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楚威和葛城夜子外,還有新加坡當地的凌尚麟及呂千千,以及和楚威他們一樣,因對尋寶活動感興趣而中途加入的席大衛。
一手策畫這趟尋寶之旅的凌尚麟,看起來是個平實穩重的青年,他對尋寶活動有著別人所不能理解的狂熱,因此每年都會帶頭發起這種活動。
呂千千是凌尚麟的表妹,也是少見的美女,但若跟葛城夜子一比,就被比到太平洋去了。因為如此,她看新加入的葛城夜子相當不順眼。
至於席大衛,他一開始就鎖定了「寶藏」,對葛城夜子驚為天人的他,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她,他之所以沒採取行動是顧慮到她身旁戴著面具的男子,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請問,我們這次的成員才這些嗎?」葛城夜子開口問,這樣人數會不會太少了?
呂千千像逮到機會似的立刻說:「要那麼多人幹嘛?多一個人寶藏又要被多分一份,相對的我們能分到的就減少了。」
「你別那麼咄咄逼人,我想齊小姐一定沒什麼惡意,是不是,齊小姐?」席大街馬上挺身為佳人辯護。
葛城夜子一時之間忘記自己現在是「齊天靉」,所以也不知席大衛正在和她說話,直到楚威暗示地踢了踢她的腳,她才後知後覺的醒悟。
「呃!是、是。」
凌尚麟以總召集人的身份對葛城夜子說:「因為這個活動算是個秘密,我希望召集到真正有興趣的同好,人數少應該不是問題。言歸正傳,這趟旅程吃的方面還要請各位多費心,最好多帶些乾糧,至於住的方面,因為那裡是個廢墟,所以我們必須睡在帳篷裡。千千,你和齊小姐睡一起,而我們三個男人擠一擠應該不成問題,各位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有。」最沉默寡言的楚威開口:「我不管你們怎麼安排,但我和她要單獨一個帳篷。」他一把拉過葛城夜子。
「你……你……」席大衛失望地叫著,原來他們是那種關係,憑那傢伙戴面具的樣子也知道絕對好看不到哪裡去,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呀!席大衛又是懊惱、又是惋惜的。
葛城夜子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楚威是對她有意思,她明白楚威是怕她惹事,所以才會想要就近監視她。
呂千千心裡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她很高興「齊天靉」被那個面具醜男纏住。
席大衛按捺不住,終於鼓起勇起說:「齊小姐,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不,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就照著楚……黑崎的安排。」葛城夜子無奈的說,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侵犯她哩!
然而,葛城夜子無奈的表情在席大衛看來更顯得楚楚動人。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從那個戴面具的惡男手中救走佳人。
而凌尚轔在聽了楚威的聲明後,卻始終皺著眉頭,他不喜歡事情沒照著他的安排走。
「黑先生,如果照著你的話去做,勢必得花費更多的金錢,這……」
「錢不是問題,看你需要多少儘管找我拿吧!」楚威很阿沙力的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沒話說。」凌尚麟感覺得出這個叫黑崎的男子絕對是個麻煩人物,就像一年前的那個人……
「對了,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們,這趟旅程有其危險性,所以在出發前最好先寫好遺書,當然你們現在要退出我也不會阻止。」
「哼!我是絕對不會死的。」楚威冷哼一聲。
他確實有自信可以這麼說,因為他是不死之身,只是這話聽在葛城夜子的耳裡卻不免要為他擔心,一個人太過於自信並不是件好事。
「我也不會退出。」席大衛看著葛城夜子堅定地道,他可以不在乎寶藏找不找得到,但他一定要在這次活動結束之前贏得伊人的芳心。
「我也是,誰也別想奪走我的財寶。」呂千千也不落人後地說。
