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於成的肚皮也幾乎要笑破了,老天,沒想到那個徐點燃居然這麼好拐騙,兩三下就把他騙得糊里糊塗!噢,也不能這麼說哪,這次的成功就該歸功於呂時空與風旋,若非他們知已知彼,把徐點燃給摸透了,成功設下這圈套,引誘他上勾,否則要擺平那傢伙,也絕對不是件容易事。
「這該用什?形容詞來詮釋的好……啊,有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沒錯,就是這一句,哼!徐點燃那種惡人怎麼也不可能鬥贏正義使者的,哈哈哈……」
「於老大,拜託你別再笑了,我們的耳朵都快被你給震破了!」那些被押上船艙準備被鯊魚吃掉的一幹警察,現在居然圍坐在一塊,從一隻包包裡頭掏出各式各樣的零嘴,拚命往嘴巴塞,大伙吃得不亦樂乎。「老大,吃一塊乖乖吧!好久沒吃過這小玩意兒了,挺懷念的。」
「你們喔……」
「老大,千萬別唸經,來,吃一口。」甲警官把一塊卡裡卡裡丟進他嘴裡,成功塞住長官的長篇大論。「這麼著,明天我們來場釣魚比賽,大伙說好不好?」很誇張地,他們這些人居然連釣具都準備好。
「你們這是干什??」於成橫眉豎眼的,怎麼也沒想到他身邊大將所計劃的,居然是要怎麼度假。
「這樣很合理呀,下一場戲又還沒開始演,趁著這難得的假期,不好好玩樂一下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去!你們似乎都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沒忘啦,就死人嘛……」
「那你們還──」
「就是得趁現在哪,否則一旦我們死而復生,哪還有玩樂的餘地,大家說對不對?」
「是呀,於老大,你就放輕鬆一點吧!趁這些天陪他們玩玩,你也十幾二十年沒這麼輕鬆自在過了,對不對?」風旋笑咪咪地走進來,他的臉上戴著人皮面具,現在的形象是俠客居的「白主」,而後頭跟著呂時空。
「喂,小老弟,你也跟他們一塊瘋呀,時空,麻煩你也該提醒提醒他,千萬別得意忘形,我們的任務還沒大功告成哩。」
「沒問題啦。」風旋自信地揮揮手。「既然我和時空已經打進了徐點燃集團的核心,他們想不瓦解也很困難。」
說實在的,風旋的自信的確讓於成安下大半的心,說得也是,有「俠客居」和警方的共同合作,哪有打擊不了的罪犯。
他看了看臉上帶著精緻面具的風旋,不免開始欽佩起來,年紀輕輕的他,居然是這般可怕,噯,後生可畏哪。
「這次真虧了『白主』。」於成不敢洩露他的身份,況且也不該隨意辜負人家的信任。「若不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潛進敵方陣營的話,這次的計劃肯定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他真心感謝他。
「的確,是花了一番工夫。」風旋和呂時空並肩坐在甲板上,海風輕拂吹來,帶來了些些涼意,他連忙褪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呂時空的肩膀上,不想讓這涼意凍著她。
風旋這舉動可是把一干人看得羨慕連連。
「有一次還差點被發現呢。」風旋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突然道。
「真的?」呂時空嚇一跳,緊張地看著他。「結果呢?你有沒有受到傷害?是怎樣躲過災劫的?」
「靠腦子呀。」他溫柔地對她笑。總算不負他一片情深,伊人也開始用真情相回報。「幸虧敝人在下我腦筋動得快,在最重要的一刻化險?夷,既然最困難的地方被我給順利突破,就注定徐點燃得準備迎接慘敗的下場。」
聞言,她摀住胸口的小手才安心地放了下來,不禁羞赧地低下頭;她應該要相信他的能力才對,又何況他現在能夠出現在這地方,指揮若定,不就代表整個計劃全在他的掌握中嗎?
