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烈雲聞言,隨手抓起公事夾就往展稅年砸去。
展稅年當然不是不懂得閃避的石頭,就見他往旁一退,讓那公事夾直接與地板來個相見歡。
「我說章烈雲大哥,有教養點,惹火你的人又不是我,要砸請砸元兇好嗎?我很無辜耶。」
找不到人出氣的章烈雲,只好將滿腔怒氣灌進拳頭,然後一拳拳打在檜木辦公桌上。
一旁的展稅年見狀,既不吃驚,也不阻止,只是靜靜的看著,直到他發洩完畢。
「心情好點了吧?可以跟我講一下你們這次又怎麼了嗎?」
「也沒什麼,只是我的告白被人當成是出可笑的鬧劇而已。」章烈雲咬牙說道。
「請問一下你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用什麼方式進行這項儀式的?」
「有差嗎?」
「有沒有差,等你把過程告訴我後,我再跟你講。」
於是章烈雲便將事情的經過大略敘述一遍。
展稅年聽完,不禁一臉被打敗的一歎。
「我說大哥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啊?女人是很講究氣氛情境的生物,可你卻在那種時機講那種話,最後甚至還跟人家吵起來,今天角色若換作是你的話,你是不是也會覺得對方是來鬧場的?」
平常看他在商場上神機妙算、運籌帷幄的厲害樣,沒想到到了情場上,卻摔得灰頭土臉的,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人有一智、必有一短嗎?
「可是她的反應真的很令人生氣啊,我是那樣真心真意的跟她告白,可她卻認為我是在耍心機,要是你,不氣嗎?」
「誰叫你之前做得那麼絕。這叫做自作自受。」
「可是她當初如果不把那種東西……」
章烈雲開口想替自己開罪,不過隨即被展稅年搖指的動作給制止了。
「你的致命傷就是在這裡,老愛提過去的舊帳。女人最恨這點了,她們喜歡有風度、不計較的男人,可你看看你現在的表現,多麼的沒度量!難怪會失利。」
章烈雲聽完展稅年的分析,心都涼了一半。
「這下我真的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章烈雲心灰意冷到極點了。
「別那麼沮喪。在她還沒結婚之前,你仍然是有機會的。」展稅年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打氣道。
「那我該怎麼辦?」章烈雲迷惘的問道。
「做件可以讓她感動的事吧。」
可以讓她感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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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望著一室漆黑的大廳,一股既憂又氣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往她胸口蔓延。
那該死的王八蛋!都兩個禮拜了,到底是死到哪裡去了?!也不回家,難道還在為了那天的事跟她嘔氣?如果是的話,那他未免也太過小雞肚腸了!
而且那件事明明就是他的不對,他憑什麼生氣啊?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吧。
……
等等!這該不會是他整人的新招吧?
先故意不回家,讓她擔心得要命,讓她為這件事感到歉疚,然後自動去跟他道歉?
如果是這樣的話,章烈雲,我必須跟你說,你如意算盤打錯了!因為她一點也沒有感到歉疚,一點也沒有!
她抬頭看了下掛在客廳上的造型鐘,兩點多了。
她雖然不會感到歉疚,但……擔憂卻時常揪著她的心,讓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他受傷或是發生什麼意外。
「章烈雲,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回家啊?!再不回來,我就把你的房子賣給別人喔!」吼完,成藹榕隨即覺得自己的行為跟白癡一樣。
人不在這裡,就算她把喉嚨吼破了,他一樣聽不到她的威脅,這麼做根本是多餘的,白癡!
