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籐老爺看了一眼行動仍不便的童緋璇,抿著唇利目投向香籐日真。
「這是什麼意思?」威儀而嚴肅的聲音令聞者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香籐日真態度從容。「爺爺,這是我結婚的對象,童緋璇小姐。」
「什麼?」老人白眉一斂。「今天可是你相親的日子,你卻帶這位小姐來,不會太失禮了嗎?」他的不悅完全表現在臉上。
「我不這麼認為。」香籐日真是只黑羊,皮黑骨也黑,從裡反到底。「我要結婚的對象早些介紹給大家認識,不是很好嗎?」趁早讓「命定情人」曝光,他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一來可免去讓人當滯銷品一樣地推銷,二來也可以讓那些覬覦他的女人死心。
「日真,你這麼做,我很不高興。」
「從小到大,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事讓你高興過的。」在香籐家就只有他敢挑戰香籐老爺的權威。「更何況要相親也是以我未找到心動的對象的情況為前提,如今我有喜歡的人了,相親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這一點香籐老爺真的失算了,他原本算準在近期內,要香籐日真找到結婚的對象比登天還難。他這孫子外頭的女人一大堆,可是論及婚嫁對像卻是沒半個。
唉!這年頭情婦樣的人選滿坑滿谷,真能娶進門的好女人卻不容易找啊。
「結婚的對象可要慎選啊。」他又打量了一下童緋璇。「起碼找個身體健康、四肢健全的。」
這句話童緋璇聽了很刺耳。「我的腿可是因為你孫子才跌斷的,沒他的話我現在可是上山下海,無一不能。」這搞不清狀況的老頭!「既不是天生殘疾,別把我當殘廢看。」
「她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和她情比石堅。」香籐日真附和著。
呃……童緋璇看了一下手臂上出現的顆粒,他的話讓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母皮」。
嘔!深情的話出自這種花花公子口中,她真的很想吐!情比石堅?哈哈哈……他的「石」是指石灰吧?她差點就想吐他,可一想到契約書,終究還是忍住了。
現在她可是他的「情人」呢,是情人就不能亂扯對方後腿,不但如此,還得盡力附和對方,即使對方瞎了眼的指鹿為馬,自己也要跟著瞎,才是共進退、同甘共苦。
「我們是患難見真情,我和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真的很噁心,可是為了契約書、為了自由……她豁出去了。「此生此世是分不開了,在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請你別狠心地拆散我們。」
「你們……」香籐老爺訝異她的一往情深。
不但是他訝異,連香籐日真也有幾秒地怔愣,他沒想到平時恰北北的童緋璇,講起戀愛宣言來會這麼地……令人想吐!
「我是真心的,請你成全我們。」儘管香籐日真覺得很肉麻,可對於祖父這種年紀的人,她的話自有她的震撼力和說服力。
「你們……是真心的?」
「是的,我愛她。」香籐日真的樣子很認真。「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香籐老爺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他看年輕人那麼真心真意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多為難他們。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更進一步確定童緋璇的心意。
「日真承諾了你真心,那你呢?」現代女子追求真愛的豪爽,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我當然愛……」在她要許下承諾時,包廂的門被推開,出現一個在此時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的壯年人。她一看到來者,眼睛頓時瞪得銅鈴大,未說出口的話呈現「跳針」狀態。「愛……愛……愛……愛說笑……爸!你怎麼會在這裡?」
打從在拉斯維加斯「出事」後,她一直不太敢和家裡聯絡,怕老爸擔心。她鴕鳥地想,好歹等腿傷好了再說吧!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老爸。何況在這裡也就算了,還是在這種情況,天!她好想土遁離開這裡。
童海諾看到女兒也訝異。「小璇,打從你到拉斯維加斯後,我到處聯絡不到你,你倒是自己跑到日本來了。」
前些日子他因為指導一部電影的武術部分,隨著劇組到日本取外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昔日在日本求學時認識的忘年之友,兩人在飯足酒酣之際聊了一些事,而在這些事中最令兩人歎息的,莫過於年輕小輩的婚姻大事。
童家的兩男一女皆已到了論及婚嫁的年齡,可到目前為止,也不見他們有男女朋友。
「唉……不是我自誇,我那些子女長得極好,尤其是小女娃兒更是漂亮。」
「小女娃!是那個一丁點大時就說,長大後想娶她的人是要打贏她的那個小女娃嗎?」香籐老爺在童緋璇小時候曾見過她,對於她可愛有志氣的言語印象頗深。
「是啊,」童海諾也記得女兒小時候說過的話,他笑著說:「她都大三了,可是就是從來沒聽說她有男朋友。想當年我和她媽在她這年紀時都已經當爸、當媽了。」他的想法較傳統,男兒志在四方,年過三十再思婚配都無妨,可女人的青春有限,禁不起那般揮霍。
因此,當女兒的年齡由一跨二字頭又尚未有男友時,他已經開始替她緊張了,生怕不知道她何時由二又跨三,天!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還嫁不出去……
他對不起亡妻!
