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橘綠臉紅的用手摀住自己的臉,他想起他們就一直練那種會令他喘不過氣的功直到天亮。
看著窗外,他才發覺已日上三竿,現在恐怕是中午時分了。他自小到大從沒睡這麼晚過,嚇得急忙要下床,但身體才一動,他就痛得差點流出眼淚,他的腰好像要斷了,身體更像是要碎了般難受。
他不信邪再動了動,這次他痛得逸出低吟。不一會兒,只聽見他的肚子也跟著咕咕叫,想到昨晚才吃了些菜,就被邵聖卿給抱上床,今天早膳又沒吃,怪不得他餓得受不了。
下床,身體會痛,不下床,肚子又餓,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邵聖卿進來了,凌橘綠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起昨晚的事,臉又紅了起來。
邵聖卿看他醒了,邪笑道:「小乖,睡得好嗎?」
凌橘綠看到他就結巴,「好—」
邵聖卿走近他並將手滑下到他的臀部,笑得更邪狎,沒個正經的問他:「怎麼看到我就臉紅?是想到什麼畫面嗎?」
「沒……」看到他摸著自己的臀部,凌橘綠想起邵聖卿愛撫著他的激情,結巴得更厲害,臉也紅得像天邊紅霞。
邵聖卿看他這麼可愛純樸,哈哈大笑的親著凌橘綠的臉頰,「小乖,你真可愛,吻一下。」
濕熱的唇印在凌橘綠的頰上,雖然不像昨晚那種粘膩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吻,但是感覺更溫柔,讓凌橘綠臉紅得更誇張。他不知該怎麼辦,一遇到這個英俊的男人,他似乎就很容易臉紅,而他從小住在苗疆神子家,也沒人教他怎麼樣才不會臉紅,他只好口吃道:「這—位大、大哥!」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叫邵聖卿嗎?你就叫我聖卿。」邵聖卿勸誘道:「叫看看。」
叫別人名字好像代表他們很親密,但是別人肯讓他叫名字,代表這個人不討厭他,而且還有點喜歡他。一想到喜不喜歡的問題,凌橘綠臉更紅的低下頭,他偷看著邵聖卿,邵聖卿的英俊讓他的心怦怦亂跳,好像要從嘴巴跳出來似的。
「聖、聖卿。」
見他這麼嬌憨,邵聖卿又笑了起來:「你真可愛,小乖,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凌橘綠,是從苗疆來的,住在苗疆的神子家,神子家裡有很多我的好朋友,還有我結拜的大哥、二哥,我是幫人代嫁的,要趕快的回苗疆去,所以……所以……」
他很單純,一下就透露了自己的身世,而聰明的邵聖卿聽他說了前頭,自然就知道他後頭要說什麼。但是他沒這麼簡單就放這個可愛的人兒走,他還沒跟他纏綿夠;再說他若走了,這場戲就少了主角,他怎麼可能會放他走?
