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真愛占卜:紅心同花順一心心相擁,甜甜蜜蜜。
樓茵茵整個人被揪著跑。
原來歐陽的溫情主義只能維持兩個月,現在開始要對她施暴了!
她氣炸了,一路罵著,「騙人的大騎士!醜陋的真面目終於露出來了!討厭!可惡!混蛋!」
歐陽鵬將她丟進她的房間,還把門關上,並朝她逼近,黝黑的臉孔和她的只隔著兩寸距離,胸膛在呼息間還會碰到她的身子。
他一定不安好心,要對她伸出魔爪了?她居然將他看走眼了!
這樣詭譎暖昧又親密的接觸讓樓茵茵每一條神經都繃得死緊,小小的身子發著抖……
不!她不能輕易饒過這個壞蛋啊!
「不用你裝好心!說什麼要留下來幫助我,你乾脆讓我自生自滅算了!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我——唔!」她瞬間沒了聲音,因為歐陽鵬以霸道的唇蠻橫地貼住她的小嘴。
她俏麗嫣紅的櫻唇一直在他眼前吸引他,讓他抗拒不了。
他居然在被那個女人糾纏過後,還敢來吻她?這可是她的初吻耶!丟得不明不白的,沒得掛失也沒得找人賠,她簡直吃虧到家了!
可是,她為什麼無法像電影中的女主角一樣一把推開登徒子,給偷香惡霸一個巴掌?
她為什麼驚喊不出來,只能發出嚶嚀的細喘聲?
她為什麼雙腿無力,任由男性的胳膊環住她的腰身,然後小鳥依人般地癱靠在他懷中?
她為什麼會接受他的吻、回應他的吻、享受他的吻?
原因只有一個,愛戀的種子早已不小心地萌芽了,也許可以追溯到他第一次以手碰居到她的唇瓣時,或許還更早。
她這個遲鈍的女人啊!直到這會兒才明白!
樓茵茵,你沒救了,你愛上他了!所以才會吃醋生氣!
原來愛情真是盲目的,即使先前被他氣得半死,她仍心甘情願地閉上眼睛,徹底地投入。
於是,渾然忘我的繾綣纏綿深吻繼續著……
歐陽鵬率先挪開唇,雙手輕柔地捧著樓茵茵那張紅灩灩、嬌滴滴的小臉蛋,忍住心頭的留戀不捨,以渾厚溫潤的聲音低回著,「茵茵,我有朋友,一會兒再來找你好嗎?」
她從被席捲至天際雲端的纏吻裡回到人間,如癡如醉的迷濛眸在劉海後閃耀,紅腫的朱唇輕啟,羞澀地問著,「為什麼吻我?」
「茵茵,你罵我沒關係,但講話別又衝又直好不好?別人會被你嚇著了,也就不願接近你,你一個人在台北,可是挺需要朋友的。」
這算是什麼偉大的吻人理由?樓茵茵撫觸著自己發燙的唇瓣,整個人傻住了。
原來他之所以會吻她,只是為了她好,希望她能多幾個朋友,他對她根本沒意思!
樓茵茵錯愕萬分,臉色刷白,吶吶地低喃,「好個歐陽!你、你……算你厲害!」
她忘了雲端裡還有冷冽的空氣、寒惻的氣流,最後是無盡的沉淪,滾落地獄。
她瞪著眼前那張神采奕奕的成熟男性臉龐,等待她的思考神經一點一滴回復功能後,她頰邊漲紅、雙眼噴火,使出全身力氣發出尖叫,「啊——你滾出去!」她像發了瘋般將歐陽鵬又捶又踢地趕出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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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夏夜,低氣壓仍持續著,進入深夜後,狂風急起呼號,傾盆大雨不歇。
樓茵茵徹底與睡眠絕緣,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那該死的一吻!眼前晃來飄去的都是那張讓她吼到差點爆了肺臟的可惡臉龐!
他隨便就取走她最寶貴的初吻,可是他對待她卻比那個低俗的女人還不如!
「啊!受不了了!」她拉開落地窗衝到大雨中,準備淋個痛快。「雨啊!請你澆熄我心中的狂亂、難堪和失望吧!」
「老天!茵茵到底在做什麼?」外面的暴雨像子彈般瘋狂地敲撞著玻璃,書房裡的歐陽鵬則是懊惱萬分地爬梳著自己的頭髮。
在陳傑走後,他試著敲她的房門,但她根本不願回應,甚至連消夜都沒出來吃。
她一定是因為他的冒犯而生氣了!
