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在水把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真是好可愛的表情呀。
段小方滿意地微笑著,現在他最大的樂趣便是逗小冤家開心,誰叫他的小冤家鬧起彆扭來這樣可人?
「呵呵,繼續搖啊,剛才的樣子很可愛。」看到金在水停下動作,段小方督促著。
「段小方!不要說我可愛!」什麼可愛?他最討厭用形容女人的詞放在他身上。
「小冤家不用擔心,我還沒有老到眼花分不清男女。」段小方抬手朝金在水揮了揮。
「分得清男女你還對我做出那種事情!?」他就不明白為什麼段小方老是對他親來親去。
「小冤家,我說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那是因為喜歡,喜歡!」一再的強調最後兩個字,甚至聲音都提高了。
「可是我不喜歡你。」尤其不喜歡他總是自說自話的行動,根本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
「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我?」打算繼續給小冤家洗腦。
「呃?我……我不知道?!那還會有誰知道?」笑話,人自己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難道他金在水心裡想的事情只有段小方知道?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自然就是指的段小方他了。
「你?」金在水搖頭,就算他是大夫也不可能知道別人心裡想什麼。
此時金在水已經完全忘記他們一開始討論的話題,被段小方一路牽著鼻子走。
「除了我還有誰?」段小方一臉自信,「我問你。」
「嗯?」他想問什麼?
「和我在一起你身體有感到不舒服嗎?」一副大夫詢問病人的口氣。
「有!」可是他說不出口究竟是身體的哪個部分感到不舒服。
「哪裡?」
「呃?反正就是有。」難道要說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是段小方親他的那個地方麼?想到這裡金在水的臉又紅了起來。
「哦?那個地方該不會是小冤家用來吃飯的地方吧!其實那個地方的用處很多的,比如被毒蛇咬到可以用來吸毒,遇到溺水之人可以用來幫助呼吸,還有。」
「停!我又沒有說不是。」打斷段小方的滔滔不絕,金在水無奈地吐出這幾個字。
「哎呀呀,看來你還是不習慣吶,以後要多加練習練習!」段小方自言自語道。
「練習?」那種事情還要練習?還要多加練習?金在水啞然失笑。
「熟能生巧呀,改天我們到床上去練習一下。」段小方越說越大膽,越說越露骨。
「誰會和你……」上床練習?最後四個字硬是被金在水吞進肚子裡,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在這裡討論上床不上床,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這可難說了哦。」段小方意有所指地拖長聲音,暗中觀察著金在水的表情。
「你!?我看你的腦子裡灌滿了黃麻湯!」金在水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哦?你還記得我授課時所講的黃麻湯?哎呀呀,我還以為那些日子你只顧看著如此英俊的我,連課也沒有好好聽呢,原來是我想錯了?」段小方把頭直搖,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
被說中心事的金在水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臉不由地紅了起來,尤其是聽到段小方那句反語『原來是我想錯了?』金在水更是想要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臉紅得更厲害了,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不和你繼續胡言亂語了,我到外面去逛逛。」說著金在水便要離開。
「等等!」段小方一把抓住人家的肩膀,「小冤家,要逛去屋裡逛,外面有危險。」
看了段小方一眼,那種認真的眼神金在水也感受得出來,於是決定暫時還是接受他的意見。
嗚,為什麼他收了那把扇子,現在連出門逛逛的自由也沒有了?
有點不甘心的轉身撂起布簾,走了進去。
「哇!」
剛剛放下的布簾還未平靜下來,就聽到金在水在布簾背後大叫一聲。
段小方立刻衝到布簾前,猛地掀開。
金在水正好背對著他站在他的胸前,似乎他的小冤家沒有什麼事情。
突然靈敏的耳朵探到一絲輕微的響聲。
「誰?」低沉的聲音剛從段小方口中吐出,一抬眼他便看到有幾名黑衣人不請自來的大刺刺地出現在院中。
「他們是誰?」金在水回頭問著段小方。
「快把東西交出來,就饒你們不死!」來人晃了晃手上雪亮的大刀。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擅闖民居!」段小方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說完大手摟上身邊人的肩膀,讓金在水處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少囉嗦!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識相的快把東西交出來!」
「不給你!」金在水孩子氣般地回吼了過去。
「殺了你們,東西我們也一樣拿。」說話的時候人卻已經衝了上來。
「小冤家,記住千萬不要動。」說完段小方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一手擋住來勢洶洶的招數。
「哇!」金在水大叫一聲,他整個人急劇地向後一倒,不但如此,一把刀接著從他臉上橫掃過去。
「啊!」他又被一陣風似地拉到某一個地方。
院內除了刀劍相刃的金屬聲音,還此起彼伏的混雜著某人的驚叫聲。
天啊!一把刀直衝沖的朝他襲來,連刀尖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冤家,你千萬不要動,嗯,他記得段小方的話,他不可以動。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再不躲開的話,他就要一命嗚呼了啊!
