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用說。」明映澄的纖指點住了他的唇,翦翦秋瞳映著他的身影,「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也跟我懷有同樣的心情,否則……你不會讓我動心,你就是那樣的男人,雖然我知道我讓你很受不了,可是你還是張開雙臂接納了我,所以——我瞭解,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麼?」他拉下她的手,「你總是奪去了我的發言權,偶爾你也該聽聽我說的話。」
「我不要聽。」從他的眼中她讀出了憂心,為她。
「你一定要聽。」
他抓握她的雙手,「因為我要你明白我的堅持,明白我所追尋的理想。」他要與她共享他的回憶,同享他的榮耀……
他不知道上天為什麼安排他們兩人相遇,從初遇時的驚訝到生活中的小小爭吵,直到現在的關懷情意,他無法否認自己對明映澄有感覺。
若是沒有感覺,他不會放不下她,不會將她擱在心上,不會深刻記憶著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更不會將她嬌美的面容刻印在心上無法抹去。
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他一直感到模糊且懵懂,直到她的一番剖白重擊了他搖擺不定的心,直到她的眼透出深沉的愛意眷戀時,他在她的眼瞳中看見了與她同出一轍的自己。
於是他知道已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不願自這名為愛情的網中抽身。
「說到底,我還是無法讓你改變主意是嗎?」這個笨男人,他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可是她愛呀,她不要承擔一分會失去他的風險,她不要失去生命中的溫暖之光。
應於言低頭攫住她的唇,百轉千回的愁緒掙扎在唇瓣相貼的一瞬間,激盪出點點愛的花火。他溫柔的輾吻她嫣紅柔軟的小嘴,每一個輕啄細啃中傳遞出他的愛惜、他的在乎,他每一分的情意。
她緊閉著小嘴,決心不屈服於他的柔情之下,然而,她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他。
好一會兒,應於言才戀戀不捨的退出她的口,依戀的貼著她的唇,頻頻細啄、吸吮她的甘美。
她可以輕易令他失控,巧妙的奪去他的呼吸、艷美的膠住他的視線,她是個獨特而極富魅力的女人,他不想放開她。
「我是個孤兒,」捧著她的小臉,他逼迫自己離開她的唇,緩緩訴出埋藏於心底的過去,「正確來說,是個從人口販子手中逃脫的孩子,那一年我才五歲,什麼事都不懂無知的歲數,在有心人士的誘拐下,我乍然失去父親、母親,失去一個家。」
她有些領悟,「這就是你無法放棄追查案件的原因?」
「沒錯!我不要再看見跟我一樣的孩子受苦,他們不會像我一樣幸運,幸運的被社工人員悉心照顧,甚至出動警方協尋我的父母,直到我在育幼院長到了七歲,警方那邊傳來我父母的消息……」
發出內心的深深一聲歎息,「他們早已不在人世了,就在失去我的那一年隔年,他們因為自責甚深、思子心切而一病不起,繼而前後去世……」
明映澄的美眸閃爍了下,素手撫上他染上點點傷感的臉龐,「所以你才答應景虎的建議?即使會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他的掌心覆住她的手,「我無法給你保證,保證我一定會安然無恙。我只知道我不能讓那個人蛇集團繼續壯大下去,為了賺取中間暴利,不惜拆散一個又一個美滿的家庭,我不希望我的情況在其他無辜的孩子身上重演,他們不會像我一樣幸運,在失去親生父母後,得到一對視我為己出的養父母。」
「這就是你當警察的原因,因為你想要消滅掉那些人蛇集團,不論要讓你付出多大的代價以及多長的時間是嗎?」她知道他一定會這麼做,因為他是個富有正義感的男人,他不知變通的理想只會鞭策他不斷地向前走。
「對,這就是我當警察的原因,因為只有警察才有權利剷除人蛇集團,保衛這個社會。不是嗎?」