天曉得當時的他肯定是著魔了,才會犯下這種要命的錯誤!
吻,是男女關係改變的分界點,有人從此變得更親密,然而卻讓他和茵茵之間就此結束!
唉!他怎會糊塗到把她得貼近心坎,癡心妄想以熱吻來解放心底暗藏的情愫?
他關閉電腦。有擔待的男子漢不能畏首畏尾的,該道歉就道歉,該挨罵受罰也不能皺一下眉頭。
他打開窗戶,滂沱大雨立刻噴灑進來,打濕他的寶貝電腦設備……
不管了!他隨便抓過椅背上掛著的防水風衣夾克胡亂蓋著,見到樓茵茵還站在外頭淋雨,他的心臟簡直不捨地快停擺了。
「茵茵,風雨太大了,快進去!」他靠在窗邊,探出頭對著她呼叫。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不到兩秒鐘,他已全身濕透,房裡的地板也開始淹大水。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歐陽先生,或者你比較喜歡別人叫你小鵬啊?」
她不看他,仰著臉痛快地接受大顆雨滴落在臉頰上的麻痛,這樣她心中的痛楚難受好像就被分擔開了。
任憑雨水落進眼眶裡,淚就可以冠冕堂皇地飆出來,強裝自己沒有哭、沒有哭,只是雨水佔據而已……
天哪!初戀的悲情好難受哪!
歐陽先生?茵茵叫得很生分呢!她又拿他當陌生人,戒心又起了。
歐陽鵬的眼中有著困頓的光芒。「我不是管你,只要你冷靜想一想,歐陽從來都不會限制你做喜歡的事,可是淋雨對身體不好,你到客廳來,我讓你處罰好了。」
樓茵茵直視著前方黑夜裡一片煙雨濛濛,氣惱又淒楚地喊著,「小鵬先生,我沒有生活能力,沒有社會經驗,我是笨蛋白癡,可我沒厚著臉皮請求你憐憫我,施捨你高貴的騎士情操啊!我願意橫衝直撞、頭破血流不行嗎?我高興自生自滅!」
「但我不願看到你受傷!」他忘情地喊了出來。
「然而你偏偏將我的心劃得淒慘兮兮,血流不止。」她的嗚咽隱沒在雨聲裡,只有自己聽到。
他持續好言相勸,「隨便你怎麼想、怎麼氣我都好,你快進來,這麼大的強風豪雨,你再淋下去的話,一定會生病的。」
她終於回過頭來瞪視他,失去理智地大吼,「我喜歡生病!樓茵茵這個笨蛋白癡就是喜歡生病,生病到死掉了最好!」
此刻的她像只溺水的小貓,俏麗有型的頭髮全貼在臉上,薄薄的衣服也全黏在身上,她還打著哆嗦,嘴唇瑟瑟打顫,怕是已泛紫冰涼了。
看情況她還是要一直和他鬥氣下去,他可不想再陪她發瘋了。
歐陽鵬跨上窗台,一躍飛過兩個房間的距離落在她的陽台上。
「啊!你做什麼?」她的驚呼聲隨即隱沒在疾風斜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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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言說了三次你快進屋去,你就是不聽,非得逼我對你用強的。」
歐陽鵬將樓茵茵扛進房裡丟下,緊接著衝入她的浴室抓了一條大毛巾出來,與她面對面對峙。
她渾身直淌水,心頭又冷又痛地叫囂著,「我也說過不要你管!」
他的呼吸濃重,胸腔劇烈起伏,喉結在頸子上滾動,徹底地動了肝火。「你以為我會聽你的?」他無法忍受她如此傷害自己啊!
歐陽鵬一把抓過這只快被雨水淹死的小貓,大毛巾朝她全身胡亂擦拭一通,可是她居然一點也不合作,死命地閃躲。
在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將她扳倒按壓在地板上。
他眼瞳裡有兩簇灼灼的小火焰,吼聲震耳欲聾,「樓茵茵!我看你怎麼躲?我發誓非把你擦乾不可!」
樓茵茵依然拚命搖著頭,雙手摀住自己的臉龐哽咽著,「不要!不要擦我的臉!」
雨水被他擦乾了,繼續留下來的只剩裝不回去的鹹澀淚水,不要他看見啊!她的心事不要被眼前這個不拿她當一回事的男人看穿啊!