方才自己居然不自覺地替他緊張起來,真是蠢。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我操心。」他附在她耳畔輕送著愛語。「因?那是你喜歡我的表現,我只會感動。」
「你……」呂時空不擅言詞,根本不知如何回應他的情挑。
「不會說沒關係,只要送我一個吻,我就明白了。」他愛憐地伸手碰她的臉。
「討厭。」呂時空臉蛋紅通通,別過臉去想躲開他的調戲,卻沒想到她居然看見甲板上的夥伴個個豎起耳朵,且全神貫注地傾聽他們互遞愛語,瞧她回頭,還對她綻送曖昧的眨眼動作呢。
轟一響,乍來的熱焰簡直快把她的身子給燒燙了!
老天,拜託打個大浪上來淹沒她吧!真是羞死了人。
可惜,沒有大浪湧來,唯一包圍住輕搖船身的,是笑聲、是幸福,在甲板上愉悅飄送著……羞赧的呂時空忙不?地起身躲進船艙裡,風旋理所當然也跟著進去,抱了抱她,給了她些鼓勵,平復她激動的情緒後,才跟她說近來他所查到的一件怪事。
「很有可能,貝娜和徐點燃攪和在一塊了。」風旋輕輕道著。
「貝娜?」呂時空著實一驚!那紅魔女郎已經足足消失了四個多月。自從她莫名其妙地從停車場脫逃之後,原本她以?貝娜會再找她報復,所以私下做了相當的提防動作,誰知,她卻再也沒有現身過,她才認為貝娜也許大徹大悟,不再?風旋而瘋狂,怎麼──「你從哪裡判斷出貝娜跟徐點燃在一塊?」
「她最近突然從美國本土調來一艘先進的船隻,航向台灣,並且是瞞著她父親的,若非她有這個舉動,我也不會再去懷疑貝娜那個女人,而且我也發現到,徐點燃的金錢來源除了那個幕後財團的供給之外,最近四個月來,還有另一股勢力在支持他,經過我查證後,那股勢力也直指貝娜。」
「她到底想幹什??」呂時空不禁歎道,那女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不管她想幹什?,都不會成功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彼此的心意相連接。「打從一開始,我只把貝娜當成是跳樑小丑,她從不值得我去花費心思,也不配我去注意她,若非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她早該受到應得的教訓,如果她真是死性不改,繼續胡作非?,那麼,她會付出應付的代價。」
如果貝娜知道她的一番苦心根本沒人放在心上,肯定氣得吐血身亡。
「不過我想……」風旋又突然神秘兮兮地開口。
「你想什??」
「我想,?了不讓貝娜再有機會製造麻煩,我還是把她給釣出來好了,這場軍火走私的鬧劇,也到了該收尾的時刻。」他撂下了決定。
*9?*9?*9「風旋。」一句試探的女音小小聲地在後頭響起。
正準備出發前往徐點燃邀約的場地,再次進行計劃的風旋原本可以不回頭的,不過,那個女聲是屬於貝娜的……貝娜,她還是按捺不住性子,大剌剌跑來自投羅網,須知他的餌不過也才撒下二天而已。
「是你嗎?風旋……」貝娜求證似的再問,沒辦法,面對「俠客居」中千變萬化的「白主」,即使他就站在自己身邊,她也極可能渾然未覺,若非這回她的手下向她報告風旋又來台灣的消息,她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你又來台灣啦?」
「是呀!」他回過頭,聲音笑笑,貝娜心臟咚的一響,老天,他的氣勢依舊令人頃心。
「我們……好久不見了。」她故作無事地與他寒暄。
「對呀,自從你在停車場脫身後,是好一段時日沒見了。」
她有點尷尬,卻不得不開口。「風旋,我……我是想問,你會不會氣我這段時間都沒有跟你聯絡。」
「當然不開心,尤其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麼從停車場溜走的?」風旋半開玩笑地問,果然掃除了貝娜的戒心。
「是有人救了我。」她回道。
「哦,誰?這麼大本事?」
