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侯,小巷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聽見一聲尖叫,「啊——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李靜出事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紀嫣然急忙轉身,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接衝進小巷中,視線所及是那位大叔肥嘟嘟的身子把李靜壓在了牆上。
嫣然只覺得憤怒的火龍從腳底一直竄升到了腦門,雙手捏成了拳頭,咯咯作響,「你給我放開她!」她大吼一聲。
大叔沒有想到會多出一人,錯愕之下放開了李靜,可是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小西裝的美女,嚥了嚥口水說:「你是誰?幹嘛打斷老子的好事?」
「老師——」李靜哭啼的叫著,小身子瑟瑟發抖。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警察馬上就到了!」另一道男聲馬上響起,傍晚餘光的暗影裡,快速走出一人,身材高大,風把他的頭髮都吹響了腦後,一雙褐色的眼睛閃著危險的光芒。
身影慢慢的移動,走到了紀嫣然前面幾步,高大的身軀無形的擋住了紀嫣然。
齊雲看著情急之下衝出來的紀嫣然,白皙的臉上因為憤怒而紅彤彤的,想到她不顧一切的衝動,心底擔心、氣憤兼而有之。她的動作是那樣的快,他都來不及阻止她。
保護學生是老師的責任,但是如果真的出了情況,也該是他這個男人身先士卒吧。
紀嫣然衝出去的那一刻,他也顧不得理會心底這些複雜的情感,以最快的速度報警,然後走進小巷。
猥瑣的大叔眼見情勢陡然的逆轉,有些慌亂,身子開始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李靜嗚嗚的哭聲響起,突然提醒了他自己還有籌碼,頓時他轉過身去,鹹豬手再次伸向李靜。
不好!
紀嫣然想都沒想的從齊雲的身後衝了過去,早已捏緊的拳頭狠狠地朝猥瑣大叔的臉上打去。
「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老師——」李靜嚇呆了,幾乎忘記了害怕……
齊雲的臉上也是不可置信,那一拳——那小小的身子爆發的一拳,堪比專業級選手,他、他是不是太小看了紀嫣然!?
只有紀嫣然腦子裡眼睛裡看到的就是李靜帶雨梨花的小臉,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拍著她顫抖的小肩膀,安慰著她:「好啦,沒事啦,老師在這裡。」
「老師,我好怕,我好害怕……」感覺到那雙溫暖的手如母親般拍打著她,李靜「哇」的一聲投進了紀嫣然的懷抱中。
齊雲也緩緩的舒了口氣,正準備走到那對情深意切的師生身邊時,眼前白光一閃。
「小心!」他大叫一聲。
李靜還在紀嫣然的懷裡痛哭,紀嫣然抬起頭,就看到兩道黑影同時朝自己撲來。電光石火間,她感覺自己被人緊緊地抱住。
「哈哈哈哈哈——」耳邊是難聽的笑聲,是那個猥瑣的大叔,「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老子不過是貪個小便宜,你們竟然出來壞事,活該!」
透過男人的肩膀,紀嫣然眼尖的看到猥瑣大叔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心底頓時一驚,「齊雲,齊雲,你有沒有事?」
「呵呵,原來你會關心我!」齊雲的肩膀聳動著,依舊不改懶散的口氣,「我……」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猥瑣男突然被人從後面硬生生的撲倒,手裡的刀頓時落下,接著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全都不要動,警察。」
警察來了——
齊雲這才緩緩鬆開了護住紀嫣然的臂膀。
紀嫣然抬起頭,就看到那雙淺褐色的眼眸衝著自己笑,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有著安慰,有著放心。第一次,紀嫣然覺得齊雲的笑容很燦爛,很正經。
「紀老師,你……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可是,有人生來就是克她。
「你胡說八道!」發呆中的紀嫣然猛然回身,啪的一下子推開身前的齊雲,扶著懷中的李靜站了起來。
突然,李靜叫了出來,「老師,血——」她伸出手指著。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紀嫣然扭頭看去,下一秒,急切的問:「齊雲,你受傷了!?」
第4章(1)
夜色瀰漫著這座繁華的都市,漫天的星子為燈火酒綠灑下片片星光。
皇甫醫院的走道上,紀嫣然坐在長椅上,雙手托著下巴,鼻端蔓延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大腦有些出神。
這一天一波三折的,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有時間好好地想想所發生的事情。
猥瑣男被及時趕到的警察制服了,簡單的做了份口供後,警察也帶走了大叔。如果……警察來的再晚些,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那個……那個討厭的自戀男為什麼要救自己?他們兩個不是向來不對盤的,不是嗎?
還有李靜……
紀嫣然順了順頭髮,真希望腦子裡那如毛線纏繞千絲萬縷的頭緒,能夠很快理順。
還有那無比嫻熟的一拳,怎麼會那麼的巧合?
最近她的頭疼源自於晚上不停切換著的夢境。夢裡的她就像一個蒙著眼罩的行人,明明清晰的感知著事情的發生,可是卻只能透過穿過眼罩的丁點陽光,模糊的望著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些人,窺不得其真顏。
夢裡她是一個厲害的跆拳道高手,頻頻和人比武,總能聽到那一聲又一聲的龐然大物落地的聲音,直到一雙乾淨的雪白球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就此落敗。
她重複的做著這樣莫名其妙的夢,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枕巾上灑滿了淚水。
她在哭什麼?
「請你喝咖啡!」
突然,一個簡裝的咖啡罐在她眼前晃啊晃,打斷了她的沉思。紀嫣然直接把目光拉到來人的臉上,對上他狹促的桃花眼,視線閃爍的別開頭,接過了他手中的咖啡,低聲說了句,「謝謝。」
齊雲笑瞇瞇的坐在了她的身旁,問道:「李靜在裡面做檢查?」
紀嫣然點了點頭,緊握的咖啡還是溫熱的,點點暖意順著掌心的脈絡到了心裡,她想起他的傷口,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那個……你的傷口處理好啦?」
「嗯,只是被刀劃傷了,沒有什麼大事。」挑高了眉毛,齊雲有些詫異她會關心自己,於是他故作無賴的說,「不過到現在傷口還是有些疼的。」
「齊老師,你當時為什麼會衝過來保護……我……我們?」紀嫣然一直低著頭,聽到他說傷口痛,心底的罪惡感不知道怎麼的加重了幾分,「齊雲,為什麼呢?」
崩——
齊雲的身子一顫,頭慢慢轉著,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紀嫣然,她要麼用著客氣的語氣叫他齊老師顯示兩個人之間疏離的關係,要麼就氣急敗壞的一字一句的叫他「齊、雲」,他從來沒有聽過紀嫣然用這種語氣叫她,輕柔的,甚至帶著點擔心。
走道裡的窗戶開著,夜風吹進了齊雲的心裡,吹亂他的心湖。
紀嫣然在擔心他嗎?齊雲莞爾微笑,「當然……」他的笑容有些壞,「當然是為了保護學生啊。」
紀嫣然瞪圓了眼睛,側過頭看他,有點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紀老師,你不是說了嗎?那是我們展延的學生,作為老師,我們對本校的學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的嗎?還是說,你覺得……我要保護的是你?」他的笑容玩世不恭,他的話語很犀利。
「當然不是!」紀嫣然臉上閃過不自然,「齊老師,那個,我很贊同你保護學生的做法,很贊同。」可是心底好像生出了那麼點失落,原來他只是為了保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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