「你的臉怎麼啦?」歐陽鵬焦急地扳開她一雙小手,將盤雜的亂髮給拂到她臉頰兩側,匆匆審視了一眼後說道:「你的臉好好的啊!」
她圓睜著淚漣漣的大眼,無聲地泣訴,可是我的心卻完蛋了!
自從相識以來,這是歐陽鵬第一次完全看清楚她的眼睛,不禁震愕住了。
烏溜溜、漆亮亮的黑眸在深深的雙眼皮襯托下,宛如兩顆夜空裡最閃耀的星子,嵌在一片雪膚中。
原來茵茵長得這麼美麗脫俗啊!
悸動的情懷又起,令他眉梢的躁怒頓失,收入她不尋常的眼神,那裡面充滿哀怨、悲傷,籠罩著濛濛霧氣,原本靈澈的眼白此刻佈滿紅絲。
她不是在生氣嗎?生氣是這種表情嗎?
歐陽鵬咬牙開口,是心緒悶塞的聲音,「茵茵,我很抱歉先前對你唐突了。」
聞言,珍珠般晶瑩的水滴順著樓茵茵兩邊的眼角不停墜落。她忍不住啊!聽到他因為吻了她而抱歉自責,她更加難過、難堪了。
奇怪,怎麼還有這麼多雨水?
突然,一個遲來的認知佔據歐陽鵬的思維——茵茵在哭!哭得很傷心、哭得眼眶泛紅、哭得雙眼紅腫。
「老天!你別哭得唏哩嘩啦,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啊?」
「哇——」她乾脆放聲哭個痛快。反正他已經看到了,淚水也無須再苦苦掩藏了。
「誰讓你受委屈了?我幫你找他算帳!」他不捨的嗓音在她耳邊吐露著。
「是你!是你!是你!除了你還有誰敢欺負我?」她不顧一切地喊出來。
「好,是我,你說清楚一點。」他順著她的話說。
「你不喜歡我,卻奪去我的初吻……我是女孩子耶!怎可以讓不愛我的人隨便亂吻?」她真是倒霉到家了,嗚嗚——
歐陽鵬德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似乎是在氣怨他的輕舉妄動,可又好像不完全是……還有,怎會扯到愛不愛她這種事?
她到底在哭什麼啊?是在哀悼她的初吻嗎?她抽抽噎噎又瑟瑟發抖的模樣令人好不心憐,他趕緊將大毛巾裹住她的身子。
看著她哀戚的眼睛,他的眼底淨是愧色。「我很該死!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初吻!」可是就算知道了,他能夠控制得了而不去碰她嗎?
樓茵茵噘著紅唇,委屈不已。「我的嘴巴就是這麼壞,難道你每次都要用親吻來懲罰我嗎?你是所有男人中最令人髮指的那一個!你這樣子對我,教我以後怎麼再去愛別人哪?」
轟!她以前說過的話宛如一道閃光劈人他的腦海——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牽牽小手、親親小嘴,拍很美的婚紗照,共同步上紅地毯的那一端,你說是不是應該這樣?
每次過馬路的時候,他總是牽著她的手,還有,早先他渾然忘我地將她吻得徹底……難道茵茵已經認定他了?
不!她值得更完美的好男人!
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否認他喜歡吻她,可是該怎麼對他的魯莽行為善後?就令人傷腦筋了!
歐陽鵬亂了心神,急忙說著,「會啦!你會碰到好男人,你會甜蜜地墜人愛河,別把感情浪費在——」
樓茵茵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刺蝟般反擊,「停?你敢說出來,我就和你拚命!」
委屈的眼淚就像自動噴泉似的,一直冒、一直冒,只怕不逼得山河變色、摧毀他捫鋼鐵般的意志是不會停歇了。
「你別哭了!我再次道歉,你趕快把這一身濕衣服換下來,不然會感冒的。」
叫她別哭?還不都是他惹的,只會口口聲聲道歉,道歉,她不要他道歉啊!她想從他那兒得到的不是簡單的「道歉」兩字!