不管了,他不要被刀子刺到呀,肯定會很疼的。
於是腳步一跨,就在是段小方計算好來應對的時候,金在水一個決定,閉著眼睛躲開了前面的大刀,卻沒有料到另一邊迎接他的依然是一把亮晃晃的利器。
該死!叫他不要亂動的!現在居然還把眼睛閉上了?這樣就不會受傷了嗎?心裡歸心裡罵著,身體卻依然撲了過去。
現在在用劍擋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段小方只好用自己的手臂替金在水擋下那一刀。
臂上一涼,然後微痛一下,緊接著陣陣的痛楚從傷口處傳來。
只是還沒等到自己感覺到痛,段小方便無情地手一揮,把那個人解決掉了。
眼中傳來的殺氣讓其餘幾個人意識到,是惹上了不好對付的人,看了看血泊裡躺著的人,死相猙獰,一劍封喉,這樣的劍術就算縱觀整個江湖恐怕也找不出幾人,於是紛紛後退,接著跳牆離開。
血流了下來,染紅了手中握拿的劍。
「小冤家,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段小方依然帶著笑意說道。
「哇!」又是一聲尖叫,「有一個死人!」金在水跳到段小方身邊,用手顫抖地指著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只是今天他的運氣不好罷了,我要去上點藥。」雖然有及時把穴道止住了,外傷還是要處理一下。
「你怎麼了?」金在水話剛問出口,就發現段小方手臂上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啊!你也流血了!會不會很疼?」看來好像流了很多的樣子。
「不疼。」語氣裡不帶任何感情,甚至有點麻木的感覺。
心裡還是對剛才的事情有點失望,為什麼眼前的人不信任他呢?他就如此不可靠麼?
不過金在水可沒有察覺到段小方的變化,一個勁的跟前跟後的隨著段小方來到藥櫃前。
「藥在哪裡?」金在水跑到藥箱前回頭問著受傷的人。
「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幫你上藥,你的手受傷了,上藥肯定不方便呀。」
「第二排,第三個裡面,黃色的那瓶就是。」段小方坐在一旁,看著金在水數數的樣子。
如果現在換一個人受傷,他也會這樣吧,小冤家的心很善良正直。
「找到了,是這瓶吧。」拿出藥瓶舉起,朝段小方晃了晃,瞧見他點了點頭,便急急地又跑到段小方身邊。
輕輕地把藥撒在傷口上,嗚!雖然不是很大一個口子,但是應該很痛吧。
於是抬頭看著段小方,果然發現他的眉頭是皺起的。
「痛就說出來呀,我幫你吹吹,痛就被我吹走了。」說著金在水真的把嘴湊到傷口上吹了起來。
「還痛不痛?」很得意的以為自己的方法有效果,金在水問著他。
「要是你剛才沒有亂動,現在哪會痛?」話一出口段小方就後悔了,這樣豈不是讓小冤家心裡不好受?
「是因為我亂動了,你才會受傷的?」如果真是這樣他會愧疚死的!