「說到這個我更火。」香籐老爺也忍不住抱怨。「我那已經是過期存貨等待出清的孫子已過三十,卻還不想定下來,當自己是古董,越老越值錢!為了他的終身大事,我和他父母都傷透腦筋!」
「原來你和我還有同樣的煩惱呢!」他歎了口氣,「一個是為了女兒,一個是為了孫子,月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他們喲!
童海諾這麼一說完,抬起頭來卻看到香籐老爺頑童般的笑臉。
「我說海諾啊,月老沒注意到他們,咱們兩老已經注意到了哩!」
他靈光一閃,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
「男未婚、女未嫁,那就湊和、湊和吧!」
童海諾聽了如搗蒜般的點頭。接下來他開始聯絡女兒,可怎麼就是找不到她,正想放棄對,她倒是自己出現了。
儘管因為找她些許日子找不到的憂心還令他有些生氣,不過先擱在一旁,要數落她也是待會兒的事,眼前的事要緊。
他笑著拍了一下童緋璇的肩,「香籐叔,這就是小璇。」
「海諾,這是……令嬡?」香籐老爺怔了怔,忽然大笑地拍了一下大腿。「哈哈……果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啊!」
「什麼意思?」童海諾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咱們兩老想湊和成兩家姻緣,沒想到年輕人早自成一對兒,還信誓旦旦地不讓我有插手的餘地。
對於香籐老爺的話,童海諾仍是沒有聽懂。他看了一臉欲哭無淚的女兒一眼,又看了看香籐日真,最後把視線繞回香籐老爺身上。
「我不太明白。」
香籐老爺笑得合不攏嘴,「咱們欲湊和的年輕人,早就是情人了,方纔還請求我答應他們的婚事呢!一個承諾情比石堅,一個非君莫嫁。」
「是真的嗎?」童海諾十分訝異。
他看了一眼香籐日真,心裡暗暗讚歎還真是一表人才,這樣的人品,難怪女兒會那麼快深陷情網、許諾未來。接著他看向一臉活似蠟像館人物笑容的女兒。
嗟!平時笑容那麼甜,來到未來親家面前,緊張得連笑容都僵了。
「我……」童緋璇現在知道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了。
原來香籐日真要被他祖父強迫相親的對象就是自己。偏偏她又和香籐日真大演噁心加肉麻到足以令人把膽汁都吐出來的愛情戲。
老天!這真是有史以來最慘最慘的大悲劇。
現在這情況要怎麼善後?童緋璇心煩意亂到最高點之際,無意間瞥了香籐日真一眼,發現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像是事不關己般地微笑,保持他一貫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從容。
他不知道這出鬧劇再玩下去,他們倆都會被架上禮堂嗎?
啊……她好想尖叫!不要!當初的戲碼不是這樣的,當初是「戲」,可現在根本是弄假成真了。
見女兒久久說不出話來,童海諾笑笑的說:「原來你也會害羞,瞧你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她這女兒不是一向心臟異於常人,臉皮超厚的嗎?唉,也真難得,今天可以看到女兒有女性自覺的一面。
「我……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不玩了,再玩下去她會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玩完的。「事實上.我——」
香籐日真在她未說完話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接著開口,「我們都訂下愛的契約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像提醒她似地加重了「契約」兩字。「瞧你緊張得講個話都顛三倒四了。」
一想到那紙該死的契約,她終於識相地閉上嘴。
這恐怖的男人,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不是因為不婚才拉她演戲好躲過祖父的逼婚嗎?怎麼……
看到童緋璇低下頭,又看著香籐日真看著她深情款款的眼神,香籐老爺和童海諾兩人心中大樂,看來,好事不遠了!
