他的仍是「對不起」……
「妮——蜜——兒——啊——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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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地歎息在角落響起,卡修王怔怔地看著不時何時出現的裡奧。
「你說過她是我的奇跡!」
「她只是來履行自己曾經的許下的諾言。」當年,她曾經請求過他,希望自己來生能還卡修那份情。
而他把她帶到這個時空,讓她自己作出最後的選擇。
「從今以後,你的國家將不再有天災人禍……」
而這就是她給珈羅的補償。
卡修不明所以的看著裡奧。
「你到底是誰?卡羅斯不是你的真名!」卡修雙眼盯著裡奧,腦海裡隱約的浮現出幾個畫面,「你是洛伊?」
他的話中有幾分的不確定。
「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你還是做回你的卡修王吧。」
幽幽的歎息的聲在黑夜裡迴響,就像是命運的聲音在輕聲的呼喚。
沒有人注意到一道光束直衝雲霄,然後漸漸地擴大、擴大,直到遮蓋住整個天空,幾秒鐘後那道光束又如來時般突然,瞬間消失。而整個縻勒也沉寂下來,世間的一切再度恢復到逸恬不曾出現過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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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克河的河水很急,伊洛克河的河水很冷,但逸恬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她記得跳下來的那一剎那歐陽宿對他說,「別怕,我會抱緊你。」
而她,也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告訴自己,這一生她不會再放手。
「福龍」客棧是這個鎮上最大的客棧了,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足以說明客棧的生意興隆。然而,今天,客棧的空氣裡卻不斷的傳出騷動,而騷動的來源就是坐在角落裡的一對男女。
每個人都在驚歎她的美麗,她的美,令人眩目,甚至無從隱藏,羽睫半掩,粉頸低垂的嬌態,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而姑娘們卻不停的偷偷的打量著坐在女孩身邊的男人,那股沉穩冷硬的氣息,是外型冷淡的面孔所掩不住的,五官似刀刻出來般線條分明,那種氣勢非一般人所能擁有。
然而,不管外面如何,這兩人都似乎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吃著飯。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山上下來的歐陽宿和唐逸恬,經過重重的波折,兩人終於通過伊洛克河離開了縻勒,經打聽知道他們果然到了唐朝。逸恬從來沒有到過唐朝,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軫宿」冰茜聯絡,當初歐陽宿去尋找逸恬的時候,楚雲潔也只說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找他們,所以這兩個人也只能隨性的走走,到處看看。
逸恬不自在的挪動一下身體,低著頭不說話。
「還是不舒服嗎?」來到唐朝的那天正好碰上這裡下大雨,雨勢又凶又急,原本就已經渾身濕透了的逸恬,無可避免的生了場大病,即使到今日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歐陽宿的深瞳閃過一抹憐惜。
「沒有呀,你別擔心了。」
歐陽宿不著痕跡環視了那些引起逸恬不自在的人,果然,眾人都紛紛的低下頭,吃飯的吃飯,做事的做事。
只是安靜沒多時,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一起,只是這一次,目標是出現在大門口的人兒。
「喂,掌櫃的,一間上房。」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讓午後的人們都精神一震,只見掌櫃的幾乎笑的合不了嘴,天知道,他走了什麼好運,雖說這個店是鎮上最大的客棧,南來北往的客人更是不計其數。可是一天裡同時來了這麼多俊男靚女真是少見。也使得小小的客棧頓時增色不少。
客棧的大廳裡再次沸騰起來。有人見來人是個單身女子,更是起了叫囂聲。
「好漂亮的小娘子,要不要跟少爺我回去,本少爺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這裡的小霸王嚴少梵,仗著家裡有些錢,姐姐又入宮作了皇上的妃子,在鎮上更是橫行霸道,無人能管。他剛進大門,就看見巧笑倩兮的女孩,便動了色心。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準備看熱鬧,連逸恬也不例外,只因為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等待了許久的人。七星宿之一的軫宿,董冰茜是也。
董冰茜並不理會那只不知死活的癩蛤蟆,逕自走向逸恬那一桌。
逸恬笑了:「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我們了。」
「當然啦,唐朝可是我的地盤。」冰茜揮揮,滿不在乎的說,雙眼卻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在吃飯的歐陽宿。幾分鐘後,她像是確定了什麼,突然變的氣憤不已:「他就是歐陽宿?!」
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逸恬還是點了點頭。
「就是上次那個讓我收爛攤子的歐陽宿?」她咬牙切齒的說。雖然歐陽宿在逸恬的身邊已經有一年多了。可是因為她一直在出任務,遊走在各地,甚至是穿梭在不同的時空裡,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好好和他正面接觸過。
歐陽宿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是因為他想停下來,而是逸恬正按住他的手,讓他想吃都難。
「一年前,傾翼山莊那個案子別告訴我不是你做的!」為了幫他收拾,害的她累的半死,最可恨的是,翼宿那傢伙明知道什麼事,偏就是不肯告訴她,真是氣死她了!
「那又怎麼樣!」風清雲淡的口吻讓人自動的把這句話翻譯成:我干我的事,管你什麼事!要收拾也是你自作自受的!
是呀,那又怎麼樣,她活該倒霉。冰茜氣的牙癢癢的,一時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小二,上菜。」
逸恬看了看歐陽宿,後者只是揚了揚眉,意思是不管他的事,她又看了看正在吃菜的冰茜,不在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