她遷怒地瞪向書房大門,恨不得瞪的那扇門就是章烈雲本人。
當她瞪得眼睛快脫窗時,放在臥室內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是誰在這種鬼時間打電話過來啊?!」
氣頭上的她,帶著殺氣殺進房裡,準備給打電話過來的不速之客一頓排頭吃。
她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她那個已經回英國的斯海學長。
「學長,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台灣幾點啊?半夜兩點!兩點耶!如果你不是來報好消息的話,最好馬上把電話給掛了,不然你就給我小心一點!」
「小、小甜心,對不起啦,這麼晚還打擾你。只是我有件好消息想要第一時間告訴你,所以才會沒注意到時間,對不起、對不起。」斯海忙將好消息這三個字說出來,深怕說慢了,又要被成藹榕吼了。
「什麼好消息?」
成藹榕一聽到好消息三個字,原本暴烈的口氣立即和緩許多,因為她知道斯海從來沒讓她失望過,他說是好消息就一定是好消息。
「我的研究小組終於獲得補助了。也就是說,有足夠的經費常駐巴西了。」
「真的嗎?學長,恭喜啊!以後你就不用再當空中飛人了。」真羨慕,學長的夢想實現了,那她的呢?唉……
「是啊、是啊!對了,小甜心,我的研究小組成員還少兩個人,我想找你跟俐荷加入,一來你可以完成你爺爺的遺願,二來我們理念比較接近,工作起來也會比較契合,怎麼樣?來不來啊?」
面對斯海突來的邀請,她先是一愣,後是開心得亂叫亂跳。
「去啊去啊!怎麼不去!記得你說的話,不准黃牛喔!」
「傻瓜,我哪次對你黃牛了。等我通知好俐荷,你們再約個時間一起來吧。」
說到去英國,成藹榕這才想起她那被藏起來的護照。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執著於她父母手中的那本護照,只要辦個遺失,她就能擁有本全新且可自由使用的護照;她之所以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是希望在父母允許下實現夢想,因為她知道若自己獨斷獨行,將會傷他的心,這是她最不樂見到。
「學長,我想我可能不能去了。」成藹榕歉然說道。
「為什麼?」斯海訝異極了。
「我的護照在我父母那邊,在他們沒同意之前,我哪都不能去。」
「叔叔、阿姨還是不願意讓你去哦?」
「你也知道,父母總是顧忌比較多。」
「我瞭解……試著跟他們溝通看看,不管結局如何,記得通知我一聲。」
「好。」
切斷通話,成藹榕放軟身子,任由自己往後躺向床鋪。
她該用什麼辦法說服他們呢?
還有,這間屋子的爛主人不回來,就算她拿到護照,要她怎麼走得開啊!
章烈雲,你到底死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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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寂靜的室內傳來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許久未回的章烈雲,帶著一身疲憊與未刮理的鬍渣,來到成藹榕目前的棲身地點——大廳的沙發上。
他小心地撥開覆住成藹榕清秀臉龐的髮絲,仔細端詳這張數十天不見的容顏。
她消瘦了,黑眼圈也跑出來了。
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啊!
章烈雲看著她艱難地在狹窄的沙發上翻身,還翻到猛皺眉,看得他不禁好氣又好笑。
明明有床可以睡,她卻不睡,偏偏要擠在這狹窄的沙發上,現在不好睡了,又在那邊皺眉抗議,真搞不懂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彎身正想將她移到房裡讓她睡得安穩些,發現腳下踩到了個頗有厚度的東西。
他停下動作,移開腳,撿起那讓他腳步不穩的東西——一本被他踩到開花的綠皮筆記簿。
他本來想將筆記簿放上茶几後,繼續進行剛才的動作,但他卻在放置時不小心瞄到裡面的部分內容。
這讓他忍不住好奇的拿起來看。
才看了前面幾句,他就差點被成藹榕充滿孩子氣的言語給笑翻了肚。
因為上面洋洋灑灑寫著——
章烈雲,你這個王八蛋,當我是你家的看家狗啊!竟然讓我幫你看家看了十天!我限你三天內出現在我眼前喔!(從今天算起)不然小心我把你的公寓租給別人,當現成的房東喔!
幫你看家的第十天。
章烈雲,離我給你的期限只剩下兩天了,我決定不把你的房子租給別人了,不過,你別高興得大早,因為我打算拿你的房屋權狀到地政事務所辦理登記,讓你回來沒房子住!