「是我沒本事,保護一個人居然還把自己弄傷了。」段小方自嘲道,希望他的小冤家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
「嗚!真的是因為我!」後悔,內疚,焦急,統統湧上心頭,金在水鼻子一酸,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都聽。」他不想再看到段小方受傷的樣子,他會擔心,擔心到心都扭成一團了,痛痛的。
看來是他想錯了,他小冤家沒有不信任他,只是當時情況對普通人來說的確過於刺激了,危險之下人有時候的舉動是不經過大腦思考的。
「小冤家沒必要把只事放在心上,就算是把這條命給你我也很樂意。」誰叫我早就對你一見鍾情了呢?唉!先愛上的人果然是輸家。
「別說不吉利的話,傷口還痛不痛?」小心的幫他把傷口包紮好。
「你要是親我一下,保證就不再痛啦。」段小方笑嘻嘻地說著。
「誰要親你!」話說歸說,金在水還是把臉湊了上去,在段小方臉上快速地輕啄了一下。
然後臉紅的不敢把頭抬起來。
「哎呀呀,果然不痛了,小冤家看來比我還厲害,動動嘴就可以醫人。」段小方還裝模做樣的把胳臂抬了起來,上下晃動著。
「好了好了,不要再動了,要是傷口裂開怎麼辦?」金在水皺眉看著他。
「那你就再親親我。」明顯的想要討罵。
「你是在得寸進尺!」
「哎呀,哪有?剛才是誰說『以後你說的話我都聽』?」
「我也記得剛才某人說過『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准他威脅人,他就不可以嗎?
「哎呀呀,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就是早知道如此,那句話就不應該說的。
「裡面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就是那個躺在地上的死人,難道把他放在那裡不管麼?
「現在我便去處理,小冤家在此等候片刻。」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他們不得不離開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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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濃,四下無人靜悄悄。
一輛馬車從秋方堂後門駛離。
停留在屋頂上的兩條人影跟著快速移動。
不過段小方並不在那輛馬車裡,嚴格的說他們三人一個人也不在裡面。
緊接著段小方三人悄悄地來到另一條巷子,那裡早就準備好了另一輛馬車。
「駕!」揚起一陣灰塵,匆匆駛離揚州城。
「綠姑娘不簡單,就這點時間居然能把這件事情安排得如此天衣無縫。」坐在馬車上的金在水讚道。
「喂!喂!喂!這個主意可是我想出來的。」小冤家嚴重的偏心,要表揚也應該先他才對。
「除此之外你什麼都沒有做。」還好意思這樣說,「可是黑扇門究竟在哪裡?」這句話自然是問段小方的,以便確定他是真的能帶他去黑扇門把扇子還給人家。
「這個……黑扇門呀,據說是在天棋山上。」段小方不太肯定的語氣引來金在水的懷疑。
「你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可以說知道,也可以說不知道。」這不能怪他呀,他又不是黑扇門的人,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此話聽到金在水耳朵裡就有種敷衍了事的感覺,氣得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卻忘記了自己正坐在馬車上,頭頂上硬邦邦的木頭正等著他的大駕光臨。
「哎喲!」只聽見「砰」的一聲。
「什麼叫『也可以說不知道』!?」揉著被撞到的額頭,金在水大聲地質問著。
「讓我看看。」段小方一把拉下半站著的人,一隻手輕輕地撫著那個已經突起一個包的地方。
額頭上傳來陣陣地酥麻感覺,馬車一晃一晃,臉時不時地貼上段小方的胸膛,那股帶著清淡藥味混雜著一種讓人心跳加快的溫熱氣息,不斷地縈繞在他四周
要是躺在他的懷裡感覺一定很舒服,啊!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臉倏地紅了起來,為剛才腦子裡想的事情感到難為情。
「以後小冤家要小心點,看來應該不會留下巴痕。」段小方叮嚀著。
「這樣,你還是乖乖地呆在我這裡。」突然段小方雙手一擁,把金在水固定在自己胸前。
「哎呀呀,抱起來的感覺果然好!」好舒服呀,最後兩個字沒有說出口,段小方在心裡感歎著。
前一秒金在水還打算依段小方所言,後一秒卻聽到如此戲謔的話語,惹得他極度的不舒服,於是開始了掙扎反抗。
「你放……」只是略微動了一下,然後說了兩個字,嘴就被人堵住。
怎麼又不讓他把話說完?段小方越來越霸道了!
金在水瞪大眼睛略帶怒意地盯著那張在他眼前放大的俊臉。
「小冤家,我知道我很英俊瀟灑,可是親吻的時候要把眼睛閉上感受對方。」雖然小冤家這個模樣也蠻可愛的,可是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彷彿只是他一個人在一廂情願似的。
瞪了段小方一眼,金在水打算和他好好說說,不要再這樣不經過別人同意就做那種事情!
