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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蒙娜麗莎 第七章 作者:雲希眉
    「你知道悅紅為什麼突然對我冷淡疏遠嗎?」至剛神情凝重的問蘭芝。

    「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談這個?」

    「我想你們是母女,應該多少知道一點內情吧!」

    「她昨天晚上沒有對你坦白嗎?」蘭芝也有些驚訝。

    至剛搖頭道:「她怎麼也不肯說出真正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蘭芝歎氣道。

    至剛露出意外的神情。「你也不知道?那就奇怪了,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疏遠我?」

    蘭芝無奈的接口,「她對我也是同樣冷冷淡淡的,根本找不出原因。」

    至剛喝了兩口咖啡,思索了許久才開口:

    「你想……她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真相?」

    蘭芝斷然應道:「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她的心頭不無慌亂,雖說真相終有被揭露的一天,但一想到悅紅的反應,她的心頭就隱隱感到十分不安。

    「真的不可能嗎,你想秉輝有沒有可能告訴她?」

    「不可能吧?」蘭芝不太肯定的回答。

    回想悅紅近日來種種異常的態度,她不禁也懷疑起來,如果不是已經知道真相,悅紅何以會有這種奇怪的舉動?可是秉輝有必要把真相告訴她嗎?

    「也許你該去找秉輝好好的談一談。」至剛暗示性的對蘭芝道。

    「你還是懷疑他?」蘭芝不解的問。

    「不管是不是他,找他談談總沒錯,至少也能問出一點端倪吧?」

    蘭乏有些苦惱的說道:「我不知道他肯不肯對我坦白,我總覺得他有什麼心事瞞著我。」

    「你沒問他嗎?」

    「問了也是白問,如果他不想讓我知道的話,怎麼問他他也不會說的。」蘭芝一臉的無可奈何。

    至剛為難的沉默著,他很想告訴她秉輝的病情,可是說了又如何?不過是讓她操心難過罷了,秉輝既然不想讓她知道,他又何必多事?

    悅紅眼底溢滿熱烈的愛意,目光盈盈的凝望著癡傻的朱利文,直到她身上的衣衫盡除,他才受不了的低吟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怎麼可以……」

    「這正是我想要的。」她用飽含情慾的語調回道。

    「你確定?」他仍有一絲疑惑。

    「我確定。」她靠近他,動手解開他襯杉的衣扣。

    他的身材不算強壯,卻精瘦修長沒有半點贅肉,肌肉結構勻稱,她脫下他身上的襯衫,再解開皮帶的環扣,手在他堅硬的下腹疑遲了片刻。

    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卻表現得像蕩婦般的飢渴,她該告訴他這點嗎?

    「哦,悅紅……」他再也忍受不住的迅速脫掉自己的長褲。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他們雙雙倒在那張四腳的歐式古典大床上,滾燙的肌膚緊密的貼合著,他低頭搜尋著她的嘴唇,四片唇如膠似漆的黏在一塊兒。

    他的手溫柔的愛撫著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使她如癡如狂的擺動身軀,乞求更多的歡愉,她從不知道情慾是如此醉人,令她徹底的臣服。

    他的嘴唇一路滑下她細緻的頸項,在敏感的乳峰停留,他的吸吮使她呼喊出聲,將感官激情完全釋放。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進入她的身體裡面,她本能的畏縮終於使他有些警悟。

    「悅紅,你……」

    她羞澀的點點頭,感到有些無地自容,她的表現實在不像毫無經驗的處女,他會覺得她太放蕩呢?

    「我的愛,你真的願意把貞操奉獻給我嗎?」他輕柔而小心的問她。

    她被他的慎重其事逗得輕笑出聲。「傻瓜,這還用問嗎?」

    「我必須確定你不會後悔。」他啄吻她帶著笑意的嘴角,傻氣十足的問著。

    「我不後侮。」她語氣神情堅定的回答。

    「我愛你,悅紅,我愛你。」他感動的深吻著她。

    她全心全意的接納他,不再去想那不可知的未來,只要此刻他是愛她的,又何需在乎這份愛能否天長地久?