和兩老全然不同的心情,童緋璇現在灰暗地直想哭,她逮到機會偷瞪香籐日真一眼,他卻給她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
有問題!他一定有問題!
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這男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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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以為成天躲著她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嗎?
童緋璇打從相親事件至今,已經快兩個禮拜沒見到香籐日真了,就管家的說辭,他是到國外出差,可就算出差,他也該在前天就回國了。
他根本是有意躲著她嘛!
今天是星期日,他星期日不可能到公司去吧,而上個禮拜老爸又跟著劇組出去了,現在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想偷偷溜回家,但又怕香籐日真的反應。唉,畢竟那張契約可是她自個擬定、蓋上手印的,怎麼說她都理虧。
再說她真回了家,憑香籐老爺和父親的交情,他一定很容易就逮到她。逮人逮到自家,多難看呀!要是再被老爸他們知道自己為何遭「通緝」,自己恐怕也撈不著什麼好處。
算了,明人不做暗事,她要回自己家就該光明正大地回去。她決定和香籐日真好好談一談,看他究竟要她怎樣?
在吃早餐時,童緋璇忍不住又問管家,「香籐先生怎麼沒有下來吃?」
「他在泳池晨泳。」
原來是在游泳?童緋璇放下牛奶,「我去找他。」她現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
推著輪椅來到泳池畔,遠遠地就看到香籐日真標準而漂亮的泳姿。
這人是天才嗎?他會的東西可不少,能賭、能打、又能「嫖」……呃,這一項應該只要是男人都會吧?就不必太標榜了。
就連她最不擅長的游泳他都會,除去個人對他的偏見,他其實是滿特別的一個人。奇怪,他對她那麼壞,為什麼她還那麼捧他?呼!她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
看準了他游去的方向,她到另一頭的池畔等他。
香籐日真游了第二十趟正打算上岸時,才冒出水面就看到童緋璇「坐」在池畔。在水波掩映下,她臉上有一股特別的靈氣,那份感覺很美!
彷彿是……依水而生的蓮花。
「嗨,好久不見。」是有些時候沒看見她了,沒她鬥嘴的日子其實還挺想念她的呢。在他兩個禮拜的出差考察中,回國時,他的行李中多了件名設計師所出的當季洋裝,和一隻會令他想到她而買下的泰迪熊。在出公差時為女孩子買東西,這對他而言還真是創舉。
當司機去機場接他,看到他手上拎著的泰迪熊時,那愕然的表情令他想發噱。
童緋璇斜著眼看著他,不客氣地說:「當然許久不見啦,你真要躲我是可以躲得更久的。」
「我躲你?」他有些莫名所以。
「你出差連告知我一聲也沒有,回來甚至是半夜偷偷摸摸地,你這難道不是躲我?」奇怪,這麼說怎麼好像有點在怨他連出個門都沒告訴她,像個在向男友撒嬌的女人。
她的話令他笑了。「你好像很在意我喔?」這種感覺不差。
「我當然在意,我在意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好把事情談清楚。」她忙把聽起來曖昧的話解釋清楚,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開玩笑,她總不能陪著他無限期的玩這種無聊遊戲吧,更何況事情再不解決,天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我們之間已經夠清楚了。」
「不清不楚!」她拔高了聲音。
香籐日真仍是一臉似笑非笑地欠揍樣,要不是知道扁不到他,童緋璇真的會凶性大發地和他再打一場,這男人怎麼可以把那麼要緊的事看得那麼輕鬆?他知不知道,她快急瘋了。
「我很滿意目前的狀況,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談得不夠清楚的。」
「你滿意我可不!」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說要我陪你演一齣戲,可是現在弄假成真了,這和我們當初預計的差太多了。
她眉頭皺了起來,「你一點都不緊張?快想辦法解套吧!」天啊!把兩個互相厭惡的人湊在一塊,那會要人命的!