「是……我爹地以前的一個部屬。」她可不能把她跟徐點燃密謀的計劃給說出來,否則先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別談這,說說你自己吧!」她突然變得很嬌媚。「你這回來台灣是做什??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來找一位老朋友。」
「該不會是呂時空吧?」
他不置可否。
貝娜很故意地再道:「我萬萬沒想到呂時空居然是個有眼無珠的笨蛋,四個多月前竟然沒跟你一塊回去日本。想來,她是不識?舉,沒有接受你的感情吧!」
「你倒有心,一直關心著我的感情生活。」
「我當然關心你,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著你。」她坦言道。「雖然你先前對我不太好,不過我相信,你終究會被我的一片深情所感動的。再說,你根本不必再去找呂時空,那女人她……她……」
「她怎麼?」
貝娜要是有腦子,就不會如此輕易地上當,但一個驕縱的女人,再加上腦子已然被佔有欲團團圍住,根本不知道智商怎麼寫。
「呂時空她……她跟一個叫徐點燃的男人正打得火熱,這一陣子天天廝混在一塊,你知道那個徐點燃是干什?的嗎?一個黑道份子,黑道份子耶!你最痛恨的人渣,呂時空居然傾心於他……你……你不要以?我在造謠生事,這是真的,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求證。」
「我相信。」
「什??」貝娜反而嚇了一跳!
「你以?有人可以瞞我事情嗎?」
「是,沒錯。」貝娜大喜過望,她太高興了,「俠客居」
成員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只要是他想知道的,當然就有能力取得。「其實我也想像不到,呂時空那女人居然這麼愛慕虛榮,見徐點燃有錢、再加上長相也不錯,竟然就動了心……甚至還出賣同伴。」
「我知道。」風旋笑道。這下全明白了,原來那日救貝娜的就是徐點燃,最令他不解的疑惑總算有了個答案,往後的一切,想來貝娜也參與了,而她傻傻地被徐點燃利用,就只?讓他對呂時空死心,貝娜所玩的正是挑撥離間的詭計。「我懂了,所有的一切我完全都明白了,貝娜……」他的笑容愈變愈詭異。
「風……風旋,」樂上天的貝娜總算發現不對勁,他怎麼什?都清楚?但她正想開口問時,風旋突然欺上前來,在她的手臂上刺了一筒針劑,霎時,她開始感覺頭昏腦脹,身體軟綿綿的,恍然大悟自己又被擺上一道時,已經來不及了……「貝娜,很抱歉,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呂時空傾心於徐點燃一事,我不僅明白,而且這還都是我們商量安排的戲碼,雖然謝謝你來告訴我,不過,你也太多事了。」
當貝娜了悟自己徹頭徹尾根本都在做傻瓜時,卻已經來不及,頭一歪,整個人倒在地面上,昏死了過去。
風旋不屑地搖頭,通知手下,看他們把貝娜帶走,也確定這次她再沒有貴人可以相助。
貝娜的戲,到此告一個段落。
*9?*9?*9「幹得太好了!」
意氣風發的徐點燃在他的別墅大擺宴席,為他成功的計劃做慶祝,仍舊沉浸於勝利滋味中的他不僅邀來身旁幕僚以及手下兄弟,另一批貴客就是自泰國來的同志。看到這群泰國人,就不由得想起當日共同對付那些警察的美麗計謀,嘖!實在耍得太妙了,整個警署現在還亂成一團,完全不明白於成那批組員怎麼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無蹤,且是憑空不見的。
「這次的功勞全歸時空,若非她適時的幫助,我想我們還得困難地摸索好幾回才能克盡全功,來,大夥一齊敬她。」
「是呀,這回多虧大嫂呢。」有些不正經的屬下開始起哄。
而徐點燃相當滿意這種起哄──喊呂時空?大嫂,嗯,他喜歡。
「時空,你怎麼都不說話?」
她飲啜著杯裡的酒,看了看那些牛鬼蛇神之後,沒勁地走到一旁去。
「怎麼啦?」徐點燃連忙跟隨,慇勤地詢問道:「還是警署那邊出了麻煩,他們懷疑了你?」