    他們同時在對方的身上得到滿足,她覺得一切有了新的轉變,她不再有患得患失的心理,雖然他們的關係更加親密,她卻只想擁有眼前。

    「你不會覺得我太淫蕩吧?」她依偎在他的懷裡,鼓足勇氣才提出這個問題。

    他卻抱著她,笑不可抑的回答:「是有些淫蕩沒錯。」

    「我通常不是這樣的。」她訕訕的說道。

    他反而笑得更厲害,像一隻剛吞下一尾金魚的貓般含糊的對她道:

    「你不用解釋,我全瞭解。」

    看他那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她不禁有點惱羞成怒的狠狠捶了他一記胸膛。

    「你笑,你笑,你再笑,有什麼好笑?」

    「沒有,我不是在笑你。」他忍住笑意回道。

    「不然你在笑什麼?」她氣呼呼的坐起來瞪著他。

    「我覺得你很可愛。」他由衷的說道。

    她不相信的悶聲道:「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他舉手做發誓狀,「真的,我沒有騙你,你真的太可愛了。」

    「你是在笑我蠢吧?」她自尊受傷的反問道。

    他正色道:「絕對沒有的事,你知道男人最得意的莫過於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他的愛人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

    「原來你也有迂腐的觀念。」她嘲笑他,心裡卻覺得分外甜蜜。

    能和自己所愛的男人發生關係,竟也是一種幸福,想到自己二十八歲的生命因愛情而意義非凡,她不禁萬分感動。

    「這不是迂腐。」他強調,「我不會因為你不是處女而改變我對你的愛,卻會因為你是處女而更加愛你。」

    「饒了我的耳朵吧!講得這麼拗口。」她重新躺回他的懷中。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再次對她道:

    「我愛你。」

    她覺得心裡充滿激盪的愛意,卻是一句話也就不出來,她不是也該對他說相同的話?為何像梗在喉中一樣?她確定自己是愛他的,而這個愛字卻這麼難以說出口。

    一通電話轉進來,朱利文先接聽再遞給悅紅:「你的電話。」

    「怎麼會有我的電話?」悅紅露出訝異的神情。「喂……」

    小雅的聲音急切的從聽筒中傳來,「紅姊,你快到醫院去,你父親病倒了。」

    悅紅起了一陣驚慌,趕忙問明是哪家醫院後,便匆匆起身穿衣。

    「是誰住院了?」朱利文關切的問,跟著也下床穿衣褲。

    「我父親。」悅紅傷心的回道。

    「什麼原因?」

    「還不知道。」

    「走吧!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去就好,你去忙你的。」悅紅無心無緒的道。

    「我沒事的,還是我送你去,或許能幫一點忙。」朱利文堅持道。

    她的父親住院,他當然得盡一點心意。

    「好吧!我們快走。」悅紅一刻也待不住的道。

    朱利文急速開車趕到醫院,悅紅的父親還在急救,只有看護小吳等在那裡。

    「我媽呢?」

    「不知道,說是和姜先生出去了。」

    悅紅滿腔的憂急頓時化為一股強烈的憤恨。

    「她竟然和他出去……」她咬牙切齒的嘶吼了一句,立刻又自抑的住口。

    她不能為了發洩情緒而將家醜暴露出來,再怎麼說她都得顧及父親的顏面。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悲傷的轉口。

    小吳回道:「其實先生的病已經拖了一段時間了,只是他一直不肯讓太太小姐知道,也放棄醫療……」

    「放棄醫療?」悅紅截斷小吳的話追問:「他得的是什麼病?」

    「癌。」小吳沉重的回答。

    「癌!」悅紅整個人都傻了,幾乎有些承受不住。「他為什麼要放棄醫療?為什麼?」她猶如在向老天詢問。

    「先生他……他覺得活厭了,不想活了,所以才……」小吳小心的說著。

    悅紅哭了起來,「不,我爸他才不會這麼消極,他不會……」

    朱利文過來默默的擁住她,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雖然以他目前的身份,並不方便介入她的家務事中,但他總能給她一些安慰。

    醫生從急救室走出來,帶著一臉肅穆凝重的宣佈:

    「抱歉!病人的腎功能衰竭,急救無效……」

    「爸——」悅紅悲痛萬分的奔入急救室,只見護士們已在收拾急救器材,「爸!爸!爸……」悅紅心碎的連聲哭喚,撲倒在父親的遺體上。

    「爸:您為什麼要瞞我?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我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您,爸,您好殘忍,您就這樣突然走了,讓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我怎麼接受,我怎麼接受?」