「有什麼緊張的?大不了假戲真做嘍。」他一點也不在意。
「你瘋了!」這男人還真隨興。「假戲真做的話你……你要娶我耶!我們的相遇根本是孽緣的開始,你在路上隨便抓一個都比我適合你,你就別再想不開了。」嫁他?她寧可當尼姑!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八成因為自己長得帥,就認定全世界的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服褲下。哼!門兒都沒有。
「我覺得你很好啊!我懶得到路上去抓了。」這女人還真是不識貨,他這萬人迷在她眼中卻好像比蟑螂可愛不到哪兒去。
他是個對自己很有自信的男人,不過他的自信不僅僅是建立在傲人的皮相上,那樣的自信也未免太脆弱了,而且他也不自大,恰如其分地表現自己,別人喜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太在意,畢竟再完美的人還是有人看他不順眼,只是,他難得對一個女人有上床以外的期待,被這樣的人討厭著,心裡難免有些沮喪。
童緋璇對他的響應差些吐血,她僵著聲音,「我就是知道我很好,才因此不想委屈自己。」假戲真做?她就當定他老婆了咧!.
不要啦!有這樣霸道又花心的老公,她不想成為紅顏薄命的現代版。
這女人捧不得,一捧就自己架梯上青天。「聽起來挺令人同情的。」他取笑道。
「同情我就另找假戲真做的對象。」
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聰明地沒將這句話說出口。「為什麼那麼排斥和我湊成一對?」
別的女人是想盡法子往他懷裡鑽,就只有她氣急敗壞地劃定楚河漢界,到底為什麼?
「我……」她沉默了。
不說!激將法是挺有效的招數。「你該不會是怕喜歡上我吧?」
「當然不是。」她急著否認,「真喜歡你的話,早接受這場假戲真做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
童緋璇看了他一眼,「我……我可以告訴你理由,可你得先答應我不准笑。」
不准笑?也就是她的理由很可笑嘍?呃,那還真是非聽不可。「好。你說。」放心好了,他這個人有個本事,那就是即使事情好笑到讓他腸子打結,他仍能端住一張臉。
得到他的保證,她安了心地開口,「我還沒談過戀愛,想找個人好好談場戀愛,紀念青春。」她的臉有些紅了。
她的死黨說她這想法很幼稚,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嘛!誰規定「夢想」就是要有利於國家民族、坐在鈔票堆上含笑終老地?
她的舉止也許有些粗魯,但她的夢想卻是很小女人的。她就只要找個她喜歡的人,而對方也喜歡自己,兩人談場浪漫的戀愛,就那麼簡單。
「談場戀愛?」他重複她的話,有些搞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她不是大三了嗎?卻還沒談過戀愛,這種「聖女型」的稀有動物,竟然還存在這世上哩!在日本也許兩性關係較隨便吧,大三女生仍沒戀愛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早該有一堆追求者才是。
清了清喉嚨,他說:「嗯……我說呢……和我假戲真做,這似乎不影響你想談場戀愛、紀念青春的夢想吧?」
「什麼意思?」
「我自認是個好情人,和我談戀愛你會成長得很快。」
童緋璇拉下臉看著他,「是夢醒得很快吧!」她才不要找個花心大少當初戀情人咧。「告訴你,真找你來當我的戀人的話,我的紀念青春會變成哀悼青春,夢想變夢魘。」
「有那麼嚴重嗎?」
「嚴不嚴重我不知道,總之我不想嘗試。」
「光憑想像就否決事情,你處理事情的方式一向這麼草率?」
「哪有。」
「那就和我交往看看,愛情光憑想像是無法體驗箇中滋味的。」他好像從來沒有如此半哄半騙地要一個女孩和自己談戀愛,這種行為簡直就像在強迫推銷自己嘛!
「我……還是不要啦!」
呼!拒絕得真直接,這實在是無法不激起他潛意識裡的好勝心。「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沒把握管住自己的心,怕真的喜歡上我?」
「才不是。」」
香籐日真索性起身上池畔「談判」,他的好身材在離水時一覽無遺,童緋璇訝異的瞪大了眼睛,猛吞了好幾口口水。
這男人……身材真是好,瞧瞧他身上的水滴沿著漂亮的古銅色皮膚滑落……
好性感喔!呃,怎麼光看就口乾舌燥,還聽到自己一下比一下大聲的心跳聲,那像火燙一般的臉頰……這是要飆鼻血的前奏嗎?