可惜……這次還是沒有把話全部說完。
「不要動不動就……」尾音又消失在某個人口中。
嗚!怎麼又不容他把話說完就又來了?霸道得讓金在水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冤家,把眼睛閉上,閉上呀!段小方把眼睛閉了閉,暗示對方他剛才說的話。
看著段小方一臉陶醉的模樣,金在水也試著把眼睛閉了起來,慢慢地感受吻一個人的滋味。
唔,有點奇怪,為什麼有一種甜甜的感覺?他今天根本沒有吃過糖。
「你剛才是不是吃過糖了?要麼就是喝了糖茶?」剛被人放開,金在水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小冤家腦袋裡在想什麼?
「那就是你吃過紅豆餅之類的甜食了。」不然他剛才怎麼會有那種感覺?
「也沒有?」
「不可能!」他一點不相信!
「告訴我,你想到什麼了?」一個勁地問有沒有吃甜的東西,這是怎麼回事?這下連段小方也被金在水弄糊塗了。
「剛才我的感覺是……」突然金在水想到要是把真相說出來,段小方一定十分得意,更不妙的是這個厚臉皮的傢伙肯定會用這個借口不時地對他親親,因為是甜的嘛,多親親有什麼不對——他一定會這麼說,小腦袋瓜子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不告訴他。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不用你說,現在我也猜到了。」段小方帶著取笑的口氣說著。
猜到就猜到,這有什麼?反正他才不會傻到承認哩!好讓段小方得意忘形。
「小冤家,你剛才的感覺不會是像喝了糖茶一樣是甜的吧?」這哪是問句,分明是肯定!
「沒有。」回答的乾脆利落,可是卻不敢抬頭看著段小方。
「真的?」小冤家,你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你,還在固執什麼?段小方此時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吶,心愛的人終於有點開竅了。
「真的!」他不能心軟,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那我們就再試一次,來確定到底是什麼感覺。」段小方大膽的提議道。
「什麼?」不敢相信似地抬頭望著段小方,他居然如此大言不慚地說種話。
「我是說……這樣!」不由分說地又偷襲那張微微開啟的紅唇。
「唔……」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就被這個傢伙一連親了三次!
嗯……這一次也有那種甜甜的味道,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被人親的感覺也不錯,現在他知道了。
「小冤家,是不是甜的?」趁著金在水還回味在那片醉人的吻中,段小方逮住機會問道。
「對哦。」是甜的,還帶著一絲清新的藥味,聞起來特別的舒服。
「哦哦?」段小方睜大發著亮光的眼睛盯著金在水拚命地瞧著。
「啊!」回過神來的金在水見到段小方如此模樣,一下子想起來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失口叫道。
「原來真的是甜的,既然味道不錯,以後我多親親小冤家便是。」
「我不要!」被他猜到了吧!這個厚臉皮的傢伙果然借此機會胡言亂語。
「呃?為什麼不要,多親親難道不好麼?因為是甜的嘛。」
「不要就是不要!」問這麼多幹什麼?
「對了,剛才我們說到哪了?」突然想起來剛才的話題還沒有結束。
「說到我知不知道黑扇門在哪裡。」段小方好心地提醒道。
「對,就是這裡,你究竟知不知道怎麼去黑扇門?」
「應該知道吧。」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什麼叫『應該知道』?」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小冤家不要再問了,等到了那裡再說。」
「哪裡?」金在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原來你是知道的!」
「呵呵!」他的小冤家真是好可愛,不逗逗他實在太不划算了。
「你要幹什麼?」突然一個濕溜溜的東西來到他的脖子上,一路蠕動著。
「快住手……哈哈……」突然傳來金在水的笑聲。
「不要再舔了,哈哈……好癢……」扭動著纖細的身體想要躲避這樣刺激的感覺。
忽然那個滑溜溜的東西停在他的鎖骨下方。
「印一個記號。」段小方自言自語地說著,隨後在那片雪白的肌膚上又咬又吸,隨後滿意地瞧著自己留下的記號。
「你幹嘛,有點痛。」摸著被段小方荼毒過的地方,完全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做一個標記,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任何一個人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