他用手輕觸凌橘綠的唇,凌橘綠昨夜被他愛過,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意思,他的唇竟微微顫抖,像在呼應對方的熱情。
「小乖,我們還沒練完功呢!」
「可是我們昨天……練完了。」
凌橘綠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因為下一刻邵聖卿已將手滑入他的衣內,愛撫他昨夜曾綻放過的花蕊,邪笑道:「小乖,你聽過東西學一遍就會的嗎?練功跟學東西一樣,怎麼能只練一次?我救了你兩次,你起碼要陪我練到十分純熟的地步,才能回去,你說過要幫我練功的,對不對?」
「可是我的結拜二哥、大哥在苗疆等我……」
不讓凌橘綠把話說完,邵聖卿的手隨即在他的紅蕊上愛撫。
凌橘綠受不住這刺激,不自覺發出充滿熱氣的吐息,並緊抓住邵聖卿的手臂,彷彿承受不住他激情的撫觸。
邵聖卿看著他生嫩的反應,低笑道:「小乖,我又不是不讓你回去,你大概陪我練個一百次,我就會讓你回去。」
「一百次!?」凌橘綠嚇了一跳,他驚訝的看向邵聖卿,「太多了。」
「哪會,練久了,你恐怕還會嫌不夠呢!」邵聖卿的笑容更邪佞了,輕撫令凌橘綠臉紅的地方,像在撫慰昨晚被他熱情深愛過的他。
「昨天沒讓你休息,今早起來這地方痛不痛?」
凌橘綠不會說謊,況且是真的很痛,所以他害羞的點點頭。
「小乖,來,攀住我的脖子。」
凌橘綠吃了一驚,邵聖卿常會說出驚人的話,他總是弄不懂他那些話的涵義。
「要幹什麼?」
「乖,聽話,快一點。」
凌橘綠還全身赤裸的躺在被子裡,現在要讓他攀住邵聖卿的脖子怎麼可能?他又結巴了起來:「我要把衣、衣服穿起來……」
「不必了,小乖,我們要去的地方不必穿衣,何必穿了又脫。來,攀住我。」
看凌橘綠還是不動,他就一個使力把凌橘綠給抱了起來;凌橘綠害怕會跌下來,只好緊緊抱住邵聖卿的脖子。邵聖卿又扯了一條薄被單,將他的身子蓋住。
雖然沒露出凌橘綠身上的肌膚,但是只要看到這景象的人,都會駭得怔在原地,因為可以想見被單下的凌橘綠是一絲不掛的。
他只圍了個被單,還這麼摟緊男人的頸背,像在獻媚一般,這連最浪蕩的妓女恐怕都做不來。
如果兩人只是在房間倒還好,至少沒有外人看見;但是邵聖卿竟然大搖大擺的把凌橘綠給抱出房間,所有在做事的僕役、婢女看到這一幕,手裡拿掃把的,讓掃把掉在地上;提水的,水潑到自己;就連剪樹枝的,都差點剪到自己的手,全部的人都怔住了。
而邵聖卿看到那些楞住的下人,還朝他們揮手,笑容可掬的道:「沒事,大家辛苦了。」
凌橘綠羞窘至極,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奇怪的展覽品,他低叫道:「放我下來,好丟人,大家都一直看我……」
「有什麼丟人的,我們是夫妻,這樣才表示我們恩愛,他們是在羨慕我們。」
凌橘綠拚命搖著頭,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好像他是個怪物,他們的目光就像刺一樣,扎得他難受。
邵聖卿將他帶進一間大屋子,婢女們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全嚇得目瞪口呆;有些臉皮薄的,還羞得連臉也不敢抬起來。
邵聖卿卻笑得很大方,「去提熱水來,我要幫你們少奶奶洗澡。」
哪有男人在幫女人洗澡的?從來沒聽過的婢女顯然也被嚇到了,只能遵照命令急忙出去燒熱水。幾個婢女抬來了澡盆,但是邵聖卿卻不滿意,「太小了,再找大一點的來。」
「大一點?少爺,這個夠少奶奶一個人洗了。」
沒等那個婢女說完,邵聖卿竟然開始脫衣服,把那個婢女嚇得尖叫出聲,他笑道:「我要跟少奶奶一起洗,所以這個太小了。」
他要跟凌橘綠一起洗,也沒必要這麼昭告眾人。婢女一聽他這麼說,整張臉漲紅,發出不穩的聲音:「我、我馬上去準備……」