就這樣,在每個人各懷鬼胎的情況下,充滿懸疑的尋寶之旅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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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住新加坡紅月分邸的那一夜,也就是要出發去尋找寶藏的前一夜,葛城夜子詢問楚威對那三人的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才見一次面而已,楚威也很難去判定一個人的好壞,不過他可以確定——「那個席大衛一定不是個好東西。」
「咦?我覺得他不錯呀!」
「他對你不錯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葛城夜子明知故問。
楚威不相信葛城夜子會不知道席大衛的目的,那傢伙已表現得夠明白了。
「那傢伙想追你,而且你看起來又是一副很容易上手的樣子。」
「什麼叫很容易上手的樣子?」葛城夜子氣得握緊拳頭大叫:「楚威,你混蛋!別人都可以誤解,但就只有你……」
唉!她到底想說什麼?楚威是不是對她誤解根本無所謂,因為她之所以接近他也是有目的的。
「我怎樣?」楚威問。
「你……你……」葛城夜子根本不敢看向他炯亮的雙眼,「你憑什麼這樣說我?連真面目部不敢示人的你根本沒資格說我。」
「看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了。」楚威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情緒。
他是該生氣的,因為她只是在無理取鬧而已,楚威戴著面具一定有什麼原因,只是這個原因也許不是她或其他人可以過問的。
「楚威……」她想道歉。
然而楚威卻打斷她的話,「我們共同的目的就是找到葛城季之,至於其他事就別多管了。」
說完話他轉身欲走,葛城夜子卻叫住他。「楚威,難道你打算戴一輩子的面具嗎?」
「也許。」楚威停頓了一下,他頭也沒回的說,然後離開她的視線。
也許什麼?葛城夜子發現愈是接近楚威,她就愈想瞭解這個人。
老天!想去誘惑人家,不要反而被誘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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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尚麟憑藉的是一張老舊而簡陋的藏寶圖,他們來到紅月國的遺址,在那兒搭起帳篷。
「今天咱們先好好休息,明天再開始。」凌尚麟宣佈:「我先去勘查地形。」
「我跟你去。」楚威自告奮勇地道。
「也好。」凌尚麟繼而警告其他人說:「你們留在原地,千萬別亂跑,以免迷路了。」
「知道啦!」呂千千不耐煩地咕噥,她看到席大衛對葛城夜子獻慇勤的樣子就一肚子欠。
她也是個美女呢!為什麼就被冷落在一旁?
當凌尚麟和楚威離開後,在場唯一的男性就馬上體貼地對葛城夜子說:
「齊小姐,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些東西?」
「謝謝,我還不餓。」葛城夜子知道席大衛對她有意思,不過她同時也知道席大衛看上的只是她的外貌,有時她還真想像楚威一樣戴個面具哩!
「我剛好餓了。」
呂千千一把搶過席大衛本來要給葛城夜子的食物吃了起來,席大衛雖然不高興,卻也不好意思在葛城夜子的面前發怒。
「對了,齊小姐,你和黑崎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席大衛又問,這是他最在意的問題。
「我和他的關係嗎?」葛城夜子也不明白她和楚威的關係該如何定位,她只能說:「我目前正受他的照顧。」
可這麼含糊的答案根本滿足不了席大衛。「你們是情侶?」
「當然不是。」葛城夜子馬上否認:「這種話被他聽到的話,他絕對會不高興的。」
楚威一定不會高興自己和女人有所牽扯,這是截至目前為止她最能確定的一件事。
「別騙人了,我想你一定是他的情婦對不對?」呂千千篤定的說,她覺得像葛城夜子這樣艷麗的女人一定高尚不到哪裡去。「不過你也真可憐,他一定是醜八怪才會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竟然要去伺候這種人,我真同情你。」
她只能藉由貶低葛城夜子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葛城夜子只是笑笑,無論呂千千說什麼話都傷害不了她,因為呂千千也只是和一般世人有著相同庸俗的想法而已。
而且,自然會有人替她打抱不平。
「呂千千,你這麼說太過分了,我相信天靉和黑崎之間一定是清白的。」席大衛忿忿地說。
