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D市 >> 鬥氣冤家,青春校園,近水樓台,日久生情 >> 冤家宜結不宜解(下)作者:陸觀瀾 | 收藏本站
冤家宜結不宜解(下) page 21 作者:陸觀瀾
    再加上,將要帶她去熟悉環境的,又是身旁這個她有著十二分好感的宋聿同學,因此,她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宋聿聽聞老爸的話,立刻看向瀟瀟,他只看到瀟瀟烏黑的長髮掩著臉,完全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想,他很清楚。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打算出言拒絕:「爸……」

    正在此時,瀟瀟的手機響了,瀟瀟默默地拿出來一看,是最近以來經常打電話過來的,讓她想不記住號碼都不行的沈寒培先生。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宋聿,他正緊緊地,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猜得到是誰。

    宋聿不笨,他知道一直以來,即便他跟瀟瀟談戀愛這段時間以來,那個沈寒培從來就沒有死心過,再加上他和瀟瀟的事情在家裡從來也沒有正式公開過,因此,似乎是不知內情的沈寒培一直窮追不捨地,電話短信接連不斷,就連一向大而化之的姚遠,前段時間,也曾經似有意似無意提醒過他,曾經看到陸師姐和一個看上去斯文穩重的男人在學校裡散過步。

    儘管心裡一直酸溜溜的,非常不舒服,但是,宋聿知道,一定是那個叫什麼沈寒培的鍥而不捨地主動找上門來的,瀟瀟從小被孝莊和從女士灌輸得太講究禮儀了,顧慮太多,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才推托不掉。

    他一向很信任瀟瀟,也對彼此之間的那份感情很有信心,再加上這一陣子實在太忙,陪她的時間實在有限,潛意識裡有一種愧疚感,想暫且按下不提,過了這陣子再好好問問瀟瀟,一直倒並沒有多說什麼。

    瀟瀟低下頭,無奈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仍然是沈寒培溫和有禮的聲音:「瀟瀟嗎?我是沈寒培。」

    瀟瀟有些困難地說道:「你好,沈先生。」

    她只顧低頭說話,沒注意到宋聿的雙眸立刻冷了下去。

    沈寒培的口氣中帶有幾分徵詢意味,「瀟瀟,我手上有兩張今天晚上理查·克萊德曼的現場演奏會的票,聽你媽媽說你一向喜歡聽他的鋼琴演奏,想請你一起去,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最近鋼琴王子理查·克萊德曼來到D市,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據說演奏會一票難求,沒想到,沈寒培倒是神通廣大,能搞到票,而且,還這麼有心。

    瀟瀟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她無意識地一抬頭,首先接觸到的,宋聿帶有幾分惱怒和寒意的眼睛,她又看向宋致山,依然是那種和悅中帶有無聲命令和不容抗拒的眼神,一直在銳利地盯著她,她再看向從女士,從女士正在鼓勵,擔憂,又帶有些微祈盼地看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那個什麼都不知道,仍然面帶幾分喜悅和一些羞澀的,一直悄悄看著宋聿的孫安琪,遲疑了半天,終於還是低聲開口:「呃,有……空……」

    說得分外艱難,同時,心裡掠過一陣強烈的痛楚。

    只聽得沈寒培十分愉悅地說:「那好,我晚上六點鐘來接你,到時候見。」

    「好。」瀟瀟簡單應了一聲,收線。

    這次,她抬起頭來明明白白看到的,是宋聿極其憤怒的,且不可置信的眼神。

    然後,她就聽到宋致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依然很自若的聲音:「小聿,快帶安琪去吧,別耽擱時間了,回頭晚上還有別的活動安排呢。」

    宋聿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逕自向外走。

    孫安琪有禮貌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高高興興地跟出去了。

    接著,眾人也紛紛散去。

    宋致山和孫林飛繼續到孫家父女下榻的賓館敘舊去了,從女士、孝莊和瀟瀟一起回家。

    孝莊和瀟瀟坐在後座,瀟瀟下意識地依偎在孝莊身邊,一言不發,孝莊也是什麼都不說,把她攬在懷中,幫她順順長髮,安慰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瀟瀟將頭深深埋到她胸前,眼眶頓濕。

