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嘛?一大早叫叫叫的!」水平揉著惺忪的睡眼,咕噥著走出來。
「你自己看看!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上面那個人!」她生氣地將報紙交給她。
水平接過報紙,上面有一大半的版面登著她的相片。
尋人啟事水平,你媽媽因為想念你而病倒了,清況危急!見報後立即與家人聯鉻,過去的一切家人願意既往不咎!
請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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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這一套!」水平將報紙一扔,不耐煩地:「我早就習慣了,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大驚小怪的。」
「喂!小姐,你沒搞錯吧?上面說你媽媽生病了!」國恩瞪著她,「你不是說你沒有家人嗎?現在你自己看看,登得這麼大想不知道都難!」
「哎呀!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她厭煩地回答:「他們每次都來這套,我老早就司空見慣了,不是我媽生病了,就是我爸生病了,什麼嘛!搞不好我爸和我媽也是看報紙才知道他們自己生病了呢!哈!好笑。」她諷刺的笑了笑,「每次我一出來幾天不回去,他們就一副我被綁架啦、失蹤啦的樣子,連警察局都不想理他們了,所以他們就來這一套。我早就不相信他們了!愛登就去登啊。管他們去死!」
「萬一她真的生病了。怎麼辦?」
「我媽?」水平大笑,極其諷刺地:「我告訴你,我媽比麥克傑克森還怕死!她會生病?哈!你別開玩笑了!」
國恩頓時傻眼。「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水平聳聳肩。「是嗎?那你應該去見見我爸媽,他們才誇張!」
「那這個怎麼辦?」她指指報紙。
「什麼怎麼辦?」水平厭惡的一腳踢開它,「不理它啊!」
「你總不能永遠不回家吧?」錡齊走了出來。「而且他們會擔心你的。」
「他們?」水平笑了笑。「你說誰?」
「登報紙的人。」
「嗯!他們。」水平垂下眼以掩飾她眼中的傷痛,「一個管家、兩個保鑲、一個女傭——哈!他們擔心的可不是我,而是他們的工作,天知道我媽可是付了他們的天價,把我給弄丟了。他們當然是要擔心了!」
錡齊和國恩對望一眼。從她所說的,不難想像她是生長在什麼樣的一個家庭。
水平,一個孤單、寂寞又叛逆的富家女。
「你們不會去通風報信吧?」她抬起眼十分認真地間,眼中有一絲脆弱。「我真的不想回去!那些人成天把我關在房子裡,好像我是什麼麻瘋病人一樣!說什麼怕我被綁票!其實是怕我出門、怕自己丟掉工作!我真的受不了了,才逃出來的。」她乞求地看著她們,「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水平——」錡齊歎息著搖搖頭。「你不能水遠躲這裡,不如回去和你的父母說清楚;才是解決之道。」
「我不要!你以為我沒試過嗎?他們根本不聽我說話!」她跳了起來,滿眼的傷痛。「因為他們太忙了!如果你們堅持要我走,我就走!可是我絕不回去,絕不!」
國恩只好點點頭,讓她在這裡總此讓她滿街到處亂跑好;「你不要鬼叫鬼叫的,又沒人銳一定要你走,只你這樣總有一天會後梅的。」
「我不會!」她說得斬釘截鐵的:「永遠不會!」
「對!我當年也是這麼說的。」錡齊苦笑著說道。
她應該拒絕他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他的音她就是忍不住渴望見他口面——她歎息著埋怨自己意志不堅,卻又無能為力!
宗撼打量著她。幾分鐘了,從她坐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攪拌著那杯咖啡,表情僵硬。「和我在一起讓你這麼不自在嗎?」
「沒有。」她悶悶地回答。
「那你為什麼連著也不看我一眼?」
他的聲音邢麼溫柔,仿沸帶著某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似的。錡齊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注視著他。
他看起來瘦了一一些,也憔了一些;她居然有種想伸手撫平他的傷痛的衝動。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念頭?
宗撼是那種天塌下來都可從一肩扛起的男人,她居然還想為他撫平傷痛引尤其當她很可能就是那個令他煩惱的根源的時候!
「你笑什麼?」
錡齊楞住,沒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沒什麼。」她搖搖頭終於歎了口氣,想得太多了,或許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樣子。「真的沒什麼,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
「沒事,我只是想看看你。」他輕輕說著,高大的身軀在椅子上移動了一下。
「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我本來早就想找你的……」
錡齊注視著他,他居然有些不自在。
宗撼歎了口氣,「算了。」怎麼說?他早已過了說甜言蜜語的年紀了,現在連叫他說說自己心裡的想法都覺得不自在。「我只是想見你而已。」
她笑了笑,表情自然了許多,或許知道原來他也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完美無缺。
完美?怎麼在她的心裡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嗎?什麼樣的人在她心裡會是完美的?
