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認自己很沒用,明明知道對方對自己無意,已經決定要死心了,還留戀著能多看他幾眼也好。
結果。受不了熱水澡誘惑的她,終究還是泡進暖呼呼的大浴缸,感覺實在太舒服,舒服到她居然開始產生足以讓人鼻血狂噴的幻覺--
那是幻覺沒錯吧?
因為她好像看見孫奕迦開門進來,接著開始脫衣--
「孫、孫大哥?」太真實了,她不敢繼續看,雖然覺得不可能。還是想確認。
「嗯。」
……嗯?!
「你、你進來做什麼?」
她倏地全身沈入浴缸,只露出一順頭,腦袋一團空。感覺體溫瞬間升高到快蒸發。
「來浴室脫光衣服,除了洗澡還能做什麼?」看她一張臉紅得像著火,緊閉雙眼不敢面對他,孫奕迦差點忍俊不禁。
「可、可是我還沒洗好……」
「看得出來。」他存心逗她玩。「不過浴缸很大,夠我們兩個一起泡。」
浴缸很大,夠我們兩個一起泡。
聽見這句。柯鈺卿全身一軟,差點一路滑進水裡。
「我、你、我們、我……」
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絲然說她深愛孫奕迦、渴望與他合而為一,卻不是在這種狀況不明的古怪情況下,至少也該讓她弄清楚他對自己抱持怎樣的心意再說吧?
可是她越急越是慌亂。還來不及說出完格一句話,在蓮蓬頭下邊沖水、邊哼歌的男人已經關掉水龍頭,大步走向浴缸--
「不--」
「我好冷!」
她「行」字尚未出口,一聽他喊冷,忽然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麼,等她回神,他已經跨進浴池,緊挨著她躺下,她的心跳頓時狂粼破百。
「真舒服。」
他舒服?她覺得自己緊張得快靈魂出竅了。
孫奕迦的右手大方地環過她腰際,擱在她平坦小腹上,她一手遮胸、一手遮住下半身,生不出第三隻手推開他,而且人在水裡,感覺被他大掌撫住的地方競像著了火。熱得發燙。
「孫大哥,你--」
「喊我奕迦還是阿迦都行,不要再叫大哥,你又不是我妹。還有,把眼睛睜開。我的裸體多少女人爭著看,難得我對你免費大放送,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把我當成髒東西?」
「呵!」
在這麼尷尬、暖昧又緊張的氣氛下,她想不到自己竟然忍不住噢味笑出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睜開眼,卻沒歷氣對上身旁男人的視線。
他的一切言行讓她無法不往另一種可能想,想他是不是也喜歡她、想要她?卻又怕自己會錯意,也怕行事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的他,真的是只想泡澡。
「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
柯鈺卿聽了,欲哭無淚。他沒事闖進來把她一順心提得半天高,結果是來催她快快洗好去煮飯餵飽他嗎?
「你想吃就吃啊,又沒人攔你。」哼,她也是有火氣的,休想要她主動煮給他吃。
「真的可以想吃就吃?」
孫奕迦雙眸閃動鎖定獵物的目光。快被吃掉的小綿羊還毫無警覺。
「真的,所以拜託快點離--」
狼口一開,連同她門中來不及吐出的話也明下,他一個翻身便將小羊置於自己身下,肆無忌憚地大肆品嚐。
她哪裡知道這頭餓狼想吃的不是別的,居然是她,還傻傻答應他想吃就吃,結果小嘴被他嘗了又嘗。火熱雙唇一路下移,在她羞紅嬌軀上四處遊走,一點、一點將她融化,融在他如咫風來襲的狂野熱情中……
「等等!」
緊要關頭,她硬是擋住男人勢如破竹的猛烈攻勢。
「奕迦,你說解除婚約後要告訴我的重要大事,到底是什麼?」她心裡雖然有些明白了,卻還是要聽他親口說出。
孫奕迦抱著她淺笑,一記輕柔卻充滿愛意的吻落在她眉心。
「柯鈺卿,我要你--成為我的老婆。」
前六個字讓她細眉微皺,後面六字讓她熱淚盈眶,再也無所疑慮地敞開自己迎向他……
這男人真的很壞。
可是啊,壞得她好愛!