「唉依稀爹嚕(日語:我愛你)!」樓茵茵從唇縫中細聲地迸出羞澀告白。
「什麼?」這種時候還要拿日語來考他?「茵茵,你聽我的話,去換衣服。」
她好可憐喔!愛上了還不敢讓他知道,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情!
樓茵茵的淚水仍然滴滴答答直落,纖細的身子左右掙扎著。「歐陽鵬,省一省你的偉大情操!我這才知道原來你是個濫好人!全身的錢可以送給那個女人,現在又把我壓在地板上,就是要擦乾我的身體怕我感冒?」
他聞言趕忙放開她的手並起身,粗糙的手指很細膩地揩去爬滿她臉頰的成串珠淚。「那個女人的事我們先不談,我不抓你了,你快換衣服,我回房間去了。」
得到自由的手,拳頭緊握地捶打著他的小腹,打顫的聲音從她蒼白的唇瓣中迸出來,「我不換!凡是你說的我都不聽……哈啾!」她打了個噴嚏。
歐陽鵬愀然變色、眉烽皺凝,黑眸進射出寒颼颼的冷光。「你到底想怎樣?我好話說盡你就是不知照顧自己,難道你非得逼我幫你脫?」
「你不喜歡我也能用吻封住我的嘴巴,為了讓我不著涼,你即使不愛我也敢脫我衣服嗎?」她奔到他面前,逼人地問。
「我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不愛你!」他被逼出了肺腑之言。
「是嗎?」她眸心霎時明亮,但馬上又黯淡了。
她咬著下唇思考著,這個男人只是高風亮節的騎士心性使然,才對她如此呵護備至嗎?他的心意很像那一句詞——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是該弄個一清二楚!
樓茵茵輕輕地搖頭。「你對我像個大哥哥,你心裡喜歡的其實是今天晚上來家裡鬧的那個女人對不對?」
鼻尖癢癢的,她一連打了三個「哈啾!」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逼問那那些無法用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事!痛苦和怒火同時在歐陽鵬的眉尖徘徊,他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忍耐、忍耐,別發火。「我說最後一次,茵茵,去換衣服!」
去他的感冒!不會死人,但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她鐵定會嘔死的!她一定要激出他的心意!「你什麼都不敢承認,算什麼男子漢?呵——」
他再也忍不下怒氣了!蒲掌蠻力一扯,大毛巾瞬間飛離她的身,黏在她身上的睡衣也應聲撕裂,一具光裸的女性胴落入他晦暗的瞳仁,乍現的春光讓他一時失去語言能力。
以前怎會以為她的身材一點看頭也沒有?真是大大的走眼囉!
纖細的鎖骨、柔膩的香肩、潔致的肌甫、渾圓的酥胸、嬌盈的腰肢,只看一眼,他已銷魂,柔弱的風情征服了他的感官知覺與四肢百骸。
還好,她的底褲還完整地覆住她的下腹,可是那一雙線條優美的玉腿卻魅惑住他的心神,令他全身的血脈不受控制地激越蠢動起來。
他剛剛一定是氣昏頭了!居然撕了她的衣服!粗澀的嗓音飽含著極度不安,「你的衣服……放在櫃子那裡是不是?我去幫你拿過來。」
他窘迫地別過頭想離開,但樓茵茵卻抓住他一隻粗壯胳臂,順勢攀住他的頸項,偎進他的懷裡,嗅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臉兒紅紅、心跳怦怦,可憐兮兮地說:「原來我真的這麼沒有吸引力啊?你還是不願意留下來多看我幾眼!我有聽你的話照三餐外加消夜很努力地在吃,我已經胖了快四公斤了……可是人家的發育期過了,不管怎麼吃還是吃不胖……唉!女人千萬不能笨笨地只求骨感美,畢竟干扁的身材男人不愛啊……」
樓茵茵,你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居然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完全拋開女孩子的矜持,說不害羞是騙人的喔!
胖了四公斤?看來肉都長到正確的地方去了!她柔軟的身子偎著他,讓他的腦袋轟轟作響,腦血管都快爆了,額頭青筋不斷抽搐,鬢邊也一直流下一串串涔涔汗水,偏偏她還在那兒埋怨他的不解風情!