她楞楞的看著他,是他這樣的人?!
宗撼不知道她又想到什麼了,只知道她的心思轉動的速度,只怕是他搭太空梭都追不上的。他無奈地拍拍她的手,「想到什麼了?你真的很難懂,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猜猜看的遊戲了?」
他那一臉的無奈,竟真的讓她笑了起來。「你真的覺得我很難懂?那對你來說會造成困擾嗎?」
「當然會。」宗撼深深地凝視她,「如果換成是你,你不會嗎?」
「不會。」她微微一笑。「人和人之間太瞭解不見得是好事,我寧願朦朧一點好。」
「甚至對自己所愛的人?」
她一楞,呆呆地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宗撼笑了。「瞧!說到這一點你就說不出話來了,這對你來說是那麼可怕的嗎?愛一個人或被某人深愛著,對你來說是那麼不可能嗎?」
「我們一定要討論這個嗎?」錡齊低下頭,臉迅速紅了起來。「我不想說這件事。」
「如果我堅持呢?」
「那——那我就——」她突然定住眼光,定在前方的某個人身上。
「怎麼了?」宗撼不明就裡地隨著她的目光轉過身去,不遠處有個男子正憤怒地望著他們。「他是誰?」
「我——我想回去了——」她困難地說著。淚水已含在眼眶。
「錡齊?」他莫名其妙卻又感到無比的憤怒!
那是誰?為什麼她一看到他就有這種反應?
千百種念頭迅速在他的腦海裡轉過一遍。
是她過去的戀人?
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就感到怒不可遏!「他是——」
他話還沒說完她已迅速起身,拿著她的東西便往外衝,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錡齊!」
「國恩?」水平怪異地咕噥:「我老覺得怪怪的——」
隋國恩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牽著她,隨意地測覽著櫥窗內的東西,狀態悠閒。「怎麼樣?」
「我老覺得有人跟著我們。」她忍不住四下張望,表情和國恩正好成對比。
「我知道啊。」國恩笑嘻嘻地。「從電影院出來就一直跟著了。」
「你早就發覺了?」水平輕聲怪叫:「那你還一副沒事的樣子!」
「本來就沒事嘛!」
「有人跟蹤我們耶!」
「我知道啊。」國恩指指櫥窗上的鏡子。「是個很差勁的跟蹤者,我不想理他。愛跟就讓他跟嘛!反五又不是跟著我的。」
「什麼!」
國恩笑了起來,斜睨她一眼。「他是跟著你的。我想大概是你的家人派出的偵探吧。嘖!嘖!嘖!怎麼會找這麼差勁的偵探?」她搖搖頭,居然有點無奈地,「我已經走得夠饅的了,他居然還跟不上!」
「國恩!」水平氣綠了臉,「你是故意的!」
「現在才知道?」她橫了她一眼,「你和那個偵探一樣差勁。」
「你——你——」水平又氣又急地跺腳,索性不理她急忙的往前奔去。
「哎!等一下!」國恩一把拉住她。「你急什麼嘛!」
「難道我要等他來抓我回去才開始急嗎?」
國恩笑了起來。「誰說他能抓你回去?有我在你怕什麼!」她閒閒地轉頭看了那偵探一眼,居然還對他微微一笑。「他要是能跟著我們回家,我隨便你!」
「你該不會又在騙我吧?」水平狐疑地瞪著她。
國恩受了冤枉似的嚷了起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沒良心的傢伙!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自己走好了。」
「好嘛!」水平拉著她,討好地:「我相信你總可以了吧!」
國恩笑了笑:「這還差不多!走吧,逛街還有個保鏢也不錯啊!」
「他說那是個陷阱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蹙起眉,「既然連你都不知道,就應該取消這件任務!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辦?」
「不會的。」老將搖搖頭。「我猜這是宗撼的鬼主意,他不想錡齊去偷他的公司,自然會這麼說,哪會有什麼陷講?」
「我不這麼覺得。」她優心地反對,「已經有人反對我們的做法了,萬一這件事真的是個陷阱那怎麼辦?我們不能讓錡齊去冒險!」
老將思考著,會有什麼陷講?
這怎麼想也沒有什麼危險性啊!了不起是被逮到而已,就算被抓到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啊!