幫你看家的第十一天。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如果你敢再不回來,我不單要把你的公寓佔為己有,還要把你停在地下室那三輛名車變成我的,聽到沒?!
幫你看家的第十二天。
章烈雲,你知道現在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剩多少時間了?剩六個小時!再過六個小時,你的一切就全屬於我了!如果你想要回這一切,請於六個小時內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哼哼!別怪我心狠手辣。
幫你看家的第十二天晚上十一點。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時間到!章烈雲,由於你的不守承諾,你的豪華公寓跟三輛名牌車通通屬於我了。嘻嘻!我現在也躋身為千萬富翁了。
幫你看家的第十三天清晨五點。
章烈雲,你別太過分喔!我可不是你免費的看家狗喔!你再不回來的話,我就把你家的大門大開,讓小偷免費進來光顧喔!我知道你書房裡放了不少你們稱為商業機密的文件,那些文件要是被小偷偷走,再轉賣給你的競爭對手的話,你的損失可是會難以估計的喔!
幫你看家的第十四天。
算了!懶得整你了,我要去英國加入我學長的研究團隊,然後去巴西做研究了,所以你回不回來,我都無所謂了。
幫你看家的第十五天。
都過兩個多禮拜了,章烈雲,你到底跑哪去了?萬一我一離開小偷就跑進來了怎麼辦?像你這麼小心眼的人,一定會把所有的損失歸到我頭上的,快回來啦!我無法再幫你看家了。
幫你看家的第十六天。
章烈雲,你這個宇宙無敵超級大王八蛋!你知道我每天為了等你,睡在沙發上有多難過啊!等你回來後,非把你綁在沙發上躺半年不可,讓你知道沙發有多難睡!
幫你看家的第十七天。
今天我打電話到你公司找你,你公司的人說你出國出差了,知道你是去出差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那天的事在跟我嘔氣咧。
幫你看家的第十八天。
我今天為了護照的事回家一趟了,我爸媽一看到我就把我狠狠罵了—頓。他們說我太任性、太自私了,一點也沒有顧慮到他們的心情,看著他們擔憂的表情,想想,我的確定太任性、太自私了。
幫你看家的第十九天。
本以為我爸媽聽到我私自跟人家約定要去巴西做研究的事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們竟然說他們不會再自私的限制我的行動了;他們把護照還給了我,也幫我把機票訂好了,之前一直想脫離他們到巴西去,現在真的要走了,突然間不知為何,竟感到一陣不捨。
幫你看家的第二十天。
章烈雲,今天是我待在你家的最後一天了,本來想當面跟你道謝這陣子的照顧,但我想是不可能了。
成藹榕,你這個大白癡,你寫這麼多,人家又看不到,寫了也是白寫,白癡!大白癡!
看到這裡,章烈雲不禁感到一陣歉疚。他本以為以成藹榕厭惡他的程度,就算他一年不回來,她都不會在乎的,沒想到……
真的讓她擔心了。
他心疼地撫了下她始終緊繃的眉間,而他這一觸碰,擾醒了成藹榕。
章烈雲見她醒轉,將原本要放回桌上的筆記簿給塞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內。
「章烈雲?你是幻影,還是夢境的一部分啊?」成藹榕張著惺忪雙眼,不確定的問。
「通通都不是。」
「貨真價實的?」
「貨真價實的。」他握了下她的手,讓她感受他手心的溫度和實在感。
成藹榕一感受到章烈雲手心傳來的溫暖,原本滿臉的不確定,立即一變。
「你這陣子是死哪去了?!為什麼連聲通知也沒有?!」成藹榕一邊槌他,一邊氣急敗壞的對他咆哮。
「對不起,突然有些事必須出國一趟,本以為只要去個幾天就回來了,沒想到事情有些複雜,就多待了幾天。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章烈雲最後的那句話,讓她停下槌打的動作,口吃的辯解道:「誰、誰擔心你了!我、我是擔心我出國後,你的房子沒人顧,被小偷光顧了怎麼辦,到時一切損失你不找我算才有鬼咧。」
「謝謝。」章烈雲有禮地跟她道聲謝。
章烈雲這樣出乎常理的舉動讓成藹榕一愣。
「章烈雲,你是怎麼了?出國出到腦子壞掉啦?不然你的個性怎麼變得……那麼奇怪啊?」成藹榕害怕的詢問道。
「奇怪?有嗎?」
「怎麼沒有!以前我要是這樣說你,你絕對會馬上跳起來跟我對罵,但現在卻……有禮貌得讓人覺得詭異。」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可能是這幾天比較累吧。怎麼?你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動不動就跟你吵架的我啊?」
「誰、誰喜歡了啊!我、我只是比較習慣以前那個你而已。」章烈雲的問話又把她激得口吃了。
她是怎麼了?怎麼一聽到章烈雲那樣問話,就整個人慌亂了起來?你又不喜歡他,慌個什麼勁啊,冷靜!冷靜!