稱呼已經從「齊小姐」直接變成「天靉」了,葛城夜子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席大衛預期的感動,有的充其量只是譏誚。
這種模式以前不曉得上演過多少回,她看著呂千千和席大衛吵了起來,突然覺得好煩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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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楚威和凌尚麟在勘查地形的路上也有一段小揮曲。
「黑崎,你怎麼會想要來參加這次的尋寶之旅,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好像對寶藏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享受的是尋寶的過程,而且真的能找得到寶藏嗎?據我所知去年你們就無功而返。」
「去年是因為有人失蹤了。」凌尚麟皺皺眉,對那件事明顯不願多談。
楚威卻只想談那件事,「我記得失蹤的那個人是叫葛城季之,他還真是倒楣,不是嗎?」
「你好像對那件事情很清楚?」凌尚麟懷疑地問。
「我只是好奇罷了。」楚威聳聳肩,「可以告訴我他是怎麼失蹤的嗎?」
「我不想再提起那件事,那對我是個痛苦的回憶。」凌尚麟的表情複雜。
楚威無所謂地道:「好吧!可是……」
「還有什麼事嗎?」凌尚麟很有風度地問,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黑崎會是個麻煩的人物。
「我是要提醒你,再走過去有個不太容易察覺的斷崖,深不見底,你最好小心點。」楚威指著前方道。
「是嗎?」凌尚麟走近一看,果然看到楚威所說的斷崖,但看到斷崖的驚訝還遠不及對楚威這個人的好奇,那個斷崖連他來過一次的人都沒發覺到,「你怎麼會知道?」
「我就是知道。」
這裡的一草一木沒有人比楚威更熟悉的了,他曾經在這塊土地上嬉戲、成長,這裡是他的家鄉呀!
凌尚麟歎了一口氣,黑崎不想說,他也無可奈何。不過,他的心底有了戒心,總之黑崎這個人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裡有斷崖的事必須告訴其他人才行,以免他們不小心掉下去。」
「嗯。」楚威完全同意凌尚麟的話,這個地方已經有太多冤魂,實在沒必要再增加。
然而,他可以感覺到,這塊土地上有著詭譎的氣息,這是來自於人類的貪念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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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葛城夜子獨自回到她和楚威的帳篷,因為他們回帳篷的途中,凌尚麟中途叫走了楚威,說是要討論一些事情。
哼!看來凌尚麟滿看重楚威的嘛!
好無聊喔,在這荒山野嶺也找不到什麼娛樂,看來只有早早睡覺。
驀地,一張紙箋奪走她的注意,葛城夜子拿起來,看到上頭寫著——
[i]想知道葛城李之失蹤的真相嗎?若想知道就到東邊的樹林裡來,我在最高
大的那棵樹下等你。[/i]
咦?看完紙條的葛城夜子有滿腹的疑問,這是給她的嗎?但問題是誰寫的紙條?還有,那個人怎麼會知道她在調查葛城季之的事?
葛城夜子看向東邊樹林,果然有一棵樹特別高大,到了那裡應該就會知道所有的答案了吧!
樹林裡寂靜無聲,幸好葛城夜子不是個膽小之人,而且月光也非常明亮。
她走到約定的大樹下,可根本沒見到半個人影,正當她以為是場惡作劇而打算回去時,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嘿!該不會是鬼魂吧!她是曾聽說這塊紅月古國的遺址曾經死過很多人,可是很遺憾她不是個迷信之人,所以她肯定那黑影必定是人。
好了,既然是人那有什麼好怕的?她想也不想的便追了上去,然而黑影卻在她面前失去蹤影。
葛城夜子四處張望,月亮漸漸地躲進雲裡,就在大地快要陷入黑暗之際,有隻手自背後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踉蹌竟踩了個空。
葛城夜子感覺到自己一直往下掉,她以為自己這下子死定了,但死神似乎還不想帶走她,在危急之中她抓住了一根樹枝。
此刻想要鬆一口氣似乎還太早了點,她的危險並沒有解除;如果都沒有人發現她的話,那麼她將面臨兩種情況——
第一:因為力量用盡而鬆開手,然後掉到斷崖底下,粉身碎骨。
第二:因為她抓住的樹枝斷掉了,她還是要跌入斷崖底,同樣會粉身碎骨。
難道,她就只能在這兒等死嗎?