他氣惱地嚷著,「不許這麼說你自己!我每天面對著你,還會不知道你的吸引力有多驚人嗎?你長得很美,身材更美,我不敢看是因為我很清楚看了就……再也無法將眼光挪開了。」
她的心霎時狂跳不已。可能嗎?他心裡真有她?輕盈柔軟的聲調低喃著,「你只是會拿好聽的話來哄我,對不對?」
「你怎能這樣誤解一個關心你的朋友?」他一拳捶向地板,呼吸濃烈,嘴角抿得死緊。
「我不要當你的朋友,我喜歡你,我只要你愛我,我還不准你對別的女人好!」她不顧羞恥地全嚷了出來,晶瑩的淚水也因為激動又嘩啦啦地直落。
不該靠得這麼近,甩開她吧!但他卻見不得她珠淚不休,不禁以顫動的手指輕揩去她的眼淚。「我從來沒有對待別人像對待你一樣,茵茵,我該拿你怎麼辦?」
「愛我!」她的臉埋在他的心口上方,柔情似水地低喃著。
原來男女之間只要有了感情,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的歷程。
歐陽鵬捧起她紅得像醇色葡萄酒的小臉蛋。這是個多美麗無瑕的女孩啊!茵茵愛著他呢!他的心臟因這個體認而深深地撞擊著,心情慢慢地飛揚起來,不受控制的男性熊熊慾火也同時點燃。
他低嘎著,「你呵!兩個月前還是個純情小女生,現在居然敢對我霸王硬上弓。這裡沒有淡水河,你的陽台借我淋淋雨吧!」
她往他懷裡磨蹭著,頑皮的手指直對著他的領口畫圈圈。「不借不借,你就別拿我以前說過的話來取笑我吧!」
她哪知道陷入情網後會是這番情景呢?先前那些大話誑語統統不算數!瞧他剛才說什麼來著?霸王硬上弓?很好!多謝提醒了!她只知道自己一向不缺乏勇氣,所以才敢叛逆地蹺家,現在她更明瞭自己膽敢追求想要的東西!
她暗暗偷笑著,歐陽鵬大騎士,你的紳士風度也該很快地消失吧?
歐陽鵬也在心裡掙扎著,雖然她的倩影牢牢地住在他的心坎裡,但是他不該去招惹她這個單純的好女孩。
「茵茵,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包括我的……過去!」
「我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你沒有愛今晚來家裡的那個女人,你心裡也沒有別人就夠了。」嗯!就算還有人敢來搶歐陽鵬,她也會一一將她們擊退!
想法化為行動力,樓茵茵迅速貼住他的唇,落下纏綿熱吻,徹底沸騰了他的情慾。她又移往他的下顎舔弄著,含羞帶怯地低問:「我只會這個,因為你教過我……其餘的你再教我好嗎?」
她作怪的小手擱放在他的腰際,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他全身痙攣了起來。
「茵茵,你不懂,男人的慾望一旦被挑起,不是只有牽牽小手,親親小嘴那麼簡單!」他輕柔地執起她一隻柔荑放在唇邊,以蝶棲之吻疼寵著。
這麼美好的一個小女人——他一心想要的——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該要的!
被他眷愛著是無邊的幸福,她水盈盈的黑眸裡滿溢著喜悅。她舉起另一隻小手在他的嘴唇摩挲著,若有似無地挑逗。「歐陽,我該學你撕衣服嗎?」
「你這個小魔女!」她真以為他是聖人或是死人啊?歐陽鵬濃睫一垂低喊著,「我一直想尊重你,一點都不願傷害你啊!」
「尊重?這是什麼鬼話?」她的黑眸轉啊轉的,恍然大悟後,紅唇猛地貼上他的領口輕咬著。「大騎士,你應該尊重女士的請求!」
接著,她的手探入他的上衣內,撫摸他精壯的胸肌,將他的情慾引爆。
炯然的目光焚出熱力,狂情烈愛徹底從心底飆出來,性感的雙唇爆出嘶吼的男聲。「現在沒有轉圜餘地了!」
一把抱著摯愛的小女人滾上羽絨軟床,他週身的熱度馬上將她給燒灼了。
看著他褪去兩人的衣物,她頓時化成一根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承受著他每一個愛撫力道,隨著他的撩撥而輕晃搖動。
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肌裡,口中呢噥著少女初次的憂悸,「歐陽鵬,我怕……」
他籠罩在她的上方,以溫潤的聲音拂去她的惶恐。「別怕!我會試著將『傷害』減到最低的極限。」
「嗯!」她咬唇含住刺痛裡的甜蜜。
窗外呼嘯著狂風暴雨,室內瀰漫著氾濫成災的激情,是一場狂暴裡溫柔的接觸,他的每一個原始律動,都是一句「我愛你」……
茵茵,你是我的了,今生一切只為你!歐陽鵬默默地許下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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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她的同居關係正式落實!