她的視線往下移,來到他雄健有力而沒有一絲絲贅肉的腰部,然後再往下移……每往下移一寸,她的心跳就快一些,臉就紅一分。
突然養眼的畫面不見了,一條浴巾往他腰上一圍,阻隔了美好「風景」。
哎呀!真可惜,童緋璇歎了口氣,神情頗為沮喪。隨即,她想到自己怎麼會有那麼不堪的念頭而臉更紅了。
真……真是太齷齪了!她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香籐日真有趣地看著她臉上複雜的表情。「和我交往我想你不會有任何損失的,更何況,這件事也由不得你。」
「什麼叫由不得我?」
「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令尊很喜歡我。」她大概不知道,在童海諾離開日本前還單獨和他見過面,他請他好好照顧她,還說若一切順利,他和他爺爺都期待今年底兩家能有喜事。
「他喜歡你是因為他沒認清你的真面目。」她噘著唇瞇著眼瞅他,「有哪個父親會把女兒推給一個花花公子的?若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就不會喜歡你了。」
「他只怕看不到我露出狐狸尾巴哩,怎麼辦?」他故意挑釁地說。
其實說他花心,不如說他不排斥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他和女人之間的關係一向清楚,他圖生理需求,女人在他身上要的是金錢,銀貨兩訖的關係清楚明白。
說他花心有點冤枉,因為他對女人從來不動心,又哪來的花心?
「你……你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他在暗示她,他永遠是她父親心中的乘龍快婿嗎?別傻啦!她一定會想辦法讓父親唾棄他。
一定!
「我天生是收妖的,遇見鬼的話算他倒霉。」他對著她一笑。「話題扯遠了,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交往?」
她想了想,一抹賊笑浮上她嘴角,「好啊,如果我爸爸不反對的話。」
「他的態度很明確。」
「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回來,到那時候他若仍不反對的話,那我也不反對假戲真做。」這一個月內,她一定要找出證據,證明香籐日真的花心。屆時,就會應了一句話——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氣』,屆時相信老爸也會站在她這邊了。
這丫頭八成又在打什麼主意了,他也想了想,「可以,只是……」
「什麼?」
「在他回來前咱們先交往。」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將臉湊近她。
「啊?」戀愛喔?和這種人?
「不行嗎?」
童緋璇又因為香籐日真的靠近而紅了臉。「和你這種人談戀愛?我還真不知道『愛』從哪裡來?談戀愛是需要感覺的,我又不喜歡你,這種戀情實在太辛苦了。」
「喜歡我有那麼困難嗎?」他笑了。每當他笑的時候,總會令人有一種「壞壞的」感覺。
看了他一眼,她忽然提高警覺。「你……你所謂『交往』,不會是從下半身開始吧?」嗯,有可能。
一個身經百戰的花花公子,她才不相信他會有什麼純潔的思想呢。
她的話令香籐日真笑了。他搖了搖頭,「若真的如此,那的確很辛苦。」對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娃兒」大玩性愛遊戲?他怎麼想都提不起興致。「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喜歡的是情逢敵手,你還太嫩了。」
「最……最好是這樣。」她怎麼覺得自己又被損了?
「作好心理準備和我共譜戀曲了嗎?」真是新穎的戀愛方式,得先和雙方溝通好,努力地推銷自己的好處,說服對方當自己的情人。
「兩個彼此不喜歡的人談戀愛……」她不看好地斂了斂眉,「怎麼想都不樂觀。」
「你放心吧,只要你和我走在一塊,喜歡上我是遲早的事。」
童緋璇想了想,嗯,想找到他花心的罪證,是要常粘在他身邊比較容易收集得到吧?
呵……她怎麼那麼阿呆?方才竟然沒考慮那麼多,差一點放棄難得的好機會。如果她以女朋友之姿跟在他身邊,一來容易收集到他花心的罪證,再者也方便製造罪證給他。
「你都那麼有把握了,我是該給你機會去證明你的魅力的。」她終於答應了。
「聰明。」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過……也許我在喜歡上你之前,我們已經劃清界限了。」
「我有絕對的自信。」
「那就走著瞧吧!我也有自信看你的臉垮下來。」她也不甘示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