不!她不要!因此她抬頭朝著頭頂上的那片夜空大叫:
「救命,救命呀!」
但是,奈何回應她的只是一片靜寂。
「楚威……」
葛城夜子只能期望楚威發現她不見後,會出來找她,希望他會發現這裡。
然而另一方面,她不免擔心地想著,以楚威那種冷漠的個性,說不定他還會很慶幸能擺脫她的糾纏而放鞭炮慶賀哩!
***************
葛城夜子失蹤了。
楚威蹙緊眉,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會跑到哪裡去?
「也許是迷路了。」凌尚麟憂心忡忡地道:「如今也只有等天亮再去找她。」
「來不及了。」楚威望向天空,看樣子快要下雨了,再不快點找到葛城夜子,她將會愈來愈危險。
楚威拿著手電筒就往外走,他必須找到她,因為是他把她帶來這兒的,他對她有責任。
席大衛見楚威冒著危險要去找葛城夜子,他也不落人後地說:「我也去。」
楚威看了一眼席大衛,有點瞧不起地冷哼:「算了吧!你對這附近的地形根本不熟,只會礙手礙腳而已。」
「你……你就很熟嗎?」席大衛不服氣地叫著,他就不信黑崎對這裡有多熟。而且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情,怎麼可以讓黑崎給獨佔了。
「唉!我說大衛,你就別逞英雄了,否則待會兒還要浪費人力去救你,這就麻煩了。」呂千千又抱著胸涼涼的開口,她恐怕是在場唯一不緊張的人。
「你!」席大衛簡直是氣炸了,他沒想到就連呂千千都瞧不起他。
「千千,你太沒禮貌了。」凌尚麟出聲責備表妹,之後站在領隊的立場,他轉身對楚威說:「我看還是我跟你一道去吧!」
「不,你留下來照顧他們。」
時間寶貴,楚威不再理會他們,他沒入夜色之中,此時天空也下起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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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何其廣大,想在如此的雨夜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找了一個小時,楚威幾乎不抱任何希望,也許他真該等天亮再繼續找。但這時:他似乎聽到葛城夜子的呼救聲,就在不遠處!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楚威想到他曾和凌尚麟談論過的那個斷崖,葛城夜子該不會是掉到那個斷崖下吧?
楚威馬上趕到那個斷崖附近查看。
正如他所預料,楚威在斷崖旁的矮樹叢上找到一塊衣服的碎片,他記得那是葛城夜子所穿的衣服,她果然是掉到斷崖下了。
楚威望著那萬丈深淵,心裡想著掉到那下面還能活命嗎?想著葛城夜子可能香消玉殞,他的心竟莫名其妙的揪緊。
「喂!你還活著嗎?」楚威抱著一絲希望朝斷崖下叫著。
聽到楚威的聲音,葛城夜子彷彿是聽到天籟,她幾乎要歡呼出來。
「楚威,我在下面,我掉下來時抓到一根樹枝!」
葛城夜子興奮地朝上面大喊。可是她的歡欣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她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楚威竟然丟下她自己走掉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楚威會這麼對她,即使他再冷酷也不該見死不救呀!
「死楚威,臭楚威!混蛋,王八蛋!你就不要讓我遇到,我死了做鬼都不原諒你!」
葛城夜子不知自顧自的罵了多久,她把自己所能想到罵人的話全都罵光了,還回頭重新開始再罵一遍,直到一個聲音阻止了她:
「再罵就不救你了。」
「咦?楚威?!你不是走了嗎?」葛城夜子又驚又喜。
「我離開是為了找繩子救你。」
楚威沒好氣地丟下繩子,葛城夜子拉住繩子後,讓楚威拉著她上去。
上來後,葛城夜子才鬆了一口氣,然而此時卻突然下起傾盆大雨,還外加閃電雷聲隆隆,為了安全起見,楚威想到附近有個天然的洞穴可以躲雨。
「你跟我來。」他拉著葛城夜子就走。
「咦?你要帶我去哪裡?」葛城夜子問,他走的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躲雨。」
楚威不再說話,不久後,他們就來到一處洞穴口。
那洞穴口已被雜草所掩蓋,若不注意,根本沒有人會發現這個天然洞穴。
「你對這附近好像特別熟悉。」葛城夜子有著和凌尚麟同樣的疑問。
面對葛城夜子,楚威不禁沒有戒心的透露更多。「我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而且我們還曾經在這個洞裡躲過敵人的追擊。」
「你們?」葛城夜子覺得楚威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什麼「我們」?什麼「敵人」?