章烈雲沒有接話,只是對她一笑。
這笑容對章烈雲來說或許很正常,但在成藹榕看來,卻是帶著化不開的勉強與苦澀。
「你到底是怎麼了?怪怪的。」
章烈雲搖搖頭。
「沒事,只是累了點而已。對了,你不是說要出國嗎?成爸成媽把護照還你啦?還是你半夜爬回去偷的?」明知故問。
「你才半夜爬到我家偷的咧!那是我爸媽實在拗不過我的堅持才還給我的,什麼爬回去拿的,當我是賊啊!講話還真難聽。」
章烈雲只是笑笑,沒有回拌什麼。
「什麼時候出國?」
「後天。先去英國集合,做一些討論跟訓練,然後才會去巴西。」
「去得這麼趕,害我想動歪腦筋的機會都沒有。」
章烈雲雖然說得輕鬆,但成藹榕還是能從他眼中看見極力隱藏的孤寂跟不捨,這讓她的心頭沒來由的緊縮起來。
「就知道你會來這招。」成藹榕習慣性的回拌了個嘴。
章烈雲依然跟先前一樣,沒有隨著她的話起舞,只是笑笑的,可是這個笑卻愈來愈讓人感到心疼,因為那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且茫然。
「到了那裡,記得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跟健康,別讓成爸成媽擔心了,不然小心他們跑到巴西把你押回來關禁閉喔。」
「我才不會笨到讓他們有這個機會咧。」
話到這裡,兩人紛紛笑開懷,但笑聲一停,兩人隨即陷入一陣異常的尷尬中。
兩人尷尬得不知該怎麼與對方相對,不知該說什麼話來打破眼前的僵局,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
直到成藹榕實在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起身整理桌面上的雜物,藉此來讓自己忽略眼前的沉悶。
「後天就要出國了,還有一堆東西要準備,收拾完這裡的東西,還要到研究室整理一些文件,好忙喔,好忙喔。」
而章烈雲則繼續呆愣在原地,看著成藹榕忙裡忙外的整理文件、打包行李。
隨著行李一件件打包完成,他努力壓抑著的慌張與恐懼也隨之加劇。
當成藹榕打包完最後一件行李時,他再也壓抑不住了。
幾個箭步上前,他將成藹榕緊緊擁在懷裡,深怕擁得不夠緊,她就會像陣煙般地消失不見。
「不要走,不要走。」他痛苦的哀求著。
「章烈雲,我快不能呼吸了,放開我……」
成藹榕奮力的想推開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擁抱,但她的掙扎卻換來章烈雲更強大的擁抱。
「不要走,留在我身邊好嗎?」
「章烈雲,你冷靜一點。」
「我不要冷靜!我只要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是真的喜歡你,我這輩子從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我都快瘋了,求求你不要走好嗎?不要走……」章烈雲放開快被他弄到窒息的成藹榕,抓著她的肩膀乞求。
看著章烈雲痛苦的神情,成藹榕心痛得宛如刀割,但她知道不管有多痛,她都不能放棄眼前這個機會,因為她不敢保證她的父母哪天會突然反悔不讓她去了;而且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她很害怕自己哪天會把持不住,被章烈雲給感動了。女人是感情的動物,她會為了愛情而放棄一切,包括理想與抱負,她絕不能讓這種事扼殺了她的夢想,所以……