「對,沒有錯。」在他身上她看到了身為正義使者的驕傲,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的決心,「那麼,我要跟你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
「不行!」他義正辭嚴的回拒,「你跟我不一樣。」
他常年穿梭在招惹危險的生活之中,他早已習慣虎視眈眈的危機向他襲來,可是她不同!她是他視為珍寶的女人,他絕不容許她受到任何一絲威脅及傷害。
「有什麼不一樣?」
她不悅的鎖緊眉心,依舊不喜歡被他排拒於外。
「你有你要做的事,你還記得是為了什麼來到景家的嗎?」
「知道。」
她點頭,眼底跳躍著挑戰光點,「為了找出景陽的死因。」
「這就是你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必須去做的事。」
「但是需要用這種方法找出兇手嗎?我可以幫……
她的嘴被他的長指點住,身為警官的自尊心在這一刻張狂展現,「我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會抓出陷害我的兇手,也會瓦解整個人蛇集團。」
凝視著他堅定不移的黑眸一會兒,她釋懷的扯開唇,小手輕拍他的臉頰,「應先生,你好大的口氣啊!」
他抓住她頑皮的小手置於唇邊輕吻,「成功的話,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只有口氣大而已。」
離別的心情在心頭間浮動.令她無法掩飾內心的憂慮擔心,張臂撲進,環抱住他壯實的身體,小臉埋進他溫厚的胸膛,任由他清冽的男人氣味鑽入鼻、竄入心肺。
「好,我會等著看結果,到時候就會知道你是不是只有口氣大而已?」
她頓了一下,逼下湧上心頭的傷感離愁,「應先生,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明顯感覺到她加重了環抱他的手勁,不禁低頭在她發間印了個吻。
「平安!我不求什麼,只求你平安。」她抬頭,善變的美麗臉龐此刻佈滿了殷切乞求,眼神淒迷,「為我保重好嗎?只要你偶爾想起有一個女人,她笨得不會整理家務、不懂得照顧自己,更不知道該如何跟食材奮鬥,她比你想像中的還需要你,你願意為她好好保重照顧自己嗎?」
「我會的。」他頷首。在她的身影進駐於心上時,她注定成為他放不下的牽掛。
「記住你的承諾。」她明起腳尖在他唇畔落下一個輕吻。
「叩叩!」
敲門聲響起,景虎催促的聲音自門外傳進室內,「應先生,你準備好了嗎?」
應於言忽地重重擁抱她一下,匆忙的在她眉心烙下一個承諾之吻,「我記住了。」他提起地面上的行李,轉身打開大門,「景二少爺,麻煩你了。」
「麻煩你的人是我才對。」景虎臉色不變,目光越過他落在明映澄身上,別有含意的問:「一切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
他沉穩的應答,下巴線條緊繃。
「那好,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你了,有什麼突發狀況就立刻聯絡我。」
應於言點頭表示聽到了,接著他遲疑的踏出步伐,頭也不回的下樓離開。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明映澄走到房門前喚住了也想急忙轉身下樓的景虎。
「景二少爺,有些事我們還沒有好好溝通。」她雙臂環胸,倚著門背細聲提醒。
「我們還有什麼事需要溝通的嗎?」
景虎鎮定的頓住腳步,隱約察覺到不詳預感。
「有,我們有非常多的問題需要好好解決。」她咧唇一笑。「首先,我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鐵鑄成的嗎?還是根本就沒有心?」
「你是在責怪我讓應於言去當誘餌嗎?」他早已有心理準備承受她的怒氣。
「對!這根本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下下策。」她怏怏不快的批評。
「卻是個最有用也最具成效的計策。」他不疾不徐的反駁。
明映澄瞪著他無語,好一會兒才從齒間迸出話,「既然你把他推向火坑,我是不是可以代替他向你要求一些報酬?」