楚威原本給人家的感覺就滿神秘的,如今的他更令人不解了,他該不會是外星人吧!
「哈——啾——」
葛城夜子打了個噴嚏,外面在下著雨,她的衣服被雨淋濕了,楚威的衣服當然也都濕了。
楚威看向葛城夜子,她正蜷縮著身體顫抖,而她那柔弱的樣子竟該死的觸動了他身體的某處。
他毅然往外走去。
「楚威?」葛城夜子無助地叫住他,他又要丟下她了嗎?
楚威為自己突然萌生的慾念而生氣,沒有女人的生活他不是過得好奸的嗎?他根本不需要女人,可是、可是……他為何不敢看向葛城夜子?
「我去撿一些木柴回來升火。」楚威咬牙切齒地說完後便衝了出去。
葛城夜子覺得莫名其妙,楚威好像在生氣,可是他為什麼生氣,她卻一點也不明白。
難道她做錯了什麼嗎?
葛城夜子是不明白,楚威確實是在生氣,然而他是對自己生氣,他氣自己深受葛城夜子的影響,只是楚威還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情愫,他只想從那份特別的情愫中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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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威在確定自己可以坦然面對葛城夜子時才回到洞穴,他撿了些木柴並升起了火。
由於火的熱氣,他們的濕衣服一下子就烤乾了。然而靜默的氣氛卻使得兩人愈來愈尷尬,於是葛城夜子努力找話題打破尷尬。
「這場雨下得還真大啊!」她看著外面隨口道。
「也許會下一整夜。」楚威回答。
然後,他們又沉默了。
半晌,葛城夜子沒轍地對楚威說:「你一直是那麼少話嗎?」
楚威乾脆不回答,不過他認為自己自從遇見葛城夜子後話就愈來愈多,而她竟然還嫌他話少。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葛城夜子不死心地問,接著又開玩笑道:「譬如說是——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啦……之類的。」
「我知道了。」葛城夜子的話讓楚威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然而,卻有人誤會了楚威的意思,只見葛城夜子驚訝的睜大眼睛,她以為楚威突然開竅了哩!
但,她失望了。
「你幹嘛自己跑到這個樹林裡?」楚威問。
「你以為我喜歡嗎?」葛城夜子沒好氣的回答,又不是她自己喜歡半夜不睡覺亂跑的。「要不是接到這張莫名其妙的紙條……」
「什麼紙條?」楚威驚訝地問,他不知道還有這段插曲。
「就是這個。」
葛城夜子從口袋裡拿出那張早已被她揉得皺巴巴的紙條給楚威看。
「看來不是意外。」楚威看完紙條後說。
「本來就不是。」葛城夜子白了楚威一眼,「不過也許是有人惡作劇。」
「你又為什麼會掉下斷崖?」楚威又問。
「有人推我下去。」葛城夜子這才想到,有人推她下去,這就表示不是惡作劇,真的有人要殺了她。
天哪!她和人無怨無仇的,有誰會想要她的性命?而且這一切似乎和她的堂哥葛城季之的失蹤有關,難道已經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楚威比任何人都知道葛城夜子的生命正遭到威脅,他當機立斷地決定:
「你明天立刻離開,我會安排你回紅月島。」
楚威送她回去的地方不是日本,而是紅月島,是他的黑館。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改變,如果是以前的楚威,絕對不會去擔心葛城夜子的安危,也絕對不會主動送她回黑館。
只是,處於氣憤當中的葛城夜子並沒有注意到楚威所表現出來的善意,她氣楚威沒經過她的同意而私自決定要送走她。
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不,在還不知道真相為何之前,我絕不走!」葛城夜子的語氣中透著無比的堅決。
「你留下來會有危險,知道嗎?」
「我不怕危險。」如果楚威以為她是個柔弱的女子,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你難道就不會替那些關心你的人想想嗎?他們會有多擔心。」楚威多想敲醒她那固執的腦袋瓜子。
葛城夜子自嘲的一笑,「早就已經沒有會擔心我的人了。」
她的母親只想著如何討好她父親,而她的父親原本就和她不親,就連唯一對她好的堂哥都失蹤而下落不明,現在已經沒有會真正擔心她的人。
「我……」楚威看著她陷入深深悲傷的容顏,他為她心疼,也許是有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理,更也許是突然萌生的憐惜之情,他衝口而出:「我會擔心,我會為你擔心。」
天哪,他到底在說什麼?一說出口後楚威就後悔了,非常的後悔,因為他說這種話就好像是在對她傾訴情衷似的。
「為什麼?」葛城夜子忘了悲傷,她睜著一雙會勾魂的美麗眸子問。
為什麼,他也想要問為什麼哩!為什麼他會被這個女人深深的影響?