婢女們很快的搬來一個很大的澡盆,邵聖卿跟凌橘綠一起洗絕對沒問題。每個婢女在倒熱水的時候,都忍不住朝凌橘綠看幾眼;凌橘綠則是羞窘得幾乎連頭也抬不起來,他只覺得好丟臉,全身因羞慚而發抖。
「小乖,你怎麼了?害羞啦?」
邵聖卿一手來回撫摸凌橘綠的後背,另一手則往下滑至凌橘綠的腰際,並把手探進被單,愛撫凌橘綠的私密處。他的舉動讓凌橘綠吃驚的大叫,而看到這一幕的婢女全都紅了臉,只求倒完熱水後能趕快出去。
他要愛撫凌橘綠,根本沒必要這麼當場表演,那種舉動不像在疼惜凌橘綠,倒像在作踐他。
這裡起碼有十位婢女,每個人都發出驚駭的抽氣聲。凌橘綠見到別人看他的奇異眼光,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不知怎麼搞的,此時此刻,他忽然好討厭邵聖卿,等婢女倒完熱水出去後,凌橘綠已經哭出來了。
「小乖,你怎麼哭了?」一等婢女走出去,邵聖卿便將手收了回來,溫柔的安撫他,但是他的溫柔只是讓凌橘綠哭得更凶。
凌橘綠哭著叫道:「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家,我要回苗疆,嗚……」
「別鬧了,小乖,來,這裡有熱水,我幫你洗澡。」
「我不要,我要回苗疆!」他哭鬧得更凶,剛才他幾乎沒臉活下去。
邵聖卿看他哭得厲害,撫著他的背,更溫柔的道:「別哭了,好不好?」
凌橘綠哭得連臉都在發抖,他雖然單純,但是從小到大朋友們都很疼他,不會這麼傷害他,讓他在別人面前好像低下的妓女一樣。
他哭得喘不過氣來,一邊哭一邊叫:「別人都在看我,好像我是怪物,我不要再待在這裡了。」
邵聖卿也知道自己剛才很過分,但是他沒料到凌橘綠會哭得這麼傷心。他將凌橘綠抱在懷裡安撫,看他哭成這樣,邵聖卿心裡突然感覺有些愧疚,他的確是不該受這種污辱,但是……
邵聖卿低聲道:「小乖,聽我的話,別哭了,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但是他們已經看到了,我—」凌橘綠又哭了起來,一想到以後這些人看他的目光,他的眼淚就不聽使喚的直掉。
邵聖卿歎口氣:「放心,從明天起,他們不會在這邊了。」
凌橘綠哭問:「你騙我,你怎麼會知道?」
「姨娘怕人敗壞門風,怎麼會讓僕婢在這裡看我做這種事,她還怕我教壞了他們,所以不久以後姨娘的人全都會調走的,沒有一個會留在這裡監視我了。」
看著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的凌橘綠,他溫柔的說:「小乖,來,把眼淚擦乾,你這樣我會捨不得的。」
邵聖卿幫他擦去淚水,「我知道做這些事會傷害你,可是不做不行啊,你懂嗎?」
凌橘綠用力的搖了搖頭,雖然沒再掉眼淚,但是還在抽噎,「我不懂,你說的話太深了,我聽不懂,你說簡單一點。」
邵聖卿將他緊抱在懷裡,「因為這個地方雖然是我住的地方,可是這裡的僕役全都負責看管我;我與其說是個少爺,倒不如說是個囚犯,但是我又不想把這個家弄得烏煙瘴氣,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雖然我也可以另謀發展,但是我捨不得離開這裡,因為我所有兒時的記憶都在這裡,我只期盼姨娘早日想通,大家安和過日。」
「你說的太難了,我還是聽不懂。」凌橘綠一點也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小乖,反正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相不相信我?」
凌橘綠擦著臉上的淚水,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邵聖卿。
邵聖卿用手指拭去他臉上的淚,「別哭了,我的心因為你哭難受得很。」
看他一臉的歉疚,凌橘綠的心情稍稍轉好,甚至反過來安慰邵聖卿,「我沒事了,只是剛才好想哭,哭過之後好很多了。」