狂烈風暴洗滌過的夜空,顯得更加璀璨明爍。
半開的落地窗,半掩的窗簾邊,歐陽鵬抱著樓茵茵,共同包裹在一張薄薄的被單裡一起看星星。
他拉著她的手遙指向天空。「現在是夏季,你可以看到天蠍、處女、天秤、射手這些星座。」
她偏過頭覷著他。「似乎有人偷聽了我的話喔!」
「嚷得那麼大聲,擺明了就是要讓別人聽的了嘛!」他乘機香了她一下。「害我趕快去買了一本星座的書,每天對著星海研究。」
這個歐陽鵬就像個完美無缺的英勇騎士,默默地守在她身邊,他為她做的何止是解說星座天象而已。
驀然回首,遇到他以後的點點滴滴生活畫面瞬間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真不敢想像,如果沒有歐陽鵬,她現在會是什麼模樣?
「啊!有你真好!」樓茵茵感動地撲進他的懷裡,以臉頰一直揉蹭著。「我真是遲鈍得可以!不過,你竟也什麼都不說,害我一直陷在懵懵懂懂的感覺裡,還以為你不喜歡我。」
他以兩指夾住她的小下巴。「我是不喜歡……」
她杏眸圓瞠,嘟著弧度優美的櫻唇。「啥?你還敢說!」都已是他的人了,他敢嫌棄?
他修長的手指拂開她額前劉海,露出她青春飛揚的麗顏,在深深沉沉、長長久久的注視著她靈動水亮的翦翦明眸後衝口而出,「我不喜歡看不見你的眼睛!」
見過她的眼睛之後,他更想時時刻刻看著它們眨閃在她那張嬌美的臉蛋上,讓他能盡情收入她每一道瀲灩波光。
可人的笑靨在她嘴邊漾開了,他受不了誘惑地再一次噙住那引人犯罪的紅唇,澎湃的心海只願這絢爛一夜的每分每秒都能化成永恆。
舔著迷人的唇線,他嘎啞著聲音蠱惑她。「茵茵,我想要你。」
「唔……」她陶醉在熱吻裡,感受到他男性灼燙的悸動,可是她還有事情要問他。「今晚的那個女人——」
啄吻的縫隙,他分神說著,「她是我同母異父的大姊,在我父母雙亡之後,她曾經為了我這匹野馬吃了很多苦……其餘的,我以後再告訴你。」
「哦!」原來她那桶醋白白浪費了。
「我想愛你!」宛如驟起的狂風,他的激情再度狂掃過她初嘗歡愛的脆弱嬌軀,蒼勁有力的雙臂從後環住她的柳腰,盡情與她纏綿。
「啊——」一陣猛力的撞擊後,她頹然趴倒在地。
「茵茵,那一首歌很沒道理。」
「什……什麼?」她全身的力氣被他壓搾的只能吐出破碎的字句。
他凝眉漫噫著,「齊秦唱的,一個人怕孤獨,兩個人怕辜負。你不會離開我的!」
即使明日我對你坦白我的一切後,你也不會離我而去!
「我知道……」樓茵茵迷失在激情的漩渦中,低吟嬌喘的氣息裡迴盪著自己的心情。
什麼也不會改變,你不會負我,不會!
浪漫的夏夜持續演奏著愛人們飄忽不定的戀歌,飄人絲絲微風裡,飄人繁星不停的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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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麼這麼累?」
樓茵茵打個呵欠翻個身,抓過涼被裹住身子。
怎麼有點涼意啊?昨夜的感覺不是這樣的,她被抱在溫熱的軀體裡,是很舒服的……
啊!是歐陽鵬!
她趕緊睜開眼睛,撥開垂遮住視線的劉海。
身邊空空的,歐陽鵬不見了。
她怔了怔,有點失望,在枕頭下和床下找了找……沒有隻字片語。
唉!以歐陽鵬那種少了浪漫細胞的人,當然不會像電影中的男主角一樣留下一枝玫瑰花。
「樓茵茵,你別胡思亂想,他一定是有事出去,很快就回來了。」
初經激情歡愛,心情還在雲端漫步,嬌羞的臉蛋埋人枕頭,沒一會兒又爬了出來,往上大力呼出一口氣,瞪著長長的劉海在眼前飛舞……
歐陽鵬昨晚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我不喜歡看不見你的眼睛!