他左思右想仍想不出所謂的陷阱會是什麼。「不會的,就算是被抓到了也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太多心了!」
她仍是不放心地望著他。「我看你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老將只好點點頭,畢竟他也不希望他的愛將發生什麼事的。
「錡齊!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他追上去有些惱怒地攔住她;「你怕什麼?」
她深呼吸幾口氣,勉強裝出笑臉,「沒——」
「不要再告訴我沒什麼!我不是瞎子,有沒有事我看得出來!」他堅定地握住她的手,「我不打算放手,除非你告訴我那個傢伙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她沉默了三秒鐘,看他的表情知道她如果不說他是不會罷休的。有時候他這種固執是多麼的令人痛恨!「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他一臉的不信,「既然是你哥哥,為什麼你見到他要逃?」
她搖搖頭無奈又傷痛地:「你可不可以不要問?那是我的事。」
「不可以!」宗撼幾乎想用力搖撼她。
她怎麼還不明白?她的事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他想為她承擔一切,想知道她的一切,而她卻說那不關他的事!
他有些傷心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趕出你的生命呢?」
錡齊楞楞的望著他。
宗撼苦笑了起來:「我不相信你是真的不明白。」
「我——」錡齊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我——」
他歎口氣:「我不勉強你。可是我們至少是朋友,就算是對一個朋友你也不該這樣隱瞞吧?」
錡齊只能點點頭。
他微微一笑。「既然是這樣,那要不要上我的車?」
「去哪?」
「隨便你。」他說著領她坐上他停在路邊的車。「就算你想只坐在車裡一整夜,我也不反對。」
她訝異地看著他,從來不知道他竟是這樣一個男人!
宗撼也搖搖頭,彷彿知道她心中的疑問似的。「別意外。」他無奈的自嘲:「我也不知道我會是這樣一個人。」
「宗撼呢?」
「出去了」賀東厭惡地回答,幾乎無法掩飾他對他的討厭。
「出去了?」他訝異地:「怎麼會出去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在這件事還沒結束之剛,你們要留在公司的嗎?萬一那個小偷現在來了怎麼辦?」
「我不是還留在這裡嗎?」賀東忍不住說道:「更何況我們是為你工作,並不是賣身給你。我和宗撼也沒有答應你要二十四小時為你工作!」他實在很想告訴他宗撼現在就和那個偷兒在一起,好讓自己得到幾分鐘的寧靜!
「賀東!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只不過隨口問問罷了。你有權利這樣對你的『老闆』嗎?」
他那個樣子就像他不靠他賞這口飯吃,便會餓死似的!
他真的開始後悔接下這個案子了!
當初宗撼便警告過他:陸明昌這個人財大氣粗一定不好相處,偏偏他禁不住朋友的請托而執意接下這份工作;宗撼則是因為總有人踩他們的地盤,所以也沒有堅持不接這件工作。他們原先的構想是,想借這個機會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向他們挑戰,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情形!
他很能瞭解為什麼陸明昌會找不到人為他工作了!
「陸先生,我和宗撼都很不贊成你的做法,那會壞了規矩的!」他努力使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謙卑」的樣子。
「你們有什麼資格不贊成?」他居然很理所當然的說著:「我花這麼多錢請你們來,不是為了要問你們贊不贊成,你們只要把你們份內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的沒必要過問。只要這件事成了,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賀東虛假地笑了笑,真的很想一拳打掉他臉上那種施恩似的笑容。「是嗎?既然如此;我最好努力工作了。」他說著,希望他會明白他的意思是請他離開。
有時候他忍不住要懷疑,陸明昌真的是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嗎?怎麼現在還有人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只要有錢就能當君王,而把其他人都當成奴隸呢?
陸明昌根本是還活在十八世紀的怪物!
可借那個怪物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不但不走反而還坐了下來。「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也無聊,不如我陪你聊聊吧!」
「我不會無聊,我可以看報紙。」賀東幾乎是呻吟地說著。
「在看什麼?」陸明昌恍若未聞的,說著便伸手去拿他手上的報紙,「我看看。」
他歎息一聲。「拿去吧。」
陸明昌看著報紙,突然臉紅脖子粗地嚷了起來:「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賀東莫名其妙的,探頭看他正在看的新聞。「喔,尋人啟事啊!」
陸明昌又氣又急的:「電話呢?電話在哪裡?」
「你的面前。」賀東指指他面前的桌子。
他連忙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喂?是我!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小姐不見了,我為什麼不知道?什麼!太太呢?——打麻將!」他咆哮起來,「女兒都不見了,還有心情去打麻將!什麼?太太根本沒回去——」他氣得臉都綠了,「你們——你們這些廢物!」他猛然摔下電話,氣得坐在椅子上猛喘氣。「廢物!全是一群廢物!」
賀東連忙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怎麼回事?你還好吧?」
陸明昌又氣又急的:「連個人都看不住!真不知道我花錢請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是你的女兒失蹤了?」他瞄了一眼報紙。「上面還說尊夫人生病了。」
「生病?!他媽的生個鬼病!」他氣急敗壞地叫著:「人還在牌桌上呢!真他媽的混帳!」
賀東無言地歎口氣。
如果他的家庭是那個樣子,那他也要逃家!