「不是。」她搖頭。「事件那天正是我的休假日,而且我也早就安排好說辭掩飾,警方是不可能對我起疑心。」
「那麼你還……」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她幽幽截話。
「我瞭解了。」徐點燃拍拍她的肩,故做明白地道。「於成畢竟跟你有些交情,見他遭此下場,總會不捨嘛,不過呀,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放寬心點,時間會沖淡一切,你很快會忘記掉。再說,你只要想到以後的好日子,這些天的不愉快根本算不了什?。」
「我明白,只是……」她歎口氣。
「別不開心,我會心疼的,來,陪大家喝杯酒,還有,跟我們的泰國朋友打打招呼,知道嗎?這次能夠這麼成功,多虧布裡答的鼎力配合。」
「別這麼說。」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他們身畔的布裡答一雙眼睛老盯著呂時空猛瞧,驚艷的視線眨也不眨。「原來就是你呀,沒想到我們的救星居然是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呂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做個朋友?」布裡答操著還算順口的中文愛慕地傾訴對她的觀感。
「不可以。」?那間,徐點燃對他射出警告的寒光,大伙?
利益合作可以,不過想妄動他的女人,就準備提頭來見。
「徐老大,你別這麼緊張嘛!」布裡答識相得很,看他這般維護呂時空,也不敢太過放肆,摸摸鼻子,不過還是流連地偷瞥她好幾眼才肯放過。
「我先離開好了。」呂時空掉頭想離開。
「別走!」徐點燃拉住她,然而即使對這個泰國混蛋滿心不悅,卻也不能選在這個時候跟他翻臉,因?最重要的工作等會兒就要展開,他們此時沒有分裂的本錢。「不能走,最重要的工作才正要開始呢。」
「還有什?事?」她顯得意興闌珊。
「別這樣,這事還得靠你幫忙呢。」徐點燃低聲下氣地安撫她,然後才轉頭對布裡答沒好氣地揭開謎題。「大老闆來了,我們要跟美方商議交貨日期。」
「大老闆來了?」布裡答嚇一跳!「怎麼可能?我們事前又沒有安排,大老闆怎麼可能會輕易現身?」
「沒錯,他一向小心。」徐點燃當然比布裡答還要瞭解老闆的習性。「若沒有經過最妥善的安排,他當然是不會現身。」
「既然如此,那他怎麼會?」
「中文有句話,聽過嗎?叫──出其不意。」徐點燃輕扯出揶揄的笑意,對自己的行事手段有非常的信心。「我就是要讓警方完全捉摸不了我們最近的狀況,尤其他們現在還在?於成的失蹤忙得團團轉,我就是要他們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情況下,無暇去思考大老闆的行蹤,再配合著我今天故意對外界發出我將出國的新聞稿,就算警方真的懷疑到我頭上來,也會被我的分身給欺騙,並且,他們連作夢都不會想到,我是這麼大剌剌地在這棟人盡皆知的別墅裡頭完成史上最大宗的軍火交易。」
「高呀。」布裡答豎起大拇指,用力稱讚道。「時空小姐,你說徐先生的手腕真高對不對?」
在布裡答那兩簇透著詭異的眼波下,她掉頭迴避;其實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根本是羞赧表情,可惜徐點燃渾然未覺,還以?呂時空是討厭布裡答。
「徐先生真是個厲害人物,手段之高令人防不勝防,我想等到警方發現真相時,我們早就在國外逍遙度日了。」布裡答的推崇幾乎要把徐點燃捧上天。
呂時空自若地掃視過花台,那地方藏有最新偵測器,整個場地內的每條人影、每個人所說的話,都可以清晰地傳達到接收器的那方。
儘管笑吧!你能笑的時間也不多了。
徐點燃不斷地接受布裡答的讚美,顯得那麼理所當然,愎又大步來到呂時空身旁,伸起手臂就要摟住呂時空──「徐老大,貴客是不是來了?」布裡答不知是有意抑或無心,堪堪插進了徐點燃和呂時空之間,讓他的手根本碰不上呂時空。
「布……」徐點燃惱怒地準備吼出!