「決定了,不用去問撲克牌,就這麼辦!」樓茵茵一蹦跳下床,居然摔了一跤。「哎喲!我沒力氣走路了!」
都怪歐陽鵬啦!一直纏著人家不放……她俏臉微紅地小小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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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歐陽鵬瞪著百貨公司緊鎖的大門,不滿地嘟囔著,「誰規定十一點才開始營業的?十一點以前到的客人活該到處壓馬路啊!」
他捨棄與身邊酣然甜睡的小女人消磨的時間,七早八早就衝出大門,沒料到在到達目的地後吃了個閉門羹?這個百貨商場就是茵茵以前來過的那一家,裡面賣的東西都是最高級優檔貨。他要送給茵茵最好的,她值得最好的對待!
在百貨商場四周磨啊磨、等啊等,晃啊晃,吃了早餐、看了三份報紙終於捱到百貨商場開門營業的時間了。
歐陽鵬一馬當先地衝到服務台詢問:「最好的珠寶首飾在哪裡賣?」
對這些女人的東西他完全沒概念,以前別說送飾品了,就連半朵牽牛花也沒從大馬路邊順手摘下來轉送給哪個女人過。
「左轉那有『Tiffany』,不論手工、造型都是獨一無二的。」櫃檯服務員親切地回答著。
很好!獨一無二,他的茵茵更是獨一無二的!茵茵將女人最珍寶的初夜給了他,送給她一套Tiffany首飾又算什麼。
他毫無困難地就找到那家店,自己一個人東看看、西瞧瞧了十分鐘……
嗯!就那一組高雅秀致的鑽飾好了,有項鏈、手鏈、耳環,和戒指。
那個耳環造型還是茵茵喜歡的那種大圈圈,太完美了,可是戒指到底要不要一起給她呢?歐陽鵬遲疑著。
反正一起買下來,總有一天一定讓她戴上無名指!
「我要這個。」歐陽鵬轉身對一直尾隨在他身後的服務員說。
服務員嘴巴張得老大,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去了,愣了半晌後,才回復說話的能力。「這個……是我們店裡最新到的一組鑽飾,鑽石數目雖然不多,但是顆顆都純度剔透,完全以高貴典雅的設計取勝,而且……價錢也很貴的……」
幹嘛跟他強調這些?他就是要最好的啊!「你不賣?」
「賣賣!」賣了這一組,她就可以涼涼地連休一個星期的假,賺到的佣金可以去玩巴里島十趟了。
「先生,請給我白金卡。」服務員笑咪咪的說。
「白金卡?」歐陽鵬喉頭突然哽住了。他平常沒花什麼大錢,郵局的提款卡就夠用了,唯一的一張信用卡還沒刷過幾次呢!
「多少錢?」剛剛竟然忘了問價錢,都怪那一張標價卡被翻到反面,害他根本看不見價格。
「五百萬。」服務員淡淡地哼著。就知道這個穿著輕便的男人買不起,專門來尋她開心的。
歐陽鵬掀了掀眉毛。「五百萬台幣?」
「對!五百萬台幣!先生,這是Tiffany啊!」服務員想送客了。
還好不是五百萬美金!歐陽鵬吁了口氣。「你幫我保留一個小時,我去開銀行現金支票。」說完,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服務員撇撇嘴。等他一個小時?這種遁身的方法太老套了啦!
唉!一大清早的,一定沒有有錢的小姐或少爺會上門來的啦!反正閒閒沒事做,她乾脆瞇眼打起小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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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歐陽鵬猛然回過神。「陳傑,你剛剛最後一句說什麼?」
「喂!」陳傑揮動五根手指在歐陽鵬跟前招魂。「我還以為能指望你,誰知道你這老小子玩電腦遊戲的功力大退了。」
書房裡兩個男人排排坐,在歐陽鵬的電腦前互瞪著。
「你敢說不是?」陳傑不客氣地責損著。
歐陽鵬搖頭頹歎。還不都是茵茵留下來的那一張字條害的——
晚上別來接我,我自己回去。
昨晚兩人才發生親密關係,他花了一半的存款買禮物要送給她,準備對她吐露他所有的過去。可是,她居然要他別去接她?