    「爸爸……我知道您愛我、疼我,我都沒來得及報答您呢!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我。爸……您再看看我啊!爸……您再叫我一聲啊!爸……爸……」

    悅紅哭得幾乎要斷氣,聲聲淚,句句血,看得朱利文好生不忍,卻又無從安慰起。

    他知道悅紅不是她父親的親生女兒,看他們父女如此情深,悅紅悲痛欲狂,他心裡充滿感動與心疼。

    他一直等到她哭累了,哭聲漸歇的時候才出聲道:「我先送你回家吧!讓醫護人員處理你父親的遺體,再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安排呢!」

    他見悅紅沒有反對,這才過去攙扶她。

    他送悅紅回到家,仍不放心的守在她的身邊,她就像一個失了魂的人,癡傻的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哭腫了眼皮,哭糊了臉上的彩妝,卻渾然不在意自己的狼狽樣。

    「我看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你這樣身體會支持不住的。」他忍不住的開口勸她。

    悅紅仍舊茫然的坐著,彷彿完全聽不到聲音一般,令朱利文暗自擔憂起來,怕她悲痛過度而喪失心志,可是當她母親一入門的那刻,她卻又機敏的彈跳起來,衝過去質問:

    「你到哪裡去了?你們到哪裡去了?」她的眼神充滿仇恨的直視著蘭芝和姜至剛。

    「發……發生什麼事了?」蘭芝被悅紅的舉動與模樣嚇壞了,目光無助的投向至剛。

    此舉卻更加激怒悅紅,「你還好意思問我發生什麼事?我真替你覺得羞愧!」她完全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

    「悅紅,你為什麼這樣對你母親說話?」至剛責備的問。

    悅紅充滿恨意的凝望著至剛道:「我家的事用不著你管,請你馬上離開,從今以後我家不歡迎你來,聽清楚了嗎?」

    「悅紅,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蘭芝氣急敗壞的拉著女兒的手追問。

    悅紅猶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甩開母親的手,悲憤交集的哭叫:

    「不要問我!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蘭芝聽了這樣的話,更加驚恐不安的追問:

    「為什麼這樣說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

    朱利文見悅紅歇斯底里的模樣,趕忙過來解釋:

    「伯母,這是一件不幸的事,伯父下午在醫院去世了。」

    蘭芝身子一軟,被至剛及時抱住,急切的喚道:「蘭芝,堅強一點,蘭芝!」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蘭芝緩緩的搖著頭,氣息微弱的說道。

    悅紅冷笑一聲,極盡殘酷的嘲諷道:

    「你不用在我面前裝模做樣,我知道你心裡恨不得他早點死呢!」

    「悅紅!」至剛怒斥,「你這樣說太過分了,一點分寸也沒有。」

    悅紅嗤聲道:「是你們沒有分寸?還是我沒有分寸?我父親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你們卻在一起風流快活,是誰沒有分寸?」

    「你越說越不像樣,我們只是出主談點事情而已,就被你講得那麼不堪?」至剛生氣的罵著。

    「你們不要再吵了,我求你們不要再吵了。」蘭芝軟弱的哭求道。

    朱利文插口道:「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應該坐下來好好的商量怎麼發喪才對。」

    「告訴我,他死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他。」蘭芝哀哀的說道。

    「你還有臉去看他?你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在醫院裡面,自己卻和別的男人去約會,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你的!」悅紅激憤的指責她的母親。

    朱利文阻擋在悅紅和她母親之間,主動說出醫院的所在,他瞭解悅紅心裡所受的刺激,自然不忍心見他們骨肉相殘。

    蘭芝掩面啜泣的奔出門去,至剛立到尾隨離開。

    悅紅猶如洩氣的皮球,再次失神的坐回沙發裡,方纔那股張牙舞爪的氣焰全消失無蹤。

    朱利文歎了一口氣,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憐惜的說道:「你這是何苦呢?傷害你母親不等於傷害你自己?而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知道?」悅紅轉過頭來看他,眼底儘是傷痛。

    朱利文點點頭,道:「我也聽到那些談話,就算他們還彼此相愛,也不算是一種罪過,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不是嗎?」

    悅紅默然不語,眉宇間的愁苦壓得眼臉低垂,淚珠便這樣成串的滴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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