「你想對我要求什麼?」他挑眉,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冷淡態度。
「我要你好好掌握住應於言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是否安好無恙。」犀利冰冷的視線掃向他,「這點兒小事你應該可以辦得到吧?畢竟你都為他提供了住所、散播出他下落的消息,這小小的要求你不要說辦不到。」
「每天嗎?」
「對,每天!」
她會放心應於言那個蠢到無可救藥的笨男人去送死才怪!既然軟硬兼施都無法將他留下,她只好改使迂迴戰術了。
景虎睨了她一眼,彷彿在控訴著她的可怕與狡詐。這一刻他再度同情起應於言來。
「這可是你欠我的。」她不以為意的露出嬌笑。
「我並不欠你不是嗎?」他景虎可不是被威脅長大的,「不過,要我幫你辦這件事不是不可以,同樣的,你也得付出相同的代價。」
「找出謀害你父親的兇手對吧?」她沒好氣的翻白眼,這個景虎並沒有外界所傳言般的不成材嘛!他根本就是一隻深藏不露、蓄勢待發的猛虎。
「對。」他垂下眼,不讓一絲複雜情緒洩露。
明映澄暗暗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景二少爺,我發現你其實不如外表般陰沉冷漠,雖然你刻意表現出對自己父親的疏遠冷淡,可是我卻在你的言行中察覺到另一面,你不但很尊敬你的父親,而且還很愛他……」
「哼,少妄下斷言。你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他撇過頭,懶得理會她。
明映澄深幽的眼隨掠過一道狡亮光彩,帶著惡作劇的心態上前勾住他的手臂,「既然老闆開口了,我再不努力一點就有點對不起你們付給事務所優渥的酬勞了。」
雞皮疙瘩在短瞬間爬滿他身上的肌膚,景點面色怪異的盯著她親熱挽住他的手臂,「明小姐,我不是應於言。」
「我知道你不是他。」她橫他一眼,不理會他的抗議眸光,強扯著他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不過誰叫你要出餿主意把他送走,所以你必須負起責任。走,到書房去勘查一次現場,這一次你再要求我不准動這兒、動那兒的話,哼哼哼,我們就走著瞧吧!」
被她強拉的景虎瞪大雙眼,腦中發出強烈的警戒訊號。
明映澄這個女人果然惹不得!
偌大的會議室中,空調系統嗡嗡運作著。散佈於空氣中的是滿滿的嚴謹細碎談話聲。
「這個是發生在三天前的銀行搶案歹徒畫像,你們分別傳下去。」
杜憲武把手中的圖像一一傳其他同事,「這樁銀行搶案可能牽涉了一位政界高官,所以我們必須抓到仍在逃的主使者。馥兒,叫一組的同事們收掉跟監景虎的線,幫忙追緝槍匪。」
「副組長,真的要收線嗎?」伍元隨即提出了疑問,「我知道這樁銀行搶案頗受高層關注,但是景虎那條線是頭兒他……」
一陣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伍元閉了嘴,也引起在座同事們的側目眼光。
「小伍,我知道頭兒他一直希望能夠破獲人蛇集團,可是說實在話,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跟心血在景虎身上,卻是一無所獲。」
杜憲武歎了口氣,暫代組長的位子後,他才知道之前應於言承受了多少上頭的壓力,他佩服他的堅持及毅力,但是……他沒有他那份執著及對抗上層的勇氣。
「上頭已經對這樁案件引起關注了,認為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追蹤人蛇集團上面。」他深吸一口氣,「我也知道現在突然收線就等於是功虧一簣,可是我要大家都明白一點,這個社會不僅僅只有人蛇集團的人在犯案,我們重案組也不僅僅只負責追蹤這一件案子而已。總之請大家暫時以我手上的這樁案件為先。」
「副組長……」徐馥兒開口出聲,「我覺得……