「咱們快去迎接吧!」布裡答拉著徐點燃的手直往門口衝去。
呂時空和布裡答在瞧見門口那一位大老闆時,的確是相當驚訝!怎麼也沒想到這位許多人口中的大善人、最喜歡出現在公益場合的左老闆居然就是這個走私集團的幕後黑手。
太高明了,若不是今晚親眼得見,怎麼也想不到他。
「辦得好。」左老闆福泰的臉龐褪下平日的和善面具,此時看來面目可憎,他洋洋得意地大步跨進會場,旁邊還跟著一位中東人士。
「老闆。」徐點燃面對幕後金主,態度可恭謹得很。
「很好,你們這一回實在做得太精彩了,我很滿意。」
「當然。」徐點燃回頭看著呂時空,把她拱上前道:「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夥伴協助我們,想不成功都難。」
「說的也對。」左老闆已經從徐點燃嘴中得知關於呂時空的一切,就見他突然抽出張支票來,在上頭填了一串數字,遞給徐點燃。「等工作完成後,帶漂亮小姐去買些她喜歡的東西,我可是很期待你們有完美結局喲。」
「我們會的。」他胸有成竹。
左老闆滿意地點頭,又道:「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把最後工作給完成。」
「是的,所有的前置作業都已經準備齊全,只等我們跟美國方面的電腦連線之後,就大功告成了。」徐點燃嗜血的獰笑,在他的安排下,所有的軍火都已經順利裝上船,就等美方把十億美金轉進他們戶頭內,就開始?航,交易完成。
左老闆抽著雪茄指示道:「那就連線吧!」
「是!」徐點燃一聲令下,撥了個內線電話,得令的電腦室人員開始進行跟美方的交易,更會在交易完成好後,立即銷毀所有證據,任誰也沒辦法查出這一次的紀錄。
「完成了,對方已經把錢匯過來。」電腦室在十分鐘後捎來這個訊息。
「很好。」徐點燃狂妄下令。「準備銷──」
「老大!」林雄突然臉色蒼白地跑進來,冷汗涔涔。
「怎麼回事?」徐點燃眉一擰。
「剛才接到通報,載送軍火的船隻被警方所包圍,我們的人全被逮捕了。」
「怎麼可能被發現,貝娜呢?」徐點燃大驚失色。
「到處都聯絡不上人,聽說貝娜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失蹤……這怎麼回──砰!」莫名的一個爆裂聲,全場燈光突然乍滅,待徐點燃意會過來,領著大老闆們全部往電腦室衝去時,一推開門,居然看見工作人員全部被打昏在地上,而那些磁片證據已經全部被取走。
「這是怎麼一回事?」左老闆驚慌的又吼又叫。「你不是說絕對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行動嗎?」
「是……是這樣啊。」徐點燃也慌了,他很確定今天的安排絕對不會出現任何錯誤,怎麼?
「你們看看外頭。」那個中東人也嚇得臉色發白,直指別墅外頭一閃一閃的紅光。「那……那些全是警車吧?」
「攻擊、攻擊!」徐點燃按下別墅內特別安置的通訊器,一聲令下後,留下別墅大廳的嘍□NB462□們立即開槍攻擊,拚命想衝出重圍,奈何這次警方的攻堅人員似乎源源不斷,宛如人海戰術,徐點燃這幫匪徒全慌了,個個抱頭鼠竄,就見徐點燃繼續做最後掙扎。
「丟汽油彈。」他的別墅也等於是座小型的軍火庫。
「不行呀,藏放的地點已經被警方快一步佔領。」
「怎麼可能?」
「徐老大,不信的話你自個兒看。」
的確,他的別墅全被有計劃地佔領,佔領之精確教他根本不敢相信。
霎時……他恍悟!