「你相信我嗎?」
凌橘綠抽著氣,點頭道:「我相信你。」
邵聖卿露出真心的笑容,「小乖,要不是你的身體還很痛,我肯定又會找你練功了,不過我不能這麼自私。」
將他身上的被單扯掉,「來,我幫你洗澡。」
剛才的事雖然他道歉了,可是他現在要幫自己洗澡,凌橘綠立刻臉紅的拒絕,
「不、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幫我洗……好奇怪。」
因為他之前哭得厲害,邵聖卿心疼他,所以順從他的意思,「好吧,那你自己洗,我也洗我自己的,不過你不准偷看。」
最後一句話他是不正經的笑著說,這讓凌橘綠臉更紅的抗議,只不過那聲抗議不但沒有生氣的感覺,反而更顯得凌橘綠的羞怯與可愛。
「我才不會。」
「真的不會嗎?」邵聖卿見他不哭了,就故意逗他。
「當然。」他嘟著嘴道。
邵聖卿大笑著把他抱進懷裡,壞壞的問:「那我可不可以偷看你的?」
這下凌橘綠不只臉紅,連耳根也紅透了,看起來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是嗎?做這種事?」
李姨娘這次不只是皺眉了。自從邵聖卿的娘死後,家裡的事就由她掌管。她的出身不好,所以才當人家的小妾,也因此比一般人更注意家裡的綱常倫理,若是僕役跟婢女做錯事,她肯定是不要的;邵聖卿回來後常常看到美人就去勾搭,也不管認不認識,他這種風流、不正經的德行好像在娶了妻後更變本加厲,不知道會不會教壞底下的人。
「姨娘,是真的,還有更誇張的事—」來稟報的僕役想說得更清楚。
李姨娘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喝道:「夠了,別說了!去把那裡的僕役調回來,去外面找幾個比較老實、不愛說閒話的,要讓少爺挑過。」
「可是那就沒人看著少爺了,這要不要留幾個人在那裡?」
「不必了,教壞了人,反而更加不好,去撤回來。」
僕役見她生氣,急忙稱是:「是,姨娘。」
洗完澡,凌橘綠的肚子餓得咕咕叫,邵聖卿帶他回房間,讓他穿上衣服後,才帶他去吃飯。
飯菜都端上了,但是凌橘綠拿著筷子卻沒有吃,還一臉的害怕,邵聖卿不禁奇怪,「你不是餓了嗎?」
他紅著臉,指著桌上的菜,害怕的道:「我聽人家說,中原的人喜歡在菜裡放很多頭髮,我不敢吃。」
「哪有這種事,小乖,這個很好吃,來,我餵你吃,絕對沒頭髮的。」
愛他的嬌憨及純良的個性,也為了剛才的事陪罪,邵聖卿為他夾了菜,還幫他去雞肉裡的骨頭,「這雞肉很好吃的,來,張嘴。」
原本就不知道怎麼拒絕邵聖卿,更何況他現在的表情是一臉溺愛,凌橘綠沒被人這麼寵過,心裡感覺甜甜的。他微顫的張嘴,小心嚼著一塊去骨的雞肉。
邵聖卿對他的好讓他心裡泛甜,總覺得能這樣跟邵聖卿在一起很久很久的話,那感覺一定很甜蜜,但是他又得找神子告訴他的那個人。
可是神子說的地方會不會就是這裡,因為這裡跟神子告訴他的地方很像,只差在這個地方是不是在苗疆的北方,如果是,也許那個能救自己生命的人就是邵聖卿,而自己也就能跟他永遠在一起。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凌橘綠臉上漸漸發熱,他忽然好希望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是邵聖卿,這樣他就可以跟邵聖卿在一起,也不會死了。
他怯怯的問道,口氣不自然,有些緊張,「聖卿,我想問你,這裡是不是在苗疆的北方?」
中原當然是在苗疆的北方,但是邵聖卿愛開他玩笑,他認真的搖頭,「不對,這裡是苗疆的南方,小乖。」
凌橘綠聽了臉色一沉,他呆楞的看著邵聖卿,知道邵聖卿不是他要找的人,心裡面忽然覺得好難受,剛才的甜蜜感覺消失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