    晚上的音樂會的確很精彩,盛況空前,座無虛席,但是,瀟瀟坐著,從頭到尾,幾乎恍若未聞,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神遊天外。

    沈寒培聽得倒頗為專注,十分入神,且陶醉其中的樣子。

    音樂會結束後,瀟瀟婉拒了沈先生提出的,順便到哪兒再去坐坐的建議。

    她實在是沒有那份心情。

    沈寒培倒也並沒有多問,非常有紳士風度的,一路開車把瀟瀟護送回家,看著她進門之後,才倒車離去。

    瀟瀟進入房內,裡面一片寂靜,她知道,晚上全家又和孫家父女出去吃飯,兼娛樂去了。

    而且,她還知道,宋聿和孫安琪一個下午都沒有回來過。

    她沒有開燈,一路靜靜地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了房內,她默默地在床頭坐了半晌,然後,下意識地拉開抽屜,拿出那隻小盒子,打開來,對著那只鐲子發了半天愣。

    就在今天下午,從女士來到她房內,坐了半天,隨隨便便地跟她閒聊著,然後,臨走前,似是不經意地提到,去年在巴黎的時候,她和宋致山特意為宋聿挑了一件禮物,當時兩人是希望宋聿送給他未來另一半的,照現在的情形看起來,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個願望,就可以實現了。

    瀟瀟當然明白老媽所指為何,她繼續凝視了這只鐲子一會兒,然後,又把它放了回去。

    她繼續坐在床頭,一動也不動。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地,不斷地往下流。

    22變生不測(1)

    不知不覺地,又過了好些天,在這些天裡,宋聿和瀟瀟很少打照面,宋聿繼續天天早出晚歸,從女士也找各種理由,想辦法讓瀟瀟出門散散心,或是製造機會,讓瀟瀟和沈寒培多多聯繫,多加瞭解。

    偶爾兩人匆匆忙忙地,在家裡碰到一次半次面,瀟瀟只是低頭,一聲不吭,而宋聿,則一直緊緊盯視著她,接著,兩人便擦身而過。

    而且,宋聿幾乎總不在家。經常地,瀟瀟晚上,怔怔地坐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有時候,聽到隔壁的房門「喀嗒」一聲輕輕關上,有的時候,很晚了,當她睡去的時候,隔壁房間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此外,很明顯地,宋致山的心情近來一直都很愉快,對她的疏遠,似乎也減弱了很多,重又像以往那樣,如一個慈父般,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甚至數次徵詢她的意見,要不要趁著這個暑假,到國外去轉轉,所有事項他都可以代為安排妥當。瀟瀟再一次,很有禮貌地婉拒了。

    宋聿和瀟瀟的手機聯絡,不知不覺地,幾乎也完全中斷了。

    每每,當瀟瀟晚上閒來無事,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的時候,陪在她身旁的,不再是宋聿,而是從女士和孝莊。

    說來也奇怪,最近的從女士,突如其來地,對女兒分外呵護和關心起來,和以往的剛柔並濟,寬嚴結合的母女相處模式不同的是,最近以來,每當瀟瀟無意中說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暢銷書評的時候,她總是忙不迭地,或是差張阿姨去採購,或是親自上街去給女兒買書,或是順帶買一些女兒愛聽的音樂大碟回來。晚上,無論瀟瀟百無聊賴地,看什麼電視節目,她都默不作聲地,犧牲寶貴的寫作時間,坐在一旁陪同。

    孝莊也同樣如此,以往每天雷打不動地,定點就要回房去看古裝戲的她,同樣默不作聲地,坐在瀟瀟身旁,攬著她,陪她看那些她肯定不喜歡,也看不太明白的香港搞笑片或是娛樂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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