這就是愛呀!藍羽臣那痞子一定會這麼說,楚威甩甩頭,想將那些荒唐的想法甩開,那怎麼可能是愛,他絕對絕對不會去愛人的。
「楚威,為什麼?」見楚威不回答她,葛城夜子又問了一次。
「因為你是葛城季之的堂妹,否則你以為我為何去理會一個女人。」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她堂哥,葛城夜子愈來愈受不了,「如果只是這樣,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你一定得離開。」楚威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
「楚威,你別趕我走,求你!我發誓一定會聽你的話,也不會再擅自行動。」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葛城夜子對這模式樂此不疲。
「你發誓會對我絕對的服從。」在葛城夜子的溫言軟語之下,楚威的態度再次軟化。「我發誓。」葛城夜子樂於發誓,之後她還很淘氣的補充:「如果你需要其他服務,我也可以效勞。」
她還暗示性的眨眨眼睛。
面對葛城夜子充滿誘惑與挑逗的話,楚威正色道:「如果我需要女人來暖我的床也不會找你。」
「喂!楚威,你想得美喔!」葛城夜子慧黠的一笑,「我說的『服務』是指按摩,可不是上你的床,想不到你會以為……」
楚威這才發覺自己被戲弄了,葛城夜子這該死的女人!他生平第一次臉紅,幸好他臉上戴著面具,才沒被這個可惡的女人發現她的計謀得逞。
他打算不再理會她,可是……
「楚威。」過沒多久,葛城夜子突然叫喚著離她三公尺之遙的楚威。
然而,楚威卻假裝沒聽見,葛城夜子不死心,又叫了一次,得到的還是沉默的回應。
「哎呀!我說楚威,你就別再害羞了。」她索性給他安上一個罪名。
「我害羞?」不知不覺地,楚威回應她的話。他當然要回應了,因為葛城夜子竟給他一個莫須有的指控。
「你終於說話了。」葛城夜子得意地道。
楚威撇撇唇,告訴自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因此別與她一般見識。
「你叫我是為了什麼該死的事?」
「你不覺得天氣愈來愈冷了嗎?所以……」葛城夜子衝著他笑。
楚威看著她的笑容,自以為明白了她的意思。
「別想我會將衣服脫下來讓你穿。」楚威以沒得商量的語氣說,他不是一個體貼的人。
聞言,葛城夜子怔了怔,隨即嗤地笑了出來。
「我們之間還真是沒有默契呢!我不是要你脫衣服讓我穿,而是希望你別離得那麼遠。」
「什麼?」楚威不解。
「我想如果我們能靠著彼此的身體,應該會暖和一點的。」
楚威明白了,只是出借一點體溫而已嘛!如果他再拒絕就太不通情理了。
他默默地靠近,默默地在葛城夜子的身邊坐下,默默地看著她展露的笑靨。
「謝謝,現在溫暖多了。」
見鬼了,楚威發覺自己的心霎時變得暖烘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就是愛嗎?不,不可能,楚威失笑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