杜憲武舉手制止她發言,順利劃下會議的句點,「這就是今天召集各位的重點,沒有問題的話就散會,記住!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當同組的同事們紛紛站起離開時,杜憲武卻盯著一直不肯離座的徐馥兒及伍元。他無奈的整理手邊的資料,「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副組長,真的要撤掉跟監的線?」徐馥兒握了握拳,「說實在的,跟了那麼久還沒有任何發現,我也很不甘心,但是我相信頭兒的判斷,景虎他一定跟人蛇集團的人有掛勾,就這麼半途而廢豈不是把頭兒之前的心血給廢棄了?」
「馥兒說的有理,我也不贊同撤掉跟監那條線。」伍元出聲附和。
「與其浪費不必要的人力、時間,倒不如善盡每一分資源來消弭民眾們的不安,還給他們一個和樂的家園。」
杜憲武偏頭看向他們,「你們還記得這句話是誰說的嗎?」
「頭兒。」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沒錯,我想頭兒就算知道我今天的決定,他也會贊同我的想法,他比誰都明白現在紛亂的社會需要人民保母的維持,如果你們兩個人還是警察的話.那就別對我下的指令有任何的怨言,不管是組長還是我,我們的願望都只有一個,希望這個社會真的可以和樂祥和,不再有罪惡發生。」
徐馥兒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副組長,你認為頭兒他真的是殺害黑仔的兇手嗎?」
像是下定決心,伍元開口探問。
「這個……」杜憲武語帶保留,「不論我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法律相信他不是兇手。」
「在證據已經充分說明兇手就是頭兒了,在法律上當然也是這樣的認定。」徐馥兒提出自己的看法,「我知道頭兒不是那種人,我們跟了他兩年,他的為人跟性格我們都再清楚不過,然而當頭兒遇難的時候,我們卻幫不上任何忙,反而為他添了麻煩。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放走頭兒,因為我實在不想看到法律制裁一個無辜的好人。」
「我也相信頭兒是無辜的。」伍元回憶起當天的情況。「當天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我們只看見頭兒倒在黑仔的身旁,手中還握著凶槍,可是頭兒他為什麼要殺害黑仔?黑仔一死,他苦苦追尋的線索豈不就斷了?頭兒怎麼會笨得搬磚頭砸自己的腳呢?」
杜憲武沉默著,兩雙祈望他說話的眼不斷地脅迫著他,他無奈的一擺手,「我不是法官,我無權去定奪誰是兇手誰是無辜?我只知道當天頭兒脫離我們獨自一人行動是事實,他比大家都早一步到達兇案現場又是一個謎,在接到線報之前,我們沒有人知道黑仔人在哪兒,會跟誰見面,可是頭兒他卻比我們都早一步得到線報、到達現場……」
「頭兒說他是接到一通匿名電話,通知他黑仔的下落跟他要與集團老大見面的消息。」徐馥兒急急補注說明。
「那麼,有誰可以證明頭兒所說的話?沒有物證、人證可以證明頭兒的說詞,相反的,法官卻有物證及一大票看見頭兒倒臥在黑仔身旁的人證,而那些人證就是我們這些重案組的同事,試問,你要法官怎麼相信頭兒的無辜?」杜憲武頭腦冷靜的反問。
「親眼所見的不一定就是真實。」伍元犀利的指出重點,「雖然警方辦案講求的是證據,但是警方也不可以把一個無辜之人陷害入獄。」
「小伍,謹言慎行。」杜憲武敲了下桌面,低聲警告。
「副組長,難道沒有人覺得黑仔身上的彈孔很可疑嗎?所有的彈孔全都在腹部,每一槍都貫穿了內臟,由此可以看出兇手對黑仔的凶狠,一看就知道要置他於死地,還有滿室的指紋,滿室都沾滿了頭兒的指紋,接著是我們所看見的那個場景,感覺好像是被人刻意佈置的一樣。」伍元再提出疑點質問。
「你們忽略了一點。」杜憲武撫著下巴仔細分析,「頭兒可是有殺黑仔的動機,雖然黑仔是涉案關係人,他是我們可以破獲人蛇集團的重要線索,但是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頭兒對人蛇集團的深痛惡絕,若說他一時擦槍走火殺了黑仔也是有可能的事。」
「副組長,你為什麼一直要反駁我們的觀點?」徐馥兒皺緊眉頭,眼神不善的看向他。
「我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分析這件事,做人也不可以太過主觀,一旦主觀過頭就會失去公平的審思立場。」他的態度依舊平淡,就連說話的語氣依然不變。