「我不能留下。你知道的,去亞馬遜雨林做研究是我小時候就立定的志向,而且我必須代替我爺爺去完成他當時未完成的夢想,所以我絕對不能留下。」
「即使我這樣求你,你也非去不可?」章烈雲傷心問道。
「抱歉。」成藹榕別過瞼去,不敢再看章烈雲受傷的神情一眼,怕自己會心軟。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會想盡所有可以阻止你前往的辦法,再骯髒、再齷齪我都不在乎。」
「你要做什麼?」
章烈雲的話讓她轉頭面對他,他此刻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的令人揪心,而是令人背脊發冷的冰寒,她害怕的下意識往後退去。
但她才一動,隨即被章烈雲阻攔住,並將她壓倒進沙發內。
「看來我必須用另一種手段留住你了。」
他侵略性地吻住成藹榕的唇,一雙帶著憤怒的手,趁她失神時,不規炬地鑽進衣服內,緊貼著她的腹部肌膚往上遊走。
感覺到章烈雲的侵犯,成藹榕害怕的抓住他侵犯的手,大聲的哀求著:
「放開我!別這樣!」
「只要你答應留在台灣,我就馬上停止。」章烈雲開條件要她二選一。
「我不會放棄的,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她堅持著。
成藹榕的冥頑不靈讓他不再保持紳士風度了。「那我就做到讓你放棄為止。」
「我會恨你的。」她眼眶裡含著淚水的說。
「那就恨我吧!」說完,又吻住成藹榕的唇,這次比先前的吻還要來得蠻橫,左手來到成藹榕的胸前進行他的掠奪。
「不要……住手……」她緊抓著已被章烈雲扯開大半的前襟,阻止自己春光外洩的可能。
可歎力不如人,薄弱的防禦不消幾秒即便被章烈雲給輕鬆破解。
「我不會停的,你再怎麼阻止我都沒用的。」話一落,便低下頭舔咬著成藹榕黝黑的頸部。
成藹榕害怕的淚水流滿瞼,雙手使勁地捶打章烈雲的陶瞠。
「你這麼做我也不會留下來的,只會讓我瞧不起你、憎恨你而已!」
「無所謂。」
接下來的過程沒有所謂的呵護或柔情,只有粗暴的掠奪與不斷的侵略。
無力再抵抗的成藹榕終於放棄掙扎,絕望地閉上眼任由章烈雲擺佈,成為一具冰冷沒有知覺的木偶。
面對她的毫無反應,章烈雲痛苦的停下動作,將衣衫不整的成藹榕摟進懷裡,啞著聲哀痛的問道:「為什麼不接受我?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知道我現在連一刻都不能沒有你嗎?你這一走,要我怎麼面對往後的日子?」
章烈雲的質問讓她無力招架,難過的眼淚像是沒關好的水龍頭般地流個不停。
「對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要走就走吧!走得愈遠愈好,不然我不敢保證等會兒我會不會後悔。」話落,章烈雲隨即起身將自己關進書房,將自己與成藹榕隔絕開來。
望著緊閉的書房,成藹榕一邊整理著狼狽的儀容,一邊流著自責的眼淚。
他對她是認真的,這一刻,她終於相信章烈雲那日對她的告白是真實的了。她一直以為他是在耍心機,沒想到……她剛剛那樣的傷他,想必傷得很重吧?
一想到他剛才那抹絕望的眼神,她就愧疚得心痛如絞。
但以她現在的狀態,對於他的感情……除了說抱歉外,她再也不能回應什麼了。
她起身輕聲跟章烈雲道別,便拖著行李離開這間她住了數個月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