「我懂了,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甕,我們全中計了,呂時空!」徐點燃大吼一聲,在槍林彈雨中拚命尋找呂時空的蹤?。
「你就別再做無意義的掙扎,束手就擒吧!」呂時空閃身到他對面,坦然跟他攤牌。
「真的是你?」徐點燃咬牙切齒地迸話問。「可是我不相信,你用什?辦法看出我的行動來?那根本是不可能。」他到現在仍然無法明白她是怎麼把這些警察給召來,又怎麼給他們指示先一步封鎖他的軍火庫。
「你很聰明,一直對我存有相當戒心,所以我身上根本沒有辦法帶上通訊設備作?引導,而你更對我做了相當的保留,可是呢,你並沒有注意到一點,早在我初進貴寶宅之時,就已經把這個世上最先進的偵測器給裝設好了,所以,你們的好運才會到此為止。」
他氣憤難當,卻是為時已晚。
「你該死……」他正想衝出去殺呂時空,但不斷朝他射來的子彈根本讓他無法動彈。「死賤人,別以?你這樣就勝利了,就算要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猛地,他突然移動腳下的一塊地磚,然後取出一個機關鎗,扳機一扣,就瘋狂掃射。
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呂時空一驚,正想躲開,但更迅速的,一聲警告己經劈進她耳膜裡。
「小心!」有個身體撲倒她,而那刺耳的槍聲也乍然停止,現場但見徐點燃胸口正流出大量血液,哀嚎地倒在地毯上。?匪徒見首領受創,也沒有力氣再做掙扎,紛紛在警方的圍困下棄械投降,然後摘下防彈頭盔的於成再度發揮他的大嗓門,做清場處理。
「把傷者送往醫院,其他的全押進警備車裡,帶往刑事組。」
「是。」迅速地,大伙開始摘食勝利果實,正義一方忙將這群號稱是最狡猾的犯罪集團一一除盡,也將那個道貌岸然的?
君子一腳踢進警車裡。
「成功了。」呂時空仰躺在地毯上,眼睛凝視頭上的水晶吊燈,它是如此的晶亮,再也不會蒙上任何的塵埃。「風旋,真的成功了……」她喃喃對著壓著她身子的男人欣喜道著。
「唔……」就這一聲,欺壓在她身上的風旋卻又沒回應。
「怎麼啦?」她想撐起身子,無奈在他頎長的身軀緊壓下,她完全動彈不得。「夠了,別玩了,同樣的伎倆別玩兩次,我知道你又在耍我。」記得以前曾經上過風旋一次當,他也是這樣壓住她,讓她誤以為他身受重傷,差點嚇掉她半條命。「起來,別重施故技,沒用的。」她推他,結果,風旋被她的手勁一推,整個人跌躺在地毯上,依舊動也不動。
呂時空臉色一變!不會吧……她以?風旋是在戲弄她……一定是的……但──她想起徐點燃那把機關鎗,曾射出好幾發子彈,而一把將她推抱在地上的他該不會?了掩護她而被射中了?
「風旋!」她顫抖的手推了推他,他還是不動。「風旋,你醒醒,別跟我開玩笑,風──啊!」她把小臉湊到他面孔前想看個仔細時,風旋的眼睛突然睜開,硬是嚇到了她。「你這個人……瘋子、神經病呀……」確定他又是在開玩笑,氣得她的拳頭猛往他的胸膛招呼。
「別打了,你老公快被你打死了。」
「打死算了,免得老是嚇人!」
「不成、不成的,我死了誰來寵你呢?」
「混──」下一個字再也發不出來了,因?風旋手臂伸起摟住她的脖子,輕輕一勾,就把她拉進懷裡,然後唇瓣覆蓋住了她的唇瓣,再怎麼惱怒的話也盡數被風旋吮進嘴巴裡。
好半晌,兩人才氣喘咻咻地分開,呂時空怒瞪著帶著人皮面具的風旋,實在是好氣又好笑。
「有人在看呢,噢……」她螓首一偏,卻看不到半個人,原來大伙全把那些匪徒收集完畢後全帶走了,剛才自己專注在風旋身上,才沒注意到兩人之外的天空。
風旋也坐起身,撕下人皮面具,爾雅地詢問道:「我本來面目是不是好看多了?」
呂時空抿唇微笑,不明白他怎麼每一刻、每一秒、都能維持這般瀟灑?