這是茵茵第一次婉拒他的接送,就在這樣敏感的時刻!教他的心情怎能安寧?
拿過書架上裝著小青蛙的玻璃盒子把弄著,他又開始發起愣了。
「這是什麼?折紙?瞧你當寶似的供著。」陳傑倒是很好奇。
「茵茵送我的小青蛙。」
「嗯……你這一匹黑馬王子,說起來倒也是只不折不扣的青蛙蛻變而來的。」陳傑揶揄著歐陽鵬的過去。
電話鈴突然響了,歐陽鵬接起來,是樓茵茵工作地方的趙老爹打來的。
「歐陽,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可要聽清楚!昨天下午,我們一夥人幫你逼問茵茵了,她說除非有小孩,否則她不嫁人。所以晚上賣力一點,你一定行的……槽糕!茵茵過來了,我要掛電話了。」
「啪!」
歐陽鵬省略所有關電腦的正常程序,直接將電源按掉,頓時,電腦螢幕上一片黑暗。
「你,你……你吃錯藥了?」陳傑目瞪口呆。
不是吃錯藥,而是計劃通盤被打亂了!
茵茵不想嫁人?她如果聽完他的告白,會想離開他嗎?
只怪昨夜太美好,讓他錯覺地以為可以走人她的未來……
歐陽鵬頹然說道:「你先回去吧!搜集遊戲軟件資料的事我會幫你搞定的。」
「你可不能黃牛,我急著要呢!我博士班能不能畢業就全靠這些最新資訊了。」打從大學在感化院做義工認識歐陽鵬開始,他已經在這小子身上「投資」了許多年的友誼,要這麼一點回報也不為過!
「我們十多年沒見了,平常都靠E—mail聯絡,你會突然來找我,就表示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也知道你很著急,可是我現在……」實在打不起勁!
他頓了頓,換個方式說:「我記得你以前曾說過,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在累積一種能量,可是我年輕時犯的過錯累積下來,卻讓現在的我極度懊惱。」
陳傑頗感訝異。歐陽鵬居然說了這麼多,一點也不符合他喜歡藏心事的個性,看來他的確反常!
他有技巧地問道:「你到底在煩什麼?不是和你同居的那個女孩?」
「同居?」歐陽鵬斜瞪著陳傑。「如果你在昨天之前這麼說,我一定打斷你的鼻樑,可是……」
陳傑噯昧地嘲弄著,「看你昨晚那個樣子,我就猜準有大事會發生。嘿!你把人家給吃了吧?」
歐陽鵬辯解著,「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很尊重她的!每天下午我都拚命跑步,和那一群小朋友棒球隊玩到累翻,再衝沖冷水澡,晚上則對著電腦遊戲過關斬將,幾個月來也都相安無事。」
「可是你昨晚還是忍不住把人家給吃了!」陳傑一拳捶向歐陽鵬的肩頭。「小老弟,你不會是在煩嘗過鮮後該怎麼抹抹嘴落跑吧?」
歐陽鵬聞言皺起眉。在他的印象中,陳傑不是這麼輕佻的人啊!
「陳傑,你講得太過分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今天還特地起了個大早買了禮物要送她。」
「禮物?她如果不要,就拿去退還啊!」陳傑自認出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不行!我如果拿去退貨,那個售貨小姐一定會將我大卸八塊!她原本就不樂意把那一組鑽飾賣給我的。」
「鑽飾?」陳傑的眼睛瞪凸了。看不出來這小子已經這麼有身家了。
「對啊!聽說Tiffany是最響亮的品牌。」
「Tiffany!一整組?你花了多少錢?」陳傑驚叫出聲。
「五百萬……你別誤會,是台幣而已!」歐陽鵬本來不想說的。
「Oh,MyGod!」陳傑要暈了。「你當真愛慘那個女孩了?你說她在松江路那邊的日本料理店上班吧?我去幫你搞定她!」
歐陽鵬對著跑走的人影高聲喊著,「陳傑,你別對她亂說話,我不用你幫忙!」
「安啦!我不會亂說的,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吧!」開玩笑!沒想到歐陽鵬還是一座活動金庫,怎能不為他鞠躬盡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