「做人一定要像你一樣理智嗎?」徐馥兒喃喃低語,「有時候我希望做人不要那麼理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該有多好。」
「做人不理智一點是不行的。」伍元提醒她一聲,「不過既然警方要證據,那就找證據給他們,這樣我們才可以幫助頭兒洗脫罪名。」他迎視冷靜理智的杜憲武,「副組長,說真的,我不相信頭兒會是兇手,他雖然對人蛇集團深痛惡絕,但是他不是一個會讓情緒凌駕理智的人。」
「我也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現在他逃脫在外,而且還受到警方追緝,除非是有人跳出來說他就是兇手,否則以現在的狀況看來,頭兒的罪賺難以洗脫。」
一陣沉默在三人談話間歇中蔓延.長形桌面上的電話機陡地嘟嘟響起。
杜憲武探手抄起,「喂,重案組。」
陣陣詭譎的心跳及杜憲武抿緊的唇部線條讓徐馥兒及伍元心頭一凜,強烈的預感到將有大事要發生了。
一會兒,杜憲武掛上話筒,神值嚴肅,「小伍,去把其他弟兄召回來,我們現在有新的任務,叫他們暫時停下手邊的偵緝行動。」
「副組長,什麼新的任務?」徐馥兒壓抑下心頭的騷動,嚥了口口水追問。
杜憲武臉色冷凝,拋下一句,「有頭兒的消息了,全組出動將頭兒緝捕歸案!」
九月的陽光一如仲夏般的炎熱不已,應於言低頭看了眼腕表,確認現在的時間後,跨腳大步往前。
搬出景家大宅已有五天的時間了,他很懷疑為什麼他在等待的大魚還不自動送上門來?教他度日如年的慢慢等。
「照理說他們真想殺我的話,那麼一旦得到我出現的消息,應該會採取行動才是,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他已經很努力把自己的行蹤給暴露出來,就等著危險上門找碴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他還沒有把幕後黑手引出來之前,就先把警方給引出來了,到時候他才真正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腳跟一旋,從大路轉進小巷道,任那高築的牆面擋去了烈焰光陽,伴著地面拉長的身影獨自走向歸途。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景虎簡單的一句話勾起了他對那一夜的記憶。
有人想要陷害他,逼他跳入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或者是說……有人想要借黑仔的事把他徹底除掉,通常會迫不及待的想除掉他的人也只有不斷受到他阻撓、追蹤的人蛇集團了。
他對他們而言是個麻煩,一個甩也甩不掉的大麻煩,而唯一對付麻煩的方法就是除去他!既然人蛇集團的人真想要除掉他,那麼他們更不可能會放過落難的他,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因為此刻的他不再有警力當後盾,又為了避免他鹹魚翻身,讓他一命嗚呼就是唯一可行的最好辦法。
他低頭思忖著,看似悠閒的漫步在巷道間,對於週遭的環境事物卻分分秒秒警戒著。
他抽回心思,注意到在大路上就一直尾隨於他身後的細碎腳步聲,儘管腳步踏得又輕又小,但仍逃不過他聰敏的耳目。
「笨蛋,真的以為我警察是幹假的嗎?」他細啐一聲,壓根兒沒把這跟蹤的把戲看在眼裡,「大魚終於上勾了嗎?希望這不會是條小魚。
他技巧性的加大步伐,企圖擾亂身後跟蹤者的步履,快步穿越小巷道.拐彎轉到另一條小徑上。
一直跟隨著他沉穩腳步的人赫然發現他的腳步加大,心念一下:難道被發現了嗎?不信邪的也跟著邁開步伐,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見他轉了個彎,也緊急的在轉角處小跑步追上。
突然,一陣冷風朝門面襲來,讓她瞪大了雙眼,驚叫無可自抑的溜出口,「啊!」
襲向門面拳頭緊急轉了個方向,掠過她的發、擦過她的耳,應於言無法置信地瞪視著出現在眼前的嬌容。
「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