「……不對,你不是說你身上都是傷疤,背後還有什麼鬼臉--孫奕迦,你真的很壞,害我還逼自己去看好幾部恐怖電影,好幾晚睡不著,結果全是騙我--」
「也就是說,你從那時候就開始「肖想」剝光我衣服?」
呃……
她還是裝死好了。
終曲
八個月後
柯家豪宅依舊佇立在市中心,房屋所有權雖然改變,住在裡面的依然是柯家人,原因當然是--
「唉喲,我的好女兒和好女婿回來啦!」
一見到女兒女娟回來,裝扮仍是貴婦模樣的丁麗文立刻迎上前,熱情展開雙臂要抱住女兒,女兒卻從她眼前一晃,倏地落入女婿懷中。
「呵呵,看你們夫妻倆感情那麼好,媽真是很開心。」她乾笑。
「呵呵,看見媽穿得那麼「光鮮亮麗」,我倒是很憂心。」孫奕迦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平時您做孝女,喪服底下應該不會穿成這樣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吧?」
丁麗文臉色黑了一半。
講到這兒。她就恨不得上前一腳把這女娟踩在腳下,當「小強」用力蹂!
嗚,她命苦啊!老公、兒子不爭氣,好好一間公司搞到要破產,幫女兒挑了個家財萬貫的好對象,結果這笨女兒拱手讓人,還跑去跟她死對頭的兒子湊成對!
最嘔的是她不只不能反對,還得盡心巴結,因為她這個「好女婿」一樣家財萬貫,連鎖餐廳開不停,和楚家相比只差在沒上市上櫃,她頭殼壞掉才會趕走這個救世主。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這個孫奕迦簡直是件操再世,過河拆橋,沒心沒肺!辦了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把女兒娶走,要他出手幫忙解決公司危機也一口答應,結果他居然轉手就將老公辛苦創立的企業賣給禿鷹公司,連一毛都沒剩,還誇魂自己解決了老婆娘家的破產問題。
對啦,柯家是沒中請破產,但是也沒剎半點家產,連這棟豪宅都被他一句「親兄弟明算賬」,由她的名字轉到了女兒名下,老公直接退休,兒子每個月賺不到幾萬塊,沒良心的女婿一個月就只給他們兩老一人一萬塊生活費,塞她牙縫都不夠,當然只得「開源」。
哼,虧她透過女兒去求他幫忙找個輕鬆又好賺的兼差,結果他居然介紹自己丈母娘去做「孝女白琴」!偏偏……她真有這天分,頭一回趕鴨子上架、半推半就去哭墳,就讓喪家罵你地包給她一筆大紅包。她覺得丟人不想再去,女兒又要女婿另外找個輕鬆的內勤工作給
她,但「時薪」落差實在太大,結果她自己捨不得不賺,莫名其妙一路哭到現在,簡直像中邪。
唉,雖然還是住豪宅、不愁吃穿,但是跑趴、當閃靈刷手的貴婦生活已經離她越來越遠,這全因為她有個城府深又愛計較的女婿,明明女兒嫁了座金山,卻笨到連挖較金砂回娘家都不會,看得到吃不到,氣死人又不敢踢金山一腳,就怕把多少也算有點用處的金山踢
跑,一把年紀還得看別人臉色過日子,她真是冤哪……
「媽,爸呢?您沒告訴他我們今天會回家嗎?」
柯鈺卿進門時發現父親車子不在,好像外出了。
「說了,但是慈濟師兄一通電話就把他叫出門,說是育幼院要垂新粉刷,缺人手,你爸就去幫忙了。」
丁麗文邊說邊狐疑地打最笑得無害的女婿。就是他介紹一堆慈濟人給她老公認識,原本只會跑酒家的男人,現在居然成了四處訪貧的大善人,她怎麼想都覺得其中有鬼,有種被人設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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