風旋神色一幻,捧住她的小臉,定定凝睇著她,眼神是那樣專注。
「時空,跟我攜手的感覺是不是很棒?」
她斂下眼簾,嬌容泛上紅彩。「才第一回……不過感覺是……滿不錯的。」
「那麼我們繼續合作下去好不好?」他掬起她的漫?,那款款的愛意在波光流轉中盡展無疑。
她嬌嗔笑笑。「我能說不好嗎?」
「是不能,否則我會一輩子追著你,讓你無所遁形,直到你答應了為止。」他篤定地回應。
「你這個霸道的傢伙!」
「也是你的冤家。」撂下註解,他再度纏上她的唇,親匿的愛語,在唇舌裡,互相傳遞著……尾?聲嗚……記得不久前夕,他於成才捧著肚皮恥笑徐點燃的傻,怎麼才多久工夫,他就要反過來?自己悲泣。
到底有沒有天理啊?他手中最重要的愛將呂時空……嗚……被騙走了……嗚……怎麼會這樣……嗚……他竟然被風旋給耍得團團轉。
詭計,這一定是風旋早就設計好的詭計,先是誘拐呂時空純潔的心,然後再騙走時空的身體──哼!他居然卑鄙到叫呂時空辭去警察的工作。
「老大,你別傷心,我們又不是永遠見不著面了。」呂時空抽了張面紙給他,又好氣又好笑的。
「不要啊……」他哭得宛如被?棄的小孩,拚命耍賴。「我不答應!你要跟風旋在一塊、要結婚,這些都隨便你,唯獨你不能辭掉工作,正義的一方少了你,那是多大的悲劇哪,不行呀!」
「她的離開只會帶給你更多的方便。」風旋沒好氣地接口,真沒想到於成耍起小孩脾氣來是這般可怕。
「都是你,都是你拐走時空才會變成這樣。」正主兒的消遣,更引來於成的指控。
「嘿、嘿。」風旋邪邪笑道。「記得當初你也在後頭狠狠推了一把,用力地說服時空考慮我做她老公。」
「呃……不算,不算,我怎麼知道你最後會引誘時空加入『俠客居』,反而讓我少了最重要的左右手。」
「老大。」呂時空哭笑不得地擁住於成,這個長輩一直以來就把她當做親人般的寵愛,她明白他的反應其實是不捨,籍題發揮罷了。「別這樣,你放心,雖然我不在體制內幫助你,但我身在『俠客居』反而可以?你偵察到更多的機密消息,你也明白公務人員總有某些不方便的禁忌。」這也是她?什?毅然退出警察行列加入「俠客居」的主要原因,在「俠客居」這個精密團體工作,她相信對掃除罪惡只有好處。
「可是──」
「老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
「噯呀呀……你別說了,我怎麼愈看自己愈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蟲一樣,時空,其實我不是因?工作問題,我只是……只是……」
「捨不得我。」她感謝地抱住他。
「對啦、對啦。」他吸著紅鼻子。
「於老大,你儘管放心吧!我跟你保證,你不僅不會失去時空這個好女兒,反而會多了風旋這個好女婿。」
「這可是你說的喔。」他指著他的鼻子,眼睛寫著如果他敢欺負時空,准跟他拚命。
「我保證。」風旋簇擁著呂時空許下承諾。
「好!」於成拍桌擊掌。「咱們就此說定,永不後悔。」
「永不後悔!」三隻手緊緊互握,寫下了不悔的詩篇。
三人相視而笑,是那麼的輕鬆與快樂,可以預見未來,無論是公事抑或私情,都將是最完美的組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