陸明昌坐在椅子上居然也歎了口氣,整個人的氣焰都消失了。
「陸先生?」
他搖搖頭,「唉——不知道為什麼,水平就是在家裡待不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兒,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她就是的願意讓我安心——」他苦笑兩聲:「大概我這個老頭子真的很讓人討厭吧!是不是?」
賀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有沉默地坐在一旁,表情有些尷尬。
「我知道,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無奈地笑了笑,「我有時候是很討人厭的。」他說著起身,「我回去了」
「陸先生——」賀東忍不住有點同情他。「您女兒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陸明昌苦笑著點點頭。「謝謝。」
「哇!我不知道你這麼厲害!」水平樂不可支地說著:「看他被你耍得團團轉,真的好過癮!」
「你才知道!」國恩得意地笑著。「早告訴你不用擔心的嘛!那種小角色根本難不到我的。咦?」她和水平走到家門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你——你這個時間在這裡做什麼?」
水平莫名其妙地看著坐在她們家門前的男子,「他是誰啊?」
國恩無奈地走到他的面前:「錡齊的大哥。喂!錡先生,又有什麼事嗎?」
他抬起頭來,顯然有些醉意。「我來找我妹妹的。她還沒回來,顯然是因為她還在和某個男人約會,哈!有時間和男人約會,卻沒時間回家一趟!」
「椅軒!」國恩憤怒地將他從地上拽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國恩!」水平驚叫起來。
「你不要管!這傢伙需要一點教訓!」她憤怒地低聲咆哮,直視他的眼,「你這個混蛋!你給我聽清楚!錡齊不想回家是因為他們全家人都當她是麻瘋病人!因為你媽只要見到她,就會突然變成神經病!你聽清楚了沒有?」
「國恩!」水平拉住她:「不要這樣!」
「讓我說!」國恩壓抑了一年的憤怒,全在這一瞬間暴發出來:「我恨透了你們這一家不知感恩的傢伙!當她是干古罪人一樣,一再地踐踏她!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還可以得回她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嗎?」她氣得落下淚來,卻仍硬咽而堅決地說著,「你以為每個吸毒的孩子都能像她這樣完全復原?你們先是把她扔在下三濫的、完全不人道地勒戒所裡;再來是象隻畜生一樣把她關在鐵欄裡!現在你們又當她是什麼死刑犯一樣,一再地指控她!你們算什麼?!」
「你住口!」錡軒錳力推開她。「那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你以為我們喜歡這樣嗚?你以為我們全家都是虐待狂?你懂什麼!她不是你妹妹,不是你辛辛苦苦養大的掌上明珠,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你——」國恩氣極反笑,「對!她不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女兒。很遺憾她不是。要不然她不會受那麼多不人道的待遇!」
「人道?」錡軒居然也笑了!他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如炬的望著她。「我告訴你什麼叫『人道』!我媽每天半夜尖叫著醒來,這叫『人道』!我爸每天像個遊魂一樣四處遊蕩,這叫『人道』!我每天心驚膽戰,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崩潰,這叫『人道』!」他指著她,彷彿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似的憤恨,「你跟我談人道?你居然敢跟我談人道!」
「你——」
「統統都住口!」
他們全都楞住了!
錡齊站在他們身後,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不要再說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
「錡齊!」國恩奔到她的身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先扶她進去吧。」一直沒出聲的宗撼突然出現,一把抱起哭倒在地上的她,「來。」
「你不要動她!」錡軒衝到宗撼的面前。「她是我妹妹,我會照顧她!」
「我已經看到你是如何的『照顧』她了。」宗撼冷冷地說著:「現在一切由我接手。」
「我叫你放下她!」錡軒憤怒的喊了起來!
「不要再吵了!」錡齊捂著耳朵尖叫,掙扎著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屋裡奔去。
「錡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